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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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惟璟,“……”
到饭点,他准时出发。
刚出院子,遇上引嫣阁的丫鬟,“王爷,林姑娘身体不适。”
萧惟璟眸光深沉,“她身体不适,你应该去请府医,这等小事还需本王教你怎么做?”
这口子要开了,她生病只会愈发频繁。
丫鬟是家生子,周管家精挑细选派过的,她本不想过来请示王爷,奈何林婉月再三请求。
如今得了王爷的话,自是心领神会。
等萧惟璟到陶然院,海椒花已遭百般蹂躏。
大堆的红色果子晾晒在竹筛上,海椒树被移种在后院,而后厨散发出呛鼻的辣味。
这些暂且不提,为什么阴魂不散的韩诚会出现在后院,神情激动地捣鼓着满盆羊肠?
萧惟璟产生强烈视觉不适,没顾得上收拾韩诚。
新鲜香辣的烤鱼很快上桌,而沈宁没有吃独食的习惯,竹青等人同样也有份,但鉴于尊卑有别分成两桌。
韩诚倒是自觉,怕糟到萧惟景清算,主动跟初九他们挤同桌,主桌只有沈宁跟萧惟璟。
见她吃得贼香,满脸餍足的神情,萧惟璟才举筷吃鱼。
刚入口,却发现味道不对。
同样是辛辣,却跟昨晚的味道全然不同,辣味更香更醇,再次挑战他的味蕾。
还有一道酸辣鸡杂,辣味却又不同。
萧惟璟没忍住,“你怎知海椒可以吃?”
“吃过。”
萧惟璟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沈宁给他倒酒,“谢王爷今天帮了我。”
“你本来可以不救。”这点认知,萧惟璟还是有的。
“行医者,最忌带有私人情绪。”沈宁瞟了他一眼,“若我抱着以牙还牙的心态,那晚就不会给王爷缝合止血了。”
萧惟璟顿了下,“倒是我轻瞧了你。”
“我这人爱憎分明,心胸开阔,但从不在生死大病上为难别人。”沈宁摸了下自己的脸,“何况我自己深受怪病折磨,更能理解体谅病患的痛苦,如今苦尽甘来,所以想悬壶济世帮助更多的人。”
萧惟璟,“……”脸真大。M..coM
不过,她的脸斑越来越淡,瑰艳愈发藏不住。
平心而论,确实长得很美,像株带刺带毒的曼珠莎华。
酒过三菜过五味,沈宁言归正传,“王爷,麻沸散的效果你已经见识过了,这买卖还要往下谈吗?”
什么叫买卖?萧惟璟不说话。
“你要不答应,我也不勉强。”沈宁以退为进,“我可以高价卖给外面的,如果有心之人拿到秘方献给宫里,加官进爵也并非不可能。”
皇嗣那么多,为了得到皇帝的赏识,简直无法不用极其,人脑子都能打出狗脑子来。
沈宁征求他的意思,“你说,我卖给济华堂如何?”
这是京城第二大的医馆,幕后老板正是当今太子,他被如狼似虎的兄弟们盯着,岂会放过任何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
果不其然,萧惟璟神情微恙,“你是沈家之女,有此良方为何不献于沈丞相?”
“他不配。”沈宁知道他跟便宜爹不对付,故意摆明自己的立场,“当初我沉迷于王爷的盛世美颜不可自拔,才会做出求旨赐婚的糊涂事,可是我爹他不糊涂啊。
他明知我嫁过来不得王爷喜爱,为什么非但不阻止反而助纣为虐?
但凡他帮我拎着几分醒,那个沈宁她就不会死,我也不会被困在王府失去自由,说起来他才是杀死沈宁的凶手,又怎么配得到我的好东西?”
萧惟璟,“……”
她这是在表明立场?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如此女子,奸诈奸滑,他自是不会信她的鬼话。
但不可否认,眼前的沈宁早就不是当初的沈宁,她对沈怀仁怀有私心。
其他皇子献方,只会增加自己的威胁,若自己献上去,只会让他们更加忌惮。
筹码是谈出来,萧惟璟不急于表态,“堂堂晋王妃,不宜抛头露面。”
沈宁早有对策,“我可以女扮男装,绝不给王爷你丢脸。”
“说得轻巧,你见天往外跑,三餐膳食该如何?”
沈宁,“……”这就?真把她当成厨娘了!
呵呵,堂堂大反派就这点出息?真是长见识了!
她忍不住笑出来,“没想到,王爷竟是个贪口腹之欲的。”
萧惟璟完美的五官,内眼可见的难看。
经过这段时间,她已经摸清了他的口味,“我可以将菜谱给大厨房。”
萧惟璟保持沉默。
晕死,给他做饭只是权宜之计,怎么变成义务了?
为了自由,沈宁咬牙退让,“早晚两膳我会做好,午膳由大厨房准备,菜谱悉数给厨师。”
萧惟璟挑了挑高贵的眼皮,“嗯。”
沈宁丑话说前头,“王爷,做大夫免不了要跟病患肢体接触,我希望你心胸宽阔,以后别拿这个找我不痛快。”
萧惟璟神情严肃,“何种接触?”
“譬如给你缝合,给周铁牛拔贯穿伤。”
修长的手轻轻扣敲着桌子,“沈宁,我希望你有分寸。”
“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偶有肢体接触只为治病救人。”
你来我往,这事就算成了。
她终于从萧惟璟手里拿到第二张牌,离真正的自由又近一步,真好!
萧惟璟起身离开,谁知刚走几步又转身,手里握着柄匕首,神情在灯光之下阴森骇人。
沈宁警铃大作,下意识从衣袖掏出手术刀,“你要干什么!”
刚刚还谈得挺好,谁知她不但翻脸快还掏刀子,露出如临大敌的戒备。
很好,表面笑兮兮给他做饭,却无时无刻不在防备他。
在她眼里,他就那么可怕吗?好像随时都会杀她似的!
他将匕首扔在桌上,黑着脸离开。
下次再敢对他掏刀子,脑袋都给她拧下来。
望着桌上那柄削铁如泥,刀柄镶着宝石的匕首,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沈宁不由紧皱眉头,这是送给她的意思?
呵呵,他的良心是从狗嘴里吐出来了?居然会送她东西。
他白得了这么多好处,送她东西作为回馈也说得过去,只是谁送东西会像他那鬼样,不知道还以为她杀了他全家呢。
沈宁拔出透着寒气的匕首,轻松将桌角砍下,果然是好东西,对行医或防身都有帮助。
萧惟璟带着愠怒离开,却发现陶然院的大门从外面被锁了。
不用想,这事只有嫌命长的韩诚干得出来.
他真要留下来过夜,估计沈宁就不止掏刀子那么简单了。
施展轻功,跃上院墙离开。
沈宁花了两天时间,将该传授的东西传授完,至于契约之外的,即使韩诚放下身段厚着脸皮讨教,她也绝口不提。
这不止是她吃饭的技术,更是谈判的筹码。
试问她手里要没捏点东西,萧惟璟会退让签契约留她性命?
要什么都掏出去了,萧惟璟会放下男人自尊让她抛头露面做大夫?
想要活下来,而且要活得好,她只能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
沈宁给私宅置了不少东西,等收拾得差不多才出门,想打探下哪家医馆招大夫。
第69章 沈宁恼怒反手就是一巴掌
沈宁有意向进悬壶馆,悬壶馆是京城第一大医馆,分为济民堂跟名医堂。
济民堂主要接诊普通百姓,名医堂则由名望极高的大夫坐镇,收入高待遇好倒是其次,接触的全是达官贵人,一不小心就容易走上人生巅峰。
沈宁如今势单力薄,如果能进入名医堂,或许能打开人生新的窗户。
奈何她济济无名,连名医堂的门槛都够不着,只能从最底层做起,然而济民堂不缺大夫。
她逛了几家医馆,暂时都没有招募意愿。
乘兴而来,没想到工作这么难找。
沈宁找了个面摊休息,点了份面汤填肚子。
吃完面汤付钱,斜对街传来喧哗,吃瓜群众快速集结。
沈宁跟着过去,只见地上坐着位锦衣公子,神色痛苦扭曲,张大嘴巴不停喘息。
中年微胖男人半膝跪地扶住他,着急向人群求救,“谁懂医术?我家公子喘鸣症犯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好人心开口道:“你们往北边走,过两条街就是悬壶馆。”
喘鸣即哮喘,这种病症很特殊,不发作屁事没有,一旦发作分分钟要人命。
沈宁站在人群中,只见男子面红脖子粗,喘气不顺,且伴有咳嗽,瞳孔有放大征兆,随时有窒息风险,而最近的悬壶馆起码要半刻钟,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撑到。
可惜没有喷雾神药,否则立刻活蹦乱跳。
职业使然,沈宁向前蹲下来,抓起男人的手腕把脉,然后掏出银针施救。
“姐姐,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光天化日接触外男?”
林婉月不知从哪冲出来,拽住她的衣袖大声道:“你根本不会医术,平时在府邸乱来就算了,如今在外面也乱来,万一把人治死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真是哪哪都有她,跟冤魂索命似的。
男人情况危急,随时都可能窒息,容不得片刻耽误。
沈宁恼怒,反手就是一巴掌,“滚开。”
林婉月没想到她当街打人,躲避不及挨了重重一巴掌,半边脸高高肿起,眼中淬着怨毒的光。
沈宁蹲下来刚要再次施针,谁知发狠的林婉月再次拽住她,“王妃,这里可不比王府,真要闹出人命来,你不是给王爷惹事么?”
王妃?王爷?
众人吃惊,有人眼尖发现沈宁脸上的斑,“晋王妃?”
天啊,她的蛤蟆皮居然消了,只剩下浅灰色的斑迹,看得还挺漂亮的。
京城无人不知貌丑无脑的沈宁,她不学无术只会犯花痴跟着晋王跑,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既然她是沈宁,那么阻止她的就是晋王的心上人林婉月了。
前段时间客栈私通闹得沸沸扬扬,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少人还替林婉月感到可惜。
这姑娘长得漂亮,虽然身份差了点,但好歹对晋王有救命之恩,而且两人彼此有情,若不是沈宁横刀夺爱,林婉月指不定真能飞上枝头做凤凰。
众人心中了然,顿时有人对着沈宁指指点点。
被扰的沈宁抬脚踢过去,林婉月被踹倒在地,仍然苦苦相劝,“王妃,人命关天,你可不能胡来。十六爷若是出了闪失,你这不是害了王爷么?”
随从曾叔听着林婉月的话,不由对沈宁心生怀疑,“你真能救人?”
“再耽搁下去,你家主子就没命了。”沈宁心里有数,“这里离医馆那么远,你来得及吗?倒不如让我一试。”
曾叔语噎,见主子脸色发青,张嘴拼命呼吸,喉咙里发出喘鸣之音,一时间急得六神无主。
沈宁手起针落,“要出了人命,我来负责。”
眨眼间连着几针,手法娴熟稳准。
曾叔常年跟大夫打交道,看她出手便知是个厉害的,当即投来感激的目光。
沈宁紧接着扒开男人的衣领,对着天突穴摁下去,边施救边安慰男子,“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
大庭广众扒男人衣服,围观群众大惊失色。
“天啊,她想男人想疯了吧?”
“怪不得晋王带人冲到客栈,八成就是她跟人私通,真是水性杨花不要脸。”
林婉月忍痛爬起来,没有再制止沈宁,借着舆论煽风点火,“王妃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已经嫁给王爷,就该三从四德恪守妇道,怎么能当众做出不雅之事?”
沈宁没搭理他,继续刺激穴位进行施救。
“你不懂装懂,就算自己不要名声,也不能罔顾王爷脸面,让王府上下受人耻笑。”
沈宁忍得,曾叔忍不住了,对着林婉月怒喝道:“住嘴。”
京城王妃满大街,他不知沈宁是哪个王妃,但对她的施救感激于心,“王妃一看就是医术了得,你左一句医术不行,右一句不懂装懂,百般阻挠救人,到底是何居心?”
林婉月大声解释,“我知道王妃有心救人,但医术确实不过关,而十六爷身份尊重,容不得任何闪失。”
曾叔怒喝,“王妃懂不懂医术,岂由你说了算?再胡言乱语,耽误我家主子病情,看我不敲了你满嘴牙!”
林婉月不服,刚要制止,谁知窒息的男子突然从地上坐起,用力大口呼吸着,喉咙里没了喘鸣之音。
众人惊呼,“活了,真的活了。”
沈宁取针,不忘叮嘱道:“春末夏初,正是柳絮飘飘,百花盛开的季节,公子患有重度喘鸣,出行最好戴幂篱,遮掩口鼻。”
林婉月瞪大眼睛,满脸震惊看着沈宁。
不可能的,贺启轩明明说她不会医术,救王爷不过歪打正着,救周铁牛是韩诚作伪,她怎么可能真的会救人?
沈宁起身,径直朝林婉月走来。
林婉月回神,连忙遮掩道:“王妃,这次不过碰巧罢了,下次可千万不能再逞强。十六爷可是皇叔,身份最尊贵的王爷,要是出了任何闪失,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得起……”
话没说完,男人突然捂住胸口,再次倒了下去。
见男子倒下,林婉月惊呼起来……
见男人倒下,林婉月起哄做文章。
“王妃,我都说你不会医术,却非要逞强救人。你这般胡作为非,视他人生命为草芥,跟杀人的刽子手有何区别?
皇叔身份尊贵,真要有性命之忧,别说诛连沈家,就是王爷连也被你害了!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沈宁蹙眉,刚才给他把脉时,明显感觉到心力衰竭,应该有很严重的心脏病。
哮喘叠加心脏病,简直就是特效催命符,他能活到这年纪已然是奇迹。
沈宁刚要紧急施救,却见曾叔扶住男人滑落的身体,从随身玉瓶里倒出颗黑色药丸塞进他嘴里。
林婉月却嫌事闹得不够大,着急忙慌向众人解释,“各位真是不好意思,王妃她本意可能也不是想害人,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大家能不能帮帮忙,赶紧送皇叔去医馆救治,晚了就真出人命了,求求你们行行好搭把手。
王妃今日所作所为,不代表晋王跟晋王府,我在此求你们帮忙救人,只要能把皇叔的命保住,晋王府保证重重有赏!”
这话一出,不止挑明沈宁是假大夫,还暗指她有谋害之嫌,同时又撇清了王府的关系。
听着她的话,围观百姓看向沈宁的眼神顿时变了,纷纷带着嫌弃,嘲讽,甚至是愤怒跟憎恶。
男人吃了药,很快缓过来。
不等沈宁说话,曾叔率先开口,“敢问王妃,此女子是何人?”
沈宁接他的话茬,朗声道:“兵部侍郎养在外头的私生女,如今虽住在晋王府,却没有任何名分。”
她的话让林婉月脸色发白,噎得连话都说不出。
曾叔满脸嫌弃,冷声道:“原来是林侍郎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怪不得说话做事如此没教养,真是丢人现眼!”
当街被人揭烂伤疤,林婉月恼羞成怒,“曾管家,她可是差点害了皇叔性命,我好意帮着你救人,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你帮着救人?”曾叔反问,“你会医术?”
“我、我不会,但我有求大伙帮忙。”
“你既然不会医术,怎知王妃不懂医,而且是在害人而非救人?”
林婉月嘴硬,“王妃本来就不会医术,你大可以去查。”
“一派胡言!”曾叔严厉怒斥她,“王妃不仅会医术,甚至比悬壶馆的名医更厉害,只是简单几招就止住了我家主子的喘鸣症,轮得到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在这指手画脚?
你这女子心思好恶毒,处处阻止王妃施救,分明是想谋害我家主子性命才对,是不是受了谁的指使?”
众人倒吸口凉气,谋害皇族,可是要诛九族的。
“我不是,我没有。”突然被倒打一耙,身份悬殊的林婉月百口莫辩,担心真给王府惹祸,下意识望向沈宁,“王妃,我绝无害皇叔之心,你快帮我解释一下。”
沈宁差点没笑场,她刚刚还想弄死自己,现在却让她求情?脑子有坑!
看来,这个弱柳扶风的病美人皇叔,是个极有权势的,瞧把林婉月给吓得。
沈宁颔首,对着林婉月微笑道:“放心,我懂你的良苦用心,所以一定会帮你。”
林婉月惊讶,她真的愿意帮自己?
转身,沈宁就对曾叔道:“曾管家,我也觉得她是故意想害皇叔,才会一次次阻止我施救。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最好报官把她抓起来,这背后没人指使才怪了。”
帮她?帮她下地狱!
林婉月五雷轰顶,“王妃,你怎么可以这样害我?”贱人!
“曾管家。”一名妙龄少女从人群中走出来。
林婉月听到声音,脸色难看至极。
妙龄少女向前,朝曾叔恭敬行礼,“民女乃林家三小姐,这位处处跟晋王妃顶撞之人,并未入林家族谱,更未得主母教化,根本算不得我林家女儿。
家父虽布衣出身,但向来对子女严加管教,养不出这等不分尊卑,没有礼义廉耻的卑贱之人。
林家孝廉,向来重八德,对皇叔未敢有半分不敬,此女今天的所作所为跟林家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短短几句,就把林家撇得一干二净。
林三姑娘又向沈宁行礼,“此女不懂尊卑廉耻,居然敢当街顶撞污蔑王妃,更差点害了皇叔性命,如此欺主的贱人,就是打死都不为过。”
沈宁没有错过她眼中的算计跟愤怒,看来也是个跟林婉月不对付的,妄图通过她的手教训白莲花,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但那又怎么样呢?白莲花本来就该打!
沈宁活动手脚,“让大家看笑话了,晋王府出了这等丑事,是我没有管好后宅,今天便小惩大戒,让她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说着,大步朝林婉月走去。
林婉月受惊,一步步往后退。
怕了?迟了!
沈宁一个箭步,揪住她的衣领。
“王妃,你在府里折辱我也就算了,在外面也要仗势欺人吗?”林婉月大惊失色,大声道:“我没有撒谎,你要真会医术,敢问师从何人?”
“我师从何人?”沈宁一巴掌扇过去,“轮得你来过问!”
“啊!”林婉月震惊捂住脸,“王妃,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你救人不过投机取巧而已,我说出来也是不想耽误皇叔的病情,何错之有?”
沈宁懒得听欲盖弥彰的话,连着抽了她十几个耳光,打的她脸肿成猪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句句王爷王妃是吧?唯恐天下人不知。”
“不会医术耽误救人?现在人好好站着呢。”
“当街扒男人衣服?我这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沈宁一句句细数着还击,一句就一巴掌,忍着手掌发麻阵痛,又抽了林婉月十几巴掌。
林婉月摔倒地上,原本精致的脸蛋鼻血横流,眼泪鼻涕惨不忍睹。
众人受惊,纷纷后退,没人搀扶。
“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沈宁揪住林婉月的衣领拖过来,附在她耳边冷笑低语,“要不我也让你出丑一次,告诉他们你是如何被三个绑匪轮辱的?”
林婉月瞳孔震惊,“沈宁,你休想污蔑我,没人会相信你的。”
“你手脚做干净了吗?”沈宁冷笑,“确定没有漏网之鱼?”
不可能,逃脱的绑匪被初九划破肚子,根本活不了。
“王爷有洁癖,要是知道你被那么多男人侮辱过,你说他得多膈应呀。”
林婉月咬死不承认,“少吓唬人,王爷根本不会相信你。”
“王爷睡过你吗?”沈宁面带微笑,“要是没睡过的话,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婉月脸色煞白,咬牙切齿道:“我跟王爷真心相爱,别以为你是王妃,就能诋毁抹黑我。”
“王爷喝醉酒的时候,可是跟我交过底了,他根本就没碰过你。”沈宁眼神尽是嘲讽,“这是哪门子的真爱,他连碰都不愿意碰你。”
林婉月恼羞成怒,举手朝沈宁打过来。
沈宁没躲,一口唾沫吐过去。
林婉月疯狂尖叫,捂着脸狼狈而逃。
人群四散离开,沈宁朝曾叔道谢,“今天让曾管家笑话了。”
“王妃哪里话,你救了我家主子,我感激都来不及。”
不管出嫁前后,沈宁在京城都臭不可闻,曾管家今日却对她刮目相看,“王妃,我家主子有请,借一步说话。”
沈宁在脑海中翻找,对所谓的十六皇叔没有任何记忆,看着似乎比萧惟璟大不了几岁。
两病连发的十六皇叔已经移步至马车休息,马车宽大奢华,还刻有家徽,足可见其身份地位的尊贵。
可惜了,注定是个短命早夭的。
不等她行礼,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将帘子掀开,“宁妹妹。”
声音低沉清冷,嗓音外格好听。
沈宁抬头望向他,不由倒吸口凉气,好个俊俏病美人。
刚才哮喘发作,面红气喘五官痛苦扭曲,还真没看清长相。
如今恢复正常,只见他五官俊美至极,眼眸如玉,睫如黑羽,清秀而幽深。
他带着严重病气,皮肤白到透着冷光,浑身散发着干净又脆弱的气质。
真真是芝兰玉树,温润雅致,天地在刹那间失去颜色。
饶是她见过无数美男,此时脑子里也忍不住蹦了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的俊美,跟萧惟璟完全不同。
萧惟璟五官刀刻斧凿,阳刚威凛,龙章凤姿,性格霸道极具侵略性。
皇叔则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严重的病气又添了几分柔美,一双玉质黑眸透着温和。
见她怔然,萧云齐微微蹙眉,“不认得我了?”
没想到跟他是旧识,但沈宁没有任何记忆,只得恭敬行礼,“见过皇叔。”
萧云齐眸光微暗,脸上却扬起几分笑意,“今日之恩,我记心里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男女授受不亲,她的举动实属骇俗,萧云齐开口,“若是晋王刁难,你尽可告之本王,不必委屈自己。”
“谢皇叔关心。”
搁帘子的手放下,但随即又顿住,“嫁进晋王府,可有受委屈?”
不知交情深浅,沈宁说话有分寸,“还好。”
堂堂皇叔,居然主动关心过问,看来两人关系不浅。
沈宁想把握机会,“敢问皇叔,刚才可是水仙花粉引发的喘鸣?”
萧云齐惊讶,“你如何得知?”
“我刚才施救时,闻到你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味。”
他刚才从商铺离开,在门口被位冒失的姑娘撞到,她手里确实捧着水仙花。
想不到,沈宁不仅性格大变,竟然观察细致。
“皇叔,喘鸣症无法痊愈,却是可以调理的。”
“嗯,有心了。”萧云齐放下帷帘,阖眼休息。
沈宁,“……”她还没毛遂自荐呢。
算了,看他也是不缺大夫的,她就不班门弄斧了。
曾叔掏出块玉牌,“王妃,以后若有难处,可以拿着玉牌登门。”
望着马车离去,沈宁捏紧手里的玉牌,好想追上去问,牌牌能不能保命?
多少应该有点用处吧?她赶紧收好。
今天把白莲花打成猪头,萧惟璟必然会发难,得想个应对之策才行。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皇叔的身份搞清楚,她总觉得他的态度有点怪,似乎跟原主有点故事啊。
沈宁到茶楼消费,很快拿到消息。
皇叔是先帝的老儿子,排行老十六,生下来就集万千宠爱,聪明伶俐过目不忘,三岁做诗念赋,打小被给予厚望。
先帝曾动过念头,等百年后将帝位传给他。
可惜天妒英才,几岁时一场大病得了心疾,但也让他成功躲过夺嫡大战,甚至还得到当今皇帝的信任跟爱护。
皇帝不但事事照顾,更是有求有必应,封平南王爵,各种珍贵赏赐不说,还有连皇储都没有特权,对老十六比亲儿子还要掏心掏肺。
儿子是意外,兄弟才是真爱。
对了,悬壶馆就是萧云齐开的,里面名医荟萃,八仙过海各凭本事。
除了医馆,他还涉及各行各业,是正儿八经的皇商,给朝廷带来巨额税收,每逢灾难都慷慨捐赠。
可惜,空有万贯家财,却救不了自己的命。
回到王府,下人看她的眼神不同了。
早料到白莲花不会息事宁人,估计又给萧惟璟胡编乱造了。
沈宁没有搭理他们,淡定回到陶然院。
堂厅堆着很多东西,有布匹丝绸,珍贵药材,还有玉器古董之类的,看着极其昂贵。
沈宁满头雾水,“谁送的?”
竹青兴高采烈,“是平南王府派人送的,说是小姐你救了平南王的命。”
明明给过玉牌了,怎么还送这般贵重的谢礼?而且这速度可以啊。
沈宁很快意识过来,今天这出闹得有点大,虽然她救人出于好意,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公然在大街上扒男人衣领,接着对林婉月动粗,估计拿漂白剂都洗不干净。
且不论外头怎么说,萧惟璟第一个不放过她。
萧云齐派人送谢礼过来,除了表达谢意之外,其实也有保护之意。
唉,同样都是男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沈宁将竹青拉进房间,“萧惟璟找我麻烦没?”
竹青被问得满头雾水,“王爷今天没来。”
奇怪,他怎么没按常理出牌,莫非白莲花的眼泪不管用了?
沈宁又问,“我跟平南王以前相识吗?”
竹青刚来不久,对沈宁以前的事一问三不知。
她有点发愁,“小姐,平南王送的礼太重了,咱们要回礼吗?”
“不必。”她已经想好用什么回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