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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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惊一场,沈宁心里有气,“秘密,反正不害人。”
萧惟璟想了想,“可以。”
以为随意敷衍,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晚上热醒两次,早上醒来精神恍惚,刚梳洗出门就见曾管家指使下人搬东西。
两大麻袋重物,累得家丁满头大汗。
周管家殷勤,“王妃,这是王爷让送过来的。”
沈宁扒拉开袋子,居然是石头形状的硝石,圆润饱满高纯度,一看就知道是精挑细选的。
一个晚上而已,他到哪里搞来的?
沈宁美滋滋,让人将东西搬进房间,迫不及待让竹青拿来大木桶,扔了半桶硝石进去,然后将清水倒进去。
半刻钟以后,竹青满脸震惊,“小姐,你这是什么仙法?”
“嘘。”沈宁做了个噤声,“咱们关起门来享受。”
竹青如捣葱蒜,连忙将门窗关闭,房间很快凉意阵阵。
沈宁周身舒坦,“去拿些开瓜果来。”
竹青乐疯,屁颠颠去拿。
主仆啃完半只西瓜,沈宁有事找庞杏秀,将剩下的瓜带上。
这年头不是谁吃上冰镇瓜果,那些王公贵族高门贵女才有财力享受。
来回半个时辰,沈宁热出满身汗,想着回房间凉快。
咦,她的大木桶呢,冰镇的新鲜水果呢?
找了圈没有,遭贼了!
不能啊,有两条奶狗看家呢。
叫了半天,连狗影都没有。
沈宁这才反应过来,径直推开萧惟璟房门。
好家伙,凉意扑面而来。
她从不冤枉人,就没有见过他这么狗的!
萧惟璟躺在太师椅上,一晃一晃好不惬意,旁边不远处搁着只大冰桶。
冰桶很重,沈宁拖不动,而剩余的硝石不见了,想另外再做一只都不行。
她实在气不过,见他满脸得意的贱样,捏起粉拳打过去。
不过花拳绣腿,萧惟璟轻松接住,将手里的冰苹果塞给她,饶有兴趣的目光带着审视,“沈宁,谁告诉你硝石可以制冰的?”
“像我这种天才,就没有不会的。”
沈宁娇怒道:“萧惟璟,你做人别太过分了,快把冰桶还给我。”
“硝石是我的,桶是我的,连你都是我的。”萧惟璟神态慵懒,漫不经心道:“还什么?”
“你昨晚答应送的,想出尔反尔?”
“嗯,不想给了。”
沈宁狠狠咬了口苹果,“姓萧的,你别太过分。”
萧惟璟拍了拍旁边,“坐下,我们谈谈。”
“谈什么?”沈宁不带怕的。
修长的手轻轻敲着椅把,“我的毒。”
“你没救了。”沈宁正在气头上,“连心肝都是黑的,只能等死!”
萧惟璟警告,“你信不信,我把你牙齿拔下来。”
“随便,反正你言而无信。”沈宁嘴不饶人,“把你治得活蹦乱跳,可以卸磨杀驴了。”
萧惟璟气势逼人,“知道上一个跟本王这么说话的人,已经死了吗?”M..coM
沈宁不甘示弱,“是啊,坟头草都半丈高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庞德松一仆二主?”见她满脸不服,萧惟璟敲打道:“那头逼着他别苗头要和离书,这头你又吊起来卖?”
沈宁,“……”谁?哪个王八蛋出卖她!
“不处罚他,是念在他对本王有恩,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王爷对谁都情深义重,唯独对我赶尽杀绝?”
“现在不是在给你机会?”萧惟璟神情莫测,“谈不谈?过了这村没那店。”
狗男人是真狗,不对她感恩就算了,还想处处压一头。
“谈。沈宁深呼吸,“但如何确保你会守诺?”
“你要不信,本王也没办法。”萧惟璟手握主动权,“按你醉酒所言,我离暴毙还有好几年,你如果耗得起就慢慢等。”
沈宁,“……”
“成王败寇,如果我真败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沈宁,“……”吃肉没她的份,挨刀一刀没落。
此时此刻,真的好想弄死他。
“除了和离,你可以提其他条件。”萧惟璟突然话锋一转,黑眸带着某种情绪,声音柔软道:“出嫁从夫,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携手与共。”
身为王爷,他试问从未向任何女子放下身段,尽心尽力挽留她。
甚至,心控制不住患得患失,害怕她会拒绝。
为了给足他面子,沈宁佯装沉默良久,才艰难取舍道:“王爷胸有丘壑,将来是要干番大业的,而我这人没啥野心,只想过些‘采菊东篱南下,悠然见南山那种’的悠闲生活。”
怅然若失的同时,萧惟璟心底烦躁不止,他已经足够有诚意,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难不成,真对他没有任何眷恋?
“希望你别后悔。”气血翻滚,他恼得差点没将冰桶踹烂,“解毒要多久?”
“以你的体质,一年左右。”沈宁早有斟酌,鉴于他刚才的嚣张态度,拿乔道:“王爷中毒太深,我仅有六成的把握,拔毒失败的话,发作会更快更猛,到时会变成六亲不认的杀人狂魔。
所以请王爷慎重考虑,是否真要冒险拔毒?”
想着吓唬他,谁知萧惟璟没任何犹豫,“可以。”
她目无尊卑,嚣张又跋扈,浑身到处都是毛病,但唯一让他无比肯定的,医德毋庸置疑。
不接则已,接了就有必胜的把握,就是那张嘴不说人话。
“以一年为期,你用心替我解毒,我会想办法让皇上解除婚约,届时还你自由之身。”话说得很硬,心却被剜走大块,感觉失去了生命很重要的东西。
沈宁无比较真,“如果失言呢?”
“以你的本事,还怕我失言?”
知道就好,如真敢食言,到时一针废了他!
尽管气氛不和谐,但总算初步敲定,沈宁开始履行责任。
为了更快拔除他的毒,她事无巨细询问起来,“王爷,你的病症何时发作的?”
“一年前,两年前已有头痛,失眠,莫名暴戾的症兆。”不论军医或是名医都瞧不出端倪。
萧惟璟百思不得,“我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慢性重金属中毒。”
没有现代仪器检测不出来,沈宁也是凭后代丰富经验确定的。
下毒之人歹毒至极,摧毁神经将他变成弑杀成魔的疯子,随着中毒加深连肠胃肝肺都会摧毁,最终不是癫狂暴毙,就是全身溃烂而死。
“重金属?”眉头紧蹙。
沈宁点头解释,“譬如汞,铅,砷等,一次过量摄入会暴疾而亡,可是慢性摄入却不会致命,而是侵蚀神经跟器脏,让人焦虑暴躁,做出癫狂屠戮之事。”
萧惟璟若有所思望着她,“所以,新婚那天并非我本意,而是中毒发作所致。”
换句话说,她可以要补偿,别动不动提和离,他同样也是受害者。
沈宁嘴角抽搐,“……”他是真的狗!
不过扪心自问,以他中毒的程度,脾气确有操控之嫌。
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沈宁装聋作哑继续问,“王爷平时在北境都吃什么?”
他驻守边境,跟蒙国交界之地,风吹草低现牛羊,以面食跟牛羊肉为主。
“王爷有喝牛奶的习惯?”
驻地紧挨着牧场,每天会有新鲜的牛奶送到军营,萧惟璟等将军入乡随俗,直接将牛奶当水喝。
这或许便是反派光环,歪打正着撞上了。
高蛋白的东西能解毒,其中又以牛奶的吸收性更好,否则他早就成杀人狂魔。
不过牛奶只是吸收部分重金属,他的毒依旧不断累积。
现在最重要的是排查毒源,避免继续摄入危害身体,否则她在前头拼命救,别人在后面不断投毒,到头来白搞了。
沈宁每天给萧惟璟检查,他的身体这段时间没有问题,可见下毒之人并不在王府。
从身体器脏受损来断,他的毒龄已经长达十几年。
下毒之人手段高明,毒量非常精准,能造成身体各种不适,但又不会短时间暴毙。
这让沈宁疑惑不解,杀人不过头点地,十年如一日投毒,犹如温水煮青蛙,那得是多大的仇恨?
换句话,幕后之人并不想取萧惟璟的命,只是以折磨他为乐!
萧惟璟眉头紧蹙,“你确定我中毒十几年?”
沈宁非常肯定,“王爷幼时可有身体不适?”
萧惟璟的记忆从五六岁起,隔三岔五头疼脑热,容易风寒或拉肚子。
简直令人发指,居然对孩子下毒,这种畜生就该千刀万剐!
不过也能看出,投毒者没有控制量,这才导致年轻的萧惟璟不停遭罪。
见她非常生气,萧惟璟若有所思,“你在关心我?”
沈宁调整情绪,“你想多了。”
御医查不出病症,只道萧惟璟早产体弱,给他开了调理的药。
他反复遭了两三年的罪,后面身体越来越好,没再发生过类似的事。
萧惟璟十二岁从军,从最底层的兵卒到龙胆虎威的元帅,经历过无数尸山血海的战役,直到癫狂之病发作,才知道身中剧毒,暗中看过不少名医,都无法查出他所中之毒,直到沈宁揭露真相。
原来,害他发狂弑杀的,居然是毫不起眼的东西。
“王爷可有固定饮食,或是经年累月吃的?”
重金属几乎是食饮摄入,譬如水源或大米等等,但萧惟璟对吃的素来不讲究,跟其他将军共同吃喝,所以他应该长期吃过跟别人不同的。
“没有。”宫里锦衣玉食,边关粗糙果腹,且他没有吃独食的习惯。
不是食物,那就是人。
第152章 收买人心把他的全部挖走
萧惟璟怔了下,他在军营确实有人打理饮食起居,但不过端茶倒水,取领膳食而已的兵卒而已。
入口的东西,经他人之后最易动手脚。
“有固定的碗筷或是茶杯吗?”如果器皿有重金属,同样会缓慢渗出。
萧惟璟脸色铁青,浑身杀气凛然。
他起初以为是狗皇帝,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想置他死地,而且背后裹挟更大的阴谋,能悄无声息筹谋十几年。
很好,非常好!
沈宁同样头皮发麻,“王爷可知谁是凶手?”
“没有,但本王会彻查。”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没有十足把握解毒,还请王爷保密。”能蛰伏十几年的,绝对是终极大boss,就怕boss不杀大反派,先把她给干掉了。
唉,做医生真是高危,她想要和离咋就那么难呢。
萧惟璟有主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呸,本来就是应该的好吧,说得跟恩赐似的。
事情谈妥,沈宁踢了踢冰桶,“可以还给我了吗?”
“新的,已经放在你房间。”
沈宁怔了下,马上回去。
哇哦,果然是崭新的大冰桶,上面还有个果篮,不但有西域哈密瓜,居然还有岭南的荔枝。
天啊,在这个车马很慢的时代,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鲜艳欲滴的荔枝,这得跑死多少匹马?
沈宁翘着二郎腿享用起来,同时不忘做了精致的果盘,让竹青给萧惟璟送过去。
两人达成最终协议,接下来有一年时间要替他拔毒,她希望能够友好相处。
庞德松说得对,人要懂得为未来筹谋。
只要把毒解了,萧惟璟极有可能就是夺嫡的最大赢家。
她不求鸡犬升天,只希望睚眦必报的大反派能高抬贵手,将她移除出沈家清算名单。
当然,要是能适当庇护,让她在京城打横走就更好了。
话说回来,这些都是表面功夫,她会尽力去做。
碍于他刚才嚣张恶劣的态度,该宰的还是要宰。
她提起笔墨列拔毒所需的药材,多添了三味稀罕药,刚好是她手上有的,可以狠狠敲竹杠。
“血珊瑚,地龙骨,天山雪莲?”
狭长的眼微挑,萧惟璟露出漫不经心的笑,“你确定这几味药有用?”
“重金属入体难解,这几味药味吸附力强,能将毒素排出体外。”沈宁正经严肃道:“王爷若不信我,尽可以请他人医治。”
萧惟璟没辩驳,视线落在最后一行,“凤凰心血?”
这条是戳他脊梁骨的,“嗯。”
“取你姐的心头血?”萧惟璟的视线停在她胸前,“还是说取你的?”
“取王爷心爱之人的。”呸他!
“知道了。”萧惟璟意外没反驳,而且将药单交给初九,“你去安排。”
“等准备齐全,我再帮你治疗。”沈宁不忘叮嘱初九,“从现在起,每天给王爷准备一桶牛奶。”喝不死他!
萧愉璟,“……”怀疑她恶意报复,但是没有证据。
中午天气炎热没胃口,随意做了几个菜。
沈宁吩咐竹青熬了一大锅绿豆汤降暑,庞德松端到碗里时震惊无比,“绿豆冰沙?”
萧惟璟常年在边境,俸禄跟军功犒赏大部分暗中补贴给伤残将士,不像其他王爷们时常得宫里赏赐,个个光鲜亮丽夜夜在笙歌。
毫不客气地说,大反派最能打军功最卓著,但丝毫不影响他是所有皇子中最穷的。
周管家难为无米之炊,日子过得精打细算,哪来的钱挖地窖储藏冰块。
地窖要往下挖五六米,既然干爽通风又要密闭,造价昂贵不说还要维护,关键是王爷常年不在家。
所以,晋王府并没有储藏冬冰,下人们热成狗不说,连主子都没有降暑的冰块,哪像其他的王公贵族,那个惬意享受。
谁也没想到,今天他们居然也奢侈一回。
沈宁微笑,“你们喜欢就多喝点,管够。”
萧惟璟瞟了眼,收买人心她敢擅长,他的人心腹全部被挖走。
瞟了什么瞟,就他吃得最多!
庞德松饭也不吃了,连着灌四五碗绿豆冰沙,舒服到毛孔张开。
喝足被主子叫进房,他刚想捧王妃几句,殊不知眼睛被大冰桶牢牢吸住。
得知硝石能制冰,他眼珠子掉出来,“王爷,这冰能吃吗?”
“应该不行。”
萧惟璟没问,但沈宁冰镇瓜果都是用盘子隔开的。
庞德松不相信,“如果冰不能吃,绿豆冰沙怎么来的?”
商议完要事,他迫不及待找到沈宁。
“王妃,硝石制的冰能吃吗?”眼睛满是贪婪。
沈宁泼他冷水,“不能。”
硝石的主要成分是硝酸钾,这东西是有危害的,经过层层分解的化学反应,最终会形成致癌物。
“请问绿豆冰沙如何制成?”
沈宁一眼看穿他的野心,“秘密。”
确实是条生财大计,但她不想跟萧惟璟合作。
跟其他只会行军打仗的神兽相比,庞德松要活络圆滑太多,他最近满脑子都是搞钱,搞钱,搞钱!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外面偷偷开店卖面条跟轮椅。
创意是好的,可惜不擅长经营反而蚀本了。
他雇的退役伤残兵,这是对他们的照拂,真材实料心意足。
可惜他们没经过系统培训,当兵的脾气本来就又臭又硬,受伤残困扰的他们更加敏感,遇到刁难的客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另外,服务对象没有找准,走的零售而不是找酒楼饭馆。
试问普通百姓谁家不会做面条?干嘛浪费铜板去买干面条。
庞德松比旁人看得长远,朝廷无法控制北境局面,王爷迟早要挂帅收拾残局,那时必然有人重施故伎,在军饷粮草军械等重大问题上拖后腿。
其他皇子善于争夺帝宠,俸禄只够塞牙缝而已,他们更多拿的是赏赐,以及背后盘根错节的生财之道。
他们要么做商贾靠山拿提成,要么借他人之名经商,个个赠得盆满钵满富到流油,挥金如土招揽人才。
唯独王爷在边关不计生死保家卫国,到头来连粮草军饷都受人掣肘。
既然如今被困京城,倒不如趁机谋算,积金屯粮为将来的大计筹谋。
庞德松心中磅礴,奈何现实太残酷,论行军打仗他们从来不带怕,可是做生意却……
这可是兄弟几个掏底家底凑出来的钱,无论面条还是轮椅都是好东西,偏偏让他们连裤衩都赔掉了。
他稍微好点,起码能在王府蹭吃蹭喝,韩青他们都快喝西北风了。
连着失败,庞德松实在不甘心,这是绝好的赚钱机会。
这么炎热的天气,要能喝上碗绿豆冰沙,试问哪个不愿意掏钱?
但他看不上这点钱,有些商贾财大气粗,特意挖了冰窖囤积冬冰,半尺大小的冰块就卖一两银。
别觉得贵,就这还要抢破头,平民百姓压根买不着,他们只卖给有钱人。
今年异常炎热,据说冰窖的冰砖有融化迹象,继续炎热的话估计连冰块都买不着。
所以,如果有办法制冰的话,直接躺着数钱就行。
庞德松语气激动,差点没跪下来抱她大腿,“王妃,这可是咱们的发财大计,难道你真的不心动?”
有钱不赚王八蛋,可沈宁知道哪些钱能赚,哪些钱赚了没命花。
想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没有强大靠山绝对走不远。
她要自个单干的话,很快就会被盯上,到时别说赚钱的,还会招来灾祸。
跟萧惟璟合作的话……不好意思,她没那个打算。
夺嫡的皇子们如狼似虎,一旦得知他有赚钱秘方,只会对他更加防备忌惮,就不会只是暗杀那么简单了。
萧惟璟有反派光环护体,可是她没有啊,到时干不掉正主,必将不余遗力断他臂膀。
她还是低调点,等夺嫡尘埃落定,再出来赚钱也不迟。
庞德松不愧是老狐狸,一眼看破沈宁的打算,“王妃,这世上哪有坐享其成的道理。”
他对萧惟璟莫名自信,“王爷他日功成,想到王妃曾袖手旁观,不知到时庇佑还是清算?”
沈宁,“……”一窝子丧尽天良的,挖坑给她跳呢。
他夺嫡失败,她要死!
他问鼎成功,她还要死!
指不定她拿到和离书,还是在劫难逃?
滚滚滚,全是黑心烂肠的,压根就没给她活路,她不玩行了吧!
沈宁冷冷剜了他庞德松,砰地将门关上。
庞德松碰了满鼻子灰,但心中激昂澎湃。
王妃果然是个宝,是老天爷补偿给王爷的,感觉她三头六臂就没有不会的。
人轻言微说不动她,庞德松不死心去找萧惟璟。
不管怎么说,必须要开始搞钱,实在不行可以给她分成,双方算合作关系,他们只拿自己应得的那份。
“制冰?”萧惟璟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本王会。”
庞德松瞳孔地震,王爷怎么也会?
萧惟璟嫌他蠢,眼睛瞟向大冰桶。
他瞪大眼珠子瞅了大半天,也没瞧不出任何门道,只得支吾道:“王妃说,冰块不能直接吃。”
萧惟璟,“……”
庞德松急得捉耳挠腮,“王爷你就别卖关子了,不如直接告诉末将。”
面对想钱想疯了的他,萧惟璟神情平静,“赚钱之事,我会想办法,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硝石制冰是沈宁主意,虽然被他猜到了,但没经过她的同意,他不会擅自拿去生财。
赚钱容易,但如何避人耳目才是关键。
他只是掌管北境军队,已让皇帝讳莫如深,如果手里再握住大量钱财,焉知是福不是祸?
不过,眼下倒是机会。
他军职悬挂,又遇重病闭门,夫妻关系不睦,这烂到不能再烂的际遇,刚好降低他们的防备心,给了可操控的余地。
“把面店跟轮椅铺关掉。”别以为套了几层壳,别人就查不出来,只是蚀本没动摇他人利益而已。
得知王爷有心,庞德松喜不胜收,哪敢有半点违逆,“属下马上把店关了。”
托萧惟璟的福,沈宁每天都能喝到新鲜的牛奶。
多出来的做成甜品点心,牛奶馒头格外香甜。
萧惟璟也爱吃,这个冒牌货会的真多,不觉间把他的胃养得格外刁钻,已经完全吃不下粗制滥造的。
下过暴雨,天气清凉很多。
这几天出诊得了些赏金,沈宁打算给自己选些高档面料,给自己做几套清凉透气的衣服。
带上竹青到绸缎庄,精挑细选起来。
“妹妹。”娇柔婉媚的声音响起。
玉祥是全京城最上等的绸缎庄,很得高门贵女青睐,更是身份的象征,吸引很多富家千金过来挑选。
沈宁浑然不觉,继续低头挑选。
手臂,突然被人挽住,“妹妹。”
不等沈宁说话,旁边的竹青福身行礼,“见过大小姐。”
大小姐?
沈宁惊讶,抬头打量眼前的女主——沈柔。
不愧是自带光环的女主,长得那个叫千娇百媚,琼花玉貌,巴掌大的脸蛋精致如画,身段娇美柔软,一颦一笑勾人心魄。
但是……很奇怪呢。
沈宁跟女主是双胞胎,前后出生仅相隔两刻钟,不说长得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相似之处。
当然,双胞胎也有异卵的,长相不相似很正常,但多少能遗传父母的长相。
抱歉,真的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便宜娘出身江南,便宜爹北方人氏。
沈柔瓜子脸,长相温婉秀气,身材娇俏可人,声音呢喃软语,完全遗传了江南烟雨美女特色。
沈宁则是鹅蛋脸,螓首蛾眉,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身材高挑,长相明艳大气自带侵略性,犹如鹤立鸡群,于茫茫人海中打眼的存在。
姐妹俩站一块,沈宁足足高半个脑袋不止。
通俗点讲,沈宁一米七左,而沈柔连一米六都不到。
要不是同一个肚子里出来的,打死都没人相信是双胞胎姐妹。
“姐。”沈宁马上调整好情绪,惊喜挽住沈柔胳膊,“你怎么在这?”
原主到死都是沈家团宠,在没搞清楚真相之前,人设绝对不能崩。
听着她说话,沈柔绝美的脸蛋惊讶无比,“妹妹,你不结巴了?”
“早治好了。”沈宁紧搂女主胳膊撒娇,“晋王他就不是人,把我气得舌头都捋直了。”
沈柔受惊,纤纤玉指点住沈宁朱唇,“妹妹休得胡说,小心祸从口出。”
即使贵为晋王妃,也是不能妄议皇族的。
“怕什么。”沈宁大大咧咧无所谓,“你要是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指不定会气得替我宰了他!”
“妹妹,你是不是犯病了?”沈柔吓得花容失色,神情复杂打量沈宁,压低声音道:“你现在是我亲妹妹,还是东市的屠夫娘子?”
对哦,原主患有精神分裂症,可以很好掩饰她的变化。
沈宁眼波顾盼,悄然观察着女主。
拥有国色天香的容颜,还能力压群芳成为男主正妻,在未来更成为一代贤后,绝对不可能是傻白甜。
“姐,我就是我。”沈宁嫣然一笑,刹那间芳华璀璨,“全新的我呀。”
沈柔被她的音容笑貌晃神,妹妹真是太漂亮了,完全不复之前的自卑,举手投足散着自信,像颗璀璨的明珠。
她抬头望着陌生而熟悉的妹妹,身体微侧望向另外半张脸,清澈眼眸震惊,“你的脸治好了?”
沈宁敏锐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态。
“恭喜妹妹。”想到妹妹治脸的艰辛,沈柔眼眶泛红,紧紧握住她的手,“你的脸治好了,看以后京城谁还敢取笑你?你现在这么漂亮,晋王应该对你很好吧。”
沈宁没回答,语气娇嗔不满,“姐,亏我天天念着你们,可我出嫁这么久,你们一天都没看过我。”
说到这个,沈柔神情内疚,“妹妹别生气,我跟爹娘早就想过府看你,可你出嫁不久,外祖母就病了,我跟娘远下江南省亲,直到前几天才回来,途中劳累还病了,这才刚养好身子。
爹也想着你,可是东南水患且海盗猖獗,爹替天子出行巡视,也是昨天才回来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沈宁骄横跋扈,气哼哼道:“反正你们心里没我,压根不管我死活。”
沈柔哭笑不得,温柔哄着她,“姐姐可挂念你了,今天就是特意来挑绸缎,当作过府礼物送给你的。”
“真的?”巨婴团宠两眼放光。
“妹妹你看上哪件,算是姐姐送给你的赔礼。”
“谢谢姐姐。”
沈宁可不客气,宛如饕餮贪兽附体,“掌柜的,把你家最好的锦缎拿出来!”
沈柔心惊肉跳,妹妹还跟以前一样呢。
遇到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沈宁不仅给自己挑,还给竹青十一选,甚至连萧惟璟也有份,多达十二匹锦缎,价值五千多两白银。
“姐姐对我真好。”团宠紧紧挽住沈柔胳膊,神采飞扬道:“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沈柔只有五百两,她以为妹妹只挑一匹,没想到居然挑了十二匹,而且全是最贵的,顿时心痛到割肉,“妹妹喜欢就好。”
幸好玉祥绸缎庄的幕后老板是太子哥哥,不会真的要收她的钱,可一下子拿了值五千多两的锦缎,这笔账还是要走的,希望太子哥哥不要误会她是贪慕虚荣的人。
沈柔找掌柜的记账,沈宁要求伙计送货上门。
刚从绸缎庄出来,沈柔刚想和妹妹叙旧,谁知沈宁举手拔下她发髻的红宝石发簪,“姐姐,你这首饰真漂亮。”
说着往自个头上插,“哇,我戴着比姐姐更好看。”
沈柔心肝发擅,神情为难道:“妹妹戴着确实比我好看,若是寻常首饰赠予你也没什么,可是这是太子哥哥送我的……”
“姐,你天生凤命,是天底最尊贵的女子,太子殿下送的礼物都堆满屋了吧?”沈宁没心没肺道:“反正也不差这一件,不像晋王那个没良心的,新婚夜就把我打个半死扔到废院,别的发簪了,连个指甲盖都没送过……”..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