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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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心想,谁还不是个宝宝,敏云郡主比她大几岁呢。
毕竟是长公主,面子还是要给的,沈宁复诊后离开。
她前脚离开,后院进来位少女,神情苍白憔悴,“母亲。”
“敏云。”看到她隆起的腹部,长公主心情复杂,招手让她过来坐,“你皇叔这几年一直在替你寻找医术高明的神医,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但是需要开刀将肿物取出来,你愿意吗?”
敏云担忧,“母亲,开刀会死吗?”
“不会,滇王妃难产剖腹取子,现在照样活得好好的。”M..coM
长公主抚摸着女儿的脸,若不是摊上这怪病,敏儿早就已经出嫁,又岂会被泼脏水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敏云想了想,捏着手帕道:“母亲,我愿意赌一把。”
“开刀这事得慎重,我得跟你父亲商议,你帮我约一下他。”
提到父亲,敏云面露难色,支吾道:“母亲,父亲他……”
“他怎么了?”
长公主面色阴沉,“是那只狐狸精回来了吧?”
“没有。””敏云矢口否认,神情闪过慌张,“父亲在郊外军营忙,已经有些天没回来了。”
然而,青涩单纯的她岂是长公主的对手,没说几句便被套出实话,霍庭远在外面置办别院,将守寡回京的狐狸精娇养起来。
二十年时光荏苒,长公主心中千头万绪,但终究没当着女儿的面发泄,心绪不宁道:“霍家对你还好吗?”
“挺好的,祖父祖母都关心我。”
长公主无法忽视女儿眉宇间的愁容,两个老东西当面不敢作妖,但那些个儿子儿媳可不是省油的灯。
“敏云,搬过来跟我住吧。”
敏云左右为难,犹豫道:“母亲,爹他不会同意的。”
为女儿的安置问题,两人吵过闹过打过,若说以前还能忍让,但现在那只狐狸精回来了,想要上位必将对女儿下手。
长公主已然打定主意,“你放心,他会同意的。”
“可是……”敏云低头,紧紧捏着手帕。
长公主心往下沉,“你不愿意?”
敏云不知该如何解释,“不是的,母亲……”
长公主替女儿擦着眼睛,“敏云,如果你的病能治好,母亲就把他们全部遣散,咱们母女好好过日子,到时再替你寻门满意的亲事。”
敏云诧异,母亲舍得遣散那些男宠?
看着女儿的表情,长公主心生苦涩,到底不是在身边长大的,被霍家人洗了脑子,没法体谅她的痛苦跟绝望。
从长公府出来,沈宁回医馆时特意路过冰铺。
往日排长队的冰铺,今日却门可罗雀。
沈宁掏钱买了块冰砖,价格一分钱也没降,伙计们丝毫也不担忧别家的竞争。
也是,他们不过是个打工的,该着急的是老板才对。
带着疑惑,她照着地址找到新月冰铺,顿时被热闹的场面吓到。
不但价格便宜一半,铺子更是被挤得水泄不涌。
伙计们卖力吆喝,“来来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开业五折钜惠,手快有手慢没有……”
沈宁挤得浑身大汗,总算如愿抢到一块冰。
拎着两块冰砖,兜兜转转回到王府时,已经融化得差不多。
将冰水分别倒进两个碗里,夏冰凉的冰砖清澈无杂质,而新月铺的冰水经过沉淀吸热,碗底有肉眼可见的白色结晶物。
沈宁傻眼,上午还以为萧惟璟丧良心制造有毒冰块,原来新铺子的老板另有其人。
想到无数的有毒冰砖进了百姓的嘴,顿时觉得浑身寒毛倒数,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端着两碗水,敲开萧惟璟的房门,“王爷,大事不妙。”
听完叙述,萧惟璟神情淡定,“冰铺一本万利,京城权贵商贾无不眼红,秘方流传出去并不稀奇。”
“现在不是秘方泄露的问题,而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沈宁急得要命,“硝石的成分有毒,长期或过量服用是会死人。”
“对方五折降价,普通百姓同样买不起,都是有钱人在买,多用来消暑散热的,吃进嘴里的并没多少。”
“人命关天,怎么能不急?”
萧惟璟风轻云淡,“你打算怎么办?”
沈宁义愤填膺,“当然要把这个害群之马揪出来绳之以法!”
把黑心作坊打掉,同时也保证了自家生意,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
“京城权贵多如狗,哪个赚大钱的背后没人撑腰,你该不会天真到凭一己之力能打倒他们?”
沈宁震愕,“你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似乎忘了,你我现在的处境。”
也是,别说两人臭不可闻,想要置两人死地的可不在少数,指不定这是个局呢?
可眼睁睁看着他们投毒赚钱,残害无辜的生命,沈宁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沈宁神情严肃,“萧惟璟,你真要袖手旁观?”
萧惟璟好整以暇,“你想救他们?”
“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起码查出幕后的主使,再想应对的办法?”
“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新月冰铺的幕后老板的萧君郡。”
沈宁三观震惊,“怎么可能?”
他可是男主啊,虽然玛丽苏种马,身生帝王家夺嫡玩弄权术是宿命,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男主怎么能干?
毁三观啊!
萧惟璟眼眸闪过危险的光,她是什么表情!
呵,在她眼里是不是萧君郡放屁都是香的,而他就是杀兄弑父,屠戮皇室满门,将她尸体扔出来喂狗的疯子?
“他为什么这么做?”见他面色不虞,沈宁连忙掩饰道,“真要爆出来的话,太子的位置不想要了?”
“你以为他会愚蠢到铺子挂自己名下?”
沈宁不解,“真要是他做的,只要你拿到确凿证据,不正是扳倒他的绝佳机会吗?”
萧惟璟答非所问,“你希望我扳倒他?”
“那当然啊。”沈宁神情坚毅,“你要不趁机搞死他,他迟早都会搞死你,我可不希望你死。”
他要死了,她也会被连坐。
见她信誓旦旦的,萧惟璟阴翳的心情稍微好了点,“此事我会跟进,用不着你插手。”
说完瞟了眼桌子,“给你的。”
桌上摆着两个油纸包,里面是牛肉干跟奶酪。
话说,他向来不是贪嘴之人,最近不是珍稀水果就是零嘴,果然男人有钱就爱挥霍。
刚好肚子饿,沈宁也不客气,拿起牛肉干就啃。.c0m
嗯,还真别说,不但嚼劲十足,口感极佳,奶酪香醇软滑,纯天然没有添加剂。
“北境来的?”
“嗯,随药材一块过来。”
沈宁连吃几块,见他盯着自己不放,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你吃不?”
他不回答,只是瞅着。
还有事商量,为了拉近距离,沈宁拿了块牛肉干往他嘴里塞,“真不错,你快尝尝。”
笑话,他在边境吃了几年还能不知道?
接过来,慢慢嚼着。
啧啧,果然会装杯,连嚼个牛肉干都这么好看。
沈宁在旁边坐下,顺带提了今天的事,“王爷,我的身份被长公主拆穿了。”
拆穿是迟早的,萧惟景丝毫不惊讶,他彻底接受她从医的现实。
“敏云郡主体内长寄生胎,长公主想要我替她女儿手术。”没有检测仪器,生命还没有保障,沈宁并不想接,“手术有风险的,但长公主性格刚愎执拗,还跟驸马霍庭远两家势同水火。”
她装作深明大义的模样,“我自己是无所谓,就怕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萧惟璟冷哼,“你装的真像。”
沈宁继续往他嘴里塞肉干,声音温婉无比,“我听你的。”
权贵得罪不起,她这段时间还真打听到些消息。
长公主的从龙之功,源自揭发寿王谋逆。
不但揭发,还捏造谋逆的证据。
偏偏霍庭远不但忠诚寿王,而且两人有过命交情,而长公主就是利用霍庭远捏造的证据。
寿王伏诛,而霍庭远在长公主庇护下不但逃过一劫,甚至还加官进爵,有嘴说不清的他自此背上叛主的枷锁,夫妻感情破裂。
抛开手术风险,沈宁也想试探萧惟璟。
二十年的洗脑,不是一朝一夕能幡然醒悟的,何况宜妃的手段确实高明。
如果萧惟璟掰不过来,迟早还得暴毙而亡,而这个手术做了也白做,而她也得迟早另谋出路,可不能吊死在这棵树上。
萧惟璟面沉如水,慢条斯理嚼着牛肉干。
沈宁等啊等啊,忍不住戳他的胳膊。
给个话啊,冤种!
还不说话?继续投喂。
“本王无所谓,你决定就好。”
“行,我听王爷你的。”
“难得你听话。”萧惟璟挺受用。
沈宁拍他马屁,“瞧你这话说的,王爷可是要干大事的,我不听你的听谁的?”
真是废话,还指望他搞定半路截胡的狗男主,否则冰铺怎么赚钱?
她赚钱的法子有很多,要是都被人惦记还怎么混!
而且,两成真的很良心,这条大腿不能放过。
沈宁诱惑他,“王爷,毒冰块的事你可得上心,办好了后面还有大把赚钱的妙招。”
萧惟璟嫌她啰嗦,“嗯。”
感觉到他的敷衍,沈宁离开时手贱拍他肩膀,“王爷,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滚。”
顺手牵羊惯了,把牛肉干跟奶酪抱走。
好吃是好吃,就是量忒少了,他的羊毛越来越不好薅了。
沈宁刚走,夜枭悄然进来。
毒冰块不但卖得好,而且很大一部分流进高官显贵家,夜枭将名单递过去,“有买有送,属下已登记造册。”
萧惟璟翻着册子,目光稍有停顿,“兵部侍郎林平凡?”
“林婉月的父亲,天生体热爱冷饮。”
萧惟璟继续往下,将册子扔回给夜枭,“找几个官衔高且无冰不欢的,让他们多吃点。”
稍作停顿,他又问道:“萧君郡把冰铺挂谁名下?”
“云侧妃舅舅名下。”
“证据收集齐了吗?”
“王爷放心,连冰铺伙计都查的一清二楚,只要毒冰块暴露出来,保准一个都跑不了。”
太子或许能全身而退,但云家跑不了。
萧惟璟冷嗤,既然那么喜欢依仗女人,那就把他身边的女人及背后势力一个个拔除,看萧君郡还能依靠谁?
想到他曾调戏沈宁,萧惟璟暴躁到想将他脖子拧下来。
“扬州瘦马找好没?”
“已经在调教了。”
“给他安排一下。”
夜枭察觉到主子的阴戾,寻思着太子风流爱美色,到时安排个染病最重的一夜风流,保准能把病染上。
堂堂储君染上花柳病,应该挺有意思的。
天热得惊人,沈宁除了坐诊绝不外出。
屋里闲的无聊,她琢磨庞德松的话,制冰实在太过简单,秘方泄露是迟早的事。
能搞到大量硝石制冰,背后必有强大的政治背景,而且萧惟璟已经洗脱野种嫌疑,他的冤种兄弟对他只会愈发忌惮,得趁马甲曝光之前快速敛财。M..coM
只要皇帝放下忌惮,大反派迟早会回北境戍边,到时他未必有空搞副业。
赚钱得趁早。
想开之后,沈宁仔细琢磨起来,得选别人不容易复制的。
她很快来了主意,并且行动起来。
带着竹青在厨房好一通忙碌,混合着牛奶鸡蛋的香味源源不断飘出来。
十一实在没忍住,从房梁上飘下来,不停咽着口水,“王妃,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沈宁不止养刁萧惟璟的胃,连一帮奴才都惯坏了。
将铝锅倒扣,将金黄色蓬松物倒进盘子,底部油光焦黄。
沈宁吸着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感觉到深深满足,没想到真的把蛋糕做成了。
将蛋糕切成块,等凉却拿起来尝了块,她的手艺还没废。
就是材料没有后世丰富,做出的口感稍微有瑕疵,但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见者有份,主仆仨在厨房偷吃,不忘把嘴巴抹干净。
回到房间,见大冰桶上放置的铝盆已经冷冰好,顿时喜出望外到拿来调羹挖了一勺,嗯……爽!
这玩意融化得快,她连忙端着蛋糕跟铝盆去献宝。
萧惟璟午休,谁知诱人香味不断传来,不用说又是沈宁在厨房折腾。
这种味道是以往都没有闻过的,感觉能迎风飘十里,烦得他午休都没睡着。
“王爷。”沈宁端着东西进来,兴高采烈道:“我给你准备了下午茶,快点起来。”
切,她吃剩的竟然也敢拿来?他是捡垃圾的吗!
这玩意容易融化,沈宁见他躺着不动,赶紧上手去拽,“王爷,你快起来尝尝,我特意为你做的。”
萧惟璟,“……”她这张嘴真是什么都敢说。
盘子装得只剩三分一,铝盆中间被挖了个坑。
萧惟璟嘴角抽搐,“你特意为我做的?”
“嗯啊。”沈宁撒谎不打草稿,“我担心没做好,就先尝了下。”
尝了下?她怎么不把盘子添干净。
“别磨蹭了。”沈宁扯着他坐下,拿起块蛋糕往他嘴里塞。
萧惟璟皱眉,“……”能不能斯文点?
他接过来尝了下,蓬松到极致,香味直往鼻腔扑。
“你觉得怎么样?”初九他们差点把舌头都吞了。
萧愉璟没说话,静静吃完将视线落在旁边的铝盆上。
沈宁挖了勺,“快点快点,化了。”强行投喂。
口感绵软细腻,入口即化,冰冰凉凉。
萧惟璟眯着眼睛,又挖了勺细细品尝,半晌才道:“还行。”
这两样都比较甜,不太适合他的口味,但应该很受姑娘们的青睐。
满心满眼送过来,结果就得这个评价?
沈宁翻脸比翻书还快,甩脸色道:“你就没享受好东西的命。”
气得拿起勺子,挖着自己吃。
萧惟璟目光一紧,勺子是他吃过的,她居然拿起来自己吃?岂不是……亲吻了。
等等,她挖了个坑才端进来的,是不是意味着勺子她之前吃过?
萧惟璟素来洁癖,不与他人共用餐具,如今却……
抬眸,见沈宁将勺子送进樱桃小嘴,不由呼吸一紧。
“看什么?”见他盯着自己不放,沈宁白眼差点翻飞,“浪费是可耻的。”
萧惟璟取了块蛋糕,边吃边打量她,红唇不断吞咽……
感觉,更热了。
不觉间将所有蛋糕吃完,萧惟璟徐徐开口,“说吧,找本王何事?”
“瞧王爷说的,我就是关心一下你。”
“不说就走。”
好吧,她是带着目的,只是他这样揭穿就没意思了。
沈宁放下勺子,“毒冰块调查得怎么样了?”
想到京城每天有无数人被投毒,她真的无法心安理得。
“过几天太后寿辰,宫里决定大摆寿宴,五宫以上京官会进宫贺寿,你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礼物他一手包办,她负责貌美如花就行。
什么都没套出来,白白浪费她的蛋糕跟冰淇淋,早知道还不如喂狗。
接下来几天,沈宁继续换花样捣腾,做了各种样式的面包。
庞德松同样不爱吃甜食,但王妃做得确实很美味,面包放几天都不会坏,尤其是入口即化的冰淇淋,这些都是京城没有的,不禁激动道:“王妃,咱们要开新铺吗?”
他已经习惯她的无所不能,不该问的绝对不问,总之是能赚钱的好东西。
沈宁曲线救国,“嗯,等结果了跟咱们抢生意的冰铺再说。”
庞德松秒懂,二话不说端着脑袋去骚扰萧惟璟。
呵,神兽们视死如归,就不信搞不定大反派。
半个时辰后,庞德松果然成功活着出来,被领导喷的如丧考妣,隐晦道:“快了,快了。”
沈宁,“……”算他狠!
太后寿诞,早早收拾起来。
宫装美则美,但太过繁琐,走动起来极不方便,而且闷热得厉害。
沈宁极不习惯,但对穿惯铠甲的萧惟璟小菜一碟,俊朗阳刚的完美五官,宽肩窄臀,长身玉立,脖子以下全是腿,看得沈宁眼珠子发直。
行走的衣架,矜贵禁俗的冷酷气质,将他的身材完美展现,托得整个人闪闪发亮。
性张力直飙天际,沈宁觉得鼻子温热头晕目眩。
夭寿啦,这害人的瘪犊子玩意!
沈宁转身,深呼吸。
萧惟璟眉头微蹙,“我送你的发簪呢?”
沈宁吩咐,“哦,快拿出来别上。”
竹青忙不迭去取,刚要给主子别上,谁知萧惟璟劈手夺过来,将她摇晃的步摇取下,“走路跟耍猴似的,不怕打到脸?”
沈宁,“……”呸,她走路仪态是没他好,但耍猴属实过分了。
有天灵盖被插的阴影,她连忙护住脑袋,“你别乱来啊。”
萧惟璟黑脸,“瞧不起谁?”他早就学会了。
稳稳将簪子插在发髻,衬得她愈发明艳妩媚。
沈宁不想出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咦,还真挺好的,算他有眼光。
刚要离开,谁知他再次开口,“把你包带上。”
包?沈宁发懵,这可是太后寿宴,带那些东西不吉利。
见他眸似寒潭,只得将自制医用便携包带上。
上了马车,萧惟璟大马金刀坐着,活像被欠债几千亿的霸总。
矮桌上摆放着零嘴,上次被饿出心里阴影的沈宁没个顾忌,拿起奶酪细嚼起来。
皇亲国戚进宫,五品京官贺寿,一大帮乌泱泱的人群,不挨饿才怪了。
奶香四溢,沈宁越嚼越开心,丝毫没有注意到萧惟璟逐渐发黑的脸。
几块肉牛干下肚,兑了壶荔枝蜜水,沈宁发出满足的喟叹,习惯性摸了摸肚子,刚打算小憩无意中发现某人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又招惹到他了?
朝夕相处,沈宁才不怕他,“王爷,你臭着脸给谁看?”
萧惟璟露出王之蔑视。
喔,她吃独食了。
沈宁领悟,连忙取了块奶酪往他嘴里噻,“来,我来伺候王爷。”
萧惟璟嚼着,颇有嚼她骨头的架势。
被他嚼着脊梁骨发凉,沈宁从包里掏出面包,“王爷,这是昨晚特意为你做的肉松面包,微咸的。”
吃了两口,萧惟璟眉目松了些,“还行。”
切,得他一句好真不容易。
马车徐徐前进,宫门口马车水龙,京官们携家眷进宫,尤其是女眷们个个争奇斗艳,花红柳绿别提多热闹。
沈宁探出马车扫过去,自信满满道,“还是王爷有眼光,就没有比我漂亮的。”
萧惟璟瞟了几眼,“嗯。”
沈宁退回来,坐在马车内仔细补妆。
她的妆容别致,更显眼睛大,鼻子立挺小巧,皮肤细腻如玉脂,红唇散发着诱人光泽,居然连眼睛都上妆了。
额间贴了红色桃花花鈿,被白皙肌肤衬得娇艳欲滴。
萧惟璟眯眼,“摘了,太招眼。”
她在家不沾脂粉,出门却打扮花枝招展,这是给哪个男人看?
“王爷,我可是在给你长脸,让全京城的男人都嫉妒你。”.c0m
萧惟璟,“……”
沈宁率先下车,将油纸伞撑起来遮阳,顿时吸引不少目光。
天气炎热,不少女眷们脂粉被汗湿,显得油光满脸,见到油纸伞错愕不已,她们怎么没想到呢?
其实不能怪他们,现在的油纸伞都是用来挡雨的,谁也没想过竟然可以用来遮阳。
而且,皇宫森严,谁敢胡乱打伞?
不等议论油纸伞,她们再次被沈宁的容颜震撼,美得动人心魄,似乎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额头贴的花鈿,更是神来之笔。
于她们而言,今天不止是贺府,更有几位尚未婚配的皇子,以及王公望族的贵公子们,不少心思活跃的早两三个月前就悉心准备。
她们尽兴而来,谁知在宫门前就被碾压到尘埃。
一时间,各种羡慕嫉妒恨如潮水朝沈宁袭来。
唯一欣慰的是,她梳着妇人发髻,已经是名花有主。
萧惟璟刚下车,便收到无数男人惊艳觊觎的目光。
见到是晋王时,吓得连忙避开目光,这绝色女子竟然是那个丑陋不堪的晋王妃?
心中涌现躁郁,萧惟璟劈手夺过伞,用高大伟岸的身躯将她挡住。
沈宁扯他衣袖催促,“走走走,快走。”
某人心生不悦,“怎么了?”
“卖毒冰块来了,我怕忍不住会打死他。”
萧惟璟举目望去,只见萧君郡牵着两位侧妃的手下马车,同时还跟不远处的沈柔宠溺打招呼,“柔妹妹。”
护草团有没有恶心到,沈宁不得而知,但她是真被恶心到了,低声腹诽道:“渣男!”
有几个女人的就是渣男?萧惟璟隐约懂了。
两人踏进宫门,往慈宁宫走去。
油纸伞不大,没法完全遮住两人,萧惟璟的手悄然往她身边移,俊脸依旧臭得难看。
沈宁抱着盒子,“王爷,你给太后准备了什么贺礼?”
除了行军打仗,他在生活方面几近白痴,到时可别丢了她的脸。
“苏杭双面刺绣。”
嗯,感觉他最近眼光有所提高,难不成被她调教的?
寿宴是皇帝坚持办的,受长期抑郁的困扰,其实太后并不愿意大操大办,简单的家宴就好,但拗不过皇帝的心意。
心情抑郁,精神匮乏,她并不愿意多见外人。
京官们勿需来慈宁宫拜寿,但按规矩皇族宗亲必须要来的。
怕叨扰太后清静,玉嬷嬷全安排到偏殿候着,等时间差不多走个过场就行。
两人刚到慈宁宫院门,宫女连忙迎出来,“晋王,晋王妃,太后盼着你们的,早早让奴婢来候着。”
宫女带着两人,往寝院而去。
两人在花厅等,玉嬷嬷命人奉上瓜果茶点,神情喜悦道:“太后天天念叨着晋王跟晋王妃。”
太后很快出来,笑容洋溢着笑容,眼眶乌黑没什么精神,神情有些萎靡。
玉嬷嬷解释,“太后这几天梦魇没休息好。”
“年纪大了,睡不安稳。”男俊女靓,如花般的活泼年纪,正是灼灼其华的年纪,太后欣慰握着沈宁的手,“你这丫头可俊俏了,比鲜花还要娇艳几分,晋王是个有福气的。”
想当初她刚进宫,也是娇花的年纪,恍惚间几十年就过去了。
“太后还年轻着呢。”沈宁见她没什么神情,嘴上奉承道,“等把病治好了,起码还能年轻二三十岁。”
见时间还早,沈宁给她按摩,“我给太后您摁摁,休憩片刻精神就好了。”
太后享受过她的按摩,那是别人学不来的,手法很是特别。
随着轻柔的按摩,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睡意逐渐袭来。
萧惟璟眸光轻敛,他也失眠。
等再睁眼,已经是半个时辰,补了眠精神好不少。
想到皇室宗亲还在偏殿候着,而太后还没换衣服,老人家有点着急起来。
沈宁微笑,“太后不急,有我在呢。”
太后喜欢跟她亲近,便召进了寝室。
玉嬷嬷收拾寿宴的衣饰,沈宁则帮着太后化妆,“太后可瞧好我的手艺,保准让您重拾豆蔻年华。”
太后被她逗笑,“我都一把年纪了,哪来的豆蔻年华。”
沈宁蹲下身来,“太后觉得我这妆容如何?”
还真别说,太后曾是后宫一枝花,也曾有对镜贴花黄的岁月,沈宁不但人漂亮还爱打扮,这招眼妆容哪个男人会不爱,怪不得会把惟璟迷住。
小嘴叭叭的,可会哄人开心。
太后看着眼馋,阴郁的心情烟消云散,“行,今天哀家也老来俏一把。”
别看太后上了年纪,但骨相底子好,沈宁颇费了些心思,跟换了张脸似的。
玉嬷嬷眼睛都亮了,“晋王妃可真是好手艺,太后真年轻了二三十岁。”
其实没那么夸张,只是太后精神被摧残,隐在悲伤中拔不出来,显得沧桑萎靡不爱打扮,看起来像七八十岁的老妪。
沈宁选了提亮肤色的妆粉,遮盖不少皱纹,顺带修眉描唇,整个人顿时鲜活立体起来,看着像五十出头的妇人。
女人至死爱美,看着镜子中年轻的自己,太后阴郁的心情愈发敞亮起来,顿时感觉过寿的衣服显老气了。
沈宁跟玉嬷嬷相视而笑,帮着她穿戴起来。
人变年轻了,连胸膛都挺拔起来,不再佝偻着身体。
太后赏了她一套面饰,“你这丫头就会讨人欢心。”
看着换头般的太后,萧惟璟嘴上没有说什么,却对沈宁刮目相看。
同时心里吃味,她如此会讨人欢心,怎么不见来讨好他?
沈宁无视他的棺材脸,陪着太后到前院花厅见皇室宗亲。
乌泱泱一帮人,个个拖家带口的,怪不得太后觉得无趣,连沈宁都犯了密集恐惧症。
拜见,磕头,献贺礼,说着千篇一律的贺词。
不过,太后的容光焕发,众宗亲看在眼里。
尤其坐旁边的晋王跟晋王妃,他们除了惊讶还有揣测,尤其前不久晋王妃让太后起死回生,加之滴血验亲洗清嫌疑,皇上对晋王的态度有所缓解。
这段时间众官员私下暗议,随着皇上的改观,太后独特的偏爱,晋王的地位保不齐会提升。
皇帝年富力强,宗亲们不敢过早明显站队,心思各异的他们谁都不得罪,对萧惟璟的态度跟着友善起来。
察觉到他们盘算时,沈宁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晚了,他们早就上了萧惟景的黑名单。
宗亲进宫,太后不爱拘着年轻人,可以到处走走逛逛。
前脚打发宗亲,忙得连口水都没喝,皇帝带着后宫嫔妃及皇子公主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