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谋—— by北木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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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将食盒递给她,“您想吃其他的也没有,今日大厨房就做了包子馒头,还有几张烙饼,奴婢再去给您热一碗牛乳羹。”
“不必了。”邵
芸琅接过食盒又把门关上了,惜月隔着房门不明所以,感觉姑娘今天怪怪的,难道是被吓坏了?
邵芸琅将食盒放下,走到杨钺身边,正想叫醒他就对上了他的双眼。
刚睡醒的雄狮双目凌厉,警戒十足,等看到是邵芸琅才恢复常态,双眼逐渐染上笑意。
邵芸琅近距离看着这张脸,有些被蛊惑到,指着桌上的食盒轻声说:“吃点东西,免得一会儿没力气逃跑。”
杨钺跳下软塌,搓了一把脸,别扭地说:“本少爷这回栽了个大跟头,你要笑就笑吧,不必憋的这么辛苦。”
“我可没这么闲。”邵芸琅眨眨眼,将刚才那点心思收起来。
她和杨钺分吃了早餐,两人对坐着吃早餐竟然无比和谐,好像一对成亲多年的老夫老妻。
直到书房门被急切地拍打着,邵芸琅才陡然一惊,不用她发话,杨钺已经叼着一个包子跃上房梁,将自己藏好了。
邵芸琅喊道:“进来吧。”
青碧急急忙忙走进来,见邵芸琅在吃早膳,转身将门关上,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条放在邵芸琅面前。
“姑娘,这是刚才后院的一个小丫鬟送来的,她说是秋实姑娘托她转交给您的。”
“秋实啊……她遇到大麻烦了?”能让她不顾一切给自己送信,显然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了。
青碧凑近她说:“奴婢刚才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就发现,卿水阁被大夫人的人看管起来了,里面什么情
况没人知道,不过大夫人带了不少人手过去,至今也没看到人出来。”
第182章 活该
“大夫人得知四皇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大姐姐私会,自然会恼羞成怒的。”邵芸琅将布条拿起来一看,瞳孔一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张布条显然是从身上的裙子上撕下来的,用碳灰写的字,勉强能辨认出四个字:大,有喜,救。
邵芸琅震惊了,难道说邵宛卿不仅和四皇子生米煮成熟饭,还有了身孕?这怎么可能?
她是让秋实在邵宛卿的香炉里做了一点手脚,可邵宛卿不是宫寒吗?前世那么多年都没孩子,现在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怀上了?
如果是真的,那卿水阁里的下人真的死定了,难怪她要向自己求救。
可这种时候,自己怎么可能救得了她?
“大姑娘为何会如此?她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邵芸琅让她将布条烧了,低声说:“她心急啊,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强忍着没抬头去看房梁,其实说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和杨钺相处的次数更多。
这么一想,自己确实太出格了一些。
不过这世道,未出阁的女子别说干一番大事,就是想知道外头的消息都难,不和杨钺互通有无,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你派个眼生的小丫鬟去找吴郎中,从他嘴里问问话,看看消息属不属实。”
邵芸琅始终觉得不太可能,人的身体会突然变好吗?
“这等大事,只怕吴郎中不肯说。”
“不肯说就算了,邵宛卿是不是有孕并不
重要。秋实与我乃是利益交换,她的安危与本姑娘何干?”
她的目的达到了,剩下的事情根本不用她再插手就能顺利发展下去。
青碧有些心软,秋实人挺好的,两人认识了那么多年,总归有些不忍心。
“别傻了,卿水阁的大丫鬟一个都跑不了,你要是有心,可以替她们收敛尸体。”
青碧娇躯一震,惊恐地问:“她们……真的会死吗?”
“假如有一日你落到与她们一样的境地,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吗?”邵芸反问道。
上辈子自己也曾被害,毁了清白,青碧作为帮凶侥幸逃过一劫,可她院子里其他丫鬟可没这么幸运。
“是,奴婢知道了。”
“放心,她们要死也不会立刻死,就看邵宛卿能有多大的魄力了。”邵芸琅警告青碧:“别不自量力去救人,记住自己的身份!”
青碧忙保证说:“奴婢知道,不会乱来的。”她哪有能耐从大夫人手里救人啊?
邵芸琅解决完早餐,交代她说:“既然府里已经解禁了,我有一些书要还给谢姐姐,还有她上次看中的几样东西,都一起给她送去,你去安排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过来抬东西,马车也拉到侧门等着。”
这事情青碧是知道的,“好,那奴婢去挑几个好看的匣子来装。”
“不用。”邵芸琅阻止她,说:“书房里不正好有两口没用的大箱子,东西有些沉,就用大箱子装吧。”
青碧虽然觉得有些
不妥当,不过姑娘和谢姑娘那么熟了,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她出去安排,邵芸琅便将书架后的大箱子拖出来,让杨钺藏进箱子里。
杨钺的表情都要扭曲了,“真要躲箱子里?就算不被闷死也会被压死的吧?”
“少废话!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可这样安全吗?万一有人打开箱子验货怎么办?”
“所以,只能委屈你藏的深一些了。”
杨钺一个高大的男子要蜷缩进箱子里已经不容易了,邵芸琅还将布匹什么的往他身上盖,简直太难了。
邵芸琅在盖上盖子前对他说:“你忍着点,等箱子抬上马车你就能出来了,然后找机会下车,这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
杨钺狼狈至极,不想跟她说话,他两辈子最丢人的应该就是今日了。
邵芸琅憋着笑,点了点他的脑袋,骂了句:“活该!”
她刚准备好,青碧就带着人来了,见书房里摆好了两口大箱子,诧异地问:“3这么多东西吗?”
邵芸琅解释道:“我还选了两对花瓶送给谢姐姐,你们搬运的时候小心些,别打碎了。”
“是,二姑娘。”
两个婆子抬一口箱子,后面那二人第一下差点没把箱子抬起来,心道:这里头装的真是瓷器?不会是石头吧?怎么这么沉?
邵芸琅带着青碧跟了出去,路上走走停停,一点也不着急。
直到快到侧门了,一群巡逻的侍卫看到她们,盯着箱子问了一句:“二姑
娘要运东西出去吗?”
“嗯,昨日谢姑娘走的急,许多东西没带走,里头是一些书还有她的贴身衣物。”邵芸琅走上前,打开第一口箱子,里面确实装了不少书籍和字画。
侍卫们也并非怀疑什么,顺口一问罢了,见她二话不说就开箱,心里很受用,也就没有继续检查。
“那二姑娘慢走。”
“辛苦你们了。”邵芸琅亲自将东西送到马车上,交代车夫说:“连同这封信一起交给谢首辅家的谢灵之姑娘,路上马车赶得慢一些,箱子里有易碎品。”
车夫满口答应:“您放心,一定完好送达。”
青碧给了他一贯赏钱,对方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往回走的时候,邵芸琅特意带着青碧绕去了卿水阁,对守门的婆子说:“听说大姐姐身体不适,我想进去探望一番。”
那婆子是蘅芜院的人,对邵芸琅从来没好脸色,“二姑娘请回吧,这会儿大姑娘正睡着呢,不便打扰。”
邵芸琅借机往里头瞄了一眼,也看不出什么,不过整座卿水阁都静悄悄的,看来确实被集体软禁了。
“好吧,那我改日再来。”
她走出去没多远就碰到了邵宛茹和邵宛妍,二人也是听说邵宛卿病了来探望的。
邵芸琅将那婆子的话转告二人,邵宛茹却是不信,“大姐姐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病的见不得人了?不会是她们不肯放你进去吧?”
邵宛茹觉得是邵芸琅面子不够大
拉着邵宛妍继续往前走,结果也碰了一鼻子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第183章 买铺子
邵宛妍甩开她的手跑到邵芸琅身旁,拉着她说:“二姐姐,我去你那儿坐坐吧?”
“好啊,三妹妹也一起来吗?”
邵宛茹刚受挫,根本不想看到她,摇头说:“我还有功课,就带着丫鬟跑了。”
邵芸琅带着个小尾巴回到紫兰苑,下人们已经恢复常态了,正在打扫院子。
邵宛妍一进屋就神秘兮兮地问:“二姐姐,听说昨晚有贼闯进家里了?”
“应该是吧,侍卫们瞧见了总不会有假。”
“天啦,什么人这么大胆?”邵宛妍就是来聊八卦的,董姨娘不许她过问,可她实在好奇。
邵芸琅神色不明地笑笑,“我也不知啊,人都没抓住,也许就是个小毛贼吧。”
“我才不信,哪个小毛贼敢闯武侯府,不要命了!”邵宛妍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听说是四皇子,那人身高穿着都像贵公子,虽然人没抓住,但**不离十。”
邵芸琅暗笑,捂着嘴惊呼:“不可能吧?这话你从哪听来的?可不能乱说!”
“哼,我反正就是知道,你不信拉倒。”
邵芸琅假装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说:“难怪前几日我在后花园碰见过四皇子和他身边的小太监,原来他们……”
“你居然也见过,那你怎么没告诉大家?”邵宛妍谴责道:“如今大姐姐因为这件事都不敢见人了,你要是早告诉长辈,四皇子肯定不敢再来了。”
邵芸琅脸色沉了下来,“我何必去管人
家小两口的事情,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嫉妒大姐姐嫁了个如意郎君呢。”
邵宛妍有些怕她这样,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二姐姐别生气,我只是有些气恼四皇子罢了。”
邵宛妍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她年纪小小,关心的事情却不少,邵芸琅一夜没睡,听着脑子发胀。
等午膳送来,邵芸琅假意问:“四妹妹要留下来用膳吗?”
大厨房里的饭菜向来普通,四姑娘一直都是开小灶的,全府上下估计就三房董姨娘院子里吃的最好,她自然是看不上紫兰苑的饭菜的。
“不了不了,我娘还在等我回去用膳呢,那我告辞了。”
“四妹妹慢走。”
邵芸琅简单吃了几口饭就躺床上补眠去了,这一觉睡了一下午,感觉格外踏实。
果然,看仇人倒霉就是特别爽快的事情!
第二天,孙小福托徐嬷嬷送进来了一封信,满满三页纸的内容,前半段高兴地诉说了他们的货卖出了高价,一共卖了多少钱。
后半段告诉邵芸琅,杨六郎说这回多亏了二姑娘入股,见她无人可用,就从手里拨了几个人给她使唤,如今人都在自己家里。
孙小福的家总共就一进的院子,房屋两三间,住着他和李华、石磊。
杨六郎送了五个人来,其中还有一个是他一直跟着学习的老管事,这些人要安置在哪?总不能都挤在他家吧?
邵芸琅没想到杨钺动作这么快,找了个借口出门
然后先见了这批人。
五个人,除了一个懂经商的管事,剩下四个都是跑江湖的,身手不错,长相一般,名字也一般的很。
邵芸琅问孙小福:“之前让你看的铺子可有眉目了?”
孙小福忙说:“有是有,看了十几处地方,有两处各方面都还不错,就是价格高了些,您要去看看吗?”
“这两处都有带后院吗?”
“只有一处。”孙小福知道她的打算,笑着说:“那铺面不大,但是后院是住宅,住七八个人都不成问题。”
“那带我去看看吧,如果合适就买下来。”
郑管事没想到她要买铺子安置他们,赶紧拦下她说:“二姑娘不必管我们的吃住,我们住在胡桃胡同的一座民宅里,少爷交代过的,我们的一切开支都由杨府承担。”
“铺子是本来就要买的,你们住在那里方便,既然来了我这,就得听我的。”
郑管事早听说了她的事迹,能拿出上万两做买卖的闺阁千金可不多,而且据说这个点子还是二姑娘想出来的。
这样的姑娘绝非普通人。
虽然少爷没有明说让他们做什么,但二姑娘是个有成算的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要他们过来。
“那就全凭二姑娘安排了。”郑管事作揖道。
邵芸琅去看过铺子后,果然很满意,前面的铺子有两层,不大不小,街道上也挺热闹,但通过一道走廊进入后院后又格外安静。
宅子还挺新的,家具也一应齐全
果真是除了贵没什么缺点。
邵芸琅手头上正是最有钱的时候,讨价还价一番就确定要买下来了,之后的手续让孙小福去办。
邵芸琅在后院逛了一圈,看到还有一座凉亭,凉亭旁边的厢房是单独的一间,通透又凉快。
“姑娘,要不将蔡晨小公子搬过来住吧,这里人多还有个照应。”惜月见二姑娘里里外外看这间屋子,便猜到她的想法。
邵芸琅确实在考虑这件事,蔡晨那边她很少过去,但每次去都能看出对方的焦虑。
杨钺派去姑苏送信的人回来说,蔡家发生了大变故,好像是蔡夫人过世了,他去的时候正在办白事。
还是迟了一步。
那封信也石沉大海了。
邵芸琅没将这个消息告诉蔡晨,但也更加确定不能将他送回去。
可长时间住在陌生人家里也不是个办法,邵芸琅自然是想将他接到自己地盘的。
她问郑管事:“我有个义弟租住在外面,可否劳烦几位帮忙照顾一下,他身边也有个将军府的小厮。”
郑管事略一想想,诧异地问:“可是那位蔡小公子?”
“郑管事见过蔡晨?”
郑管事一脸笑意地说:“见过一回,蔡小公子聪慧伶俐,很得少爷喜欢,没想到竟然是二姑娘的义弟。”
认识就好办了,邵芸琅让人去接蔡晨过来,顺便把租金结算清楚,以后,这里就是她的私宅了。
蔡晨搬过来后果然高兴多了,那房东夫妻虽然收了邵芸琅
的钱会帮忙照顾他起居,但到底不是自己人,连话都很少跟他说。
郑管事有阅历,见识广,学识也很不错,还能帮着指点蔡晨功课,很快就赢得了蔡晨的敬仰,让邵芸琅更加满意了。
寂静的山野中,谢渊独坐在水潭边,悠闲自在地钓鱼。
杨钺躺在一旁的大树上,摘了一枚野果朝水面砸去,溅起一圈水花,吓跑了即将上钩的鱼。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谢渊叹气道:“你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赶跑我的鱼?”
“当然不是。”
“那就是我哪里得罪了杨小爷,让您不痛快了?”
杨钺双手枕着脑袋,嘴里叼着树叶慢悠悠地说:“也不是,我就是心烦。”
“你心烦为何不去找你那些能解闷的好朋友,跑来这山里找我做什么?我还能给你解闷不成?”
杨钺从树上跳下来,盘腿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的脸问:“哥,你不下山是在躲避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吗?”
谢渊重新将鱼钩挂上饵料甩进潭水中,怡然自得地说:“我向来喜欢在山里待着,倒是你,自从你进了三班院后,就很少有这么悠闲的时候,难道你不用上衙?”
杨钺笑着回答:“我升官了,如今可是少府监监事,你也知道,这种衙门真正干活的都是下面的人,我清闲的很,一个月不去也没什么要紧。”
皇帝老儿这是瞧他立了大功心里害怕了,一回来就给他升了官,挪了到了这个管祭祀的清水衙门。
“那就恭喜了。”谢渊没什么诚意地说道。
杨钺笑着说:“升官确实是喜事,不过比起娶妻生子还是差了一些,你说你这辈子总不能连人生四喜都不体验一下吧?”
谢渊总算
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了,但又有些好奇,家里人是怎么想到派杨钺来当说客的?
“你收了谁的好处来的?我爹还是我娘?”
杨钺冷哼一声,“别瞎猜,我岂是能随意收买的?不过是见不得你孤家寡人罢了。”
“我以为,你并不想我娶邵家姑娘。”
“怎么可能?”杨钺大声反驳,“我为何会反对你娶邵芸琅?你真是莫名其妙。”
谢渊丢开鱼竿站起来,朝远处的松烟招招手,对杨钺说:“那就好,今日看来是没有鱼儿肯上钩了,吃不到鱼了。”
“我可以请你去城里吃最美味的鱼。”
“不必,不是自己钓上来的鱼不好吃。”谢渊带着小厮往回走,杨钺一路跟在他身后,绞尽脑汁想该怎么说服他。
邵芸琅让他帮忙做媒,他既然答应了,总不好食言。
二人回到住所,就见谢府的管事在院子里等着,一见到谢渊就焦急地说:“三爷,老夫人病了,您快回去看看。”
谢渊目光如炬,盯着他问:“是真病还是假病?”
管事再三保证:“这回是真的!”
只因老夫人之前曾用这个借口将谢渊喊回家,导致他都有些不信了。
杨钺想起杨家老夫人的寿命,眼神一暗,那位老夫人走的比谢渊还早,他祖母因为此事还郁郁寡欢了好久。
“回去看看吧,也许是真的呢。”
谢渊不用他说也要回去的,不仅要去,还带上了自己的药箱和最近做好的药。
送他回城后就离开了,路上碰见了刚从书院下学的蔡晨。
小小年纪一副老成模样,身边跟着一个小书童,眉头紧紧皱着。
杨钺打马拦在他面前,吓了小家伙一跳。
等抬头看清马背上坐着的人,他才展露笑颜,“杨家哥哥。”
“你往哪儿去?这里好像不是你回家的路吧?”杨钺还不知道他搬家的事情。
蔡晨便告诉他,“我如今住在邵姐姐的商铺后院,和郑管事他们一起,哥哥要一起去吗?”
杨钺没想到邵芸琅连铺子都买了,正好也想见见郑管事,问一些情况,便跳下马跟在他身后。
蔡晨从未骑过马儿,走在杨钺的骏马身边总是不自觉地盯着它看,好几次差点掉沟里。
杨钺打趣道:“你很喜欢我家宝儿?”
“它的名字叫宝儿吗?”
“对,你想骑一骑吗?”
“我可以吗?”蔡晨欢喜地瞪大双眼,想伸手摸一摸宝儿油滑的皮毛却不敢。
杨钺直接拎着他丢上马背,“坐好,握着缰绳就可以了,我们慢慢走回去。”
街上的行人瞧见杨钺竟然对一个小公子这么好,纷纷猜测这位小公子的身份来历。
蔡晨坐得高看得远,瞧见前头有自己书院的同窗,且是平时最爱欺负他的那几个。
他趴在马背上对着宝儿的耳朵说了一句话,然后问杨钺:“哥哥,我可以稍微快一点吗?”
杨钺耳目聪明,刚才他的那句话早听到了,自然不会阻止他的小恶作
他松开手,对着马屁股拍了一记,“走,宝儿,给蔡小公子长长脸。”
骏马小跑起来,马蹄踩在青石板街道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京城的主街道是禁止跑马的,因此听到马蹄声,前面的路人都会自动让道,深怕妨碍了朝廷的快马信差。
崔尤旺和同窗走在路上,有说有笑,一群人正准备去附近的小酒馆喝酒畅聊。
“那姓蔡的小子听说只是个孤儿,从未见过他的家人,也不是京城人士,你们怕他作甚?”
这群人是青庐书院的老生了,年纪都在十三四岁,正是自信心最膨胀的年纪。
蔡晨因为是半途入学的,又是年纪最小的学生,平时穿着打扮都普普通通,在贵族子弟云集的书院里,难免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今日,他们不仅撕了蔡晨的练字本,还在他午膳是食盒里加了条大青虫,可把蔡晨恶心坏了。
蔡晨当即就报告师长,可对方人多,及时毁灭了证据,他口说无凭,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如今的蔡晨还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狠人,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软柿子。
正好有机会能惩治这群混蛋,他自然不会手软。
崔尤旺等人也听到了马蹄声,自动避让,可没等他们转身,崔尤旺就被一匹马顶了出去,撞趴在地上。
崔尤旺惨叫一声,捂着鼻子跳起来,“谁这么无礼?”
等看清马背上坐着的竟然是蔡晨,崔尤旺更加叫嚣起来,“好你个蔡
晨,竟然故意伤人,你下来,与我们去衙门说清楚!”
旁边的人起哄道:“真不得了,堂堂书院的学子竟然对自己的学长如此不敬,品性堪忧啊。”
第185章 没人敢欺负你
蔡晨理直气壮地说:“几位师兄血口喷人,伤人的明明是这马儿,你们为何要怪我?”
“呸!这畜生难道不是你的?不是你骑着马儿冲撞了崔师兄吗?你倒是会狡辩,小小年纪就颠倒是非黑白,长大还了得?”
“我说的是事实,再说了,崔师兄只是跌了一跤,又没受伤,你们为了这点小事与我斤斤计较,实在有失风范。”
这后半句是之前他们在学院时对蔡晨说的,他依葫芦画瓢送回给他们。
崔尤旺缓过劲来,鼻子磨破了皮,鼻血直流,嘴唇也擦破了,看起来有些滑稽。
“蔡晨!既然你说是这畜生伤了我,那就拿这畜生的命来抵!”崔尤旺等人都是书生,对马儿一窍不通,否则定能辨认出这匹马来历不凡。
蔡晨高傲地说:“狂妄至极,一点小伤就要用我这万金宝马偿命,你不配!”
最伤人的话莫过于此,崔尤旺听他说自己连一匹马都不如,怒火中烧,上前一脚踹向马腿,可宝儿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还没人敢如此对它,当即高高抬起前蹄,朝崔尤旺踹去。
蔡晨被它这么一抬,身体从马背上摔下来。
“少爷!”
“崔兄!”
小书童跑过去及时接住了蔡晨,而另一边的崔尤旺就没这么幸运了,被马蹄踹中胸口,倒飞了出去。
这回伤的可就不轻了。
“没有王法了!蔡晨,你竟然纵马伤人,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
蔡晨惊魂未定,他
也没想到宝儿这么灵性,不过还好它灵性,否则受伤的就是它了。
他反驳道:“是他先动手的,马儿自动防卫何错之有?难道只准他伤马,不准马伤人?”
“强词夺理!畜生的命怎么能跟人的命比?”
“哦?是吗?如果本少爷说你们的命加在一起都不如我的马命值钱呢?”杨钺看够了戏,从后方走上来,站在他的马面前。
宝儿受了委屈,用脑袋顶了顶他的后背。
杨钺安抚地摸着它的脖子,对它说:“放心,没人敢欺负你。”
“杨……杨钺?”一名学子下意识喊出了杨钺的名字。
其余人纷纷后退,将受伤的崔尤旺暴露在最前面。
崔尤旺趴在地上,抬头看到是这尊煞神,顿时慌了起来,“杨小爷,这是您的马?”
“是啊,我的马你们都不认识?”杨钺随手抓了一个路边的观众,问他认不认识自己的马。
对方使劲点头,谄媚地笑道:“杨小爷的宝马我们自然都认识的,如此灵性的马全京城也仅此一匹。”
杨钺满意地点头,“看吧,我没故意诓你们,而且你们知不知道,我的马是御赐的宝马,纯种的汗血宝马。”
崔尤旺几人更慌了,无论是“御赐”还是“纯血”还是“汗血宝马”,每个字都昂贵无比。
果然,杨钺没说出,他们几个人加起来都没这匹马贵。
可杨钺的马怎么会让蔡晨骑?他们要是知道蔡晨有这样强硬的靠山怎么敢
欺负他?
其余人忙说:“杨小爷恕罪,我们几人只是路过此地,并未对您的马无礼,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一群人脚底生风地跑了,独独留下崔尤旺面对这场灾难。
崔尤旺欲哭无泪,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胸口痛得不行,却还得忍痛给杨钺赔罪。
“杨小爷恕罪,小生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不敢欺负我的马,还是不敢欺负我弟弟?”
“弟弟?”崔尤旺大惊,蔡晨竟然是杨钺的弟弟?表弟吗?
“别愣着,赶紧磕头认错,本少爷忙得很。”
杨钺招手让蔡晨过来,揽着他的肩膀问:“你想怎么处置他?还有刚才跑掉的那个,要追回来吗?”
蔡晨红着脸说:“不必处置了,他们在书院欺辱我,我也欺辱回来了,此事便清了。”
杨钺捏着他的脸笑道:“不错,本性善良啊!继续保持。”
崔尤旺听了想吐血,就蔡晨这报复人的手段竟然也算善良?不愧是一家的。
他赶紧磕头认错,真诚道歉,蔡晨与他们也不是生死之仇,教训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而且经此一事,量他们也不敢再来欺负自己。
蔡晨又跟宝儿道了谢,亲自牵着它走回去,小书童低头跟在杨钺身后,小声说:“六少爷,是奴才保护不力,让小公子受欺负了。”
“你又不能进书院,而且你的面子还不够大,打击报复这种事情当然得由大人来做。”
心道:您也没比我大几岁。
杨钺去参观了邵芸琅的铺子,前面还在装修,听说这里准备开个茶楼,他十分怀疑邵芸琅会赔个精光。
郑管事忧愁地说:“二姑娘说了,茶楼赢不赢利不要紧,她现在不缺钱,开茶楼比较方便我们出入。”
他们几个大男人住在后院,如果是做女人生意,那他们就不好住在这里了。
“她财大气粗,你们听她的就是了。”
“是,属下们知晓轻重,不过二姑娘目前只让我们去请会说书的先生,说茶楼下个月开业时要用。”
杨钺甩下一句:“到时候开业了通知本少爷。”然后挥挥手离开了。
谢渊回到家中,给母亲诊脉开药,针灸推拿,一番忙碌后老夫人才精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