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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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仇什么怨,下手要这么狠?
萧云齐脸色沉下来,“可有怀疑对象?”
上午看了很多病人,期间离席好几次,还真是不好说。
沈宁仔细回忆,感觉病人们举止正常,而且保不齐离席后有人潜进来。
沈宁取出剩下花茶检查,并没有任何问题,看来把砒霜下在茶杯中,应该是临时的起意。
“要报官吗?”
“不必,我自己查就行。”李春牛身份是假的,本来不经查。
萧云齐皱眉,“最近可有得罪人?”
做大夫哪有不得罪人的,再说光是林婉月跟贺启轩就恨不得她死。
等等,该不会就是这俩浑蛋吧?
“你从现在起要注意,这两人我帮你查。”
“谢皇叔。”
等等,好像不对呀,林婉月跟贺启轩恨的是沈宁,她现在是李春牛,难不成身份曝光了?
还有,她给皇叔炼了九转还魂丹,该不会想置他死地的人干的?
夭寿了,脑袋有风险!
萧云齐有些担心,当务之急是要保护好她。
将诊间里外排查,确定没有危险隐患,他这才回到后院,召出暗卫冷声道:“从今天起,你负责保护沈宁安全。”
下午病患不多,沈宁相对松口气,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但集中精力久了疲惫不堪。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萧云齐提出让人送她回家。
李春牛遭人惦记,大张旗鼓更容易穿帮。
沈宁谢绝好意,趁着天还没黑赶紧溜。
刚开始还好,大街上挺热闹的,她没有察觉到异样,但是别院比较偏僻,异样感就出来了。
她被人跟踪了。
看来,对方真的很想弄死她,下砒霜没成,暗杀接踵而至。
沈宁穿街走巷兜圈,试图将跟踪之人钓出来。
同时,偷偷准备好对付敌人的东西。
她走进巷子,脚步逐渐慢下来。
冷厉的杀气,突然从身后冒出来。
利器刺破空气,快速朝沈宁袭来的。
她突然转身,手中的药粉撒过去,刺出去的匕首落空。
视线不清,只听到铿锵的兵器打斗声。
药粉落下,沈宁这才看清被截胡,而且截胡的不是别人,从身形来看居然是奶狗十一,正跟蒙面人打得很凶残。
对方修为不低,一时间难解难分。
死贫道不死贫道,再说她相信十一的能耐,留下来只会成为拖累。
沈宁拔腿,一溜烟消失。
还好后面没再碰到危险,沈宁再次乔装,在别院做好记号,这才小心翼翼回府。
等她回来,发现十一早到了。
将他扯到旁边,低声问道:“谁要杀我?”
“不知道。”十一脸色不佳,“跑掉了。”
不是吧,他身手这么厉害都让对方跑掉?
沈宁狐疑,目光威慑。
“对方来头不小,没跟住。”十一摸摸鼻子,冷声道:“王爷在等你。”
沈宁受惊,“王爷知道了?”
必须知道,他可是王爷的心腹,再说遇刺的可是王妃。.c0m
心莫名有点虚,同时又有点感动,这是怎么回事?
沈宁拿着给萧惟璟特意做的药丸,谁知夜枭竟然出现在房间,似乎在汇报什么情况,见她进来立即噤声。
很显然,跟她脱不了关系。
“见过王妃。”煞气滔天的夜枭打招呼离开。
萧惟璟眼神杀,气势极不友好。
沈宁感觉不妙,僵笑着将药递过去。
孰不知大掌伸来,再次掐住她的下颌,嘴巴被迫嘟起。
呃,他怕是有什么特殊嗜好。
“沈宁,你迟早死在这张嘴上。”
他面色不虞,拿颗荔枝将她的嘴堵上。
沈宁揉着嘴巴,把荔枝吃掉,“王爷这话是何意?”
萧惟璟冷嘲,“今天为何遭人追杀,心里没数?”
“肯定是林婉月另抱大腿,故意雇凶报复。”
萧惟璟,“……”阴谋论她最会。
沈宁琢磨他的眼神,“贺启轩自命清高却心胸狭隘,可惜王爷却心慈手软,这个祸害迟早会弑主,到时你可别后悔。”
不听她鬼扯,萧惟璟气势凌厉,“你回沈家,到底说了什么?”
沈家?沈宁不是没怀疑,但……
她悄然瞟了眼,十一是他培养的心腹,她说什么做什么,小奶狗都会全盘告之。
等等,萧惟璟最擅长攻心,是妥妥的影帝,谁敢确定他不趁机离间她跟沈家——反间计,调转枪头对付沈家。
都不是省油的灯,沈宁只想苟住自己的命,哪头都不想沾。
不过,试探是必不可少的,省得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王爷,我只是简单说在王府的惬意生活,然后顺嘴提了医鬼徒弟李春牛,说你跟皇叔的病都是他治好的。”
萧惟璟蹙眉,“仅此而已?”
“还是话赶话提的,没过多讨论。”
“提及李春牛时,你爹可有异样?”
沈宁神情笃定,“没有。”
他没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王爷不会以为,是沈家要杀李春牛。”
“事实如此。”
来人修为极高,旨在杀人灭口,十一无法将其彻底击杀,打伤后佯装让其逃跑,再由谍报组的跟进。
兜兜绕绕,最终消失在沈府,想不怀疑沈怀仁都难。
在此之前,李春牛跟沈家没任何交集,沈怀仁之所以突然灭口,要么替那个人断平南王的生路,要么就是跟鬼医有私人恩怨,继而怀疑李春牛的出现别有目的。
“不会吧?”沈宁神情慌张害怕,“我爹为什么要杀我?他可是我亲爹啊!”
演,继续演,当谁傻子?
见她藏头露尾,显然不相信他,萧惟璟心里不痛快,“你要不怕死就继续作,我不是每次都派人保护你的。”
“王爷你别这么说嘛。”沈宁无视他的警告,嬉皮笑脸道:“我要是死了,谁来给你治病?”
她既不相信他,还奢望他的保护?
瞧他拽样,沈宁以退为进,扯住他的衣袖说软话,“经王爷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提及李春牛时,我爹神情确实异样,不过我觉得他在意的应该是鬼医,而非李春牛这个人。”
“现在知道害怕了?”萧惟璟鄙视,“平时说话不过脑子,光顾着痛快了。”
沈宁不服,“那我不说都说了,你说咋办?”
萧惟璟稍作片刻,“可知你爹跟鬼医有何过节?”
“我要知道,那还会提鬼医。”沈宁不满他的态度,耍赖道:“而且,我可是替王爷打掩护,才说你的病是李春牛治好的。
现在李春牛摊上事,你可不能不管。”
对她颠倒黑白的本事,他实在是佩服,“幸好你没识破李春牛的身份,否则你能不能活着从沈家出来还两说。”
沈宁郁闷,嫁了个心狠手辣的大反派就算了,连娘家都全员恶人,都是拿了手烂牌。
见她受惊,萧惟璟没再火上浇油,“此事没查清之前,你在府里安分待着,哪里也不准去,否则本王不会替你收尸。”
沈宁头痛,“王爷,你重点查我爹跟鬼医的关系。”
“你教我做事?”萧惟璟剜她,“出去。”
这么暴躁,多半又病发了。
沈宁掐算日子,居然还真的是,怪不得初九他们严阵以待。
“你准备一下,我今晚替你拔毒。”
萧惟璟没拒绝,而是将十一叫进来,“从现在起,你归她了。”
十一五雷轰顶,满脸悲痛欲绝的受伤。
他做错了什么?王爷不要他了!
沈宁眯起眼睛,“跟我,委屈你了?”
十一连忙表忠心,“属下以后唯王妃马首是瞻。”
迟了,沈宁已经记恨上,决定等以后找到更适合的就换掉他。
吃过晚饭,她安排竹青煎药,得寸步不离守着,绝对不能假手于人。
为了早日拔除毒素,方案做得很全面,药物,针灸,穴敷,食疗,四管齐下保证万无一失。
神经毒除最难处理,针法尤为刁钻,比清颅脑瘀血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宁丑话说前头,“王爷,针灸有两套方案,一套比较温和但见效比较慢,另一套见效快但痛楚非普通人能承受,你觉得哪个适合?”
快,选个死法。
萧惟璟没任何迟疑,“见效快的。”
沈宁友情提醒,“还是选温和的吧,见效快的宛如剔骨之痛,王爷怕是不行啊。”
见她面露轻蔑,萧惟璟心中恼火,“少废话。”
这个冒牌货最爱夸大其词,不过针灸而已,哪来的剔骨之痛?
“好的,马上安排。”激将成功,疼不死他才怪。
沈宁给银针消毒,“王爷,把衣服脱了。”
抬头,上半身已经光了,麦色胸肌一览无余。
“裤子也脱掉。”
萧惟璟,“……”
不想辣眼睛,沈宁好心给他留了条遮羞裤衩。
脸长得帅就算了,两条腿居然修长逆天,笔直而均匀,线条流畅的肌肉极具爆发力。
沈宁是腿控,这种大长腿玩三年都不会腻。
不行,真的遭不住。
她将不该的想法驱逐出脑海,将萧惟璟的腿幻想成肥硕且带硬毛的大猪腿。
集中精神,她开始下针。
萧惟璟起初感觉良好,可随着针越来越多,神情逐渐僵住……
疼,真的疼,感觉有刀子在割肉。
沈宁同样疲倦不堪,咬牙继续坚持,彻底将他扎成刺猬。
等最后一针落下,她已经是香汗淋漓,而萧惟璟早已臭汗满身,豆大汗珠不停从身上冒出。
浑身银针嗡嗡震动,宛如无数刀往骨肉里钻,疼得萧惟璟眼珠子血红。
他强行咬牙忍住,不想到她面前丢脸。
沈宁抱着果盘,翘着二郎腿吃葡萄,惬意欣赏着活刺猬。
早就告诉过他,得罪谁也别得罪大夫。
他现在承受的痛苦,无疑于被恶狗分尸,活生生血淋淋。
不过,他能忍着不张口,敬他是条汉子。
要换成普通人,早就痛死过去。
吃着吃着,沈宁突然发现他神情不对劲,两只血红的眼珠闪过蚀骨恨意,整个人面红脖子粗,神情极度狰狞。
糟糕,他极有可能为了缓解痛苦,将注意力转移到回忆中,而且是某种痛苦不堪的往事。
能让他憎恨成这样,该不会是她的便宜爹吧?
沈宁好奇,便宜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以至于后来挫骨扬灰还不够,非要当成奶粉喝。
他的意识很危险,随时都会走火入魔,到时引发癫狂血洗陶然院。
沈宁机灵,情急之下将手里的葡萄塞进他嘴里。
冰冰凉凉,甜润可口。
她的举动,一下子将他濒临暴走的意识拉回来。
沈宁一颗颗往他嘴里塞……
幽深的眸光盯着她,像头嗜血的怪物。
她丝毫不惧,固执往他嘴里塞。
血红浑浊的眼睛,逐渐清亮透彻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吃葡萄能抵消蚀骨之痛,感觉人都清醒不少。
“王爷,今晚初次针灸,痛觉会特别明显,等你穴道打通之后,以后的痛觉会逐渐减弱。”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时间才过半,果盘空了。
怕他再次暴走,危及自己的性命,沈宁给他按摩太阳穴止痛,不忘满嘴跑火车,“王爷,忍人之所不能忍,方能为人之不能为。”
忍人之所不能忍,方能为人之不能为?
所以,她也在忍他?
萧惟璟没回来,闭眼感受她轻柔的按摩,纤细的手指软得跟面团儿似,轻轻柔柔却格外能止痛。
唇齿残留葡萄的香甜,呼吸着她身上散发的气息,翻滚的气血逐渐平静下来。
意识微微迷失,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萧惟璟做事从不后悔,可此时却隐隐失落,如果新婚日没发生那些事,她是不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可是,他有错吗?
沈怀仁叛主杀他满门,将母妃送给狗皇帝羞辱,甚至不惜将女儿当作棋子送给他。
呵呵,上天真是爱跟他玩笑。
“沈宁,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萧惟璟心神复杂,想要一个答案。
她会视逼婚仇之女为妻子,百般温柔呵护,将心挖出来给她?
没头没尾的,沈宁被问得满头雾水,“王爷,我不是你。”
针灸时间满,她沉心给他取针,“等会先喝药,再泡个足浴,洗完澡再敷穴豆,保准今晚能睡个好觉。”
取完针,沈宁抬脚离开。
片刻之后,初九端着煎好的药进来。
萧惟璟心里空空荡荡,感觉被剜走一大块。
有时他甚至想,如果她真是沈怀仁的女儿还好,偏偏她是冒牌货!
连着两天,沈宁规矩待在陶然院,白天做做美食,晚上给萧狗扎针,日子过得有点慌。
晚上照例扎针,按惯例先给他把脉,沈宁神情僵住。
察觉她状态不对,萧惟璟开口,“怎么了?”
“王爷今天进宫,可有吃东西?”沈宁换只手把脉,“或者说,你回来路上有什么进嘴?”
“在宫里吃了东西。”
“可有身体不舒服?”
萧惟璟面沉如水,“我又被下毒了?”
宫里水太深,沈宁不想涉及太深,何况他防备心很重,“那人应该急了,加重了分量。”M..coM
果不其然,萧惟璟选择沉默,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今天进宫给母亲请安,顺带在那里用了膳。
萧惟璟自打有记忆起,面对死亡如同家常便饭,对于入口的东西极慎重。
沈宁说他慢性重金属中毒,他大概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母妃宫里的人不多,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能接触到膳食的更少。
萧惟璟本来想找机会,带沈宁进宫给母妃诊治,看她是否也有慢性中毒,可眼下时机不对。
沈宁是仇人之女,加之有殉葬嫌隙,估计彼此都不待见。
再者,母妃身体孱弱,真跟他同样中毒只怕早就发作了。
可见,毒只是针对他。
萧惟璟眉头紧蹙,狗皇帝不是没派人算过他,直到手握兵权才心生顾忌有所收敛。
这毒实在蹊跷,不像狗皇帝或皇子们的手笔,反而以折磨他为乐,挑起他跟狗皇帝的敌对立场。
难道是寿王的残余党羽,厌恨母妃入宫为妃,以为他是狗皇帝的儿子,愿意挑起“父子相残”的戏码?
可沈怀仁心狠手辣,当年布下天罗地网,将寿王及门客全部拔除干净,就连老幼病残的家眷都没有放过,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孩。
“王爷,有人知道你的毒能拔除吗?”
沈宁的问话,陡然将萧惟璟的思维拉回来,“没有。”
他早前通过谷御医的嘴告诉狗皇帝,中了蒙国巫毒无药可解,每次发作犹如剔骨剜心,毒素日渐腐蚀器脏,不但身体会愈发虚弱,寿命也会锐减。
狗皇帝生性多疑,连着两次进宫都让御医给他诊病。
有沈宁的特制药丸,拿不出治疗方案的御医倒没有生疑,打消狗皇帝让他重新领北境军队抵御蒙国入侵的试探,借机休养生息。
“拔毒之事,希望王爷能保守秘密,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M..coM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的敌仇绝不止主角团们那么简单,还有不少隐藏在暗处的,像蛰伏的毒蛇冷不丁蹿出来咬上一口。
他有反派光环护甲,可是她没有啊!
萧惟璟嫌她啰嗦,“你不相信本王?”
信他?死得快!
见他面色不虞,沈宁转移话题,“王爷,可有查到我爹跟鬼医的关系?”
“暂时没有。”
鬼医本就神出鬼没,何况销声匿迹十几年,而沈怀仁行事不露痕迹,想要重查旧事并不容易,需要更多时间。
“雁过留痕,迟早能查出来。”
“一日不查出来,我就不出门?”
据皇叔回忆,鬼医在京城停留的时间很短暂,而且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调查等同大海捞针,她还得困死在这?
“你出去做甚?”萧惟璟蹙眉,哪家王妃像她吃完饭就往外跑,缺医馆赚的那点钱吗?
“缺,很缺。”跟钱没关系,她要保持独立自主的能力,而不是依靠男人,尤其是萧惟璟这种男人。
“想要赚钱,本王可以给你机会。”
沈宁震惊,“王爷要每个月上缴一万两伙食费?”
萧惟璟,“……”
眼神瞟了下旁边的碗,示意她喝。
冰镇过的牛奶西瓜果粒?狗男人真会享受。
沈宁刚好渴得厉害,端起就吃。
嘎嘣,咬到冰块粒。
沈宁望向萧惟璟,满脸惊愕以及……愤怒。
好啊,他居然偷她的造冰术!
“很难吗?”萧惟璟喜欢她懵逼的神态,“简直雕虫小技,看一眼就能猜出来。”
哈,哈哈,他居然说简直。
他知道隔水制冰需要大量硝石吗?
他知道硝石杂质会影响制冰效果吗?
不对,他都制出来了。
没想到大反派这么无耻,沈宁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这可是她将来的发财大计啊。
“我会在京城养病,而且手里有座硝石矿,郊外还有庄园。”
萧惟璟循循善诱,“如果你愿意,每个月一万两伙食费不是梦。”
好大的饼,馋得沈宁倒吸口冷气。
硝石制冰是她搞出来的不假,但被萧狗一眼窥破,说难听点即使她不愿意,也奈何不了他吃独食发大财。
反正都泄露了,能捡点便宜也是好的。
不过,有命赚也得有命花才行,“王爷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子下,你确定这钱能赚的安稳?”
萧惟璟神情倨傲,“连你都能考虑的问题,你觉得我会忽略?”
沈宁,“……”好想打烂他的嘴。
她快速在心里盘算,今年天气极端异常,酷热就算了,据说连冰窖的冰都有融化迹象,这意味着地表温度上升。
外面很多人都在议论,庚子年多灾多难,今年极有可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高暑旱灾年,老百姓又要遭殃了。
就在前几天,沈宁坐诊时也治了两位中暑的病人。
冰块价同样疯涨,从去年五贯钱涨到今年的一两半,就连有钱人家都不敢随意消费,估计还得继续往上涨。
如果能源源不断制出冰块,无疑等于天上掉银子。
沈宁心动了。
关键她要不答应,萧惟璟也会悄然干,到时自己连屁都捞不着。
“王爷,我出制冰术,你的人负责制冰及售卖。”沈宁狮子大开口,“咱们五五分成。”
萧惟璟不说话,笑容阴鸷。
沈宁脖子发凉,挺直腰杆道:“这赚钱的主意可以我想出来,否则你一毛都没得赚,还吃我的喝我的呢。”
萧惟璟维持高深莫测的神态。
某人佯装生气,“四六分,绝对不再少了。”
演技再精湛都没有,他压根不搭理。
不干人事的狗男人,沈宁要气死了,“三成!”
“每月盈利的一成。”
沈宁努力保持微笑,“王爷,请你再说一遍?”
“若换成别人,我连一成都不会给,而且会永除后患。”萧惟璟手握主动权,“不过,你对本王而言,是与众不同的。”
沈宁,“……”
他微微扬起嘴角,禁欲的五官耀眼夺目,“你确定,自己制出了冰块?”
呃,他怎么知道的!
别看制冰的原理很简单,而且硝石可以反复利用,但需要耗费大量原料,而且里面含有很多杂质,性能极不稳定。
捂脸,她用了满满一桶冰,费了老半天劲才隔水制出冰沙。
没错,就是冰沙,离冰块还远着呢。
可是,萧惟璟却做到了,除了手握大量硝石外,不可否认还有聪明的脑子。
“笑话,制冰对我而言,压根就不是问题。”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的。
再说了,制冰并不是啥难题,只要反复试验就得出最好的配比,她想藏私留着以后发财才没琢磨的,谁料到他居然举一反三,真是可恶!
“先给一成,另外一成算你的诚意金,等哪天本王成就一番大业时,到时再连本带利归还给你。”
硝石制冰,其实算不上特殊技术,顶多是个原理,要是搁现代文明的话,能给半成技术股就不错了。
沈宁之所以狮子大开口,是预了萧惟璟砍价还价的空间,即使给一成也是稳赚不赔的。
不过,谁会嫌钱多呢?
可是他真的很狗啊,看似多给一成,实际又没有给。
所谓的诚意金,其实就是政治献金。
他哪天要是黄袍加身,请问谁敢管他要钱?
有了诚意金,两人的关系就绑得更深了。
可她要不答应吧,面对生性多疑残暴的他,能不能活着拿到和离书都成问题。
毕竟知道他太多秘密,不能成为伙伴,就只能灭口了。
太难了,生活真的太难了,心肌梗塞的沈宁呼吸困难。
见她垂死挣扎,萧惟璟继续加料,“只要合作,本王不但会保护你的性命安全,若哪天你跟沈家反目,我亦会无条件帮你。”
沈宁,“……”听我说,真的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走到这步,不答应也得答应,沈宁假笑得厉害,“恭喜发财。”
嗯,还行,算她识时务。
“王爷,要不咱们签个契约吧?”白黑纸字,省得将来撕逼。
萧惟璟睨了她一眼,“不签。”
授人以柄的东西,他绝不允许存在。
弱势甲方沈宁,“……”
“本爷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拉倒吧,以前嫌她倒尽胃口,多看一眼都嫌得恶心,现在呢?节操掉一地。
萧惟璟递过来一张纸,“给庞德松,他会安排。”
沈宁接过来,纸上密密麻麻全是配比,根据硝石分量的不同,隔水制出不同冰块的体积,还有不同杂质下的算法。
啧啧啧,智商爆表不说,他还有极强的耐性,这些没有反复大量的试验是得不出来的。
怪不得一路碾压主角团,大反派是有真本事的。
转手给庞德松,无疑在给她遮羞布,惭愧惭愧!
他敢给,沈宁就敢转手。
庞德松震惊,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差点没哭出来,“谢王妃!”
他紧紧捏着配比,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金山银山。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大糙汉哽咽,“有王妃相肋,王爷保愁不能成就番大业。”
拉倒吧,她才不跟他们沆瀣一气,这都是萧惟璟威胁的。
等冷静下来的,庞德松腆着脸,“王妃,眼下时机难得,咱们可不能只卖冰块,而且不能只局限京城,像绿豆冰沙,牛奶甜品等,王妃更是信手拈来,厨艺更是天上地下……”
“停!”沈宁翻他白眼,“知足常乐,小心贪多嚼不烂,先把冰块生意做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切,想空手套白狼,美的他们!
一帮不会做生意的神兽,有没有命赚冰块钱还两说,也不知他们会挂谁的羊头,总之她眼皮跳得厉害。
“请王妃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他们是不懂,但王爷老谋深算,已经暗中安排好一切。
沈宁想想也是,打仗篡位最烧钱,别看大反派现在穷,可几年后却一路开挂血洗到皇宫,所以他搞钱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差。
她就安心等收钱吧,反正只占一成,何必操卖白粉的心呢。
得了大反派的口头保障,又有十一这头扛造小奶狗,沈宁大摇大摆往外走。
萧惟璟意外没阻止,颇有拿她做饵的嫌疑。
绕了一圈,李春牛现身悬壶堂。
运气挺好,刚好皇叔也在。
沈宁没见外,特意奉上甜品,“皇叔,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看。”
皇叔锦食玉食,什么稀罕美食没尝过,但还是被她的手艺惊艳,“牛奶姜汁?”
“这个叫姜撞奶,是我从南方手艺人那学来的,牛奶有营养,姜汁驱寒,冰镇口感格外好。”
萧云齐微笑,“倒是有双玲珑巧手。”
沈宁捧脸可爱状,“皇叔,我会骄傲的。”
别,李春牛不适合这个动作,他有点担心会犯心疾。
吃人嘴软,萧云齐这几天没闲着,“阿宁,你跟家人可有龃龉?”
沈宁就知道,皇叔不会袖手旁边的,但他的话还是让她咯噔一下。
难道,萧惟璟真没有挑拨离间?
“以前少不更事,养的我娇纵跋扈,确实跟家人有过龃龉,但亲人哪有隔夜仇,他们都挺疼我的。”
沈宁佯装不解,替家人解释道:“虽然出嫁至今,他们都没来看过我,但也不是故意,而是恰巧有事出远门。
那天在街上碰到姐姐,还送了好多绸缎作为赔礼,我第二天过府,家人们更是关心问候,就是……”
她深深吸了口气,颇为郁闷道:“我跟晋王脾气秉性不合,想求爹支招和离,谁知他非但不同意还训了一顿。”
萧云齐修养极好,温润如玉的脸始终保持淡雅笑容,静静听着她的牢骚,“你想跟晋王和离?”
沈宁挫败,无奈叹气。
“婚姻可非儿戏,和离有损女子名声,旁人亦会指指点点,你有想过以后如何生活吗?”
“我才不管别人的目光。”沈宁无所谓,“我有医术傍身,还有皇叔赏的万两黄金,还怕日子过不好?到时到处吃吃喝喝,去南国看春,北国看雪,到塞外骑马,看西南沟壑,遇到喜欢的人可以谈情说爱,找到心仪的地方可以常住。”
“没想到,你一介女子却丝毫不逊男子。”
“皇叔你也可以的,指不定到时我们还能在路上相遇,能结伴而行呢。”
萧云齐心生向往,“好呀,希望那天早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