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携十亿嫁妆风光二嫁—— by 曾紫若

“听说作者大大未曾开过签售会，所以很少有人能够拿到作者大大的签名书，别激动，今晚的幸运儿，还能拥有跟林依云小姐合影留念的机会，祝各位好运，来，我们数五个数。”
“五，四，三，二，一，停！”
倒数完毕，一个长头发的女生尖叫：
“是我，是我。”
主持人伸手示意：“来，有请我们的幸运儿上台来。”
台下，喊破喉咙的宋北遇，耷拉着脑袋，既羡慕，又觉得遗憾。
宋北野拍拍他的后背：
“别急，你昨晚连干哥哥都认了，找嫂嫂要本签名书，不是什么难事，至于林依云，哥答应你的，会请她吃饭，让你近距离追星。”
“是干嫂嫂。”
既然堵不住他们白日做梦的嘴，那纠正他们的称呼，是霍思棠作为小姑子最后的倔强。
宋北野低头浅笑：
“好好好，你说干嫂嫂就干嫂嫂，小丫头，我看你年纪小，要不然，我认你做个干妹妹？”
干你个鬼！
霍思棠再次出手，宋北野倒吸一口凉气，憋着一股劲道：
“干妹妹好身手。”
就这货，换个场合，分分钟撂倒他。
现在她好歹是大作家棠梨伴雨的小姑子，嗯，形象比教训人更重要。
第一个幸运读者产生后，紧接着第二个幸运儿也上台去了。
宋北遇满眼羡慕。
终于轮到第三个的时候，当主持人倒数五个数之后喊停，一道微弱的光照在宋北遇身上。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宋北野给推了一把。
“哇，前两个幸运儿都是女生，终于来了一个男生，来来来，有请这位幸运儿来到台上。”
宋北遇感觉身子都是轻飘飘的，双脚离地，整个人都漂浮起来了一样。
他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台上走去。
三个幸运儿都已经产生，林依云手里的手电筒被礼仪小姐收了回去。
宋北野侧目想去看看唐离的反应，突然瞟见宋北遇的座位上，那道微弱的光本来已经消失了，又突然闪了一下，顺着光望过去，他看到京九正慌乱的关闭手电筒，随后朝着唐离微微点头示意。
唐离做了个ok的姿势。
原来如此。
宋北野饶有趣味的盯着唐离，心里觉得蹊跷，以唐离目前展现出来的对他的厌恶程度。
她绝无理由去帮自己的弟弟圆梦。
除非，她查过他们哥俩的资料了。
即便如此，宋北野还是领这个情。
看来，这个人情他是欠定了。
台上，主持人见宋北遇脸色有些苍白，便笑着打趣道：
“很激动对不对？那你是先要签名书，还是先跟林依云小姐抱一抱？”
宋北遇完全没料到，这种狗屎运居然会落到自己头上来。
这比诊断出胃癌晚期的时候，更让他觉得惊讶。
没想到他这种被上帝抛弃了的倒霉透顶的人，竟然也有这等高光时刻。
见他久久无法平息激动的情绪，主持人很贴心的说：
“那就先抱一抱。”
林依云微微皱眉，她的耐心已经耗尽，虽然脸上还维持着招牌式的微笑，但整个神情，略显抗拒。
对的，就是抗拒。
唐离看得很清楚。
他们不是才见过吗？
怎么在这种场合见到，林依云却似乎不认识他？
仔细观察了好几遍，唐离敢断定，林依云看起来，好像对宋北遇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个在深夜见过面，且互相关注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她却可以做到半点不吃惊。
眼里尽是陌生和疏离。
要么她是真的没认出宋北遇来。
要么她就是演技过人。
唐离拿起手机，给江眠发微信：“你确定那天晚上宋北遇去过蔚然水畔，见了林依云？”
江眠秒回：
“我确定他去了蔚然水畔，也确定林依云见了一个穿黑衣服的男子。”
也就是说，他也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宋北遇。
“再查，查林依云那天晚上到底见的是谁？”
唐离总觉得这里头有猫腻。
如果那个穿黑衣服的神秘男子，不是宋北野，也不是宋北遇的话，那林依云很有可能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想到她请京九帮忙临时加了一个抽奖环节，本意是为了圆宋北遇的追星梦，却也能让自己有意外收获。
一直沉浸在这个新发现当中的唐离，突然感觉不对劲，一抬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旁边的朋友小声对她说：
“那个小男孩想要跟你合个影，主持人问你是否愿意？”
唐离站起身来。
上台之前还听到有人议论说：
“世纪同框，赶紧拍照，这种场面不常有。”
“对啊，毕竟是原配跟小三。”
“原配完胜，大快人心。”
“......”
明知道跟林依云同台会有上热搜的风险，但唐离还是上去了。
在台上见到唐离，宋北遇总算是心里踏实了些。
“嫂...”
宋北遇话到嘴边，又赶紧改成：
“姐姐，我能跟你们一起合个影吗？”
当然能！
唐离让宋北遇站中间，他拘谨的样子极其可爱。
为了缓解他紧绷的面孔，唐离率先伸手比了个耶，宋北遇见了，也伸出手来，再看林依云时，她虽然觉得比耶拍照很傻很蠢，但在当下这种被‘裹挟’的局势下，不合群的那个人，才最有可能被人耻笑。M..coM
于是，三傻同框。
宋北遇礼貌的一再鞠躬道谢，下台时，他踉跄了两步，宋北野的心都是揪着的。
一直强撑到整个作者大会结束，从会场走出来的那一刻，两行鲜血缓缓从宋北遇的鼻孔流出。
倒下前，他冲宋北野笑了笑，说：
“哥，嫂嫂真的好美啊，美到让人流鼻血。”
宋北野疯了一般的抱起他，大喊：
“救护车，叫救护车。”

宋北遇病危了。
昨天见到他的时候，还如同上午十点钟的艳阳，从抢救室出来，唐离再见到他，脑袋里立刻浮出了四个字：暮色苍茫。
他时日无多了。
医生告诉宋北野，让他去享受生命的最后一刻吧，而不是在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里浑身插满管子垂死挣扎。
“走，哥带你回家。”
宋北野搂着宋北遇的肩膀，却被他挣脱开来。
“我想如嫂嫂书里写的那样，在一个一如往常的夜里，和几个能让我开怀大笑的人一起，吹一吹江边的风，他们带着酒，我讲述自己这一生虽短暂却又不枉来此一遭的故事，我们龇牙撸串，我们举杯对饮，我们在凌晨三点的夜里挥手道别，天亮后，你们继续前行，而我和晨风一起，目送你们远去。”
宋北野红了眼，冲唐离凶了句：
“你写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唐离噙满泪花笑着说：
“我们终将在此道别，你与岁月并悠长，我在故里闻花香。”
宋北遇叹息一声：
“嫂嫂写的所有书，我最喜欢这个短篇故事，只可惜，没有纸质版。”
这还不简单？
宋北野跟唐离眼神一对视，两人难得有了一回默契时刻。
这是唐离写过的唯一一本以悲剧收尾的小说，有一阵子网文圈刮起了虐文短篇故事的大风，唐离也就随手写了这么一个小故事，写完的当天晚上，她坐在江边吹了很久的风。
现实里，没有喧嚣的夜，没有清晨的风，也没有芳香四溢的烤串，没有深巷打来的酒，更没有一群举杯欢庆的朋友。
只有躺在医院病床上形容枯槁的人，在垂死挣扎中，和这个世界遗憾道别。
故里的墓碑也没有鲜花怒放，只有杂草爬满小土坟。
远去的人即便长情，也最多三五年，便会将故人彻底遗忘。
“走，我们去江边吹风，喝酒，撸串。”
能快活一时是一时。
但宋北遇却摇摇头：
“我等这一天，但不是今日。”
宋北野秒懂：“我去约林小姐。”
毕竟是为她而来的。
唐离笑了笑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嫂嫂。”
宋北遇叫住她。
唐离嗯哼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我多喊你几声，怕以后没人会像我这样幼稚又黏人。”
宋北遇感觉鼻头温热，好像又要流鼻血了，怕吓到他们，连忙把头仰了起来。
“放心吧，我家有个比你更幼稚更黏人的弟弟，明天我带他来见你，你们俩比一比，看谁喊嫂子喊的更甜。”
本来霍思棠对宋北遇乱认嫂嫂这件事很不满，但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身患绝症，霍思棠虽然脸上看不出悲伤，但心里早已动了恻隐之心。
听了霍思棠的话，宋北遇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
“阿姨，你不逼着我喊她舅妈了？”
霍思棠扬起手：
“臭小子，叫姐姐。”
“姐姐。”
宋北遇嘴甜，又乖巧。
霍思棠湿了眼眶，转过头去挥挥手：
“没趣，一点战斗欲都没有，走啦，回家打弟弟玩去。”
送走这一堆糟心亲戚后的霍宴城，突然打了个喷嚏。
总感觉有人在背后骂他！
从医院出来，唐离接到京九电话，说林依云那边有起死回生的迹象，问她什么时候能出手。
唐离叹口气：
“再等等。”
“等多久？”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她嚣张跋扈一辈子。”
如果这样能让那个可爱的大男孩健健康康活下去，放她一马又何妨？
京九沉默片刻后，说：
“我会尽可能的阻止林依云卷土重来，如今行业低迷，兄弟姐妹们日子都不好过，总不能叫他们那白花花的银两都打了水漂。”
每次遇到事，京九都是第一个站出来扛的。
唐离笑道：
“爱你哦。”
京九哼哼：“嘴上说爱最不牢靠，不如给点实际行动，你答应的签售会...”.c0m
“啊？喂？喂喂喂...”
“喂你大爷的，别装，赶紧给个准信。”
京九都看穿她了。
“九啊，我这边信号不好，我在电梯里呢？先挂了啊，回聊。”
唐离果断挂完电话，看了坐在驾驶室的霍思棠一眼，发现霍思棠一直在用手戳她，随后指了指马路对面。
那不是...京九小可爱么？
“思棠，快开车，赶紧跑。”
唐离挥挥手，霍思棠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这年头，催债的都没那么可怕！
京九给唐离发微信：
“我单方面宣布，签售会定在四月二十六，地点就选十点读书，时间十点整。”
那天她生日啊。
真会挑日子！
不过京九倒也提醒唐离了，她果断给京九回了个电话，京九霸道抢先：
“我知道那天是你生日，我特意选在那天让你与民同庆。”
京九小可爱脾气老大了。
唐离嘿嘿笑：
“别发火，我同意，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不帮！”
京九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两秒过后，京九认怂：“女王陛下，有什么是我能为你效劳的？”
唐离忍不住吐槽：
“求你了，找个男人吧，不为结婚生子，单纯一点，能取悦你就行，免得你这一天天的，肝火旺盛。”
“少啰嗦，说吧，什么事？”
唐离请她帮忙打印那本短篇，就这么一点小事，京九爽快答应。
像这种不需要书号的纸质书，一天时间就能搞定。
回去后，唐离重温了这个短篇故事，她给故事补了个结尾，会有人历尽千帆为你归来，世界再好，终不及你。
敲下最后一个字，唐离毫无睡意。
京九在微信上跟她聊，说林依云今天风光无限，真是便宜她了。
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唐离深知，她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江眠那边，一无所获。
蔚然水畔附近的监控，应该是被人动过手脚了，目前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跟林依云见过面。
不过江眠可以肯定的是，宋北遇确实去了蔚然水畔，但他只是远远的去看了自己喜欢的明星一眼。
不打扰，是这个大男孩唯一能给的温柔。
唐离几乎一夜未眠，太多的思绪交杂在一起，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止不住疲乏的眼皮子，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是早上九点，睁开眼就看见霍沉予坐在床边。
唐离惊了一跳，霍沉予伸手摸摸她微微冒汗的额头，问：
“做噩梦了？”
唐离记不太清，噩梦倒没什么，反正天一亮眼一睁，噩梦就烟消云散了。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公司有事吗？”
看样子，他应该是坐最晚那趟航班回来的，像是有急事。
霍沉予擦着她额头的汗，小声说：
“傻瓜，今天该去做产检了。”
产...检...
完犊子，彻底忘了这一茬。
唐离真正惊了一跳：“你要陪我去？”

唐离憨笑：
“你没听出来吗？是我在嫌弃你，你身上一股说不出的味儿，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洗澡？”
准确来说，他是早晨才到家的。
昨晚回来后去了公司加了个班，总算是把今天一整天的时间给空出来了。
“走，你去刷牙，我去洗澡。”
“是要...一起吗？”
这也太不避讳了吧？
“你这也要嫌弃？”霍沉予皱眉。
唐离连忙解释：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吗？”
霍沉予大方表示：
“没关系，吃亏是福。”
唐离一声长叹。
吃亏是不是福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大早的，她算是饱了眼福，这个男人的脸蛋，身段，这该死的魅力，无一不在撩动着她的春心。
是真想扑过去饱餐一顿啊！
唐离咽咽口水，打住，打住！
这是唐离刷过最久的一次牙，洗过最干净的一个脸，看到她都觉得口干舌燥了，才麻溜的撤出来。..Com
男色是真让人沉迷啊。
差点误她大事。
欣赏完美男出浴，唐离给云溪发信息，等了两分钟没回。
又给她打电话，无人接听！
这人关键时候不靠谱啊，唐离急的手心都出汗了，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就连若下酒庄的座机都一样。
“走吧。”
霍沉予穿戴好，站在唐离跟前。
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上的汗，看了看手机里天气预报情况，有些费解：
“今天二十二度，你有这么热吗？满头大汗的。”
唐离尬笑：
“孕妇普遍体热，你上课的时候老师没教吗？”
霍沉予还真就被她给搪塞了过去。
因为要空腹抽血，所以不能吃早餐，唐离下楼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餐，可怜巴巴的出了门。
上车后，她故意问：
“要不要换去姚澈那边，免得你以后还得抽出时间来陪我，有姚澈在，你应该放心的。”
霍沉予摸摸她的后脑勺：
“我查过了，这家医院的主任医师很有名，你这身体怕万一后期血液高凝会很危险。”
后面还有话，霍沉予怕吓到她，就没说。
一路上，唐离都在心急如焚的等着云溪回复。
但云溪就跟销声匿迹了一样。
“老婆，到你了。”
屏幕上显示，下一个就到她。
看来这血是非抽不可了。
唐离挽起袖子，等前面那个人抽完起身，她硬着头皮坐下去，就在针管快要扎进去的那一瞬间，一个护士走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唐离，你怎么在这里？”
唐离都愣了。
“你这才怀孕多久就开始犯孕傻了？你忘了？上次你跟我们主任说，你要在我们医院预约vip检查的，那边一直在叫你的号。”
有这回事吗？
什么时候的事？
云溪搞的鬼么？
唐离起身，放下袖子，退到一旁。
“护士你好，我昨天才打电话问过你们这边的vip区，她们给的回复是，我老婆现在孕周还早，要在这边先做完nt（颈后透明带扫描）检查后，才能转vip区。”
他连这个都知道！
可见功课做的足。
护士也有点心慌，他们医院确实是有这个规定，nt是用于评估胎儿是否可能患有唐氏综合征的一种方法。
这是一次畸形小排查，也是孕期检查中排除胎儿异常的第一步。
基本上过了这一关，再转vip区的话，风险就会减小许多，能避免一些没必要的医疗纠纷。
护士哑口，她也是临危受命，实在应付不来这种场合。
唐离更是没想到霍沉予这么专业，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护士脑瓜子灵活，笑道：
“这边排队预约的人多，主任和那边打过招呼，以后你们就在vip区做相应的检查。”
霍沉予点点头。
唐离长舒口气。
vip区人也多，只是服务集中，加上休息区都是大沙发，小桌子上摆着零食和茶水，对于孕妇来说没那么辛苦。
抽血也是要排队的，唐离前面还有一个孕妇的时候，收到云溪的回复，说今天来了个大客户，有点忙，不过所有事情都搞定了。
她说的是所有事情。
有她这话，唐离安心不少。
唐离想起中午要跟宋家兄弟俩一起吃饭的，于是拿起手机问霍思棠，搞定霍宴城了没有？
霍思棠回了个ok。
中午，就约在口味最好的御膳楼。
一想到吃的，唐离肚子里咕咕直叫。
听到这声音，前面那个女孩子还回过头来冲唐离笑了笑说：“其实我也好饿。”
抽血的护士姐姐还哄着她：
“没事，抽完这几管血就可以去吃东西了。”
意外是在抽第六管血的时候发生的，本来好端端坐着抽血的女孩，突然间整个脑袋往后仰，身子不受控制的往椅子下面滑去。
唐离本能的伸手去搀扶，只听护士姐姐在喊：
“吴佳妮家属，吴佳妮家属。”
喊了两声无人应答后，护士姐姐只好冲旁边喊：
“有人晕倒了，快来搀扶一下。”
她飞快的拔了针管，随后，两个护士从一旁过来，快速的搀扶着她走到休息区，问：
“你家属呢？”
此刻，一个戴着耳机的大男孩穿着红球鞋坐在沙发上，正在打游戏。
护士很生气：
“吴佳妮家属，你老婆晕倒了，那边有糖水，快去倒一杯过来。”
大男孩很不耐烦的说：
“等一下。”
周围人都看的火冒三丈，还是护士倒来的糖水，给女孩喝下后，她才缓过劲来。
恢复意识的第一句话是：
“还要抽血吗？”
护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拿了两个面包递给她：“不用抽，刚好够了，你吃点东西在这里等结果，下次来检查，带个靠谱点的家人陪着吧。”
有了这个小插曲，原本霍沉予坐在休息区等待的，这下好了，非得陪着她一起抽血。
不管唐离怎么劝说，他都铁了心要陪在唐离身边。
唐离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护士拿出了针管...

唐离可怜兮兮的看着霍沉予。
霍沉予挡住她的眼睛：“别怕，我在呢，不看就行了，一会儿就好。”
就是你在才怕的！
唐离嗷呜：
“不行，我也晕血。”
霍沉予把她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搂：
“看不到就不晕了。”
“不行啊，看不到也晕。”
“看不到怎么晕？”
“我能感觉到血流的速度。”
......
“活人都有血液流动。”
“自然而然的流动没关系，这是人为的抽取，不行，不行，我要晕了。”
护士姐姐都笑场了。
霍沉予松开遮住她双眼的手：
“还没开始抽呢？”
哦...
囧大了！
唐离巧舌如簧：
“看来我这是血液预警，要不然，你去一旁等着吧，你在这儿，我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霍沉予摸摸她的头：
“乖，就半分钟。”
这半分钟，实实在在有些漫长。
这血抽的，多多少少有点冤枉。
支不开霍沉予，后面又有人挨着饿排队等着，没办法，唐离只好把心一横，不就是几管血么？
中午多吃点就补回来了。
抽完血，唐离感觉身体被掏空。
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看到霍沉予那张脸，一点都没觉得他秀色可餐，反而想揍他两拳，非得揍到鼻血长流的程度才能解恨的那种。
护士过来提醒说，称体重的那边有糖水，桌子上有饼干和面包，可以吃一点垫垫肚子，免得低血糖晕倒。
唐离朝霍沉予撒娇：
“可我想吃豆腐脑，不要放糖，不想吃甜的。”
霍沉予爽快起身去买了。
唐离松了口气，一抬头看见那个穿红球鞋的男孩子还在打游戏，跟队友语音的时候分贝很大，完全不分场合，而他那个刚刚因为低血糖晕过一次的老婆，已经自己下楼买了包子和豆浆。
拿了结果后，女孩也没喊他，自己就下楼走了。
男孩对此毫无察觉。
一直到唐离拿到结果离开，那个男孩子还坐在那里打游戏，早已把老婆孩子抛之脑后了。
这也是霍沉予躲过一劫的原因，代入到那个女孩身上，唐离已经气到快要爆炸了，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个在生意场上呼风唤雨，却甘愿陪在她身边端茶递水的男人，顿时觉得越有钱的男人，越靠得住。
这样就算人靠不住，至少钱靠得住啊。
钱和人，女孩子总要占一头嘛。（在产检时看到的一幕，记录在书里，纯属于有感而发，不代表任何立场，别杠我，我怕！）
不过即便如此，唐离一想到白白抽了好几管血，依然好气。
而霍沉予看到结果出来，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又陪着唐离去做了营养分析，忙完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从医院出来，霍沉予心情大好，摸着她的后脑勺问：
“中午想吃什么，老公带你去吃。”
中午...
“我中午有事，要不然，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吃？”
“有什么事不能带老公一起去？”
还真不能带！
主要是怕他们会打起来！
霍沉予稍显失落，唐离挽着他的胳膊讨好卖乖：“如果霍先生觉得我更应该陪你的话，那我就放别人鸽子好啦，毕竟老公最重要嘛。”
这话，分明是在劝他大度。
霍沉予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玩的开心，早点回家。”
她好像...没以前那么需要自己了。
这个结论让霍沉予感到难受，却又无能为力。
不过作为准爸爸的喜悦，又让他满血复活：“走，上课去。”
最近他沉迷上课，无法自拔。
从来不刷小视频，认为那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浪费金钱的他，现在一有空闲就会刷刷小视频，大数据的推送很精准，当他多刷了几个关于孕早期的视频后，后期推的全都是关于孕早期的内容。
江眠都觉得他有些走火入魔了。
更重要的是，霍沉予还随身携带一个会议记事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孕期注意事项，以及孕期的各个阶段应该购置的一些东西。
江眠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陪着一个大男人去商场逛母婴店，买回来的东西，全都放在城南别墅。
听说市面上买的婴儿车有甲醛不安全，霍沉予决定自己做。
这可苦了江眠，在解锁了助理，秘书，司机，密探，知识问答等等各项身份后，他又光荣的多了一个头衔：木工！
还真是技多不压身啊。
御膳楼。
霍宴城和霍思棠姐弟俩早早就到了。
“嫂嫂，等等我。”
唐离来的时候，刚好在门口遇到宋家兄弟俩，宋北遇脸色苍白，虽然他穿了一件粉色的卫衣，稍稍提升了一下整体活力。
“怎么样？激动不，马上就要见到新朋友了？”
唐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却见宋北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在想我打不打得过他？”
宋北野打趣道：“咱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打不过你那个小阿姨，她是练家子。”
“嫂嫂，那你帮谁？”
宋北遇满眼期待的看着唐离。
唐离想了想：
“我帮我自己...搬把椅子，抓把瓜子，坐在前排，近距离围观。”
三人大笑。
霍宴城从包厢里探头出来：
“隔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哟，小老弟挺心机啊，穿这么粉，是想靠颜色取胜？”
宋北遇看着霍宴城，不甘示弱：
“你穿那么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玩世不恭么？”
霍宴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花衬衫：
“我这叫文艺，文艺你懂吗？”
宋北遇摇头：
“嫂嫂那样的才叫文艺，你这叫骚气。”
好家伙，一见面就怼上了。
趁他们斗嘴的空隙，唐离落座，对宋北野说：“四月二十六，我在十点读书举办签售会，到时候你跟弟弟一起来，我给他准备了惊喜。”
恰好是下个周六，人可能有点多。
“你们可以晚一点到，别让弟弟等太久，怕他身体吃不消。”
宋北野举起杯，以茶代酒表示感谢，但他却轻叹一声，道：
“但愿他能撑到那一天吧。”
昨天晚上宋北遇疼的一夜没睡，不仅呕血，呕吐，还有黑便和腹胀，整个人连扶着桌子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现在看起来精神不错，晚上跟林依云约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