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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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打仗粮草供应不足时,吃干粮充饥是常事,萧惟璟并不嫌弃白水煮面,可他没想到会连吃三天。
第一顿味道还行,谁知第二顿开始群魔乱舞,不是齁咸,就是没放盐,再不就是坨了,甚至还有煮成糊糊的。
萧惟璟将碗扔到桌上,“她是不是想开染房?”
十一低头,“王妃吃的也一样。”
萧惟璟目光压迫,“……”就问他是哪头的?
别说王爷遭不住,连初九也吃到快虚脱了。
将木头愣子打发走,他委婉开口,“王爷,沈丞相联络不到王妃着急了,他的人频频打探消息。如果一直囚着王妃,他多半会拿此做文章,向宫里那位添油加醋。”
萧惟璟冷笑,“莫非本王还怕了沈怀仁这老狗不成?”
初九知道王爷没将沈丞相当回事,可是他不想再吃面了。
萧惟璟也不想吃面了,而且如果不把沈宁放出来,鱼儿又怎么会咬钩呢?
第14章 出门就碰到白莲花
早上睡得正香,竹青匆匆跑进来,一惊一乍道:“小姐快醒醒,大门没锁!”
沈宁迷糊起床,“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真的,大门的锁撤了。”欣喜若狂的她拉着沈宁跑出去。
会叫的孩子有奶喝,果然权力都是争取出来的,不过给反派吃了三天面条而已,他就妥协让步了。
当然,沈宁不会自信到以为靠厨艺征服了萧惟璟,他不过是一石二鸟罢了。
别看现在吃得欢,等哪天有需要了,就会拎她出去祭旗。
果不其然,十一阴魂不散,“王妃,王爷想吃烤乳猪。”
沈宁得寸进尺,“你家主子把锁撤了,这是让我回知春院的意思?别愣着了,咱们快点把东西搬回去。”
十一伸手拦住,“王爷说前后院的菜种发芽了,王妃有空多浇水施肥,哪天给他炒一盘尝尝鲜。”
沈宁,“……”
行吧,起码锁是撤了,其他的一步步来。
她掏出块银锭子扔给他,“你到街市选头二十斤左右的乳猪,到时保准让他舌头都吞下去。”
打发走十一,沈宁拾饬起来。
在破院关了这么久,唯一让人高兴的是脸上的毒素褪了很多,蛤蟆皮疙瘩已经消的差不多,估计再有一两个月就能彻底恢复容颜。
知春院不让住,但嫁妆可以搬过来,值钱的东西搁身边才睡得着。
沈宁带着竹青出门,走路带风。
林婉月病了几天,在萧惟璟探望两次之后,身子终于好利索。
当然,她时刻不忘沈宁,温柔而又善良的求情,“王爷,姐姐被关在废院这么久,想来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请王爷将姐姐放出来吧?”
萧惟璟冷漠无情,“不必管她死活。”
语毕,起身挥袖离开。
林婉月追出去求情,却怎么也没挽留住他,心情不禁万分狂喜,王爷果然对沈宁深恶痛绝。
呵呵,只要王爷不心软,她就必死无疑!
没了沈宁这个威胁,林婉月人比花娇,憧憬着跟萧惟璟的美好未来。
重来一世,她要让他沉迷于温柔乡,不再争权夺势,这样他就不会死,跟她长长久久一辈子。
见天气不错,林婉月出来花园摘杏花瓣,想给萧惟璟做香囊。
春桃陪在她身边,讨好道:“小姐,我感觉王爷近来对你可好了。”
是啊,只要没沈宁那贱人从中作怪,王爷娶她过门是迟早的事。
现在就等着沈宁的死讯,到时王爷眼里心里就只有她了。
主子得宠,身为贴身丫环跟着提身份,春桃得意扬扬,谁知抬头就看到熟悉身影从路那头拐过来。
怎么可能?大白天见鬼了不成!
春桃震惊无比,手中的篮子掉在地上,吓得脱口而出,“沈宁那贱人不是要死了吗?怎么出来了!”
真是冤家路窄,出门就碰到白莲花。
沈宁冷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冲过来,对着春桃就是一巴掌,怒喝道:“好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在王府蹭吃蹭喝就算了,居然还敢诅咒我死?谁给你的胆子!”
白莲花有反派护着打不得,收拾个贱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春桃是林婉月的恶犬,前世狗仗人势对原主冷嘲热讽就算了,居然还摁住她的手拿刀划开,放了一碗又一碗的血,后来又诬陷原主跟马奴通奸,甚至竹青惨死也是她一手策划的。
沈宁下手毫不留情,一巴掌将春桃扇倒在地,然后抬脚重重踹过去。
沈宁是外科医生,知道踹哪最疼还不死人,而且不会留下伤痕。
被囚禁在废院,这段时间除了做饭就是锻炼身体,沈宁体能提升很快,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春桃毫无还手之力,被打的连连求饶,“王妃饶命,奴才向来对你敬重有加,给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咒你死……”
事发突然,林婉月同样受到惊吓。
沈宁被王爷扔到废院这么久,还以为她即使没饿死,也离死不远了,没想到居然活得红光满面。
怎么会这样?明明王爷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废院的!
她到底怎么活下来的?而且她的脸……似乎好了不少。
春桃凄厉的惨叫,将林婉月从震撼中拉回来,她忙上前拉扯沈宁,大声道:“姐姐,春桃刚才并没有说你不是,就算你贵为王妃也不能随便打人。”
竹青这段时间跟着主子胆子大了不少,见林婉月拉扯沈宁,她连忙拉住林婉月不放,“林姑娘,奴婢刚才听得一清二楚,分明是她诅咒辱骂王妃。”
林婉月虽然还没过门,但京城谁人不知她是王爷的心上人,哪怕王妃占理在前,只要两人起了冲突,王爷必会无条件袒护她,到头来吃亏的还是王妃。
万一她磕着碰着,王妃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所以,她强行将林婉月拽得远远的,决不让靠近王妃半步。
沈宁打够了才停手,凌厉的目光盯着林婉月,冷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没过门外室之女,没脸没皮赖在王府不走,还怂恿下人诅咒女主人,做着鸠占鹊巢的龌龊事,真不知羞耻为何物!”
林婉月这时已经回过神来,神情委屈而卑微,红着眼睛道:“婉月自知身份卑微,从不敢对王爷有非分之想,之所以留在王府是王爷的安排,王妃若是不喜欢,我大可以向王爷请辞,你又何必拿个奴才出气呢?”
“你的意思是我诬陷她了?”沈宁没打算给她脸,“还是说你们拿我当聋子或傻子?”
春桃向来机灵,奈何习惯是个很可怕的问题,她觉得沈宁必死无疑,绝无可能从废院出来,说话才会肆无忌惮。
正洋洋得意间,却看到本该濒死的沈宁突然从天而降,这才吓得秃噜了嘴。
“王妃,奴才真的没有说你坏话。”春桃捂着被打肿的脸,浑身痉挛抽搐爬不起来,“奴婢、奴婢说的是别人。”
春桃被捶懵了,剧烈的疼痛让神经发麻,脑子跟着懵逼。
林婉月刚要帮她圆话,沈宁抢先一步,“花园就我跟竹青,你这贱婢还能说鬼不成?”
“王妃,刚才我跟春桃只是在说以前……”
“闭嘴!”沈宁狠狠瞪着眼林婉月,“不愧是外室教养出来,说话连个尊卑都没有,我堂堂王妃说话,轮得到你在旁边叽叽歪歪插嘴吗?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东西!”
“你……”林婉月紧咬牙关,眼泪哗哗流出来。
出身卑贱,是林婉月心头的伤疤,却被沈宁一次次揭出血,还不忘撒上两把盐。
她出身卑贱怎么了?前世还不是把她这个丞相嫡女当傻子糊弄,生生将她磋磨至死。
再横又如何?只要王爷的心还在自己身上,林婉月就有把握弄死她第二次,而且保证比上次更惨!
衣袖之下的手,指甲深深扎进肉里,林婉月恨得至极,脸上却流泪不止,像被欺负磋磨的白花,柔弱无助又可怜。
沈宁若有所思,下意识扭头向后望,果然看到萧惟璟从花园那头走来。
呵呵,原来是绿茶给反派看。
林婉月扑通跪下,扯着沈宁衣角祈求,“姐姐,是我没有管教好下人,还请姐姐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春桃知道错了,你就饶她一条性命吧。”
春桃也看到了萧惟璟,忙扑在地上不停磕头,“王妃饶命,奴婢不是有意冲撞你的。”
好家伙,额头都磕出血了,够狠!
“你们在干什么?”萧惟璟冰冷的声音响起。
“王爷。”林婉月咬着唇,晶莹泪珠跟珍珠似的簌簌而落。
就是不说话,委委屈屈,柔柔弱弱,打眼就让男人心疼到骨子里。
春桃匍匐跪地,“王爷,王妃她……”
“王爷,这丫鬟目无尊卑,公然诅咒王妃死,心思实在歹毒至极。”竹青怕主子吃亏,连忙挺身而出抢话,“这还是奴婢跟王妃亲耳听到的,至于没听到的还不知多少呢。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区区奴才而已,就敢妄议主子是非,也不知是谁在背后教的。”
“不是的,奴婢刚才跟小姐聊到以前的姐妹,说她受了家人虐待跳河,救上来时都没气了,谁知后来居然没死。”
春桃委屈喊冤,“王妃没听到前半段,误以为奴婢对她的不敬,无论奴婢如何解释,王妃都不愿意相信。”
她摸了把渗血的额头,不忘在嘴角抹了把,看起来差点没被沈宁打死的凄惨模样。
林婉月擦着眼泪,“王妃,我是没管教好下人,但你身为王府主母,也该了解事情原委,给春桃一个解释的机会,岂能二话不说就往死里打。
下人命贱,被主人打死也活该,可是王妃你的所作所为都代表王府,这要是传出去不让王爷颜面无光么?”
果然是茶味十足的白莲花,三言两语就把反派拉入阵营。
“嘴长在你们身上,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沈宁看着白莲花主仆的嘴脸,可没痴心妄想萧惟璟站在自己这边,“再说,我只是打了你这奴才一巴掌,别搞得杀了你全家似的。”
春桃是个嘴巴厉害的,竹青怕自己主子吃亏,一时间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沈宁环胸抱臂淡定围观,林婉月依旧跪着落泪。
春桃刚才差点被打死,感觉浑身骨头都被踢碎了,谁知沈宁却矢口否认。
嘴上低三下四,心里却得意起来,自家主子有王爷撑腰,她怕什么呀?
她哭哭啼啼撸起袖子,“奴婢的手都王妃打折了,请王爷主持公道。”
手臂钻心般疼,可撸起来却不见半点淤青红肿。
春桃傻眼了,怎么会这样?身上同样如此,她刚才真的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炸了天。
萧惟璟的生命不是给女人浪费的,这要是在军营的话,四个全拖出去斩了!
“够了。”他开口冷喝,向前几步将林婉月拉起来。
“王爷。”林婉月趁机站在他身边,手拉住他的衣袖不放,瞥向沈宁的目光满是挑衅,语气却楚楚可怜,“王爷,能不能替我向王妃求求情,饶了春桃一命吧?”
萧惟璟刚才站在阁楼上,亲眼目睹沈宁对春桃拳打脚踢,如今却一副有恃无恐的嘴脸,敢情当他眼瞎?
“来人,带她下去验伤。”
春桃很快被带下去,林婉月刚想借机踩死沈宁,谁知萧惟璟再次开口,“送林姑娘回去。”
林婉月错愕,“……”
初九向前,面无表情道:“林姑娘,请。”
林婉月回眸,不甘心的她期期艾艾望着萧惟璟,却见他神情严肃盯着沈宁,浑身散发着强大气场。
她不禁忐忑起来,王爷是想收拾沈宁这贱人,还是……
心里没底,她想留下来看看,但不敢违背萧惟璟的命令。
鹰隼般锐利阴冷的眼睛,盯着沈宁心里有点发毛。
胆可以怂,但气势不能输。
沈宁拿眼珠子回敬他,“虽然我这个王妃有名无实,但好歹也代表王府脸面,难不成连个目无尊卑的下人都教训不得了?”
萧惟璟领教过她嘴遁的本事,踱步走过来,俯身在她身边冷哼一句,“倒是小瞧你了。”
语毕,擦肩离开。
这倒把沈宁整懵了,她都开启嘴遁最强王者的模式了,他怎么反而偃旗息鼓?
不对啊,按剧情他不应该站在白莲花那边,帮着白莲花搞死她么?
哎呀,果然是终极反派,完全不按套路来。
不过,谁在乎呢?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跟萧惟璟和离,跟他和主角团撇清关系,才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沈宁收拾好心情,兴冲冲来到知春院。
看着满屋子空荡荡的红箱子,整个人瞬间被炸飞。
她的金银珠宝呢?
她的十里红妆呢?
几十个箱子,只剩下枕头被褥、床榻、衣服,药材等,所有值钱的细软不翼而飞。
沈宁心都凉了半截,竹青更是震惊到合不上嘴巴,“小姐,咱们这是遭贼了?”
何止是遭贼啊,还是家贼呢!
这可是反派的地盘,不是阿猫阿狗能随便出入的,哪个嫌命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竹青这段时间可是深有体会,王府不包吃住就算了,王爷还跟着白吃白喝,她跟小姐想要在府里活下去,可就不指望着这些嫁妆么?
现在嫁妆没了,活路也就没了。
竹青“哇”地哭出来,“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哭是不管用的,沈宁不相信眼泪,当务之急是把偷嫁妆的贼揪出来。
沈宁第一个怀疑就是萧惟璟,但很快又否定了。
嫁妆属于女方私有财产,夫家是无权过问的,萧惟璟向来爱惜羽毛,如果他敢贪墨她的嫁妆,岂不正中了便宜老爹的下怀,不在皇帝面前将他捅得稀巴烂才怪。
所以,萧惟璟根本不会干这蠢事。
既然不是他,那么肯定就是林婉月那朵白莲花干的!
原剧情她就这德性,跟原主虚情假意做姐妹,使各种手段骗走所有嫁妆,可谓真正的谋财害命。
现在剧情虽然歪了,但人性的贪婪是不会变的,她第一次要了,重来一次岂有不要的道理?
沈宁冷笑,真以为她的嫁妆是这么好拿的?
明明风和日丽,林婉月却觉得浑身冰凉。
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错了,沈宁被王爷扔到废院自生自灭,明明是面临绝境的濒死之人,为什么突然大摇大摆出现在王府?
而且,王爷对她的出现似乎并不惊讶。
怎么会这样?王爷明明极度厌恶她,甚至不惜砌高墙断其生路。
不等她想明白,夏荷神色慌张跑进来,“小姐,王妃她刚刚回知春院了。”
林婉月震惊,“你说什么?”
身形不稳的她失手碰到茶杯,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不等夏荷回话,院门“砰”地用力踹开,沈宁气势汹汹杀进来,二话不说举起手里的子孙宝桶朝林婉月脑门砸过去。
林婉月下意识避开,子孙宝桶摔在地上,桂圆红枣百合莲子撒满屋子。
子孙宝桶被摔得稀巴烂,足可见沈宁的力量有多大,要是林婉月没躲过去,只怕会血溅当场。
夏荷神情惊慌,下意识捂住衣袖之下的手腕,悄悄往后退。
林婉月暗生不妙,没想到事情这么快穿帮了。
没错,她父亲布衣出身家境贫寒,对钱财格外看重,而林府赚钱的营生又掌握在正室手中,给她的月钱连日常开销都不够。
她想帮王爷渡过难关,只能打沈宁嫁妆的主意,何况那些东西上辈子就是属于她的,现在不过将时间提前而已。
林婉月之所以敢打这主意,是料定沈宁不可能活着从废院出来。
可沈宁不但出来了,还是大摇大摆走出来的。
“王妃,你这是何意?”林婉月佯装淡定,“你无理闹三分就算了,莫要将我逼死才罢休?”
沈宁冷嗤,“林婉月,你胃口够大的啊,十里红妆都敢一口吞下,就不怕咽死吗?”
林婉月爱答不理,“我不懂王妃在说什么。”
沈宁差点为她精湛的演技鼓掌,“装,继续装。”心态够稳的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冤枉她了。
竹青可没主子沉得住气,“你不要脸,连我家小姐嫁妆都偷!”
“你们血口喷人。”林婉月红了眼眶,“是,我是寄人篱下,但却是王爷让我住进来的,王妃若是看我不顺眼,大不了让王爷将我赶走便是,何至于用下三滥的手段栽赃陷害。”
沈宁差点没笑出来,“栽赃?”
“你要觉得我偷了你的嫁妆,把证据拿出来!”
沈宁目光蔑视,“要证据还不简单,进去搜不就有了。”
说完,竹青就要进去搜,夏荷冲过来将她拦住,“你们说搜就搜,有这么糟践人的么?”
“这是我家,我是王府的女主人,难道想搜哪还要经过你们同意?”沈宁说话毫不客气,“再说,你们寄人篱下白吃白喝的,主家遭了贼居然不让搜,难不成真把自个当主子了?”
林婉月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夏荷还真仗势了,“王妃你身份尊贵,但我们小姐应王爷要求掌管后院,你们若拿不出证据,谁也别想搜。”
“你这话倒是提配我了,你家主子掌管后院,却把我的十里红妆弄丢,我完全有理由怀疑她监守自盗,今天还非搜不可了。”
“王妃,我自接手后院以来,自问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知春院是王府女主人的居所,没有王爷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去。”
林婉月委屈隐忍,眼睛里却淬着毒,“你嫁妆丢失的事,我是真的不知情,不过我既然接管后院,必定会将事情查清楚的,给王妃你一个交代的。”
事发突然,林婉月心里七上八下,忙着想应付之策,趔趄两下揉着额头,“我身体不适,就不招待王妃你了。”
沈宁来都来了,可没打算走,而是打量起四周来。
好家伙,她在废院过的不如狗,林婉月倒是会享受,整座引嫣阁雕龙画凤,布置精致考究,熏香飘着,丫鬟伺候着,穿金戴银好不快活。
引嫣,引嫣,她还没死呢,林婉月已经拿着主母派头。
沈宁目光落在桌上的炖盅上,闻到丝熟悉的味道。
她径直走过去打开盖子,林婉月神情错愕,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好一个兢兢业业的硕鼠,怪不得我十里嫁妆会丢失,原来都被你刨到碗里了。”
林婉月气得浑身发抖,“王妃,你莫要血口喷人。”
“一钱雪蛤一两金,我的嫁妆里足足有两斤,每一块都是有钱买不到的极品。”
沈宁说话跟刀子似,直戳林婉月的心窝,“你一个低贱的外室之女,每个月的例钱都要从主母手里过,三瓜两枣跟打发乞丐似的,这么名贵的雪蛤你配吃吗?就算不吃不喝存一年,你顶多也只够添巴一口的。”
她的话不但恶毒,还侮辱性极强,让林婉月难堪至极,通红的眼珠子恨不得将她撕碎,“沈宁,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沈宁并不觉得。
撇开林婉月谋害原主不说,光是大婚之日害她被萧惟璟飙车,指使徐婆子下毒,将嫁妆据为己有,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奔着谋财害命来的?
真以为有大反派的金钟罩护着,就收拾不了她了?
“王妃,我们小姐出身是不好,但她深得王爷宠爱,嫁入王府是迟早的事。”
夏荷跳出来护主,“雪蛤是王爷送的,专门给小姐补身体。不止是雪蛤,还有鹿茸人参,全都是王爷对我家小姐的心意。”
一个被王爷厌恶的丑八怪而已,有什么资格羞辱小姐?
“王爷送的?”沈宁勾了勾嘴角,眼睛紧紧盯着林婉月,“王爷穷得最近都在我那蹭吃蹭喝,他哪来的钱送你雪蛤?”
林婉月震惊,王爷在沈宁那蹭吃蹭喝?
不,这不可能!王爷明明对她厌恶至极,多看一眼都觉得倒胃口,怎么可能会吃她的东西!
可是,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沈宁至今还好好活着?
林婉月不愿意相信,可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她的话像柄锋利的刀子,狠狠刺进林婉月的心,感觉天都要塌了。
被动挨打不是沈宁的风格,捶不了萧惟璟,那就先捶残这朵白莲花。
沈宁犹如泼妇附体,厉声骂道:“不要脸的贱皮子,亏王爷可怜你收留你,你却辜负他的一片信任,在王府搅风搅雨不算,竟然还敢偷我的嫁妆,谁给你的胆子!”
第17章 沈宁头铁又嚣张林婉月哭的比窦娥还冤
沈宁不止掀翻桌子,还砸碎好几只花瓶,总之逮着什么砸什么。
动静闹得很大,周管家带着下人闻讯赶来。
看着满室狼藉,周管家眼皮直跳,“王妃,你这是做甚?”
砸到停不下来的沈宁手一伸,指着被吓到瑟瑟发抖的林婉月,“她,监守自盗,偷了我的嫁妆。”
周管家,“……”开什么玩笑!
夏荷脸色发青,双腿抖个不停,“你、你有什么证据?”
沈宁努努嘴,“雪蛤都在这了,你们还敢嘴硬?”
夏荷抹泪叫屈,“雪蛤又不是只有你才有,有钱哪买不到?”
“你刚才可不这样说的。”沈宁怼过去,“你说是王爷送的,什么雪蛤鹿茸人参什么的。周管家,有这回事么?”
周管家眼皮抽搐,府里的钱早被王爷支走,账房现在都空了,有这钱拿去买米不香么?要什么雪蛤!
一方说偷了嫁妆,一方大喊冤枉。
沈宁头铁又嚣张,林婉月哭的比窦娥还冤。
周管家头都炸了,一个是皇帝赐婚的王妃,一个是王爷的心爱之人,他该怎么办?好想原地去世!
见他想和稀泥,沈宁咄咄逼人,“周管家,事实胜于雄辩,有什么好扯皮的。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我都非搜不可!”
“要搜可以,但不能王妃你来搜。”见躲不过去,林婉月抽泣着开口,“周管家,今天这架势你也看到了,王妃要是没从我这院子搜出点东西,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请恕我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要是由王妃的人来搜,屋里多了毋需有的东西,我就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为求公平公正,还请周管家派人来搜,否则今天谁也别想动。”
沈宁觉得搞笑,现在是林婉月掌管后院,试问下人哪个敢得罪她,真搜还是假搜谁知道呢。
不过,她并不打算反对,“可以。”
周管家是王府老人,最擅长察言观色,他哪边都不想得罪。
他指了几个下人去搜,但没敢动林婉月的房间,而是派人请示王爷。
林婉月是王爷带回来的,虽然没有任何名份,但不难看出来她在王爷心里极为特殊。
竹青怕他们敷衍了事,想要跟着进去监督,谁知却被沈宁拉住不让。
下人们手脚利索,在各个房间进进出出,为了公平公正连柴房跟茅厕都搜了。
然而,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林婉月未语泪先流,哽咽不止道:“王妃,结果你也看到了,可是我偷了你的嫁妆?”
“急什么!”沈宁信心满满,“你的房间不是还没搜吗?”
“在王妃眼里,我真是腌臜的硕鼠吗?”林婉月气得咬牙,“还是说,你今天就是故意来羞辱我的?”
“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好,我的房间可以搜。”林婉月语气一转,声音透着狠戾,“不过,如果没搜出赃物的话,我要你当着众人的面向我道歉。”
“没问题。”沈宁连眼都不眨,“但如果被搜出来了呢?”
林婉月一噎,脸色极难看,“如果搜出赃物,我任由王妃处置。”
“我要求很简单,你斟茶下跪认错,收拾东西滚出王府就行。”
“你……”衣袖之下的手,紧紧掐进肉里痛得发麻,林婉月咬牙答应,“可以。”
双方剑拔弩张,让周管家做见证人。
周管家直抹冷汗,女人的战争真可怕,怪不得王爷清心寡欲。
这哪还是女人啊,简直是两头青面獠牙的怪兽!
他安排了几个婆子,竹青跟着进房间全程监督。
竹青对自家主子极有信心,小姐说林婉月偷了,那林婉月就是偷了。
婆子轻拿轻放仔细搜查,没有任何不该有的东西。
竹青急了,让她们重搜一遍,“搜仔细点。”
再搜还是没有,竹青急出满身汗,“肯定有的,你们再搜一遍。”
婆子们鸟不鸟她,回到堂厅复命。
林婉月含冤掉泪,“王妃,我身份是没有你高贵,但也是有人格跟尊严的,岂容你一次次糟践跟侮辱。
既然什么都没搜出来,还请你兑现刚才的承诺。我不需要王妃斟茶下跪认错,更不敢让你收拾东西自请下堂,只是需要一个道歉而已。”
她站得笔直,身体柔弱却气势惊人,直勾勾盯着沈宁,眼角有一闪而过的讥讽。
“道歉是肯定的。”沈宁荣辱不惊,自信走到林婉月面前,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过,道歉的是你而不是我。”
林婉月错愕,不知她哪来的自信?
谁知沈宁话音刚落,迅如闪电般出手,抓住站在林婉月身后的夏荷。
夏荷手臂被紧紧箍住,下意识尖叫,“啊……”
沈宁将她拽出来,猛地将其衣袖掀起。
夏荷手臂上方,紧紧卡着只成色极佳的鸡血玉手镯。
沈宁二话不说将手镯扯下来,差点没将夏荷的手腕掰脱臼。
林婉月震惊,瞬间血色尽失。
“哎呦,这不是我的陪嫁之一,价值五万两的鸡血玉手镯么。”沈宁神情极其夸张,扯着嗓子嚷嚷起来,“我就说这是贼窝吧,全部都是贼啊。来来来都来看啊,一窝在王府骗吃骗喝还偷人嫁妆的贼婆。”.c0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