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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谋—— by北木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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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雪进来照料,邵芸琅便跟着谢渊出去了,她说:“不去花园,天气冷,去暖阁吧。”
“好。”谢渊走的慢,等到了暖阁,茶水点心都备好了,邵芸琅闻着熟悉的檀香味,身心放松。
“这里是我平时看书的地方,有些乱。”谢渊将软塌上的书收了,邵芸琅随便捡了一本看起来,对他说:“你不用不自在,我觉得这样安静看会书就挺好。”
谢渊坐在她对面,仔细打量了她一会
儿,邵芸琅真是他见过的姑娘中最不害羞的一个,自己明明比她年长,却感觉一直被她安抚照顾,真是白长这些年了。
看着她安静的侧脸,谢渊有种错觉,这个女孩一定经过过非常多事情,无论是心智上还是阅历上,都比自己更像个大人。
她的睫毛很长,侧脸的弧度很好看,比自己第一次见她时长开了不少,如果没有嫡母干涉,她应该可以找个很喜欢她的人共度一生。
他挪开目光,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问:“你也看到了,我母亲的身体撑不了太久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主动去退亲,大家也都明白情况,不会为难你的。”
邵芸琅抬头,皱了皱眉头:“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以为我会后悔?我知道时间紧迫,未必能来得及,但事在人为嘛,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我……”谢渊叹了口气,发现自己说服不了她,什么坏处他都说了,可对方却丝毫不惧这桩亲事,她到底想要什么呢?
难道真的想过寡妇生活?
“为何叹气?”
“活到及冠之年,我也终于有看不明白的事情了。”
“那一定是谢公子看得少 ,多看看就能看明白了。”邵芸琅看了眼天色,她该走了,否则就该在谢府用膳了。
谢渊也不留她,二人去给老夫人告别,不过他们过去的时候老夫人已经睡了,便也没吵醒她。
谢渊亲自送她出门,他们这样的相处状态更
像是友人,如果不考虑性别,他一定可以和邵芸琅成为知己好友。

“好。”
等看着她跨出门槛,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谢渊说了一句:“二姑娘,杨钺……他也许很快就会离开京城了。”
邵芸琅回头看他,目露疑惑,“他要离开京城关我何事?”
她表现的太傥荡,让谢渊无法问下去,摇头说:“无事,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邵芸琅坐上马车后拖着下巴看着窗外,杨钺要离京她知道的比谢渊还早,当然不会意外。
她也不是非要在谢渊面前否认自己认识杨钺的事实,只是不想在这种时候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在前面路口停下。”邵芸琅对车夫说道,既然出来了,也该去看看蔡晨了。
邵芸琅买下的这间商铺已经开业了,生意不好也不坏,勉强够这一群人生活所用。
“呀,东家来了。”孙小福穿着一身体面的锦衣,戴着瓜皮帽,看起来已经很有几分精明掌柜的模样了。
“我来看看蔡晨,他在后院吗?”
“在的在的,今日来的客人还不少,都聚在后院烤肉呢,您……要不小的先去清场,免得冲撞了您。”
邵芸琅想也没想,吩咐道:“那你把蔡晨带到前面二楼来吧,我在楼上等他。”
“好嘞。”
邵芸琅上二楼坐了一会儿,楼下就传来了小跑的脚步声,还有蔡晨欢快的声音,“邵姐姐……”
他的声音太大,掩盖了另外一道脚步声,所以等邵芸
琅看到跟在蔡晨身后上来的杨钺时,震惊极了。
“你怎么在这儿?”
杨钺在角落里坐下,回答说:“出来透透气,也没什么地方能去,赌场青楼都关门了,路过你这里便进来坐坐。”
孙小福跟上来说:“杨小爷带了鹿肉过来犒劳大家呢,姑娘,要不给您抗个屏风出来?”
邵芸琅摆摆手,“不必了,也不是没见过。”
杨钺低头笑了一声,对孙小福说:“你下去吧,盯着些,别让人上来。”
孙小福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主子,要不是他知道二姑娘已经和谢三爷定了亲,一定会以为这二人有暧昧关系。
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他俩那么熟,关系那么好,怎么最后二姑娘却嫁给别人了呢?
这个问题不仅他想不通,长戈他们更是想不通。
邵芸琅询问了蔡晨不少问题了,生活上的,课业上的,最后还问他想不想家。
蔡晨笑容一顿,靠在桌子上说:“自然是想家的,可我也知道,您不让我回去肯定有您的道理,我每个月都有写信,如果可以,希望能收到一封回信。”
邵芸琅还没说话,杨钺先接口说:“你要回去也不是不行,我可以派人保护你回去,不过你只能回去小住几日就回来。”
“真的可以吗?”蔡晨高兴地问,看向邵芸琅,显然是在等她同意。
邵芸琅只是担心他的安危,如果能保证他的安全,回家也不是不可以。
“好,你去收拾
一下,明日动身,一个月后回来,在家里凡事多看多想少说,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你的父亲兄弟,若是有人要留你,你只说这边课业繁重,不好耽搁学业太久。”
蔡晨也许无法理解这个要求,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事出有因,于是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邵芸琅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已经过了午时,她此时回去也赶不上午饭了。
杨钺憋着笑,打趣她:“堂堂武侯府的千金,竟然饿肚子,说出去谁信啊。”
邵芸琅喝了一口茶水压了压,蔡晨灵机一动,站起来说:“邵姐姐等着,我去给您拿吃的。”
他一溜烟跑了,留下邵芸琅和杨钺单独呆在一起。
邵芸琅又想起了谢渊分别前的那句话,有意与他拉开距离,没有主动说话。
不过杨钺不知道这些,望着窗外说:“最迟后日,我父亲的遗体就会送回来了,你猜,皇帝会有什么反应?”
“验尸是必然的,你确定能瞒天过海?”邵芸琅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的替身,但要骗过所有人,还是需要一番准备的。
“信不信由他,人都那样了,或许连我都辨认不出,谁敢断言那尸体不是本人?”
“谨慎些总没错,是谁扶灵回来?”
“我母亲与大嫂,她们……她们并不知道实情,我都能想到她们会多悲痛,而且大哥至今下落不明,其他几位兄长还在找他。”
邵芸琅很意外,“他是真的失
踪而不是你们的计划?”
杨钺摇头,这也是他才知道的,“他发现了拓跋三王子的踪迹,所以带着人去追了,但之后一直没得到消息,不知是否追到东辽皇都去了。
不过没有听说他被擒的消息,想来人还没落到东辽人手里,否则一切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也是我没想到,拓跋聿谷竟然连宫门都很少出,想抓他还很不容易,其实这个不是必要选项,没必要为了抓他而冒险。”邵芸琅蹙起眉头。
“你放心,我大哥有分寸,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可惜我们远在京城,消息传递太快,无法不担心。”
“你的奏折写好了吗?最好先拿去给谢首辅掌掌眼,他最了解皇帝,知道该怎么写才能打动他。”邵芸琅提醒他道。
“好,只怕他不肯答应。”
邵芸琅刚要开口,听到了蔡晨跑上楼的声音,便不再开口说话。
“来了,邵姐姐快尝尝,刚刚烤好的鹿肉,鲜香可口,特别好吃。”蔡晨端着一大盘烤好的鹿肉上来,围着邵芸琅殷勤地转。
等邵芸琅吃了几块肉,发现杨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那个位置上只剩下一个空了的茶杯。
鹿肉滋味鲜美,邵芸琅吃了一大半,孙小福又端来一份肉夹饼,邵芸琅却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在店里拿了一些东西作为今天的战果,邵芸琅这才坐车回府,一进家门就听说大夫人找她,让她一回来立即去蘅芜院回话。
邵芸琅猜想是关于她的亲事,只是不知梁氏作何打算。

第204章 嫁衣
“路过一家布店,给母亲选了两匹布做衣裳,还望母亲不嫌弃。”邵芸琅亲手将两匹上等的锦缎放在梁氏面前。
梁氏随手拨弄了一下,花色新颖,颜色也很符合她的审美,看样子是特意给她挑的。
“不便宜吧?”
“还好,一家新开的铺子,价格还过得去。”
“也是,你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几匹布不算什么。”
“母亲说笑了,女儿还未出嫁,买东西自然用公中的银子,刚才已经让人去账房报账了。”邵芸琅笑着说。
梁氏一口气堵在胸口,冷笑道:“全家都精明不过你,罢了,反正也留你不了多久了。”
邵芸琅疑惑地问:“母亲这话是何意?”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今日去谢府探望老夫人,她老人家可还好?”
“不太好,已经不能下床了,精神也很不好。”邵芸琅感伤地叹了口气。
梁氏努力控制嘴角不上扬,端起一杯茶吹了吹,满怀恶意地问:“那你可要想好了,现在退亲还来得及,万一那位熬不到你们成亲之时,你可知道会发生什么?”
邵芸琅坚定地说:“即便让我等三年,我也愿意,母亲不会嫌弃我成了老姑娘,白吃家里的米饭吧?”
“真看不出来,你对谢三公子用情至深,怕只怕,他等不了你三年就一命呜呼了。”
邵芸琅落了两滴眼泪,用帕子捂着脸问:“那可如何是好?”
梁氏放下茶杯,也懒得与她惺惺作态了
直接告诉她:“既然你要嫁,那我便厚着脸皮上门去讨要个日子,等你大姐姐出嫁,就可以办你的亲事了。”
邵芸琅羞红着脸点点头:“多亏了有母亲帮忙,否则我与三郎就无法结为夫妻了。”
梁氏翻了个白眼,这贱种的脸皮怕是比城墙还厚,“你的嫁衣要是绣不完可以找绣房帮忙,”
“嫁衣绣的差不多了,一些小件可以麻烦绣房帮忙,除此之外,女儿的嫁妆还差一点,有些工期太久,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且有几家一直没收到定银,都不肯给我做,不知道尹总管审的如何了?我那四千八百两什么时候能拿回来?”
尹总管在大年三十那日被关了起来,后面两天府里忙着去吊唁,把他给忘了,听说放出来时都去了半条命,还没审问就全招了。
当然,这本来就是邵芸琅找的借口,那些钱真正进的是梁氏的口袋,只看她愿不愿意吐出来了。
梁氏手头也紧,邵宛卿的嫁妆几乎掏空了她的老本,就这样还不满意,总嫌不够好。
“我会让他把东西找回来还给你,有你祖母留下的那些好东西,你还要买什么?如此破费,以为咱们家是有万贯家财吗?”
邵芸琅撩了一下头发,笑了一声,“那便退了那些吧,母亲也替我掌掌眼,看看有无缺漏,我第一次办这个,经验不足,若是有大姐姐用不上的东西,您尽管塞进我嫁妆中,我不挑的。
“哼,哪有妹妹惦记姐姐的东西的,不成体统!”梁氏不愿再听她说话,放下脸说:“好了,你回去吧,安心备嫁,别成天出门鬼混。”
“女儿倒是想鬼混,可没机会啊,不像大姐姐……”邵芸琅说完半句赶紧撤退,否则就该挨板子了。
等梁氏明白过来她的意思,邵芸琅已经跑了,想发泄都找不到出口,又把自己气着了。
“谁家的庶女敢对嫡母如此不敬,也就夫人好说话,否则二姑娘早被打死了。”赵嬷嬷赶紧安慰她道。
“可就是这样,外人还总说完的苛待她,你瞧瞧她,胆子多大,嘴巴多毒,对上不敬,对下不慈,我现在是后悔给她找这样的人家了,你说她守寡后能守得住?
到时候要是闹出那肮脏事情来,丢的不还是我们武侯府的脸?就连宛卿也会被她牵连。”
“夫人莫怕,若真有那一天,咱们自然不能放任她在外头胡来,带回来家法处置便是,或者是关到庙里去。”
“又不是没关过,才去庵里几天就闹得人家庵堂被烧了,且那些地方也是藏污纳垢的,甑家的女儿说是被休后再嫁,实则早就与黎统领勾搭上了,这样的人家竟然也敢将女儿领回来,真真是丢人。”
“说起来,黎统领与甑姑娘的亲事也快到了,就冲着黎统领的面子,这份礼也不能太轻。”
“我知道,只是一想到要去这样的人家吃酒,就恶心的慌。”
门大户没什么秘密是藏得住的,何况甑氏从被休后,前夫家就一直在抹黑她,如今她还能顺利出嫁,全靠有个好弟弟。
而那甑奎也因为裙带关系,在禁卫军连升三级,谁不羡慕?谁又没在背后鄙夷几句。
邵芸琅回去后将嫁衣拿出来绣完,对于两辈子的第一件嫁衣,她绣的很用心。
即使知道自己和谢渊不过是当一场名义上的夫妻,她也尽力将这场婚礼做到最好,毕竟两辈子也就这一次了。
“姑娘,绣房的岳夫人来了。”徐嬷嬷带着一名年轻妇人走进来。
那妇人二十五岁上下,长得白白净净,是梁氏特意从外头聘来的绣娘,专门给邵宛卿绣嫁妆的,怎么会来她这里?
“岳夫人请坐,一直听说您的大名,却是第一次见。”邵芸琅客气地说。
“不敢当二姑娘尊称,您喊奴家岳氏即可,您的绣技满城皆知,一直想来拜访您,却一直没得空。”
岳氏瞥见她手里的嫁衣,眼睛一亮,上前仔仔细细看了许久,赞叹道:“这绣样真是新颖,手法与针脚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二姑娘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手艺,实在让人佩服。”
“岳嫂子过誉了,来,喝杯茶吧。”
“不忙,可否让奴家多看几眼?”
邵芸琅的嫁衣已经完成了大半,扑在绣架上格外吸人眼球,那岳氏前前后后看了许久,有的地方还上手摸了摸,极为中意的样子。
邵芸琅不喜欢别人碰
她的东西,这嫁衣连徐嬷嬷她们都是不碰的,咳嗽一声,提醒道:“惜月,先把绣棚收进去吧,好像要下雪了,青碧,送点吃的来,我与岳嫂子去暖阁说说话。”

第205章 目的
惜月赶紧带着丫鬟把绣棚收了,进门后“呸”了一口,吐槽道:“那岳氏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这姑娘的嫁衣怎能随便碰触?”
“或许是太喜欢了吧,姑娘绣的这些花样都好别致啊,不像别家新嫁娘穿的都是花开富贵。”
“那还用说,姑娘懂得那么多,嫁衣自然也与别人不同,你在这儿看着,不能让任何人碰。”
“知道了惜月姐姐,我们是万万不敢碰的,万一手上的老茧把嫁衣刮了丝,那可就完蛋了。”
邵芸琅看不出她的来意,不过既不是来帮忙的,也不是来看她的,那八成就是冲着她嫁衣来的了。
“岳嫂子在侯府待的还习惯吗?”
“自然自然,侯府这等高门,我能进来就是万般荣幸,如果能留在这里,那可就是我一辈子的福气了。”
邵芸琅惊讶地问:“您有者这般手艺,到哪都被奉做上宾,怎么会想到来侯府做事?”
“哎,不怕二姑娘笑话,我家男人前几日摔断了腿,好好的差事没了,我这手艺现在看着还行,但是等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的时候就没活了。”
“那时候您也可以收徒了,又儿孙满堂,该享福的时候,还用这么累做什么?”
“您是千金小姐,哪能知道我们这等平民的苦啊。还是有个安稳的去处好。”岳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位二姑娘,还真看不出来那么有本事。
不过再有本事,不也被大夫人哄着嫁给了一
个短命鬼。
所以说啊,庶出都没好下场的。
她笑着说:“刚才看姑娘的嫁衣上绣了五谷丰登和长命锁,还有火焰纹,前二者能理解,这火焰纹是为了祈福什么?”
“也没什么,火能旺,也有大红大火之意,都是胡乱绣的。”
“您谦虚了,每个人只看那件嫁衣,就能看出二姑娘细腻的心思来,可见是极用心的。”
邵芸琅不想围绕着自己的嫁衣讨论,便问她:“岳嫂子给我大姐姐都绣了什么好东西?”
“也没什么,大部分的东西都有宫里送来,我只是帮着做几身衣裳,鞋袜,还有荷包之类的。”
这些东西府里的绣娘都能做,不过梁氏嫌弃家里的绣娘技术不好,才从外头聘了这位进来。
也不知道水平如何。
二人围绕着绣品说了半天,邵芸琅实在无聊,她现在除非必要,对绣东西已经不感兴趣了。
而且这位一副想偷师的模样,实在让人倒胃口。
“姑娘,晚膳送来了,您赶紧去吃吧,这天气寒凉,一会儿就冷了。”惜月瞪了那岳氏一眼,这人真不识趣,到饭点了还不走。
“哎呀,看我聊着聊着都忘了时辰,耽误二姑娘用膳了,我告辞了,改日再来找您讨教。”
邵芸琅直接说:“讨教就不必了,我接下来都得忙着绣嫁妆,我不像大姐姐还有好帮手,恐怕无法款待岳嫂子。”
岳氏眼神一变,笑呵呵地说:“原来如此,那等我忙完了手
头上的几样东西,就过来帮二姑娘吧,我做小东西很快的。”
“不敢劳烦您,府上也是有绣娘的。”
岳氏见她油盐不进,只好告辞离开,邵芸琅让墨香跟上去,“看看她是回绣房还是去了哪。”
等邵芸琅吃完晚膳,墨香回来告诉她,“姑娘,那岳氏进了卿水阁,奴婢守在外头,大约过了一刻钟她才出来,而且兴高采烈的模样,还总是摸袖子,那动作奴婢最熟悉了,一定是得了重赏。”
青碧在一旁说:“她给大姑娘绣嫁妆,去卿水阁不奇怪,得大姑娘赏也是正常吧?”
惜月冷哼一声:“哪那么巧,倒更像是回去复命的,不过她能算计咱们什么?”
惜月说完愣了一下,“坏了,她刚才摸过姑娘的嫁衣,不会是冲您的嫁衣来的吧?”
几个丫鬟赶紧跑去检查邵芸琅的嫁衣,从头到尾,看得仔仔细细,不过什么也没发现。
邵芸琅打趣道:“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没机会下手的,不过下回如果再来就不一定了,所以你们把门看牢了,她再来就轰出去。”
“会不会是惜月猜错了?”青碧无法理解她们破坏二姑娘的嫁衣做什么。
“青碧姐姐是好人,看谁都像好人,不像我,坏人的眼里只能看到坏人。”惜月怼了她一句,不喜欢她向着外人说话。
青碧被臊的满脸通红,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邵芸琅淡淡地说:“小心些总没
饭后,邵芸琅接着绣了一会儿嫁衣,看着逐渐完成的图样,心里也感慨万千。
她确实是将美好的祝愿都绣在了嫁衣上,图样都选的小图,并不复杂,放在一起并没有太热闹喜庆的感觉,也不知道上身好不好看。
青碧陪着在一旁做绣活,时间很赶,几个大丫鬟中也只有青碧手艺还行,能帮邵芸琅做一点小东西。
“姑娘,过年我回家时听嫂子说,夫人要给大姑娘五间铺面做陪嫁,可她自己也只有五间铺面,难道全给大姑娘了?”
邵芸琅回忆着上辈子邵宛卿的嫁妆,确实是带走了梁氏大半的私产,至于铺面,应该不全是她自己的。
“你别忘了,父亲手里也是有产业的。”
“那大老爷不给您一些吗?好歹也是亲生女儿。”
邵芸琅转头看她,挑眉问:“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何时见他对我好过?别说铺子,连一块布都不会有。”
“这……大老爷也太偏心了。”
邵芸琅笑笑不说话,她从未期待过邵承德有丝毫父爱,不期待也就不会失望。
“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奢求更多。”
“那尹总管真的会把卖出去的东西寻回来?这很难办吧?”
“这就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情了,就算不是一样的东西,只要价值相等,我也不会计较的。”
青碧咬了咬嘴唇,低着头说:“我大嫂才嫁过来没多久,可言语里却嫌弃我大哥是个没用的花匠
听她的意思,是想让我大哥去铺子上学一学,将来也许能做个掌柜。”
“你想听真话吗?”

“您说。”青碧挪到邵芸琅身边坐下。
“罗松性格沉稳老实,他不适合做掌柜,若是嫌他做花匠没前途,可以让他去学其他的,不过花匠木匠工匠都是匠人,花匠还更雅致些,有什么不好的?”
“我大哥……他真的不适合吗?”
“目前看来是,不过他如果肯学,肯改变自己,那没什么做不成的。”
青碧高兴起来,“嗯,我也是这样说的,我大哥没什么优点,不过做事极为耐心,一定可以学好的。”
邵芸琅知道她是想好了的,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罗松这样的人如果在她手里干活,那她会器重他,却不会让他做不擅长的事情,他可以做个出色的花匠,为什么要迂回地去做他不擅长的事情?
转眼就到元宵,今年的元宵节也撤了,街上挂着的也大多数是白灯笼,邵芸琅与府里的兄弟姐妹便也没出门。
大房这一脉,人人都在忙。
秦晗双肚子很大了,想出去玩也没机会,邵子瑞难得有空闲,成日都在家里陪妻子,邵芸琅姐妹俩备嫁也不得闲。
元宵这一日,天气难得好了起来,晴空万里。
府里大厨房一大早就做了各色汤圆,邵芸琅正吃着芝麻汤圆时,惜月跑进来说:“姑娘,杨将军的遗体送回来了!”
邵芸琅差点被汤圆噎着,喝了一大口汤,抬头问她:“已经进城了?”
“嗯,是采买的老魏说的,从城门口到将军府都站满了人,外头
哭声震天,咱们也去看看吧?”
邵芸琅点头,换了一身素色衣裳,头上的发簪也摘了,领着丫鬟们到门口。
他们家门口转出去的那条路,便是去大将军府的必经之路,此时已经站满了人,许多是府里的人。
邵芸琅看到邵子瑜他们便挤了过去。
“二妹妹,你也来了。”邵子瑜让开一点位置给她。
邵芸琅站在他身旁,和其他几位弟弟妹妹打了声招呼,小声问:“队伍还没来吗?”
“快了,听到鞭炮声了吗?沿途有许多自发加入护送的百姓,因此走得慢。”
等了一炷香时间,邵芸琅看到了远处走来的队伍,入眼还是那片令人窒息的白。
哭声震天,不仅仅是扶灵的队伍在哭,在场的百姓都开始哭了起来。
哭丧是有讲究的,年纪越大的人哭的越大声,且高低起落,像是诉说着死者的一生。
邵芸琅不知道身边的人哭了没有,她没有哭,她与杨振天连面都没见过,而且棺材里躺着的也不是他,她不可能为了陌生人哭得出来。
棺材原本是由马车运回来的,到了城门口换成了八个人抬,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就是杨钺和他三哥。
棺材后方跟着一辆马车,邵芸琅从掀开的车帘里看到了跪坐在里头的辛梓墨,她身边还跪着一位夫人,想来就是杨钺的娘亲了。
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来,邵芸琅来不及多看杨钺几眼他就从自己面前走过去了。
该也没看见自己,扛着棺材直视前方,眼中含着泪。
“大将军啊……您一路走好……”
棺材途径之处,百姓们纷纷下跪,邵芸琅本不想跪,被身边的人拉一把也跪下了。
等队伍离开视线,她才站起来,对邵子瑜说了一声:“大哥,我先回去了。”
“好,外头乱,你赶紧进去吧。”邵子瑜叹了口气,小声说:“古来征战几人回,为何要有战争呢?”
邵芸琅回答他说:“因为野心与**。”
邵子瑜本是自言自语,没想到她会回答自己,摇头说:“也许只是为了生存,听说北地进入寒冬后就寸草不生,人饿到了极致就会化身为狼,朝廷若能拿粮食安抚塞外,就可避免诸多战争了。”
邵芸琅觉得他太天真了,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竟然就得出这样的见解,将来难成大器。
她也不与他辩论,转身进了侯府。
这一天注定不会太平静。
棺材抬进大将军府后,满朝文武都来吊唁,皇帝虽然没有亲自来,可是他将最信任的大太监派来了,带来了一封圣旨,四位皇子也都到齐了。
尸体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即使有冰块镇着肯定也很不好看,何况当时战况激烈,人死的时候就已经面无全非。
那些带着任务来的人必须要开棺看一眼,大理寺两名经验老到的仵作负责给尸体重新收敛。
新做的一品亲王朝服穿不上去,就只能铺盖在尸体上,杨老夫人看了一
眼又晕了过去。
“快扶祖母回去!”杨夫人短短一个月瘦了非常多,两颊凹陷,满鬓白发,看着竟然不比杨老夫人年轻多少。
来吊唁的夫人们都有些同情她。
年轻时执意要追随夫君远赴边关,吃尽风沙,劳心劳力这么多年,却没能得到一个好结果。
中年丧偶,几个儿子下落不明,且很有可能被问罪,一生荣华很快就会化为泡影。
别看杨将军如今得了个亲王的谥号,却惠及不到家人,不过是死后声名好听一些罢了。
镇国大将军府从此怕是要改换门庭了。
宾客如云,杨府的香烛纸钱已经烧了整整半个月,本来该停灵七日再下葬,可老夫人说,儿子面目全非,已经死了许久,不好再耽搁下去了。
于是请了高僧做一场三天三夜的法事便会安排下葬。
杨夫人没反对,她自始至终都没对任何人开口说过一句话,形同木偶,所以也没看到杨钺总是用愧疚的眼神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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