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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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惟璟剜了一眼,趁机问道:“在医馆没少遇到这种病人吧?”
“胡说,我现在专治妇病,唯一的男病人就是王爷你。”
这话总觉得怪怪,萧惟璟挑了挑眉,“我是说以前。”
“望闻问切,顶多就把个脉而已,王爷别给我乱扣帽子。”
见他又要管自己,沈宁下意识想将他怼墙上,不过今天这一出算是彻底把男女主都得罪死了,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沈宁想拉个垫背的。
“王爷,今天他们摆明就是要搞事的,想让你背个无情无义见死不救的锅,以后指不定怎么使坏。”她趁机给他上眼药,“不管是小国舅爷出事,还是沈敬杰出事,只怕他们都会把账算到你头上。”.CoM
萧惟璟盯着她,“要算账也是算到你头上。”
大反派不好糊弄,沈宁干笑道:“夫妇一体,他们要对付我,不就是瞧不起王爷你么。”
“现在又成夫妻一体了?”萧惟璟冷哼,“难道不是契约等和离?”
沈宁甩脸色,“王爷非要分这么清,那以后你的事我也不管了。”
“想对付我,尽管放马过来。”
今天不过是开胃前菜,这就鸡飞狗跳了?
行吧,他到底给了态度,沈宁趁机问道,“沈敬杰怎么会砍伤小国舅爷?”
萧惟璟漫不经心,“自食其果罢了。”
沈敬杰生性逞能爱炫耀,平时在书院就得罪不少名门子弟,不过碍于沈家得势且有凤命女,很多人只能阿谀奉承,把他拍得飘飘然,说话愈发口无遮拦。
他顶多算纨绔,但贺禄却是恶棍。
两人都在书院,嚣张真国舅碰上爱吹嘘的准国舅,摩擦出黑色火花。
矛盾日积月累,但沈敬杰还是理智的,屡次忍让贺禄。
然而萧君郡制毒冰块的事在书院传得沸沸扬扬,贺禄哪能受得如此诋毁,让人去查流言是谁传出来。
传来传去,竟然是沈敬杰说的,二话不说带人将他暴揍一顿。
沈宁迷糊,“沈敬杰再糊涂,也不至于这么说的。”
“被人灌了酒,胡咧咧没管住嘴巴。”
怪不得,他那张嘴就没把门,酒品更是差到离谱,二两猫尿下去什么都敢说,醒来忘得一干二净。
揍完仍不解气,贺禄决定搞把大的,让人将沈敬杰哄到赌坊,输了一千多两。
沈宁无语,怪不得那天找她要钱。
于是,她将这事说了,“他从我这讹走一千两。”
萧惟璟冷笑,“你可知他现在欠多少钱?”
输的越多,赌的越狠,赌的越狠,输的越多。
沈敬杰拿一千多还债,谁知被赌坊忽悠几句,红着眼赌了两天一夜,足足输掉二万两银子。
“沈家不差钱,偷偷还是便了,沈敬杰不至于杀人。”
确实如此,但输红眼的赌徒哪还有理智,纨绔同窗到赌坊领人,到酒馆喝了顿酒。
纨绔同窗无意中说漏嘴,赌局是贺禄设的局。
酒醉的沈敬杰杀人的心都有,大吼大叫发泄着,一帮醉鬼到花楼接着喝。
恶从胆边生,冲动之下将贺禄的新欢睡了。
新鲜出炉的花魁,贺禄花了不少银子才抱得美人归,自个还没稀罕够,竟然被沈敬杰这狗日的嚯嚯了。
一夜睡到大天亮,刚系好裤腰带出门,谁知碰上前来寻欢作乐的贺禄。
其他恩怨还好说,没有哪个男人愿做绿毛龟。
贺禄当场就疯了,拔出刀对着沈敬杰狂砍。
沈敬杰长得高大灵活,追打过程中逐渐占上风,抢夺刀具过程中不慎划破贺禄的肚子,甚至连根都软了。
沈宁直皱眉头,沈敬杰有这么猛吗?
贺禄重伤,沈敬杰也没好到哪去,浑身多处被砍伤。
“他现在在哪?”
“不清楚。”萧惟璟面容冷峻,“他若有几分聪明,应该会躲起来。”
是啊,到底是皇亲国戚,才不管你有多大的理由或苦衷,抓到就是死路一条。
沈宁没说什么,但总觉得事有些蹊跷。
她几乎没原主记忆,对沈敬杰也没啥感情,但总觉得他不至于犯如此大的错误。
一环扣一环的,似乎有双无形的手。
但那又怎么样呢,她得明哲保身不能被人带到阴沟里去。
男女主急匆匆过来,不就是想将她拉下水么。
帮是不可能帮,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两人流感还没好,尤其是萧惟璟声音沙哑,沈宁复诊会重新开药,“问题不大,过几天就好了。”
刚回院子还没坐下,周管家急匆匆前来的,“王爷,王妃,圣上有旨。”
预感不好的沈宁,“……”
满脸黑线的大反派,“……”
亲生的又怎么样,终究是孽缘。
行走太监带来口谕,让沈宁即刻医治贺禄。
当然,皇帝还是要脸的,说是医治腹伤,没说要接根。
同时在府外等候的还有一众御医,个个神情严峻不敢多言。
沈宁倒是无所谓,只是萧惟璟脸色骇人。
抗旨是不可能的,但能不能救回来,可不由皇帝说了算。
沈宁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出门。
萧惟璟神情阴戾,陪着她一块出门,他倒是要瞧瞧会如何逼迫?
御医们严阵以待,连大气都不敢喘。
见她覆着重重面纱,他们齐齐行礼道:“见过王爷,王妃。”
“不必客气。”沈宁咳嗽不止,虚弱到连站都站不稳。
“王妃生病了?”
“前天染了伤寒。”沈宁好心提醒,“你们都注意点,王爷已经不小心感染了。”
伤寒什么的对太医院来说还好,他们现在恼的是如何医治贺禄。
是的,皇帝良心还没泯灭,派了支医疗队给沈宁。
说好听是联合医治,说不好听是监督。
见沈宁病成这样,御医们更是焦急,贺禄的命要保不住,众人的脑袋也就悬了。
“多说无益,见过病人再议。”
众人前往贺府,沈宁是被搀扶进去的,府内哭声震天,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出殡。
贺老夫人哭得当场昏厥,国丈爷脸黑得厉害,其他妻妾哭的哭闹的闹。
沈柔也在,放低姿态再三赔不是,若不是萧君郡护着,非让贺家人撕碎不可。
已经有两个御医在,被贺家缠着差点没厥过去。
见到沈宁进来,国丈爷自然没有好脸色,恨不得将其剥皮削骨,但奈何只有她才能救儿子的命,而且还是入了皇家族谱的,想不给面子都不行。
沈柔见到沈宁到来,不禁松了口气,“妹妹终于来了,贺小公子有救了。”
不等近身,沈宁脑袋一歪厥在萧惟璟身上,引起众人惊呼。
她是来救人的,自己反倒先晕了,搁这演戏给谁看?
萧君郡脸发黑,这摆明就是故意的。
萧惟璟扶着她坐下,太医院正亲自把脉,“不好,晋王妃伤寒不止又发烧了。”
贺禄情况危急,实在是不能再等,他连忙给沈宁施针,还让萧惟璟掐人中。
沈宁半晌后苏醒,强撑着意志道:“不知贺小公子现在如何?”
“回禀王爷,大出血已经勉强,但贺小公子失血过多,随时都有危险。”
“腹部可有污秽?”
“万幸没有划破伤口。”
沈宁撑着身体,进房间察看贺禄伤情,御医们一块陪同着。
随行的萧惟璟全程黑脸,但什么都没说。
贺禄已经昏迷,腹部划了道八寸左右的伤口,已经用针灸捆绑等方面止住大出血,但还有缓慢出血。
至于再往下,没敢露出来。
露了也白看,没有显微镜辅助缝合。
退出房间,沈宁吩咐道:“不知府上可有千年人参?如果没有,百年的也可以,先把贺小公子的气吊住。”
既然不怕死非得要她出面,怎么也得让他们心跳加速才行。
贺老夫人急急吩咐,“快把千年人参拿出来,给禄儿吊上。”
沈宁连着咳嗽不止,气喘吁吁道:“各位想必也看到了,我感染伤寒发烧,头重脚轻的别说拿刀缝合,就怕手抖挖多挖少就麻烦了。”
贺老侯爷强忍愤怒,“晋王妃说该如何是好?”
“好在伤口没有污秽,而且腹部没有重要血管跟神经,给伤口清理干净消毒就可缝合。”沈宁咳的面红耳赤,喘鸣声不断,“我虽不敢拿刀,但可以指点杨大人缝合。”
太医院正惊愕,晋王妃居然要教他缝合术?
“关键时候,救人要紧。”
沈宁心胸豁达,“再者,杨大人清明公正,医术更是登峰造极,如果懂了缝合之术,可以挽救很多生命。”M..coM
她吩咐贺家人,马上准备干净的房间,房间需要用白酒消毒,还有干净的衣服等。
“杨大人不必担忧,只要不涉及血管神经,缝合还是比较简单的。”
说着,她解释腹部需要缝合几层,缝合时可不能错层缝合。
大概说了下,等会现场指导就行。
外行听热闹,内行听门道,几位御医触类旁通,甚至露出羡慕的表情,莫不希望自己能有机会。
至于没露出来的那部分,则由太医院正给贺家人提。
肉眼无法缝合神经跟血管,就是勉强接上也是死物,很快就会腐烂感染。
这是最基本的,做大夫的都懂,不存在恶意报复,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缝不回去,意味着贺禄以后没法做男人,更无法传宗接代。
贺老夫人悲呛,一口气没喘不来再次昏厥。
沈宁没管,马上安排手术。
“太子殿下,手术凶险,我等不敢保证能成功,为避免出现不必要的纠纷,还请你现场观摩。”
看吧,大家都来看,锅扣谁头上还不一定呢。
萧君郡刚想说话,萧惟璟突然开口,“太子殿下,我同你一起。”
沈宁望向沈柔,“姐姐呢?”
这种场合不好说男女受授不亲,沈柔只得道,“妹妹,我晕血。”
行啊,只要不怕被贺家活撕的话。
见贺家人眼神含恨,沈柔心中惊慌害怕,最终还是决定跟在萧君郡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老侯爷最位高权重,夫妻俩无原则宠溺贺禄,再者贺家是太子哥哥外祖家,将来完婚亦是她的长辈,不能因二哥的事得罪他们。
于是,一帮人浩浩荡荡围观贺禄的缝合手术,说不好听点跟看猴戏似的。
小儿子生死未卜,即死救活也做不成男人,老侯爷心痛如刀绞,恨不得将沈家人剥皮抽筋,尤其得知沈宁见死不救,他的憎恨又深了几分。
虽然沈宁被圣旨逼来,但老侯爷担心她心怀不轨,于是强忍悲痛全程观看缝合术。
所有人换上干净衣服,沈宁叮嘱道:“创面太大,很容易受到感染,围观者戴着面巾离远点,没特殊情不要说话,更不能影响大夫施救。”
给贺禄灌完麻沸散,用银针护住各大穴位,沈宁指点太医院正实施救治,“杨大人,开始吧。”
贺禄还算有运气,及时送到悬壶馆止血包扎,否则就是有九条命都嗝屁了。
但终究失血过多,沈宁没有起死回生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房间静瑟,只剩悉心的指导跟不时的咳嗽,众人的心悬在嗓子眼上。
太医院正还是很有料的,这些年对外科颇有钻研,只是始终没有攻克缝合线的难关,如今得到可以跟肌肉融合的线,激动到差点老泪纵横。
这可以挽救多少生命啊。
沈宁委婉提醒,“杨大人冷静。”
太医院正深呼吸,很快沉着冷静,在她指导下有条不紊进行创面消毒。
看着划开的肌肉被一层层缝合,御医们眼珠子差点掉出眶来。
其实早在滇王妃剖腹产时,他们就震撼过一次,但这次可是现场观摩,感觉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原来外伤还能如此医治。
他们暗中摩拳擦掌,希望自己也有机会上手。
清创缝合很快,花了一炷香左右完成,血完全被止住,伤口被重重包扎。
至于下面的伤,太医院正看着处理,恕沈宁无能为力。
老侯爷心有不甘,豁出老脸再次恳求,太医院正爱莫能助,“侯爷,我等行医之责是救死扶伤,但凡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弃,但断根接缝真的没办法,还请您能谅解。”
手术成功只是第一步,关键是贺禄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容易引起并发症,造成器官衰竭就麻烦了。
沈宁刚要跟御医们商量,如何用药提高生存率,谁知沈柔惨白着脸走过来,声音娇弱却透着坚强,“幸亏妹妹来了,否则贺小公子就真麻烦了。”
要不是在贺家,要不是她是女主,沈宁一手术刀捅过去。
糟践人的玩意儿,就这也能当上女主?
不说沈宁,连太医院正脸色都变了。
沈敬杰伤了贺禄,凭着贺家的权势地位,必将搞得沈家鸡犬不宁,沈柔可是嫡出大小姐,又是准太子妃,是京城出了名的温婉聪慧的大家闺秀,还得过皇帝赞誉。
此时此刻,她说这话真不合适。
看似松了口气,实则有挑拨之嫌,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果不其然,贺老夫人脸色瞬变,太子殿下亲自去请,沈宁都不愿意卖面子救人,若不是皇帝下旨强迫,禄儿必死无疑。
沈家好狠的心,若不是沈宁拖着迟迟不来,指不定禄儿的根肯定能接回来。
沈宁咳嗽不止,气喘吁吁道:“姐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管此事真相如何,贺小公子终是受了重伤,只要能弥补一二,我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奈何我拖着病躯实在无能回力,只得靠姐姐借着巧嘴周旋左右,否则我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沈柔脸色煞变,“妹妹你……”
“说来咱们都得谢杨大人,若非他妙手回春,贺小公子真会性命不保。”
“晋王妃客气,是你气度非凡贡献出缝合秘术,你才是真正的妙手回春。”太医院正有意维护,想将话题岔开,“伤寒劳人,晋王妃的病又加重了,坐着歇口气些再讨论后续医治。”
祸水东引失败,沈柔落了个没脸,张嘴想找补回来,谁知沈宁压根无视,转身就离开了。
她跟萧君郡对视,心中愤闷又无奈。
沈宁真是鸡贼,居然装病博同情,现在连御医们都站在她那边。
贺禄病危,很长段时间需要御医们照顾,如果他们有意帮沈宁,贺家人极有可能非但不恨沈宁,甚至感激她出手相救。
如此的话,贺家便会集中精力对付沈家,一旦沈家出事没落,她跟太子哥哥的婚事极有可能会生变,到时该怎么办?
第247章 王爷体能真厉害
“柔儿不必担心,孤会想办法的。”萧君郡对她是真爱,心疼地安慰道:“小舅舅性格跋扈不假,但你二哥顶多逞嘴能,怎么会突然动手伤人呢,这事指不定有误会。
当务之急是找到你二哥,让他说出来真相,咱们才能想办法帮他。”
沈柔神情担忧害怕,“可是,二哥不见了,我们也找不到。”
二哥平时吊儿郎当的,希望他这次别再犯蠢,最好有多远逃多远。
哪怕有目击者,只有他不被逮捕归案,相信依爹的手腕跟能力,这案子还有回旋的余地。
沈柔惊涛骇浪,她努力十几年就是为了嫁给太子哥哥,将来能母仪天下的,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毁了她的幸福。
谁都不行!
一行人回到前院花厅,沈宁听到熟悉的声音,长公主居然来了。
贺禄被砍伤是大事,这不仅是贺沈两家的恩怨,更牵扯到寒门跟士族宗亲的矛盾,聪明人都会观望,等事情明了再行慰问,以免有站队或抱团之嫌。
再者,贺家出事正烦着,但凡有点眼力劲的都不会在这时上门打扰。
可长公主不同,她带着不少贵重的慰问礼物,让贺家想拒之门外都难。
他们就纳闷了,长公主脾气古怪暴躁,虽说都是皇亲但彼此瞧不上眼,平时压根没有往来,她怎么就凑上来了?
贺家不明白,但四目相对时,沈宁顿时心领神会。
长公主大张旗鼓,是奔着她来的。
看到沈宁完整无缺,长公主暗自松口气。
皇帝真不是东西,明知贺家吃人不吐骨头,居然强行下旨让沈宁医治,这不是将人往刀口上送么。
呵呵,这就是皇家的亲情。
萧惟璟再不得他喜欢,到底也是亲生的儿子,还是跟最爱的女人生的,都说爱屋及乌,他却将人往死里折辱,真是冷血自私至极,凡事只为手中权力。
不过看到沈宁身边的萧惟璟时,长公主还是挺惊讶的,没想到冷血的他居然会做护花使者。
过刚易折,善柔不败。
长公主心生苦涩,沈宁比她聪明多了。
哪怕曾经跟她一样,闹得人尽皆知臭不可闻,可她还是将萧惟璟掰回来了,有人疼着有人护着。
长公主来了有一会,跟贺家家长里短坐着不走。
碍于她的身份,贺家人只能耐着性子接待。
如今见沈宁毫发无损,而且有萧惟璟撑腰,长公主起身告辞,转身时不忘给她个眼神。
说是处出感情,或是担心敏云的病没人医治也好,总归有关心的成分在。
沈宁心中感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似乎也被人牵挂了。
坐下休息片刻,跟御医们商议开药,以及有可能会引发的术后感染。
贺家人以为缝合好就得救了,殊不知命还在阎王爷手里。
贺家不差钱,沈宁开的全是贵重药物,见效自然不必说。
至于那玩意儿,别说现在的医疗水平没得缝接,就是她有本事也不可能给接上。
要是接齐活,挨了巴掌忘了疼呢,到时两家相亲相爱联手来搞她?
贺禄可以死,不过杀人偿命而已,但沈怀仁可是靠本事爬上来的丞相,皇帝眼珠子又不瞎,不可能任由贺家迫害,真斗起来旗鼓相当。
沈敬杰一旦偿命,由皇帝出面调和的话,双方只得偃旗息鼓。
但贺禄活着的话,事情就不一样。
本就乖张跋扈的恶霸,断了根做不成男人,心理只会更加扭曲阴暗。
他报复心太强,而老侯爷夫妻向来纵子,有他在中间搅屎闹腾,贺沈两家绝对不会好过。
不管谁吃憋,对沈宁来说都是好事,这也是她愿意教缝合术的缘故。
贺禄不仅要活着,而且要好好活着。
她相信,这也是萧惟璟改变主意的初衷,这个大反派蔫坏的。
交接之后,沈宁没作停留,见沈柔还想靠上来作妖,连忙身体一歪往萧惟璟身上靠,“哎呀,王爷我好晕啊。”
女主想祸水东引,当着贺家人的面姐妹撕逼,也得看她给不给机会。
呵呵,真当别人都是傻子?
她就在屎坑里待着吧,尝尝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
沈宁一倒,萧惟璟将人拦腰抱起,黑着脸连招呼都不打,大步流星离开。
被公主抱的沈宁,“……”不是,她只是战术性虚弱而已,他不必如此体贴。
被撇下的沈柔,“……”
被彻底无视的萧君郡,“……”他是未来储君,萧惟璟能不能放尊重点?
然并卵,太医院正留了下两名御医,脚下抹油跑得没影。
第一次被人公主抱,沈宁浑身不自在,“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在外人面前做样子而已,他借题发挥就过分了啊。
萧惟璟充耳不闻,抱着愣是不松手。
沈宁尴尬到脚趾抠地,挣扎着想要跳下来,谁知他突然松手……
身体突然下坠,她“啊”地惊呼,出于本能紧紧勾抱住他的脖子,神情满是惊吓。
萧惟璟托住她的身体,深沉的眼神透着几分戏谑,“要,还是不要?”
沈宁,“……”狗男人!
行吧,到底是在贺府,内部矛盾不能让外人笑话。
沈宁果断闭嘴,别开脸任由大反派抱着她离开。
别说,这体能真是厉害,抱她这么个大活人跟抱颗白菜似的,连气都不带喘的。
不像后世的男人,抱起是奇迹,走两步得闪腰。
或许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目光有些灼热。
流感没好,加上天气炎热,这一圈折腾下来感觉要中暑了,脑袋晕晕乎乎跟塞了浆糊似的。
两人挨得很近,他身上灼热的气息透过来,衣衫透着薄荷熏香,有些微微的汗气但并不难闻。
似乎走了很久,终于踏出贺府大门。
萧惟璟将她放下来,沈宁擦了擦手心的汗,转身刚要上马车,谁知太医院正追出来,厚着脸皮道:“晋王妃,不知你的缝合线是哪里买的?”
沈宁懂他的意思,但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谁会珍惜跟感恩呢。
她以后可是要靠这个吃饭,鱼肠线的做法暂时没法公开,不过还是从包里递了卷过去,“杨大人,鱼肠线是鬼医秘术,我师传李春牛,算是鬼医徒孙,自然要遵守师门规矩,还望你能体谅。”
秘术不外传,但鱼肠线可是赠送或售卖,让他拿去救人也好,省得阿猫阿狗都来找她。
别人还好说,就是怕狗皇帝不做人。..Com
坐上马车,萧惟璟依旧神情冷漠。
恢复自由的沈宁瞟了他两眼,“王爷,今天观摩手术有何感受?”
第248章 恶狼变憨狗
别老以为女人给男人治病就是吃亏占便宜,那是在治病救人,从阎王爷手里抢性命,麻烦把格局打开。
萧惟璟目光淡漠,“不害怕?”
哪个姑娘不爱美,沈宁刚接触血淋淋的外科也害怕过,但因为热爱很快就克服了。
现在几天不动刀子,感觉跟没吸粉似的,有瘾啊。
她喜欢这行业,可惜在这没有发挥空间。
“有什么好怕的。”沈宁笑容轻松,“我给病人开刀治病,如同王爷上阵杀敌,习惯了跟砍瓜切菜没什么区别。”
见他不说话,她顿了下又问,“王爷上战场第一次杀人时,会害怕吗?”
萧惟璟想了想,“我第一次杀人,不在战场上。”
她好奇道,“在哪?”
“在御花园,五六岁的时候。”萧惟璟目光凌厉,嘴角勾勒的弧度透着诡异,“后来就跟你说的那样,跟砍瓜切菜并无不同。”
五六岁就杀人?毛骨悚然的沈宁突然不说话了。
萧惟璟却来了兴趣,“知道我为什么杀人吗?”
摇头,表示并不想知道。
“不过狗奴才而已,居然也敢踩到我头上,所以拿石头把他脑袋砸烂,然后扔到枯井里。”
他说的很轻松,似乎在说别人的事,又似乎在开玩笑。
可沈宁知道,遇上不省油且专门残害亲骨肉的爹娘,他的生存环境并没有嘴上说得轻松。
谁都有不堪过往,她不愿挖人烂伤疤,“沈敬杰砍伤贺禄,至今不超过两个时辰,怎么传得沸沸扬扬?”
“好事不出门,坏事千里。”萧惟璟冷然,“风月场所本就是纨绔子弟聚集之所,何况他们抬着贺禄穿街过市医治。”
哪朝哪代都如此,百姓们对男女那点事格外敏感,何况两个权贵纨绔因风月女人互砍断根的丑闻。
再者树大招风,沈贺两家都不是啥好鸟,明里暗里得罪的人不少,机会来了岂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他们或许不敢跟两家硬碰硬,但趁机宣扬抹黑还是有办法的。
故而,消息不胫而走,而且越传越离谱,说沈敬杰杀红眼血洗花楼,砍死砍伤数十人,沈怀仁包庇藏匿儿子。
包括沈宁也中枪,说她对贺禄见死不救,沈家全家恶人等。
总之,很狂疯。
沈宁哭笑不得,疲倦地靠着软垫休息。
萧惟璟突然开口,“你同情沈敬杰?”
沈宁想了想,半晌才道:“这就是命,没有同不同情的。”
确实,沈敬杰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走到今天这步也是被逼的,但谁让他是沈怀仁的儿子。
他享受了沈家的荣耀跟物质,沈家带来的灾祸自然也得担着。
如果非得说同情,那谁来同情原主呢?
她落到沈怀仁夫妻手中被养坏,被当成锦鲤予取予求,当成棋子嫁给死对头萧惟璟,为正反两派发光发亮燃烧自己,最终落得凄惨下场。
她做错了什么?
所以,这就是命。
沈宁目光轻轻落在他身上,似笑非笑道:“说起来,王爷的遭遇才值得同情,你需要我同情你?”
萧惟璟瞬间翻脸,面带杀气道:“不需要。”
她扑哧笑了,可算踩到大反派的尾巴了。
强悍如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他人同情,尤其是女人的同情,这会让人觉得他弱爆了。
啧啧啧,自尊心挺强的嘛。
沈宁忍不住笑,嘴角弧度上扬。
萧惟璟看着刺眼,突然伸手拧她的脸,“笑?”
沈宁伸去推,谁知他两只手捏过来,将她两边脸颊提起来。
疼疼疼,提脚踹他。
精致娇嫩的脸,很快被他大掌蹂躏的红彤彤。
捏着捏着,他突然凶性大发,想要一口咬下去。
被突然其来的凶残吓到,萧惟璟这才及时收下,再捏下去怕将她生吞掉。
沈宁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不止搓他的脸,还带掐腰肌的。
萧惟璟难得温顺,竟然没有暴躁反抗。
将凶狠恶狼蹂躏成憋屈憨狗,让人格外有成就感。
到了王府,萧惟璟黑着脸下车,沈宁弯腰出来谁知再次被公主抱。
四肢残废的沈宁,“……”就、很离谱。
刚想说话,她已经安全落地,他一言不发往府邸走。
沈宁感觉怪怪的,连忙跟上去。
进府前,她回头向外张望,然后跨过门槛追上去,“怎么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呢?”..coM
进门前才有的感觉,但又没发现是谁。
萧惟璟高冷,“这时找你的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