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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谋—— by北木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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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拒绝过许许多多向他表露心迹的女子,但今天,他感觉自己没有勇气说出拒绝的话。

第161章 身正不怕影子斜
谢渊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出去,刚露面邵芸琅就看见他了,朝他屈膝行了一礼。
两人没有靠太近,中间隔着一条小过道,气氛有些怪异,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邵芸琅先开口问他:“谢公子在得知信是我写的时是否很惊讶?”
谢渊坦然承认,“确实惊讶,我之前误以为是朝中文官所写,不曾想邵姑娘写了一手上好的馆阁体。”
邵芸琅让墨香去前方路口守着,她难得私下见一次谢渊,想和他好好谈谈。
“芸琅此举确实唐突的很,还望谢公子莫要怪罪,只因……”邵芸琅还在犹豫,是该直接走告白的流程,还是先与他谈谈人生呢?
若是直接说我想嫁给你会不会把人吓跑?
谢渊看向她,他年长邵芸琅六岁,看她更像是一个小妹妹一般,实在生不出非分之想。
当然,以他的身体,对任何女子也不该有非分之想。
他沉声说:“我不知邵二姑娘为何要给我写信,也不知你为何要约我见面,说实话,看到那两封信时,我本想引为知己的,没想到……”
“等等。”邵芸琅打断他,诧异地问:“你说是我约你见面的?”
谢渊不解地问:“是啊,我收到了姑娘让人送来的信与……信物。”
邵芸琅脑子一懵,她以为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被邵宛卿算计了,这一局设计的可真妙啊。
谢渊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在听到有大量脚步声靠近时,第一时间将怀里那个荷包丢给邵芸琅。
这东西在他身上被发现,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喂,你们站住!……”墨香焦急地喊道。
“呀,二姑娘,您怎么在此?”春熙大声惊呼,然后将目光落在谢渊身上。
谢渊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成了中伤别人的利器,想不到啊,他谢渊一个将死之人竟然也有这一天。
邵芸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是想嫁给谢渊,但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这算不算帮了她大忙?
她转身看向来人,除了春熙,还有谢家大夫人以及礼部尚书府的岳夫人,人证齐全,没想到邵宛卿这次长进了。
“久安……”谢大夫人震惊地看着这位小叔,他何时也会与女子私下会面了?
而且婆母天天惦记着他的亲事,他总是一口回绝的,从未表露过有喜爱之人,难道只是误会?
或者是被人算计了?
她目光凌厉地扫向邵芸琅,武侯府难道要搭上一名庶女来强行联姻?否则今日之事也太巧了。
“大嫂,岳夫人。”谢渊平静地打了声招呼,然后说:“我下山时偶遇了邵家二姑娘,便替灵之询问了她几句话。”
邵芸琅这时候完全可以说自己是来与谢渊私会的,好达成目的,但她没有,挺着胸膛说:“谢公子是问我,上回借走的那几本书何时还,之前谢姐姐借了几本书给我,此事不知谢夫人是否有所耳闻?”
瞧着他们极力辩解的模样,谢夫人自然不会戳破,点头说:“确有此事,我家灵之天天把你挂在嘴边。”
邵芸琅笑着说:“我与谢姐姐投缘,今日见到谢公子不免多问了几句她的近况,倒是让各位看笑话了。”
“二姑娘是偶遇到谢公子的?您在这儿站了许久了,我瞧谢公子的目的地也是此处。”春熙的声音突兀地传来,将事情引向令人遐想的方向。
邵芸琅沉下脸,反驳道:“春熙,你不在大姐姐身边伺候,跟着我做什么?”
春熙规规矩矩地说:“大姑娘怕您迷路,特让奴婢来看顾着您。”
“那你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就是为了照看我?我到不知你还有偷窥的爱好。”
岳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搭着谢夫人的胳膊说:“武侯府的二姑娘,今年也十四岁的吧,瞧见谢公子如此丰神俊朗的人物,自然免不了多说几句话,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邵芸琅和岳敏姗不和,岳夫人这是借机为女儿报仇来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岳夫人还请积点口德,我邵家又不是没有俊哥哥,还不至于看到一个英俊些的男子就走不动路。”
这话实在粗鲁,岳夫人沉着脸说:“牙尖嘴利,自己不检点还不让人说了?不过武侯府的风气向来如此,怕不是想学你姐姐来个先斩后奏吧?”
邵芸琅有恃无恐,她与谢渊站的位置隔着一条路呢,又没有实证,不想承认也无妨。
不过她内心倒是愿意将此事认下的,省得她还得费尽心机勾搭谢渊。
谢渊站出来说:“岳夫人,我一直当您是懂礼法讲规矩的人,无事生非的话请您不要说,我谢渊在您眼中难道是那么不自重的人吗?”
岳夫人倒也不敢说谢渊,这个病秧子连自家夫君都得敬重几分。
她赔笑道:“谢公子,我说的不是你,你是如何的品性我们当然知道,但武侯府的姑娘是什么品性你怕是不知道,别被她们给迷惑了。”
“岳夫人多虑了,谢某自认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不劳费心。”
岳夫人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倒是谢夫人看看他又看看邵芸琅,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天色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各位告辞。”谢渊扶着松烟的手准备离开。
这时,邵宛卿急匆匆赶来,像是刚得到消息跑来帮忙的,
“芸娘,你没事吧?”邵宛卿神色焦急地问。
邵芸琅这回真心佩服她,这个局连她都没看出端倪,设计的太自然了。
以给冬藏做法事为借口引自己来青云观,又腾出时间让她来赴约,就不知道这两位夫人是不是她找来的见证人了。
“我为何会有事?”邵芸琅反问,然后说;“我只是来这后山看风景,偶遇谢公子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一个个都跟来捉奸似的?”
邵宛卿握着她的手,轻声说:“没事就好,误会而已,不要紧的。”
邵芸琅的手心里还握着那个荷包,被她这么一抓,心跳加速起来。

第162章 口是心非
她盯着邵宛卿,背对着人,邵宛卿朝她露出冷笑,她便也笑了起来,“姐姐来的真及时。”
“我在大殿听到消息就立马赶来了,一路上听了不少传闻,都说你与谢家公子……”
谢夫人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我们都才来没多久,消息为何会传出去?”
春熙小声说道:“刚才我瞧见有几个人朝那个方向走了,也许也瞧见了什么。”
“罢了,先回了,此事以后再说。”谢夫人得回去和老夫人知会一声,该如何了结此事得她老人家拿主意。
邵芸琅有些同情谢渊了,这件事里唯一的受害者只有谢渊,不知道他会如何看待此事。
天马上就黑了,女子不方便在山上过夜,此事一时半刻也说不清,只好先作罢。
谢夫人叫住小叔,请他跟自己一起回去,免得一会儿老夫人要问话还得再跑一趟来请人。
谢渊无奈的很,他怎么会被卷入这样尴尬的事情中。
邵芸琅也跟着邵宛卿回去了,一路上丝毫没表现出担忧难过的神情,一如既往的镇定。
邵宛卿笑着说:“你倒也不必强行保持镇定,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全城,也让你尝一尝百口莫辩的滋味。”
邵芸琅真心实意地说:“那我可要感激你了,能嫁给谢公子,那是我的荣幸。”
“哼,口是心非!”邵宛卿认定了她心上人是杨钺,自然不会信她想嫁给谢渊。
而且谢渊有个致命弱点,就是命短。
邵芸琅闭上眼睛,不愿多看她一眼,这张面目可憎的脸看多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重生后,她做过的几次噩梦都跟邵宛卿有关。
邵宛卿心情舒畅,回到侯府后直奔蘅芜院,难得邵承德也在,她按下好心情与父亲见礼。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父女俩生份了许多,不过邵承德并不在意。
邵承德一回来就去看了惜琴,从她那听到了今日府上发生的事情,免不了责怪邵宛卿几句。
邵宛卿面无表情地听着,并不反驳,但好心情也跌入谷底。
梁氏听了几句就不耐烦听了,将人赶走后才拉着女儿的手说:“你别听你爹的,他懂什么?一个丫鬟而已,死就死了,哪来那么多话?”
邵宛卿苦笑道:“娘,爹还在生我的气呢。”
“他面上生气,心里指不定多开心了,如今四皇子待他可亲近了,将来他若是能成为国舅,说不定做梦都会笑醒。”
邵宛卿被逗笑了,然后将刚才青云观里的事情告知梁氏,“娘,您说谢家会如何处理此事?”
梁氏高兴地说:“没想到你运气好,竟然碰巧遇到了那两位夫人,有她们在场作证,这件事只会完成的更快。”
“可我瞧着谢夫人并不想答应的样子。”
“谢夫人只是嫂子,做不了谢渊的主,今夜谢府必定会讨论此事,我们只要加把火,让这件事传遍全城即可。”
想当初,邵宛卿就是因为这样的遭遇才被赐婚给四皇子,没想到如今也要用这样的手段让邵芸琅低头。
此事一传开,他们武侯府的姑娘名声就不好听了,必然也会影响到三妹妹四妹妹的亲事。
但邵宛卿管不了这些,邵芸琅太可怕了,这个可怕的对手必须尽早解决。
“娘,那谢渊看着命不久矣的样子,若是谢家来提亲,不如提早婚期,免得出什么变故。”
“那也不能越过你去。”梁氏安慰她说:“不要紧的,就是谢渊等不到成亲那日,还可以给邵芸琅找下一家,死了未婚夫,她的亲事就更不值得一提了,好人家可不会娶一个定过亲的姑娘。”
谢家,明光堂。
谢首辅与夫人坐在首位,谢家三子分坐两侧,谢夫人当众将山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包括每个在场人物的反应。
谢首辅听完大笑出声,幸灾乐祸道:“久安啊,你这是阴沟里翻船了,竟然被几个女子算计了,说出去都没人信。”
“老东西,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谢老夫人铁青着脸,先将儿媳教训了一顿,然后对小儿子说:“你是当事人,你自己说说是怎么回事。”
谢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从自己收到信开始说,着重点出了二人是被人设计陷害了。
谢老夫人却不这么认为,“你说这位二姑娘曾经给你写过两封信?信呢,拿来我瞧瞧。”
“咳,烧了。”谢渊不给。
“嘁,如此说来,未必是别人算计,很有可能就是这位二姑娘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她怕是早惦记上你了。”
谢老夫人对自家儿子的魅力信心满满,满京城喜欢谢渊的女孩多着呢,武侯府的二姑娘会看上她儿子一点不奇怪。
谢灵之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反驳:“不可能!芸琅才不是那样的人!”
谢灵之虽然知道邵芸琅确实对她小叔有些特别的想法,但她知道那不是爱情,而且她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坐好!”谢夫人呵斥道。
谢老夫人却好奇地问:“你和那邵芸琅很熟?”
“是啊,我们是知己好友。”
“那你说说看,那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谢老夫人说出这样的话,在场其他人便知道她心动了。
谢渊无奈地说:“娘,我如何能娶妻?你别瞎掺和了。”
“哼,这回可不是我瞎掺和,而是人家主动送上门的,要不要还得看这姑娘的品性,你以为送上门的我们都要吗?”
“娘,那可是武侯府的姑娘。”谢老爷提醒她一句。
“那又如何?不就是个庶出,论门当户对,还配不上我们家久安。”
谢渊听她越说越离谱,按着额头说:“这件事真是误会,不要害了人家好姑娘,我自会解决。”
一屋子的人心思各异,谢首辅看似漠不关心,实则已经开始考虑婚期了。
谢老夫人则催促着谢灵之说一说邵芸琅的为人。
兄嫂们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可能是谢渊拒绝成亲太多次了,大家觉得这次是个大好机会。
而且那姑娘都主动给他写过信了,要说没点好感也不可能。

杨钺一大早起床,在练武场练了一会儿刀,然后才出门去衙门。
自从进了三班院,他的作息时间逐渐正常起来,也许久不曾出去喝酒逛花楼,连老夫人都说他出息了。
在街上的小摊上要了一碗羊肉汤面和两个大肉包,杨钺吃得正舒心,突然听了两个熟悉的名字,一口羊肉汤喷了出来,溅了长戈满脸。
“我说的都是真的,许多人亲眼所见,昨日黄昏前后,谢公子与邵二姑娘相约青云观后山,那地方如此隐蔽,若不是约好的,如何能这般凑巧?”
“可是这二人……好像也并不是很般配啊,如何看对眼的?”
“这我哪知道?不过谢公子温文尔雅,相貌俊逸,我有幸见过一回,当真是谪仙般的人物。”
“长得再好有何用,嫁过去是要做寡妇的。”
杨钺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耐着性子多听了几句才确定故事的主角就是他认识的那两人。
他起身朝隔壁做走去,一脚踩在对方的凳子上,问:“一大早嘴巴就没把门,瞎说什么呢?”
“杨……杨小爷……”
杨钺活动了一下手关节,握着拳头问他们:“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哪听来的?不会是收了谁的好处乱传的吧?”
“不不……不敢!杨小爷,我们也是听来的。”
“从哪听来的?”
“昨夜……昨夜在清旖楼听……听人提起的。”
杨钺一段时日没去清旖楼了,但也知道那里就是流言发
起地,真假难分。
“杨小爷,此事八成是真的,见到的人还不少,礼部尚书夫人与谢夫人亲眼所见。”
杨钺一拳砸在桌子上,恶狠狠地说:“亲眼所见他们耳鬓厮磨还是亲亲我我了?胡说八道!谢渊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
那二人吓得屁滚尿流,连钱都没付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长戈捂着脸欲哭无泪,这回是真的完了。
杨钺气势汹汹地走了,长戈忙丢下银两追上去,跟在他屁股后面不敢吭声。
杨钺自言自语道;“一定又是谁要害她!真是莫名其妙,这两个人居然也能被绑在一起,对方图什么?”
他回头问长戈:“谢渊就住在青云观后山,他们二人偶遇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长戈违心地点点头。
“就是,那些人真是无聊,见到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就以为有私情,按这个算法,我天天在街上晃悠,都得娶多少女人回家了!”
“换做是别人也就算了,那可是谢渊!是谢久安!他们怎么敢这么污蔑他!邵芸琅那女人怎么配得上我谢渊哥?”
“那女人……不对……”杨钺突然停下脚步,脑子里的一根弦突然断了,他怎么忘了,邵芸琅那女人一心一意想做寡妇的。
他一直以为是邵宛卿算计了邵芸琅设计了这场戏,但也许是邵芸琅自己干的呢?那女人为达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让人传自己的绯闻也不是不可能。
她可真敢想啊,居然
选中了谢渊哥,她怎么敢?
杨钺蓦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长戈追在他身后喊道:“少爷……少爷您去哪啊,快要迟到了!”
杨钺跑了两条街才停下来,这个时辰,各府上的人都起来了,他不能去,去了就是找死。
他背着手沉着脸往回走,长戈被他搞得一惊一乍的,半晌才小声问:“少爷……您怎么了?”
“我怎么了?哼……呵呵,我当然是想去劈了那女人!真是可恶至极,阴险至极!”他脚步加快,这次去的方向是城门。
“少爷……”
“别喊!我要去找谢渊哥,你去衙门替我告假!”杨钺在街边抢了一匹马,驰骋出城,等到了山上却发现谢渊根本不在,原来昨夜回了谢府。
他有嗒嗒嗒地跑进城,直奔谢府,正好将谢渊堵在家门口。
他跳下马背,喘着粗气,走到谢渊面前,“呼……总算见到你了。”
“六郎,你怎么来了?”谢渊诧异地问。
“走,进去说话!”杨钺推着他进门,直到进了谢渊的院子,将一干下人打发走,门一关,直勾勾地盯着谢渊看。
“你这是怎么了?找我有急事?”
“外面的流言蜚语我都听到了。”杨钺说。
谢渊叹了口气,也猜到他是为了此事来的。
他坐下来后将事情始末告诉他,反过来安慰他说:“你别急,此事就是误会,外面的人不知情才会乱传,我会亲自解释的,不能平白污蔑一名女子的
清白。”
杨钺摸着下巴开始思考,听着这过程倒还真不像是邵芸琅自己设计的陷阱。
但也难保不是她推动邵宛卿那个傻女人干的,邵宛卿哪里玩得过她这个老狐狸?
不管怎样,邵芸琅绝对不能嫁给谢渊!
“你也不要觉得邵芸琅无辜,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远点,她万一对你不安好心,你逃都逃不过。”
谢渊觉得他夸大其词,一个小女孩能对他做什么?
而且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女孩会想方设法想嫁给他这样一个残躯。
“你不是与邵二姑娘挺熟悉的吗?如此说一个女孩不大好。”
“你别不信啊,她真不是什么好人,就因为我熟悉她的为人,才敢这么说。”杨钺急了。
“好了,她人品如何与我干系不大,而且我也相信,能写出那样好看的字的女子没你说的那么差。”
“你何时见过她的字?”
谢渊没告诉他信的事情,免得他更加看低邵二姑娘,只说:“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人用邵二姑娘的一封手写诗引我入局。”
“你别被她的字迷惑了,她能写各种字体,就如她的人,有千面。”
谢渊似乎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他看着杨钺问:“六郎,你如此急切地来找我,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会因此事娶她?”
“这……这二者有何不同?”
谢渊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是前者,我谢谢你,如果是后者……我可能需
要重新考虑一下这件事了。”
杨钺疑惑地看着他。

谢渊故意说:“母亲听闻此事后很激动,大概过几日就会上武侯府提亲了。”
“什么?”杨钺惊跳起来。
“你……你怎么不阻止老夫人?”杨钺在屋里转了几圈,神色焦急地说:“不行,我亲自去跟老夫人说,你绝对不能娶她!”
谢渊问:“为何不能娶?因为我命不久矣?”
“当然不是!”杨钺大声反驳:“你这么好,那个女人配不上你!”
谢渊笑着摇头,“为何你会有这种看法?我一个将死之人,无论娶谁都是我对不住人家,是我配不上她才是。”
谢渊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安抚道:“好了,你别急,我骗你的,我没有同意,我不会娶妻的。”
杨钺不知为何心里闷闷的,他从未想过这二人会有一天成为夫妻,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等他去上衙,门口守卫告诉他有人找,对方就在衙门对面的铺子里等他。
杨钺心烦意乱,摆手说:“谁来找本少爷都不见,让他滚!”
他一脚迈进衙门大门,身后传来一道女子脆嫩的声音,“杨小爷请留步。”
他回头一眼,哟,这不是邵芸琅的心腹丫鬟吗?叫什么来着?
“奴婢惜月,我家主子有事情想请杨小爷帮忙。”
杨钺心里不爽快,冷哼道:“我很忙,没空。”
他怀疑邵芸琅是来找自己当说客的,说不定还想请他当媒人。
“事关蔡晨小公子,我家主子说想请杨小爷帮忙送一封信,只需要您
动动嘴就行,若您无意相帮,那奴婢就先回了。”
“慢着。”杨钺收回脚,转身朝她走过去,问:“她也来了?”
“是,姑娘在对面的铺子里。”
“带路。”杨钺要亲自确认一番,邵芸琅是不是真的在算计谢渊,如果是,他一定会揭发她!
对面的铺子是卖胭脂水粉的,杨钺一头栽进去才发现里面都是女子,差点没扇自己一巴掌。
这家铺子开在衙门附近,本就有不少官员光临,店员瞧见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小吏连头都没抬。
这种**品的小官吏俸银少,架子还大,谱摆的比皇帝老儿还大。
杨钺那张脸就是最好的招牌,铺子里的女子瞧见他一个个红了脸,低着头悄悄朝他靠过来。
杨钺瞪了惜月那丫头一眼,这里根本不适合他和邵芸琅相见说话。
他拍了下柜台,大声说:“将你们店铺最好的花露拿两瓶给本少爷!”
店员抬头,和杨钺隔着柜台面对面站着,近距离看这张脸,谁也扛不住啊?
“喂,耳聋了?听见本少爷的话没有?”
“啊……是……是……杨小爷请稍等!”那店员顿时笑开了花,杨小爷在对面上衙的事情她早知晓了,但这么久也没见过他进门一回,没想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您要什么?”店员刚才只顾着看美男,压根没听到他的话。
“两瓶花露,要最贵最好的。”
“好的,我们小店的茉莉花露与兰花香露最
受欢迎,一个浓烈一个淡雅,杨小爷要哪种?”
杨钺回想起邵芸琅身上的味道,好像既不是茉莉花香也不是兰花香,也不知她用的何种花露。
“咳,各来一瓶。”
“好嘞,您要送家中女眷的话,小店还有一款玉兰花头油特别好卖,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这款。”
“也来一瓶。”
杨钺买完东西,惜月已经去禀报邵芸琅了,邵芸琅拿着买好的东西下楼,经过杨钺身后时将一封书信塞进他手里。
杨钺强忍着没回头,交了银子拿了自己的东西才出去。
等他走出店铺,只瞧见邵芸琅上马车,马车片刻没停地离开了,真真是气死他了。
他进衙门时黑着脸,一个个想与他打招呼的官吏都自动跑开了。
这位爷心情好时与谁都可以称兄道弟,人也大方,但要是触到他霉头,那谁都没好果子吃。
杨钺把信丢到一边,信封上没有名字,他拆开看了一眼,里面还有一个信封才是寄给蔡家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纸,写了蔡家的地址以及蔡晨所遭遇的前因后果,最后只要一句干巴巴的“多谢”二字。
他把信交给长戈,“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姑苏,此外给三哥去个口信,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天早朝,内阁接二连三收到了坏消息。
先是南方接连大雨,已经有三省遭了灾,受灾百姓达数十万,伤亡人数还在统计中。
南方成了一片汪洋,更可恶的是,从南
方送来的一批粮食半路被匪患劫走了,这还了得!
“这批粮食走的是漕运,漕帮对此应该负责。”
“那一带匪患一直存在,但之前从未劫过官船,这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南方洪涝,是人都知道接下来粮价必定大涨,这伙土匪倒是懂得看时机,这般铤而走险劫官粮,是准备干一笔吃十年吗?”
赵国舅老神自在地站着,只在最后问了一句:“各地都在上折子请求开仓赈灾,此事事关人命,才是当务之急。”
“那批粮食足足有二十万石,乃是南方一省的税粮,若能找回,也能维持一段时日了。”
“哪有那么容易?那伙土匪盘踞湘西一带多年,老巢无人得知,当地剿匪多次都未果,南边的将领个个都是纸糊的,不堪一击。”
“那就从京城派将领去,涉及如此大量的官粮,不追缴难道要放任他们?”谢首辅看向兵部尚书,等着他分派人手。
李尚书摸着胡子思考片刻,提了个提议,“要说猛将,京城里这些养尊处优的必定比不上常年征战在外的,正好杨三郎在姑苏养病,不如……”
“不行!他伤势未愈,如此岂不是让人觉得朝廷不仁?”赵国舅第一个反对。
李尚书笑着说:“这点伤对于年轻人来说不算什么,不如派信使去瞧瞧,若是人已经好了,他是最佳人选!”
“那倒不如指派杨钺做主将,他武艺高强,领兵剿匪肯定
不在话下。”谢首辅有意给杨钺表现的机会。
众人小声交谈一会儿,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那就以杨钺为主将,杨三郎为辅,他们兄弟二人合力,不信拿不下一个匪寨!”
赵国舅忧心忡忡,心道:得赶紧让人将粮食转移走,否则还真可能被杨钺那刺头找到。

第165章 告诫
“舅舅,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消息传来也确实是官粮被劫走了,现在粮食呢?粮食在哪?”四皇子失态了,他早上有多兴奋,下午就有多狂躁。
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中,得到的消息也是正确的,可才短短半天时间,他们再次收到的消息却变成粮食消失了!
“消失了!二十万石的粮食,居然一天之内消失了。”四皇子冷笑起来,这话说出去谁信?
他怀疑地看向赵国舅,那群土匪是他舅舅养的人,有没有可能……
赵国舅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定是有人事先得知了我们的计划,来了个黄雀在后,还平白让土匪寨担了恶名!”
四皇子不信这个理由,这又不是劫两三箱金银珠宝,还能说劫就劫走的?满朝文武里,能这么快组织一支运粮队的人家有几个?
难道又是老三?
他起身对赵国舅说:“罢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既然杨钺要领兵剿匪去了,舅舅还是趁早让那群人解散了吧,免得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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