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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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正感慨,医术真是学无止境。
滇王妃同样住在慈宁宫,沈宁抽空探望。
昨晚由女医官守夜,已经度过危险期。
虽然昨天折腾得够呛,但李珍珠是西南妹子,跟中原弱柳扶风的姑娘们不同,她自幼习武身体倍棒,骑马射箭拎大刀不在话下,比当地的汉子还彪。
第一次跟萧业弘见面,就差点把他干趴下了。
底子好,身体恢复得很快。
沈宁进来时,她已经坐在床上逗弄婴儿玩。
“九嫂,谢谢你两次出手相救。”
李珍珠从没有见过像沈宁这样明艳的美人,感觉她说话做事不像京城其他高门贵女,说话藏着掖着还带拐弯的。
她们当面亲近,背后偷偷议论她土鳖,说萧业弘娶了她,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可沈宁给人的感觉就不同了,她说话做事都不端着,为了救自己甚至还敢跟皇后据理力争。
“救死扶伤是医者的职责。”沈宁替她检查,“伤口怎么样?”
李珍珠憨笑,“伤口挺疼的,缝了针不敢乱动。”
“麻沸散药效过后,等会给你服镇痛药。”沈宁关心道:“孩子是自己喂,还是找奶娘?如果自己喂,镇痛药不能服太多。”
萧业弘爱妻如命,“皇后娘娘一早安排了奶娘,给珍珠用镇痛药吧,她这人最怕疼了,等养好身体再自己喂养也不迟。”
“真羡慕你们。”沈宁趁机恭维,笑着揶揄道:“昨晚十二弟面临生死抉择,为了保你可没任何犹豫,真是只羡鸳鸯羡仙。”
“我还羡慕九嫂呢。”李珍珠笑呵呵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李珍珠在嫁给萧业弘前,从未踏出来西南区域,为了配得上丈夫,她拼命学京话,但语言不是短时间能学溜的,直肠子的她哪玩得过心眼堪比马蜂窝的京城女人们,为此闹出很多笑话,而且怀有身孕心情起伏大。
沈宁懂几句西南方言,试着用那边的腔调陪着她聊天。
虽然说得不伦不类,可把李珍珠的活泼性子逗出来,不时哈哈笑起来。
媳妇儿难得开怀大笑,萧业弘识趣不打扰,抱着孩子去给太后请安。
进宫可不是玩的,陪着李珍珠聊了半个时辰,感情联络得差不多,叮嘱剖腹产休养的注意事项。
“九嫂,我肚子割了刀不会留下疤的?”
“会有疤的,但是你年轻恢复快,到时我给你开些祛疤的,好好调养未必有留下痕迹。”
李珍珠感动得眼眶泛红,“谢谢九嫂。”
沈宁起身告辞。
李珍珠依依不舍道:“等出了月子,我能去找九嫂玩吗?”
“只要你不嫌弃,随时都可以。”
李珍珠这才放心下来,露出会心微笑。
走到无人角落,沈宁忍不住掏出信封。
实在等不及,想看看萧惟璟葫芦里卖什么药。
撕开信封,震惊到眼珠子掉出来。
沈宁怎么也没有想到,萧惟璟给她的居然是和离书。..Com
这可是唯一能拿捏她的,以前把刀架他脖子上,他都绝对不可能写,现在为什么给得这么痛快?
不好的预感袭来,接连被太后跟老妖尼搞了这么出,虽说最终于以宜妃自戕未遂收场,但这件事非但没有结束,反而才刚刚开始……
打瞌睡递枕头,那些跟萧惟璟不对付的,绝对会趁机大做文章,而本来多疑善妒的皇帝根本经不起挑拨。
所以,他预感到自己的危险,提前给她和离书?
讲真,沈宁做梦都想要和离书,但此时心里却不是滋味。
如果萧惟璟出事,她真的能凭这份和离书离开皇宫?
皇家宗亲解除婚姻,可没有普通百姓简单,拿着和离书到衙门办手续除籍就行,还要过宗人府那关。
尤其是赐婚,得皇帝点头才能生效。
皇帝不舍得杀嫂子,那是男人的欲望在作祟,杀儿媳可不会心疼。
如果萧惟璟真是寿王遗孤,斩草除根谁不会啊!
但不管怎么说,大反派愿意给她写和离书,心里还是有点感动。
等过了眼前这关,手里捏着他亲笔写的和书离,到时优势就在她这边了。
沈宁赶紧将和离书藏好,心里舒坦至极,离自由又近了步。
还没踏进门,太后慈爱的笑声不时传来。
不知萧惟璟聊了什么,太后眉眼舒坦很多,就连大反派的神态亦是放松,想来跟太后的祖孙之情确实深厚。
萧业弘跟太后不算亲近,但老人家天生喜欢婴孩,他于是将孩子主动递过去,太后果然爱不释手。
她慈眉善目逗弄着孩子,然后抬头问萧惟璟,“璟儿,业弘比你小两岁都有儿子了,你何时也生一个?”
说这话时,沈宁刚好从外面进来,萧惟璟下意识望向她,然后冲太后笑笑没说话。
太后慈祥,特意让沈宁坐到身边,拉着她纤细白嫩的手不放。
“你丫头长得可真是标致的,怪不得能让璟儿一见倾心。”
沈宁能说什么呢,只能拼命拼出笑容,“太后谬赞了。”
太后取下只手镯,不由分说往她手上戴,“哀家以前就在想,惟璟性格淡漠孤傲,一心扑在公事无意儿女情长,哀家寻思得是什么样的美人儿,才能往他心尖上钻。
可哀家实在想不出来,可见到你就觉得对了。”
这丫头不止娇嫩漂亮,更是光彩夺目美的不可方物。
只有如此美艳动人,或许才能吸引惟璟的目光,她可从来没有见他为谁动过心,可如今眼睛却似长在沈宁身上。
“你们婚事仓促,哀家也没准备贺礼,这镯子算是哀家的心意。”
太后随身佩戴的玉镯,沈宁哪有胆子收,忙不迭推辞起来。
谁知太后铁了心要给,不收都不收,她只得用眼神向萧惟璟求救。
萧惟璟语出惊人,“太后给的,你收下便是。”
沈宁这才收下,“谢太后。”
太后越看越喜欢,轻轻拍着她的手,“你跟璟儿乃天造地设一对,等将来生的孩子必然也好看。”
沈宁拼命笑,“……”生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玉嬷嬷端着药进来,“太后,药凉了。”M..coM
太后喝完药回寝室,沈宁安排了按摩跟针灸。
萧业弘抱着孩子回去喂奶,萧惟璟则到宜妃处请安。
太后闭目养神,沈宁给她开穴按摩。
“阿宁,你跟惟璟可有龃龉?”
沈宁吓了跳,“没有,王爷对我极好。”何止龃龉,刀枪棍棒都是常备的。
“惟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他面冷心热不善表达,不会甜言蜜语哄姑娘开心,但哀家能看得出来,他对你是极上心的。”
沈宁维持笑容,内心却呵呵。
别开玩笑了,大反派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太后浑然不觉,老人家爱唠叨回忆,她边享受着沈宁专业的按摩,边讲着萧惟璟幼时的事。
“孩子顽皮,打小就爱磕磕绊绊,经常浑身是伤……”
能宫斗夺魁的,可不是柔弱可欺的小白花,不过是荣登太后宝座,眼睛所见的腌臜少了,随着年纪渐长,心肠才逐渐柔软下来。
寻常百姓家的孙子都金贵,更别说是皇帝的儿子,出入有成群奴才跟随,要是哪个粗心的敢把小主子磕着碰着,轻则挨罚重则性命不保。
说白了,萧惟璟身带原罪,被其他得宠皇子公主欺负长大的。
再想想宜妃的处事风格,萧惟璟能活下来真是老天庇佑。
沈宁讲些老人家爱听的,按摩开穴再施以针灸。
还真别说,人老了最怕的就是寂寞,纵然太后子孙众多,但跟皇帝心有隔阂,后宫那些嫔妃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除了正常请安之外极少来带着子女来慈宁宫。
沈宁倒是健谈,没有后宫家眷们那么多规矩,再上按摩推穴的舒爽,混沌的身体轻松不少。
太后隐约明白,像晋王这般心事重的人,何故会喜欢沈宁这种丫头。
除了与众不同,处着还让人轻松愉悦。
施针之后,沈宁见时间还早,兑现承诺做了甜点。
在皇宫如履薄冰,她也没心思做繁杂的,取了些冰块做红豆沙。
太后不爱这些甜腻的东西,“你们年轻人吃些。”
沈宁执意让太后尝尝,吃甜食能让人心情好。
盛情难却,太后尝了两口打算作罢,谁知口感绵软细腻,慢慢喝光了整碗,居然还想再添一碗。
被精神折磨数年,太后的身体极差,脾胃虚弱不宜多喝冷甜品,特意安排小厨房熬了肉糜粥。
有冰凉甜品开路,见太后胃口比以往好不少,玉嬷嬷喜极而泣。
沈宁正吃着甜品,见萧惟璟回来便招呼过来。
萧惟璟没吃红豆冰沙,“我在母妃处用过了。”
太后闻言,神色不太自然,“你母妃伤情如何?”
“没伤到要害,休养段时间能好。”
“若非哀家被奸人蒙蔽,你母妃也不会受伤。”
“与太后无关,是背后筹谋这一切的人太过可恶。”
太后寥寥几句带过,起身回寝殿休息,闭口不再提宜妃。
沈宁眼尖,敏锐捕捉到太后眼睛闪过的厌恶。
与对萧惟璟的喜爱相比,显然她极为厌恶宜妃。
也对,试问哪个婆婆会喜欢狐狸精呢?
或许宜妃骨子里不是,但她间接引发两兄弟手足相残,让太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小叔子还跟嫂子苟且生子,这不仅是皇家耻辱,更将太后的脸往地上踩。
说宜妃红颜祸水有失偏颇,皇权争斗本就手足相残,只不过世人喜欢将罪过安在女子身上罢了。
不过从太后昨晚濒死前的状态来看,她曾经对这个儿媳妇是相当满意的,只可惜造化弄人。
萧惟璟能得太后高看或庇佑,无非长了张跟皇帝或寿王相似的脸罢了。
这是他的幸,更是他的不幸。
萧惟璟脸上不显,静静陪着太后聊天,可沈宁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心情不好。
去探望亲妈,反而把心情弄得更糟糕。
用完午膳,两人回到房间休息。
沈宁再次霸着床不放,谁知又被萧惟璟掀到内侧,然后将手伸过来……
沈宁没跟他计较,而是按捺性子把脉。
萧惟璟吃了东西,但脉象却没有大变化,是投毒之人怕露馅没动手,还是没有机会动手?
沈宁明知故问,“今天跟母妃请安怎么不带我?”
萧惟璟没正面回答,“明天带你去。”
她突然伸手戳他眉头,“怎么了?”
被戳得怔了下,萧惟璟神情不太自然,“没事。”
趁着午休,沈宁给他行针排毒。
昨天事发突然耽搁了,沈宁调整行针方式,加上萧惟璟穴位淤堵,下针更为艰难,刺痛感更加明显。
银针嗡嗡作响,汗珠肉眼可见渗出来。
沈宁担心承受不住,给他按压太阳穴舒缓。
出了身汗,等萧惟璟沐浴出来,沈宁已经倒床上熟睡过去。
他静静躺下来,感觉她身上馨香。
大掌轻轻覆住她的小手上,那般小心翼翼生怕她发现。
沈宁轻微翻身,他连忙将手收回来。
午睡醒来,沈宁去探望李珍珠。
萧业弘抱着儿子依依不舍,李珍珠红着眼眶告别。
没有特殊情况,皇宫不留外男过夜,但李珍珠刚剖腹产不宜走动,萧业弘只得留下老婆孩子先行出宫,等过几天再来接。
沈宁别提多眼红,她跟萧惟璟却连离开的机会都没有。
猜得八九不离开,谣言已经在宫里传开,对萧惟璟的身份大肆揣测。
在宫里乱嚼舌根,简直就是嫌命长,可现在连太后宫里看两人的眼神都不同,背后没有强大推手才有鬼了。
煽风的,点火的,纵容的,各方势力都不余遗力。
她跟萧惟璟犹如两头困兽,被狩猎者从四面八方往陷阱里赶。
是的,这是场猎杀游戏。
送完萧业弘,见时间还早,沈宁开口提议,“王爷,我好不容易才进趟宫,不带我到处逛逛?”
萧惟璟颔首,“可以。”
皇宫很大,他带着她闲逛起来。
萧惟璟寡言,只要沈宁不开口,他极少主动说话。
路上偶尔会遇到行色匆匆的宫女或太监,也有偷偷聚堆聊天的,看到两人要不绕路走,要不远远私下嘀咕。
沈宁听力不差,都在嘀咕议论昨晚的事,觉得萧惟璟是余孽子。
不觉间走到御花园,来到接天连叶无穷碧的荷花池。
沈宁想起太后的话,突然来了兴趣,“听说你四五岁的时候,走路不小心掉进这个荷花池,差点淹死了?”
萧惟璟站在荷花池前,“嗯,当时我就站在这块石头上,被人偷偷推下去的。”
“谁推的?”
“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沈宁懂了,是前不久挂掉的短命离王。
御花园很大,等逛完已经傍晚,两人打道回慈宁宫,路过永仁宫里看到有宫女受刑。
凄厉声不断,四周站着被迫围着的太监跟宫里,年纪稍长的太监在训话。
“咱们做一日奴才,就得尽一日奴才本分,主子们的事岂容你们私下议论。若是敢私议晋王出身,对主子有半分不敬,这俩贱婢就是你们的下场。”
从衣着来看,训话之人是殿前行走的黄门。
换句话说,是皇帝在杀鸡儆猴。
公开行刑,活活杖毙,够血腥够残忍。
场面太过血淋淋,纵然宫女被活活杖毙,可执行之人依旧没有停止,尸体生生被打烂流下满地血水。
沈宁站得远,却浑身发冷。
这就是所谓的皇权,仅仅因为私议流言,还是杀鸡儆猴那种。
“知道害怕了?”
萧惟璟声音冷漠,却意外握住沈宁的手,发现她手凉得厉害。
怼他的时候牙尖嘴利,狠起来拿刀子捅都不带眨眼,现在却被吓成这样?
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可骨子到底还是女人,而场面确实太过血腥。
萧惟璟揽着她腰转身,“这种事在皇宫时常发生,习惯了就好。”
沈宁见过很多血腥场面,但终究是在和平年代长大,还是第一次深切体会封建皇权的冰冷,以及普通人性命的渺茫。
夕阳照在两人身上,影子拖拽得冗长。
沈宁脸色煞青,抬头望着萧惟璟,“你若输了,也会落得如斯下场?”
“只会更惨。”
沈宁紧搂着手臂,眸光深沉道:“这是开幕戏。”
萧惟璟没说话,算是默认。
沈宁咬牙,“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
沈宁不喜欢被动,更不喜欢被围追堵截被迫跳陷阱等死。
要死,也是别人去死!
心底涌起怒意,沈宁问道:“老妖尼审的怎么样了?”
“硬骨头,各种酷刑都使遍了,愣是不松口。”
“如果由我来审呢?”沈宁顿住脚步,眼睛紧紧盯着他,“你会介意吗?”
“谋害太后,妄图混淆皇家血脉。”萧惟璟反问,“这种人本来就该死,我为何要介意?”
回到慈宁宫,刚好碰到太医院正过来复诊,见到李珍珠意识清醒,除了身体比较虚弱之外,跟寻常产妇并无异样时,他看沈宁的目光跟着变了。
太后精神看着较之前好很多,还真是神奇了。
“晋王妃,老朽研究过你开的药方,确实精妙无比,但远不至于有如此效果,请问你是如此做到的?”
“太后常年忧思,乃是心郁之兆,药物只能治本,疏解排忧才是关键。”
理是这么个理,但谁敢去开解太后?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做到。
太医院正离开时,神情纠结欲言又止,可最后除了病情之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跟不忍。
沈宁不喜欢藏着掖着,“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太医院正想了想,答应下来。
两人走到角落,沈宁开门见山问,“昨晚之事,大人亲眼目睹,所谓三人成虎,如今宫中已是流言纷飞,敢问可有破解之法?”
太院医正震惊,没想到她问得如此直白。
“此乃流言,宫里自有规矩处置,晋王妃不必在意。”
“虽说是流言,可恶语伤人六月寒,这种事不是凭嘴巴就能解释清楚的。再者母妃差点为此丢了性命,此事可一便可二,总得要拿出个妥善的解决之道,大人你说是不?”
太医院正踌躇,神情为难道:“若想彻底解决此事,其实倒也很简单。”
沈宁态度诚恳,“还请大人明言。”
“滴血认亲。”
沈宁反问,“滴血真的可以认亲?”
太医院正没试过,但滴血认亲一直被奉为圭臬,没有人怀疑,这是宫廷或民间都遵循的办法。
从他神情来看,皇帝肯定是问过他的,她很快便想好应对之策。
回到房间,她低声问萧惟璟,“你有办法拿到寿王的画像吗?”
“你要他的画像干什么?”目光深邃严肃。
“今天这架势你没看到?”沈宁在他旁边坐下,“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寿王在宫里是个禁忌,别说留他的画像,连提都不能提。”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萧惟璟想了想,“你晚点陪着太后,我来想办法。”
大反派果然智商没掉线,皇宫别的地方或许没有,但太后手里肯定有偷偷收藏的。
可既然是偷藏,想到找到又谈何容易。
为了给萧惟璟拖延时间,她很快来了主意。
萧业弘离宫,李珍珠心情明显失落,沈宁陪着她聊了会天,然后抱着孩子找太后。
提到孩子,总有扯不完的话题,太后赏了重孙不少礼物。
前后一个多时辰,等沈宁回到房间时,桌上多了幅画卷。
天色已晚,萧惟璟顶着张棺材脸去沐浴,沈宁将画卷徐徐展开,一名温润如玉的美男子出现在眼前。
不得不承认,相由心生这句话。
年轻的萧靖之有潘安之貌,哪怕跟皇帝极为相似,但乍看之下绝不可能认错,他温润儒雅的贵族气质更为出众,是个翩翩潇洒的俊俏公子。
如此相似的长相,却因为气质南辕北辙,一眼便能辨认出来,可惜有人作茧自缚。
当然,气质也可以后天培养。
沈宁不带个情绪,凑近仔细打量萧靖之的五官。
她嗅了嗅鼻子,然后用指尖抹抹画像,眉头跟着紧蹙起来。
萧惟璟这王八蛋!
等他沐浴出来,沈宁已经将画像扔到旁边,眼睛直直盯着刚出浴的他。
萧惟璟被盯得毛骨悚然,“看什么?”
“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M..coM
两人离得不远,有什么话不能说?萧惟璟不搭理。
见拽成这样,沈宁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朝他勾手指头,拍拍榻边的位置,露出难得的温柔笑意,“你过来呀。”
“馋本王身体了?”脸黑黑,但心跳得有点快。
沈宁不打击他的普信,“是啊。”
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突然耳朵红了。
难得她来兴趣,萧惟璟在她旁边坐下,趁机将浴袍扯开些,露出结实的麦色胸肌。
不等他摆好姿势,沈宁的手迫不及待探过来,“把眼睛闭上。”
这么急?萧惟璟杀人放火都没这么紧张过。
当然,面儿上仍是禁欲高冷,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沈宁伸手摸着他的五官,摸摸捏捏揉揉,偶尔还戳两下,甚至翻他的耳朵。
萧惟璟蹙眉,这是什么爱好?要亲就快点!
平时跟阎王似的,闭起那双犀利的眼睛,五官倒是柔和不少。
沈宁摸着他的骨相,意外发现他的耳朵居然红了。
这个发现就跟新大陆似的,把她都给震惊到,这是敏感还是害羞?
想到他的普信,沈宁突然涌起恶作剧,指尖在他耳垂上轻轻拧了两下。
萧惟璟倒吸口凉气,声音染了几分沙哑,“你摸够没有?”
果然,他的耳朵红的滴出血来。
啧啧啧,原来是敏感点啊。
“没有。”沈宁憋住笑意,微微探起身子摸他的后脑勺。
还别说,脑袋轮廓挺好,按封建老话是权贵之相。
沈宁精通外科,但对整形外科不太了解,耐着性子又将他五官轮廓摸了遍。
这次格外投入,没有注意到他逐渐灼热的气息。
两人挨得很近,女子独有泌香萦绕口鼻,萧惟璟头脑发热晕乎乎的,似乎柔软的手不是在摸他的脸,而是在捏他的心脏。
他不止手脚微颤,连心脏都在抖。
她做到这一步了,他是不是也该主动点?
嗯,这种事该由男人主导。
确定他的骨相,刚要起身洗手,谁知突然被他搂住腰,接着身体被掀倒在榻,他紧接着压上来,覆首堵住她的柔软唇瓣。
“你干吗?”沈宁被撞得头晕。
刚张开嘴,谁知他就钻了进来,动作霸道强悍。
胸腔空气被挤,沈宁抬手要推开,谁知被他箍住按在头顶上……
沈宁被懵了,瞳孔地震。
压抑太久,加上她欲迎还拒的反抗,萧惟璟下嘴有些狠,沈宁被咬了。
等彻底意识过来,差点气得没吐血。
越是挣扎,越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明显变化,很凶。
身体突然僵住,萧惟璟发散的意识被拉回来,他缓缓从她身上坐起,垂眸盯着抵在胸口的手术刀,“什么意思?”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
“你既然不想,为何要勾引本王?”
勾引?沈宁差点没噎着,那是摸骨好吧!
她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至于用如此拙劣的勾引手段?
“我是在摸你的脸。”
“都摸本王的脸了,还不是勾引?”
沈宁竟然无言以对,憋了半晌才道:“我、我在看你是不是假的!”
她倒是想实话实说,但他的行动已经说明一切。
鹰隼般的眼神让人皮发麻,沈宁下意识别开脸,“谁让你这两天怪怪的。”似乎在等死,压根没有反制的意思。
“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的。”
“那你呢?”沈宁反问道:“人家在筹谋滴血验亲,你禁得起验吗?”
此时无声胜有声,萧惟璟神情锋利,眸光直剖她的内心。
被他瞧得发虚,沈宁试图将他身上翻下去,谁知却纹丝不动。
这是几个意思?
不等她开口,萧惟璟伸手就摸,照着她刚才的动作来一遍。
沈宁伸手要挡,他居高临下道:“本王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我现在怀疑你是假的,也要摸一遍。
沈宁,“……”
反抗无效,摸得鸡皮疙瘩冒起。
“沈宁,别把你的小聪明用在我身上。”萧惟璟从她身上下来,“更别在宫里搞动作,掉沟里我不会救的。”
切,也不知道谁救谁呢,真是好心当驴肝肺。
被摸红耳朵的沈宁收拾衣物,屁股后面有火烧似的。
萧惟璟系好睡袍,打开搁在桌上画卷,神情复杂盯着上面的人,将茶水倒在上面,墨迹很快晕染开,人物逐渐模糊。
等沈宁出来,两人再次因睡觉问题起争执。
对萧惟璟伸过“魔爪”,加上有刚才的乌龙,她说什么也不让他上床。
萧惟璟没商量,“随你睡哪,但我要睡床。”.c0m
沈宁这次没举起砂锅大的拳头,而是将手术刀拿出来。
刀还没拿稳,被萧惟璟劈手夺过去,再稳稳甩到桌上插着,同时用眼神警告,威胁他的人都没好下场。
沈宁不服,决不愿意退让半步。
既然他不怕她的魔爪,那就走着瞧了,反正她身上藏着另外一把,他要是敢再乱来的话,到时赏几刀就是了。
熄灯漆黑,沈宁翻了个大白眼,揉着被他啃过的唇,“嘶……”
狠,都破了。
怪不得到死都打光棍,没有半丝温柔可言,脑回路还有问题,他就该好好跟男主学学怎么样勾引女人。
沈宁舔了舔唇,脑海不由刚才的画面,感觉脸突然又烫了,恼得又踹了他一脚。
萧惟璟,“……”踹回去。
你踹我,我踹你,堂堂王爷王妃跟三岁半似的,在黑暗中你来我往谁也不服输。
好在,萧惟璟还是有修养的,力道比沈宁轻得多,并不会真的伤到她。
“有完没完?”他不要面子嘛!
实在太费腿了,最后也不知谁先停得脚,沈宁居然在这种氛围下睡着。
萧惟璟倒是清醒,等了半天见她把腿挂过来。
听着均匀的呼吸,确定她熟睡之后,借着翻身的机会,手轻轻搭在她腰上。
沈宁做了一夜的梦,大战三百回合把大反派打得满地找牙,还把他衣服给扒了。
跪下喊姑奶奶,哭着喊说做牛做马求原谅,抱着她的腿不撒手。
沈宁得意大笑,猛地睁开眼睛。
呃,真是梦里什么都有,而现实很残酷。
有过前车之鉴,她下意识看向他的胸膛,不禁松了口气。
很好,她的魔爪不在,昨天果然是意外。
咦,她的手呢?
察觉到魔爪在哪,沈宁浑身鲜血往脑门冲。
呃,她的手居然搁在他的腹部。
要是再往下三寸,正中靶心无疑。
沈宁吓得血液凝固,屏住呼吸神不知鬼不觉将手收回来。
啊啊啊,她的手不干净了。
装死一刻钟左右,沈宁轻手轻脚起身梳洗。
没过多久,萧惟璟跟着醒来,脸臭得很厉害,“你昨晚干什么了?”
“我干什么了?”手帕掉盆里,沈宁佯装淡定,“你跟老神仙入定似的,我能干什么啊。”
萧惟璟眼神鄙夷,“一晚上磨牙说梦话,害得本王到天亮才合眼。”连做梦都不忘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