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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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打击,梦碎的沈柔一蹶不振,万念俱灰下悬梁自尽。
奈何没死成,被闯进房间的丫鬟撞破。
沈母吓得魂飞魄散,搂着女儿好一顿安抚,沈柔只是哭着不说话。
沈怀仁见护卫失踪,女儿伤心欲绝的神情,隐隐意识到不妙。
自从退婚,他便暗示女儿无论如何要拴住太子。
没了名节拿什么拴住萧君郡?清白的身体。
他过问得紧,知道这事成了。
可慢慢发现不太对劲,沈柔看男人目光很奇怪。
沈怀仁是男人,家里有妻妾姨娘,哪能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女人嘛,在那方面开窍免不了食髓知味,何况萧君郡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能陪她的时间少之又少,寂寞是难免的。
女儿素来稳重,沈怀仁以为她有底线故而没点破。
谁知她出府频繁,看男人的目光愈发灼热,有时压根不带掩饰的。
如今护卫失踪,她哭得寻死觅活。
沈怀仁再猜不出来,那便枉活几十年。
恼怒涌上心头,巴掌扬了过去,“丑事都干了,现在倒有脸哭?”
沈夫人不明所以,下意识护住女儿,“老爷,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柔儿做错什么?”
“做错什么了?”沈怀仁怒道,“你问问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沈柔哭不停,“娘,你就让女儿死了吧。”
打发走下人,在沈夫人再三逼问下,她才哽咽说出事实。
得知真相的沈夫人差点晕死过去,不停拿手打女儿的胳膊,“柔儿,枉你饱读诗书,真是糊涂啊,你脑子被狗吃了不成,现在怎么办?”
“娘,我也不想的,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亲手教养的女儿,沈夫人还是相信的,“老爷,柔儿是我教出来的,她绝对不可能干这种出格的事,该不会给人害了吧?”
首先想到的就是贺家,贺家死了最宠爱的儿子,又被皇帝降了两级,必对沈家怀恨在心。
他们想搞臭女儿的名声,污蔑柔儿勾引贺禄。
被母亲这么一说,沈柔也清醒了些,她也觉得有些古怪,“娘,我觉得不是贺家。”
在贺禄欺辱她之前,她的身体已经出现问题,只是症状没有现在明显。
事到如今没有啥可隐瞒的,沈柔说了染病及治疗的事,听得沈怀仁震惊不已差点将她打一顿,“真是不自爱,怪不得太子瞧不起你。”
打骂不管用,沈怀仁很快冷静下来,“你是说吃了柳容的药才出现问题?”
沈柔不敢确实,但着实是治疗一段时间有这症状,后来病治好但饥饿却越来越严重。
悬壶堂是平南王的,虽看他是个病秧子但能把生意做到整个东洲大陆的,可不是什么简单之人,沈怀仁谨慎万分,“柳容有给徐侧妃她们治病,可有出现这种症状?”
沈柔不清楚,但应该没有。
鬼医徒弟李春牛曾在悬壶尝坐诊,现在又来了治妇病的柳容,想来这里面的水不浅。
他请来府医,琢磨柳容开的药方。
府医看了两遍,眼神露出赞叹,“这药方不错,想来是高人开,针对疱疹妇病有奇效。”
不止药方,还有清洗配方,以及食谱等,皆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倒是针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因沈柔完全不懂,只知道被扎了但扎哪些穴位却不记得。
隐约记得有几分穴位,经府医核查确有治病效果。..coM
沈柔委婉描述病症,府医再三把脉后蹙眉,“大小姐,你的身体没有大问题。”
沈怀仁不相信,又请了几位赫赫有名的神医进府,其中就有悬壶堂的周清扬。
前面几个连屁都瞧不出来,倒是周清扬有几分本事,他几年前曾接过类似的病患,猜测脑部出了问题,但具体什么问题又说不出来。
做大夫的不能说得含糊不清,他换了种笼统的说法,“沈大人,令爱得了癔症。”
癔症,同属于脑病,所以不算说错。
沈夫人震惊错愕,“周神医,你可有法子?”
沈宁得了失心疯也是癔症的一种,沈柔不会也步了她的后尘吧?
她快要疯了,先是敬杰后来柔儿,好好一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得知周清扬治好过类似的病患,沈怀仁这才放心道:“还请周神医费心,帮小女把病治好。”
周清扬委婉提醒,“令爱病症挺严重,除了药不能停,平时需注意疏解郁结,遇事不能钻牛角尖沉迷其中不愿自拔,将精力分散到其他事上。”
沈夫人将誊抄的药方递过去,“周神医,我远房侄女的丈夫不自爱,时常到青楼鬼混染了病,不想传给我那可怜的侄女,这是她当地大夫开的药方,服用挺长时间却没见效,还请你帮忙把把关。”
周清扬何其聪明,一听这病便想到萧君郡跟沈柔的关系。
一个是储君,一是凤命之女,哪个都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第270章 你不是派了人要收拾沈宁吗
周清扬没有道破,更不会得罪同行,“不同病症药方不同,不知病患症状如何?”
羞于启齿,支吾说不出来。
周清扬不想揽事,“瞧这方子确实是治病的,并没有大问题。”
“服用之后不会出现别的问题吗?”
“按理是不会的,除非病患有其他的病。”
查了一圈,柳容并没有大问题,到底是谁在害沈家?
沈夫人气愤不已,“柔儿,该不会是林婉月那贱皮子?”
不要脸的东西,前脚刚从晋王府出来,后脚就攀上太子殿下,勾引男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沦落到这个地方,沈柔看谁都有问题,“她也得了病,是殿下特意请大夫治病好的。”
“女儿偷偷查了,林婉月蛇蝎心肠不假,但并没有找到证据。”
沈夫人让丈夫安排人重新调查,“柔儿不必气馁,林婉月被土匪绑架轮辱,后怀上晋王孩子又流产,还不是照样把太子迷得晕头转向。
你并不非有意负他,而是得了癔症控制不住,等他气消了你再找个机会认错,他必然会原谅你的。”
没错,沈家就是有这底气,萧君郡连林婉月那种烂货都要,柔儿哪点比她差了?
“你娘说得没错,皇上对太子多有不满,皇后及贺家失势,太子势力被削弱很多,他迟早会回来求咱们的,到时你再找机会也不迟。”
被父母这么一说,沈柔心情好了不少。
她很快转了转脑子,“爹,娘,柳大夫开的药没问题,可我莫名其妙就得了癔症,为此还失了清白让殿下恼怒,会不会是阿宁搞的鬼?”
此话一出,夫妻俩顿时变了脸面。
难道,真是沈宁的气运影响沈家?
可不是无稽之谈,沈家这十几年能扶摇直上,还真跟沈宁的气运脱不了关系,这也是沈怀仁咬牙切齿置办十里红妆的根源。
支走沈柔,沈夫人气急败坏,“老爷,你不是派了人要收拾沈宁吗?怎么还让她祸害咱们家。”
“你想的简单,晋王此人城府极深,我派出的都被他的人暗中收拾了。”连续三拨无一胜算,再妄动的话被抓到证据,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时此刻,没有谁比他更想沈宁死。
沈夫人捶胸后悔,“晋王心机深沉,咱们都上了他的当,不该把沈宁嫁过去的。现在好了,反倒把沈家害得鸡犬不宁,到底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被男人勾勾手指就跑了,白花心思养了十几年。”
“夫人慎言。”
沈夫人憋了满肚子气,“我当年就说要斩草除根,这个孽种是来讨债的,是老爷非得要留在身边养。”
沈怀仁怒喝,“夫人!”
“老爷你看着办吧,敬杰被流放,有没有命活着到岭南都不知,我绝不允许恒之跟柔儿再出事了。”
有晋王护着,想除掉沈宁不容易,还得想个法子让两人起隔阂才能制造机会。
可萧惟璟伏病不出,远离朝政坐山观虎斗,皇帝虽然不待见他,但也承认了其身份,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削减其兵权,除非——造反。
沈怀仁不是没算计过,但晋王对军事信函极谨慎,信函使用密语不说,就连字体都是有变化规律。
如果拿不到密语本及字体变化规律,极有可能会被反将一军。
这事得徐徐图之,眼下还得从沈宁下手。
沈柔被毁了,那就让她也尝尝相同的滋味,他倒要看看萧惟璟是不是真的能忍!
夏末渐去,秋季初来,暑气却丝毫未减。
北边传来坏消息,蒙国大片牧草枯死河流水源不断消息,庞大的蝗虫形成集群,啃食牧草已有南下之势。
朝堂人心浮动,他们深知蝗灾意味着什么,不光是粮食减产百姓饥荒,更意味蒙国会南下进行掠夺。
针对灭蝗策,朝臣们议论不议,尚不知蝗虫行进路线,全线防患劳民伤财,且千年积淀却没有行之有效的灭蝗方法。
干旱歉收多达数个州郡,朝廷需要拨大量钱粮赈灾,蒙国趁火打劫的话将雪上加霜。
边境冲突不断,虽没有大量丢失城池,但新调任的将帅从战绩来看并不能压制蒙国。M..coM
要知道那是萧惟璟训练出来的北境军,向来彪悍勇猛让敌人闻风丧胆,如果只是普通的军队,北境或许早已溃败。
认知转变,想法截然不同。
皇帝之前极忌惮萧惟璟,觉得他手握重兵威慑皇权,可现在是自己的亲儿子,抛开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不谈,确实是众多皇子的军事才能最优秀的。
再上不得台面,到底是亲生骨肉,是父与子的血缘关系,只要将他遏制在北境就不会对皇储产生威胁。
说来可惜了,如果是其他嫔妃的骨肉,他真会好好栽培。
议政之后,皇帝坐龙撵回宫,突然问了句,“晋王近来身体如何?”
张公公怔了下,“回陛下,晋王身体时好时坏,巫毒发作时反噬严重,恢复的时间越来越长。”
“晋王妃医术厉害,也没办法医治好吗?”
“老奴问过,晋王妃说巫毒算不得病,但会侵蚀五脏六腑,她只能尽量治疗受损的肺腑,没办法拔除巫毒。”
皇帝眉头微蹙,“你替朕走一趟。”
西南多蛊毒,或许跟巫毒有相通之处,可以让滇王妃去试试。
张公公心生诧异,“喳。”
领了皇帝的旨,滇王妃抱着儿子光明正大上门,忽略病患直接找沈宁,“九嫂,父皇令我来给晋王看病。”
她哪会看病,让下蛊还差不多。
沈宁抱着虎头虎脑的小世子哄着,“皇上的命令,你还能违逆不成。”
李珍珠笑嘻嘻的,“九哥杀气太重,我可不敢靠近。”
其实她心里门清,这差事真的得罪人。
巫蛊不分家,李珍珠知道晋王没中巫毒,但他确实又病得不轻。
身体还是次要的,心病才厉害。
老早跟萧业弘摸过底,皇上真是偏心到离谱,这哪里对儿子的态度,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忌惮晋王手握权势,纵容朝臣对北境的克扣打压,现在北境岌岌可危,又想着要关心儿子。
不患寡而患不均,幸好萧业弘是受宠的那个,否则就她这暴脾气不跳起来才怪。
皇帝终会迟暮,江山未必是萧君郡的,除了念沈宁的救命之恩,她还得替丈夫打算。
所谓枪打出头鸟,如果晋王被斗倒,萧业弘就成为唯一手握兵权的王爷,新帝真能高枕安睡?
第271章 我的病是不是你下的药
李珍珠来就是走个过程,不会做助缚为虐之举,同时委婉提醒,“九嫂,蒙国蝗灾不断,牲畜会成片饿死,只怕会殃及北境。”
沈宁笑得坦荡,“北境是闵朝北境,是皇上的北境,北境军有新将帅在统领,王爷身体抱病连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能力挽狂澜?”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当谁是蠢货呢!
妯娌聊到下午,沈宁相送出府。
李珍珠很痛快给宫里回来,西南蛊毒跟蒙国巫毒并不相通,她只能诊出惟璟没中蛊毒。
晚上闲下来,萧惟璟突然问,“你很喜欢小孩?”
沈宁错愕,“王爷何出此言?”
“见你抱着小世子不放,爱不释手的样子。”
“还好,挺有趣的。”
萧惟景稍有恍惚,如果她当初没喝药,会不会怀上他的孩子?
高温持续,黄管家介绍处大宅子,沈宁冒着秋老虎出来。
走着走着突然被挑担子的老婆婆撞了下,筐里的桂花饼洒在地上,“这位娘子,真是对不住。”
沈宁没介意,蹲下来帮忙拣饼子。
按着地址找到宅院,刚走进巷子便晕得厉害,眼前景物模糊一片。
沈宁趔趄两下,眼睛发黑栽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的,迷迷糊糊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嘴巴被堵,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脚踝处肿胀生痛,应该是崴到了。
恶心反胃,整个人头痛欲裂,迷药后遗症还挺严重的。
她打量着简陋生霉的房间,应该是很久没有人居住。
外头传来嘀咕声,是两个站在门口看守的男人。
没过多久,房门咯吱被推开,在两名护卫的带领下,一名头戴斗篷的少女走进来。
看清她的长相时,沈宁瞳孔瞬间放大,满脸震惊跟愤怒。
沈柔很满意她的反应,上前将塞嘴布取下,冷声笑道:“妹妹,见到我很意外?”
“你疯了?赶紧把我放了。”沈宁气急败坏,“沈柔你别太过分,你自己都救不了二哥,凭什么道德绑架我?爹呢,爹知道你恶心的嘴脸么!”..Com
“我的好妹妹,你是真傻还是故作天真,如果没有爹帮忙,我能把你绑过来?”
沈宁如遭五雷轰顶,半天才开口道:“为什么?”
见她装傻充愣,沈柔怒从心起,“你对我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这得问你自己,做过多少肮脏事才会以己度人。”沈宁对着她冷笑,“有证据就拿出来,少在我面前耍心机。”
沈柔恼羞成怒,“我做过什么了?”自己向来小心,不可能留下证据。
“你嫉妒我比你的漂亮,所以毁了我的脸。”
沈柔错愕惊愣,“……”
“人前菩萨心肠,背后却诋毁抹黑我,让京城贵女们各种冷落讥讽。”原主失心疯还是轻的,心里承受能力差的或许早寻了短见。
这就是所谓的女主,人前光芒万丈,背后污浊不堪。
惊慌过后,沈柔很快冷静下来,“你有什么证据?”
当然没有,但想要也并非找不到,只是没这个必要而已,“你的凤命是抢来的。”
沈柔倒退两步,眼中闪过杀意。
“假的真不了,你抢了也没用。”沈宁冷眼打量她,“飘到云端又零落成泥的滋味如何?”
只要沈家悉心培养,凭沈柔的姿色才艺照样能飞上枝头,可惜沈家没禁住“凤命”诱惑。
“是,凤命是你的,但那又如何呢?”事到如今,沈柔没有隐瞒的必要,“你不过卑贱的野种而已,凭什么拥有凤命?”
知道真相又如何?今天落到她手里,沈宁别想有机会活着。
只要她要死了,凤命的遏制就会消散,沈家才不会受到反噬。
“没错,你的脸是我下毒毁的,谁让你不学无术蠢钝如猪,连我挑拨他人抹黑你都不自知。”
沈宁盯着她,“是林婉月唆使你的吧?”
沈柔噎了下,脸色有些难看。
“看来你也没聪明到哪去,被林婉月一步步唆使,终究引狼入室连男人都被抢走,还真不知你跟我哪个比较蠢?”
沈宁语气透着嘲讽,“窝里横倒是厉害,怎么不见你对付林婉月,是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怕丢人现眼?”
“闭嘴。”
“堂堂丞相嫡女被林家外室女耍得团团转,除了你也没谁了。”
“住口!”沈柔恼羞成怒,“我的病是不是你下的药?”等除掉这贱人,她就会收拾林婉月。
“什么病?”沈宁反问道:“脏病?”
揣着明白装糊涂,沈柔撕了她的心都有。
“我没长那玩意,压根没办法睡你。”沈宁对她的话很无语,“明明太子招蜂引蝶感染脏病,你未婚跟他苟且才感染,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沈柔咬牙切齿,却又没办法说出口。
死到临头还嘴硬是吧?行啊,就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机会。
“妹妹伶牙俐齿中气十足,看来是学不会好好说话了。”沈柔面目狰狞,“没有关系,等会你就老实了。”
说完拍拍手掌,房门随着被打开。
进来十几个男人,个个面容污秽邋遢脏臭,全是衣衫褴褛的乞丐。
看到如花似玉的沈宁,个个眼冒绿光不停咽着口水。
“让他们先把你伺候舒服了,咱们再好好谈。”
沈宁盯着她,“你是不是疯了?”
“是,我早就疯了。”被萧君郡踹开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疯了。
一切的不幸都是由沈宁引起的,只有她死了,自己才能重见天日。
沈柔面容扭曲,“你们好好享受,只要留条命就行。”
只要一把火下去,让她尝尝活活被烧死的滋味,一切都将烟消云散,没有人能再伤害她。
笑容僵在脸上,震愕的她一步步往后退……
一道阴影笼罩进来,将她不断往后退,身体控制不住战栗起来,“你、你怎么在这?”
“本王的王妃在此,本王不在此处该在何处?”
冰冷的声音传来,萧惟璟沉着脸迈步进来。
身后是面无表情的初九跟十一,门口的看守已经被拧断脖子倒在地上。
鹰隼般冷厉的眼神扫过来,似乎要将沈宁活剐,窝里横得厉害,出门就被五花大绑。
“你想怎么样?”沈柔唇齿交战,萧惟璟可是杀人阎罗,光是站在面前就让人毛骨悚然。
萧惟璟没回答,而是走到沈宁面前,低头给她松绑拦腰抱起,对着那帮如狼似虎的乞丐冷声道:“换成她,如何?”
她,指的是沈柔。
一脚踹向椅子,哗啦稀碎。
乞丐们吓得脸色惨白,既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
萧惟璟奉还沈柔的话,“你们好好享受,只要留条命就行。”
说完,抱着沈宁往外走。
沈柔想要逃却被初九扬剑拦住,气得她大喊,“萧惟璟,我爹可是丞相,我今天要是掉了根头发,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这种蠢货,萧惟璟不屑费口舌。
沈宁想要落地,谁知大反派紧抱不放,她只得侧身对沈柔笑,“丞相连皇子都敢杀,真是好大的官威。”
“你……”沈柔脸色煞白,“你是故意的。”
沈宁当然是故意的,她早就察觉到有暗卫跟着,刚好想看沈家葫芦里卖什么药,这才配合着吸了迷药。
否则,连这么刺鼻的迷药都分不清楚,她这个医生白当了。
“给你机会,你的不中用啊。”沈宁杀人诛心,“跟我说这么多废话干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就行了。”
沈柔神情怨毒,“……”
萧惟璟抱着沈宁离开,初九冷冷命令道:“给你们两个时辰,千万不要停,否则别怪我的剑不长眼。”
说完,不忘将门关上。
很快,里面响起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沈宁想了想,仰头抱着他脖子,“不斩草除根?”
“沈柔确实该死,但她现在还有用。”
大反派比她会算计,沈宁没再坚持,“放我下来。”
只是崴了而已,她还可以走。
萧惟璟跟耳聋似的,愣是抱着不松手。
初九朝房间吹了最烈性的药,声音逐渐变成控制不住的娇喘,听得沈宁既尴尬又毛骨悚然,“走不走?”
萧惟璟抱着她离开,走出巷子坐走马车。
上了车刚要松口气,谁知大反派抓住她脚脱掉鞋子,轻轻揉着发肿的脚踝。
浑身鸡皮疙瘩冒起的沈宁,“……”救命,救命!
“你有这么蠢吗?”想到那群如狼似虎的乞丐,杀戮之气愈发强烈。
“这不是有你嘛。”被凶也不生气,沈宁脸上笑嘻嘻的,“我知道王爷会保护我的。”
嘴角抽搐的萧惟璟,“……”她就是故意的。
确实是故意的,他的人防得跟铁桶似的,沈怀仁根本没办法钻空子。
沈宁望着眼前这张禁欲的冷脸,内心涌起股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
不过她没在意,和平相处才是最重要,毕竟再过几个月就分道扬镳了。
马车离开不久,萧君郡带着护卫赶到。
他接到消息,沈柔被人绑架了。
尽管上次撞破,但到底是青梅竹马长大,纵使两人再无可能,又或许是沈柔使手段约他出来,可万一呢?
做不成夫妻,念在以往情分没必要交恶,何况沈怀仁是丞相,再三犹豫后他仍是来了。
只是心情极糟糕,脸色尽是郁闷之色。
带着护卫走进巷子,很快来了破烂的荒宅,推开进院便传来交叠的声音。
别说萧君郡,连护卫听了都脸红。
唉,太子殿下就是太善良,才会被沈柔一次次玩弄于鼓掌间。
听着污秽刺耳的声音,萧君郡面色涨如猪肝,紧着利剑的手青筋暴起,恨不得冲进去剁了狗男女。
可他最终没进去,而是站在房门前,透过门缝看着里面的臭乞丐轮番上阵。
沈柔满身污秽,神情既痛苦又愉悦。
堂堂丞相千金,竟然欲壑难平到如此地步,一个护卫还不够,现在又找到一大帮乞丐寻求刺激?
想到曾经跟她的欢愉,像蛇般缠住自己的身体。
萧君郡不理解,大受震撼之余,想到自己曾跟无数男人共用沈柔,顿时恶心到想吐。
他冲出院子,吐得排山倒海。
恶心,真他娘的恶心!
初九如实禀报,连萧君郡吐了多少次都数得一清二楚。
“王爷,属下觉得太子怕会得病。”
他以前无肉不欢,现在估计看到女人都会厌恶。
“有何厌恶?”萧惟璟冷笑,“他有过的女人,不比沈柔要过的男人多?”
不管如何,沈柔想将淫靡的过错推到他人身上,已经绝无可能。
萧君郡阅女无数不假,但哪个男人愿意碰如此污秽的女人?
接下来,沈家的戏对萧君郡而言如同耍猴,作壁上观便是。
沈宁在家养了几天,崴了的脚踝总算消肿,走路已经没有大碍,于是继续到悬壶堂上班。
一日一世界,外面已经彻底疯了。
到处热议旱灾蝗灾,富户们疯狂囤粮,粮食一天一个价,穷苦老百姓越来越买不起的。
不说他们,就连悬壶馆好些大夫扼腕,没有早做准备。
神医们还好,毕竟提成高还有赏银,普通大夫个个愁眉苦脸捉襟见肘。
中午左右,医馆掌事宣布消息,“王爷体恤各位大夫跟伙计,家里如果有缺粮的,从现在起月钱可以折算成粮食,价格比外头便宜五成,但每月仅限兑换八十斤粮食。”
一百斤粮食够养活一家人,人少的或许还有节余。
啧啧,皇叔就是人美心善,既解了大家燃眉之急,限兑还不落人话柄,同时落得好名声。
比外头便宜五成的粮食,白捡便宜不要是傻瓜,所有人都把名字提了上去。
沈宁随大流,踊跃报名。
其实她不缺粮食,让洪冬山备了两次,永安坊那边也囤了,不算太多但开粥棚还是够的。
周管家也备了,但事前请示过萧惟璟。
萧惟璟同意,但仅要求够用。
朝廷有禁令,严禁官员大量囤积粮食,晋王府不能顶风作案。
沈宁忍不住笑,这杯装得可以啊。
那帮神兽早就偷摸囤粮,不过藏得深罢了。
粮食是短缺,但更缺的人心。.c0m
闵国前两年丰收,粮食去哪里了?
多少朝廷官员私囤粮食,做着见不得低买高卖的勾当,吸的全是百姓血汗。
想得出神,连长公主来了都不知。
她过来送温暖的,偷偷跟沈宁咬耳朵,“你粮食囤够没有?如果没有,我有门路让你买粮食,就是价格贵了些,但是量绝对管够。”
沈宁惊讶,“现在一天三个价,而且粮行还限购。”
长公主露出神秘笑容,“一天三个价都是炒出来的,老百姓手里的钱能买得起几斤粮食。”
“炒起来卖给我们?”
没错,就是炒起来卖给有钱人的。
干旱,蝗灾,北境战事吃紧,紧张情绪蔓延,权贵及富户会疯狂囤粮。
“朝廷下令严禁囤粮,谁那么大的胆子?”
长公主忍不住笑,她就是太年轻没见过世面。
“是谁不重要,不就是官商勾结,丰年大量囤积粮食控制价格,遇到灾年鼓吹战事,翻数倍或是十倍卖出去。”
官商不出面,而是由硕鼠出面,找肚量大的权贵富户交易。
硕鼠有致命把柄捏在上头,哪怕抓到也不会供出上头,更何况是单线联系,很多硕鼠压根不知上头是谁,所以抓了也没用。
里头太多弯绕,哪怕东窗事发,触动太多人利益,查起来阻碍重重,最终都会不了了之。
沈宁懂了,官商勾结,官官相护,都在一张利益网内,何况还有明哲保身的。
“我囤了些,勉强够用。”
长公主对钱不感兴趣,也只囤够用的,但架不住她阅历丰富,对着沈宁意味深长道:“沈相必囤了不少。”
古代没有网络跟预警,更没有各种对抗天灾的手段,种地得看天吃饭,北方干旱南方水涝,粮食调度困难重重,所以各地粮价高低起伏不同。
但朝廷官员就不同了,他们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提前打时间差囤粮赚大钱。
这二十年来,发生过无数灾难,她冷眼旁观官民们起起落落,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时间能验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