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携十亿嫁妆风光二嫁—— by 曾紫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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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唐离突然变成这样,霍沉予想要一个解释。
“走也行,但霍总后到,得先罚酒三杯吧?”唐离给了霍沉予一个空杯子。
云溪立刻站起身来说:
“正好让霍少今晚也尝尝我酿的新品故人归。”
唐离拉住云溪:
“故人归这酒,怕是不太适合霍总这重口的人说,溪姐,我记得你去年底酿了一款酒,叫什么名字来着?”
云溪见状不妙,悄悄俯身在唐离耳边说:
“亲爱的,今天人多,不适合分手,咱悠着点。”
但唐离想了想,却又问道: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酒的名字,叫离人愁吧?就给霍总来三杯离人愁。”
云溪咬着牙说:
“离人愁是烈酒,我酿着玩的,不能当葡萄酒喝。”
唐离不予理会,转头问霍沉予:
“三杯离人愁下肚,霍总想去哪儿,我都跟你走。”
霍沉予招手:
“老板娘,那就来三杯离人愁。”
云溪无奈,只好应下。
唐离却伸出了四根手指头:“溪姐,多来一杯,去年觉得酒烈没敢尝,今天我生日,得喝一杯助助兴。”
云溪是看着霍沉予变了脸色的,她麻溜的撤了。
唐岁猛咳两声,然后起身,走过来拍了拍唐离的肩膀帮她解围:
“姐,我呛到了,陪我去一下洗手间。”
唐离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先去,姐等会来。”
唐岁没法,只好给陆知行一个眼神示意,然后自己也感觉溜了。
陆知行和宋北野两个人,却明知气氛有异,却仍纹丝不动。
两个电灯泡不走,霍沉予也不在意,而是把唐离的椅子朝着自己这边挪了挪,正面问唐离:
“你要喝酒?”
唐离眼神闪躲,拿了筷子又准备去夹毛肚,却被霍沉予中途抢了过去:
“唐离,你怀了身孕,你说你要喝酒?理由呢?”
唐离嘿嘿一笑:
“喝酒还要理由吗?品酒屋里每天人来人往,也没见哪个人点单的时候非得先说过理由啊。”
霍沉予压制情绪,轻声说道:
“一杯离人愁七十度。”
“我知道。”唐离对上他的眼。
“但你仍然要喝?”霍沉予眸子阴沉,怒火随时将要喷发而出。
到这时,陆知行才起身,强行带走了宋北野,算是给唐离留点面子。
没有了旁观者,霍沉予坐近一步:
“如果是我做错了,我反省,但身体是你自己的,孩子是无辜的,你总不能不爱惜...”
‘自己的身体吧’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
唐离却打断了他的话,一双浸满泪水的眼,对上霍沉予那张脸。
“霍总,事到如今,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霍总还是睁开眼好好看看吧。”
眼看着霍沉予动作略显粗鲁,云溪急忙端着四杯离人愁走了过去:
“来来来,你们要的离人愁。”
霍沉予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溪,就算唐离生气不爱惜自己,难道她这个做朋友的,也要眼睁睁的看着唐离在怀孕期间喝这么烈的酒?
酒一上桌。
唐离稍稍往后坐了坐,示意霍沉予:
“三杯离人愁,霍总爽爽快快喝了吧。”
这地方,也确实不适合两个人交流。
霍沉予毫不犹豫的拿起一杯离人愁,一口饮尽。
第二杯。
第三杯。
当他把手伸向第四杯的时候,被唐离抢了先:
“这一杯酒,我敬你。”
酒送到了嘴边,霍沉予伸手去抢,怒吼:
“你疯了吗?”
云溪下意识的伸手拦了拦霍沉予,生怕他失了理智和分寸,会误伤到唐离。
趁着这个间隙,唐离把酒倒入口中。
这酒是真的很烈。
喝完,她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拉开云溪:
“走吧,你想去哪儿?”
霍沉予气急了,一把将她抱起,径直朝着他的车走去。
今晚江眠在公司处理事情,唐离在霍沉予准备开车门的那一刻好心提醒:“霍总,你现在开车,算酒驾。”
烈酒上头!
霍沉予也不敢酒后驾车。
只好在路边拦了辆的士,跟司机说去医院。
唐离却不肯上车,关了车门让司机赶紧走。
然后拉着霍沉予的手,指着离若下酒庄不远的那条河说:“那是新建的风光带,夜景很美。”
说完拉着霍沉予的手奔跑,却被霍沉予强行拦下:
“唐离,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
唐离甩开他,退后两步,当着他的面把外面那干净的白衬衫脱掉,里面是一件极细的小吊带背心,短款,不仅露胸露腰,还大露背。
更重要的是,露出的右臂上,有一个很大的花臂纹身。
身材绝美!
但霍沉予无心欣赏,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大花臂,好几秒钟过后,才挤出一句:
“什么时候纹的?”
唐离边走边说:
“在我决定回到你身边的那天,我去纹了这个花臂,你知道这个图案代表着什么吗?”
花臂刺青是一幅花草图,中间有一只受了伤的小白兔,小白兔的身边,长满了欧石楠和弟切草,鲜血溅落的地方,还生长着代表永不相见的曼珠沙华。
在路灯下,霍沉予看不真切。
“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沉予就算不认识别的,那只受了伤的小白兔,他还是知道代表什么意思的。
“我以为,你回来是因为你还爱我。”
唐离哈哈大笑:
“霍总一向这么自信,总以为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那天晚上我就告诉过你,我之所以回来,仅仅只是因为我不想让林依云得逞罢了,她毁了我的婚姻,我抢走她的男人,应当不过分吧?”
霍沉予抓住她的手:
“你心里还有对我的热爱吗?哪怕一丁点。”
唐离靠近,搂住他的脖子,让他看清楚她这张脸,十分凄美且决绝的问:“霍总从我这双眼睛里,还能看到爱意吗?文字是可以欺骗人的,但眼神不会,爱与不爱,都藏在眼睛里,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霍沉予不敢看。
他低了低头,看着唐离一如往常般平坦的小腹,问:
“那孩子呢?”
唐离笑的更放肆了:
“霍总是傻子吗?你看不出来?我的马甲线不明显吗?这小腹不平整吗?你伸手摸一摸,你能感觉到这里面有个小人儿在生长吗?”
霍沉予一把推开她:
“唐离,你什么意思?”
唐离背过身去:
“意思就是,没有孩子。”
霍沉予的第一反应是:
“你什么时候打掉的?”
唐离都被他逗笑了:“霍总好天真,没有孩子的意思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打算要为你生孩子,因为,你不配。”
撂狠话,不能对视着他的眼。
唐离心虚。
且泪水有些不由自主。
霍沉予走到她面前:
“所以你骗了我,骗了我们所有人,你没有怀孕,婚礼上那张公之于众的孕检报告是假的?”
唐离点头:
“对,是假的,我以为这种小把戏是骗不过霍总你的眼的,没想到,你居然信了。”
都是假的。
霍沉予眼含热泪,还是不愿相信:“为什么骗了我这么久,却选择在今天跟我摊牌?”
唐离抬起胳膊:
“因为抽血真的很伤身体,我总不能为了一个早已经不爱了的男人,抽掉我身上这么多的血吧?”
霍沉予退后两步:
“我调查过你的主治医生,他口碑很好。”
唐离轻笑:
“口碑再好的人,也架不住货真价实的检查报告,总之,欺骗一个人的方式有千万种,霍总选择了其中一种,我也选择了其中一种。”
霍沉予不死心,他抓住唐离的手:
“走,跟我去医院。”
唐离并不挣扎,而是戏谑道:
“去医院做什么?霍总有没有做过那档子事,你自己不知道吗?那天晚上,我在你的酒杯里添了点东西。”
“唐离!”
霍沉予彻底怒了:
“你算计我!”
唐离仰起头来,直视着他愤怒的双眼:
“我不过是把你要娶的那个女人用在我哥身上的手段,原封不动的在你身上试验了一回而已,况且,我比她道德,那天晚上,我没碰你。”
所以自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
那一夜春宵美梦,不过是他的执念和奢望。
“你在恨我?”
霍沉予咬牙问道。
唐离冷哼:
“我不该恨你吗?你明知道林依云罪大恶极,却在真相即将大白的时候替她辩解,开脱,甚至还将你们的婚事提前,霍总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娶她,现在我解恨了,放你自由,从今往后,你爱谁,娶谁,随你便。”
霍沉予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我爱的是你,想娶的也是你,离离,我们别闹了行吗?”
唐离靠在他的肩膀上,凑近他耳旁,吐气轻语:
“我已经闹够了,对你的恨,只够支撑我演到这里。”
轻轻推开霍沉予,唐离一脸无惧。
霍沉予近乎绝望的问:
“那爱呢?”
“你看我像是那种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傻女人吗?”
疏离加冷漠,让霍沉予感受不到她还有半点爱意。
唐离凑上去,贴耳,轻声说:
“当初你说,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而你只想给你爱的人一个家,从那一刻起,我对你的爱意就打止了。”
往事历历,唐离退后两步,长舒口气:
“从此以后,我在你面前的每一次骄傲绽放,都只是为了让你看清楚,没有你,我也能活的很好,你甩手舍弃的,也会成为你今后的梦寐以求。”
换句话说,我要让你后悔放弃我。
霍沉予噙着热泪,承认:
“你做到了。”
唐离笑出声来:
“所以,恭喜我吧,我赢了,完美抽身。”
在感情的战场上,向来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没有真正的输赢,只有一颗被伤透了的心。
霍沉予上前一步:
“那我们重新来过,这一次,我会毫无保留的爱你,不仅把你当成我的爱人,需要保护的小公主,也和你并肩前行,去迎接属于我们的未来。”
唐离退后:
“霍先生,任你再怎么巧言善辩,破镜就是难圆,覆水就是难收,玉碎精琢再美,也难复如初,落花更是难续,时间轮转,季节交替,万物更迭,都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错过的,永远都不会再来。”
“但我依然爱你。”霍沉予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
有句话叫做,在所有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我只喜欢你。
这一点,霍沉予从未动摇过。
“霍先生,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的就是你还爱我,但我已不再爱你,世界那么大,男人那么多,人生何其短暂,我总不能在一个坑里呆到挫骨扬灰吧?”
唐离故作轻松,七十度的酒,已上头。
云溪说得对,人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是不能喝酒的。
唐离觉得有些头晕,她看到霍沉予泪如雨下。
“你也别哭,别觉得委屈,当初是你甩的我,我可是在你面前一滴眼泪都没掉,如今不过是将你赐予我的一切,原封不动的还给你罢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信你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感情嘛,不就是你伤伤我,我伤伤你。”
猛的一抬头,唐离一阵眩晕,踉跄两步后险些摔倒。
这天,好像是要下雨了吧?
霍沉予伸手扶住她的腰:
“如果不爱我,你为什么要哭?”
哦,不是下雨。
是落泪。
唐离擦擦眼角的泪,告诉他:“这叫喜极而泣,有些话憋在心里,会把人给憋病的,今晚一次说出来,觉得无比痛快,霍先生,以后你和我,桥归桥,路归路,你去娶你的林依云,而我,嫁给四哥也好,成为宋夫人也罢,说不定还会有更多心悦于我的追求者出现供我挑选。”
“总之,要是婚配嫁娶再来一次,我一定要擦亮眼睛,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而我,必定择良婿而嫁。”
唐离高喊着。
不远处,两个黑影正在暗自较量。
“我刚刚好像听到唐离说要做宋夫人。”宋北野满心宽慰。
陆知行冷哼一声:
“天下姓宋的人多了去了,但糖糖她,只有一个四哥。”
宋北野捶了他一拳:
“你就别凑热闹了,以前多好的机会你藏着掖着端着,这会儿站出来跟我竞争,未免有些不厚道。”
陆知行淡淡回答:
“感情之事,从无厚道。”
即便婚配嫁娶再来一次,唐离依旧是他坚定不移的选择。
霍沉予紧搂着唐离,捧着她的脸说:
“唐离,我把钱都给你,你能不能,再嫁我一次?”
她曾说过,用你给的钱当嫁妆再嫁你一次,别提有多爽了。.c0m
而他,愿意倾其所有。
但换来的却是唐离的轻蔑:
“霍先生真以为我贪财?”
霍沉予扬起眉:“你也可以好色。”
唐离盯着他认认真真看了好几秒后,笑喷:“只可惜,先生的色,我已看腻。”
这张脸,是怎么爱都爱不够的。
又怎会看腻呢?
唐离扒开他的手,指着不远处问:“那边夜景很美,要去看看吗?如果不去的话...”
“要怎样,你才能再爱我一次?”
当他满心欢喜的在计划三个人的未来时,一个根本不存在,一个早已蓄谋离开,独留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唐离皱眉:
“你要知道,没有哪个女人喜欢卑微的男人,霍先生大可不必如此卑微,你要真能做到转身就把林依云给娶了,我倒敬你是条汉子。”
又是林依云!
霍沉予低吼:
“答应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我对她没有一刻心动过,这一点,我不信你不懂。”
“我懂。”
唐离大笑:“懂又怎样?就当给你宝贵的人生一次深刻且难得的教训,霍先生,你错过我了,而我,不会再回头。”
霍沉予觉得委屈。
“唐离,我没有一刻停住过爱你,也没有一刻停止过追查真相,六年前的车祸事件,牵连甚广,我知道你手握人证物证,但这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唐家已经遭此大难,我不能再让你有半点危险,没有事事与你商量,是我不对。”
这话触到了唐离的痛处,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那就请你从这一刻开始停止调查,我不会再接受你的半分好意,我对你只有最后一个请求。”
霍沉予走到她面前,问:
“是什么?”
唐离当着他的面,删除他的微信,拉黑他的电话,微笑着告诉他:
“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
断绝一切联系,才不会心存幻想。
唐离做的很坚决:
“我希望你能体面的提出我的生活,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而我也将与你划清界限,城市很大,说过再见的人若非刻意,是很难再相见的,霍先生,你我今夜,就此别过。”
再多停留一秒,唐离都怕自己迈不动脚步。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唐离泪水决堤。
霍沉予看着她决然离去,一个身影轻轻走到他身边,问:
“不追吗?”
“那你还不快去?”
霍沉予收回视线,看向他:“我会把她追回来的,但不是现在,她突然这样,一定是拿到了那个u盘,误以为我想为霍家辩解。”
关于u盘的事情,霍宴城是今天凌晨才听霍沉予说起。
他不明白的是:
“你不是原本就要把u盘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嫂子吗?”
“那不一样。”
霍沉予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有什么不一样?”作为情感大师的霍宴城,是个纸上谈兵的专家,真遇到这种事情,脑袋还是没那么灵光。
霍沉予却心里十分了然:
“我主动把u盘送给她,代表我愿意事事与她分享,凡事有商有量,并且表示,从今往后,我会和她一起调查六年前的车祸事件,把她当成我生命中最紧密的恋人,伴侣,以及战友。”
但现在u盘离奇失踪,霍沉予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那现在怎么办?”
霍宴城失了神。
“都怪我,好心办了坏事,阴沟里翻了船被人给利用了。”
霍沉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怪你,敌人未明,且不知所踪,防不胜防,但有一点,我想你应该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霍宴城眸子一沉,有些哽咽的说:
“你打算跟霍家摊牌了吗?”
霍沉予万分震惊。
“你都知道些什么?”
有些事,霍沉予自以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霍宴城苦笑:
“哥,我已经二十多岁了,不是什么小孩儿,论年纪,我比嫂子还大一岁,你们总说我大大咧咧,不如我姐心细,但其实,我姐一直以为你跟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只有我知道,你不是。”
关于他的身世。
他连唐离都瞒着。
因为霍家看似是霍沉予一人掌权,实际上,一向沉默寡言的大伯,一直看似软弱的小叔,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霍以深打下的江山。
“哥,你放心摊牌,我知道,你一直怀疑是爸爸策划了六年前的那起车祸,害了嫂子一家,你想给嫂子一个公道,就势必要跟霍家划清界限,这十年来,你为霍家做的已经够多了,以后霍家的风雨,我来扛。”
霍宴城信誓旦旦。
却被霍沉予拍了一脑袋:
“所以在你心里,我是个为了保全自己的爱情,就置亲情于不顾的自私小人?”
霍宴城吃疼:
“你不是一直都没把霍家当自己家吗?”
霍沉予一把搂住他:
“我会查清楚魏姨跟我母亲之间的爱恨纠葛,如果魏姨的确是小三插足,我绝不会认贼做母,但同样,我母亲带着我嫁给咱爸,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前我一直在逃避这些问题,从现在开始,我会一个一个难题的解决,一步一步挖掘真相。”
霍宴城深叹口气:
“这上一辈人是真能折腾,把家产留给我们就行了,非得留给我们一堆的烂摊子,哥,不管你查出来的真相如何,我都不会怪你,我永远是你弟弟,永远站在你身后,无条件支持你。”
既如此,霍沉予看向唐离离去的方向,对霍宴城说:
“哥不愿意你惹一身骚,你只要帮我盯着你嫂子就行,尤其是严防死守陆知行和宋北野这两个挖墙脚的人,哥不想真相大白的那天,无人站在我身边,与我共贺。”
霍宴城自告奋勇:
“哥,你有我。”
霍沉予又拍了一下他的脑门:
“有你管屁用,哥要的是一个生同衾死同椁的爱人。”
霍宴城尴尬的挠挠头:
“行,算我自作多情了,那你现在干啥去?调查真相?需要我帮忙吗?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入手?”
霍沉予推了他一把:
“查什么查,你哥我失恋了,走,哥带你喝七十度的离人愁去。”
还七十度?
霍宴城凑近,闻了闻霍沉予身上,嫌弃的捂住鼻子:
“哥,你这一身酒气,嫂子怕是不喜欢吧?”
路边,一对情侣路过,看到这哥俩亲密的举动,忍不住咬耳朵:“快看,gay。”
gay你个头!
霍宴城大吼:
“老子性别男,爱好女,看什么看,没见过社会主义兄弟情?”
霍沉予都无语了,冷着脸说:
“看来我有必要帮你普及一下什么叫做社会主义兄弟情,这个网络流行词指的是影视剧中迫于审查制度不能宣之于众的男男爱情,粉丝们求生欲爆棚地都心照不宣地将这种暗戳戳的感情线称之为‘社会主义兄弟情’。”
简单来讲,就是gay。
霍宴城吐吐舌头,大义凛然的说:
“没事的,哥,万一你要是追不回嫂子了,反正我们俩又不是同一个爹妈生的,大不了,后半辈子我陪你,生同衾死同穴。”
霍沉予差点翻脸:
“老子只爱你嫂子一个。”
霍宴城还有一事不明,弱弱的伸出手:
“哥,既然你只爱嫂子一个,现在就应该争分夺秒的去追查真相,而不是去喝酒。”
霍沉予反问:
“你被人甩了,你还有心情工作吗?”
霍宴城耿直道:
“哥,我没谈过恋爱。”
霍沉予无语。
但酒还是要喝的!
他能冷静的思考唐离翻脸之前的缘由,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伤心,相反,他其实很害怕,六年了,他一直害怕真相大白,即便他不是霍以深的亲生儿子,但毕竟喊了他三十年的父亲。
养育之恩大过天。
父母之仇,却又不共戴天。
他能理解唐离,深知,所以恐惧。
回到若下酒庄,唐离已经回到了座位上,正在跟宋北野拼酒,陆知行坐在一旁,始终保持滴酒不沾的状态。
见霍沉予返回,云溪站起身来: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走了,所以把你的碗筷都给...”
霍沉予看了一眼唐离,随后走向品酒屋,对跟上来的云溪说:
“一打离人愁。”
疯了吧!
七十度的离人愁喝一打,人都要废掉。
云溪跟了进去,好言劝道:“再难过也不能作践自己的身体,再说了,离人愁是烈酒,不按打卖,酒庄也不喜欢客人买醉。”
霍沉予走到最里边,本想选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却发现角落已经被人占了。
他在一旁坐下,霍宴城也落了座。
“那就来十二杯离人愁。”
云溪咳咳一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七哥,轻声对霍沉予说:
“最后四杯离人愁,被你和唐离喝完了,要么,你换个地方喝酒,要么,你换种酒。”
霍沉予瞟了一眼旁边,问:
“他喝的是什么酒?”
云溪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七哥,对霍沉予说:
“故人归。”
霍沉予点头:
“那就喝它!”
云溪有些局促,走的时候撞了一下七哥的桌子,七哥急忙把腿往里收了收,但云溪异常的举动,还是让霍沉予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低头,视线正好落在七哥刚收回去的那只烧伤的脚踝上......
随后对霍沉予兄弟俩说:“你们稍等,酒很快就来。”
霍沉予一直在盯着七哥看,等七哥结完账,他拍了拍霍宴城的肩膀,凑耳过去嘀咕了几句后,霍宴城起身,紧随七哥身后离开。
云溪调整好状态后,端了酒来:
“你要的故人归,今晚酒管够,你放开喝,我请客。”
刚才还说这里不买醉,现在又可以放开喝了。
霍沉予给自己倒了一杯,看了看屋外,道:
“你不用管我,照顾好她就行。”
云溪朝前台招手:
“下酒菜都上一遍,霍少这单,啥啥都管够。”
大嗓门喊完后,云溪还不忘低声加一句:
“女人除外,毕竟霍少才失恋,对女人应该有应激创伤后遗症。”
霍沉予纠正她:
“是失婚。”
云溪打趣:
“你们不是没去领复婚的那张证吗?正好省去了再领一次离婚证的麻烦,只不过从此以后,你无拘,她无束,万花丛中你且随意,竹林深处她自逍遥。”
论扎心手段,云溪排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霍沉予双手合十,求她:
“放过我吧,我现在是一个被心爱的人狠狠抛弃了的老男人,脆弱的很,经不起你这棒槌般的敲打。”
云溪浅笑:
“那你慢慢喝,我陪我的好姐妹去。”
从品酒屋走出,唐离借着回头看云溪的机会,瞟了一眼坐在里面的霍沉予,见他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唐离拿起桌上的手机,刚想给江眠发信息,看到霍宴城开着车回来,她便作罢。
进了品酒屋的霍宴城对霍沉予摇摇头,丢给他一句:
“跟丢了。”
霍沉予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一双狡黠的眼里带着欣慰,跟霍宴城碰了碰杯:
“跟丢了就好,我就怕跟不丢。”
霍宴城不解。
他不知道,跟丢了就代表这人心里有鬼。
可见,那人的身份不一样。
屋外,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唐离端起酒杯,对着云溪:
“溪姐,光酒管够肯定不行,这毛肚还能再来两盘吗?”
云溪大笑:
“知道你爱吃这一口,都在冰箱里冷藏着呢,要不然,你跟我去取?”
唐离摇头:
“我就不去了,岁岁,你跟溪姐去拿食材,我跟宋公子继续喝。”
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宋北野还一直灌她,陆知行拿了一块西瓜塞她手里,小声说:
“少喝点,还没吃生日蛋糕许生日愿望的。”
唐离冲陆知行一乐:
“那我的蛋糕呢?我现在就许愿。”
生日蛋糕是云溪亲手准备的,仙女花束,妥妥的戳中小女生的心,插上蜡烛,双手合十,唐离闭上眼睛认认真真的许了三个愿望。
宋北野好奇问道:
“你都许了什么愿望?”
唐离白了他一眼:
“愿望是能说的吗?”
宋北野点头:
“前两个愿望是可以说出来的。”
“有这回事?”唐离不信他,回过头去陆知行,却见陆知行很中肯的点了点头。
既如此,唐离大大方方的说:
“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世界和平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