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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谋—— by北木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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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了等这一日盼啊盼,连病痛都战胜了,所以说,小三媳妇不是命格不好,而是太好了,让她多活了半年,我很知足。”
谢家众人低头不语,显然刚才苗氏的话已经传入这位老大人耳中。
谢大夫人赶紧解释说:“是啊,三弟妹是福星,母亲在时,提起她总是开心的,我与二弟妹都吃醋了呢。”
“是啊是啊,老夫人可喜欢三夫人了。”
“有一回老夫人病重,三爷也病了,三夫人来探望一回,他们就好多了呢。”
“三夫人是个有福气的,三爷肯定很快就会醒的。”
形势逆转,可邵芸琅并不觉得开心,现在唯一能让她开心的事情就是谢渊醒来。
老侯爷带着子孙给谢老夫人上香,小坐片刻就离开了,离开前对邵芸琅说:“看来三日回门
是回不了了,等久安醒来,你再带他一起回来吧。”
“好,祖父慢走。”
“哎,家里少了个贴心人,饭都吃不香了。”武侯话音刚落,邵宛茹便接口说:“可不是,祖父念叨着想吃二姐姐做的点心,别人做的都觉得不香甜。”
邵芸琅意外看了她一眼,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等改日有空了,我做好了让人送回去。”
老侯爷摆摆手,“不必麻烦,我也不差这一口。”
邵家人离开后,谢首辅当着众人的面对邵芸琅说:“你也不必一整天都呆在灵堂,每日过来上三炷香便是了,免得久安醒来见不到人。”
“是。”邵芸琅应诺。
等从灵堂离开,熊嬷嬷跟在邵芸琅身后说:“夫人,那苗氏与府中二夫人关系极好。”
邵芸琅淡淡地“嗯”了一句,路过花园时折了几支鲜花回去插瓶。
熊嬷嬷见她不语,以为她听不懂自己的暗示,心里着急,却又不好明说。
邵芸琅见她满腹心事,眉头紧锁,安慰道:“我不会轻易着了她们的道的,还有,我用人不会看她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做错过什么事,只看她当下和以后。”
熊嬷嬷愣了愣,以为她从二夫人那听说了自己以前的事情,跪下说:“夫人见谅,不是老奴故意瞒着您的,而是……”
邵芸琅亲自扶她起来,善解人意地说:“别跪着,我们边走边说。”
熊嬷嬷说了一路自己的往事,她
年轻时所嫁非人,吃了许多苦头,生下一个女儿后身体就坏了,再也怀不了身孕。
丈夫与公婆变本加厉虐待她,对她生的女儿也很不好。
有一年,女儿染了风寒,断断续续一直好不了,她花光了积蓄,问丈夫要钱时被拒绝了,还让她的女儿去死。
结果那一年,她女儿果真没熬过去,死了,从那一刻起,熊嬷嬷的心也跟着死了。
那一年除夕夜时,她在一家人的饭菜里下了耗子药,原本是打算全家一起死的,结果她当天不允许上桌吃饭,反而逃过一劫。
她杀了三条人命。
她自己主动去老夫人那自首了,她一家都是家生子,生死由主人定夺。
老夫人可以将她送官,也可以直接赐死她。
但老夫人并没有,只是将她送到了海淀乡下的农庄,她一个人过了十几年。
后来老夫人生了三爷,她有一年来送瓜果时碰到他晕倒在花园里,侥幸救了他,于是被留在三爷身边照顾了他几年。
但三爷年纪大了后就不要丫鬟婆子伺候了,她便留在府中做一些小事。
那件事过去太多年了,即使还有人记得,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说道,她就这样安心在谢府住了下来。
“三夫人若觉得我晦气,也可以将我送到庄子上的。”熊嬷嬷平静地说。
“你做得对,换做是我,或许会让他们一家死得更惨百倍。”邵芸琅当年为了夺回儿子的抚养权也做了不少事。
可惜,亲
情散了就很难补回来,她做的那些努力都是无用功。

邵芸琅一路走到兰序亭苑,第一次站在院子门口抬头仰望着这座院子的牌匾。
字体自成一派,潇洒飘逸,只是少了几分力道。
“这匾是三爷自己写的吧?”邵芸琅问道。
熊嬷嬷点头说:“是的,听说三爷写了数十遍才选了这一张字,就连名字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邵芸琅当初收到过谢渊送来的布局图,这座院子耗时半年建成,算非常快的了,但里面的一景一物都是谢渊亲手设计的。
谢渊喜欢山水,喜欢自然,因此这院子并不如何精致,反而有种朴素的美感。
邵芸琅嫌库房里的家具配不上这座院子,高价从外头收购了一套,但也只能填满她的卧室,其余的都是谢府置办的。
说起来,邵宛卿虽然定了秋后问斩,可她的嫁妆如何处理还未说明,要么是收归国库,要么就是返回武侯府。
“姑娘……”灵犀边喊边跑出来。
熊嬷嬷呵斥一声:“不能再喊姑娘了,得喊三夫人。”
灵犀有些怕这个严厉的老嬷嬷,赶紧改了口:“夫人,您快去瞧瞧,三爷好像要醒了。”
邵芸琅大喜过望,“真的?”邵芸琅提着裙摆大步跑进去,这回熊嬷嬷没有提醒她注意仪态,而是跟在她身后追了过去。
邵芸琅跑进谢渊房内,姜郎中正在给谢渊扎针,那名驻守在谢府的太医在一旁给他擦汗。
说起来,这位太医最初格外看不起姜郎中,也不知道这两日两人
进行了怎样的交流,如今事事都以姜郎中为首了。
邵芸琅没敢上前打扰,在桌边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躺着的人,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的手,并未看到有动静。
灵犀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刚才姜郎中说三爷的手指动了一下。”
邵芸琅紧张地握着双手,吩咐她说:“你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让刘大娘做一锅补气养生的药膳粥温着。”
“您说的这些厨房时刻都备着的,今天我们早膳吃的就是松烟昨天做给三爷的吃食。”三爷吃不了,便便宜了她们几个丫鬟。
“好,我……”邵芸琅摸了一下脸,起身说:“我回去洗把脸再来,你在这里盯着。”
邵芸琅想起自己在灵堂烧了许久的纸钱,脸上肯定沾满了灰,这是她嫁进来后谢渊见她的第一眼,一定要美美的。
她洗漱很快,衣裳只是换了另外一件白色裙子,这样的裙子府里一共给她送了十套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扮的,她依旧素面朝天,首饰全无,看起来精气神也一般,不过干干净净最重要。
她收拾好又跑去隔壁,姜郎中已经收针,邵芸琅上前期待地问:“如何了?我夫君能醒了吗?”
姜朗中皱着眉头说:“刚才手指动了几次,三爷应该是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只是要醒过来还得靠他自己。
他的身体虽然虚弱,但是停了之前的药后开始慢慢恢复了,按理是能够醒来的
邵芸琅谢过他,坐到床边跟谢渊说话,提了二夫人怀孕的事,也提了苗氏欺负她的事。
“你可要赶紧醒来替我撑腰,那珍嫂子脾气火爆,言语粗俗,我这样温柔的女子岂是她的对手?”
灵犀进来问:“夫人,该用膳了。”
“好,就摆这边吧,我与夫君一起用。”
邵芸琅直接坐在床边坐着小板凳吃饭,每一道菜都给谢渊介绍,连味道都描述的清清楚楚。
“你平日饮食清淡,肯定没吃过这些口味重的菜色,我替你尝一尝……
这道麻酱鸭掌松软入味,麻酱用的是川蜀那一带自制的,麻辣十足,我也只敢偶尔吃一些,能让人很有食欲。
还有这道松茸云耳腊肠蒸鸡,咸香下饭,有点淡淡的烟熏味,味道极好。
不过我最喜欢吃的还是这道酿豆腐肘子,以前武侯府里有个擅长做肘子的厨子,我没办法带来,就让灵犀去偷师,如今她做的肘子赛过了那个大厨。
你应该也不吃这种油腻的肉食,真是损失了人生一大喜事,不过嬷嬷们不许我多吃,怕吃太胖了……”
邵芸琅边吃边说,下人们都退出去了,她想说什么都行。
“其实我厨艺还行,不过很少做给别人吃,等你醒了,我天天下厨给你做好吃的可好?”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眼皮,只是邵芸琅低头夹菜没瞧见。
她又说了一大堆话,反正倾诉的对象昏迷着,她可以尽情地说,对方就算听到
了也没法笑话她。
她甚至说了一些前世才吃过的美食,宫廷御膳确实比民间好吃许多,为了让她吃好,蔡晨当年从各地搜罗了许多厨子进宫。
说起伺候人的本事,蔡晨绝对是她用得最顺心的奴才。
她也与谢渊说了蔡晨的事情,说自己认了个义弟,改天介绍他认识。
一顿饭吃完,邵芸琅发现自己吃撑了,难怪要求食不言寝不语,边说话边吃总不自觉吃多了。
她喊了丫鬟进来将东西收走,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消食,摸了摸小肚子,想起了二夫人离开灵堂时故意挺起肚子扶着腰走路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笑什么?”有人问到。
邵芸琅下意识回答说:“想起了一件好玩……的事……呀,你醒了?”
邵芸琅转头朝床上看去,就见谢渊侧着头看他,刚才那声音就是他的,只是昏迷了两日,嗓子发干,声音有些嘶哑。
“快来人!三爷醒了!”邵芸琅一嗓子,瞬间涌进来了一群人,还有人自发地去前头跟老大人报喜。
邵芸琅走过去看他,眉眼带笑,问:“你感觉如何?渴吗?饿吗?”
谢渊贪婪地看着她,呆呆地回答:“不渴,饿了,想吃麻酱鸭掌、腊肠蒸鸡,还有几道菜是什么?”
邵芸琅没料到他不仅听过到了,还记得这么清楚,笑容有些发紧,“这些……你都不能吃,厨房里有做你吃的粥,我这就让人端来。”
吩咐,松烟已经端着食物和汤水进来了,邵芸琅主动接过碗,边吹边喂给谢渊吃。

谢渊乖乖地张口,第一口吞咽下去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
邵芸琅便忐忑地问:“是不是太烫了?”
“不是……是味道很不好,我不喜欢吃。”
邵芸琅拿勺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你刚醒,只能吃这个,或者明天我给你换一种口味?”
谢渊笑着摇头,“不了,还是赶紧把身体养好,尝一尝你吃过的那些美食。”
邵芸琅突然后悔跟他念叨这些美食了,都是谢渊不能吃的啊,这不是故意勾引谢渊么?
不过说不定就是美食将人给勾醒的呢?
没想到她一个大美人没将他勾醒,竟然要靠食物的魅力。
谢渊昏迷了太久,刚醒来也吃不了几口,垫了垫肚子后又被灌下一碗苦药,喝得他面色发苦。
邵芸琅看着都觉得心疼,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你既然醒来了,要不要我陪你去灵堂上祭拜母亲?”
谢渊抬头看向门外,他们的院子虽然偏,但外院又是鞭炮声又是木鱼声,这里还是能听到一些。
他撑着坐直身体,伸手拂了拂邵芸琅鬓边的白花,对松烟说:“我记得我从前有雕过一朵白色的玉兰花,可还在?”
松烟跑去柜子里取出一个檀木匣子,能被放在这么精美的匣子里的东西,肯定也很贵重。
“打开看看,喜欢就簪上吧。”谢渊说道。
邵芸琅好奇地打开匣子,只见红色的绒布上躺着一朵洁白的玉兰花,如真的一般。
手一摸,是羊脂玉的质地,每一片花瓣都薄的透光,花蕊则带一点点鹅黄色,非常精美。
“这是你雕的?”邵芸琅大感意外,这手艺,就是宫廷匠师也未必敌得上啊。
“嗯,无聊时做的,戴上吧。”
邵芸琅犹豫了一下,“会不会太招摇了些?”她头上的只是一朵绒布小白花,可这玉质的玉兰花却有碗口大小。
“花是白色的,也是我母亲最喜欢的花,只要不越矩,招摇一些有何不可?”
邵芸琅冲他笑了起来,丫鬟机灵地拿了镜子过来,让邵芸琅将玉兰花戴上。
“好看吗?”邵芸琅冲谢渊嫣然一笑。
谢渊愣了片刻,缓缓地点头:“好看!”
他有些恍惚了,这一笑让谢渊有种错觉,邵芸琅嫁给她是真心的。
虽然两人目标一致,也早就达成协议,但他一直以为邵芸琅只是为了离开武侯府才嫁给他的。
此时此刻,他宁愿相信,邵芸琅心中也是对他有一丝好感的。
邵芸琅让人抬了软轿来,又亲自给谢渊穿上外衣,她从前没伺候过别的男人穿衣,动作生疏,好几次扣不上扣子,急的松烟直瞪眼。
灵犀往松烟面前一站,挡住了他的目光,还趁别人不注意回头白了他一眼。
这小厮好不懂事,竟然敢瞪她家姑娘,她姑娘何时这样伺候过人。
谢渊直到她松开手才笑着说:“以后这样的事情让小厮来就好,你要是不想见到他们,就派两名丫鬟过
邵芸琅将自己的安排告知他,“松烟他们伺候你惯了的,还是不换人了,你使唤起来也顺手些。”
等软轿抬出去,邵芸琅跟着走去前厅,半路上遇到了匆匆赶来的谢家人。
谢家大爷和二爷一左一右围着谢渊,嘘寒问暖,看得出来对这个小了许多的弟弟是真心在意的。
至于其他表亲堂亲,也不好意思往前凑,一个个似乎有些怕谢渊。
谢渊也没跟他们寒暄,点点头打过招呼,就继续往前厅去。
到了灵堂外,谢渊执意下来自己走,松烟和另外一名小厮搀扶着他,邵芸琅跟在他身后。
她有些害怕,怕谢渊看到亡故的母亲会大受刺激,他的身体肯定是承受不住大喜大悲的。
但谢渊的表现却很沉稳。
他进门后跪在蒲团上,下人递上三炷香,他拜完了亲手插进香炉里,然后站在棺材边看了许久。
看到邵芸琅走过来,他伸手握住邵芸琅的手,对谢老夫人说:“母亲,您看到了吗?我娶妻了,此生圆满了,您老不必怪怀。”
或许是心理作用,大家似乎觉得老夫人的遗容变得更安详了一些。
谢首辅走过来说:“好了,你刚醒,不宜过度劳累,回去好好歇着,等出殡那日你再来送行。”
谢渊也不勉强,他确实连站都站不久。
他朝几位兄长和亲人作揖道:“小弟身体欠佳,母亲的丧礼就有劳兄长们多费心了。”
他能醒过来就已经是大喜事
了,众人自然不敢要求他多做什么,一个个叮嘱他好好休息,别过度伤心,免得伤了身体。
活人总比死人重要的。
何况谢渊这个人,除了身体不好,一直都是谢家人的榜样。
邵芸琅先送他回屋才继续到灵堂祭奠,她虽然得了准许不用一直跪灵,但该尽的孝心还是要尽的。
下午,二夫人也过来上了三炷香,瞧见邵芸琅,一眼就被她头上的玉兰花吸引住了。
“三弟妹的头花好精致啊,只是换了一朵花,看起来就格外漂亮了呢。”
其余人的目光纷纷汇聚在邵芸琅的头上。
有些人是刚发现她换了头花,有的则是早发现了但不敢问。
也有人私下嘀咕,邵芸琅这般臭美,定然是因为谢三爷醒过来了。
女为悦己者容,邵芸琅死活都要嫁给谢渊,可见心中爱慕他至极。
这么一想,有些人也就释怀了。
谢渊时日无多,邵芸琅能与他相处的日子数都数的过来,也就不必太苛刻了。
但总有人是例外。
苗氏之前被教训过,本来都不准备和邵芸琅一般见识了,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又开始叨叨。
“人比花娇,三爷真是有福了,但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大伯母的灵堂,你打扮成这副样子不合适吧?”
这回赞同苗氏的人不少。
“是啊,邵氏,你还是赶紧去换了头花吧,这样对老夫人不够尊重。”
“好看也要看场合啊,小两口在屋里亲热亲热就是了,可不能
拿到这里来炫耀。”
“到底是年轻啊。”
“邵家毕竟是武将,规矩这方面确实不太注意。”
苗氏见自己占理,更加理直气壮指责邵芸琅起来,“长得漂亮的女人就是心思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打扮自己,真不要脸!”

第272章 谢二夫人
邵芸琅扶了扶发髻上的玉兰花,娇羞地说:“抱歉,是我大意了,刚才夫君给我簪上了这朵花,说是母亲最喜欢的花,让我戴来给母亲瞧瞧,我想着母亲看到应该会很高兴,就没摘下来。”
她一脸无辜地看向谢大夫人,求教道:“大嫂,我这样是不是真的不合规矩?”
谢大夫人只说:“母亲确实最喜欢玉兰花。”
众人一听这玉兰花是谢渊送的,再有理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人家自家人都不计较,他们外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谢灵之补充了一句:“这玉兰花是三叔亲手雕刻的,我见过一次,还问他讨要过,只是他不给,没想到是送给三婶的。”
谢灵之会学雕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谢渊喜欢,而且总能雕出好东西来,她用心学了一段时日,还不如他的一成。
“呵呵,三爷手真巧。”一名外姓亲戚自动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苗氏冷哼一声,“年轻夫妻,蜜里调油,但也得看场合啊。”
二夫人娇嗔道:“毕竟年轻,做什么都不过分的。”
她扶着肚子在灵堂走了一圈,烧了几张纸就说被烟呛着了,然后扶着丫鬟离开灵堂。
没人敢指责她,因为这是二爷的第一个孩子,他已年过而立,这个年纪都有人当祖父了,无论二夫人做什么都会被原谅的。
邵芸琅回去的时候,墨香很不解地问:“明明二夫人出身也不高,怎么就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呢
“因为她有护身符啊。”
“就因为怀孕吗?那夫人您岂不是一辈子都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了?”
邵芸琅捏了捏她的小脸,“你可真会说话,换做别的主子,早把你卖了。”
墨香捧着自己的脸说:“可我也不是靠嘴巴和脸博您喜欢的啊。”
“那你靠的是什么?”邵芸琅揶揄她问。
“唔……”墨香想了一路,直到进了院子才回答:“夫人应该是喜欢我力气大,能干吧。”
邵芸琅当初选墨香做一等丫鬟,完全是因为没人可选,这个丫鬟脸黑黑的,一副很老实很好欺负的样子,所以就先放在身边了。
不过现在她还算满意吧,身边的几个丫鬟用起来还挺顺手的。
邵芸琅直接去了谢渊房中,发现他已经睡了,一名小厮在给谢渊按摩腿脚。
他躺的时间长,全身肌肉都有些僵硬,要按摩一下才会舒服。
邵芸琅看了一会儿,觉得他按的手法挺专业,应该是专门学过的,便让墨香去取了个荷包来,给了他一包银瓜子做赏赐。
那小厮头一回收到这样的奖赏,满满一荷包的银瓜子,虽然可能就二三两,但胜在好用。
“多谢三夫人。”
“好了,下去吧,换别人来,别累着了。”
“是。”那小厮回去后,跟同僚感叹,三夫人真是又漂亮又体贴啊。
“当然,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们三爷。”
“三爷为了娶夫人宁愿给自己下猛药,可见关系有多亲
厚了,往后对三夫人要尊敬一些。”
“自然的,将来……我们的去路还得靠三夫人呢,而且三夫人身边的丫鬟个个都挺不错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三夫人大度,放我进内院伺候三爷,你可别闹出什么肮脏事来,连累了夫人的名声。”
众人一想,还真是这样,他们平日里开开玩笑不觉得如何,可传入别人耳中就变样了。
二夫人回到屋里躺了片刻,觉得浑身不舒服,喊了丫鬟来给她捶肩捶腿,摇着扇子想着刚才邵芸琅戴的那朵花。
以前只听说三爷会的东西多,文采把前面两个哥哥都比下去了,没想到他连这种女子饰物都能雕刻得如此精美。
而二爷在谢家三子中是最没存在感的,感觉什么都不出色,除了爱玩。
谢二爷从灵堂回来,先去泡了个舒服的温水浴,然后回房躺在床上休息。
二夫人恼怒地问:“你怎么就不问问我身体怎么样了?”
谢二爷闭着眼睛平静地说:“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太医都说了,你身体好,这胎怀的稳,又没累着,怎么会出事?”
“哼,看看人家三弟,都昏迷了两日了,一醒来还知道要给三弟妹送花,还给她撑场面,你可从未这般心疼过我。”
“哼,我可比不上我三弟,人家那是玲珑心肝,一根头发丝都是带着想法的。”
“可你也不差啊,你怎么就不上进呢?趁着父亲还在朝中,你什么样的好处捞不
“人有多大的能耐就坐多高的位置,你看我是那块料吗?”
二夫人从前倒是不想争什么,可如今三个妯娌一对比,就她出身最差,而且她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啊。
“难道你就看着我们二房以后沦为平民?”
“平民怎么了?平民也缺不了你和孩子的吃穿,照样能锦衣玉食过一辈子。”
“哼,我是不指望你了,可我还指望我儿子给我挣个诰命夫人回来呢。”
谢二爷懒得理她,他娶这个女人回来,一开始确实挺喜欢的,可相处久了也就腻味了。
他从前一直不续弦就是不喜欢有人管着自己,早逝的前妻出身高门,心气高,脾气傲,看不惯他无所事事,还好死的早。
“我不管,其他也就算了,三弟妹那样的头花你得给我弄一朵来。”二夫人撒娇道。
“那是三弟雕的,你要喜欢,我找工匠也给你雕一朵,只是你这长相与气质,玉兰花不适合你。”
谢二夫人长相也只能算中上水平,锥子脸,眼角上挑,瞧着就有几分风尘气,与邵芸琅那样的大家闺秀是不一样的。
二夫人不知被戳中了哪个点,顿时不依不饶起来,“谢二,你这话是何意?难道嫌我比不上邵氏漂亮?可惜那是你弟妹,不过等你三弟死了,你倒是可以暗度陈仓去!”
谢二爷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她面前捂住她的嘴,凶狠地凝视着她,“疯女人!闭嘴
你自己找死别带上我。
以后离苗氏那蠢妇远一点,她好歹还有个旺夫的命格,你有什么?而且我不走仕途,不需要女人旺我。
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可别怪我无情!”

丧礼是最磨人的事情,尤其是大户人家的丧礼,规矩繁琐。
谢渊每天能下床走动的时间很短,一般也就是去灵堂磕个头,上柱香,其余时间都在床上躺着。
将老夫人送葬后,谢府渐渐恢复平静,谢渊提出要带邵芸琅回门,却被郎中驳回了。
“三爷最好别出门,您这身子骨自己也知晓,累不得,风吹不得,日晒不得,娇贵的很。”姜郎中不客气地说道。
谢渊反驳道:“我出门乘轿,有太阳也会打伞,累不着的,我这次若不陪夫人回门,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这是实话,姜郎中听完只有叹气的份。
邵芸琅得知谢渊要陪自己回门,第一反应也是拒绝,她不拿谢渊的身体说事,只说自己并不想回去。
“武侯府和谢府离得近,我才嫁过来几日,还未起思念之情,就不折腾了。”
“那怎么行?三日回门是女子出嫁后的头等大事,咱们已经晚了,不回去会被你娘家人笑话的。”
邵芸琅一脸无所谓地说:“真心待我好的人不会因此笑话我。”
谢渊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院子里种了两排桃树,正是结果的时候。
他指着桃树说:“这些桃树是我以前种在山上的,去年才移植过来,原以为今年不会开花结果了,没想到长势喜人。
这么多的果子我们也吃不完,摘一些送给老侯爷他们尝尝吧。”
邵芸琅趴在躺椅旁,她进门时桃花已经谢了,进进出
出的也没注意到这些果子,如今才发现树上结满了粉嫩多汁的桃子。
“好啊,一会儿我让人来摘,东西送去就好了,我们回去也未必有人待见。”
“瞎说,老侯爷还是很待见我的,三叔也与我一见如故。”
邵芸琅想起了一件趣事,笑着说:“你与三叔原本是平辈,如今矮了他一辈,他肯定会嘲笑你的。”
谢渊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面带笑容地说:“那有什么,娶妻如此夫复何求?我心里高兴。”
邵芸琅对上他的双眼,不知从何时起,这双眼睛里的情绪变得格外饱满,再不是从前那样云淡风轻的模样了。
仙人堕凡尘,大抵也是如此吧。
“所有人都在问我是否后悔嫁给你,其实更应该问问你,你可后悔娶妻了?
原本这时候你还能四处走动,游山玩水,结庐而居,如今只能被困在这座府邸里。”
谢渊没有回答,而是说:“我曾经与你祖父说过,成亲后要带你出京城游览山河,虽然如今我做不到了,但能折中一下,我们搬去通州的温泉庄子住一阵吧。”
邵芸琅摇头,“这府里什么都有,方便,不搬来搬去了。”
邵芸琅考虑的是谢渊的病情,有太医和府里的药材库,他万一发病了也能及时救治,跑外头去太麻烦。
谢渊抓着她的手说:“我病了二十几年,明白了一个道理,你想听吗?”
“是什么?”
“就是别时刻将自己当病人,
那样只会将自己束缚得死死的,我在府里是过,在庄子上也是过,这府里有我不喜欢的人,我住着不舒服。”
邵芸琅才不信,问道:“你不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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