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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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见惯不怪,“小姐,这发簪跟你好配。”
沈柔嘴角抽搐,肉疼道:“妹妹喜欢就好。”
“姐,红宝石首饰是全套的吧?”沈宁贪婪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我只有一支发簪,似乎太单调了。”
竹青点头道:“小姐,看着是单调了些。”
沈柔故作坚强,强撑微笑将珠钗,步摇,宝石项链,手镯取下。
竹青喜不胜收,“谢大小姐。”
长姐如母,珍贵面饰被掏空,沈柔深呼吸平复心情,“妹妹,一别数月,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嗯嗯,咱们去妙心斋坐。”
全京城最贵的点心铺,有前御厨坐镇,最便宜的点心都要一两银子,沈宁平时舍不得去,今天刚才有人买单。
要了单独包厢,沈宁一口气点了二十几样,不选对的只选贵的。
面对如此熟悉的妹妹,沈柔不知该哭还是笑,“妹妹,吃得不急,你先跟我说说,晋王是不是欺负你了?”
“那可不是,他护着林婉月打了我三十大板,扔到废院自生自灭,后来还……”
沈宁越说越气愤,面容愤怒狰狞,“姐,他就不是人,我要跟他和离!”
竹青在旁边哭,“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他怎么可以这样,真是太过分了。”沈柔听着肝疼,“虽然晋王身份尊贵,可你也是被家里捧在手心,哪能由得他欺负。”
想到妹妹的遭遇,沈柔流下晶莹的眼泪,“妹妹,你跟我回家,爹会替你主持公道的,让晋王绝对不敢再犯。”
拉倒吧,鳄鱼的眼泪,原主真要团宠的话,新婚三天没回门,也不见他们找上门来放屁。
萧惟璟是狗,但沈家也不是啥好东西。
原主对大反派爱而不得,还是沈柔给她的主意,一哭二闹三上吊逼便宜爹求皇帝赐婚,玩了出骗婚的文字游戏。
女主看似对她关心备至,话里话外打抱不平,实则挑拨她跟大反派的关系,为后续让她心甘情愿做棋子打下基础。
“真是可恶,明明你才是王妃,晋王怎么敢纵容林婉月卖掉你的嫁妆,那可是咱们举全家之力给你备的十里红妆。”
沈柔气得浑身发抖,不停安慰妹妹,“晋王向来倨傲,爹的面子他未必会给,不过你别着急,此事我会跟向太子哥哥禀报,让他好好约束晋王,定要向他讨个公道,不能让你白白受欺负。”
“姐,你真好。”沈宁边骂萧惟璟,边继续点餐,“老板,最贵的全部上,一份堂食,一份打包带走。”
沈柔震惊,“妹妹,你还有心情吃?”
“姐,你天天锦衣玉食,哪知饿肚子的滋味。”沈宁边吃边发牢骚,“我在废院啃草根嚼红薯叶,就是现在也比下人吃得差。”
沈柔心疼到不行,“晋王他……唉,妹妹你多吃点,慢慢吃。”
沈宁不停吃,添油加醋抹黑萧惟璟,“姐,你知道他多可恶不,居然让林婉月那个贱人来掌家,在碗里下乌头碱想要毒死我。”
“姐,你别拦我,千万别拦我,我算是看明白了,萧惟璟这个畜生他就不是人,早知他这么狠心,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他和离,实在不行就同归于尽……”
沈柔吓得半死,“妹妹你别冲动,爹会想办法的。”
她不停安慰着,沈宁叨逼叨一个多时辰,压根停不下来。
说到心酸处,竹青哭个不停,“小姐,都怪我不好,没能力保护你。”
沈柔心都碎了,要不是天色太晚,她非得拉妹妹回家,举全家之力商量出对策来。
沈宁吃撑,还打包一大堆点心,“姐,我想爹娘了,争取明天过府一趟。”
沈柔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跟妹妹惜别,还说了暖人心窝的劝慰话,真是姐妹情深呢。
主仆俩拎着点心,晃悠悠回府。
竹青见她沉默不语,主动关心道:“小姐可是有心事?”
沈宁想了想,疑惑道:“我跟大姐出生不过相差两刻钟,命运怎么就天差地别呢?”
一天十二个时辰,差两刻钟根本不算什么,得道高僧怎么就算出沈柔是凤命,而原主连屁都没捞着。
竹青替她打抱不平,“小姐,要是你提前两刻钟出生就好了,拥有凤命的便是你,或许就能嫁给太子殿下。”
拉倒吧,沈宁对雨露均沾的玛丽苏种马男不感兴趣,但从今天沈柔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对原主的身份更感兴趣了。
且不说长相完全不同,光是沈柔明明不待见她,却不得不强行讨好,还有原主搜刮的十几万嫁妆,以及沈柔看到她恢复容貌时的震惊。
她掩饰得很好,但那绝对不是高兴。
“竹青,我今天是不是太过分了?”薅得太狠。
“不会呀。”竹青理所当然,“小姐你一直都这样的。”
出嫁前,还从大小姐处薅走几套价值不斐的面饰,绫罗绸缎更是不少,家里其他人也是薅过几遍的。
还真是嚣张跋扈的团宠呢,这一家人真是有意思。
是时候去探探底,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样,为以后的美好生活铺平道路。
她不希望爬出萧惟璟的狼窝,接着跳进沈家这个虎穴,如果沈家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得赶在和离之前收拾干净。
萧惟璟指望她拔毒,沈家如果狼子野心,可以把大反派推到前面挡枪,以他对便宜爹的仇恨估计乐意至极。
打定主意,沈宁心情不错。
懒得伺候大老爷们,将打包的点心分给他们,每个人还有一匹布料。
王妃这人能处,出手阔绰真白金银宠奴才。
又吃又拿,众人心里美滋滋的,以后要对主子更加死心塌地才行。
王府规矩多,回娘家要申请的。
沈宁借花献佛,捡了几样最贵的点心,抱着布匹敲门走进去。
房间清凉,清淡的安神香萦绕在房间。
萧惟璟在看兵书,五官立体俊美,下颌线的坚毅刚硬,一身玄色长衣禁欲无比。
熟视无睹她的到来,目光清淡疏远。
投喂时间到,沈宁将点心摆上桌,“王爷,麻烦挪下你尊贵的身体。”
中午她不在,萧惟璟随便吃了点,现在真饿了。
见她殷勤煮茶,他微微挑起凤目,“有事求本王?”
沈宁,“……”直男!
还真别说,花茶跟点心是绝配,何况还给他挑了匹布,足可见她的用心。
萧惟璟心情不错,“说吧,什么事?”只要不过分,都可以满足。
“我想明天回沈府,探望下爹娘。”
她一个冒牌货回去干什么?沈怀仁可是老狐狸,她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以什么身份回去?”
“都行,我会随机应变。”原主患有人格分裂症,沈柔今天虽然惊讶,但似乎也能接受。
“回去干什么?”
沈宁丝毫不掩饰,“回娘家,当然是要告你黑状。”
告黑状?
萧惟璟压根不怕,想了想道:“明天让十一随行。”
沈宁没反对,带保镖有安全感。
见他吃得七七八八,她再次开口,“王爷,拔毒的药材找齐没有?”她刀都磨好了,等着开宰呢。
“除了血珊瑚,地龙骨,天山雪莲,凤凰心血找不到,其他已经齐了。”
“这是拔毒最关键的药材,你要找不齐就白搭。”
“所以,该怎么办?”萧惟璟情绪不显,慢条斯理道:“你什么时候解本王的毒,什么时候就能拿到和离书。”
真是狗呢,沈宁佯装郁闷,“悬壶馆神医众多,很多人都有收藏珍贵药材的习惯,我可以替你打听。”.CoM
“嗯。”
“丑话说前头,这三样稀世罕见,价值可绝对不便宜。”
“可以。”
“凤凰心血,我爱莫能助。”
“没事。”萧惟璟语态轻松,“到时把沈大小姐绑过来,取她的心血头便可。”
“凤凰心血,是指心爱之人的心头血。”沈宁无语,“王爷有这闲功夫,还不如把林婉月找出来,现在只有她的心头血才能救你。”
萧惟璟思忖,“你确定需要心爱之人的心头血?”
沈宁中气十足,“当然了。”
俊美无俦的脸露出几分玩弄的笑意,萧惟璟驱逐她,“你可以走了。”
沈宁不满他倨傲,走的时候把冰桶上的冰镇果盆端走,回到房间吃独食。
皇室特供就是好,稀罕。
沈宁离开后,萧惟璟召来夜枭,“林婉月如何了?”
翌日,沈宁有条不紊收拾,为了体现艰苦王朴素的生活,特意挑了套不起眼的衣裳,画了个完美的菜色妆,不忘将昨天薅来的红宝石面饰带上。
周管家得知她要回门,特意跑来献殷勤,“王妃,要准备回门礼吗?”
她都要走了,哪来得及准备?再说他最会卖弄嘴皮,实际抠门得很。
晋王府穷归穷,马车还是很有气势的,招摇过市半个多时辰,在沈府门口停下。
空手回娘家,沈宁臊不臊不知道,但竹青跟十一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便宜爹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御赐的丞相府格外气派,丝毫不比晋王府逊色,雕龙画栋,亭台楼阁。
嫡二小姐回府,下人殷勤相迎,同时到后院通知沈夫人。
进了沈府,三步一景,五步成画,假山迂廊穿梭,景致雅观美不胜收。
啧啧啧,这得多少民脂民膏才能打造出来?
怪不得原主嫁妆如此丰厚,整府沈府就是销金窟。
穿过前院,还是在竹青带领下,沈宁才勉强没有迷路,终于抵达后院。
刚到后院,一位中年美妇带着下人迎出来。
第156章 全员在线互飙演技
美妇四十不到,风韵犹存,皮肤白皙,气质雍容华贵,仪态典雅端庄,举手投足透着江南水乡女子的秀美。
唯一美中不足,衣衫裙褂用料,身上佩戴的首饰却古朴无华。
沈柔同样如此,跟昨天的穿着差了等级,脸色的笑意跟关怀却丝毫不减。
嗯,估计被薅羊毛薅出心理阴影,这才低调不显摆。
沈夫人急步迎向沈宁,语气透着欣喜跟哽咽,“阿宁,娘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昨晚听柔儿提及阿宁嫁进晋王府的遭遇,沈夫人悲愤急怒,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妆容下疲态毕露。
“娘。”沈宁抱住沈夫人嗷嗷叫起来,“你可想死女儿了。”
沈夫人见女儿满脸菜色,容颜憔悴瘦削,真是心疼极了,“都怪你爹办的糊涂事,把你给害了。”
她将女儿迎进屋,关心道:“柔儿昨天说你变了很多,我还不敢相信呢。”
打量着女儿白璧无瑕的脸,喜极而泣道:“我家阿宁的脸终于治好了,快快告诉娘亲是怎么治好的?”
沈宁张口就来,“娘,我意外结识了鬼医徒弟,是他治好了女儿的脸。”
“鬼医徒弟?”沈夫的手蓦地一紧,“哪个?”
神情恢复很快,但沈宁察觉施在手上的力道变化,不由心生诧异。
便宜娘是惊讶鬼医,还是鬼医徒弟?
遥传鬼医有不少徒弟,沈宁觉得便宜娘猝不及防的反应,应该跟鬼医有关系。
“阿宁,鬼医徒弟真那么厉害?”沈夫人关切道:“柔儿下江南长途奔波,途中得了风寒坏了身子,连换好几个大夫都不爽利,不知能否请鬼医徒弟看诊?”
“他在悬壶馆坐诊,姐姐上门即可。”
“那可太好了。”沈夫人摸着她的脸,惆怅道:“我家阿宁长得漂亮,晋王为何就不珍惜呢。”
“娘,你就别提他了,都怪我以前瞎了眼非他不嫁,害得差点连性命都搭进去了。”
沈宁愤愤不平,对萧惟璟的恶行如数家珍,听得沈夫人数度捶胸抹泪,同时对她锋利的言辞吃惊不已,“阿宁,你的口吃也治好了?”
“娘,我本来就没口吃,后来脸被毁了心里自卑才有心结。”
沈宁委屈万分,“那日新婚,林婉月将绑架栽赃到我头上,甚至还雇来地痞当众毁我清白,我犯了口吃无法辩驳,王爷信她的鬼话,不但言语羞辱,女儿挨了板子还被扔到废院。
我发烧病了好几天,到阎王殿走了遭,醒来便大彻大悟,对王爷彻底死心,连口吃都治好了。”
沈宁将萧惟璟钉死在耻辱柱上,真真假假反复泼水,听得沈夫人心惊肉跳,“这可如何是好?”
“和离,必须要和离,”沈宁神态决然,“上次他差点死了,还被迫女儿殉葬,女儿这日子真是过得生不如死。”.c0m
说着说着,还哭得肝肠寸断,眼泪全抹在沈夫人衣服上。
“这可是御赐的婚姻,想要和离可不容易,等你爹回来再商量。”
“还是姐姐命好,能够嫁给太子殿下。”沈宁不停抹眼泪,“娘,明明我跟姐姐都是你生的,怎么我的命就那么苦啊。”
旁边的沈柔哭笑不得,但又拿她无可奈何。
沈夫人替女儿擦眼泪,同时被气得冒火,“阿宁,你姐姐虽跟太子订婚,可其中经历的辛酸旁人并不知晓。
我对你们姐妹一视同仁,打小悉心栽培,琴棋书画,礼仪女德等,你姐姐吃得苦中苦,可你是怎么做的?净做些调皮捣蛋之事。
你跟晋王的婚事,我们从来就没同意,是你以死相逼,你爹这才搁下老脸救皇上。
从小到大,你稍有不顺便闹得鸡飞狗跳,压根不愿意吃苦,现在又来羡慕你姐姐有门好亲事,也不想想她磨砺十几年,这才入了太子殿下的眼,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说是斥责,可也舍不得严厉。
沈宁吸鼻子,“娘,我就是心里郁闷,可没有嫉妒姐姐。”
“你啊,不听父母言,现在吃亏了吧。”沈夫人恨铁不成钢,深深叹气道:“也怪我跟你爹,把你娇纵到无法无天,这才吃了天大的苦头。
阿宁,你这叫自找苦吃,以后可不敢再任性妄为。”
“娘,我知道错了。”
“你也别太担心,你爹贵为丞相,更有从龙之功,你未来姐夫更是太子殿下,谅晋王也不敢真拿你怎么样。”
沈夫人对女儿又爱又恨,故意板起脸训话,“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跟你爹绝对不会害你的,想要以后有好日子过,以后就得乖乖听话,我跟你爹会为你筹谋的。”
“娘,女儿心里有恨。”沈宁气鼓鼓的,“你们都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晋王他凭什么打我三十大板,把我扔废院不说,现在还要我给他当牛做马,一日三餐给他做饭当厨娘。
女儿不服,我受过的屈辱,我也要他受一遍。”
沈宁神情怨毒,面容狰狞道:“不,我要他千百倍承受,敲断他的骨头,关到猪圈……”
沈夫人神色大变,连忙警告道:“阿宁,小心口祸。”
沈柔关门,母女两人轮番安慰炸毛的沈宁,老半天才将她的毛捋顺。
不觉间到饭点,沈怀仁特意从衙署回来。
沈家嫡长子沈恒之在户部任职,跟着前后脚回来。
沈家嫡次子沈敬杰在书院,为了见妹妹特意翻墙跑出来。
沈怀仁微胖,身材中等留短须,天生一张笑容让人亲切感十足。
沈宁阅人无数,一看便知这是笑面虎。
倒是沈恒之长身玉立,长相英俊不凡,但是少年老沉,显得面容清冷。
二哥沈敬杰融合便宜爹娘长相,是个活泼开朗的主,笑起来满口白牙,“二妹妹。”
上来就是熊抱,“你可算回家,想死二哥我了。”
沈宁翻白眼,不满道:“二哥撒谎,你真要想我,为何不登门找我?”
“谁说我不登门的?”
提起这茬,沈敬杰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跟大哥数次登门,谁知晋王欺人太甚,连门都不让我们进。”
“真的?”沈宁望向沈恒之。
沈恒之面容沉静,“二妹妹,你近来可好?”
“不好。”沈宁不怕费嘴,又将萧惟璟拿出来鞭尸。
沈怀仁气得拍案而起,“岂有此理,晋王欺人太甚。”
“嘤嘤嘤……”沈宁投入便宜爹的怀抱,“爹爹可要替女儿做主。“
沈怀仁疼女儿不假,但当爹的比较威严,“君无戏言,你现在让我去求皇上收回成命,这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么?到时龙颜大怒,别说你性命不保,就连全家都跟着遭殃。”
“爹,我不管,我就是要和离。”沈宁拼命飙演技,拿出原主一出二闹三吊的撒泼本事,“总之,死也要和离。”
“胡闹。”沈怀仁怒喝,被孽女气得吹胡子瞪眼,“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你咎由自取!”
沈宁不管,边哭边替自己辩解,将桌上的花瓶重重砸地上,“我不是,我没有,连你们都不帮我,我还不如死了干脆。”
说着,就要撞墙。
沈柔大惊失色,紧紧拽着她不放手,“妹妹,你别想不开。”
沈夫人心惊肉跳,跟着抱着女儿不放,“老爷,你就帮帮阿宁吧。”
沈怀仁一改慈父形象,大声厉喝道:“都放开,让她去死。”
沈夫人跟沈柔吓了跳,下意识松开手。
沈宁身体冲出去,额头轻轻撞在墙上。
她跌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大哭。
沈怀仁盯着不成器的女儿,“阿宁,到如今你还自私自利不知悔改?”
“我没有错。”沈宁嚎啕大哭,“错的是晋王,他不但打还放言要杀你,让林婉月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我都被欺负死了。”
“你想过没有,皇上怪罪下来的话,别说你爹的官职要撸掉,就连你姐姐跟太子的婚事也会告吹,还有你大哥的前途,你二哥今年还要秋闱,咱们家就彻底垮了啊。”
沈宁吓得缩了缩脖子,噎得老半天说不出话。
“老爷。”沈夫人将女儿扶起来,从中调和道:“虽说阿宁刁难任性,但晋王新婚日杖打妻子,让卑贱的外室女肆意羞辱阿宁,甚至胆大妄为卖阿宁嫁妆,这不仅是欺负阿宁,更是在打老爷的脸啊。
纵然阿宁有错在前,可事情走到今天这步,总归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沈仁怀气得脸色铁青,负手朝书房走去,“阿宁,你过来。”
沈宁撇嘴跟着后面。
走进书房,沈怀仁面容严肃,“听说你救了有喘症病的平南王?”
“我跟鬼医徒弟李春牛有私交,他不但治好女儿的脸,还传了我不少医术。”
沈宁点头解释,“我刚学会这招,这才出手救了平南王。”
沈怀仁怔了下,“你怎么会认识鬼医徒弟?”
果然,只要提到鬼医,这对便宜夫妻的反应都一样。
“我早前住在城郊庄子,找了很多神医治脸,李春牛便是其中之一,只是此人不但长得丑,说话还狂妄不羁,女儿当时并没信他给的药方。
后来进了王府,我被晋王嫌弃,被下人欺负,走投无路之下才拿出他的方子,谁知真的把脸治好了。”
沈怀仁打量女儿倾城的脸蛋,嫁给晋王真是亏了。
“为父替天子东巡,前面时间不在京城,你在晋王府的遭遇也才刚刚知道,没想到宜妃娘娘竟然敢让你殉葬。”
沈仁怀心疼女儿,“你从王府逃走,为何不回家?”
沈宁缩了缩脖子,害怕道:“不知为何,晋王对爹怨恨至极,有次喝醉酒说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女儿怕连累了你,这才不敢逃回家。”
沈怀仁眉头紧蹙,叹喟道:“晋王心胸狭隘,多半是记恨我向皇上求赐婚,将你嫁强行嫁给他,让他在天下人面前失了颜面。”
“肯定是。”沈宁连连点头,“我有次不小心听到,他跟麾下将军商量要对付你,说你暗中扶植太子党羽。”
“胡说八道,这是栽赃陷害。”沈怀仁脸色铁青,“看来,爹为了你的婚事,彻底把晋王得罪了。”
他顿了下,又问道:“你出逃时躲到哪了,后来又怎么回去的?”
“女儿躲在李春牛家里。”沈宁解释道,“他为了保女儿性命,还偷偷给晋王治病,这事才算过去的。”
沈怀仁诧异,“你跟李春牛并不深交,他为何要如此帮你?”
“女儿也不知道,但是他人真的很好,无条件对女儿好,还把一身医术都传授给我。”
沈宁眼波流转,“女儿问过他原因,但是他却不愿意说,说我将来总有一天明白的。”
果不其然,她的话一出口,沈仁怀的身体僵了下。
“他对你有恩,咱们得好好报答,哪天请他来府里坐坐。”
“爹,他那人很奇怪,我给他金银珠宝,他居然不屑看一眼。”沈宁满头雾水,嘀咕道:“你说他这人,图什么呢?搞得神神秘秘,害得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坏人。”
沈怀仁的身体,肉眼可见怔住。
他调节好情绪,对着女儿语重心长道:“阿宁,你想跟晋王和离,只怕暂时做不到,还得静待时机才行。”
和离无望,沈宁精致的脸蛋垮掉,“爹,我一天都过不下去,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过不下去也得过,否则咱们家必大祸将至。”
沈怀仁想了想,“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爹会想办法向皇上递话,到时太子殿下出面,好好点拨下晋王,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好。”
沈宁不开心,满脸抵触。
沈怀仁咬牙,耐着哄着她,“爹向你保证,太子荣登帝位那天,便是你脱离苦海之日,到时再跟晋王算账也不迟。”
沈宁很傻很天真,“爹,太子殿下何时荣登帝位?”
沈怀仁被蠢女儿气死,“陛下年富力强,休得妄议。”
切,那还跟她画什么饼!
“只要太子地位稳固,晋王自会收敛几分。”
话不能说得太明白,沈怀仁捏着女儿肩膀提醒,“记住,沈家是你永远的靠山,由不得晋王肆意践踏。他以后要是对你不好,或许欲对沈家不睦,你随时告诉爹,爹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沈宁这才破涕为笑,“谢谢爹。”
难道不顾原主生死,原来是要她在王府受尽磋磨,对晋王彻底死心并心生怨恨,从而甘愿做任由沈家摆布的棋子,妥妥的PUA大师啊。
不止便宜爹,沈家全员PUA。
原主真是沈父的亲生女儿吗?
如果说原主因为毁容,从而被家族放弃,这倒情有可谅。
可事实并非如此,沈怀仁夫妻对沈柔及两个儿子因材施教,事事严苛尽责,唯独对原主过度宠溺。
看似团宠,实则捧杀。
原主输在起跑线,从一开始就是被放弃的那个。
想到自己这张跟沈家毫不相似的脸,沈宁细思恐极,无论沈柔或沈恒之兄弟,或多或少都能从他们身上找到沈怀仁夫妻的影子。
沈宁是学医出身,深谙遗传学因素,心生大胆猜测。
现在让她最疑惑的是,沈家人的行为太过矛盾,除了PUA之外,几乎对原主有求必应。
这不科学呀。
尤其是饭桌之上,表现得更加明显。
“阿宁,这是你最爱吃的。”
“二妹妹,娘特意为你炖雪蛤。”
沈宁被全家团宠,句句关心问候,都不用自己拿筷子夹菜,一个个争先恐后恨不得喂到她嘴里。
“谢谢爹跟娘。”沈宁吃着想哭,“谢谢大哥二哥,谢谢姐姐。”谢你们全家!
气氛其乐融融,个个满怀关心。
吃得差不多,沈敬杰突然问道,“二妹妹,我再过几个月要参加秋闱,你说我能考中吗?”
“二哥这么厉害,肯定能考中。”沈宁拍他马屁,却话锋一转,“你如果考中的话,有什么礼物给我?”
考中个屁,别看沈敬杰在沈怀仁夫妻面前装的厉害,实则是个纨绔子弟,招猫逗狗吃喝玩乐就没有他不会的。
沈宁努力回忆剧情,可惜关于沈敬杰的描写实在太小,篇幅都给了玛丽苏男主的感情戏。
她仔细数了下,一正二侧三良娣……该有编制全部挤满,还有很多红颜知己,反正只要是女的都爱他,个个爱的死去活来,光是花费笔墨的就有十几个,一笔带过的就更多了。
几十个女人争抢一根黄瓜,沈宁想想就觉得恶心,真难为沈柔吃得下。
搜遍记忆,沈宁发现沈敬杰真的当官了,而且官衔还不低。
至于是他考上的,还是沈怀仁安排的,又或是抱男主大腿,那就不得而知了。
吃完饭,沈怀仁跟沈恒之回衙署,沈宁卖力表演一上午也累了,跟沈夫人寒暄几句便回出阁前的院子休息。
原主出嫁时带走不少奴仆,春茵阁空置没再安排人值守,不过每隔段时间会打扫。
今日沈夫人更是早早安排,东西全部焕然一新。
沈宁关上房门,到梳妆台前翻找起来。
可惜还是来迟一步,原主用过的护肤品一件不剩。
沈宁记得嫁妆中没有,“竹青,我出嫁时连同脂粉都带走了?”
“没有,大小姐送了你几套新的,平时用的都留了下来。”
竹青忙着给她铺床,“小姐出阁后,那些估计都被打扫的清理了。”
原主毁容烂脸是慢性中素,问题极有可能就出在护肤品上。
沈宁试探,“我觉得以前那些挺好用的,你知道在哪里买的吗?”
竹青不知道,她进来是洒扫丫鬟,而且没过多久就随小姐陪嫁。
沈宁躺在床上,思来想来总觉得哪不对劲,“我出嫁前,两位兄长跟姐姐会经常来吗?”
“大少爷忙于公务,偶尔会来。”竹青知无不言,“大小姐以前来得很勤,后来小姐你毁容性情大变,每次都对大小姐冷嘲热讽,她慢慢的来得就少,倒是二少爷经常来找你。”
“他来找我干什么?”
竹青神情支吾,不敢说。
不过在沈宁眼神鼓励下,她还是低声说出真相,“二少爷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经常请朋友同窗吃饭,每次差钱就会来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