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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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进宫还向太后请安,她老人家身体跟精神都还可以,皇上还打算给太后办大寿,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确实是忧思过重,心力衰竭而亡。”
太医院正其实想说,那是太后看到他心情好,实则这段时间身体愈发不行。
但他不是落井下石之人,再说皇宫怕是要掀起狂风暴雨,涉及皇室秘辛还是要明哲保身。
“晋王,这是慈宁宫,岂容你放肆!”皇后怒喝,“御医们每天都准时给太后请安,如今她老人家驾鹤西去,你居然纵容沈宁对她的亵渎。
晋王妃患有失心疯不懂事,你可是宜妃亲手养大的,难道也这般不守规矩,做出有辱皇家门风之事。”
好家伙,皇后这话将宜妃拉下场。
其他嫔妃纷纷跟着,紧接着由萧君郡起头,皇子公主跟着指责起来。
皇帝脸色铁青,见萧惟璟愣是没退让,“父皇,沈宁两度救下滇王妃跟孩子,请您给她一个机会。”
皇帝气极攻心,气得一巴掌打过去,“你这个忤逆子!来人,将晋王妃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请父皇恕罪,刚才御医们也说珍珠母子没救了,可晋王妃还不是将人救过来了。”
萧业弘抱着儿子忍不住求情,“晋王妃医术高超,还请父皇给她个机会,实在不再落处置也不迟。”
皇帝万万没想到,居然连萧业弘都替萧惟璟说话,顿时气得面红脖子粗,“来人,将滇王一并拿下!”
好好好,好得很啊,居然连他都被收买了,真是会玩弄权术。
御林军冲进来,举起兵器要将三人拿下。
“啊!”玉嬷嬷突然惊呼,“太后活了,太后活过来了。”
玉嬷嬷是太后陪嫁,悉心伺候主子一辈子,可到年老体迈没法制止沈宁的悖逆行为,谁知太后真的活了。
沈宁头冒虚汗,但总算如释重负。
萧惟璟这一阻止,给她争取到了黄金抢救时间,心脏按压还有嘴对嘴渡气,加上九转还魂丹的功效,太后停顿的心跳终于恢复。
玉嬷嬷的话没有人当真,以为她只是伤心过度。
谁知太后缓缓睁开眼睛亮,迷茫打量着眼前陌生的女子,突然间猛地坐起来,“哀家、哀家这是在哪?”
“啊啊啊。”有年纪小的公主尖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父皇,太后诈尸了!”
不止是皇帝,所有人都震惊无比,眼珠差点从眶里掉出来。
太后没死,太后真的没死!
萧惟璟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想要趁乱逃跑的尼姑,一掌将她打得吐血摔倒,厉喝道:“说,你为什么要谋害太后?”
见事情败露,一口血喷在萧惟璟脸上,怒骂道:“呸,认贼作父的畜生,你根本不配做寿王的儿子。”
“死到临头还敢挑拨我跟父皇?”萧惟璟脸色铁青,掐住尼姑的脖子,连扇了她十几巴掌,“死到临头还嘴硬,到底谁指使的你?”
打虎随棍上,沈宁恼怒冲上前,跟着捶她几巴掌,“老妖尼,你谋害太后还不够,居然还敢抹黑皇家血脉?”
一口唾沫吐她脸上,又忍不住踹了脚,指桑骂槐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晋王跟皇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居然敢说他说不是皇上血脉?
那其他皇子公主呢?他们难道就没一个皇上亲生的!”
皇后及一众嫔妃,“……”感觉有被内涵到。
被戳肺管子的皇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错,萧惟璟是所有皇子中跟皇帝长得最像的,不仅是五官相似,就连性格都很相似。
人啊,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沈宁一直以为,是萧惟璟的出身不讨喜,才让皇帝如此厌恶的,殊不知皇帝以为他是野种。
普通人眼瞎就算了,原来连帝王也会一叶障目,居然听人唆使心生魔障,欲将亲生儿子置于死地。
这就是亲情,冷血至极的皇家感情。
“不,你就是寿王的儿子,你跟寿王长得更像。”浑身是血的尼姑凄厉大喊,“狗皇帝弑兄夺妻,诛杀寿王满门,是宜妃这贱人贪生怕死,为了享受荣华富贵才冒充你是狗皇帝的儿子。
啊哈哈哈,你问她啊,你问她就知道了,你这个认贼作父的畜生!”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落在宜妃身上。
宜妃连连摇头,泪流满面的她扑通跪下,“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惟璟是你的亲骨肉啊。”
“你撒谎。”尼姑拼命挣扎,“晋王如果是狗皇帝的血脉,为何不到十个月就生出来了?”
宜妃脸色惨白,爬到皇帝面前扯着他的龙袍,“臣妾怀惟璟时身体不好,受猫惊吓才早产的,这些御医都是知道的,翻医案可以查到,请你相信臣妾的清白。”
“早产?啊哈哈哈。”
尼姑放肆大笑,“亏你这贱人敢骗狗皇帝说是早产,其实压根是你买通御医。谁不知早产儿天生体弱,你们看他像是体弱多病的样子?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活该你狗皇帝有今天,居然不顾廉耻玷污嫂子,就得白白替别人养儿子,这就是你弑兄夺妻的报应!
御医?只怕御医早就被你这贱人灭口了吧!”
众人倒吸口冷气,晋王体格强悍到一拳能打死老虎,确实没有半点早产虚弱的影子,而当年给宜妃养胎的御医,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听着尼姑的话,皇帝脸色铁青,顿时气得面红脖子粗。
宜妃百口莫辩,流泪满面道:“皇上,你不相信臣妾吗?”
皇帝满身戾气,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那臣妾唯有以死证清白。”
说着拔下发簪,狠狠朝脖子上扎下去。
“母妃。”萧惟璟惊呼,想要扑身去救,谁知被紧皱眉头的沈宁拉住。
这一耽搁,他已经来不及。
皇帝连忙伸手,用衣袖拂开她握簪子的手。
可簪子还是扎进脖子,鲜血涌出来。
“御医。”皇帝抱住宜妃,脸色都变了。
萧惟璟回头,狠狠瞪了沈宁一眼,浑身迸射出杀意。
沈宁无所畏惧,压低声音道:“她要是真想死,二十年前就死了。”
男人都是蠢货,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
御医上前,帮宜妃止血包扎。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皇帝阻止及时,没有扎到大动脉跟颈椎,否则大罗神仙的也救不回来。
见萧惟璟上前关心,沈宁再次扯住他,“你还是先想想,该如何保住自己的命吧。”
玛德,要不是两人捆绑,他爱死不死!
宜妃没有性命之危,皇帝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沈宁没给其他人叨逼叨的机会,继续对尼姑暴力逼供,“你这么替寿王打抱不平,该不会是寿王余党吧?”
“真是奇怪呢,既然是寿王余党,应该很欣慰寿王留有血脉,你却唯恐天下不知,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别以为你会点妖术,就可以挑拨皇上的母子、父子之情,休想将英明睿智的皇上玩弄于股掌。”
“胡说,妖言惑众的人是你。”尼姑恼羞成怒,突然拔出藏在的衣袖的匕首,带着滔天恨意刺向沈宁。
萧惟璟抬脚将她踹开,冷声道:“说出谋后主谋,否则休怪我用刑。”
尼姑恨恨瞪着他,“你认贼作父,迟早会有报应的。”
说着,举刀刺向心脏。
想死?没那么容易。
萧惟璟踹掉匕首,御林军冲上前将她扣下。
沈宁讥讽道:“不过是卑劣的催眠洗脑手法,居然妄想谋害皇嗣,真是不自量力。”
听到她的话,尼姑震愕瞪大眼睛。
沈宁将注意力回收来的,神情严峻禀报道:“皇上,此妖尼故弄玄虚,利用檀香跟往生咒,对太后实施催眠洗脑,累年如一日进行精神迫害,最后操控太后进行闭气自杀,实在罪大恶极,还请皇上明查责罚。”
皇帝震惊,“催眠洗脑?”
沈宁点头,“一种精神控制手段,在人意识放松状态,给人编制一段梦境,然后进行反复的提醒。”
她举了个例子,“譬如美若天仙的少女,她明明长得很漂亮,可偏偏有人说她长得很丑,说一遍二遍十遍八遍的,或许少女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说上一万遍呢?”
沈宁转向望向虚弱迷惑的太后,“敢问太后,你为何会把我认成宜妃娘娘?”
众人眼睛纷纷望向太后,对于她死而复生的事着实好奇。
太后神情复杂,看众人的眼睛很陌生,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很迷糊。
她想了想,半晌才开口道:“哀家也记不得了,就是心里有道声音,说你就是锦玉,而我看到的也是锦玉。”
沈宁微笑,“敢请御医,再次为太后把脉诊断。”
太医院正向前把脉,震惊到嘴巴都合不上。
太后脉像变了,虽然还是忧思过重,器脏也有衰老之兆,但并没有很严重的问题,怎么会这个样子?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太医院正不耻下问,“晋王妃,怎么会这样?”
“这就是催眠洗脑,妖尼天天催眠太后,让她在脑子里一遍遍经过寿王之死,迷失在丧子之痛中拔不出来。
往生咒,用于超度亡灵,可消五逆罪,即杀父、杀母、杀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试问太后天天被禁锢在这种环境中,跟皇上的母子之情如何能好?
但这些非太后本意,而是被妖尼催眠的后果,包括今天的一切。
还请皇上想想,是不是自她进宫服侍太后,您跟太后的母子感情便出现了问题?”
皇帝震惊,仔细想想还似乎还真是,“大胆妖尼,居然还最离间朕与太后的感情。来人,押入慎刑司严加审问!”
“刚才太后闭气,同样也是她通过木鱼发出指令,造成太后病痛假象,目的便是置我跟晋王死地。”
今晚发生太多事,皇帝实在接受无能,疲倦地挥了挥衣袖。
尼姑被押解下去,无关人等一律退下,就连宜妃都被送回寝宫休养,萧惟璟沈宁等人在外候命。
太后听着玉嬷嬷的讲述,整个人仍是浑浑噩噩,仿若做了场冗长的梦,精神疲倦至极。
没错,无论皇帝或是寿王,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对寿王的死,太后确实悲伤难过很久,可她这辈子到底是在宫里过的,看过很多手足相残的事,说不怪罪的皇帝狠厉,那都是假的。
但木已成舟,而生活还得继续。
静因师太,是她出宫礼佛时相遇的,有种莫名亲切感,听她念经颂佛时轻松无比,这才将她带回宫中常伴,不曾想却是引狼入室。
慢慢的,太后连自己变了都不知道,不时在皇帝面前提起寿王,以至于母子嫌隙愈发大。
还有惟璟那个孩子,每每见到他,就似乎见到寿王年轻时的风采,觉得哪哪都像极了寿王。
第189章 沈宁拒绝同房
同父同母的兄弟,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的,而且仅有一岁之隔,寿王自幼体弱长得慢,兄弟俩打小就被人误认为双胞胎。
所以,惟璟像皇帝的同时,跟寿王亦是相似的,可性格是骗不了人的,他更像年轻时的皇帝,内敛淡漠的早熟性格,她偏偏却将他当成寿王,更在临终前叫了靖之跟锦玉的名字。
这无疑往皇帝胸口捅刀。
太后后悔不已,皇帝本就多疑,加上母子嫌隙,她的话无疑将惟璟往火坑里推。
“启靖。”太后紧紧握住皇帝的手,缓缓流出两行浊泪,“哀家被奸人利用,做出了糊涂的事,让皇帝你受委屈了。”
说皇帝不委屈哪是假的,“母后身体无碍便好,朕会严惩妖尼,抓住她幕后的主使。”
母子叙话,互道衷肠。
皇帝确实怪过太后,可太后毕竟是生母,在他夺嫡时出谋划策,没有她出手相助,他哪能顺利继位。
隔阂或许不会轻易消散,但他要给予该有的尊重跟孝顺。
“惟璟这孩子啊,似极了你年轻的时候。”太后呕心沥血,语气心长道:“启靖啊,你可莫要步了哀家后尘,让亲者痛仇者快,免得以后追悔莫及。”
一天下来,皇帝内心惊涛骇浪,“天深了,母后早点歇息。”
“哀家今天起死回生,全托了晋王妃的福,这或许就是缘分,让她留下来吧。”
太后再度开口,“或许她能帮哀家调养身体,省得哀家再落入催眠陷阱。还有惟璟这孩子,他的身体亦是虚弱,一并让他留在慈宁宫,陪哀家一段时间。”
皇帝答应了。
当晚,不仅萧惟璟跟沈宁留下,连萧业弘跟李珍珠也不例外。
玉嬷嬷特意交代,给晋王夫妻安排最好的房间。
沈宁皱眉道:“能不能另外再安排个房间?”她可不想跟大反派睡一个房间。
宫女震惊,神情错愕。
萧惟璟拉住沈宁的手,举止亲密道:“她开玩笑的。”
说着把门关上。
沈宁没开玩笑,她才不要跟萧惟璟睡一张床上。
都是脾气火爆的,一言不合就开打的那种。
萧惟璟反问,“你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关系不睦?”
他这么说也没错,同床共枕是不可能的。
沈宁眼疾手快,冲到寝室抱住枕头被子不放,“今晚我睡床,你睡地板。”
萧惟璟不服,“哪个女子不以夫为天,凭什么我睡地板?”
沈宁躺上去,霸占着床不放,“咱们约法三章的,你休想占我便宜。”
以夫为天?他在想屁吃。
“你是八抬大轿进府的,我怎么就占便宜了?”萧惟璟瞟了她的眼,“即使占便宜,也早就已经占了。”
沈宁想到新婚日,无耻!
反正,她饥乏交困,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让她把床让出来。
萧惟璟才不纵容她,直接将她往里面一掀,脱鞋和衣躺下。
“萧惟璟,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沈宁拿枕头打他,露出尖牙利齿威胁,“给我滚下去睡地板。”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早是试过了。”萧惟璟扯过枕头扔在她脸上,“你现在是不是想再试一下。”
“呸,就你那金针菇。”沈宁口不择言,“白送给我都不要。”
“你再说一遍!”总觉得金针菇不是啥好词。
“你是不是就会拿我撒气?”沈宁气得踹他,“今天要不是我急中生智,你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彼此彼此。”
“你就不能让着我点?”
萧惟璟冷嗤,“大家都第一次做人,凭什么我要让着你?”
真不是男人!沈宁想推他下去,谁知重的跟座山似的,压根推不动。
气不过的她抓他胳膊就咬,肌肉硬梆梆的,差点没把牙给崩了。
“别闹,小心隔墙有耳。”
皇宫可不比晋王府,暗卫进不来的。
沈宁气结,握着粉拳威胁道:“要是敢碰我,小心我打死你。看到没有,我比砂锅还大的拳头!”
“看到了,本王好害怕。”萧惟璟被她逗笑,挥挥衣袖用内力熄灭宫灯。
寝室漆黑,两人僵硬躺床,气氛说不出来的别扭。
几度生死,沈宁精疲力尽,以为很快能睡过去,谁知脑子却无比清醒。
她仔细回忆着今天发生的种种,脊梁骨不禁渗出冷汗,“萧惟璟,不论是太后说糊话,还是老尼姑怂恿蛊惑,都是在挑拨你跟皇上,让你们父子两败俱伤。
幕后之人若有证据,早就抛出来了,又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能神不知鬼不觉对太后动手,经年累月挑拨皇上的敏感神经,可见此人对皇宫极为熟悉,必是平时跟你们很亲近的人。
你心中可有怀疑对象?”
萧惟璟没说话,长久的沉默。
沈宁拿脚碰了下他,“问你话呢。”他爱死不死,她可不想陪着他死。
“没有。”语气透着几分烦躁,“很晚了,睡吧。”
沈宁想了想,到嘴的话又咽下。
不用怀疑大反派的智商,身为连环受害者的他,不可能没有任何怀疑对象。
皇宫波谲云诡,还是小心为妙。
猜到他心情不好,沈宁再三思量换了个问法,“你知道遗传学吗?”
她又要发表什么谬论?
“遗传学,除了孩子会继承父母的长相之外,在性格,思维,脾气等,这些都是有一定遗传规律的,可以观察出来的。”
萧惟璟声音冰冷,“你想说什么?”
“不要被老尼姑的话左右,牡丹苗上不可能开出海棠花来。”
寝室长时间的沉默,“寿王跟皇帝长得很相似。”
“哪像长得如出一辙,为何跟他们亲近的人却从来不会认错?”
萧惟璟,“……”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但他无法将秘密告诉她。
“所以,他们还是很大区别的,能让人一眼认出来。”
萧惟璟,“……”
“这场战咱们必须要赢。”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结束的,一个粗心大意或许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会让你有性命危险的。”
黑暗中,他的声音冷漠而不容置喙。
沈宁在心里冷笑,她所有的危险都是他带来的。
不过总算达成目的,至于宫廷狗血秘辛,他或许有自己的苦衷不便说,沈宁没办法撬开他的口。
将心比心,换作是她在这种环境长大,至亲之人不是利用他,就是想取他的性命,怪不得最后会癫狂暴毙。
想想,确实挺可悲的。
沈宁在心里深深吸气,其实原主的家人又何尝不是呢。
说来,她跟萧惟璟都是同病相怜之人,唯一好点的就是她不是原主,没有跟原主共情的弊病,否则哪天真相水落石出,原主是被亲人榨干骨髓利用致死,估计连棺材板都压不住。
连魂穿都经历了,开局就是死局,走到今天这一步没什么好怕的。
办法总比困难多,如果逃避不了只能积极应对。
沈宁接受能力很强,反正现在她跟大反派捆绑在一块,就算天塌下来也是先砸死高个的。
而且,萧惟璟命够硬,没那么容易嗝屁的。
她很快熟睡过去,疲倦之下甚至有细微的鼾声。
萧惟璟静躺,锐利深邃的眼睛直直盯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天花板,内心掀起阵阵骇天巨浪。
呼吸渐深,俊朗的五官浮露出痛苦,周身血液不停往脑门涌。
墨玉的眼睛染上层血气,内气不受控制开始暴走……
萧惟璟死死压制着,豆大的汗珠不停渗出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压抑的声音,紧握成拳的手泛白。
“啪”,一道重量打在腰上。
萧惟璟暴走的情绪被拉回来,熟睡的沈宁一个翻身将腿挂在他腰上,手还揽住他结实的胸膛,樱桃小嘴不停吧唧着,似乎在梦里吃着什么。
小脑瓜子凑过来,在他身上蹭了两下,睡得那个舒坦。
知道她睡姿不好,没想到居然会……自投罗网!
萧惟璟没有推开她,呼吸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奔腾的气血逐渐平静下来。
考虑良久,他将手轻轻搭在她腰上。
腰很软很细,感觉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掐断。
睡着的她安静中透着甜美可爱,不像白天浑身带刺,说话做事带着刀子。
夜深人静,萧惟璟卸除内心铠甲,坦露出那种千疮百孔的心,却发现愈发的空虚寂寞。
其实她浑身带刺也挺好的,起码能把他的心扎疼,提醒他还好好活着,不是具行尸走肉。
内心第一次涌起,想要强烈拥有她的欲念。
不知为何,她不但能平复他狂躁暴逆的气血,而且有她在身边陪着,他会格外平静跟安心,哪怕天塌下来也扛得住。
只是,他真能留得住她?
或许是说,他真要自私留下她?
天气太过闷热,睡得太晚没有准备冰块,两具身体搭在一块很快冒汗,沈宁不满地转身。
身体发空的萧惟璟,“……”
片刻之后,他翻身搂上沈宁的腰。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起码她现在还是属于他的。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房间外面不时传来声音,沈宁睁开沉重的眼皮。
卧了个……槽。
沈宁气得要死,刚想起床将萧惟璟踹下去,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腿挂他腰上。
呃,她的魔爪还……伸进他的衣襟里。
沈宁吓死,下意识还抓了两把,触感挺好的。
疯了,幸好摸的胸肌,要是伸进裤裆的话就麻烦了。
沈宁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不不不,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吗?她怎么可能会对他起魔念。
他身材确实很勾人,但她可是个好姑娘,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沈宁拼命给自己的洗白,萧惟璟向来浅眠,哪里禁得住她这样的揉搓,现在却睡得跟死猪一样,绝对是阴谋!
怕惊醒他被抓包,小心翼翼将腿收回来,手从他胸肌移开。
呼,好险。
沈宁赶紧侧身,睡飘了啊。
等了半天,也没见他醒来,这才醒了口气。
看来是误会他了,这是场不小心的意外。
虚惊一场,沈宁轻手轻脚起来。
刚打开房门,伶俐的宫女向前,“晋王妃,可要洗漱?”
昨天实在太晚,她要了水沐浴。
不止送了水,还有干净的衣服,连早膳都一应俱全。
泡了个舒服的花瓣澡,穿戴好出来时,刚好萧惟璟醒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被扒开的衣襟,满脸的疑惑不解。
沈宁顿时心里发虚,连忙将眼睛移开,拿毛巾擦着头发大大咧咧道,“醒啦,赶紧洗漱吃饭,我快饿死了。”
萧惟璟低头打量自己凌乱的衣衫,“你碰我了?”
“谁、谁碰你了!”感觉被狗咬了口的她跳起来,“就你那二两肉,有什么好碰的,白送的不稀罕!”
二两肉?萧惟璟脸色铁青。
“咳。”沈宁脸色羞红,压低声音道:“这可是在宫里,我不想吵架,你最好收敛点。”
“也不知谁借酒疯,借机对本王上下其手。”
沈宁,“……”够了!
路过她身边时,萧惟璟冷嗤一下,往浴室方向而去。
睡过头,用完膳已经不早,沈宁穿戴好打算给太后请安。
萧惟璟收拾整齐,显得气宇轩昂俊美不凡。
两人看似轻松,但其实心里都明白,有场硬仗要打。
出门前的,萧惟璟递了封信给沈宁,“收好。”
“什么?”摸着像封信,沈宁接过来就来撕开。
萧惟璟拍她的爪子,警告道:“以后再打开。”
呦呵,他还会玩应急智囊那套?
见他神情严肃,沈宁只得收起来,两人出门给太后请安。
太后早早醒了,独自静坐在佛堂。
被精神控制两年多,她的状态极不好,整个人茫然而又忧愁。
沈宁悄然问玉嬷嬷,“太后这状态多久了?”
玉嬷嬷深深叹气,满面愁容道:“太后前几年其实都挺好的,就是老妖尼进宫之后,太太每天都要听她讲经念道,后来慢慢的就变了。
老奴也曾劝过,但太后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还以为太后年纪大了容易伤感,谁不知是被老妖尼给害了,都怪我糊涂啊,没有看出她的险恶用心。
晋王妃,太后凤体欠安,你可有办法?”
第191章 萧惟璟给离书
太后的病,说来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其实也挺棘手——重度抑郁症患者。
催眠阵虽然破了,但长期深陷手足相残及丧子之痛的泥潭中,这么糟糕的情绪不是短时间能治愈的,而且现实也很残酷。
她就是具被操控的傀儡,拿钝刀子割皇帝的心,造成母子感情隔阂。
人心一旦凉了,想要修复谈何容易,何况皇帝天生凉薄寡情。
偏偏现实很残酷,哪怕贵为太后,还是要依仗儿子活的。
“玉嬷嬷不必担心,太后被老妖尼毒害,积郁成疾,只要按时服药,慢慢就会好转的。”
“谢晋王妃。”玉嬷嬷抹泪,“昨晚若不是有你,太后她人家就殁了。”
了解太后的情况,沈宁踏进佛堂给她请安。
见两人过来,太后心情稍好,“你们有心了。”
“太后,佛堂比较闷热,对您的身体不好,要不还是回殿歇着,让晋王陪您唠唠嗑,孙媳给你露两手解暑的甜品?”
太后没拒绝,透过孙儿萧惟璟的容颜,似乎又看到皇帝年轻的时候。
将人从佛堂哄出来,沈宁提笔开药方,刚才碰到太医院正过来,于是将药方递给他过目。
太医院正开过类似的药方,只不过沈宁开的多了几味药。
不得不承认,后生可畏呀。
他将药方递给医官,马上安排煎药。
“晋王妃,昨晚你救太后跟滇王的法子,哪怕我等从医几十载亦是闻所未闻。”
“这并不奇怪,医学浩瀚如海,我们不过井底之蛙而已,只能活到老学到老。”
“晋王妃所言甚是。”太医院正犹豫再三,豁出脸皮开口道:“老朽今日斗胆特取经,不知晋王妃可愿传授?”
他做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医术有派系,而且关系到饭碗问题,不是谁都能大公无私的。
“这有何不愿意的。”沈宁大公无私,“我也是跟别人学的,没想到昨晚能派上用场,这种急救方法还是很有必要推广的。”
太医院正这人虽有些迂腐,但分得清好赖,昨晚若不是他大公无私,让太子带来的涂神医钻了空子,哪还有她发挥的空间。
沈宁毫无保留,将两种急救方法告之。
内行一点就通,太医院正惊叹如此简单却实用至极。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掏出自家收集到的疑难杂症的病案回馈沈宁。
沈宁快速翻看,都是些很实用的病例,于是痛快收下。
除此之外,太医院正还想请教剖腹产,奈何外科手术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个真不敢随便教,出了人命要负责的,不过还是给他讲了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