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修真宠妃—— by李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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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那拉氏瞬间清醒了。
她到底是多年的当家主母。
木已成舟。
无论心里如何想,都不可能在宫里失态。
那样的后?果,是她承受不起的。
轻咳了一声?,努力?的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怎么会,宫里的茶,自然?都是好的。”
“回禀主子,承恩公夫人已经出宫了。”
梅嬷嬷看了看摇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回禀道。
“嗯,那就好。”
摇光端着手里的茶盏,望着不远处的水榭。
漫不经心的道。
“主子,您不高兴就说出来吧,别闷着自个儿。”
“哈哈,嬷嬷想到哪儿去了,虽说我和?她不对付,但是我可没吃过亏。”
摇光说的是实话,她自从?修炼开始,几次对上那拉氏,一直都属于降维打击。
自然?不会对一个手下败将,产生什?么愤懑的情绪。
加上她现在的地位,那拉氏在她面前根本摆不起什?么嫡母的架子。
刚才那拉氏虽然?脸色不好。
却也一直试图维持两人之?间的表面和?平。
仿佛忘记了过去的不愉快。
估计也就敢回到府里无能狂怒,偷偷的咒骂自己两句。
“呵呵,倒也是,主子的性?子向来都是恩怨分明的。”
梅嬷嬷微微一笑,感?慨的道。
小宫女冬青撩开帘子,笑着禀告道:
“主子,李公公来了。”
“哦,请他过来吧。”
“奴才李德全请宸主子安,宸主子吉祥!”
李德全一进来,便恭恭敬敬的上前打千儿。
“起来吧,李公公,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
“谢娘娘。今儿有岭南进贡的荔枝和?麒麟果,皇上特地让奴才送来给娘娘享用。”
李德全瞧着眼前这位宸嫔娘娘,脸上笑容和?煦。
自从?这位主子进宫,皇上已经许久不曾召幸过其他嫔妃了。
虽说也有因为三藩,皇上朝政繁忙的缘故。
但更多的。
还是因为心里中意这位主子,不愿意将就别人。
皇上多自律的一个人。
最不喜欢酒气熏熏的。
平日里饮酒,一直都很节制,从?来不曾喝醉过。
所?以宫里的娘娘们,上行下效。
几乎都不怎么饮酒。
可偏偏这为主子,昨儿个不但喝了酒。
还喝醉了。
皇上不但没有不悦。
反而这般迁就。
亲自照看着。
这样的偏宠。
真真是登基以来独一份儿。
李德全看在眼里,自然?更加不敢怠慢。
“荔枝?这倒是难得呢!可冰镇过了?”
摇光挑眉问道。
她的空间里也栽了不少果树,但是其中并没有荔枝。
这次,倒正好可以留了种子,种在空间里。
“那是自然?的,奴才特地让人去冰窖里取了冰,才一道端过来的,娘娘尽管放心用便是。”
蔓儿打开桌子上方方正正,极为精致的冰匣子。
便散出了一股凉丝丝的白气儿。
里面分成了九宫格。
一串串儿大小均等,新鲜至极的荔枝放在每一个格子里。
带着嫩绿的枝叶。
底下是摆的整整齐齐晶莹剔透的冰块。
极为漂亮。
简直让人不忍下奢。
“这……这也太精致了!”
蔓儿忍不住惊呼道。
摇光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随意的摘了一颗。
入手冰冰凉凉的。
剥了外壳,晶莹雪白的果肉,又冷又鲜甜。
滋味十分不错。
前?檐正中, 悬挂着康熙御笔亲书的“澹泊敬诚”匾。
大殿的山墙上,挂着清绘的皇舆全图,围屏上雕刻着耕织图上的一百六十三个人物。
这里是皇帝在行宫时听政和读书的所在。
也是举行各类庆典, 百官朝觐。
接见蒙古、回?疆、西藏各部落首领和番邦使节的地方。
整个大殿的装饰素雅而凝重, 显示出?皇家典雅的气派。
建在大理石砌筑的台基上, 青砖布瓦卷棚歇山式的建筑,古朴典雅,庄重肃然。
是整个行宫的核心建筑,相当于京城的太和殿。
康熙一身九龙衮服。
高坐在九五之尊的御座上。
随行的百官, 穿着朝服位列两侧。
伴随着殿内太监高亢的宣觐见的声音。
一等台吉鄂齐尔一身吉服,走?进大殿。
躬身行大礼。
“臣鄂齐尔, 参见恩赫阿木古朗汗。”
恩赫阿木古朗汗是康熙皇帝的蒙语尊称。
鄂齐尔是巴林部人, 博尔济吉特氏。
达延汗巴图蒙克八世孙,是多罗郡王色布腾的次子。
他身材魁梧。
长得浓眉深目, 相貌极为粗犷, 尤其是双肩极为宽阔。
看起来极为野性。
但此?刻在康熙的面前?,却?极为恭敬守礼。
“起来吧, 朕和窝阔台是老朋友了。朕还记得前?年?, 你?跟着你?父阿玛,扈从?朕在南苑行猎。你?阿玛他如今可?好?”
“回?禀皇上,阿玛身子一直都好,一顿能吃半只羊羔, 喝两斤马奶酒,甚至能亲自去森林猎熊。他原本打算亲自来热河觐见皇上, 献上巴林部的敬意。只是临行前?, 突然腿疾发作难忍,无法骑马, 所以阿玛特意派臣带前?来觐见。万望皇上恕罪。”
鄂齐尔起身恭敬的回?禀道?。
“另外,阿玛听说皇上要西征吴三桂,特意命臣带来金狼头箭,转交给陛下。巴林部军-队由叔父格哷尔图和左翼贝子温春统帅,此?刻正在边境待命。凭此?金箭,巴林部三万近卫军愿随时听从?皇上调遣。”
康熙从?太监呈上来的金盘里。
拿起调兵金箭。
凤眸中闪过一抹亮色,朗声道?:
“很好!鄂齐尔,替朕转告你?阿玛,他的诚意朕看到了,巴林部的忠诚会得到回?报。”
一个多时辰的觐见结束。
大臣们三三两两的退下了。
行宫御书房内。
康熙单独召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大学士索额图、图海、兵部尚书明珠几位重臣。
一起商讨对吴三桂的用兵方案。
康熙负手站在御案后。
身前?是一副完整的云贵地区地图。
地图上,大到山川河流,戍堡关隘。
小到一城一域,羊肠小道?。
都画的极为精细。
“朕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吴三桂拒绝撤藩。软禁了安抚使朱国?治,准备在十一月起兵。私下联络了朱慈炯为首的天地会,以及陕西提督王辅臣,想将战场拉到陕甘地域来要挟朝廷。”
“吴三桂那个老东西,阴奉阳违,我定要他好看!”
常宁的性子火爆。
眼?里最是不揉沙子。
一听这话,整个人立刻就炸了。
起身上前?,抱拳请命道?:
“皇上,臣弟愿帅本部人马前?往云南剿灭叛军,亲手砍了吴三桂那厮的狗头!”
康熙没有理会他。
将目光转向另一边的裕亲王福全。
“王兄以为如何?”
“回?禀皇上,奴才以为,此?事万不可?操之过急。如今吴三桂、王辅成?还有天地会三方勾结在一起,实力并?不弱于朝廷,天地会的散兵游勇,倒是不足为虑,关键是王辅成?驻守平凉城,和吴三桂形成?掎角之势。对甘陕地区威胁甚大,不可?不谨慎啊。”
“皇上,奴才以为,王辅臣之所以起兵,多是因为其驻地在平凉。人在屋檐下,情势所迫加上舍不得高官厚禄,才被迫起兵。若是朝廷能派一个舌粲莲花之人,前?去说降他,他必定会回?头是岸,投奔朝廷。”
大学士明珠也起身上前?建言道?。
康熙轻抚手上的扳指。
缓缓的点了点头。
“奴才也支持裕亲王和纳兰大人的意见!”
索额图出?列,像康熙行了一礼:
“奴才往年?和吴三桂打过不少交道?,深知其为人狡诈,喜欢用谋。喜欢裹挟一些官员给朝廷施加压力。王辅本是一员骁勇之将,早年?一直跟随吴三桂征讨西南。吴三桂对王辅臣也是一直都极力拉拢。清兵入关之后,王辅臣也帮吴三桂抓住了永历皇帝朱由榔,从?此?立下了赫赫战功。”
“但是王辅成?后来在吴三桂手下,过得却?并?不如意。有一次和吴三桂的一个侄子闹僵了,对方问他,敢不敢把一碗有苍蝇的饭食吃下去。王辅臣直接回?答他说,自己连亲贵的脑髓都敢吃,何况是一只小小的苍蝇。”
“就是这么一件事儿,后来被别有用心的人,给添油加醋传到了吴三桂的耳朵里,变成?了王辅臣要吃吴三桂的脑髓。这让吴三桂很不高兴,开始慢慢的敲打他。所以,微臣认为,以王辅臣和吴三桂之间的关系,他肯定是形势所迫。而且比必然有所保留,不会真的铁了心的跟着吴三桂造反。”
康熙负手在御书房内缓缓踱了几步,陷入一种沉思之中。
沉吟片刻后。
眼?中一暗。
转头喝令道?:
“图海!”
“奴才在!”
马佳氏.图海起身一甩马蹄袖,单膝跪地。
“朕封你?为征讨上将军,统帅十万大军,防御平凉城。另外,朕会写一份赦诏给王辅臣,命他立刻带领平凉官民投诚,否则一旦城破,朕绝不容情!”
“奴才遵命!”
图海抱拳领命而去。
康熙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掠过。
最终停在一直跃跃欲试的常宁身上。
“恭亲王听令!”
“臣在!”
康熙拿出?之前?鄂齐尔的金箭给他。
语气淡淡的道?:
“巴林部格哷尔图和左翼贝子温春,统帅三万蒙古近卫军在边境等候。你?率本部人马速去接管。六月二十八之前?,大军必须开赴兖州。给朕堵住沿途所有要道?,将叛军围困在云南一域,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索额图、明珠!”
“奴才在!”
“你?们二人负责大军粮草调度,不得延误!”
“奴才遵命!”
众人一一领命而去。
御书房里,只剩下康熙和裕亲王福全。
福全知道?,皇上单独留下他,必然有要事交代。
所以并?不着急,坐在位置上神色严肃,等待着康熙的命令。
康熙按了按眉心。
从?御案上拿起一块碧绿的做工精致的的龙纹玉佩。
扔了过去。
“王兄带上麾下镶白旗兵马,替朕坐镇江南。朕今日会放朱慈炯之女离开,王兄可?通过监视此?女的动向,找到天地会老巢。之后将其彻底斩草除根,带朱慈炯的人头回?来见朕。”
“明白,奴才连夜就出?发!”
福全接过玉佩。
抱拳领命而去。
康熙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有些出?神的望着墙角的紫檀青花珐琅炉。
拿起桌上的朱笔。
轻轻地。
在云南的位置,勾了一笔。
“你?……真的打算放我离开?”
朱颖儿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坐在御座后的康熙。
刚才被侍卫带过来的时候。
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她虽然之前?跟对方达成?协议。
消息属实的话,可?以放了自己。
但那也只是权宜之计。
她从?不觉得对方会履行承诺。
毕竟,她说的消息根本不算机密,她不相信康熙会不知道?。
所以,才会觉得离开无望。
才在行宫里,刻意的刁难那些侍卫和宫女,尽量让自己过得自在舒服点。
却?不想,对方突然间要放了自己。
“可?是,为什么?”
朱颖儿神色有些怔忪,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怎么,莫非你?还想留下?”
男人靠在椅背上。
勾唇一笑。
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才没有!谁说要留在这里了!”
朱颖儿像是炸毛的猫儿似的。
皱起眉头。
下意识的反驳道?。
瞥到男人的笑容。
不由的愣了一下。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对方笑。
不得不说。
眼?前?的鞑子皇帝,确实有个好皮囊。
一身简单的石青色常服,镇定自若。
举手投足之间仪态雍容,尽显天潢贵胄的气度。
细长眼?尾微微上扬。
莫名的有一种光风霁月的味道?。
这样的气度。
在朱颖儿十八年?来接触过的所有男人中,都是绝无仅有的。
“为难一个弱女子这么多天,可?不是君子所为,不要指望我会感激你?!”
朱颖儿移开了目光,嘴上依旧不肯认输的道?。
“不需要。”
康熙瞥了她一眼?,不在意的道?:
“谦谦君子可?是握不住这万里江山的。”
朱颖儿深深的看他一眼?。
目光中蕴含着一丝莫名的复杂。
“那,后会无期!”
“主子,太皇太后刚刚着人送来新制的马奶-子点心,说她用着不错。让皇上午膳的时候也用一些。”
“唔,什么时辰了?”
康熙放下手里的折子,按了按眉心,语气淡淡的道?。
“回?主子,已经?快未时了。”
“太皇太后用过了?”
“是,太皇太后午膳是在无暑清凉殿那边,和皇太后还有谨嫔娘娘一起用的。”
李德全顿了一下。
小心翼翼的道?:
“还有今儿进贡的荔枝和麒麟果,奴才上午已经?按着您的吩咐,给宸主子送过去了。”
听到李德全提起摇光。
康熙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哦?她在做什么呢?”
“奴才回?来的时候,娘娘刚用过膳。裕亲王福晋和纯亲王福晋去了芝径云堤,邀了宸主子一道?赏荷呢。”
伴随着午后的习习凉风,飘来缕缕荷叶的清香。
摇光梳了简单的双环髻, 发尾处缀着两颗小巧的明珠。
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掐腰绣罗裙, 拿着一把青罗小扇。
和?西鲁克氏、还有尚佳氏一起。
在湖心的凉亭里凭栏赏荷。
神色悠闲异常。
腰间细长?的荷包穗子, 随着微风缓缓的飘动。
仿若画中之人。
“你这采菱渡里的荷花,我瞧着似乎要比青莲岛那边的开的更早几?日,那边的荷花,如今还是花骨朵呢。”
西鲁克氏望着遮住湖水的碧绿荷叶。
以及绿叶间粉白相间的荷花。
心情大好。
“就是呢, 宸妹妹这边儿的荷花开的是最早的了。行宫这边的不少地方都?种了荷花。青莲岛、观莲所、冷香亭、香远益清、曲水荷香。都?要到七月里才开花呢。”
尚佳氏背靠在红色的亭柱上。
手里的纨扇随意的扇着,笑?语吟吟的道。
“芝径云堤这边有热河温泉水经?过的, 水里温度高一些, 荷花开得早也正常。”
摇光蹲下身,随意的将手放进?湖水里。
这个时候, 正是中午。
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湖里的水暖洋洋的。
不时地, 有红鲤缓缓的从莲叶下游过。
不多时。
梅嬷嬷带人送来各色新鲜的果?子、点心。
以及消暑的糖水甜酪。
石凳上铺好锦垫。
三人坐在亭子里。
赏着美景。
随意品尝着点心。
喝了甜茶。
卓文便带着小太监们送来了陀螺和?升官图。
三人一边选彩格,一边聊着闲话儿。
选彩格、叶子戏都?是时下比较流行的消遣方式。
不仅是平民百姓, 在生活的闲暇之余爱玩, 很多士大夫和?达官贵人也都?热衷于此。
时常通过玩叶子戏和?选彩格来消遣时间,甚至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若是说叶子戏相当于现代的纸牌。
那么,选彩格的玩法,就类似于现代的“大富翁”。
选彩格起源于唐朝。
摇光第一次见到这种桌面游戏的时候, 也是在咸福宫,见到几?个洒扫的小太监在玩儿。
当时还有点惊讶于古人的智慧。
彩选格分为升官图和?选仙图。
不同的种类, 玩法也不尽相同, 将大清京外文武官员的大小官职,全?部写在纸上, 作为升官图的底图。
玩的时候,通过转动陀螺来推进?游戏。
陀螺的不同面儿,分别写着“德、才、功、赃”四个大字。
游戏的时候,每个人转动陀螺,按照陀螺停止的时候的文字,来决定进?退的格数。
在玩的过程中,官位会?通过“德、才、功”这三个方面晋升。
“赃”是贪赃枉法,要是遇到“赃”便要退步。
最开始,每个人都?是白丁。
一直玩到最后。谁能先升到最高位,那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也有人也会?用掷骰子的方法,代替转陀螺来推进?游戏,最后一样通过点数和?颜色来决定官职的升降。
这个游戏老少咸宜。
相比于叶子戏,大人们也更愿意自家孩子玩这种游戏。
不仅十分有趣,还能通过游戏了解朝廷的组织结构,更能激发自家孩子的向学之心。
寓教于乐。
毕竟在这个年代,都?是学而优则仕。
读书?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摇光先走,随手转了一次盒子里的陀螺。
兜兜转转,正好在落在“功”上一点。
武将官职升一格,到从七品卫千总。
接下来是尚佳氏转陀螺。
落在“才”一点。
文官官职升一格,正七品太常寺博士。
然后是西鲁克氏。
她执起手里的陀螺。
用力一转。
看了一眼自己的点数。
顿时瞪大了眼睛。
郁闷的一拍桌子:
“哎呀,真?是,我今儿这手气也太差了些。”
她的点数恰好落在了“赃”一点上。
直接退后一格。
身份变成了囚犯。
那沮丧的模样。
惹得摇光两人哈哈大笑?。
身份相当的主子之间玩儿就是这样。
嬉笑?之间,输赢都?有。
若是跟身边的奴才玩儿,想输都?不容易。
然后,轮到摇光再转陀螺,进?“德”两点。
直接把小人儿往从六品内务府兰翎长?上推进?。
“这个月十九,是康亲王福晋的生辰。她下了帖子,宴请咱们到她家承德的园子里小聚,听说还请了当地的戏班子唱堂会?。宸妹妹到时候也一道去松快松快吧?”
西鲁克氏端起桌上的桂花甜茶,喝了一小口。
笑?着对摇光道。
“我也去?不太好吧,我和?康亲王福晋并不熟呢,再说了,人家也没给我下帖子呀。”
摇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神色踟蹰了一下。
摇了摇头道。
她倒是不排斥去参加这种亲贵的宴会?。
只是,她之前一直都?在府里养病。
后来,又一直都?在宫里。
平日里,和?其他的亲王福晋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交际。
跟康亲王福晋也只是昨儿个匆匆才见了一面,并没有搭过话。
这般贸然前去,未免太过突兀。
到时候岂不是让彼此尴尬。
“这有什么不好,以你的身份品格,大家可都?盼着能和?你结交呢。康亲王福晋性子极好,带人最是周到妥帖的。其实,她老早就想给你下帖子的,只是想着你在宫里多有不便,才一直没有如愿。如今知?道咱们关系亲近,昨儿个特?意让我问问你的意思呢。还让你尽管放心,到时候请的都?是亲贵家的内眷,并没有什么不相干的人。再说了,还有我和?隆禧福晋一道呢,去了必不会?叫你无聊的。”
“就是,宸妹妹也一起去乐一乐吧,她家请的戏班子听说是河北这边拔尖儿的。到时候我也要去的。咱们三个一道过去就是,必不会?让人冲撞了你的。”
听了两人轮番的劝说。
摇光沉吟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也行。只是,如今离康亲王福晋的生辰也没几?日了,去的话要准备什么礼才好呢?”
摇光在赫舍里家的时候,那拉氏不曾带她出?门交际过。
头一回参加这种场合,并没有什么经?验。
摇光并不想失礼,转头虚心请教道。
“唔,这个倒是没什么定数。我跟康亲王福晋是多年的交情了,自闺中便相交。所以,送礼也随便一些,让奴才们准备一些定数的礼。自己再备一些精细的,不拘什么,布匹、花样子、盆景、首饰、赏玩之物?都?可,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讲究。”
旁边的尚佳氏陀螺转了一个“才”字的一点。
把小人儿移到从六品光禄寺署正的位置。
微微一笑?插话道:
“康亲王福晋腹中颇有才学,素来偏爱各类风雅之物?。宸妹妹能亲自去,可给她的生辰增色不少呢,绝不会?挑你的理儿。随意准备些就是,不必过于拘泥贵重与否,有一片心意即可。”
听了二人的话,摇光倒是心里有数了。
受教的点了点头。
选彩格的时间不短。
一局下来。
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时间也到了酉时二刻。
出?乎预料的。
最终,倒是一开始并不顺的西鲁克氏拔了头筹。
整个人喜笑?颜开。
摇光的得了第二,尚佳氏最末。
众人说笑?着,正准备再来一局。
便见不远处。
有宫女乘着小船,往凉亭的方向而来。
走得近了。
才瞧见是西鲁克氏的贴身丫鬟碧珠。
“奴婢给宸嫔娘娘请安,给纯亲王福晋请安,给主子请安!”
碧珠人如其名。
穿着一身儿碧绿的袄子,模样儿也是珠圆玉润的。
口齿颇为伶俐。
一下船,便笑?语盈盈的给三人请安。
“起来吧,我不是叫你看园子么,怎么才一会?子,又巴巴的找到这儿来了?”
西鲁克氏叫了起,语气有些疑惑的道。
“回禀主子,是王爷让奴婢来找主子的。王爷说今儿下午要去江宁办差,有事?儿要和?主子商议呢。”
不过刚傍晚时分。
芝径云堤这边的宫灯,便早早的点亮了。
摇光坐在正厅的绣榻上。
手里拿着绣棚。
在明亮的宫灯下试着练习刺绣。
细长?的白瓷美人细颈瓶里,插着两枝颜色粉白的荷花。
一高一矮。
一枝含苞待放,一枝已经?盛开。
瞧着颇有一番雅趣。
今儿下午,西鲁克氏和?尚佳氏有事?儿离开之后。
摇光左右无聊。
沐浴之后。
便跟着秋娥和?蔓儿学刺绣。
她向来都?对于学习各种技能很感兴趣的。
刺绣倒也是个不错的谋生法子。
因着修炼的缘故,摇光的眼神很好,倒是很快就学的像模像样的。
一个下午。
虽然还不会?太复杂的配色,但是绣单一的花草,倒是也不算难。
康熙进?来的时候。
摇光正坐在宫灯下。
聚精会?神的绣一株兰草。
穿着一身儿素雅的雨过天青色掐腰襦裙。
沐浴之后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
还有些淡淡的潮气。
“怎么想着学女红了?”
猛然听到背后的声音。
摇光吓得一个激灵。
手里的绣棚也掉在了地上。
转身瞥了他一眼。
语气有些嗔怪的道:
“吓我一跳,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呀?”
“朕进?来的时候,这院子里能喘气儿的都?请安了,就你没听见。”
康熙捡起地上的绣棚,随意的瞟了一眼。
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学这个做什么,又不用你做衣裳?”
“唔,就学着玩儿。”
摇光瞥了一眼他有些倦怠的脸色。
起身柔声道:
“你坐会?儿,我给你倒杯茶吧。”
“不用。”
康熙一把揽过她的肩。
轻轻的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低低的道:
“让朕抱一会?儿。”
外院儿里。
一身青色领事太监补子的秦川,带着行宫的小太监们,提着几个雕花的食盒儿, 快步进?中殿的垂花门。
“师傅, 膳食取回来了。现在要摆上么?”
李德全?瞥了正殿的菱纱窗户一眼。
一甩拂尘。
挥手支开了众人。
轻轻地关上了正殿的门。
低声答道:
“先不着急, 就放花厅那边儿。主子们正说着话儿呢。”
“是。”
秦川应了一声儿。
转身却慢了一步,语气有些?踟蹰的道:
“师傅,刚才,我路过清辉亭那边儿的时候, 遇上了谨嫔娘娘,说了几句话, 她赏了我一个荷包。”
“谨嫔?她跟你说什么了?”
李德全?愣了一下。
宫里的主子, 平日里赏赐下人,都必是有缘故的。
主子们不是冤大头, 自然不会随意撒钱。
而是要你差事办得好, 让主子满意了,才会派赏钱。
况且, 别说小徒弟秦川了, 就是李德全?自己,平日里也跟谨嫔来往不多?。
这般忽然看赏,必有所求。
“谨嫔娘娘说,皇太后宫里, 今儿下午做了一道茯苓乳鸽汤,她想送来给皇上补身子用。”
“你答应了?”
李德全?脸色一沉, 眼睛一眯。
盯着秦川, 严厉的道。
“是,她毕竟是主子娘娘, 又提了皇太后。奴才实在是拗不过她,就接下了食盒儿。”
秦川弓着身子,有些?不安的点?了点?头。
末了,又补充道:
“不过,没有师傅您点?头,奴才说什么也不敢把汤呈到御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