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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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完针,沈宁转身离开,“三刻钟后我再来。”
萧惟璟开口,“明天你跟我进宫一趟。”
沈宁不解,无诏进什么宫?
“你得了嘉奖,要进宫谢旨。”
“才五千两,就要我进宫磕头谢恩?”真是亲父子,抠门都同样厉害,早知道她就不要了。
萧惟璟神情冷淡,“随你,我无所谓。”
行吧,毕竟和离要皇帝开口,如果萧惟璟有机会跟他多亲近,指不定狗皇帝良心发现,悔恨自己以前的畜生行为,想要弥补大反派就同意和离了呢?
沈宁稍有心机,进宫前好好打扮一番,特意挑了红色宫装。
不算正红色,但已经非常接近,发髻插的金光闪闪。
光彩夺目的明艳,清纯中带着几分妖娆,显得不那么正经。
萧惟璟眉头微蹙,她这身装扮进宫谢旨不太合时宜,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进趟宫不容易,到御书房已经超过一个时辰。
在门口等了很久,御前行走的太监出来通报,“晋王,晋王妃,皇上有请。”
沈宁紧跟在萧惟璟身后,一时没收住脚步撞在他背后,趔趄两下差点没摔倒。
轻轻低呼,声音不大但还是被皇帝听到,下意识抬头望过来。
沈宁低头揉着鼻子,小步跟上萧惟璟,下跪行礼之下不小心踩到裙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要不是萧惟璟及时拉了把,整个人就要跟地板亲密接触,满头珠翠晃动不止。
皇帝蹙眉,但没说什么。
起身之后,沈宁倒是规矩得很,皇帝不动声色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遍,眉头蹙得更紧。
皇帝口头表扬几句,便让沈宁谢恩退下。
沈宁在御书房外等,萧惟璟两刻钟左右才出来,淡漠的神情看不出端倪。
昨晚才闹过矛盾,算是半冷战,沈宁没好意思问。
时间还早,她想去趟慈宁宫,太后还是可以亲近的。
萧惟璟没意见,陪着她往慈宁宫去。
抑郁症不爱见人,而且太后已过权力巅峰,她免了后宫嫔妃的请安,深居简出格外清静。
所以,哪怕有送上门来的,也几乎不相见。
但沈宁是特殊,不等通报太后,玉嬷嬷喜笑颜开领着两人进去,“太后,您瞧瞧今儿个谁来了?”
太后神情恹恹的,孤独地坐着昏昏欲睡,听到沈宁的笑容顿时精神了。
她喜欢这个孩子,笑起来跟银铃似的。
老年人心态宽容,沈宁喜欢陪太后唠嗑,萧惟璟安静地聆听,被点名时才会应答两句,意外有种岁月静安的宁静。
在慈宁宫待了一个多时辰,在太后再三挽留下,沈宁依依不舍告别。
离开皇宫后院,突然想起了什么,“王爷,咱们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不跟母妃请个安?”
萧惟璟云淡风轻,“时辰不早了,下次吧。”
沈宁若有所思,跟着他出宫,嘴角涌起不易察觉的笑容。
看来,好孝儿在有意识疏远慈母。
有些人天生亲生缘薄,太过强求只会反噬。
宜妃佛口蛇心,奈何萧惟璟生在皇家,心被亲娘捅得稀巴烂,偏偏连痛都叫不出来。
可到底是亲妈,他真能做到弑母?
第237章 让你签你就签哪来那么多废话
萧惟璟选择远离而非无脑原谅,沈宁还是比较欣慰的,起码再来一次的话,他应该不会被气到吐血暴毙。
一路上萧惟璟闭目养神,没有主动说话。
沈宁乐得清静,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时间眨眼匆匆。
沈宁特意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东西出门。
刚到悬壶馆,平南王的马车已经在等,沈宁连忙爬了上去。
见她有些疲倦,萧云齐将泡好的雪川龙井递过去,“怎么了?”
沈宁喝茶提神,“天气热,失眠没睡好。”
他关心道,“需要改时间吗?”
“不需要。”她精神还好,要是再拖下去的话,手术的难度会越来越大。
喝茶吃糕点,整个人清醒不少,下车还伸了个懒腰。
姿态有点不雅,萧云齐微微勾起嘴角。
进了公主府,长公主已严阵以待,眼眶有点发黑,看来同样没有休息好。
花厅多了个中年男人,面容冷峻身姿挺拔,带着很强大的压迫感。
两股气势僵住,颇有斗气的凝重。
沈宁暗中打量男人,他应该就是让长公主一见钟情的霍庭远。
确实很有资本,人到中年非但没油腻,反而更显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沈宁豆蔻年华时,曾经粉过大叔,要不是后面经历的多了,见到霍庭远都差点尖叫起来。
怪不得长公主误终身,冷酷帅大叔害人不浅。
沈宁向前行礼,长公主扫了霍庭远一眼,神情极不自然,“柳大夫,这位便是敏云的父亲。”
“见过霍驸马。”
霍庭远听不得驸马二字,但还是向沈宁点头道,“敏云的病,就拜托柳大夫了。”
寒暄过后,长公主跟霍庭远坐在花厅两边,剑拔弩张僵持着,颇有种下一刻就天崩地裂的架势。
沈宁冷静沉着,拿出契约签字画押。
见长主公毫不犹豫签字,霍庭远颇感意外,她骄傲跋扈一辈子,什么时候向谁低过头?
如今竟然向大夫妥协,真是荒诞又可笑。
要知道,她狂躁暴怒时可杀过大夫。
霍庭远打量眼前其貌不扬的柳容,等看清契约时更是震惊,“柳大夫,这份契约根本不公平。”
不等沈宁说话,长公主率先开战,“让你签你就签,哪来那么多废话,本宫还能害了敏云不成?”
呃,怪不得从街头打到巷尾,这暴脾气也是没谁了。.CoM
平南王也在,霍庭远没有发脾气,冷冰冰瞟了长公主一眼,低头签字画押。
火药味太浓,怕伤及无辜,沈宁遁到后院做术前准备。
敏云还是害怕,脚禁不住地抖,脸上强撑着笑容。
“怕什么,你喝完药就睡着了,我这个拿刀的都不怕。”沈宁安抚她,“你不信问问滇王妃,她是不是喝完药就睡过去了。”
敏云问过了,所以才没那么害怕。
“你应该换个想法,睡一觉醒来就是全新的人生。”
敏云想想也是,在她耐心安抚之下,心情轻松了不少,换完衣服乖乖喝药,片刻之后陷入沉睡。
两人身份特殊,手术对外保密,并没有请悬壶馆大夫帮忙,长公主挑选了两位心腹,经沈宁简单训练后可以做些打下手的轻松活。
一切准备就绪,沈宁换衣服消毒,进行术前最后一次准备。
说来,这还是她在没有任何先进仪器辅助下,进行的一场大手术。
风险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多年来养成的自信。
沈宁拿起冰冷的器械,沉着冷静忙碌起来,而那头等待长公主这样不好过,见到对面的霍庭远大马金刀坐着,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恨不得拿刀剁了他。
平南王知道她的暴脾气,只得用眼神提醒她收敛性子,否则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他让下人送些菊花茶过来,“手术或许需要一两个时辰,喝点茶降降火。”
被平南王打断,再想到沈宁说的“过刚易折,善柔不败”,炮仗的心情才稍微好些,忍气吩咐道:“红袖,驸马不爱喝菊花茶,你沏杯大红袍过来。”
霍庭远一怔,以为耳朵出了问题。
他抬眸瞟了眼,没有说什么。
等待过程太过煎熬,长公主愈发焦虑,看到霍庭远就想怼,菊花茶喝再多都不管用。
霍庭远同样坐不住,起身踱步缓解焦虑。
见他频频朝天上望,长公主深呼吸一忍再忍,双手箍到指节泛白,别开脸眼不见为净。
一个时辰,漫长如数载。
丫鬟匆匆来报,“长公主,郡主腹中的东西取出来了。”
长公主急道,“敏云如何?”
“在缝合了。”能不能转危为安,暂时不清楚。
长公主心急如焚,匆匆前往偏殿。
敏云郡主是霍庭远唯一的孩子,他的关心不比长公主少,两人前后脚紧跟着。
长公主疾步,心情忐忑没注意脚下,一时不察崴了下整个人向前扑。
霍庭远眼疾手快,下意识倾身向前去捞,“小心。”
长公主被拉回来,撞在结实的胸怀上,乱了满头的珠光宝气。
四目相对,他依旧冷漠清疏,而她却红了脸。
自他离开公主府十几载,两人便再也没有如此亲密接触过。
几曾何时,他也曾经用这般深邃的眼神凝望过她,可惜再也回不去。
长公主五味杂陈,站稳后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赶到听雪小筑,看到盘里放着大如石块,血糊拉呲的东西,纵使长公主见过更血腥的场面,但一想到这东西是从女儿肚子里取出来的,胃里翻滚直犯恶心,“呕……”
转身要吐,谁知霍庭远就站在身后,哗啦一下全吐到他身上。
满身秽物的霍庭远,“……”
手术房门紧闭,呕吐完的长公主居然觉得有丝痛快,吩咐道:“给驸马找身干净的衣裳。”
霍庭远开口,“不必了。”
他已经离开十几年,府里哪还有他的衣物,即使有男人的衣服,也是三千面首穿过的,是她特意用来膈应他的。
红袖只听主子的,匆匆下去准备。
没过会,她双手捧了套衣服过来。
霍庭远神情震愕,这不是……
第238章 沈宁顿毛哪个王八蛋打的你
霍庭远十几年前穿过的衣服,记得好像还是温仪亲手做的,没想到居然还留着。
一晃十几年,衣服保存得很完好,可以穿得下但显得有些窄了。..coM
霍庭远穿在身上,心中五味杂陈。
恰巧,紧闭的房门应声而开。
沈宁从里面走出来,长公主连忙迎上去,“晋、柳大夫,敏云如何?”
松了松僵硬的脖子,沈宁擦着额上虚汗,“手术很成功,但要观察十二时辰,如果没问题才算度过危险期。敏云还在麻醉中,约莫半个时辰左右能配,需要排气才能饮汤水。找个细心的伺候,约莫一刻钟左右给她蘸水湿润口唇。”
听到女儿没事,长公主如释重负,紧紧握住沈宁的手,哽咽道:“谢谢。”
男人有泪不轻弹,霍庭远面对生死都不怕,如今却红了眼眶,“辛苦柳大夫了。”
“你们可以进去探望,说话声音轻点不宜打扰过久,病人需要安静及保持情绪稳定。”
再三道谢后,两人轻手轻脚进去。
瞧着床榻上晕迷不醒的女儿,长公主眼泪簌簌而下,敏云是她唯一的寄托,如今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夫妻二十载,温仪从来都是霸道强势的,霍庭远没见过她如此脆弱无助的一面。
原来,她还知道自己是母亲,对敏云还有亲情的一面。
妆容被泪花浸染,长公主整张脸都花了,形容糟糕至极。
霍庭远踌躇良久,递了方帕子过去。
长公主没有矫情,眼泪鼻涕一起擦。
伸完懒腰,沈宁换回自己的衣服,清洗干净之后瘫软在椅子上。
不行啊,太久没摸过刀子,高强度集中精神,身体就有点吃不消,果然懒惰使人退化。
萧云齐将温凉的茶饮递过去,“辛苦阿宁了。”
“不辛苦。”沈宁美滋滋饮茶,“要没有皇叔支持,我也走不到今天。”
比起赚钱,她还是更热爱本职工作,救死扶伤的快乐跟价值感,不是简单的金钱能满足的。
“阿宁靠的是自己,我不过锦上添花而已。”
“不,纵然我是匹千里马,也得有皇叔你这个伯乐赏识才行。”
边吃边聊,气氛无比融洽,笑声不时响起。
半个小时后,敏云苏醒过来。
麻药还没过,意识不算太清醒,但基本的认知有,记得长公主跟霍庭远,“母亲,父亲。”
腹部被层层裹缠,身体钝麻的厉害,敏云吃力伸手摸着,隆起来的腹部瘪了。
心中千头万绪,一时泪湿眼眶。
长公主忙安慰女儿,“敏云别怕,你没事了。”
霍庭远嘴比较笨,“放心,爹会陪着你的。”
难得父母和气,敏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
刚动过大手就不宜情绪激动,沈宁安抚几句便让两人离开,留下丫鬟贴身照顾。
离开房间,长公主安排盛宴热情招待沈宁,话里话外全是感激。
沈宁不缺那口吃的,但敏云还没过危险期,她压根不能离开。
霍庭远也没走,中午留在公主府用膳,但两人气氛仍然僵到极点,反倒是沈宁跟萧云齐有说有话,化解不少尴尬气氛。
下午,管家进来传话,说外面有人找霍庭远。
得知是女子,长公主的脸顿时沉下来。
霍庭远没有过多解释,“我出去一趟。”
长公主面如锅底灰,强行忍着惊涛骇浪的脾气,始终不发一言。
直到半个时辰后,霍庭远重新回来,平静等待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沈宁看破不点破,看来长公主仍是情根深种。
刚才来的女人,应该是白月光派来的,但霍庭远没在女儿危险关头离开,想来并非无药可救之人。
她不想当电灯泡,“长公主,听闻府内有温汤,我厚着脸讨个赏,不知可否借泡去乏?”
长公主马上安排,让下人带沈宁去温泉。
府内有分开男女温汤,萧云齐同样也是聪明的,给两人腾位置。
还真别说,暑天泡温泉才是最好。
沈宁泡着温泉,喝着冰露饮,别提多美妙了。
等到傍晚,敏云度过最危险的几个时辰,身体状况已经稳下来,认知没有任何问题。
见她疼痛难忍,沈宁开了适量的镇痛散,叮嘱好术后注意事项,便告辞离开。
兜兜转转,回到王府天都快要黑了。
沈宁连打几个喷嚏,感觉头重脚轻的。
糟糕,今天冷热交替太多,不小心感冒了。
她揉了揉鼻子,迈着迟钝的步伐往大门走。
谁知突然不知从哪冲出一个人,声音透着焦急,紧紧沈宁的胳膊,“二妹妹。”
天黑看不太清楚,被冒犯的沈宁提脚踹过去,将人重重踹倒在地。
男人哀嚎,“别打别打,是二哥啊。”
沈宁愕然,“二哥,你怎么来了?”
“我找你有事。”沈敬杰守株待兔半天,可算把人逮着了。
沈敬杰鼻青脸肿,半边脸都猪头似的,脚还瘸得厉害。
要不是声音,沈宁真认不出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将丞相嫡子打成这鬼样?
沈宁顿时咋呼起来,“二哥,哪个王八蛋打的你?”
“唉……嘶,我今天有事出来,刚好遇到几个地痞在说你坏话,一时气不过跟他们理论,谁知这帮粗鄙居然动拳头,哎呦哟……”
“他们说我什么坏话了?”
“全是污秽之语,我实在说不出口。”
“二哥,你是不是傻?”沈宁冲他翻白眼,“诋毁妄议皇族是死罪,你为何不报官将他们抓起来?”
沈敬杰怔了下,“我当时气到吐血,哪还记得报官,就想跟他们斥驳理论。”
“所以说,你读圣贤书读到哪去了,怎么还意气用事呢。”
沈敬杰急了,“妹妹,我可是在替你打抱不平,你怎么如此无情无义?”
沈宁盯着他,“那帮人现在在哪?我替你把公道讨回来。”
沈敬杰眼神闪躲,“都是地痞流氓,早就跑光了。”
“现在是要怎样?”
“妹妹,我钱袋被人偷的,今天请客吃饭的钱还是赊的,现在被打成这样连买药钱都没有。”
“你为何不回家,没钱跟娘要就行。”他的嘴很会哄人,不时能从沈母手里要到钱。
“我要是回去,还不被爹打死。”
着了凉,沈宁头疼得厉害,“要多少?”
第239章 原来他也是禽兽
见沈敬杰伸出一根手指,沈宁从包里摸出十两银子,“省着点花,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别到时科举不过又赖到锦鲤身上。
“妹妹,不、不够,要一千两。”
“多少?”声音陡然拔高。
“一、一千两。”是有点过分,但他也不想的。
沈宁将十两都不给了,抢回银子转身就走。
“妹妹,好妹妹,你就帮哥这一回吧。”沈敬杰连忙拦住不放,实行道德绑架,“我可是为你出头才被人打成这样的,回到书院不得被人笑话,只能用好药才消得快,而且马上就要秋闱了,打点关系跟买考题都需要钱。
算二哥管你借行不行?只是一千两而已,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实在不行,你跟我去趟赌坊,赢的钱咱们平分。”
十赌九输,要是去赌坊,她就会被揭穿是伪锦鲤,如果不能再给沈家带来好处,以沈怀仁的心狠手辣,势必会把她除掉。
“我可是晋王妃,去赌坊成何体统?”
斥了他两句,嘀咕着从包里掏了半天,拿出五六张银票凑够一千两,“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是今天手术赏银,她都还没捂热呢。
一千两对沈宁不算多,可也是靠自己的汗水跟风险赚来的,她心疼地捏紧不放,“二哥,你千万要省着点花。”
沈敬杰见到钱两眼放光,一把夺过来就跑,“妹妹放心,等我以后高中了加倍奉还。”
有了钱连脚都不瘸了,跑起来虎虎生风的,溜烟就没了影踪。
说什么要打点关系买押考题,他可是丞相之子好吧,多半又是赌瘾了。
回到陶然院,沈宁鼻塞得厉害,感觉到病势汹汹,她写下药方让竹青去抓药,然后倒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晚上用膳,沈宁没有露面,厨房有药味飘出来。
萧惟璟眉头微蹙,“王妃呢?”
庞杏秀如实道,“王妃染了风寒,在房间休息呢。”
“药熬好没有?”
“马上就好。”
庞德松脑子灵活,“阿秀,你给竹青搭把手,药煎好后给王爷送过来。”
庞杏秀的厨艺被调教出来,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但萧惟璟却没有任何胃口,将筷子搁下起身离开。
他抬脚进沈宁的房间,只见她面色潮红呼吸带着鼻音,精致的脸紧紧蹙着,身体蜷缩着呈不舒服的状态。
伸手搁她脑袋上,不但潮湿而且炽烫的厉害。
她发烧了!
没带帕子,萧惟璟用衣袖替她轻轻擦着汗,却发现鬓角被汗染湿,头发丝沾在脖子上,身上衣服同样是湿的。
怒火涌起,他黑着脸疾步到厨房,“煎个药都这么慢,要你们有何用!”
他有段时间没动怒了,吓得过淲药渣的竹青跟庞杏透差点将药打翻。
萧惟璟将煎好的药接过来,“打盆温水进来。”
回到房间,用滚烫的药用两只碗倒凉,他坐在床边将沈宁抱坐起来。
迷迷糊糊睁不开眼,脑袋耸搭在他肩膀上。
“沈宁,沈宁……”萧惟璟声音柔软,见唤不醒她只得用手轻轻拧了两下脸颊,“醒醒。”
脸蛋有点疼,沈宁吃力半睁着眼睛,大反派的影子不断重叠。
见他端着碗,浓郁的药味呛进鼻腔,她眉头紧蹙别开脸躲在,“不吃药药。”
是的,别看沈宁是医生,可医生也怕吃药,尤其是味道熏天的中药,闻着就想吐。
不吃药药?跟个孩子似的,全然没有清醒时的牙尖嘴利。
“你病了,不吃药会死的。”
沈宁头痛欲裂,意识已经烧模糊了,“死就死,反正我都死了。”
她脑袋往他脖子缩,身体下意识抵触,“苦。”
苦?萧惟璟尝了口,确实又臭又苦让人作呕。
但她烧的跟烙铁似的,不降烧真的会死。
他前所未有的耐心,轻声哄道:“我尝过了,不苦,喝完给你糖吃。”
沈宁不干,扭着脑袋拒绝,身体歪歪扭扭要倒。
哄了,没哄着,他只能用强。
萧惟璟将她禁锢在怀里,捏开嘴巴灌进去……
咕噜咕噜,沈宁挣扎起来。
萧惟璟抬起她的下巴,捏住鼻子不放,似极了寻常百姓家粗鲁父母灌熊孩子喝药。
鼻子被捏,嘴里咕噜几下,被迫咽下去。
如此几次,药很快被灌完,小巧挺立的鼻子被他捏得通红,沈宁被呛得面目通红,眼眶带泛着泪。
“呕……”
萧惟璟塞了颗奶酪进去,紧紧捂住她的嘴。
端着水进来的竹青吓得瑟瑟发抖,王爷面容好吓人,感觉要把小姐活活捂死。
灌了几次药,有药汁洒出来,顺着脖子淌进衣袖,粘粘糊糊很难受。
萧惟璟吩咐道,“取套干净的衣服来。”
竹青将温水搁下,连忙取了套干净的衣服,“王爷,让奴婢来。”
“出去。”
啊!竹青傻眼,王爷要帮小姐换衣服?不可以!
萧惟璟目光冰冷严厉,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场。
竹青吓得手抖,控制不住想要逃。
小姐,对不起!
她徘徊在房间门口,膝盖软得厉害。
小姐可是打算和离的,如今王爷却帮她擦拭身体换衣服,岂非连清白都没了。
呜呜呜,小姐好可怜,可是她又不敢阻止王爷。
庞杏秀走过来,将竹青拉到旁边,“王爷愿意贴身照顾王妃,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说明王爷将王妃放心尖上了,你哭丧着脸干什么?”
“可是……可是……”小姐明确说过了,不喜欢王爷呀。
“王爷王妃行过周公之礼,彼此照顾是应该的,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可得拎点醒别太较真了。”
说着,把竹青强行拉走。
长这么大,萧惟璟从来没伺候过女人,更别说照顾生病的。
他动作笨拙,而她皮肤娇嫩白皙,稍微用点力就红了。
萧惟璟整个人晕晕的,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她擦拭干净,笨手笨脚把衣服穿上才如释重负。
换衣服而已,没想到比上阵杀敌还累。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甚至连当面脱的都有,还真是提不起兴趣,没想到有朝一日却栽在沈宁手上。
要不是她烧得厉害,他还真是把持不住。
原来,他也是禽兽。
深呼吸,将沸腾不止的情绪压下来。
宽厚的手贴在她额头上,似乎没有刚才烫了。
目光落在她换下来的衣物上,半天移不开眼睛,心里有魔鬼在打架。
萧惟璟回自己房间,关上浴室的门,半晌后传来低沉压抑的声音……
她不敢多想,拿了衣服离开。
忙完已是深夜,沈宁烧退的差不多,但竹青仍不放心,打算彻夜守着自家主子。
她守在床前,正是昏昏欲睡时,突然被阴影笼罩。
竹青吓得半死,“王、王爷。”
萧惟璟神情阴沉,“出去。”
竹青张嘴解释,却在他骇人气场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憋屈离。
还有低烧,萧惟璟给沈宁喂了点水。
熄灯,上床,搂着她睡觉。
浑身酸痛不舒服,沈宁哼唧着伸懒腰,蹭来蹭去找了个舒服位置继续睡。
房间冰块足,半夜迷迷糊糊觉得冷,她蜷缩着身体翻来覆去。
萧惟璟被她拱着浑身是火,几乎一夜都没有睡,整个人躁动的很。
见她不安分的手又伸进来,恼怒的他翻身覆下,咬住她微微撅起的红唇。
开始很用力,尝到甜头后随即温柔起来,情难自控道:“阿宁……”
一夜烈火烹油,浑身似冰山火海。
被外头大嗓门的庞德松吵醒,沈宁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却是堵肉墙。
是的,她睡在萧惟璟怀里,脖子还枕着他的手臂。
要不是她的手探进他的衣服,还贴着紧实的胸膛,沈宁一定会暴躁跳起来将他揍死——狗男人,趁人之危!
如此主动的姿势,顿时让人气短三分。
夭寿了,她又把他怎么了?
她想了想却没有任何记忆,只知道自己回来就发烧了,烧得迷糊睁不开眼,但稍微有点意识。
隐约觉得有人给她喂药喝水,擦拭身份降温,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多半是竹青,萧惟璟可不是会照顾人的主。
没等她想明白,身边的人动了下。
沈宁吓得连忙装死。
这事有嘴解释不清,还是等弄清情况再说。
装死多了,沈宁经验非常丰富,跟挺尸似的压根不动弹。
萧惟璟坐起来,将她的手从衣服里掏出来,嘴里发出讥讽,“嘴上说着不要,手脚却不老实。”
说着还低头看裤腰带,“幸好系的紧,否则还得被倒打一耙。”
装死的沈宁差点跳起来问候他,她不是她没有,怎么会这样!
她有的是钱,真要饥渴难耐完全可以到外面找。
好在,萧惟璟没再说什么,起床后直接离开。
沈宁要疯,发烧浑身酸痛就算了,口干舌燥嗓子冒烟,鼻子还是塞的。
烧是退了,但得了流感。
头重脚轻来,沈宁拿起茶盅解渴,却发现自己嘴角破皮发疼。
好家伙,嘴唇不但破皮,而且还肿了。
脑子嗡嗡响,沈宁神情瞬变。
她好像做了个梦,梦里跟男人酱酱酿酿,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但感觉他很结实强壮,既霸道又强悍,差点没把她弄死了。
现在仔细想想,怎么有点像萧惟璟?
沈宁震惊,难道这压根不是梦,而是大反派真的是对她那个了?
吓得打了个激灵,见自个衣衫凌乱,连忙解开检查。
浑身遍布红痕,尤其是……简直没眼看。
不对啊,她跟萧惟璟是发生过关系的,以他的战斗力……可是身体并没有被使用过的感觉。
沈宁很肯定,没有实质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