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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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交流间,目光不时扫过来,暗中打量萧惟璟跟沈宁,颇有点火药味儿。
眼神又杀不死,何况他就是个男频玛丽苏,有什么可豪横的?
沈宁压根不怕。
他有这闲功夫,还是想想如何安抚那群女人们吧。
鲶鱼进来了,沈家这坎若过不去,凤女归谁还不一定呢。
沈宁可听说了,不少女人对太子妃的位置虎视眈眈的。
起码,皇后被娘家裹胁,眼神变得耐人寻味,难得没摆母仪天下那套,说话还伴着咳嗽,说话时用帕子抿着嘴,似乎并不愿意开金口。
要搁以前,不发动嫔妃刁难打压萧惟璟跟宜妃才怪,今天倒是稀罕了。
沈宁很快想到什么,嘴角勾起抹笑意
李珍珠真是个狠人。
沈宁打算找机会向她要点过来,到时让女主尝尝滋味的,省得她卖弄嘴花祸害自己。
站队泾渭分明,各势力暗流涌动,哪怕萧惟璟身世已经漂白,仍是排挤不受待见的。
他们傲慢而鄙视,不愿包容他拿不到台面的身份,同时又忌惮他手握重兵,故而只敢私下逼逼,当着大反派的面连屁都不敢放。
萧惟璟则无所谓,所谓的血脉亲情不过笑话,该收割的迟早得收割。
吃瓜的沈宁更无所谓,只要保住自个脑袋就行,别人愿意做花肥谁会拦着。
乾清宫热闹不止,沈宁洋溢着笑容,静静吃瓜看戏。
怕大反派闲着无聊,她抓了把瓜子递过去。
被塞瓜子的萧惟璟,“……”
他堂堂战神王爷,上战场冲锋陷阵还差不多,如妇人般坐着嗑瓜子成何体统?
有损身份,他拒绝。
“这瓜子不错。”沈宁笑得很欠,“王爷可以尝尝,不吃的话剥给我也行。”
萧惟璟觉得,这死女人不但得寸进尺,一步步践踏他的底线,现在更是飘得厉害。
一个用力,瓜子粉碎。
阴沉的眼神,似乎在捏沈宁。
把她捏成渣渣,捏的粉末。
他一直捏,心里愈发爽快。
连着粉碎二十几颗后,开始将剥的瓜仁一颗颗摆好。
皇帝进来时,刚刚好将瓜子剥完,挥袖扫进掌心。
行礼起身之时,轻轻放到沈宁手里。
沈宁惊讶,大反派真给她剥瓜子?
怎么感觉头顶凉凉的?妈妈救命!
被嫔妃簇拥女儿围绕,皇帝心情很不错,笑声接连不止,不但给小世子满月礼物,还抱着逗弄好一会。
此景此情,帝王慈眉善目,亲情泛滥。
宜妃低调说着应景的话,目光便落在萧惟璟身上,慈爱的眼神夹杂着复杂,但一闪而逝掩饰极好。
从自个肚子出来的,宜妃岂会不了解儿子,埋怨她这个母亲的。
娶了媳妇心生嫌隙,他宁愿接近太后也不愿再靠近她,哪怕时间允许也不到她院子请安。
悉心栽培呵护,到头来却比不过仇人之女。
果然应了老话,娶了媳妇忘了娘。
众目睽睽避无可避,萧惟璟带着沈宁走过去,只不过步伐有些沉重。
对于给自己生命的女人,他的心情复杂至极,他的出生不是因为爱,而是噬骨的仇恨。
他甚至不是人,而是她生出来的报仇工具。
这段时间尽量不去思考,怕自己冲动之下会做出后悔的决定,所以只能选择遗忘。
跟沈宁相处后,他逐渐有所领悟,时间会给你真相。
以前他憎恶沈宁,可现在却想霸占拥有。
以前想手刃的仇人,却是他的亲生父亲。
而呵护养育他的,只把他当成复仇利刃。
如果没有这些发现,或许真应了沈宁说的,他在问鼎帝位时会暴毙而亡。
恨她吗?应该是恨的。
杀她吗?似乎下不去手。
如果有的选择,他更愿意遗忘,让时间给出最正确的安排。
“母妃安康。”
问候的同时,萧惟璟将自己的心放空,不愿回忆母子相依为命的过往。
宜妃神情慈爱温柔,目光中全是他,“璟儿,近来可好?”
“谢母妃关心,儿臣极好。”
没有温度的眼神,冷漠疏离的态度,似一把把尖刀扎向宜妃的心,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母子交谈间,皇帝的眼神投过来,虽然没有厌恶却仍是不喜。
不喜萧惟璟对宜妃的冷淡,这不是他该有的态度。
沈宁觉得好笑,同时莫名替大反派打抱不平。..Com
一切的悲剧源自这个狗男人,可他却始终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前半生将萧惟璟当是野种,极尽打压及暗杀,哪怕知道真相仍不知悔改。
宜妃更是厉害,将父子俩玩弄于鼓掌间,两边极致挑拨让彼此针锋相对,即使萧惟璟知道真相又如何?
她仍然可以洗脑皇帝,照样对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亲儿子厌恶嫌弃。
瞧瞧脸上的毫不掩饰,不用说都知道宜妃又吹枕边风了。
然而,萧惟璟心如止水。
对于这个无数次想弄死自己的男人,哪怕是亲生父亲,他没有衍生出任何不该有的期待跟奢望。
自始至终,他的目标都不变。
不,现在多了一个,他想要沈宁。
时辰到,寒暄过后各自入席。
跟以往一样,萧惟璟的席位排很远。
刚好遂了沈宁的愿,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好吃好喝没忌讳。
入座后,宫女鱼贯而入,美酒佳肴很快摆上桌。
大反派剥的瓜子,沈宁也不敢扔,摊开手往嘴里送。
见她跟仓鼠似的,腮帮子一动一动,萧惟璟喉咙有些痒,“好吃吗?”
沈宁不落他的脸,笑道:“王爷亲手剥的,格外香。”
萧惟璟深呼吸,“……”这张该死的嘴,咳,其实剥瓜子不难,下次可以再剥点。
满月宴很热闹,纷纷说着恭喜祝福的话。
尊位的太后精神不错,微笑着跟身边的皇帝开口,“哀家听说,杨大人丢失多年的爱女寻回来了。”
姓杨的官员太多,皇帝想了想问道,“太医院首杨大人?”
太后颔首,“他向晋王妃讨了张画,是按夫妻两人的骨相推演出女儿长大之后的模样,然后张贴出去寻亲,没想到得老天厚爱,还真给找着了。
听杨大人说的,姑娘被拐后受伤记忆,要不晋王妃妙笔神工,画像跟真人有七八分相似,那还真是大海捞针。”
太后老人精,之所以拿这事唠嗑,无非想让皇帝清醒点。
皇帝生性多疑,纵然他心里认可萧惟璟的身份,可在情感上却仍顾虑重重,况且帝王家本就亲情浅薄,而萧惟璟无疑是污点,故而始终亲近不起来。
太后心里门清,父子俩走到今时今日,宜妃功不可没。
都说虎毒不食子,而她却是个兴风作浪的狠毒女人,两头挑拨欲父子相残,欲血腥颠覆皇室,可皇帝却跟中了蛊似的,始终沉溺在她裹着剧毒的蜜糖里。
太后掏心掏肺劝说,换来的却是母子嫌隙,偏偏萧惟璟已经重兵在握。
她心疼他的同时,也清楚知道他心中的仇恨,故而只要有机会便带在身边,想将他掰回来。
然而还是失败了。
直到沈宁的出现,才让太后看到希望。
这孩子身上有股力量,可以潜移默化影响萧惟璟。
事实果然如她所料,他逐渐拔出泥潭,而且学着如何去爱一个人。
所以,太后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父子俩能握手言和,萧惟璟做个有妻有子,心中有家国大义的皇室男儿。
皇帝心有所触,目光不禁柔和几分,看来骨相遗传说确有根据。
第254章 便宜爹断尾求生
这几日朝堂争闹不断,多是围着贺沈两家争端,士族门阀联手讨伐沈怀仁的,这已经不是两家恩怨,而是演变成士族跟寒门的派系争斗。
想到他们的嘴脸,皇帝心生几分躁意,其实这几年两股势力有抱团结党之嫌,背地里小动作不断,尤其是贺家行事愈发张扬,暗中没少为太子奔走张罗。
打什么算盘,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不可否认,太子最得他器重,但自己还年富力强,他们就迫不及待伸手,这让皇帝非常恼火。
这次发生的事,倒是个突然破口,就让他们继续争斗内耗。
朝臣就像盆栽,枝桠只要冒出来就得及时修剪,若舍不得下手反而会被束缚。
故而,他采纳御赐台的弹劾,被毒冰块所牵连出来的官员,只要查出来一律严惩。
对于贺沈两家,皇帝同样如此,就看能牵扯出来多少,到时别怪他不客气。
贺家那边自不必说,外戚干政是死罪,只是还没到收拾那一步,但对沈怀仁失望之余,更多的是忌惮。
这是他亲手提拔起来,既有从龙之功,又有治国之才,但野心实在太大,丞相之位已经无法满足他,一门心思想要成为皇亲国戚。
倒是沈宁让皇帝刮目相看,不过是安排到晋王身边的棋子,以为是个愚蠢无脑的,谁知竟然是匹千里马。
他不禁怀疑,沈怀仁挑女儿的目光。
沈柔是养得不错,知书达理慧心纨质,但终究不过是赏心悦目的花瓶而已,可沈宁却是有真本事的。
医术出众屡次救人,现在又帮人画像寻亲。
配给太子倒是不错,可以成为贤内助,有助于他的名声跟威望,可现在给了晋王……
亲骨肉又如何?孩子也分亲疏,太子血统纯正,将来由他继位理所应当,晋王只要低调做他的王爷就行,可偏偏要出人头地。
萧惟璟越是出类拔萃,皇帝遭到的非议就越多。
心爱女人给他的孩子,没有不疼的道理,但他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那段不堪的往事。
所以,他真的疼爱不起。
萧惟璟那双眼睛,他一眼就能看透。
那是他年轻时的眼睛,对权力的渴望,对帝位的野心,注定不是个安分的。
他如果识趣就该上交兵权,安分到封地做闲散王爷,待他百年之后会留下遗诏,让新帝念手足情分留其善终。
皇帝内心过于丰富,沈宁压根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在乎。
因为,狗改不了吃屎。
妄图让帝王讲亲情人伦,简直就是笑话。
他要有人性,能杀兄霸嫂诛人满门?
沈宁瞟了眼萧惟璟,如果他渴望父爱哭唧唧什么的,她得早点收拾东西跑路,省得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然而大反派城府太深,脸上瞧不出端倪。
满月宴接近收尾,萧惟璟以身体不适为由,带着沈宁提前离开。
宜妃欲言又止,神情黯然伤心。
皇帝看在眼里,对萧惟璟的不喜又添了几分。
刚回到王府,沈宁吃着西瓜解腻,周管家带来最新消息。
出大事了,沈怀仁将沈敬杰逐出族谱,跟解除父子关系。
沈宁有点出乎意料,但又在预料之中。
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好端端的,怎么解除父子关系了?”
“王妃你还不知,沈二公子并非沈相亲生,而且是抱养来的。”
放屁!沈宁差点被西瓜呛着。
沈怀仁果然是狠人,皇帝有意敲打士族跟寒门,对此事始终没有明确表态。
两家八仙过海斗的厉害,一个想保住儿子,一个想替儿子报仇,都在挖彼此的黑料,窟窿越来越大。
到底是千年的老狐狸,沈怀仁已经回过味来,再斗下去别说儿子保不住,就连自个都要被扒屁股。
贺家树大根深,又是皇后外戚,他们可以惯子胡作非为,但是沈家却没这个底蕴,只能低头让步,否则哪怕最终斗赢了,别说柔儿的准太子妃地位不保,他也会失了圣心。
舍归舍,但要做得体面。
于是,他卖了很多产田商铺,勉强凑出二万多两还清沈敬杰欠下的赌债,以他品行不端,不敬养父母为由,逐出族谱自此跟沈家没有任何关系。
连亲儿子都舍得嚯出去,怪不得能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
沈宁继续吃瓜,“二哥跟我爹长得挺像,怎么突然就成养子?”
“说是旁支的孩子,男人早前病死,寡妇生子难产,只剩下孩子怪可怜的,碰巧沈夫人刚生下的孩子夭折,因思念孩子一病不起,所以沈相才将孩子抱来当亲生的养。”
周管家也是人精,笑起来恰到好处,懂得都懂。
沈敬杰亲生与否不重要,而是沈怀仁要断尾求生。
他知道王妃跟沈家关系不睦,故而听到消息立即送过来,“沈二公子已被大理寺抓捕归案。
原来是被抓到了,怪不得这么急着撇清关系。
要是豁出手段去保,还是保得住的,可惜最终利益至上。
沈宁没有高兴与否,沈敬杰这人缺点不少,但也是姊妹中跟她最亲近的,做事带着目的不假,但很多时间对原主也是真好。
只能说,他很不幸卷入政治斗争,成为牺牲的棋子。
晚上驱毒,见她格外沉默,萧惟璟皱眉道:“担心沈敬杰?”
沈宁想了想,“也谈不上,就是挺感慨。”
“要换成是你,沈敬杰会难过吗?”萧惟璟神情冷漠,“沈怀仁连亲生儿子都舍得出去,何况你这个来路不明的。”
沈宁银针毫不留情,“王爷,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
“嘶……”她找死!
扎完针,沈宁在旁边守着,有点昏昏欲睡。
萧惟璟眼神嫌弃,“那个袋子,给你的。”平时没拿自己当外人,今天倒是客气了。
搁桌上布袋,看着有几斤重,沈宁好奇道:“是什么?”
打开一看,竟然是颗粒分明,晶润饱满的珍珠。
乖乖,这珍珠也太大颗了吧,京城可没这好货色,值老鼻子钱呢。
这是几个意思?白送,还是用来抵生意分成?
先说好,她对金银更感兴趣,抵分成可不干。
“南海珍珠,别人送的,我对女人的东西不感兴趣,可以给你。”
沈宁震惊,“你以前从不收受贿赂的,现在胆子大了啊。”
嘴角抽搐的萧惟璟,“……”滚!
萧惟璟瞪她,看她的眼神跟看智障似的。
不要白不要,沈宁抱紧布袋不撒手,“这娘们兮兮的礼物,王爷肯定不喜欢,我就勉强替你收下。”
闲来无事,她低头将颗粒大,质量上乘的挑出来,可以做衣饰,耳环,再串几条项链,带着不知多闪亮。
见她挑得聚精会神,萧惟璟开口道,“剩下的做什么?”
“颗粒小的打磨成珍珠粉,加上鸡蛋清跟蜂蜜,抹脸上可以美白,到时我调给王爷你敷,保证让你比萧君郡还白。”
比萧君郡还白?
萧惟璟皱眉,“你喜欢白的?”
“一白遮三丑,好看啊。”说着打量起他,神情疑惑道:“京城的水挺养人的,你看庞德松韩诚他们,以前跟黑炭似的,现在都养白不少,怎么就你还这么黑呢?晚上都找不见你。”
其实他也不算黑,就是那种健康的麦色,只是京城贵胄子弟个个细皮嫩肉,大反派可不就显得黑了嘛。
萧惟璟脸黑得难看,“你喜欢白的?”
感觉气氛不对,沈宁怔了下,“都喜欢。”
都喜欢?萧惟璟额头青筋暴起,“滚!”
他就不该让人特意从南海捎珍珠回来,早知道拿去喂狗都不给她。
大反派果然喜怒无常,拎上珍珠果断滚。
多了笔大进账,沈宁心情大好,一夜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刚要磨珍珠粉,谁知周管家又来,“王妃,沈大小姐来了。”
女主来干什么?要不是自己购买反弹套餐,名声都被她抹黑,真不知谁给她的自信。
沈宁本来不想搭理的,但转念又想去会会,反正迟早要正面刚的。
沈柔眼睛红肿,神情悲痛难掩,见到沈宁露面焦急迎上来,“妹妹,二哥被捕了。”..Com
沈宁波澜不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二哥伤人致残被捕不过早晚而已。”
没想她会这么说,沈柔被噎了下,“他可是咱们二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我说错了?”沈宁反问,“难道他没有伤人致残。”
被噎了下,沈柔下意识辩驳,“妹妹,二哥杀了贺禄不假,但是贺禄算计在前,二哥是无奈被迫反击。”
“姐姐说得在理,但这话应该跟大理寺说,跟我说可没有用。”
“妹妹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沈柔震惊,看她的眼神跟陌生人似的,“二哥最疼的就是你,给你买胭脂水粉衣服首饰,现在他出事你就不管了?”
“二哥是疼我,但最疼的不是我而是你。”沈宁差点没笑出来,“他缺钱就拉我去赌坊,赚的钱有买礼物不假,但那些礼物都是先给你挑,挑剩的才属于我。”
沈柔错愕的,惊得张大嘴巴。
“你们都以为我不知道?”沈宁嘴角扬起丝讥讽,“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只是没说而已。”
“你……”沈柔眼中闪过尴尬,手悄然捏紧的帕子,“妹妹误会了,你也知道二哥向来热情,有那么一两次是刚好碰上,他顺嘴就让我选礼物,我不知道你还没有选。”
沈宁不说话,静静看着她。
她的目光极具穿透力,似乎能窥视内心,这让沈柔极不是滋味,“没想到妹妹对我成见如此深,但不管怎么说,二哥都是咱们的亲人,如今他遭难下狱,贺家一心想置他死地,现在只有你才有办法救他。”
“只有我才有办法救他?”沈宁不敢置信张大嘴巴,“是我耳朵有问题吗?你再说一次。”
沈柔眼含泪光,对她进行无声谴责。
“爹乃当朝丞相,母亲身有诰命,哥哥在官身在身,你更是准太子妃,你们哪个不比我厉害,为什么只有我才能救二哥?”
沈宁直勾勾盯着她,面露嘲讽道,“莫非你在跟我开玩笑?身为养子,不忠不孝只会闯祸,爹娘跟他断绝关系就是不想惹祸上身,你现在却要求我出面救人,我亲爱的姐姐啊,好人不是像你这么做的。”
她的话太伤人,沈柔被噎得哑口无言,温婉的容颜透着恼羞,“二哥并非养子,他是我们血肉相连的亲大哥,只不过案子越闹越大,已经引发士族跟寒门博弈,若不及时收场必将龙颜震怒,爹也是实在没法子。”
“连一国丞相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若只是爹一个人,他就是豁出性命也会保住二哥,可到时咱们家怎么办?”
“爹没办法,那你呢?”沈宁眼神凌厉,似笑非笑道:“贺家乃是太子外家,有他跟皇后出面求情,难不成贺家不愿卖这个人情?”
“这……”
沈宁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太子口口声声说爱你,为了你连命都在所不惜,怎么连这点忙都不愿帮?”
“并非太子不愿,而是事态严重引发两派之争,太子身为储君不能偏袒……”
“姐姐的意思,爹的官身地位要紧,太子的前途名誉要紧,而你又是准太子妃,将来要母仪天下的,就活该我命贱被推出去?”
沈柔震惊到合不上嘴巴,“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
“怎么想你们?”沈宁咄咄逼人,“你们个个三头六臂又深得皇帝器重跟喜欢,结果个个中看中不用,敢说就我这个不受宠晋王妃才有本事?”
“妹妹接连救了太后跟滇王妃,又领旨医治贺禄,皇上特意下旨嘉奖,由你出面必然能救二哥……”
“爹有从龙之功,太子深得皇帝心,就是排队也轮不到我这个臭名昭著出面。”
沈宁不耐烦地打断,阴着脸道:“你聪明不假,但也别把我当蠢货推出去当出头鸟,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心思被拆穿的沈柔面色成调色盘,气得唇齿打颤,“没想到你成见如此深,其实我根本没那意思,只是妹妹你、你向来气运极佳,所求之事皆会成真,我这也是真是没办法的,所以才、才……”
“所以将我当菩萨?”撕破脸的沈宁毫不客气,“你们想要什么,向我许愿就能得到?”
“哈哈哈……”她放肆狂笑起来,“我要是菩萨怎么还会被毁容,被你们这群名门闺秀阳阴怪欺辱到得了失心疯?”
“我运气极佳?咱们可是双胞胎,出生相差不过一刻钟,怎么你成了凤命之女,而我却嫁给不受待见的晋王,被辱骂殴打扔到后院自生自灭?”
“你不是凤命吗?你应该才是气运最佳的,怎么反倒向这个倒霉许愿?”
沈宁眼神锋利如刃,“难不成你的凤命是假的!”
沈柔吓得倒退两步,瞳孔地震道:“你是谁?你根本不是阿宁!”
第256章 把扬州瘦马吞了
“我当然不是沈宁,过去那个愚蠢不自知,处处受人摆布的沈宁早就死了,谁也别想再将我当成提线木偶。”
她迸射出的气场震撼,沈柔脑瓜嗡嗡响,被说得面红耳赤下不来台。
数次张嘴想解释,却被她的眼神骇住,连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沈柔无比确定,沈宁不止变得面目全非,身上更透着股狠劲。
她、她在报复!
“我这人自私又绝情,什么都敢做就是不做冤大头,谁将利己损人的算盘打到我头上来,我就跟谁鱼死网破,慢走不送!”
沈柔摇摇欲坠,连怎么离开晋王府都不出来。
灼热的风吹来,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
晕晕乎乎回到相府,心急如焚的沈母迎上来,“阿柔,你妹妹愿意帮忙吗?”
沈柔看着母亲,半晌才回过神来,“母亲,她不是阿宁,阿宁不会这样的。”
怎么可能不是,她验过胎记的,身体绝对错不了。
但很快她脸色熬变,“你是说她失心疯彻底变成别人,已经六亲不认了?”
沈柔想了想,“不是,我觉得她还是阿宁,但又不是过去的阿宁,而且对我们充满仇恨。”
将房门关上,她拉着沈母坐下,“母亲,你如实告诉女儿,拥有凤命的到底是谁?”
这十几年来,沈柔从未没有开口过问,但不代表毫无察觉,幼时她就曾怀疑过,明明拥有凤命的她,为何气运极佳的却是沈宁,而父母对沈宁态度更是含糊。
起初她嫉妒吃醋,可等再大些才明白,那叫捧杀。
慢慢悟到了,可她是既得利益者,又岂会糊涂到开口问。
“阿柔你胡说什么?”沈母脸色骤变,语气透着激动,“你就是凤命,这可是高僧亲口批的,绝对不可能搞错。”
“不是女儿怀疑,而是阿宁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沈母震惊,手中茶盏打翻。
沈柔咯噔,心跟着揪起来。
姐妹俩长相毫无相似之处,沈宁以遗传骨相推演解决萧惟璟身份之谜,后又帮太医院首找回被拐多年的女儿,其实她心里再清楚不过,沈宁并非沈家血脉。
以前的沈宁或许不知道,但现在的沈宁再清楚不过。
如果再让沈知道知道,其实她的脸……
沈柔心生寒意,不敢再往下想。
“母亲,现在我们怎么办?”沈柔不禁慌乱起来,“阿宁不再向着我们,她完全被晋王蛊惑,只怕以后会跟沈家为敌。”
“她敢……”沈母勃然大怒,话到嘴边又有所顾忌,只得硬生生咽下去。
沈柔知道爹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所谋所想皆为沈家的利益,更为她的将来铺路,所以她不会刨根问底。
但是,沈宁绝对不能留了。
早知贺禄狂性大发,还不如死了干净,可偏偏被沈宁救活过来。
“母亲,我觉得二哥的事没有这么简单,这背后怕是有阴谋。”
想到被关进牢里的沈敬杰,沈母止不住落泪,“贺禄成了太监,现在的他就是疯子,大理寺又有贺家的人,你二哥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哥已然没活路,沈柔伤心也没用,当务之急要是破局。
这次争端,沈贺两家都没赢家,连太子也牵涉进来,这是三输的局面。
“母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无不是冲着太子而来,如今更是涉及沈家。”沈柔眼中闪过算计,语气笃定道:“若说有人从中获益,便是晋王无疑。”
“你是说,害你二哥的是晋王?”
沈柔颔首,“只怕不止是二哥,接下来是大哥,爹或是娘,甚至是我……”
沈母面色沉下来,“是阿宁。”
“或非阿宁相助,晋王又岂会咸鱼翻身。”沈柔眼含泪光,神情慌张无助,“母亲,妹妹气运向来极好,现在她被晋王蛊惑,铁了心要与沈家和太子哥哥为敌,可如何是好?”
“阿柔不必担心,你爹会有办法的。”
沈母眼中闪过狠厉,既然不能为己所用,只能除掉这个祸害。
跟沈家摊牌,不止意味着决裂,还有随时而来的风险。
以沈怀仁的狠辣手段,想杀她比捏死只蚂蚁还简单,好不容易重活一回,沈宁格外珍惜生命。
“王爷,我为了你跟沈家撕破脸,沈家必然不会放过我,麻烦你多找几个人保护我。”
她现在最不差的就是钱,厚厚的银票甩在桌上。
倒是想自己雇保镖,但毕竟隔行如隔行,万一碰到两家通吃的,或是中了沈怀仁这只老狐狸的计。
权衡之下,她选择相信萧惟璟,毕竟两人有利益捆绑。
萧惟璟冷眼扫过,目光落在银票上。
这女人向来抠,这次倒是大方,看来真的很怕死。
本来不想要的,可转念一想还是收下,“嗯,保你狗命。”
这一刻,沈宁想打爆他狗头,“王爷,你打算给我多少人?”
“人不在多,保你性命无虞。”
“那可不行,我出了这么多钱,你必须保证我连根头发丝都不能掉。”
狗男人,她好歹顶着王妃的头衔,他本来就有义务保护她,结果竟然谈钱。
不但道德沦丧,还人性泯灭,怪不得到死都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