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谋—— by北木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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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谢首辅便知道,他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议。
“那微臣便去安排了,就从平王开始,每人随朝一旬,臣等也会每日将王爷们的表现据实汇报,由您再做决定。”
二皇子得知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是杨钺太厉害了,他竟然也有机会监国,虽然四位皇子轮流坐镇,可他依旧认为是杨钺帮忙的结果。
转眼就到了邵宛卿送嫁妆的日子,这一日,最早上门的是给邵宛卿添妆的姑娘们。
邵宛卿人缘好,这两年虽然口碑下滑,但愿意与她结交的姑娘还是很多,关系亲近的,如李玉莲,送的是一整套的红珊瑚头面,价值不菲。
关系一般些的,送一对耳环,或者是一支钗,聊表心意。
谢灵之也来了,如果不是有邵芸琅这层关系在,她本是不打算来的,送的礼物也别致,是一本诗集,价值嘛,端看个人喜好了。
一屋子同龄姑娘聚在一起极为热闹,到了她们这个年纪,要么已经定亲,要么即将定亲,说的几乎都是与姻缘有关的事情。
脸皮薄的只听
不说,脸皮厚的连那洞房之事也敢拿来开玩笑。
邵芸琅嫌太闹,打算带谢灵之去自己院子坐一会儿。
李玉莲叫住邵芸琅说:“芸琅别走啊,我们几个正准备说服宛卿一起去月老庙祈愿挂牌,你也好事将近了,一起去吧。”
心动的姑娘不少,月老庙那地方,对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无疑是神圣且向往的。
不少女孩附和道:“对啊,二姑娘和三姑娘都一起去吧,否则怕家人不让我们同行。”
“是啊是啊,人多了才好玩。”
邵宛茹被点名,脸颊微红,低头说:“可我还未定亲啊。”
徐瑶拉住她的手说:“没定亲才更要去,拜一拜月老,说不定很快就给你牵红线了。”
众人善意地笑了起来,邵宛卿低头看着自己涂了蔻汁的指甲,嘴角闪过一抹笑容,摇头说:“我还是不去了,今日家里要宴客的。”
“去吧去吧,这是你成亲前最后一次能出门的机会了,难道你就不想去月老庙求一支好签?”
邵宛卿明显心动了,拉住邵芸琅问:“好妹妹,你们也一起去吧,否则怕我娘不同意。”
邵芸琅用眼神询问谢灵之,后者点头说:“那就一起去吧。”
最后一起出门同行的姑娘有十几个,一共赶了五辆马车,随行的丫鬟护卫也不少,堪比春游踏青了。
月老庙离京城很近,也不在名山大川,附近没什么可赏的景色,庙小人也少。
邵芸琅和谢灵
之都属于对姻缘没期待的类型,两人随意上了一炷香,拿了祈愿的荷包去角落里坐着休息。
第224章 月老庙(下)
谢灵之打趣道:“旁人我是不知道,但你的愿望大概要写,保佑谢渊公子长命百岁。”
邵芸琅一点不害羞地点头说:“好,我就写这个。”
邵芸琅不信神明,更不信月老,神若是会保佑世人,那这世上便没有那么多悲欢离合了。
“那你呢,你写什么?”邵芸琅好奇地问。
“我啊,我想在家里多陪陪祖母,听说岳家老夫人身体也不太好,岳家前几日上门说要提早迎我过门,我不想答应。”
“大概也是担心错过了就要再等三年吧。”
“三年有何不可,他若是等不得,可以先纳妾,我无所谓的。”谢灵之大方地说。
邵芸琅从她这话便也知道,她对未婚夫没甚感情,这样也好,只有守住自己的心,女人才不会受伤。
“那你不如写,希望岳家大公子早日寻得真爱,祝他们百年好合。”邵芸琅或许是自古以来第一个教闺蜜踢掉未婚夫的女子。
谢灵之趴在她肩头笑了起来,“好,就写这个。”
两人将愿望写好塞进荷包里,然后拿去挂在月老树上,为了愿望成真,得挂的越高越好。
谢灵之二话不说,撩起裙子就要爬树,被邵芸琅伸手拉住了。
“别爬,这庙里肯定有梯子。”这孩子一不看紧些就本性外露。
邵芸琅花了一点钱,从庙里借了一把梯子来,看着谢灵之架好梯子,将二人的荷包挂在最高的枝头上。
其余姑娘出来看到此景,感慨万
分,然后有样学样,全都爬梯子上去了。
有女孩怕高,上去后吓得尖叫,抱着梯子不敢下来,还是谢灵之上去将人扶下来的。
邵宛卿是最后一个上去的,要不是听说荷包要亲自挂才灵验,这样不优雅的事情她可不会当众去做。
她爬上去后,趁邵芸琅不注意,将她的荷包摘了塞进怀里,挂上了自己的荷包。
每个荷包都长得一模一样,谁也不会取下来看看,自己的荷包是不是还在原处。
当然,邵芸琅如果看见了,大概也只会骂她一句:幼稚!
“走走走,抽签去,菩萨保佑我抽到一支上上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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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刚郑管事派人送来了一张纸条。”宋七急急忙忙地找到杨钺,递给他一张纸条。
估计是情况紧急,纸条上的字有些凌乱,瞧着确实像是郑管事的笔迹。
“他派谁送来的?”
“是蔡晨小公子身边的那个小厮。”
“月老庙,危险,速来。”这是何意?难道他们在月老庙遇到了危险?
杨钺想不出这个地方与郑管事他们有何关系,难道邵芸琅派了什么任务给他们?
宋七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今晨我瞧见一支车队要去月老庙,听说是一群小姑娘,会不会是二姑娘也去了那地方?”
“她去月老庙做什么?”杨钺冷哼,她亲事都定了,月老庙还负责保长寿不成?
宋七小心翼翼地问:“要不属下过去看看?若是没什么事,也好安
您的心。”
“笑话,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几个都在,难道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住?”
“您忘了,他们三个护着蔡晨小公子去姑苏还没回来,郑管事身边只留了一个马超。”
杨钺确实忘了,姑苏那边也来信说要耽搁半个月,这个消息还未曾告知邵芸琅。
罢了,他还是走一趟吧。
“走吧,过去看看,也许是邵芸琅遇到麻烦了,她和她那个嫡姐一起出门准没好事。”
他们这边刚动身,长公主府便收到消息了,长公主笑了起来,“我说什么来着,这二人若没有奸情才怪,可怜那谢渊,人还没死就先戴上了绿帽子,真是冤啊。”
“殿下,那咱们动手吗?”
“不是说那谢渊今日去了青云观么,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动手,去吧,别再失手了。”
“是。”
“转告邵宛卿,此事若成,我保证让淮王顺顺利利地登基。”长公主看人很准,邵宛卿的野心直指皇后尊位,武侯府的姑娘,有野望也是正常的,不过皇后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杨钺换了一身普通的棉布长衫,骑着一匹普通的马出城。
路上有人认出他来,感慨道:“杨小爷最近常去祭拜杨将军,真是孝顺啊。”
月老庙内,一群小姑娘排队解签,解签的师父只有一个,等轮到邵芸琅时,都已经过了午时。
“得其所哉!姑娘这支签不用解,乃上上签,趋吉避凶,万事大吉,我观姑娘
面相,印堂饱满,夫妻宫光滑平润,将来必定夫妻和睦,子孙满堂,乃大富大贵之相。”
邵芸琅冷着脸抽走他手里的签文,直接撕成碎片,这臭道士以为说好听话就能领到赏钱了?
殊不知她最讨厌听到“子孙满堂”四个字,且一个字也不准。
“姑娘这是……?”老师父疑惑地看向她。
谢灵之陪着她解签的,听到这样的签文也哭笑不得,“夫妻和睦”尚可理解,子孙满堂却是不可能的,除非她将来改嫁他人。
邵芸琅一掌拍在他桌子上,“本姑娘没砸了你的摊子就算你今日走运了!”
邵宛卿带着一群女孩出来,她们都是去领姻缘符的,十两银子一张,说是放在身上能让夫妻琴瑟和鸣。
“这是怎么了?妹妹怎么生气了?是不是这位师父说了你不爱听的话?”邵宛卿关切地问。
邵芸琅是最后一个解签的,大家也都没听到签文,有人想当然地说了一句:“邵二姑娘要嫁的是谢三爷啊,结局如何要需要算吗?你这也太为难师父了。”
有不厚道的女孩子跟着起哄起来,还有人问邵芸琅得的是什么签,若是下下签也不必在意,肯定是不准的。。
“我得的是上上签,哎,就是因为这,我才觉得这签文有问题。”邵芸琅一脸真诚地说,还拉着解签老师父作证。
那解签的师父并不认识这群姑娘,只知道都是名门贵女,点头说:“确实如此,
这位姑娘抽中的乃是上上签。”
邵芸琅笑道:“他说我夫妻和睦,子孙满堂呢,所以啊,连我这样的都能抽到上上签,不知姐妹们手里抽中的签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那解签师父脖子一凉,终于明白问题所在了。
谢灵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只有她没去抽签,因为她不需要。
听到她们拿三叔取笑邵芸琅,谢灵之差点忍不住就爆发了。
不过还是这样解气啊,看她们变幻莫测的表情真爽!
“我三叔身体是不好,可也不是你们能随意诋毁的,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别嫁出去后还给夫家招祸。”谢灵之开口训斥道。
在场的女孩虽然出身高贵,但不惧谢府的并不多,也后悔刚才口不择言了。
徐瑶将签文从荷包里取出来,丢在脚下用力踩了两脚,“我再也不信这个了!”
邵宛卿见状,安慰大家道:“好了,大家也不用如此,求签本就是心诚则灵。”
她又转头跟邵芸琅道歉,“今日大家玩的高兴,说话难免随意些,二妹妹与谢姑娘别放在心上,大家也是无心的,我看天色不早了,不如就在附近用过午膳再回去吧?”
月老庙不提供膳食,就算有也太简陋了。
一群女孩子没挨过饿,等进城回家用膳就太迟了。
“好是好,可去哪儿用膳呢?”
徐瑶站出来说:“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做美食的庄子,厨子是宫里出来的御厨,家父曾带我去过,味道不错,环境也清静,离这儿不远。”
“那好,我们就去那吧。”
杨钺站在月老庙外不远处,先听到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然后看到一群姑娘从月老庙内出来,分别上了几辆马车。
他一眼就看到了邵芸琅,从头到
脚毫发无损,实在看不出哪里危险了。
他躲在大树后,拽着宋七问:“那张纸条真的是小贵才给你的?”
“是……是啊,我怎么可能连他都认错?”
“你再去找他,问清楚郑管事他们在哪,什么时候把纸条交给他的,郑管事不是糊涂人,不可能让他转交一张什么也没说清楚的纸条。”
宋七也察觉到不对劲,可他们只来了两个人,他要是走了,少爷遇到危险怎么办?
“属下不能留您单独在外。”
杨钺白了他一眼,“等哪天你打得过本少爷再说这话,快去快回。”
宋七只好先离开,杨钺直到车队离开了才跟上去,一路上在想各种可能性,如果是有人拿邵芸琅做饵引他出城,那就是冲着他来的了。
这人能知道他与邵芸琅的关系,那一定是关注他许久的人。
杨钺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周晁文,因为有邵宛卿在,他们可以联手布这个局。
但不管怎样,就算知道有人在前面挖好坑等着他跳下去,他也不得不去,否则邵芸琅就真的危险了。
那队马车停在了“怡园”门外,这里是赵家的生意,因为环境好,菜品好,很受权贵追捧。
杨钺亲眼看到邵芸琅跟着那群姑娘进去,想了想,找了一段僻静的围墙翻进去,几个跳跃,躲在视野最好的屋顶上。
徐瑶提前让下人过来知会过了,管事给她们安排在了一个名叫“澜庭”的院子。
徐瑶边走边介绍道
“听说怡园里一共有十二座院子,每座院子修葺的风格不同,仿造大庆东西南北各处特色,几乎将整个大庆缩小在这一座庄园里了,有人为了体验齐十二种风格,每日都来递牌子。”
邵芸琅一脚迈进怡园时心里就有一个疑问,此时脱口而出:“徐姑娘,听你的意思,这怡园应该很难排到吧?我们临时决定过来用膳,这么巧竟然还有空位置?”
徐瑶高兴地说:“就是这么巧,说是原本定了这澜庭的贵客爽约了,便给了我们,就连菜品都已经定下了,咱们吃现成的就行。”
“竟有这等好事?”姑娘们都觉得太幸运了,“说不定是刚才在月老庙里烧高香的原因。”
谢灵之靠着邵芸琅问:“怎么?你觉得不对劲吗?”
“不,只是太过巧合的事我都会怀疑。”邵芸琅现在只看上来的菜是如何的了,不同年龄不同性别喜欢的菜色也一样。
上一位贵客总不能那么巧也是宴请女客吧?
谢灵之多了几分警惕,小声说:“我只带了星元,你也只带了一个丫鬟,万一出事记得先跑要紧。”
邵芸琅环顾一周,想从这群女孩脸上看出什么,不过并没有发现异常。
“也许是我想多了。”今日之行也不像是刻意安排的样子。
而且如果是冲着她来的,她首当其冲,哪那么容易跑掉。
饭菜果然很快就送来了,摆了满满一大桌,邵芸琅从菜色上就能分辨出
哪些是宫廷菜。
“看样子并非是特意给我们准备的。”谢灵之低声说。
桌上的菜以大鱼大肉为主,口味偏重,还有不少下酒菜,她们这群小姑娘更偏爱口味清淡或者甜口的菜肴。
徐瑶有些尴尬地说:“我也是瞧大家饿坏了,所以就直接让他们把做好的端上来,考虑不周,我这就让厨子加菜。”
她让丫鬟去加菜,没多久那丫鬟回来说:“姑娘,他们说加不了,菜都是提前备好的,厨房现下没有食材了,奴婢看他们还有米面,就自作主张加了一份清粥还有一份烙糖饼。”
“没事,将就吃一些,等回武侯府我请大家再好好吃一顿。”邵宛卿让人倒上酒,举杯说:“在坐的都是宛卿从小到大要好的姐妹,今后各奔东西,也没什么机会这样聚在一起,不如我们就喝了这杯酒,祝愿每个人都能过得顺心如意。”
“好!干了这杯酒,祝愿将来我们还有再聚之日。”
有姑娘喝完酒大哭起来:“我祖母非要将我嫁到蜀地,那是她的娘家,她此生回不去了,便让我替她回去,可我不想啊……那所谓的表哥一表三千里,我从未见过……”
“我又何尝不是?从小定的娃娃亲,当年也算门当户对,可那户人家因为犯了事被贬到西北去了,母亲说要退亲,父亲却不肯,说做人要言而有信,他是有信了,我却要去西北吃沙子……”
“再惨也没我惨吧,
你们好歹是嫁入做正妻,而我却要嫁去做填房,继室在前妻牌位前还得执妾礼呢,前头还生了三个孩子,这让我怎么过啊?”
第226章 中计
杨钺趴在屋顶听着这些话,心想:邵芸琅会不会也喝多了,然后埋怨自己要嫁的是一个将死之人呢?
论惨,谁有她惨?
不过自始至终,邵芸琅都没说过话,那些姑娘跟开闸的洪水一样,滔滔不绝地往外吐露心事,酒也越喝越多。
邵芸琅尝了一口酒,发现这里的酒竟然十分好喝,淡淡的梅子味,很甜,同样的,后劲也很足。
邵宛卿赶紧劝道:“你们少喝一些,喝多了会醉的。”
“难得一醉,也没什么可怕的。”
“今日就是要不醉不休,哈哈……”
“嗝……李玉莲,你的脑袋怎么变成两个了?”
邵芸琅没喝几杯就头晕脑胀,看大家都一样,便也没想过酒有问题。
她起身时撞到了碗筷,裙子上沾了一些污渍,便想说回家得了,再喝下去容易出事。
倒酒的侍女拿着湿帕子过来帮她擦拭,“姑娘这裙子鲜亮,污渍滴上去太显眼了,不如跟奴婢会换一身衣裳。”
邵芸琅吃过这种亏,自然是不去的。
“不必。”邵芸琅喊来青碧,扶着她的手往外走。
“二姑娘是要更衣吗?就在后头,请跟我来。”那侍女在前头带路,绕到屋子后面果然有个干净的净房,徐瑶刚从里面出来。
“芸琅,你也喝多了吧,看着脸好红啊,我让厨房做了醒酒汤,一会儿大家都喝一点。”徐瑶热心肠地说。
邵芸琅记得,刚才哭诉的人里就有她,眼眶还红红的,看来
是出来调整情绪的。
“好,多谢你想的周到。”
徐瑶轻轻笑了一下,她变化很大,与当初一起打马球时完全变了一个人,“这是我应该做的,人总要为了自己好好努力,才能过得更好,你说呢?”
这话没毛病,只是有些突兀,邵芸琅点点头,看着她轻快地进屋,有些一头雾水。
从净房出来,邵芸琅发现四周安静了许多,青碧也不在原地,而是刚才那名带路的侍女。
邵芸琅警觉地问:“我的丫鬟呢?”
“那位姐姐去厨房给您取醒酒汤了,姑娘是要回席上吗?奴婢带您进去吧。”
邵芸琅看前面就是刚才用膳的地方,总共才两步路而已,便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点了点头。
“您担心脚下。”
等邵芸琅一脚踏进室内,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里根本不是刚才用膳的大堂,反而是一座休息用的屋子。
她正要转身,背后被大力一推,人便跌进了屋里,然后听到了房门落锁的声音。
邵芸琅没慌,再大的风浪都见过了,只要不是要她性命,一切都能挽救。
她跑去用力拉门,门外上了锁拉不开,所有窗子也都钉死了,这里显然是为了困住她提前准备好的。
她再一次陷入邵宛卿的骗局中了。
这回她做的局更细致,更完美,她居然没看出破绽。
也不是完全没有破绽,只是她被徐瑶骗过去了,徐瑶怎么会和邵宛卿同流合污害自己呢?
最后那句话,恐怕也是有人许了她天大的好处。
屋顶上瓦片动了,没多久,杨钺从屋顶跳了下来,感叹道:“你也挺蠢的,怎么又被算计了?”
“你怎么在这儿?”邵芸琅惊讶地问。
“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我不来你怎么脱困?”
邵芸琅一想就通,诧异地问:“你也是被引来的?那对方的目标是你和我?”
“你一个有夫之妇……”杨钺顿了顿,看来这就是对方的目的了,将他和邵芸琅困在一处,若被发现,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快离开,我一个人待着就好。”邵芸琅冷静地说。
“我猜,他们应该还留了后手,不可能放我走的。”杨钺突然问了一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邵芸琅扫了一圈,大步朝香炉走过去,这似有似无的味道,不仔细闻还真闻不出来。
靠得越近,香味越浓,且药效她心里清楚,她捂着口鼻闷声道:“都是些老技俩了,可偏偏最管用。”
“里头加了什么?”杨钺过来将香炉推倒在地,白色的粉末洒了一地。
“你自己身体什么变化自己不知道吗?”邵芸琅退开几步,离杨钺远远的。
杨钺低咒了一句:“这可真够下三滥的,我一会儿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
“那就阉了吧,你一个人死总比我们两个人一起死好。”邵芸琅从袖子里拔出匕首丢给他。
“你这女人真恶毒!”杨钺抬头,想运
功跳上屋顶,结果发现一动真气,浑身绵软无力,而且燥热感更加明显了。
“忘了告诉你别运功,这是宫廷秘药,专门用来对付高手的,据说,是一位妃嫔自制的,就因为她看上了宫里的一个侍卫。”
“真变态,肯定是守活寡太久了,你小心点,可别变成那样。”
“你倒还有闲心调侃我,想到法子出去了吗?”
“没有,这回真是栽了。”
说话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又到了抓奸环节。
邵芸琅脸色潮红,浑身如蚂蚁啃噬,难受得很,她用力掐住自己大腿,让疼痛保持清醒。
杨钺用匕首在胳膊上划了一道,鲜血流了出来,他朝邵芸琅走过去,将匕首塞进她手里。
“握紧,知道该怎么做吗?”邵芸琅死死瞪着他,没想到他出这样的主意。“你疯了!这不行!”
“听我的,你不是还想嫁人吗?而且,我可不想看谢渊哥恨我的样子。”
“他不会……”
杨钺微微笑了起来,不知是否药物起了作用,看到邵芸琅的脸格外动心。
他低声囔囔着:“邵芸琅……我为你牺牲这么大,是不是该取点报酬?”
“你要做什么……呜……”邵芸琅想伸手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手腕,同时控制着那把匕首往前推。
唇上的触感一触即分,明明只是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邵芸琅却觉得浑身都在燃烧。
药性快要扛不住了……
门外传来
开锁的声音,杨钺深深看了邵芸琅一眼,用力将匕首往自己腹部捅进去。
邵芸琅不肯,急忙换了个方向,等一群人冲进来时,就看见邵芸琅和一名男子分开,双手沾满鲜血,面色惨白。
第227章 这一刀刺得好
这一偏,又有邵芸琅的手紧紧握住匕首,只推进去了一寸,却也疼得杨钺满头大汗。
他低声说:“你个蠢女人,插这里更痛!”
邵芸琅手里还拿着沾血的匕首,惊慌失措地后退了好几步,撞上了柱子才无力地滑倒坐在地上。
“……他……他是谁?怎会有男人出现在这屋里?”
“芸琅!你没事吧?”
谢灵之第一个挤开众人跑过去,也第一个发现被刺伤的人是杨钺,不等她开口,有人高声喊道:“这不是杨钺杨六郎吗?”
“对啊,他怎么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邵芸琅要杀杨钺?”
“难道是他逼-奸不成,被邵芸琅刺伤了?”
“好端端的,他们二人怎么会在这间空屋子里?”
杨钺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闭嘴!滚出去!”
他现在理智不清,这么多女人杵在他面前,让他怎么控制体内的药性?虽然这些女人在他看来丑陋无比。
谢灵之双手抱住邵芸琅,低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样?”
“呵,被算计了!”邵芸琅咬牙切齿,她重生后还没这么狼狈过。
门打开后,屋里空气流通起来,那药味散了许多,邵芸琅扶着谢灵之的手站起来,走到香炉灰那边,发现徐瑶正踩在那炉灰上。
她阴郁地看着对方,冷笑道:“原来是你啊,徐瑶!”
徐瑶吓得跳开,支支吾吾地说:“我……不是……”
她惊呼道:“邵二,你手受伤了,我
去给你请大夫!”说完一溜烟跑了。
“我看得先让人把杨钺绑起来,他看起来让人害怕。”有个小姑娘远远地躲在人身后说。
杨钺已经退到角落里,靠在墙壁上,低头含胸地捂着受伤的肚子,双眼紧闭,并不理会她们。
这个局还没完,他和邵芸琅都清楚这一点。
“芸琅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一道清越好听的声音,谢灵之眼睛一亮,“是我三叔来了。”
来了!邵芸琅瞥了杨钺一眼,对上他刚睁开的眼睛,两人心照不宣。
谢渊站在门外,朝众人作揖道:“还请各位姑娘先退出来,谢某带了衙役来,需要解决一些事情。”
女孩们忙退出去,屋里只剩下邵芸琅、谢灵之和杨钺三人。
外面的人都以为,谢渊是要来找杨钺算账的,就连布局者也这么认为。
“好在邵芸琅清白还在,否则杨家和谢家恐怕要因此反目成仇了。”有人小声说道。
邵宛卿内心一喜,回头温柔地叮嘱众人:“今日之事还请大家保密,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说多了,旁人不免会胡思乱想。”
“放心吧邵姐姐,我们不会乱说的。”
“是啊是啊,都是自家姐妹,这种损人清白的话我们是不会乱说的。”
邵宛茹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 她心里明白,任何保证都没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邵芸琅真是扫把星!
谢渊走进去,先看了邵芸琅手上的伤,洒上伤药包扎好,才
去看杨钺。
杨钺还有心情调侃道:“明明我伤的更重,流血更多,你怎么只顾着她?”
谢渊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皮糙肉厚的,哪能跟小姑娘比?”
他搭上杨钺的脉搏,细细听了一会儿后说:“你们中的这种药药性很烈,发作起来难以抵抗,这一刀刺得好!”
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取代身体本能的反应,不让他做出后悔的事情来。
“那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否则……”杨钺嬉皮笑脸起来,像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谢渊摇摇头,“你不会的,你有你的底线。”
杨钺脸上笑容一收,想起刚才做的事,有些别扭地转过头。
“我先给你上止血药,伤口不深,回去再做处理。”
“嗯。”
邵芸琅看着那两名不像衙役的衙役将地上的香炉灰收集起来,然后四周观察了一遍就离开了。
她让人端了一盆水进来,将脸埋了下去,冷水刺激后,大脑总算清明了。
“给我也来一盆!”杨钺说道。
邵芸琅不去看他们二人,问谢灵之:“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是谁提议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