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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谋—— by北木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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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府里的人就算不能出去,也不可能不出来走动吧?
很快就到了王妃的主院,还未进门就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人呢?都死哪去了?”一位老妇人走出来,双手叉腰,正要开口训人,看到走进来的梁氏,立马换了一张笑脸。
“哟,尊夫人来了,快请进!您今日来得早啊。”
梁氏冷眼瞅着她,低声说:“黄嬷嬷这一大早的火气这么大,该炖点黄连喝一喝了。”
“瞧您说的,这不是底下的丫头们懒怠不干活,也是我的错,管家不严,让这些小东西一个个胆大包天,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还有那更大胆的,竟然敢害主子,您说这是什么世道啊!”
“背主的贱蹄子直接棒杀了了事,不值一提。”
“您说的对,这种黑心肝的东西就不该活在世上。”
这位黄嬷嬷是淮王府的老人了,也是从小照顾淮王长大的奶嬷嬷,因此在府中地位尊崇,连王妃都让她三分。
原本邵宛卿与她也还算相安无事,可自从宁侧妃小产后,这位黄嬷嬷
就搬进了邵宛卿的院子,说是要好好教导她规矩,免得她不懂事。
来者不善,谁都看得出来黄嬷嬷这是对王妃不满了。
但邵宛卿岂会怕一个老奴才,晾了她两天,这位黄嬷嬷自己就待不住了,总是各种找麻烦。
“呀,刚才没瞧见,尊夫人还带了个漂亮姑娘来,让我猜猜看,这位可是尊府的二姑娘?”
邵芸琅淡淡地点了个头,梁氏都不屑于给好脸色的人,她自然也懒得理会。
黄嬷嬷从前在府里说一不二,侧妃进门后对她也是恭敬有加,没想到这武侯府一家从上到下都是没规矩的。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邵宛卿走到门口,楚楚可怜地喊了一声:“娘亲。”
这声“娘亲”真是喊到了梁氏的心坎里,她顾不上那黄嬷嬷,走过去抓住女儿的手,将人带进屋里。
“你出来做什么?不是说头疼的厉害?”
“有这么个搅屎棍在,闹腾得我夜夜不能睡,可不就头疼了。”
邵芸琅进门后四处打量了一眼,这淮王府看着是大,可外头院子略显粗糙了,这屋里的东西都是邵宛卿陪嫁来的,看着倒是精致。
“难为二妹妹也会来看我,我实在感动。”邵宛卿抹着眼睛说。
她还是以前那副模样,表面柔柔弱弱,仿佛被人欺负了一般,实则内心极为狠毒与坚毅。
“是母亲带我来的。”邵芸琅将两把扇子奉上,对方喜不喜欢就无所谓了。
这本来也就是找的
借口,且不是她绣的。
邵宛卿也没心思观赏扇子,放在一边后说:“二妹妹能来我就很高兴了,快坐下,早膳还没用吧,我让人送吃的来。”
邵芸琅确实没用早膳,也正因为此,她更加肯定今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她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自己对这母女俩还有什么用处。
邵宛卿有自己的小厨房,吃食都是自己小厨房做,她进门后更加谨慎了,从不碰别人给的食物。
也因为这份谨慎,淮王才对她给宁侧妃下毒的事情深信不疑。
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怕鬼,何况芙蓉是邵宛卿从武侯府带来的丫鬟。
三人随便用了一点早膳,邵芸琅吃得还不错,可惜梁氏母女没胃口,早早就让人撤了食物。
邵芸琅安慰说:“姐姐瘦了许多,再大的事情也不能不吃饭啊,身体要受不住的。”
梁氏瞪了她一眼,转而问邵宛卿,“芙蓉那丫头审问过了吗?她还是一口咬定是你指使她的?”
邵宛卿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表情阴沉地说:“她死了,上吊死的。”这已经是她身边第二个上吊死的丫鬟了。
“什么?会不会是他杀?”
邵宛卿摇头:“我不知,我没去看,是那黄老婆子处理的,说她畏罪自杀,可我总觉得芙蓉不是个会自杀的人。”
梁氏恨恨地说:“她当然不是,她胆小怕死,偏偏又有野心,绝对不会走自杀这条路的。”
“可人死都死了,也无处
再查去。”
邵芸琅当个合格的听众,一言不发,可那二人显然没打算放过她。
邵宛卿盯着她问:“二妹妹认识芙蓉吗?”
“自然认识的,从前在蘅芜院里见过好多回了,从不拿正眼瞧我的。”邵芸琅笑着回答。

第245章 邵宛卿的请求
邵宛卿怀疑过不少人,其中数邵芸琅嫌疑最大,因为她在邵芸琅手里栽过的跟头最多。
而且芙蓉以前在府里,能接触到的人不多,邵芸琅是最有可能收买她的人。
邵芸琅也想到了这一点,以为梁氏带她过来是要问罪的,便揶揄说:“宁氏怀孕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且我要害你,不会选择这么迂回的方式,这件事对你的伤害并没多大。”
邵宛卿倏地站起来冲到她面前,恶狠狠地瞪着她,“伤害不大?你可知王爷为了此事打了我,打了我的脸!这两日更是连见都未见过我一面。
我是王妃!可如今在王府,我却丝毫不像个女主人,下人们背后议论我,宁氏闭门不出,认定了我是凶手,将来肯定是要与我为敌的。
我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因为这件事一切毁于一旦,你却说对我伤害不大?呵呵……”
邵芸琅笑了起来,伸手摸上她的脸,啧啧有声:“姐姐,你现在活得好可怜啊,这么点打击就能摧毁你的意志了?那背后之人轻易就达到了她的目的,肯定做梦都能笑醒。”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信你,我查过了,芙蓉去买砒霜的那家药铺我查问过了,你的丫鬟曾经与她同一天出现过那里。”
“那你的人没查到我的丫鬟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邵芸琅主动解释:“因为正好我在街上瞧见了芙蓉,好奇心驱使,便让丫鬟
去问了问,才知道她买了砒霜回去。”
梁氏听了大怒,“你好大的胆!你明知那贱人买了毒药为何不告诉我?”
邵芸琅无辜地回答:“因为我也以为是姐姐让她买的啊,姐姐又不是第一次对人下毒,其实如果不是我了解姐姐,也会以为是你毒害了宁侧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还有吗?”邵宛卿不与她计较这些,用力抓着她问:“你还知道什么,只要你能助我破案,我就信你。”
“这太难了,芙蓉是你的人,你自己就一点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吗?”邵芸琅拨掉她的手,坐下来喝了一杯茶。
她好心地给邵宛卿分析说:“你再好好想想,从她自荐成为你的配家丫鬟开始,这就是一场局啊,她一定是在武侯府时就被人收买了。”
“会是谁?”
“你会怀疑我不奇怪,因为会这么做的人肯定是跟你有利益冲突的,我勉强算一个,但最有可能的人难道不是府上的那位侧妃吗?”
“她?怎么可能?她的手不可能伸那么长,而且她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孩子?”
邵芸琅指了指脑袋,叹气道:“姐姐,您的聪明才智呢?如果你知道她怀孕了,你会让她生下庶长子吗?”
“我不会!王爷答应过我的,不会让庶子先出生。”
“那不就得了,她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这个孩子注定要流掉的,那为何不做一场戏演给淮王看,嫁祸给你呢?”
梁氏在一
旁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真是别人下毒,那分量也太轻了,那么巧流了孩子,大人却没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邵宛卿抓着手心,脑子迅速转动起来,不得不说,邵芸琅分析的头头是道,可她也不敢全信。
邵芸琅其实没有十足把握,可那又怎样,这两人注定要成为敌人的,那干脆就把宁氏拉出来顶罪。
而且她觉得这结果**不离十。
“你说她手伸不到那么长,可你忘了一个人,宫里的皇后娘娘可是宁氏的亲姨母。”
邵宛卿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也渐渐想起了一些细节。
比如芙蓉进府后曾经和宁氏的丫鬟有往来,每次都能带回来一点让自己开心的消息,自己便越来越信任她了。
比如自己让芙蓉出府办事,她总是会晚一些回来,给自己带一些没必要的小东西,说是为了让她高兴,自己还觉得她贴心。
这个丫鬟如果一早就被人收买了,那心机可真是深沉啊,连自己都被骗过了。
“姐姐如果还不信,其实可以去问问芙蓉的家人,问一问他们,芙蓉是从何时开始变得不同的,是从何时开始有底气的,还有她的财物可有异常?
姐姐是知道的,我很穷,我可没钱收买人,更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什么?”
“我猜,曾经是想离开武侯府,后来说不定那人还许诺了其他好处,比如……做淮王的侍妾之类
邵宛卿已经信了九成九,这么说来一切就说得通了,只是这些都是猜测,她要想自证清白就得掌握证据。
邵宛卿亲自给邵芸琅倒了一杯茶水,换上笑脸说:“二妹妹,刚才是姐姐不对,不该怀疑你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姐姐这回吧。”
“姐姐不必如此,这也是人之常情。”
“那妹妹可有办法让宁氏现出原形?王爷如今只信她不信我。”
邵芸琅心里想:这是迟早的事啊。
邵宛卿从嫁进淮王府时她就知道,这对夫妻这辈子不可能相亲相爱了,必定会成为一对怨偶。
只是比她预料的更早一些。
她为难地说:“姐姐高看我了,我也不懂断案啊,姐姐可以仔细留心宁氏的一举一动,她总会露出马脚的。”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如妹妹留下来陪我住几日,我本来也与王爷说过,要找个妹妹过来陪我解解闷,王爷答应了的。”
“姐姐说笑了,我也快要嫁人了,如何能住到姐夫家中来?不如还是请四妹妹过来陪你吧。”
“好妹妹,求你帮我这一回,只要我度过这次难关,以后你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找我。”
邵芸琅表面犹豫着,咬着嘴唇说:“这毕竟是姐姐的家事,我不便插手的。”
“你知我知,我被人污蔑成了杀人凶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有碍,还请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帮我这一回吧。”
邵芸琅脑中迅速转了一圈念
头,这也是个试探淮王府的大好机会,也许能借机做点什么。
她迟疑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白日过来陪姐姐说说话,晚上回去,毕竟两府离得不远,住就免了。”
“也好,谢谢二妹妹,这次真是多亏了你。”邵宛卿感动不已,就连梁氏也对邵芸琅另眼相看。

第246章 我怎么会怕鬼呢
丈母娘来了,淮王于情于理都得过来见个礼,即使他全程黑着脸,说完两句场面话就离开了。
邵宛卿屈辱至极,梁氏也被气的不轻,只有邵芸琅无忧无虑,甚至有些窃喜。
许久不见周晁文,如今的他眉眼透着阴沉失意,意志消沉,哪怕出身皇室,气度也远不如前世。
也难怪邵宛卿对他无法一心一意了,这样的男人魅力有限,很难抓住邵宛卿这天之娇女的心。
邵芸琅中午留在淮王府用膳,菜色与在武侯府如出一辙,看来邵宛卿带来的厨子很得重用。
午后,梁氏将邵宛卿房里的下人叫来训了一通,免得再出第二个芙蓉。
她也怪不了别人,芙蓉是从她院子里出去的,人是邵宛卿自己带来的,背主也只能怪她们自己识人不清。
“时候还早,母亲去我屋里歇一会儿吧,我带芸娘出去走走。”邵宛卿如是说。
邵芸琅挤出笑容说:“姐姐,这大中午的,外头晒的很,咱们还是别出去了,在屋里说说话就好。”
她可不想在淮王府乱走,谁知道邵宛卿会不会把她卖了。
“也好,是我考虑不周,那我们去书房下棋如何?”
邵芸琅迟疑地说:“可我不怎么会下棋。”
“不怕,随便玩玩的。”邵宛卿笑容拂面,可真去了书房,没多久就笑不出来了。
她真想掀了这棋盘啊。
输了两局后,邵宛卿笑不出来了,嘲讽道:“妹妹真是无所不能啊,且总能
掩藏的这么深。”
邵芸琅一脸无辜地说:“我真的很少下棋的,我和谢家姐姐下棋总是输,可能是姐姐也不太会吧。”
邵宛卿气结,但又无法反驳,难道真是自己的棋艺太差劲了?以往大家都是让着她的?
人一旦从云端跌落下来,就会无时不刻怀疑自己。
邵宛卿从前在邵芸琅面前何等高贵,如今却觉得自己处处低了邵芸琅一截,明明她嫁的并不比邵芸琅差。
可自从嫁进这淮王府,她确实没过过几天得意日子。
她丢开棋子,靠在迎枕上,气色不好地问:“芸娘,你说我这辈子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
“这谁知道?我又不能未卜先知。”
“可我觉得你处处都能化险为夷,说不定真能未卜先知呢。”
邵芸琅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脸上,这对夫妻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前世得意时两人何等风采照人,如今失意了,两人如出一辙的消沉。
邵芸琅讥讽地看着她,道:“我所遭遇的危机不都是大姐姐一手造成的,我为何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当然是因为我懂你啊。
姐姐你害人的手段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点新意都没有,我每次都小心再小心,可还是会中了你的圈套,这说明我还是不如你。”
“二妹妹,以前是姐姐错了,姐姐自小得意惯了,突然被你比了下去,心里不平,可如今不会了。”
邵宛卿一脸悔意地说:“若时光能倒流,我一
定不会再做那些事情了,我们是亲姐妹,本该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的。”
邵芸琅暗忖:若时光能倒流,邵宛卿占尽先机,根本不可能让自己活到成年。
好听的话随便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自从长公主去世后,我便想明白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害人者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邵宛卿想起长公主的下场,浑身不自在。
听说长公主死时极为痛苦,是活生生被野兽啃噬而死的。
听说她死相极其恐怖,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拼凑不出来,被毁的惨不忍睹。
赵家低调发丧,也是因为这样的遗体太过可怕,连自家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邵宛卿那段时日夜夜做噩梦,深怕自己会步长公主的后尘,因为她知道,长公主的遭遇一定是人为的。
她们前脚刚设计了邵芸琅和杨钺,后脚长公主就出事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她甚至怀疑淮王被软禁也是他们一手策划的,她恨自己,这点毫无疑问。
而邵芸琅最大的底气并不是武侯府,也不是她的未婚夫谢家,而是杨钺啊。
邵宛卿从前觉得杨钺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如今却不敢这么看他了。
她想了很多,表情变幻莫测,但最后那句话其实也是说给邵芸琅听的。
邵芸琅只当听不出,她害过的人也不少,如果良心还在,早就夜夜噩梦了。
“王府的景色太枯燥太单调了,姐姐有空了不如好好打理打理这座王府
别想东想西的。
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怕半夜鬼敲门,姐姐亏心事做多了会怕是正常的,但这还是白天,您尽管放宽心。”
“你就不怕吗?”
“我怕什么?”邵芸琅好笑地问。
“因你而死的人会化作厉鬼来向你索命的。”
“哈哈哈……姐姐,别开玩笑了,我自己就是厉鬼啊,怎么会怕鬼呢?”邵芸琅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可是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怕死人啊?
邵宛卿沉下脸来,邵芸琅果然是疯了,疯子才是最可怕的。
那她还要按计划行事吗?如果事成了,邵芸琅恐怕会和她拼个鱼死网破的吧?
不过到时候有这天大的把柄在手,她能拿自己如何呢?
邵宛卿眼中精光闪过,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对的,对付邵芸琅这种疯子,不下猛药根本不行。
这是在淮王府,自己的地盘,她就不信邵芸琅还能化险为夷!
邵芸琅趁着低头喝茶的瞬间想了许多,比如邵宛卿在茶水里给她下毒,比如又想用谁来破坏她的清白,
想了这许多,邵芸琅茶水也喝不下去了,叹气道:“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坦诚相待呢?”
“怎么会这么说?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邵芸琅摇摇头,“没有,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邵宛卿也没有强留她,这才第一天,不能着急。
她亲自送邵芸琅出去,正
好梁氏也睡醒了,母女俩在一侧说了一会儿悄悄话,直到上马车离开,梁氏的脸上还写满了担忧。
为人父母,果然还是有一丝温情的,只可惜邵芸琅感受不到。

梁氏今日对邵芸琅态度极好,到家后还关照她回去好好休息。
这种温情时候本该是动人的,可邵芸琅却遍体生寒,更加确定这对母女要算计自己了。
因为隔日又要去淮王府,邵芸琅也无机会出门,只能让人带信给孙小福,让他加派人手在淮王府外接应。
万一真发生什么事,她至少要有人可求救,就不知道是否来得及。
当天夜里,邵芸琅早早睡了,不知道自己屋顶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也没进屋,就在屋顶上看星星,听着下方沉稳的呼吸,心里无力吐槽。
“还说可能遇到麻烦了,睡得这么香,哪里像是遇到麻烦的样子?”
杨钺也是从孙小福那里得到消息的,听说邵芸琅被要求去淮王府,他也心不安,便过来了,还以为可以和她商讨商讨,没想到她睡得这么早。
杨钺带到三更时分才离开,从屋顶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一滑,踩动了一片瓦,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声响。
他没当一回事,这周围没有巡逻的护卫经过,这点声音惊动不了人。
可他失算了,不知道自己的眼线如今已经是邵芸琅的大丫鬟,住的房间离主卧很近,一听到声音就立马追上来了。
“是谁?”灵犀看到屋顶上站着一个人,吓了一跳。
杨钺其实并不熟悉自家的这个小丫头,人一直是和长戈联系的,自从长戈被他送走后,他也一直没收到这边的消息了。
杨钺听出是女子的声
音,有恃无恐地转过身,他身上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巾,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但灵犀熟悉自家主子啊,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
她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眼前的人,眨了眨眼睛,然后打了个哈欠说:“哎呀,我怎么梦游跑到屋顶上来了,还眼花了……睡觉去了。”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杨钺都没来得及和她说上话,一脸懵逼。
邵芸琅第二天起来后神清气爽,觉得自己全身充满活力,根本不用怕邵宛卿使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招。
梁氏又派人来请她了,今日只有她自己独自去淮王府,梁氏并未去。
邵芸琅到那里后,邵宛卿给出了查到的新线索,让她帮忙分析。
“芙蓉在我出嫁前一个月曾经拿了十两银子给她父亲,说是她这些年的所有积蓄,她还说,这些钱就算是还了她爹的养育之恩,从此以后,她要与家中断绝关系。”
邵芸琅眼睛一亮,点头说:“那时候她应该就决定做你的陪嫁丫鬟了。”
“是,那过后没几天,我就答应了她的请求,也曾与她说过,陪嫁丫鬟终生都不能回府了,她当时表现的很高兴。”
“合情合理,还有其他吗?才十两银子,分辨不出什么来。”
“我们在她的遗物中找出了几十辆碎银,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几支银簪,一对银手镯,看起来,除了那张银票,
其他都没问题。”
“可一百两银子就足以收买咱家的丫鬟背主了?这也太廉价了吧?”
他们武侯府的大丫鬟月银不算太低,一百两虽多但也不是攒不到,这价码最多只能买一些情报吧?
“所以除了银钱之外,一定还有什么更吸引她的东西,就比如你说的那个。”邵宛卿恨恨地说道。
“银票查不出出处,又没有其他证据,很难给那位定罪。”邵芸琅也清楚,宁氏不是个蠢人,不会留下太明显的证据的。
“我也知道,若是以前,我可能会将此事告知王爷,让他自己去查,可如今我说这些他断不会相信的,甚至会以为我倒打一耙。”
“人之常情,姐姐也不必伤心。”
“换做是你,你要如何破此局?”邵宛卿真心求教。
她很想知道,如果是邵芸琅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她会怎么做。
邵芸琅上辈子被人冤枉的次数可多了,回回都是邵宛卿造成的,她总是站在百口莫辩的路口,听着旁人的恶言恶语。
听多了也就习惯了,逐渐的就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等她有实权了,那些人也不敢再说出难听的话了。
“我啊,我大概会……杀了她。”邵芸琅语气森冷地说。
“王妃与侧妃本就不可能和睦相处,如今她都先动手了,你若不还手,岂不是被人欺压到头上了?”
邵宛卿愣了一下,继而板着脸训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她死了,王爷第一个
就会怀疑我,不是我做的也变成我做的了。”
“你也太轴了,死了一个侧妃,你就不会补偿他两个侧妃或三四个侍妾?男人啊,都是爱偷腥的猫,他又不是真心喜爱宁氏,岂会在乎她的死活?”
“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邵宛卿大为震撼,这些话竟然会从邵芸琅嘴里说出来。
她一直以为邵芸琅是那种善妒的女人,以后肯定也不会允许丈夫纳妾的。
“怎么?觉得我说错了?姐姐,那是你看得太少,就说咱们父亲,从前对母亲算很好了吧,最后不也纳妾了?”
“哼,那不也是你促成的?”
“姐姐可别冤枉我,父亲和惜琴自己看对了眼,与我有何干系?”
邵宛卿深思熟虑,还是觉得不可行,她已经失去了王爷的信任,此时弄死宁死,那就等于彻底和他撕破脸了。
不管他将来如何,夫妻二人都不可能好了。
她嫉妒怀疑邵芸琅是故意给自己出这个馊主意的,果然还是不能轻信她。
“既然你觉得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一个吧。”
邵宛卿期待地问:“是什么?”
“没有证据就伪造证据,把宁死的罪名定死了,最好让你家王爷亲自查出来一点蛛丝马迹,人总是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亲耳听到的。”
“要如何做?”邵宛卿急切地问,这个法子是目前想来最好的了。
邵芸琅也不想天天来淮王府陪她,因此很尽心地替她出主意。
她想了想
说:“一方面可以从宁死身边的丫鬟入手,她能买通你的丫鬟,你为何不能买通她的丫鬟?威逼利诱,让她自己认罪,将与芙蓉如何同谋的事情说出来。
另一方面,可以从为宁氏看诊的太医着手,她真的怀孕了?或许是她自己做的一场戏呢?
或者是太医被收买了,那孩子也许根本不是死于下毒呢?砒霜毒性强,哪那么巧刚好就流了孩子保住了大人,这里头也可以做文章的。”
邵宛卿拧着帕子,神色变了又变,似乎做不了决定。

第248章 触怒
邵芸琅继续添了一把柴,“王爷身边最信任的人就是董辉了吧?姐姐何不从他入手,他的一句话可比姐姐你的十句话还管用。
姐姐掌管淮王府,虽然时日尚短,但也该步步为营,将这座府邸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是,母亲应该教过你了吧?”
邵宛卿又不蠢,这些根本不用邵芸琅提醒,只是她来的时间短,紧接着就是王府被围的事情,让她乱了阵脚,这才没了别的心思。
也正因为此,她才会被人钻了空子。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心不定。
邵宛卿内心不是没有触动,也不是没有怀疑,邵芸琅能这么好心指点她?这里头是否会有自己参不透的阴谋?
不过做与不做都在自己,这确实给自己一个很大的启发。
邵宛卿接下来对邵芸琅格外亲切,送这送那,还亲自带她参观王府,和颜悦色,王府的下人们不知情的都说王妃和自家姐妹关系好好啊。
“妹妹,我带你去看看宁侧妃吧,你看人比较准,帮我看看她是不是个笑里藏刀的小人。”
邵芸琅双手揣进袖子里,里面有她藏着的匕首和药包,她笑着说:“我去看她,她会不会生气啊?”
“怎么会?你们也是认识的,她独自嫁到京城来,平日也没什么交情深的姐妹,有人去看她,她会很高兴的。”
邵芸琅点点头,“那好吧,不过我双手空空,不如先把昨日我带来的扇子当见面礼,下回再补给姐姐
邵宛卿才不在乎两把扇子,当即就让人取来了,带着她一起去宁侧妃的院子。
但没想到淮王此刻就在侧妃的院子里,两人也没怎么交谈,一个躺在窗边晒太阳,一个坐在桌前写字,那画面看起来太美好,让邵宛卿有一瞬间的怔愣。
她的心被揪了一下,眼眶发酸,原来,他们表兄妹平日里相处是这样的,明明平平无奇,却又那么和谐。
淮王听到声音看过来,下人们正进门通报,打破了屋里的平静。
邵宛卿挤出笑容,拉着妹妹的手缓缓走进去,朝淮王行了一礼,“我不知道王爷也在此,打扰了。”
淮王皱了皱眉,目光从邵芸琅身上一扫而过,与府中的两位女主人不同,邵芸琅的气质更浓烈,气质更突出,长相也越来越艳丽,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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