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修真宠妃—— by李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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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大阿哥自从被?康熙斥责之后。
就老实了许多。
一直呆在自己的营帐里养伤。
今儿个虽然和明珠一起过来面?圣,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忐忑。
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康熙的神色顿了一下。
瞥了明珠一眼。
语气淡淡的道:
“都起来吧。”
“谢皇上。”
“谢皇阿玛。”
康熙虽然叫了起,但?是大概猜到?大阿哥的来意。
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眼神微沉。
并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而作为?臣子?的二人?,自然更不能先?开?口。
院子?里的气氛。
一时间变得有些凝滞起来。
看着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的大阿哥。
吃瓜的摇光只好打破僵局。
拿帕子?擦了擦手。
主动问了一句:
“大阿哥的伤好些了吗?”
听?了摇光的解围。
胤提瞬间松了一口气。
恭恭敬敬的道:
“回禀贵妃,儿臣的伤已经无大碍了。”
说到?胤提的伤。
康熙的脸色也瞬间柔和了几分。
瞥了一眼明珠。
语气淡淡的道:
“什?么事?”
“回禀皇上,是奴才想讨主子?的示下。那?位多娜格格,如今开?始绝食,刚才侍卫去送饭,也都被?扔出来了,奴才怕……”
明珠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在座的也都明白他的意思。
显然这?位多娜格格性子?烈,不想活了。
康熙深深的看了胤提一眼。
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大阿哥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对上康熙考校的眼神。
胤提克制住内心的紧张。
语气镇定的提议道:
“儿臣认为?,咱们应该和葛尔丹谈赎买条件。”
胤提的回话。
让康熙诧异了一下。
不由的挑了挑眉。
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按照惯例,一般作战被?俘的话。大汗赎买五十万只羊,赎买王子?二十万,赎买普通的部落首领十万只。多娜虽然不在这?个范围,但?是作为?葛尔丹的侄女,儿臣认为?,葛尔丹想要?赎买多娜,至少五万只羊。”
胤提虽然没有直言要?保下多娜的性命,但?是却最大限度的描述多娜的价值。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瞥了一眼脸色有些惊讶的明珠。
康熙轻抚右手的扳指。
眯眼打量着一身正黄旗盔甲的胤提。
语气有些微妙:
“这?些,都些你自己想的?”
“回禀皇阿玛,是儿臣自己想的。”
胤提虽然有些紧张,但?依旧老实的回道。
“唔,朕知道了,下去吧。”
康熙的神色平静。
胤提一时猜不透皇上的心思。
也不敢多问。
恭敬的行礼退了下去。
“是,儿臣告退。”
望着大阿哥远去的背影。
康熙沉吟片刻。
注视着手上青瓷茶盏的莲花纹。
语气淡淡的对明珠吩咐道:
“派使者去和葛尔丹借接触,看看情况。”
“嗻,奴才明白。”
明珠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虽然皇上没有明说。
但?是看样子?,那?个叫多娜的女子?的命是暂时保住了。
自己也总算对大阿哥有了交代。
对于明珠来说,那?位多娜的死活他并不在意。
皇上这?些天?忙着。
一直没顾得上处置这?个女人?。
谁想到?这?个女人?反倒先?绝食做妖儿了。
大阿哥知道了消息,又亲自来求他。
明珠作为?大阿哥的舅舅。
无论从亲情上,还?是利益上考虑。
都不可?能拒绝大阿哥。
才会硬着头皮,陪他一起过来。
摇光瞥了一眼明珠的背影。
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切了一块西瓜递给康熙。
语气揶揄的道:
“怎么样,没想到?大阿哥会这?么说吧?”
她和康熙这?么多年,自然明白他现在的心情。
知道他的内心。
并不像他刚刚表现的那?么平静。
面?对臣子?,康熙不会表露太多自己的喜怒。
但?是对摇光。
他就随意许多。
接过她递来的西瓜。
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之色。
“朕还?以为?,他又要?为?那?番邦女子?求情呢,真难为?他能想出这?么迂回的理由。”
作为?皇上。
康熙其实并不在意胤提喜欢什?么女子?。
自然也不在意一个番邦女子?的死活,哪怕她是葛尔丹的侄女。
他富有天?下,更不会在意区区五万只羊。
之前之所以会生气。
斥责胤提。
也是因为?不满儿子?面?对女人?的愚蠢。
甚至受伤。
看到?胤提能这?样理智的用脑子?处理问题。
让他原本对儿子?的不满。
瞬间消散了许多。
勾唇一笑。
不在意的道:
“等下次亲征,朕会亲自抓住葛尔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他若想放就放了吧。”
对于康熙来说,葛尔丹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
这?次虽然打赢了,却让葛尔丹逃了。
他自然不甘心。
为?了避免葛尔丹勾结沙俄,继续在边境兴风作浪。
他已经开?始考虑下次亲征了。
“唔。”
摇光靠在他肩上。
言笑晏晏:
“可?不是微不足道的小女子?,值五万只羊呢。”
芍药、牡丹、玉兰、杜鹃争相竟放,香气袭人。
御花园西面,是?一处占地约摸两亩左右的荷花池。
周围修建了几座白玉凉亭。
错落有致。
各宫的妃嫔们也喜欢在午睡之后, 相约来凉亭小坐一会儿。
一边赏荷, 一边玩叶子牌打发时?间。
“说起来, 这咸福宫也封了有二十多日了吧?”
兆佳氏向来都爱打叶子牌,今儿这局就是?她提议组的。
刚一局罢了。
由着伺候的宫女重新洗牌。
兆佳氏端起摆在旁边小几上的梨子牛乳羹,随意的舀了一口。
说起了宫中闲话儿。
右手的谨嫔从青瓷八角牡丹纹碟子里捻起一颗龙眼。
一边慢悠悠的剥着。
一边懒洋洋的道:
“应该不止吧,我记着好像是?七月底封的, 也不知是?得了什么病,怎么都这么久也不见好?”
谨嫔向来傲气, 自恃是?皇太?后的侄女, 不屑于和宫妃们来往。
阖宫的嫔妃里,没有一个她能瞧得上眼的。
但也不知最?近怎么回事, 和兆佳氏倒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不但常常互相走动, 还总是?一起约了打叶子牌。
让一旁临时?被?拉来陪坐的钮祜禄贵人心底暗自嘀咕。
“八成是?什么了不得的病,没见连皇太?子都亲自下监国令封的宫么。这些日子也没有去探视, 莫不是?天花, 会传染吧?”
兆佳氏的语气有些八卦。
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
虽然,如今的摇光,已经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可以企及的对象。
但在内心深处,她对摇光的嫉恨却?从未消失, 依旧盼着对方最?好能栽个大跟头。
“瞧着不像,要是?天花, 早搬出西华门避痘了。这段日子听说杨御医每天都准时?去咸福宫请脉的, 要真是?什么严重的症候,就不可能只用一个太?医。”
谨嫔虽然性子有些鲁莽, 但这些年在太?后的调-教?下。
慢慢的也有了些头脑。
此刻听了兆佳氏的话。
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语气笃定的道。
“百灵,你说呢?”
兆佳氏瞥了一眼明?显不想掺和,自顾自低头喝茶的钮祜禄贵人。
转头问了身旁陪坐的百灵一句。
百灵之前被?佟佳氏培养过一段时?间。
可是?后来不知什么缘故,又被?佟佳氏放弃了。
并?没有送到康熙面前。
反倒被?经常去承乾宫的兆佳氏看上了,给要过去做了贴身宫女。
有些发呆的百灵。
还没反应过来。
被?身旁的宫女轻轻推了一把。
才咬了咬唇,语气低低的回了一句:
“额,奴婢……奴婢也不知。”
这明?显欲言又止的模样儿。
倒是?引起了谨嫔的好奇。
拿帕子擦了擦手。
心中一动。
有些期待的道:
“你这丫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女人的天性都是?八卦的。
百灵这幅模样,一下子吊起了在座三人的胃口。
就连不想掺和的钮祜禄贵人,也不由的抬头。
一脸兴味的望着她。
百灵踟蹰了一下。
有些犹豫的道: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前几日,似乎隐约听人说,宸贵妃娘娘可能不再咸福宫里。”
百灵的话,让在座的三人都是?一愣。
兆佳氏有些疑惑的反问了一句:
“不在咸福宫里,那在哪?”
对上兆佳氏有些不信的眼神。
百灵没有再多说什么,响鼓不用重锤。
这个消息。
是?她从一个干弟弟那得到的。
百灵这两年在宫里也没闲着。
凭借着过人的姿色和手段,她私下里偷偷的在各处认了几个干弟弟。
所以,消息颇为灵通。
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于接近皇上她已经不抱希望。
但是?。
如今的她,却?有了新的目标。
“哎呦,不玩儿了。”
就在三人各怀心思之际。
钮祜禄氏率先起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扶着宫女秋团儿的胳膊。
笑吟吟的告罪道:
“人道是?春困秋乏。都这个点儿了,我可是?有些乏了,先回宫歇着了。”
承乾宫。
作为东六宫之首,依旧富丽堂皇。
殿前是?宽敞的月台,内间儿的正殿上还挂着“德诚柔顺”的匾额。
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檐下是?五彩斗拱,安放着走兽。
内外?檐边上,还装饰着龙凤和玺的彩画。
双交四绾菱花的门窗,室内方砖铺地。
只是?院子里的那株梧桐。
春夏时?翠绿怡人。
而到了如今,还没立秋,梧桐叶子却?开?始枯黄和飘落。
比往年早了许多。
西风吹过,萧萧作响。
让人感?到有些惋惜。
佟佳氏坐在树下的摇椅上。
脸色苍白如纸。
虽然明?明?还是?夏天,身上却?盖着厚厚的锦被?。
望着在风中翩飞的梧桐落叶。
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惆怅。
“主子,天色也不早了,您还是?回屋里吧,这九月里虽说还热着,但下晌的风还是?有些凉呢。”
屈嬷嬷端着一盏热茶,从里间儿走出来。
语气关切的道。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
佟佳氏并?没有理?会。
望着簌簌飘落的梧桐叶。
自言自语的道: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秋天了。”
半个月前。
佟佳氏的旧疾再次发作,这次,却?不是?简单的咳嗽。
吃常用的方子也不管用。
症状比以往更严重。
心跳极快。
而且还咳出了血沫儿。
染红了随身的帕子。
把前来诊脉的右院判梁青林都吓了一大跳。
尽管如此。
佟佳氏却?依旧勒令对方,不准将?她的病情外?泄。
“主子,秋天正是?好日子呢,瓜果粮食都收了。”
望着佟佳氏苍白的脸色。
屈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却?故作不知。
语气轻快的道:
“今儿敬上来不少蜜桃,都个头极大,跟仙桃似的白里透红,不若主子用一个吧。”
佟佳氏的脸色露出一个极清淡的笑。
这样的笑。
配上这样苍白的脸色。
却?显得眉眼格外?的秀美:
“嬷嬷总是?这样,拿我当小孩子。”
“奴婢怎会把格格当小孩子,是?格格自己总这么孩子气,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屈嬷嬷伺候佟佳氏三十年。
早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看着她一日日的消瘦下来。
身子越来越差。
到底没忍住。
叫着佟佳氏做姑娘时?的称呼。
语气带着一丝明?显的哽咽。
“嬷嬷不必为我难过,我的身子自己心里清楚,这次是?怕是?好不了了。不过,人这辈子总有一死?。我这一生?所得到的,已经是?普通女子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东西了。”
佟佳氏的眼神有些飘渺。
语气很轻:
“我已无憾。”
“格格,您别这么说。想想老爷和太?太?,想想皇上,再说,您还有四阿哥啊,没有您,四阿哥他一个小小的孩子,要是?受了欺负怎么办。”
屈嬷嬷忍不住老泪纵横。
依旧试图劝解佟佳氏。
“阿玛和额娘那里,劳累他们一把年纪,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注定是?要不孝了。”
佟佳氏的神色顿了顿。
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她并?没有提起康熙。
而是?转而说起四阿哥:
“等我去了,嬷嬷就把四阿哥还给乌雅氏吧。本宫这辈子注定是?做不了好人,也做不了坏人。毕竟是?他的生?母,这么多年,本宫知道,胤禛的心里一直都记着她的。”
佟佳氏一直没有生?养,所以待胤禛一直视如己出。
但是?,她心思敏感?。
虽然待胤禛极好,却?又不免偶尔想起他的生?母乌雅氏。
想起对方的背叛,想起乌雅氏会抢走胤禛。
就自己别扭起来。
偶尔听说胤禛在宫中遇见乌雅氏,哪怕只是?简单的说两句话。
她的心里也会暗自难过很久。
这样的表现,在年幼的胤禛面前。
就会误以为佟佳氏不喜欢他。
他虽然聪慧,但毕竟也只是?个孩子。
面对她的时?候,不免变得更拘谨了。
让佟佳氏内心更加的苦涩。
两人的这段母子关系。
维持的不可谓不艰难。
佟佳氏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嘱咐道:
“还有我的那些体己,给阿玛和额娘也不过是?睹物?思人,徒增伤感?罢了。就全部留给胤禛吧。毕竟养了他一场,总要留些什么给他的。”
“娘娘,您……”
屈嬷嬷已经泣不成声。
想劝却?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主子,兆佳贵人求见!”
主仆二人正在伤感?。
一个穿着蓝布袄子的小宫女,穿过垂花门。
快步上前禀报道。
屈嬷嬷一惊。
赶忙擦去眼角的泪水。
转头有些恼怒的斥责道:
“谁家?的规矩,不吱声儿就大喇喇的闯进内院,冲撞了主子怎么办?”
她对佟佳氏的病情束手无策。
心情本就不好。
忍不住对这个凑上来的小宫女发了火。
“回禀嬷嬷,奴婢刚刚在垂花门外?禀报了。”
小宫女低着头。
小心翼翼的辩解了一句。
声音低微。
“算了,嬷嬷,别怪她了。”
佟佳氏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从摇椅上坐起身子。
端起旁边小几上的青瓷茶盏。
小小的抿了一口里面温热的牛乳茶。
语气柔和的吩咐道:
“下去吧,让兆佳贵人先在花厅等着。”
“是?,主子。”
小宫女赶忙行了一礼。
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主子,您身子不好不能劳神的。不如让奴婢去看看,兆佳贵人到底有什么事吧?”
屈嬷嬷帮佟佳氏掖了掖身上的锦被?。
语气有些担心的道。
她作为佟佳氏的贴身嬷嬷,向来不喜欢爱说闲话的兆佳氏。
不想让她用一些无聊的琐事打扰佟佳氏养病。
“无妨,我好歹是?贵妃管着宫务。如今宸妃病了封了宫,她们有事儿,来承乾宫找我也是?应该的。”
佟佳氏摇了摇头。
语气平淡。
“是?,奴婢知道了。”
屈嬷嬷有些无奈的躬身应道。
甚至顾不上喝小宫女奉上的茶水。
自从从百灵口中听说了那个消息之后,兆佳氏就激动地一刻也等不?了了。
她甚至没有回钟粹宫换身儿衣裳,就急匆匆的赶来承乾宫报信儿。
“贵妃娘娘到!”
随着小太监略显尖细的声音, 门口的蓝布帘子被轻轻卷起?。
一身儿雨过天青色旗装的佟佳氏, 扶着屈嬷嬷的胳膊。
步履从容的走了进?来。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贵妃娘娘吉祥!”
一见佟佳氏的身影。
兆佳氏不?由?的眼睛一亮。
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一甩手里的方帕。
盈盈的拜了下去。
“起?来吧,怎么这?个时候来本?宫这?里了?”
佟佳氏缓缓的靠坐在上首的秀榻上。
摆了摆手。
语气随意的道?。
“娘娘,嫔妾有大事儿要?禀报您呢。”
兆佳氏连忙凑到近前。
一脸神秘的道?:
“娘娘您可知道?, 宸贵妃这?么久了,为什么一直封宫不?见人么?”
佟佳氏神色不?由?的顿了顿。
端起?桌上的青瓷缠莲花纹的茶盏。
轻轻地撇了撇上面的浮沫儿。
才语气有些心不?在焉的道?:
“就为这?事儿?”
看到佟佳氏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兆佳氏也不?藏着掖着了。
直接爆出了大雷。
语气颇为夸张:
“娘娘, 那是因为, 她根本?就不?再咸福宫里呀。”
这?个消息。
兆佳氏明明也只是刚刚才道?听途说。
现在在佟佳氏面前,却说的言之凿凿。
好像自己亲眼看见了一般。
笃定?至极。
这?些年。
随着摇光的位置越来越高?。
加上管理宫务, 身上的威仪越来越重。
兆佳氏这?样的小贵人, 在她手下根本?讨不?到任何的便宜。
甚至,可以说是在夹着尾巴做人。
时间久了。
心里自然憋屈至极。
所以, 骤然听了这?个不?利于摇光的消息。
虽然对自己没什么实际的好处, 却依旧不?假思索的想要?利用起?来。
恨不?得对方马上就能栽个大跟头。
给自己出口气。
而百灵也正是算准了兆佳氏的这?种心理,知道?她的头脑向来简单。
听了对宸贵妃不?利的消息。
只会迫不?及待的去证实,去想法子扳倒对方。
而绝不?会追究消息的来源。
也不?会怀疑自己一个宫女,怎么会知道?这?样绝密的消息。
那会子牌局的时候。
才会装作被众人逼的无奈, 不?经?意的把消息透露给兆佳氏。
“这?,怎么可能?”
听了对方的话。
佟佳氏的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诧异。
第一反应就是嫉妒之人的谣言。
纯属无稽之谈。
毕竟摇光炙手可热, 宫里眼红的人也不?少。
但是转念一想。
又忍不?住有些迷惑。
这?个消息, 虽然有些空穴来风。
但若是细细思量。
却又似乎合情合理。
小赫舍里氏的身体,向来都?很不?错。
过去这?些年里。
几乎没听咸福宫叫过太医。
这?次病的, 也来的有些太巧了。
小赫舍里氏称病封宫也有一个多月了。
但是,却从没传出来一丝病情的具体消息。
也不?见咸福宫的宫人为此慌乱。
这?本?就显得蹊跷。
更何况。
这?些日子,皇太子也从未去过咸福宫探过病。
按理说。
以小赫舍里氏和?皇太子的亲近关系。
她若是生病。
皇太子于情于礼,都?不?该这?样不?闻不?问才是。
这?么一算。
似乎唯一的解释。
就是小赫舍里氏生病就是个幌子。
她本?人或许根本?就不?在宫里。
这?个推理显然有些惊人。
不?过却似乎是唯一合情合理的解释。
不?过。
尽管佟佳氏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当着兆佳贵人。
她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而是瞥了她一眼。
不?屑的嗤笑一声。
否定?了对方的话:
“荒谬,一派胡言!”
“宫里最忌讳乱传递谣言,宸贵妃生病封宫,是皇太子亲自下的监国令,莫非你是在质疑太子?”
佟佳氏严肃的训斥。
让兆佳贵人脸上原本?跃跃欲试的兴奋之色。
顿时消散了许多。
干笑了一声。
语气有些呐呐的道?:
“嫔妾不?敢,嫔妾绝无质疑太子之意。嫔妾也这?是道?听途说,一时嘴快。”
佟佳氏并?没有理会她。
端起?手边的青瓷缠莲花纹的茶盏。
低头抿了一口里面泡好的六安瓜片。
才缓缓的。
问出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
“本?宫听说,你最近和?谨嫔那边儿走得很近?”
佟佳氏的这?话。
语调很温柔,也并?无责备的意思。
却吓得兆佳氏手一哆嗦。
攥在手中的绣兰花的帕子落在了地上。
她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跪倒在地。
连声解释道?:
“娘娘您误会了,嫔妾和?谨嫔也只是这?两日恰好遇上了,逢场作戏罢了。嫔妾心里一直都?忠心娘娘您的,绝不?敢有二心,请娘娘明鉴。”
佟佳氏没有叫起?。
自顾自的把玩着桌上的竹骨宫扇。
沉默良久。
让底下的兆佳氏心里不?由?的打鼓。
才似警告又似劝诫的。
低语了一句:
“寿康宫的香可不?是那么好烧的,你往后离谨嫔远点,带着公主好好过日子吧。”
“是,嫔妾谨记娘娘教诲。”
兆佳氏忙不?迭的应道?。
恭敬的行了礼。
捡起?地上的帕子。
然后,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眼见着蓝布门帘儿缓缓落下。
佟佳氏才忍不?住。
用帕子捂着嘴。
低低的咳嗽起?来。
上气不?接下气。
屈嬷嬷心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语气有些忿忿:
“主子,您如?今正病着,何苦还要?管这?些闲事。由?着她到咸福宫闹去就是,到时候让宸贵妃打杀了才好。”
屈嬷嬷刚刚在一边。
自然知道?经?过,也听出了佟佳氏对宸贵妃和?兆佳氏的维护。
只是她对两边儿都?没什么好感?。
自然不?愿佟佳氏为此费心劳神。
“嬷嬷何苦说这?些气话,我这?身子注定?是不?成了。不?管宸贵妃如?何,这?后宫里往后必然都?是她说了算的。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要?为佟家和?你们考虑。如?今结下一份善缘。将来看在我的份儿上,想来宸贵妃也不?会为难你们的。”
佟佳氏心里打定?了主意。
无论摇光是否出宫,她都?不?会去掺和?。
即使明知宫妃私自出宫是大罪。
只要?她愿意牵头去追究。
甚至可以一举扳倒这?个一直以来的劲敌。
但她很清楚。
能让太子亲自下监国令,必然是有不?寻常的大事发生。
作为佟佳氏的女儿。
她骨子也里是极精明能干的。
并?不?愿意在情况不?明的时候随意插手。
置身其中。
刚刚才强势的按下了兆佳氏的危险想头。
“况且,我心里也是极佩服她的人品和?性情。想来,若是早一些,彼此在闺中相?遇,也许会成为至交好友也不?一定?。”
佟佳氏后面的这?话。
说的虽不?全是实话,却也有三分真心。
她这?两年,一直辅佐摇光管理宫务。
自然也慢慢了解了对方的性情和?脾气。
摇光并?不?是那种心思狭隘、嫉贤妒能之人。
相?反她处事坦荡,认真公正。
雷厉风行。
毫不?拖泥带水。
这?两年来,两人一直都?合作的极为默契。
她心底原本?的那点子不?甘。
早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的消散了许多。
佟佳氏喘匀了气。
用帕子拭了拭嘴角。
对上屈嬷嬷明显不?赞同的眼神。
语带一丝笑意的解释道?:
“还有兆佳氏,虽然性子急了些,人蠢了些。不?过好歹也跟了我十几年,能捞一把还是捞一把吧。若是真跟着谨嫔投了太后兴风作浪,那才是逼着宸妃打杀她了。”
佟佳氏看的清楚。
太后这?两年虽然表面安生了。
一直在寿康宫吃斋念佛。
但是,心里却并?不?甘心。
等自己将来去了。
太后和?宸贵妃之间,恐怕还有一场不?小的风波。
到时候。
一个占着孝道?,一个占着宠爱。
宸贵妃或许无法动摇太后。
但太后在她手下也绝对讨不?了什么便宜。
最终受牵连的。
只能是跟在太后身边摇旗呐喊的炮灰了。
“主子,您就是心太善了。”
屈嬷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拿过箱笼里的锦被。
给佟佳氏盖在身上。
又有些不?放心的道?:
“您说这?事儿是真是假?兆佳贵人刚刚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咱们虽然不?掺和?,但要?不?要?跟寿康宫那边通通气,免得将来有事儿了再牵扯到您。”
“不?用。”
佟佳氏轻轻的摇了摇头。
主动跟太后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