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修真宠妃—— by李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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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回来。
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主子,喝盏热茶吧!”
梅嬷嬷走上前笑着道。
“从?皇上銮驾回宫以后?,贵妃娘娘那?边,也开始给各宫里发放过冬的炭火了,咱们宫里一共得了六车银霜炭,十二?车红罗炭。奴婢想着等进了十月,保不齐哪天该飘雪了,索性今儿就让卓文他们把暖阁烧起来,主子早些住暖阁里才好?,免得着了凉。”
“嬷嬷看着办吧。”
摇光接过梅嬷嬷手里的茶盏。
抿了一口,心不在焉的道。
“主子,您还年轻,往后?……”
梅嬷嬷看着摇光兴致不高的模样,以为她是为自己没怀孕而?难过,忍不住开口劝解道。
“嬷嬷多虑了,我?心情很好?。”
摇光摆了摆手,语气淡淡的道。
她确实没有为怀孕的事担忧,只是心里有些不爽,生康熙的气。
虽然明知道荣妃和乌雅氏怀孕都是三个?多月之前。
那?时?候她还没有和康熙在一起。
而?且,和她在一起之后?,他也并没有其?他人。
不该怪他。
但事到临头?,心里依旧忍不住迁怒对方。
乳.白色的高汤里,漂着红枣、桂圆、生姜、大葱,还有各色的珍贵菌菇。
散发着浓浓的鲜香气。
红、白、绿、黑四?种颜色, 在汤里搭配的相?得益彰。
摇光坐在桌边, 一边小口的喝着白瓷碗里梅嬷嬷舀的热汤, 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蔓儿说着宫里的情况。
“主子,听说荣妃娘娘被诊有孕以后,乾清宫和皇太后那边儿, 都派人赏赐了钟粹宫不少?东西呢。还有其他各个宫里的娘娘小主们,也都专门去钟粹宫给?荣妃送贺礼了。”
蔓儿一边布菜, 一边小心翼翼的道。
显然担心自家主子听了不高兴。
“唔。”
摇光不置可否。
慢悠悠的从锅子里, 夹起一块海带片儿嚼着。
虽然下人们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但,她的内心却很淡定。
即使心里不高兴, 但冤有头债有主, 她也从没有丝毫要迁怒宫人的想法。
御膳房做的精致。
羊肉片儿、牛肉片儿、鸡肉块儿、去了虾线的虾、都摆在青玉的小瓮里端上来。
把海带、豆腐、山药、青笋都切成小巧的菱形块儿,放在小号的白瓷碟子里。
此刻, 海带浸了汤汁, 吃起来倒是不错,很有风味儿。
摇光随意的吃了两块海带,又吃了一块碟子里的雪衣豆沙。
“主子用了膳,不如?出去转转吧, 听说御花园观鹿台那边儿,这次专门从承德, 进了十几?只雌鹿和仔鹿, 性情都是极温顺的,这两天, 好些宫里的娘娘都去看热闹了呢。”
梅嬷嬷在一旁,笑着转移话题道。
“嬷嬷真是的,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咱们这两个多?月在承德,行宫里见的鹿还少?吗?”
摇光放下手里的筷子,拍了拍梅嬷嬷的手笑着道。
“好了,我也乏了,回屋睡会儿午觉,嬷嬷别让人打扰我就?是。”
“是,主子。”
梅嬷嬷笑着点头应了。
回到内室里。
摇光坐在鹅黄.色的床帐子里,双目微闭,双手掐诀。
雷打不动的修炼着《青木功》的功法。
如?今已经到了秋天,京城里树木凋零,空气中的木灵气也在急剧的衰减。
修炼的速度,自然也越发的缓慢起来。
甚至不到夏天时候的五分之一。
跟在行宫的时候,根本无法相?比。
这样?的进度。
让她有些不满。
忍不住皱了皱眉。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努力的压下心头那缕莫名的烦躁。
开始运功。
咸福宫,后殿里。
梅嬷嬷正指挥着下人们打扫暖阁的卫生,开始烧地龙。
虽然,暖阁基本每隔几?日都有专人打扫的,已经很干净了,但,既然主子过几?日要搬进暖阁。
那自然再怎么?小心仔细都不为过。
让宫女们重新换了床上的帐子,熏香。
地砖的缝隙处,窗棂的缝隙处,房梁的缝隙处。
也都要一一检查,防止里面有蚊虫。
污了主子的眼睛。
“嬷嬷您刚才,怎么?也不劝着主子多?用一些锅子啊,今儿的午膳比起往日,主子用的可少?多?了。”
蔓儿一边检查窗户上的明纸,一边语气有些不解的问道。
“主子她心里不畅快,吃东西自然就?少?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越劝反倒惹得主子心烦,吃的都积了食,才于身子无益。还是让主子安静的歇会儿吧。”
梅嬷嬷愣了一下。
望了一眼正殿的方向。
一边点着缠金丝桂花香炉,一边语气淡淡的道。
她最是了解自家主子,虽说瞧着平日里待人淡淡的,心肠却最好。即使心里有什么?不畅快的,也从来都宁可自己闷着,从不会拿底下的奴才来出气。
不像宫里其他的主子似的,生气就?会作践打骂底下的奴才们。
“要我说,都怪那个承乾宫的乌雅氏,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宫女罢了,怀了个孩子跟得了元宝似的,蛰蛰歇歇的,非跑来咱们宫里炫耀什么?,咱们跟她又没交情,反倒是惹得主子听了心里难过。”
蔓儿恨恨的摔了一下手里的帕子。
皱着眉头,语气不悦的道。
乌雅氏那会子来的时候,她虽然不在,不过梅嬷嬷到底没有瞒着她。
所以蔓儿自然为摇光不平。
“让她有本事拿怀孕的事儿,去告诉贵妃,看不等着揭了她的皮呢。”
“别瞎说,什么?揭皮不揭皮的,贵妃娘娘最是慈和贤惠,在宫里从来都圣德怜下的。你?可别胡说八道给?主子招是非。再说了,那乌雅氏能怀上皇嗣那是她的造化,别管怎么?说,还有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看着呢。咱们只管伺候好主子就?是,早晚也会有好消息的。”
“我就?是怕皇上会冷落了主子,毕竟宫里的孩子最金贵了,你?看太皇太后今儿知道荣妃有孕的时候,就?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蔓儿有些担心的道。
她作为摇光的心腹。自然看的出来皇上和自家主子,前段时间在行宫好的蜜里调油似的,根本容不下旁人。
“这……哎,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这世上的女人哪,都是这么?过来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呢,咱们要劝着主子想开些才是。”
“我……我就?是觉得,为主子可惜。”
蔓儿正说着。
前殿那边儿传来隐隐约约的请安的声音。
“嬷嬷,好像是皇上来了。”
蔓儿凝神细听。
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喜色。
“皇上,果然还是念着主子的,第一个就?来瞧主子呢。”
两人一边收拾好仪容,一边赶忙往前殿去请安。
却只见到守在门口的李德全。
摇光被外面此起彼伏的请安声,打断了修炼。
脸上面无表情。
顺手拿起床头的青瓷花瓶往门口砸去。
一身褚红色常服的康熙刚进门。
就?见到一个青色的花瓶砸过来。
好在他反应够快。
微微偏头。
花瓶险之又险的从眼前掠过。
砸在了雪白的墙面上。
“啪“的一声脆响。
落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
康熙转头,语气有些诧异的道。
“你?出去,不想看见你?。”
摇光坐在帐子里,也没起身行礼。
“朕忙了一上午,午膳都没吃,有什么?事儿,好歹陪朕用了午膳再说吧?”
康熙以为她在闹脾气。
也不以为意,一撩袍角。
笑着坐在床边。
抬手去揽摇光的肩。
“不用你?假惺惺的来我这,反正你?三宫六院妃子那么?多?,总有人愿意陪你?吃。”
摇光正在气头上,一想到今儿的事情,就?忍不住窝火。
瞧着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直接抬手甩开了他的胳膊。
语气冷淡的道。
“这话是怎么?说的,朕怎么?假惺惺的了?朕难道随便什么?女人都可以?”
听了这话,康熙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挤兑和拒绝过。
望着脸色冷淡的摇光。
忍不住按了按眉心,语气有些不悦的道:
“难道朕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对我好?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你?这种好我不稀罕!”
摇光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嗤笑一声。
语带一丝不屑的道。
“你?……”
康熙愣了一下。
细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怒火。
忍不住嘴唇紧抿。
努力的克制着自己。
定定的盯着摇光的眼睛。
一字一顿的道:
“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摇光哼了一声。
倔强的瞪着他。
半晌没有说话。
屋子里的空气,开始变得沉默。
只能听到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守在门口的李德全,听到不对劲,早早的把院子里奴才们都打发远了。
此刻站在门口守着。
忍不住皱了皱眉。
徒弟秦川从远处一路小跑过来。
凑到李德全耳边小声的禀报了一句。
“知道了,你?先下去。”
屋子里。
沉默的空气变得凝滞。
两个人依旧谁也没有说话。
都不肯再服软。
“主子,裕亲王从江宁回来了,有要事求见主子。”
李德全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知道了。”
康熙沉声应到。
瞥了一眼帐子里的摇光。
见她低头把玩着腰间的丝绦。
根本没有抬头。
康熙缓缓的起身。
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
脚步顿了一下。
似乎想说什么?。
又大步的离开了。
乾清宫,御书房。
“臣福全给?皇上请安!”
“王兄起来看座吧,无需多?礼。”
“谢皇上!”
康熙靠在御座上,勾唇一笑:
“王兄此行可还顺利?”
“回禀皇上,一切都很顺利。臣按着皇上的指示,派人一路跟随朱慈炯之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找到了对方在江宁城的老巢。不过微臣并没有轻举妄动,又通过监视朱慈炯本人,找到了其在苏州、杭州、福建等地的七个庄园据点。确认无误之后,一直到十天前深夜,才协同多?地同时展开行动,将其一网打尽。臣亲自带着朱慈炯的人头回京复命。”
“很好!”
康熙轻抚右手的扳指。
眼中闪过一抹亮色。
芍药和蔓儿互相使了个眼色, 小?心翼翼的收拾着地下的碎瓷片儿。
梅嬷嬷端着一碗热茶进来,隔着帐子劝道:
“主子,喝碗热奶茶吧。”
“唔。”
梅嬷嬷撩开帐子, 打量着摇光的平静的脸色。
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摇光起身坐到窗边桌前, 接过梅嬷嬷递过来的热奶茶, 轻轻的抿了一口。
便端在手里暖手。
梅嬷嬷挥了挥手,打发收拾好碎瓷的蔓儿和芍药出?去。
取来白?色的鹤麾裘,给摇光披在身上。
语带关切的道:
“主子,您没伤着哪儿吧?”
梅嬷嬷自然听见了之前屋里争执的声音。
还以为瓷瓶是皇上扔的。
自然担心摇光。
“没有, 嬷嬷想到哪儿去了。”
摇光勾唇一笑,摇了摇头。
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主子, 皇上他虽日理万机, 心里却是记挂着您的。不说别的,您只看身上的这件儿鹤麾裘, 也该明白?皇上的心意, 不该跟皇上置气呢。”
作为贴身嬷嬷,康熙对摇光的用心, 梅嬷嬷自然看在眼里。
此刻, 忍不住劝了一句。
“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
摇光的手顿了一下?。
打量着白?瓷茶盅上的莲花纹,语气淡淡的道。
承乾宫。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不觉气还有半个月, 就要?到颁金节了,这一年又要?过去了。”
佟佳氏一身儿浅青色对襟褂子, 姿态闲逸的靠坐在绣榻上。
瞧着内务府今年新敬上来的青玉牡丹炕屏, 笑着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一到了年节的时候, 这日子就过得格外的快起来。颁金节、万寿节、冬至、元日,一个接一个,主子您往后可有的忙呢。”
屈嬷嬷坐在下?首的秀墩儿上,一边打着络子,一边笑着附和道。
“呵呵,如今荣妃有了孕,今年宫里的颁金节就热闹了。本宫估摸着,太皇太后肯定要?把大阿哥从宫外接回来,一起过节呢。”
“额,是啊。大阿哥也在嘎禄大人家里大半年了。惠妃娘娘肯定也想的紧,就算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说,惠妃也必定会求着皇上接大阿哥回来一起过节的。”
屈嬷嬷说完顿了一下?,瞥了一眼门口。
放低了声音道:
“有件事儿,奴婢觉得有些蹊跷,正?想跟主子说呢!”
“哦,什?么事儿?”
佟佳氏眉梢一挑,有些疑惑的道。
“就是,一直伺候您洗脚的那位乌雅氏,有人瞧见她鬼鬼祟祟的往咸福宫跑。”
“宸嫔宫里?”
佟佳氏的眉头,忍不住轻皱了一下?。
“是,不过,很快就被打发出?来了。奴婢这两日让她同屋的宫女留心了一番。发现乌雅氏这小?蹄子,已经好几个月没换洗了。八成是……”
屈嬷嬷踟蹰了一下?。
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佟佳氏的脸色,才吐出?两个字:
“有了。”
佟佳氏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
“好,好得很。”
“主子,您别生气,还没有完全确定,只是奴婢自己的猜测,那乌雅氏……”
“别说了,给本宫把那个贱人叫过来!”
佟佳氏气急了。
直接打断了贴身嬷嬷的话,一拍桌子道。
“这才是我使出?来的好奴才呢,合着这承乾宫里住的,一个个都是瞎子、聋子。”
“是,主子。”
佟佳氏明显的在气头上,屈嬷嬷也不敢再深劝了。
免得引火烧身。
赶忙答应着,撩开帘子去叫人了。
佟佳氏抚着眉心,心中不由的一阵恼怒。
荣妃怀孕,虽然让她吃惊,却并不生气。
好歹马佳氏是满洲大族,又是皇上亲封的妃子,并不比自己差什?么。
可是这乌雅氏。
不过是个低贱的包衣奴婢,整日里低眉顺眼的给自己洗脚伺候。
瞧着老实规矩的。
却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了身孕。
这简直是打她这个贵妃的脸。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乌雅氏穿着一身蓝色的宫女袄子,头上只戴着一朵粉色的腊梅绒花。
打扮的素净至极。
一进门就护着肚子,低眉顺眼的给佟佳氏请安。
乌雅氏自然不傻。
从屈嬷嬷去叫她的架势,就知道佟佳氏定然是知道自己有孕了。
索性?也不藏着掖着。
做出?一副护着肚子里的孩子的模样儿。
佟佳氏坐在上首。
瞧着她的做派。
虽然表现的低眉顺眼。
却大喇喇的扶着肚子,明显是心里有恃无恐。
忍不住气急反笑:
“好得很啊,乌雅氏,这承乾宫里出?了龙种,本宫是不是该给你道喜呢?”
“奴婢不敢。”
“哼,你不敢。”
佟佳氏瞧着乌雅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索性?也不跟她耍嘴皮子。
皮笑肉不笑的道:
“既然你怀了龙种,本宫自然不会苛待你。就好好揣着吧,屈嬷嬷,给她上茶!”
“是,主子。”
屈嬷嬷沉声应道。
她自然知道,此时该上什?么茶。
乌雅氏地位卑微,只不过是承乾宫一届宫女,平日里声名不显。
怀孕本就无人知晓。
即使上了麝香茶落了胎,那也只能算她天生没福气。
承受不了那么大的造化。
“慢着,嬷嬷,奴婢不渴。奴婢之前,去了咸福宫宸嫔娘娘那里。宸嫔娘娘知道奴婢有了身孕,特意给奴婢上了皇上赏赐的碧螺春呢。就不劳动屈嬷嬷再给奴婢上茶了。”
乌雅氏眼珠一转,柔柔的道。
她能在佟佳氏的眼皮子底下?,从一届低贱的洗脚宫女,怀上龙裔,自然有几分心机。
她自然知道,自己只是承乾宫的一个宫女。
轻易接触不到太皇太和皇太后。
若是只是在承乾宫透露怀了龙裔,佟佳氏怎么也不会容得下?自己,最好也不过是一碗麝香茶的下?场。
所以,之前才贸贸然的去了咸福宫接近宸嫔。
虽然有想搬进咸福宫,投靠对方的意思。
但更重要?的,也是为了把自己怀孕的消息,透漏给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才有保住肚子里孩子的可能。
而宸嫔炙手可热,又得皇上宠爱。
佟佳氏若是知道自己把消息告诉了宸嫔,想来,是不敢轻举妄动对自己下?手的。
乌雅氏做了佟佳氏多?年的婢女,自然心里清楚。
佟佳氏待皇上用情至深。
她最在意的。
就是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她也不会破坏自己在皇上心中温婉贤惠的形象。
所以,只要?佟佳氏有了顾忌。
自己就暂时安全了。
“哼,宸嫔最是高傲,她怎么可能做你的传话筒?”
佟佳氏的手顿了一下?。
嗤笑了一声道。
她跟摇光打交道不少,自然知道她的性?子冷淡。
并不觉得对方会管一个宫女的闲事。
“别的事情或许不会,但龙裔之事干系重大,想来宸嫔娘娘也不敢隐瞒吧!更何况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奴婢说这话的时候,咸福宫里可是有不少伺候的宫人呢。”
“哦?”
佟佳氏的脸色柔和了下?来。
端着桌子上的茶盅,撇了撇上面?的浮沫儿。
望着站在下?首的乌雅氏,语气淡淡的道:
“那你倒是说说,平白?无故的,宸嫔为何要?帮你呢?”
“或许是奴婢说了,要?把生出?来的阿哥,送给宸嫔娘娘抚养吧!”
乌雅氏这话一出?。
佟佳氏的手顿了一下?。
低下?头。
轻轻的抿了一口杯里的茶水。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佟佳氏才放下?手里的茶盅。
一挥手道:
“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遵命!”
乌雅氏低头勾起唇角。
语气柔柔的应道。
望着门口的蓝色棉布帘子。
佟佳氏皱了皱眉。
语气有些不确定的道:
“嬷嬷,你说乌雅氏说的是真是假。宸嫔真的想要?乌雅氏的阿哥,跟本宫作对吗?”
“回禀主子,奴婢觉得,半真半假。这乌雅氏是有一些小?聪明,跑去咸福宫透露怀孕的消息,是想着借助宸嫔的手,保住自己肚子里的阿哥。最好让皇上和太皇太后都知道她怀孕的事儿,过了明路,母以子贵,最好能升位份。不过,宸嫔娘娘向?来性?子冷淡,不爱掺和宫里的事儿 ,向?来都只护着自己宫里的奴才罢了。据奴婢观察,她恐怕并不是很在意乌雅氏的阿哥,乌雅氏八成就是在这里撒了谎。”
“哦?这宫里人人都想要?阿哥。宸嫔又无身孕,这送上门的阿哥,宸嫔为何不要??”
佟佳氏挑了挑眉,语气不解的道。
“主子您忘了,先?皇后虽然已经殁了,却还留下?太子殿下?呢。那可才是赫舍里家真正?的血脉,又尊贵至极。宸嫔娘娘若是真想要?孩子,这有血缘关系的,总比一个包衣奴婢生的要?好吧,又怎么可能瞧得上乌雅氏生的孩子。”
“太子?也对,太子虽然年幼,却是大清正?统。自然深得皇上和太皇太后的看中,乌雅氏的孩子,自然是万万比不了的。”
佟佳氏神?色恍惚了一下?。
语气有些踟蹰的道:
“那,嬷嬷,本宫该怎么做才好呢?”
“主子,依着奴婢的想头儿,既然乌雅氏铁了心的要?生,那不如就让她在承乾宫里生好了。娘娘您索性?亲自告诉皇上和太皇太后这个消息,反而倒显得您这个贵妃,大度贤惠又能容人。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再做计较就是。主子您想想,惠妃娘娘生的大阿哥都养在嘎禄家里,将来荣妃生出?的阿哥,估计也勉不了养在大臣家里的,这乌雅氏生的,自然就更不必提了,以她的卑贱出?身,就是想养着阿哥,也没那个资格。不若到时候等孩子生了,咱们再收拾她就是。”
佟佳氏的眼中闪过一抹亮色。
瞥了一眼乾清宫的方向?。
语气愉悦的道:
“是了,我是该亲自告诉表哥这个好消息的。”
此时?的京城, 成日里北风呼啸,就连紫禁城的树叶,也开始从枝头飘落。
京城的冬天已然到了。
慈宁宫。
厚厚的蓝布门帘子里。
地龙散发着浓郁的暖意, 屋子里充斥着淡淡的瓜果和熏香的清香味儿。
和?外面的寒冷相比, 如同两个世界一般。
太皇太后盘腿坐在暖阁的炕上。
身后靠着浅青色的锦被。
一身灰色的锦缎褂子, 头上带着枣红色的冰片抹额。
不紧不慢的,捻着手里的蜜蜡佛珠。
目光有些怜悯的望着跪在地下。
一身公主朝服,早已哭成泪人儿的女人。
她便是和?硕建宁长?公主,原名叫做阿吉格, 是额驸吴应熊之妻,平西王吴三桂的儿媳。
阿吉格的母亲, 是皇太极的庶妃, 蒙古察哈尔部奇垒氏。她最初的封号是和?硕公主。下嫁给平西王吴三桂的世子吴应熊之后,才被晋升为和?硕建宁长?公主。
对于皇室的女子来说, 政治联姻原本就是极为平常的事?儿。
嫁鸡随鸡, 嫁狗随狗。阿吉格既然嫁给了吴应熊,自然从此也就踏踏实实地开始相夫教子。原本夫妻俩加官进爵, 日子过得也算是和?和?美美。
但?, 随着公公吴三桂的起兵造反,一切风云突变。
平西王吴三桂因不满康熙对其削藩,在一个月前诛杀了云南巡抚朱国治,之后, 更是自封为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打出了“兴明讨虏”的旗号, 举兵反清。
虽然已被常宁和?图海的大军围困。却仍自恃已经占据了云南全域, 而且,长?子吴应熊又娶了大清的长?公主, 吴三桂便以为年?轻的皇帝肯定会恩养其子吴应熊,以作招抚自己之用。
然而,他的算盘落空了。
康熙却并未妥协。
反而决定直接杀鸡儆猴,要将额驸吴应熊及其子吴世霖处死。
“皇额娘,求求您,您就可怜可怜儿臣吧。夫君他自从和?儿臣成婚以来,从未出过京城一步,从未和?平西王勾结啊,求您让皇上放了我?夫君和?世霖,饶过我?们一家吧。”
自从今天早晨,吴应熊和?长?子吴世霖被军队上门抓走,惊慌失措的建宁公主便闯进了宫中。
在慈宁宫哭着跪倒在地,苦苦哀太皇太后能求皇上手下留情?,放自己的丈夫和?长?子一条生?路。
“阿吉格,这些前朝的事?儿,哀家也是无能为力。他既然是吴三桂的子孙,起兵造反,迟早就该有这一劫的。”
“可是,可是他好歹是皇上的姑父啊!求求皇额娘,让皇上开开恩吧,女儿不能没有家啊!”
阿吉格哭成了泪人,扑上前去,跪在太皇太后的脚边。
“女儿要亲自去找皇上问个清楚!他就这般狠心。居然连自己的姑父都要杀,那就让他连我?这个姑姑,也一起杀了吧!”
阿吉格说着,便踉踉跄跄的往门外跑去。
“公主,公主您不要这样?,这件事?太皇太后也无法改变啊。吴三桂试图分-裂大清,皇上的圣旨上说的很?清楚。‘杀吴应熊及其长?子,是为了寒吴三桂之心,绝群.奸之望,激励三军之心’。如今前线战事?正酣,将士用命。皇上他的身上担着咱们满人的江山,公主您也是爱新觉罗的子孙,您要体谅皇上的难处啊!”
苏沫儿赶忙一边带着宫女们死死的拦住阿吉格,一边大声的劝解着。
听了苏沫儿的话。
阿吉格整个人顿住了。
跪在地上流着泪不再说话。
眼神中充满着绝望。
她知道,自己再怎么求情?也是无济于事?了。
她缓缓的起身。
望着坐在绣榻上的太皇太后,神色冷漠的道:
“我?宁愿自己不是爱新觉罗的子孙!”
说着便推开宫女,一瘸一拐的往慈宁宫外走去。
“哎,冤孽,都是冤孽啊!”
望着被风吹动的蓝布门帘儿。
太皇太后放下了手里的佛珠,语气怅然的道。
“那吴应熊确实不错,为人温文尔雅,脾气极好。和?阿吉格琴瑟和?鸣。我?原想着他们虽说是满汉通婚,却也是一对儿极好的鸳鸯。只是,谁想到会有今天呢?”
“太皇太后,这都是命。要怪就怪吴三桂那老贼不忠,若不是他背叛朝廷,张狂悖乱。皇上又怎么会杀鸡儆猴?驸马自然好好的和?公主过日子呢,又怎么会由?此无妄之灾。”
苏沫儿一边给太皇太后倒了杯奶茶,一边宽慰道:
“等战事?平息了,皇上定然会好好安抚公主的,太皇太后您身子要紧,还是不要再伤感了。”
“嗯,哀家自然知道。皇上也是迫不得已。他那个位置比谁都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