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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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挺怪,萧惟璟难得没有作妖,晚膳安静吃饭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其他人更不敢说话,沈宁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晚上针灸,萧惟璟突然开口,“我的毒拔干净没有?”
“干净了。”沈宁往他伤口涂祛疤膏,“不过还要巩固一个疗程。”
“不必了。”
沈宁有点懵,但他却没再往下说。
气氛透着压抑,而且她的眼皮连着跳不停。
药浴过后,萧惟璟穿着睡袍出来,松松垮垮露出胸腹肌。
相处久了,沈宁哪能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他的肋骨真不想要了?
没有废话,一个拦腰抱起她往寝室。
萧惟璟变了个人似的,霸道而不容置喙,她越是反抗他越用力。
双手被桎梏到头顶,横冲直撞没有半丝温柔可言,沈宁感觉身体要散架……
被弄疼了哭着哀求,谁知他却愈发变本加厉。
沈宁晕晕沉沉,连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
醒来头痛脚重,喉咙沙哑生疼,身体动一下都难受得厉害。
腰上搁着温热的大手,沈宁边在心里问候他大爷,边将他的手挪开。
“醒了?”萧惟璟睁开眼。
累,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萧惟璟探身亲着她,又是一番相濡以沫,害得沈宁差点窒息。
没来得及清算,他突然在她肩膀上咬了口。
很重,痛到沈宁叫出来,“萧惟璟,你有病啊!”
眼泪疼出来,破相出血了。
萧惟璟没出说,起身更衣。
赤果果的,身材好到让人脸红心跳,当着她的面一件件穿,从衣冠禽兽变成金相玉质,俊美的五官愈发无可挑剔。
深邃的眸光盯着她,声音透着压抑,“阿宁,能不能为我改变一次?”
沈宁知道他的意思,僵笑道:“王爷,咱们都已经说好了。”
萧惟璟神情晦暗,从衣袖掏出东西递给她。
明黄的,圣旨。
沈宁惊讶,没想到老皇帝给的这么痛快。
她接过来打开,果然是解除婚约的,心顿时狂跳不止,眼尾逐渐染上雾气。
不容易,终于盼到了。
寥寥几语,却能束缚住她的人生,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见她神情激动,萧惟璟脸一寸寸黑了。
他掏出封信,再次递过去。
是她梦寐以求的和离书!
字如其人,力道纸背,龙章凤姿磅礴大气,简单半页纸,断得干净彻底。
捏着信纸的手微抖,沈宁用力道:“谢王爷成全。”
她不是刻薄寡恩之人,既然萧惟璟地道,沈宁也想做漂亮点,“你的身体需要固本培儿,到时我……”
满身是伤,年轻不觉得什么,一旦年纪大危害就出来了。
拔毒亦有亏空,需要及时调理,否则到北境天寒地冻怕撑不住。
“不必了。”萧惟璟冷冷道,“你随时可以走。”
沈宁怔了下,“好。”
萧惟璟头也不回离开,沈宁捏着圣旨跟和离书,心里挺高兴的,却又似乎多了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
人家都开口了,她不会赖着不走。
强忍不适起床,看着浑身夸张的痕迹,沈宁忍不住腹诽起来。
狗男人,怪不得把她往死里整,原来是分手炮。
洗漱用膳,沈宁吩咐竹青马上收拾东西。
别看才半年多,但她花钱大手大脚,还有十里嫁妆,不知不觉间整座陶然院都是她的东西,萧惟璟的还真没有多少。
而且,初九带人来搬东西。
但凡属于萧惟璟的,一律全部搬走。
竹青震惊错愕,小姐跟王爷昨晚动静大得很,到后半夜才歇下,怎么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
心里委屈,眼眶红了。
平时吃她的喝她的,初九见面带几分笑意,如今冷得跟冰块似的。
也对,他本来就是看在萧惟璟的面子上。
不止是他,连庞德松他们全部都是!
如今两人解除关系,他们也没有再装的必要的。
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沈宁皮笑肉不笑,“要不,也帮我把东西搬了?”
初九没问题,“沈姑娘放心,周管家那边准备好,你有事随时吩咐。”
沈姑娘?这称呼挺适合的。
光靠她跟竹青,三天三夜都搬不完,再说周管家严阵以待,她还赖着不走?
周管家带十几个家丁过来,“都仔细着点,沈姑娘的东西金贵,要是弄坏一件,你们这辈子都赔不起。”
沈宁,“……”
不收拾不知道,光是衣服首饰都十几个大箱子,加上杂七杂八堆满整个院子。
周管家过来,“沈姑娘,不知这些东西如何安置?”
这段时间没少投资,沈宁有三座大宅院,不过她不喜欢住太大的,鱼龙混杂容易乱,还是清静低调点好。
她选了永安坊,何管家管得不错,宅子大小适中好打理。
周管家忙前跑后,指挥王府家奴搬搬抬抬,“小心点,别磕着碰着。”
萧惟璟搬回玉清轩,庞德松等人连影子都没有,只有十一不知何时现身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是萧惟璟培养出来的,说是送给了他,但心在哪谁知道呢?
“要不,你留下来?”
“小姐,王爷既然把我送给你,我就是你的人,王爷不会再要的。”
呃,如果她也不要呢?
十一拔剑,往脖子上架。
瞧他那样,似乎下一刻真会自戕,沈宁可不想血溅当场,而且想到他给竹青送的萤火虫。
她瞟了眼竹青,果然快要哭了。
“行,以后你就跟着我吧。”见不得小可怜哭,再说沈宁不是心肠冷硬之人,“不过,要把你前任主子忘得干干净净。”
扔不掉就留下,十一的武功着实高,到时让他训练一批护院出来,她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红木箱子源源不断搬上车辆运走,往昔热闹非凡的陶然院空旷无比。
沈宁回望生活过的庭院,心中波澜几经起伏,它从荒凉到热闹,到如今的寂寥,又将重归荒凉。
捏紧衣袖内的圣旨跟和离书,这是她自由的凭证,是将要期许的未来,可似乎心里多了股……惆怅?
将混沌想法甩开,沈宁带着竹青跟十一离开。
刚出王府,就见围了许多吃瓜群众。
望不到头的搬家队伍,以及空手出来的晋王妃,毫不留情关上的王府大门。
百姓瞬间炸锅,晋王妃被休了,晋王妃被扫地出门了!
何谓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吃瓜群众当面议论被摘掉王妃头衔的沈宁,热热闹闹跟菜市场似的。
无论美丑,沈宁始终是京城的焦点人物,连离婚都不例外。
对付这种吃瓜群众,简直不要太有经验。
她掏出和离书,落落大方展示,“都睁大眼睛瞧瞧,这是和离书,还是我要求的!”
什么,晋王被休了?
凭、凭什么啊!
吃瓜群众瞬间打抱不平,她凭什么提和离?
一个女人,嫁进晋王府还是全京城最丑的女人!
丞相嫡女又如何?沈家不是好东西,先出了个杀人犯,又养出荡妇凤命女,现在再来践踏战神的疯婆子。
女人再美又如何,她有失心疯啊。
晋王出身不好,却是威名赫赫的战神,手握十几万大军,关键是长得那么好看,她一个女人怎么敢……
一时间,男人愤怒,女人愤怒又嫉妒。
对普通百姓来说,晋王可望而不可即,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别的女人都馋疯了,而她居然不知道珍惜。
哼,好气愤哦!
晒和离书辟谣,沈宁冷眼环视吃瓜群众,抬头挺胸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拜拜了你呐!
和离来得很突然,连沈宁都没料这么快,更别提何管家那边。
幸好提前买了下人调教,但还是忙到深夜才把行头搬完,屋院收拾干净。
晚膳丰富,桌上摆着七八道菜。
沈宁招呼竹青跟十一坐下,“这里不是王府,我没那么多规矩,坐下一块吃。”
以前在陶然院是分开吃的,她跟萧惟璟共桌,他那人胃口大吃得多,庞德松他们全是饭桶,吃饭还挺热闹的。
现在让沈宁一个人吃七八道菜,竹青站旁边伺候,她哪哪都觉得不舒服。
竹青跟十一悄然对望,知道吃饭图的就是个气氛,于是也没矫情就坐下来。
不知道没事干睡早了,还是认床,又或是大脑太过兴奋,沈宁躺床上跟烙饼似的,抱着枕头翻来覆去睡不着。
折腾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眼惺忪间,翻身把脚跨上去,胳膊往旁边搂……
身体落空,沈宁瞬间清醒。
无语拍拍脑门,身体有些习惯真可怕。
继续睡,翻过来翻过去。
没人骚扰真好,但怎么就睡不着呢?
起床洗漱吃早膳,沈宁不忘叮嘱十一,“训练护院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只要练不死,你就往死里练。”
这里不比王府,没有萧惟璟的暗卫组织,沈宁自个也不能耽搁,她要自己加速提升自己。
对了,让十一把看家本领贡献出来。
被要求掏心掏肺的十一,“……”
沈宁搜刮得理直气壮,“主子的话都不听了?”
早膳还没吃完,何管家来了,“小姐,长公主来了。”
没有宣旨和离,本意是想低调,奈何出府的队伍太过壮观,经过一夜发酵,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刚到花厅,温仪就迎上来,“怎么说离就离,这也太快了。”
沈宁热情招呼,“不快,早该和离的,拖到现在才办成。”
没外人在,长公主关心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吃吃喝喝玩玩。
如果没意外,手里的钱够她挥霍到寿终正寝,先放松段时间,找些轻松来钱快的活。
见她没心没肺的样子,看来确实是真心实意和离的。
长公主放心了,“刚好本宫这几日无事,不如陪你玩玩?”
“可以啊。”当是庆祝离婚重新开始。
两人一拍即合,沈宁打扮得花枝招展,跟长公主手拉手逛街扫货,好看新颖的首饰,精致的极品布料,在人满为患的酒楼包厢悠闲吃美食。
一发不可收拾,到夜幕时分才回来。
不用伺候大反派,不用进厨房做饭,沈宁空出大把时间,深呼吸静心修炼武功。
晚上早早睡,天亮到院子里练武,吃完早膳找温仪耍,时间排得很满。
连疯三天,过足购物瘾,在外头吃喝也腻了。
沈宁收心去悬壶堂上班,边给病人治病,边吃自己的巨瓜。
流言愈发离谱,吃瓜百姓似乎无法接受和离的事实,非得说她是被休的。
被休也就算了,还造谣她在外偷人被抓,晋王气得吐血才将她扫地出门。
萧惟璟吐血关她屁事,他那是装的!
扭曲的男权朝代,无论哪个阶层的男人,都无法接受如此离经叛道的女人,似乎主动和离就是十恶不赦。
仿佛跟她和离的不是萧惟璟,而是义愤填膺的他们。
男人们生气,女人们更生气,都不知道这些人在气什么。
总之,所有人都同情萧惟璟,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真是把沈宁都气笑了。
不过流言而已,过几天就会销声匿迹。
医馆掌事来请,说平南王来了。
皇叔心情不错,在萧瑟寒冷的深秋中微微一笑,让人恍如春风十里。
离婚的沈宁心情更好,连贝齿都在闪光,“皇叔,有什么好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他前所未有的开心,眼睛盛满万千璀璨星辰。
萧云齐递了支锦盒过来,“阿宁,恭喜你得偿所愿。”
沈宁愕然,随即笑颜如花,“谢谢皇叔,我就知道皇叔对我最好了。”
上等羊脂玉打造的玉簪,玉质温润光泽油性大,造型古朴贵气的,一看便是花了大心思的。
皇叔出品,必属精品。
沈宁移不开眼睛,“太贵重了,我不能占这个便宜。”
“这是我的心意。”萧云齐定神望着她,“阿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你值得更好的。”..coM
哎呀,皇叔就是会说话,让沈宁心花怒放。
盛情难却,再说她是真的喜欢,而且皇叔最不缺的就是钱。
沈宁欣然收下,不过得礼尚往来,“皇叔你喜欢什么?我可不能白拿。”
萧云齐莞尔,“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说这话时,眼睛焕发着与平时不同的光芒,让沈宁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同。
可等仔细打量,皇叔又一切如常。
“阿宁,琉璃大棚很快就盖好,到时我带你去看看?”
沈宁忍不住激动,“嗯嗯。”
琉璃值万金,却拿出种蔬菜,这个梦想还是皇叔帮她实现的,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计划荒谬,他却深信不疑。
“还有琉璃坊,你不也想去么。”
“这可是机密,你不怕我外泄么?”
“对我而言,你从来都不是外人。”
沈宁给感动的,“皇叔放心,我绝对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萧云齐神情逐渐严峻,“阿宁。”
啊?这让她跟着紧张起来。
“你跟晋王已和离,跟皇室再无关系,以后不必叫我皇叔。”
啊咧,她都叫习惯了,感觉这样挺亲切的。
“我大你八岁,按年纪算是平辈,以后叫我云齐或萧大哥都行。”
“好的,皇叔。”
萧云齐抚额,“……”
有皇叔带着发财,沈宁省心不少,玩着就把钱儿赚了。
她寻思要么跟他合伙开火锅店算了,除了表现诚意跟感激,还能分工合作轻松赚钱。
刚要跟他商量,伙计找了过来,说是有病人挂诊。
等忙完已经傍晚,皇叔早就回府了。
回到永安坊,十一正在训练新来的护院,他们都有武功底子,经过十一的严苛指教,颇有气势如虹的感觉。
沈宁不忘表扬何管家,他招人的眼光真是不错,不但护院身体极好,家丁醒目丫鬟伶俐,使唤起来很顺手。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她没再往院子添人,一切由竹青打理,过得很是清净。
开始挺好,可慢慢就无聊起来。
医馆上一休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武,让野惯了沈宁逐渐感觉枯燥。
出门找温仪,谁知敏云生病,做娘的哪有心情出来玩。
自己下厨做饭,没两顿就扔锅铲。
沈宁吃货不假,但不是每顿都得吃好,再说厨子的手艺也不差。
看太医院正赠的医书,一翻自己全部都会,顿时没了兴趣。
她开始怀疑人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女们是怎么把日子过得多姿多彩的?
一时兴趣跟竹青学做衣服,手指被扎出血,不干了。
看着她干吧,没一会就犯困,躺床上又睡不着。
唉,她无比想念手机跟网络,救命!
无聊到蛋疼,居然做梦了。
沈宁很无语,梦见谁不好,居然梦到萧惟璟……咳,还是羞羞的画面。
早晨醒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烦,躁郁。
她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是说真的太寂寞,居然做这种荒谬的梦,简直就是疯了。
挠挠头,带着浑身疲倦起床洗漱。
坐在铜镜前梳妆,沈宁无意间发现唇有点起皮,舔了下有点疼,梦里两人深入交流的画面浮现,气得让她倒吸口凉气。
难不成上火了?擦点润唇脂。
不经意间,发现脖子的肌肤有淡淡红痕,伸手挠了两下。
秋天干燥缺水,起皮干痒了。
喝完润肺降燥的雪梨汤,又吞了颗惊神安梦的药丸,希望别再做乱七八糟的梦。
一夜间,外面风云突变。
北境大雪,蒙国雪灾,无数草原牲畜被冻死。
重要的是,边境打起来!
自晋王回京休息,两国边境不时发生摩擦,而且闵国赢多输少,城池被占了几座,至今也没全部拿回来。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老百姓忍无可忍,以前晋王戍边时,蒙国蛮夷虽远必诛,哪次不是被战神压着打。
现在好了,夏天丢失城池,冬天没还手之力,干脆割地赔款算了!
太平盛世不觉得,如今国土沦丧,百姓们纷纷想着萧惟璟,朝廷到底在干什么?
在吃屎吗!
会打仗的调回来,溜须拍马的上,城池越丢越多,是嫌国土太大管不过来?
百姓知耻,民愤越来越大。
朝廷急,皇帝更急,萧惟璟他吐血啊。
吐得越来越频繁,今天已经无法下床,巫医说是排毒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打扰,否则会功亏一篑。
纸包不住火,外头传疯了。
“听说了吗?晋王今早吐了满大脸盆血。”
“又吐了啊,昨晚都拿水桶装了。”
“蒙人真可恨,竟然给晋王下巫毒,听说他五脏六腑都让虫子蛀空了。”
“谁说不是,本来就身体差,晋王妃还在外头偷人,把他气得吐血三升,连肝碎都吐出来了。
沈宁坐在茶楼角落,听着茶客们的天花乱坠,真是哭笑不得。
北境岌岌可危,老皇帝急得跟抽筋似的,萧惟璟还躺在床上继续吐血,真不怕输麻了?
不觉间已离开十天,他们如果再不起程奔赴北境,大雪随时会封路,边境真的会血流成河。
想想而已,她不可能跑去问。
或许,她从来都没看懂他。
往事已经回忆,沈宁不愿意想太多,但是现在生活在闵朝,她希望这个国家安定繁荣,如果北境被铁蹄践踏,京城如何能安全?
想到庞德松跟韩青他们,以及素未谋面戍边将士,或许是站在萧惟璟的立场,她心里并不是滋味,希望流血冲突能少些。
想做些什么,却又太过渺茫。
不管怎么样,她希望萧惟璟能赢。
按剧情是玛丽苏种马男主赢了,可一个不顾大局只想兄弟狗带的人,得到天下真能治理好?
寒风萧瑟,坊间对北境时局议论纷纷。
沈宁心情有点闷,晚膳喝了几杯暖身子。
喝点酒,好睡觉。
感觉没喝多少,身体却热得厉害,若有若无的手在游走,轻抚她的脸颊,鼻子,眼睛,口唇……
她又做梦了,而且感觉愈发真切。
难道真是食髓知味,还是萧愉璟技术太强,才会让她寂寞空虚冷?
怪不得这么多出轨的,原来这事真会上瘾。
沈宁想拼命挣开眼睛,却压根无法动弹分毫,羞羞梦境仍在继续……
身体的反应,让她感到羞耻愤怒。
她拼命挣扎,用内力冲撞着……
“啊!”
眼睛猛地睁开,身体窒息感消失,房间伸手不见五指。
四肢酸软,心慌得厉害。
沈宁揪住衣领,大口喘着粗气。
身体是热的,额头渗着汗水,真的是梦!
沈宁不停搓着脸,老半天缓不过神来。
她不明白,哪怕不出去浪,她早晚勤力练功把自己累成狗,怎么还有精力做这种荒唐的梦?
不理解,不李姐!
心烦意躁,她起身灌了几杯透水凉的茶水,翻滚的心情才冷静下来。
点了盘安神香,回到床上继续睡。
从外面再进来,她隐约闻到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好像是……男人味?
沈宁抱着枕头嗅,又不停闻着被褥,怎么感觉有大反派的味道?
可外头有护院,暗卫十一无处不在,而且她醒来也没察觉房间有外人。
又闻了闻,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估计是做梦的缘故,心虚才疑神疑鬼的。
到底是大反派,连和离书都给得这么痛快,不可能会纠缠不清的。
吸完安神香,没再做梦。
可疑心病一旦发作,哪有这么容易治好。
翌日,沈宁把十一叫出来,“昨晚有没有外人来?”
十一疑惑,外人是谁?
他没发现,其他护院也说没有。
敢情她真有精神问题?
沈宁不服,让何管家找条狗来。
狗比人管用,任何风吹草动都别想逃过,而且比人忠诚。
真要有病,她会赶紧治!
小奶狗不管用,何管家找了条半大的小黑狗,不但眼神格外有杀气,连獠牙都闪着寒光。
呃,这么大的狗子经历了啥?感觉冷漠凶残。
不知怎么,她一下子想到萧惟璟。
沈宁给它取名十二,刚好排在十一后边。
当了哥哥的十一,“……”
“汪汪汪!”
十一都没说什么,小黑却严重抗议。
“汪汪汪!”
奶凶奶凶,眼神要杀人。“
“行,叫你阿三行吧?”
亲手喂了两大盆肉,阿三终于不再冷漠,飞机耳露出来。
真别说,黑狗辟邪。
自打养了阿三,沈宁连着几天没再做梦,睡得格外舒坦。
最新消息,萧惟璟仍然吐血,但情况大有好转,已经答应回封地挂帅出征。
都要打仗了,还吐血?
北境缺钱缺粮,庞德松曾为棉衣发愁,要面对生死考验的蒙军,这场战不好打啊。
愿他——旗开得胜,戎马归来。
深秋天黑得快,沈宁哆嗦着手回到院子,何管家神情有点怪,“小姐,有客人来。”
客人?长公主跟皇叔不会在这个点来,她没朋友了啊。
“是、是晋王来了。”
沈宁错愕,半天缓不过神来。
都离婚了,他来干什么?
不是在床榻吐血么,不怕被老皇帝发现?
她再三考虑,“帮我打发了,祝他一路顺风。”
“这……”何管家神情犹豫,“要不还是见见?”
她懂何管家的意思,毕竟她现在是平民,而萧惟璟是身份尊贵的王爷,面子还是要给的。
沈宁不是傲慢,而是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清清楚楚,在他出征前见面意味着什么?
一旦让他的敌人知道,误会他对她有感情,到时挟持她怎么办?
对两个人都不好。
尤其到了战场,一旦分心分神等待他是什么?
打发管家,沈宁回房间。
按剧情,这场仗打得很惨烈,他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好在没有性命之危。
但林婉月成了搅屎棍,她现在被萧君郡保护着,而大反派又舍不得杀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
如果再也回不来了呢?
她去见的话,便是最后一面了。
思来想去,沈宁往外走。
刚出院门,看见何管家已经从前院回来,边走边跟账房说话。
沈宁胸口发闷,在院门口站了会才回来。
晚膳吃了几口,坐在梳妆台上发了会呆,拿掉头上的首饰打算洗澡。
将首饰放进妆匣,无意间看到萧惟璟送的那支插天灵盖的钗子。
走得匆忙,东西忘了还。
她拿出钗子,低头细细打量着,手轻轻摩挲着上面镶嵌的宝石。
花里胡哨的,一看就是暴发户喜欢的款,穿宫装佩戴还行,平时逛街不被贼人惦记才怪。
反正以后没机会戴了,要不明天还给他,见一面算是告别?
正拿不定主意,突然传来轻嗤声,“想本王了?”
沈宁吓得差点摔倒,萧惟璟伸手托住她的腰。
她真的被惊到,连退了好几步,像只神情戒备的炸毛小野猫。
“什么意思?”萧惟璟皱眉,“本王还能吃了你不能?”
“你怎么在这?”
她招了那么多护院,还有十一这个暗卫,刚入职的狗卫阿三,全部都死了吗?竟然让他如入无人之境!
沈宁很生气,想宰了这帮王八蛋,全是两姓家奴!
不,他们都是萧惟璟的人,而她就是个笑话。
离婚离了个寂寞,到哪都没逃脱他的眼线。
这意味着什么?
她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吃什么穿什么,甚至连做那种梦他都知道!
安插眼线就算了,毕竟他有无孔不入的变态本事,谁知居然连狗都不放过。
沈宁头皮发麻,望向他的眼神冷若冰霜,“王爷,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来见你,怎么就犯法了?”
“我们已经和离,你不请自来便是犯法。”
面对她怒气,萧惟璟无比淡定,“要不,你报官把本王抓起来?”
别说抓起来,宰了他的心都有,奈何衙门是他家开的。
报官的话,京兆尹还得看他脸色,扔牢里吃馊饭的那个反而是她。
这就是平民对抗皇权的下场。
沈宁心累,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惟璟探手,沈宁冷脸撇开,“王爷,请自重!”
“阿宁,你我只是和离了,并非生死不容的敌人。”他走到她面前,深深叹了口气,“知道你不会接受,才暗中安排的。”
“知道我不接受,你还安排?”沈宁冷嘲道,“一天不控制别人,心里就不舒服?”
“非要这么想我?”她的话跟刀子似的,萧惟璟即使早有预料,还是被捅得难受,“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而受到牵连。”
“萧惟璟,别老打着为别人好的幌子。你没出现之前,我活得好好的,现在和离了,我同样会活着很好,即使真有什么也是我的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萧惟璟僵住,“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
“不然呢?”沈宁反问,“出尔反尔,霸道自私,油盐不尽,喜怒无常,残暴弑杀……”
“呵。”萧惟璟神情渐冷,“原来我在你心里如此不堪。”
“王爷想对我好,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给的是不是我想要的?”心火不停往上窜,沈宁忍无可忍,“强行塞给我不要的,不是霸道自私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