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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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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心生欢喜,“小姐,王爷怕是对你动心了。”
是敲打好吧!谁见过哪个动情的男人,会拿珠钗垂直插在心爱女人的天灵盖上?
珠钗很贵很漂亮,但竹青也觉得不妥,她将珠钗取下重新弄好,安慰道:“王爷长驻边关,连最珠钗都不会摆弄,足可见在小姐你之前,他未曾讨好过任何女子。”
她连着几次发现,王爷在偷看小姐,而且视线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竹青不懂男女之情,但也察觉到他看小姐的眼神与众不同。
听她这么一说,连沈宁也觉得萧惟璟笨手笨脚,插根珠钗丑飞不说,还差点将她发髻弄散,像极了新手上路的憨样。
难不成,他真的没讨好过白莲花?
男人心海底针,沈宁继续做忍者神龟,她不相信萧惟璟会心甘情愿喜当爹。
如果他真决定这么做,别妄想她会帮他拔除神经毒素,宁可走弯路另想办法和离,也要送他早日暴毙。
收拾好心情,继续医治。
萧惟璟见她进来,二话不说脱衣服。
上衣全部脱掉,结实的胸腹肌一览无余。
不是那种夸张的肌肉,而是精瘦有型那种,看着就让人眼馋,幸好沈宁见惯不怪,否则换别人不得血脉喷张才怪。
施针需要肢体接触,沈宁受不了他那双随时会开车的眼睛,“把眼睛闭上。”
萧惟璟眼神睥睨,“为什么?”
“你干扰到我了。”沈宁瞪回去,“这针极为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反噬,王爷若想长命百岁,最好乖乖听我的。”
“本王怎么就干扰到你了?”
沈宁瞪大眼睛,盯着作死的他。
四目相对,萧惟璟的视线落在头上的珠钗上,神情若有所思。
原来是他没弄好,怪不得她脾气那么大。
萧愉璟没说话,将飙车的眼睛闭上。
看不见,嗅觉更灵敏,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气息沁入鼻间,拿银针的手指轻轻抵在他胸口……
离得太近,她温热的呼吸洒在他鼻间,让他尾椎骨颤了下。
萧惟璟呼吸骤紧,下意识握住她面团般柔软的手。
刚完施完最后一针,精神高度集中的沈宁伸了个懒腰放松身体。
他的手落空,握了个寂寞。
心怅然若失,他蓦然睁开眼睛,而沈宁已然转身。
她坐旁边守着,掏出那瓶万能药膏,轻轻涂抹的手腕上。
这药对祛疤有奇效,不过短短时间而已,手腕上的疤就已经消得七七八八,不仔细看压根发现不了。
萧惟璟没话找话,“你在干什么?”
“祛疤。”沈宁突然奇想,如果她能将神药炮制出来,可比哮喘喷剂赚钱得多了。
谁都难免磕碰留疤,尤其是爱美的姑娘们,很多人为此不惜一掷千金。
说干就干,沈宁不放过任何搞钱的机会。
萧惟璟诧异,“你手腕上怎么会有疤?”
记得林婉月手腕也有,刚好跟沈宁差不多的位置。
那时她将溺水的他拖上岸,他在昏迷前看到类似蝴蝶的形状。
不,林婉月手腕上没有。
时间太过久远,如果不是刚好看到沈宁抹药,他压根忘了这茬。
他仔细回忆着,无比确定林婉月真的没有。
那么大块的疤痕,说没了就真没了?
“我也不知道。”沈宁没有原主多少记忆,随口胡纠道:“不是摔倒就是烫到,指甲盖大小而已。”
原主爱美,为了治脸抹牛尿吃活蜈蚣,手腕上的疤应该也有常年祛除。
不知为何,听到指甲盖大小,萧惟璟心中涌起失落。
他昏迷时没看清楚那张脸,前不久还做过梦,梦见那张模糊的脸突然就变成沈宁的容颜。
萧惟璟若有所思,“疤痕真消除得一干二净?”
“按常理是不能的。”但从来到这个世界,沈宁颠覆了很多认知,“但如果寻找绝世好药的话,或许会有奇迹。”
譬如,她手里的这瓶药。
药膏不能尝,沈宁闻了半天,只分析出十几味珍贵药材,不禁好奇道:“王爷,这药是谁朝贡的?”
萧惟璟从不关注这些,“你要干什么?”
“好东西要拿出来分享嘛。”
活到今天,萧惟璟从没见过像她这么贪财的女人,别人纵然贪婪也会掩饰得极好,像她这种凡事都能用钱来衡量的,还真是未所未闻。
萧惟璟就纳闷了,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沈宁不怕他鄙视,“王爷难道没有听过,一个铜板难倒英雄汉么?”
“……”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万万不能。”沈宁笑着补刀,“当初王爷若不缺钱,林婉月又岂会偷卖我的嫁妆给你填窟窿?”
“……”
“王爷记吃不记打,迟早要在同一个地方摔倒。”
这个死女人,她能不能稍微掩饰些,净干些捅他心窝的事。
萧惟璟面露不快,“拿过来。”
以为他讨要回去,沈宁很痛快扔过去。
切,她手里还有一瓶是皇叔送的,压根不稀罕。
萧惟璟鼻子很灵,嗅了两下道:“刺五加,空青,金菜。”
沈宁诧异,他说的这三样在后代已经绝迹,怪不得她分辨不出来,“你怎么知道?”
“这三样只生长在北境,环境极为苛刻。”算是珍稀药材,不是谁都能拿到。
萧惟璟转身背对着她,语气生硬道:“给本王上药。”

第139章 白莲花慌没脸见人了
沈宁怔了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拒绝道:“王爷,每一条伤疤都是你的功勋,都是你守家卫国的见证,最能体现你身为男人的魅力,就这样消了不好吧?
“少废话。”
他身上狰狞的伤疤很多,很多伤疤还有增生,除了不好看之外,会绷紧皮肤让身体不适。
别以为他没看到她的嫌弃,她这个女人不但势利还有现实。
沈宁没办法,只得给他涂药膏。
背后那道最新鲜的伤疤,正是他替林婉月挡刀的证据。
沈宁想到被罚的众人,故意使了个坏心眼,抹药的手轻轻抹在他伤疤上。
新伤疤皮肤敏感,她的指甲狠狠掐下去,刺痛让萧惟璟龇牙,这个冒牌货又在阴阳怪气了。
柔弱无骨的手指,轻轻在他肌肤上摩挲着,让他身体骤然紧绷,心脏紧紧勒着喘不过气。
沈宁察觉到他身体变化,给他后背的伤疤涂完药,毫不犹豫将药扔给他,“前面的你自己涂。”
“我娶你回来干什么的?”萧惟璟目光睥睨,冷冷教训道:“沈宁,你别本末倒置了。”
娶回来就是伺候他的,要不然放神坛上供着?
沈宁,“……”问候他全家。
反派思想迂腐不假,但这个时代娶老婆还真是为了传宗接代伺候男人的。
她不用伺候公婆,也不会给他生猴子,但伺候是绝对跑不了。
做戏做全套,在他眼神威慑下,沈宁温柔贤惠给他抹药,边在心里问候他。
伺候完大反派,刚好庞杏秀过来,被憋疯的沈宁拉着她外出逛街。
晋王府已经对外公开,萧惟璟醒了。
殉葬危机解除,意味着沈宁恢复自由。
出于谨慎,她还是把自个乔装一番,这才带着庞杏秀跟竹青出门。
天天跟萧惟璟低头不见抬头见,呼吸着他的呼吸,人都快憋疯了。
京城很热闹,到处歌舞升平花团锦簇,三人来到茶楼消遣,沈宁意外吃了很多瓜。
大瓜有两个,一个是北境战事,一个赵王妃之死。
北境战况,萧惟璟每天都有最新密报,沈宁听到耳朵长茧,于是竖起耳朵听赵王妃之死引发的狗血。
纸包不住火,哪怕平头百姓不得妄议皇家秘辛,但上面政策下有对策,坊间不是利用谐音梗就是张冠李戴,茶余饭后讨论的那个叫热闹。
庞杏秀同样八卦,附在沈宁耳边浅笑道:“现在京城无人不知道,赵王妃的奸夫跟太子长得很相似,甚至还将陈年往事扒了个底掉。
赵王性格暴躁冲动,做事不顾后果,当着朝臣面殴打辱骂太子,皇帝勃然大怒,将赵王降为赵郡王,同时罚俸一年,关禁闭半年。
赵王妃一死,私通真相全凭赵王说了算,谁是谁非还真不好定论。
掌兵的封疆大吏死了最心爱的女儿,虽然没敢提让赵王以命相抵,但君臣已经产生裂缝,估计皇帝还在头痛如何修复关系。
闹出这么大的丑闻,翁婿结怨不可能和解,而自带光环的男主彻底失去河西大将军的青睐,无法得到过硬的兵力支援。
沈宁笑而不语,舆论搞得这么大,萧惟璟没在背后推波助澜才怪。
来而不往非礼也,想当初她跟萧惟璟丑闻满天飞,同样是他们的杰作。
沈宁对玛丽苏种马男主不感兴趣,可偏偏他最终靠女人们赢下夺嫡之战。
如今萧惟璟掌握流量密码,利剑出鞘砍掉他一条胳膊,她突然有些期待,这次他还能赢吗?
出来溜了一圈,身心舒坦不少,回家之后继续伺候大反派。
连着几天,沈宁好吃好喝供着,扎针抹药按摩,他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将萧惟璟当祖宗供着,他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就在她快要忍不下去的时候,祖宗大爷终于有所行动。
他穿戴整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踏出陶然院。
沈宁激动到咬手帕,偷偷趴在大门口目送他离开。
他是不是去收拾林婉月?
如果不是,她就要收拾他了!
机会只有一次,就看他怎么把握。
激动的不止她一个,全府上下的心都悬了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下人们对沈宁感恩戴德,是王妃把王爷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他们才能保住饭碗养家糊口。
林婉月是扫把星,没名没分死赖在王府,还好几次都害得王爷差点丢了性命。
他们打心里希望,王爷快把这个贱人轰出去。
所以,都不用沈宁张嘴,就有人偷偷送消息。
王爷朝引嫣阁的方向。
王爷他进去了,他真的进去了。
沈宁稳坐陶然院,却跟现场直播似的。
站在引嫣阁,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
萧惟璟心生感慨,女人心海底针。
他按约定给林婉月避风港,双方不过各取所需而已,殊不知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懂男女之情,更不善经营,但他知道沈宁跟林婉月水火不容,两人无法在一个屋檐下和平相处。
萧惟璟眉目清冷,抬脚迈进引嫣阁。
自怀孕以来,林婉月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孽种捂不住。
怕什么来什么,孽种不但没捂住,她被一步步推着走,掉进更深的漩涡。
活了两世,她对萧惟璟的爱始终不曾变。
前世她亲手杀掉沈宁,以为重来一世仍尽在掌握,殊不知沈宁早就换了芯子,哪怕自己步步算计,却总被沈宁反将一军。
林婉月不服,心里也更怨恨。
她想王爷活着,又害怕他醒来,得知她身怀孽种。
然而他终究醒了,以为王爷会第一时间过来,谁知他却在陶然院闭门不出。
所以,无论她为他做什么,他最终都会选择沈宁对吧?
前世如此,这一世亦是如此。
现在他终于来了,可她却如坠冰窖。
萧惟璟进来,第一眼便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平静得可怕。
林婉月胆战心惊,春桃搀扶下向他行礼,“见过王爷。”
王府好吃好喝供着,可林婉月神情憔悴疲惫,脸色蜡黄浮肿,整个人的状态糟糕至极,感觉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可是,王爷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视线始终落在肚子上。
这一刻,林婉月难堪至极,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萧惟璟屏退下人,语气平静道:“坐。”
两人相对而坐,林婉月未语泪先流,孱弱的身体抖动不已,“王爷身体可康复?”
“嗯,沈宁替本王治好了。”
又是沈宁这个贱人,若不是她横插一杠子,她不会怀上孽种,何至于落在今天这个地步。
林婉月泣然,“都是婉月不好,若非我身体突发不适,王爷怜惜送我去医馆,就不会遇到刺杀受伤,婉月真是罪该万死,还请王爷责罚。”
见她要跪,萧惟璟制止道:“你已身怀有孕,不必行下跪数礼。”
林婉月膝盖都弯了,被他一说真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稍作权衡只是重新坐下。
她想说了话找补,谁知萧惟璟抢先开口,“孩子是谁的?”
这话无疑万箭穿心,林婉月银牙咬碎,含泪屈辱道:“王爷跟王妃大婚当日,我莫名被人绑架,他们不但出言羞辱,还对我……对我……”
她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哭。
但意思再明白不过,是沈宁派人绑她的。
萧惟璟压下心中躁意,“乌阳山匪患猖獗,官府已有清缴意向,会还你公道的。”
林婉月,“……”所以,他根本不相信是沈宁做的?
指甲陷进肉里,浑然不知痛。
沈宁这个贱人,到底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明明是她骗婚在前,可王爷却对她深信不疑!
萧惟璟心静如水,“孩子你打算如何处理?”
林婉月屈辱至极,泪眼婆娑道:“王爷,孩子是我一生的耻辱,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曾经的不堪,我本不想将它生下来。
可我的身体太差,如果打胎的话,不但没有再孕的可能,甚至会有性命之危。”
此时的她,宛如赤身果体站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没有半块遮羞面。
林婉月浑身冰冷,心里恨毒了沈宁。
都是这个贱人,让她丢了清白身子,在王爷面前颜面尽失。
“如果你不想要,本王可以想办法。”
没用的,但凡能想的办法,她都试过了。
鬼医徒弟李春牛倒是有法子,可是他突然莫名失踪,想必是沈宁在背后搞鬼。
这贱人好狠的心,要她殉葬不成,于是将李春牛藏起来,逼迫她把孩子生下来。
林婉月泪流满面,柔弱无助可怜,“王爷,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还不如一死了之。”
她的眼神跟动作,似乎萧惟璟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萧惟璟不禁想到数年前,那道为了救他而奔跑的白色身影。
视线落在她白皙无瑕的手臂,他微微怔道:“本王记得,你手腕好像有道疤。”
林婉月咯噔下,下意识捂住手腕,神情略硬道:“小时候顽劣,经常磕磕撞撞的,有次还被开水烫过,不小心留下好几道疤。
我娘说姑娘有疤嫁不出去,便想办法找位神医,帮我身上的疤全部都祛干净了。”
王爷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问过。
林婉月未婚怀孕,别说清白没了,光是流言蜚语就是能逼死她。
萧惟璟眉头紧蹙,“你确实要把孩子生下来?”
林婉月无语泪噎,眼神空洞灰寂。
“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谢王爷收留,没想到我会给带来这么多多麻烦。”林婉月哽咽,“王爷不必再帮我,是婉月的命不好,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这话说出来,让萧惟璟如何回答?
“如果你执着生下来,我可以要这个孩子。”他沉默良久,神情严肃道:“可你该知道,孩子一旦是我的,会面临着什么?”
林婉月当然知道,他们连手握兵权的他都不放过,又如何会允许他延绵子嗣。
这也是他让沈宁喝避子汤的缘故,孩子只会成为插向他软肋的刀,而他不会让这种局面发生。
可这也是林婉月唯一的机会了,这个孽种就是生下来也是要掐死的。
如果王爷给她退路,以他骨肉的名义生下来,到时被他们杀死更好,或者可以栽赃到他们身上,指不定王爷会心疼她痛失孩子,从而心生愧疚怜爱呢?
如此,这孽种也算死得其所。
她没说话,但神情已经表明一切。
萧惟璟心凉,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你收拾下搬到别院,我会派人保护你跟孩子。”
林婉月震愕,王爷还是要让她离开?
没有任何名分,她不过是见不光的外室,而且还是假冒的。
心被捅得千疮百孔,可林婉月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咽下所有的不甘愤恨,“谢王爷体恤。”
萧惟璟起身,意有所指道:“这是本王最后能为你做的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自此,两不相欠,她的恩他还清了。
林婉月心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等她回过神来,萧惟璟早已离开。
萧惟璟回到玉清轩,在书房整理思绪,听着谍报机构关于北境的最新战况,眉头紧蹙不舒。
察觉到他躁郁情绪,夜枭心惊胆战,“王爷,北境频频告急,韩将军他们寝食难安,咱们是否要请战?”
请战?呵呵。
北境是皇帝的北境,并非他萧惟璟的北境,他护得一时,还能护一世?
萧惟璟不禁想起沈宁,她在昨晚聚餐时对愁眉不展的韩诚说,“无论哪朝哪代,北境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向前看五百年,向后望一千年,这种格局谁来都改变不了。你们能守护它十年,二十年,还能守到沧海桑田不成?”
沈宁俨然醉了,甚至大放厥词,“咱们都是时代的一粒灰尘,历史的轻轮终将从我们身上碾压过去,如此往复循环,咱们要做的是活在当下,活好自己的每一天,不要妄图做螳臂当车之事。”
她醉得厉害,大舌头吐字不清,萧惟璟将人拦腰抱起送回房。
沈宁扯着他衣襟不放,满脸尽是嘲讽,“姓萧的,亏你还是心狠手辣的大反派,连战争的意义都没搞明白,还打仗……打个屁啊。”
这个死酒鬼,每次喝醉都语出惊人。
萧惟璟眉头紧蹙,“你倒说说,战争意义是什么?”
“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的。”
“政治?”
沈宁抱着被子打滚,用腿紧紧夹住,“就是皇权。”
画面太过辣眼睛,萧惟璟不禁想起她上次喝酒,将腿放浪形骸挂在他腰上。
所以,她双腿夹的是谁?
是他的身体,还是该死的被褥?

静静坐在书房,回想着她说过的话。
萧惟璟当然知道战争是为皇权服务,只是北境是他封地,百姓是他的子民,他真能做到冷眼旁观?
“王爷不必内疚,这些年若没有你庇佑,只怕北境河山早已沦陷。”
庞德松向来通透,虽然他同样于心不忍,但沈宁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他们再尽忠职守又如何?
这个天下是皇帝的,北境是皇帝国土,连真正的主人都不心疼,他们这些手脚被捆绑的武将有何办法?
现在请旨出战,只会让王爷更加被忌惮,甚至会背上莫名有的罪名,届时北境的百姓会更加生灵涂炭。
王妃说得没错,国土已经沦陷,皇帝还忙着权谋算计,他们这帮人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除非王爷积蓄力量,将这腐烂的皇权彻底颠覆,否则永远治标不治本。
连庞德松都能悟出来的道理,萧惟璟岂有不明白的,只不过沈宁的话愈发坚定他的立场。
这天下终不是他的天下,该躺还得继续躺,该病还得继续病。
疖子只有捂烂了,才能挖掉治愈。
王爷脑震荡很严重,时常恶心反胃想吐,四肢不协调,没个一年半载颅脑血块消不了。
谷御医的命捏在他手上,只得提心吊胆往上报。
庞德松刚商议军事,初九进来禀报,贺启轩来了。
雇人欲闯晋王府,甚至截杀沈宁,他胆子确实很大。
总有些人拎不清,主子不在家久了,做奴才的容易飘,感觉自个才是当家做主的。
贺启轩便是如此,他明面是府医,实则是宜妃的眼睛,关注王府一举一动,只是萧惟璟常年驻守边关,偶尔回来跟他交集不大,加之母子感情深厚,对贺启轩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给人造成错觉。
这人,留不得了。
萧惟璟面色阴沉,“让他进来。”
贺启轩伤得很重,脸上几道狰狞鞭伤,身体一瘸一拐的,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步履蹒跚的他跪下行礼,“属下见过王爷。”
“请起。”
贺启轩跪地不起,“属下有错,特意过来领罚。”
萧惟璟明知故问,“不知贺府医何错之有?”
“属下不力,没有保护好林姑娘。”贺启轩深感内疚,“害得王爷的骨肉差点没保住。”
萧惟璟,“……”真是谢谢他。
顿了片刻,他才开口道:“你何时知道林婉月怀孕的?”
贺启轩错愕,没想到王爷得知自己有子嗣,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语带质问。
瞒而不报,确实是他失职,还以为想尽办法保住林婉月的性命跟孩子,起码能功过相抵,偏偏王爷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姑娘身体极差,稍有不慎便会流产,属下竭尽所能替她保胎。”
贺启轩不敢与之对视,“她想等胎儿稳定下来,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王爷。此事是属下考虑不周,请王爷责罚。”
萧惟璟神情不明,修长的手指有没下没一下,轻轻敲着案桌。
声音清脆,像锤子捶在贺启轩心脏,后背冷汗渗出来。
王爷对下人严苛,唯独对他以礼相待,向来连半句重话都没有。
私以为,除了亲疏关系外,他还有看管王府的功劳,才让王爷另眼相待的。
这次他没做到位,实在是情况太过特殊,王爷被沈宁的手段蒙蔽,他不得已才保护林婉月的。
“你雇了江湖组织,想要硬闯王府?”
贺启轩如芒刺背,“王爷当时病危昏迷,王妃欲将林姑娘殉葬,属下想保住王爷的血脉,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为何后来又追杀沈宁?”..coM
贺启轩倒吸口冷气,支吾道:“王爷闭息,宜妃娘娘下令让王妃殉葬,属下只得领命去追。”
萧惟璟带着不易察觉的愠怒,“母妃让你去追,但没让你杀人。”
“是的,属下想将王妃追回来。”不料她早有后路。
萧惟璟沉默片刻,“你可看清平南王马车里的女子?”
当然是沈宁,只是被平南王护着,他不明白王爷为何宁愿相信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不愿意给婉月名分?
“没有。”贺启轩心有不甘,“那女子行为大胆,赤身埋首在平南王怀里,而且属下觉得他的出现实在过于蹊跷。”
“嗯,退下吧。”
贺启轩错愕,“……”
沈宁胆大包天谋害皇家子嗣,那可是王爷的亲骨肉啊,就这样不痛不痒揭过?
他就差没说,跟平南王苟且的女人,正是不知廉耻的王妃。
萧惟璟不问,是信了沈宁的话。
前晚趁着她醉酒,他仔细盘问过了,她当时不在车里,而是在车底,与平南王赤裸相见的另有其人。
别看她平时浑身长刺,但绝对酒后吐真言。
贺启轩浑然不知,反而心生不平,王爷果然还是偏袒沈宁,怪不得婉月要隐瞒孩子。
见他不走,萧惟璟加了句,“林婉月身体不好,以后你多费心,专门替她调养身体,务必要将孩子平安生下。”
专门?王爷这是何意,他可是府医啊,怎么可能只替婉月看病!
可是,王爷周身气势骇人,贺启轩不敢质疑,只得硬着头皮退下,魂不守舍离开。
林婉月的处置,让庞德松意难平。
王爷明知她身怀野种,为何还要替别人养孩子?
好在,林婉月会搬到别院。
王爷需长时间养伤,百密总会有疏,到时再找机会取她性命。
他敢怒不敢言,还得想办法安抚王妃。
大反派居然愿意做绿毛龟,真是出乎沈宁的意料,不过她本来就没对他抱多大希望,如今不过是继续积攒失望摆了。
她的目标始终不变——和离书。
他愿意将白莲花送走,多半是怕她跟林婉月打得头破血流,到时没人给他治病吧?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只要白莲花搬出去,她就不信找不到机会。
不过沈宁还是担忧,“林婉月不会又装病赖着不走吧?”
女人心海底针,庞德松心里没底,“应该不会,在收拾东西了。”

萧惟璟的处置,沈宁没有发表意见,但态度都在脸上摆着呢。
知道她瞪鼻子上脸,萧惟璟不会自找没趣,亦没有解释的习惯。
他安静吃饭,习惯给她夹菜,沈宁眼疾手快将碗撇开。
饭桌气氛怪异,初九等人提心吊胆。
翠柳等人手脚很快,忙前跑后打包东西,打算明天搬出王府。
周管家担心出幺蛾子,又派了不少下人过来帮忙,哪怕天塌下来都要搬走,否则王妃就该找他麻烦了。
外头动静很大,屋里林婉月脸发黑。
“小姐,你快点想想办法。”春桃心急如焚,“你可千万不能离开王府,要是传出去哪还有脸面见人。”
王爷说话不留余地,林婉月能怎么办?
春桃替主子不值,“可是,孩子是王爷的骨肉,他怎么可能这么狠心?”
“闭嘴。”她的话格外刺耳。
春桃实在不甘心,她还指望林婉月生下儿子扶正,到时自己也能跟着沾光,“小姐,要不让贺府医往宫里递消息?”
这可是皇孙啊,由不得王爷乱来的,宜妃娘娘不知多稀罕这个孩子。
宜妃稀罕?林婉月在心里冷笑。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林婉月怒火攻心,后半夜隐隐腹痛。
天刚亮不久,翠柳等人再次收拾,等用过早膳就搬出去。
林婉月腹痛如绞,脸色惨白坐起来,却摸到满手鲜血。
春桃端着洗漱水进来,见到她的衣裙斑斑血迹,震惊道:“小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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