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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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皱眉,她给了粮食不假,但庞德松也太能造了吧?压根扛不住几天!
不对,他是圆滑之人,不可能做这种败家事。
沈宁有些好奇,于是前往晋王府。
等她到的时候,乌泱泱挤了不少人。
庞德松艰难拄着拐,拿勺子帮难民盛粥。
一条腿空荡荡的,一不小心还摔了跤,粥不小心洒在身上,别提有多狼狈。
趔趄起身,洒身上的粥舍不得扔掉,弄起来往嘴里送,憨笑着继续给难民分粥,“不要挤,一个个来。”
第343章 萧惟璟失联了
看到热乎的稠粥,再想到丞相府那稀到可怜的冰渣子粥,难民忍不住落泪,“谢谢,太感谢了,好人一生平安。”
“不必谢,这是晋王交代的,只是我们手里粮食有限,无法照顾不了太多人,逢一五才能开棚赈灾,而且只有三百份,发完就没了的,还请你们多多见谅。”
逢一五赈灾,即一个月六次。
沈宁算了下,熬完这个冬天没问题。
就说这人情商可以,演技也比神兽好。
不少高门显贵人赈灾只是走过场,摆十天半个月收获名利离场,而他减少数量浓缩精华,把次数间隔开,出同样的粮食,收获却大有不同。
稠粥,白面馒头,除了晋王找不出第二家来,这就是所谓的噱头。
分到的对他感恩戴德,没抢到虽然心里不得劲,但晋王眼下在北境抗击敌军,还不忘断腿部下赈灾,可不是妥妥的大善人么?
瞧瞧那断腿的穿着,满脸菜色一看就是知道王府日子也不好过。
晋王常年驻守北境,日子过得极为清苦,不像其他的王爷在京城吃香喝辣,私下底买田铺做生意,赚的盆满钵满,吃得脑满肠肥,却丝毫不顾老百姓的生死。
白面馒头呢,在前线打仗的兵都未必吃得上。
三百份不少了,一个月六次,他们承诺会坚持到冬天结束。
有些泪点低的,当场崩溃哭出来,“晋王他真是个好男人,我想嫁给他!”
“拉倒吧,丑成你这样的,晋王能看上?”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你瞧前晋王妃,还不是在外头偷人才被休的。”
“就是,沈家没一个好东西,两姐妹都爱偷人,男人手段龌龊,赈灾发冰渣子粥跟黑面馒头,压根就没有把我们当人,那个叫沈恒之真是恶心,还不如让人砍死!”
“你们昨天看到没有,沈家人那个嘴脸哦,堂堂丞相夫人连子女都教养不好,更不是啥东西,出入穿金戴银鼻孔朝天,就那刻薄相怪不得子女们死的死残的残,你们等着瞧了,还会出事的……”
角落看戏的沈宁,“……”真的会谢!
三百份赈灾套餐,很快就发完。
还有很多难民没有领到,饥肠辘辘的他们徘徊着不愿离开,“还有没有啊?我们都几天没吃饭了,你们只发三百份也太少了。”
“真是抱歉,三百份已经是我们晋王府尽最大能力拿出来的。”
庞德松神情悲痛内疚,对着难民深深鞠躬道歉,“各位真是对不住,我们已经尽力了,没有领到的下次请早,我们也会继续想办法筹集粮食,争取能救济更多的百姓。
王府财力微薄,我谨代表晋王呼吁有能力百姓捐款捐粮或捐物,帮助流离失所的灾民渡过难关。”
人群中突然有人问,“你们接受捐赠吗?”
庞德松激动道,“接受的,捐多捐少随心乐意,我保证每一个铜板都会用在救助灾民上。”
有人率先掏钱,“我捐一两。”
见他捐了钱要走,庞德松连忙叫住,“稍等,我让人命笔墨记不来,到时出个功德簿,另外所捐的银两的开销亦是张贴出去,让灾民们记得众位恩德。”
听到有功德簿,开销还接受百姓监督。
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有不少人动了心思,有捐十两的,也有捐几个铜板,不管多少一律造册入账。
不愧是大反派调教出的,这手段玩得溜啊,沈宁给他点亿点赞。
真是瞎操心,他们真要那么逊色,又岂能成为萧惟璟的心腹。
沈宁笑着摇头,转身离开。
“王妃请留步。”身后突然响起声音。
沈宁转身,发现庞德松拐着拐过来。
“你的假肢呢?”她早给他换成钢材的,非常耐磨几年都不会坏。
庞德松讪笑,“今天这场合,不合适戴假肢。”
也对,要哭穷卖惨博同情嘛,穿着打扮自然也得走亲民路线。
“王妃,我替王爷谢你慷慨支援。”
沈宁提醒他,“我跟王爷已经和离。”
“不管是否和离,你在我们心中永远都是晋王妃,只有你才配得上王爷。”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会说?”
“这不在王妃身边久了,耳濡目染学了些皮毛。”
瞧他那恬不知耻的样,简直跟大反派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宁心中郁闷,转身离开。
“王妃,你可有王爷的消息?”
沈宁不解,“你们没有?”
庞德松摇头,面露担忧道:“自王爷出征便断了联络,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沈宁皱眉,“以前也这样?”
“以前从来不会。”庞德松担心不已,“北境雪灾百年难遇,兵营又被他人把持,王爷此去凶多吉少,内忧外患背腹受敌,京城那些王爷们对他忌惮之深,只怕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指不定会在路上伏击。
王爷行事稳重,哪怕大雪封路也会不时有消息进京,此次实在太过反常,莫不是出了问题?”
这话说的,让沈宁咯噔一下,下意识想到大反派被刀捅的梦境。
那把刀离他很近,想必是极为信任之人捅的。
对准要害,一击命中没有任何犹豫。
刀子搅动,哪还有机会活下来。
连着两天做同样的梦,这到底是梦还是不良预兆?
“王妃,王爷真没有消息?”庞德松似乎不太相信,“除了你,王爷从没将别人放在心尖上,再怎么样也会联系你。”
这话说的,跟刀子捅过来似的。
沈宁有些窒息,“庞将军莫要胡言,王爷有鸿鹄之志,又岂会儿女情长,你们都没有他的消息,我就更不可能了。”
心情不舒坦,截然离开。
不是怪他,而是讨厌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感觉好像越陷越深了。
眼皮,突兀跳不停,心慌得厉害。
大冷天的,连手汗都冒出来了。
庞德松瘦了很多,他的担忧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
萧惟璟或许真的失联了。
第344章 王爷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经过一夜发酵,再有平南王珠玉在前,如今晋王白面馒头夺人眼球,丞相府的赈灾行为成了沽名钓誉的臭狗屎,被钉死在耻辱柱上,被百姓反复拿出来挂路灯。
毫无悬念,沈怀仁在朝堂上被死对头参了。
他回复的理由很正常,沈恒之有政务耽搁了,是管家谄媚私办糊涂事,已经被逐出相府。
至于发黑面馒头实属无奈,他也想给灾民发更好的食物,奈何家里没有囤到多少粮,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略尽绵薄之力。
沈怀仁巧舌如簧,谏臣拿他没办法。
但有一条,他今天就是有七十二变都跑不了——管教不严!
养不教,父之过。
堂堂丞相嫡女,出口狂言毫无教养,居然当众骂灾民猪狗不如,让丞相派兵把他们全抓起来。
沈怀仁气到差点吐血,沈宁这孽畜就是故意的!
可他又不能说这贱种非亲生,而且早就不再是沈家人。
到底是皇帝赐婚,曾是堂堂晋王妃,如果将她说得一文不值,除了打自己的脸,更是抽皇帝耳光。
偷偷瞥了眼,皇帝乌云密布。
沈怀仁只得乖乖认下,“臣有罪,管教不严。”
至于沈恒之被砍伤,沈夫人被当众扒衣,老皇帝表示愤怒但很无奈,毕竟没有抓到凶手,法不责众嘛。
不过,还是要求府衙加强巡逻,以防灾民暴动伤人。
同时,赐了些慰问品给沈家,要沈恒之好好养伤。
退朝后,众官员神色各异,纷纷避着沈怀仁走。
官场老狐狸嗅觉灵敏无比,沈相在走下坡路,想当初两女嫁皇族何等风光,可结果呢?
拥有凤命之女的嫡大小姐行为不检点,先是被皇家退婚,后又跟他人苟且,最后暴尸荒野。
身为晋王妃的嫡二小姐有过之无不及,打架斗殴出口成脏,给男人戴绿帽,现在又抛头露面做生意,与烂女长公主为伍,和平南王勾勾搭搭……
晋王真是可怜,出身低贱就算了,娶妻取了个淫不止的,没被活活气死真是三生有幸。
一个战场上的弑杀之主,岂会连个不安分的女人都收拾不了。
想来,是个沉稳有野心的。
出身不好,娶妻不贤,却依旧稳得住,跟众多皇子相比确系可造之才。
皇帝连死两儿子,太子被禁足,剩下的过于急躁,明里暗里各种针锋相对。
倒是晋王身处漩涡之外,所谓不争便是争,如果他这次能凯旋归来,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怀仁如芒刺背,浑浑噩噩不知如何从皇宫出来的,死了一儿一女不说,如今更是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这一切,都是沈宁造成的。
难道,真是天命不可逆,哪怕他运筹帷幄费尽心思,最终敌不过“天命”二字?
早知道,这孽种万不可留!
不过,她很快就要没命了。
沈怀仁冷笑,只要她死了,他有信心恢复往日荣光。
酒楼依旧热闹,进店全是奔着火锅跟青菜,把酒言欢吃得满面红光,仿若不知民间疾苦。
沈宁望着热闹的一幕,心却不知在哪飘着。
掌柜刚招待完贵客,见老板神情不太对劲,忙走过来安慰道:“食客就这样,多喝两杯什么都敢说,嘴上压根没有把门,你不必往心里去。”
老板还在呢,一个个高谈论阔说着沈家的丑话,说什么沈老板对着难民泼妇骂街,扬言要把他们全部抓到牢里去。
甚至,有喝多的还跑来跟他求证,真是荒谬至极。
不管别人说什么,掌柜半个字都不会信。
世道对女子多苛责,什么污言秽语都敢往她身上泼,其实老板压根不是外头所传言的那样。
无论做生意或做人,她都比很多男人优秀。
也是他做事几十年来,遇到最好的老板,不明白她为何不出来澄清?
“我没事,嘴长在他们身上,没必要去计较。”
沈宁将掌柜叫到旁边,“从账上支五百两,匿名捐给晋王府,就说用来救济灾民的。”
掌柜震惊,老板不是跟晋王和离了么?怎么会往那边捐钱!
而且,外头都在传她昨天辱骂灾民,这笔钱完全可以自己赈灾,如此一来就能澄清误会,岂不是一举两得?
腹诽归腹诽,但掌柜不会蠢到去问,毕竟老板比自己聪明,这么做肯定是有用意的。
舆论持续发酵,百姓自发将晋王刷上榜一,各种赞誉持续不断,考虑到他在北境保卫疆土还不忘在京城赈灾,好多姑娘真的哭死。
她们冒雪前来捐赠,想尽绵薄之力达成晋王所愿。
有位玉器商贾的女儿,据说是晋王的老粉,为了引起大反派的关注,一口气捐了五千两不够,还把当场把满头珠翠摘下来——捐了。..Com
愣是把其他的姑娘比了下去,还从衣袖里掏出封信,眨着小鹿眼递上去,“庞将军,能将我转交给晋王吗?”
庞德松内心挣扎,看在五千两的份上,心虚将信接过来的,微笑道:“在下替王爷感谢你替灾民做的善举,愿你好人一生平安,早日觅得金龟良婿,三年抱俩。”
没办法,她给的太多了!
王、王爷会原谅他的对吧?是吧!
见他接了信,姑娘既感动又想哭。
真的好想问,晋王多少钱才愿意?哪怕一次也好!
可不是开玩笑,连前晋王妃那么烂的人,晋王都照娶不误,其实她们也可以的!
个个各怀鬼胎,虽然这只是梦,却是她们离晋王最近的一次,忍不住纷纷慷慨解囊。
不为别的,只想求个能被晋王关注的机会。
美女图色,男人们则复杂多了,有投名的,有想结识的,也有佩服他英雄气概的,总之纷纷慷慨解囊。
平头老百姓也不少,出的钱虽然不多,但相信以晋王的人品不会贪污,能够真正帮到有需要的灾民。
总之,这一天王府挤满了人。
甚至还有人问,“我想捐给北境军队,他们能拿到钱吗?”
这个真不敢收,会出大事的。
庞德松委婉相拒,“支援北境打敌军的,可以找兵部问问。”
沈宁一天都在酒楼,却感觉像被现场直播,耳朵轰炸个不停。
于是,她晚上又光荣做梦……
第345章 沈宁去见林婉月
同样的场景,锋利刀狠厉捅进萧惟璟身体,他在震惊中摔下白雪皑皑的悬崖……
惊醒的沈宁满身冷汗,疲倦到随时要窒息。
之前的梦从来不重复的,为何现在重复同一个场景?
那种感觉不但身临其境,刀子似乎捅进她的心窝,绝望而怒愤,以及满满的不甘。
她擦着汗喘息,这真的是场梦,还是心灵感应?
萧惟璟他……出事了?
沈宁分辨不清,但她很清楚,如果按照剧情走,他确实是要遭生死劫的,只是侥幸命大没死而已。
所谓的生死劫,是不是就是她梦到的?
可惜她看不清拔刀刺向萧惟璟的人是谁,而且从医学专业角度来看,他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这有没有可能,是她穿越,林婉月重生,两者结合产生蝴蝶效应?
萧君郡男主光环打碎,而林婉月反目成仇,两人狼狈为奸,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刺杀萧惟璟的良机。
萧惟璟离开军营太久,新帅屡战屡败被削职岂能心甘,而军队有没有细作,或是心腹受不住诱惑叛主……
这些全都是未知风险。
沈宁反复回忆剧情,然而没有卵用!
以萧君郡这个恋爱脑角度写的,满屏全是一男N女的马赛克画面,对于这场惨烈的战役唯有寥寥几句带过。
只提到萧惟璟重伤未死,萧君郡感慨一句,“可惜了。”
烦躁的沈宁骂娘,“十一!”
黑影现身,声音冒得任何感情,“小姐。”
“王爷他……”沈宁想了想,揉着鼻子清咳了下,“你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短,有没有发现……”
“没有,王爷他没喜欢过别的女人。”
沈宁,“……”暴躁!
“不是,我是说他有没有……”
“没有,王爷他除了你,从来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顶着熊猫眼,失眠暴躁的沈宁吼他,“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十一乖乖闭嘴。
沈宁深呼吸,调整心情道:“王爷身边全是心腹?”
“不是,各方势力的细作都有。”
“那他如何处理的?”
“派到战场上,悄悄处理了。”
总归防不胜防,沈宁眼皮跳得厉害,“那些没发现的呢?”
十一神情有点怪,发现的才叫细作,没发现就……没发现啊,只能提高防患。
得了,问了等于没问。
她换了种问法,“有没有谁特别得王爷赏识,大战时会带在身边的?”
十一想了想,“不少。”
得了,问了也白问。
沈宁只得回忆梦中场景,可白雪茫茫的,连可辨识的标志都没有,“北境有断崖吗?能摔死人的那种。”
十一沉默许多,“小姐,北境很辽阔,按接壤边境算,光是北境军的地界就有上千里,各大驻扎兵营无数,断崖更是数不胜数。”
沈宁实在不死心,将梦中悬崖画出来,还有那柄刺入萧惟璟胸口的刀。
十一皱眉打量半天,白雪茫茫的看不出来,至于那把短刀……
军中人手一把,用来跟敌军近身肉搏的。
沈宁要疯,压根弄不清杀萧惟璟的人,到底是萧君郡跟林婉月派的,还是敌军潜伏已久的细作。
不过,她更偏向是萧君郡跟林婉月派的。
东宫守护森严,想闯进去要答案不容易,“林婉月呢?”
十一沉默不说话。
沈宁眯起眼睛,“怎么了?”
“人找出来了。”
消息放出去后,东宫岳父们很凶残,利用势力很快清退杀手楼的保护,将林婉月给揪了出来。
“在哪?”沈宁打算明天去一趟,看能不能问点东西出来。
十一左顾右盼,支吾不已。
沈宁盯着他,眼睛露出危险的光芒。
十一神情极不自然,别开脸道:“她现在……小姐还是不知道的好,小心污了眼睛。”
东宫岳父们凶残,但跟东宫岳母们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别看高门贵妇人前光鲜亮丽,折磨人的腌臜手段让人闻风丧胆。
她们没有弄花林婉月的脸,却每天都有人灌药,扔到乞丐成群的城隍破庙。
心如毒蛇,可脸蛋却如花似玉,试问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止乞丐,还有瘪三闻讯而来。
破庙客似云来,声音污浊不堪。
如果只是这样,那还是太看低岳母们折辱人的手段,据说昨天还牵了几条狗进去。
沈宁目瞪口呆,啊这……
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猜测不到,总之作呕污眼睛。
对了,相府沈夫人进去了趟,在里面待了很久才出来。
沈宁叹为观止,只能说不愧是女反派,生命力真顽强。
岳母们手段不容小觑,她更要赶早去一趟,指不定哪天白莲花就被磋磨死了。
沈宁女扮男装,去了趟城隍破庙。
这边鱼龙混杂,尤其白莲花还是免费的,为避免节外生枝,特意带了几个护卫出门。
隍破庙污秽不堪,不过大部分乞丐都出去乞讨了,剩下为数不多的三三两两在各个角落坐着。
沈宁撒了些铜板,让他们避让到外面。
其中三个成年乞丐不为所动,目光频频扫过来。
如果没有猜错,他们是岳母们派来监视白莲花的。
护卫亮刀,他们才愤愤不甘离开。
林婉月在里面的屋子,隔着老远都呛着脏臭味。
用手帕掩住口鼻,沈宁才往里面走。
破破烂烂的,角落有堆脏污的稻草,稻草上睡着衣衫褴褛的女人,双眼浑浊面目污浊,脸上身上布满恐怖的凌虐痕迹。
身上的衣服,只能用布条来形容,两条腿就那样横着……
听到声音,稻草堆上的女人习惯性岔开腿,“来吧。”
声音沙哑无比,跟破锣嗓子似的。
画面实在辣眼睛,沈宁望向别处,“抱歉,我不感兴趣。”
稻草上的人缓缓坐起来,浑浊的眼睛逐渐通红,“是你?”
“很意外?”
林婉月恨得眼珠通红,嘴里发出刺耳的笑容,“沈宁,我沦落到今天这下场,你很得意是不是?”
说不上得意,但痛快是有的。
毕竟,林婉月欠了原主一条命,更屡次想弄死沈宁,这条命迟早要收割的。
“你有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不必用这种眼神瞪我。”
林婉月厌恨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宁觉得好笑,“你以恩要挟住进王府,连下三滥手段都使出来了,可惜晋王却对你任何兴趣,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你下药,栽赃,陷害,污蔑,偷我嫁妆,谋害庞将军,哪一件不是针对我,哪一样不是踩在萧惟璟底线上。
怎么,我只是没有乖乖让你得逞而已,这就恨上了?脑子给狗啃了,还是觉得谁都让着你。”
林婉月没反驳,而是紧紧盯着她,“你不是沈宁!”
“事到如今,我是谁还重要吗?”沈宁觉得好笑,“这话你跟萧惟璟说过,更让萧君郡深信的不疑,结果呢?”
林婉月满腔恨意跟不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光顾着说我,你又是从哪来的妖魔鬼怪?”沈宁冷眼望着她,“只允许你重来作践别人,却不许别人还击?”
“不,你不是她。”
“呵,蠢就算了,还愿赌不服输,你可真有意思。”
林婉月突然激动起来,“你别得意太早,我还没输!”
“怎么没输?”沈宁笑问,“自导自演绑架,却被绑匪羞辱,好不容易爬上萧君郡的船,你又斗不过他那帮岳母们,沦落到被乞丐们取乐。听说昨天狗进来,指不定明天还有牛羊马什么的。
你都沦落到这个地步,怎么还不去死?该不会以为,萧君郡会再相信你的鬼话?
你把他害成这样,我要是他非得把你大卸十八块,剁了喂狗!”
“哈哈,哈哈哈,我可舍不得死,我还要看着你死,看着萧惟璟死!”
“萧惟璟的癫狂症已经治好,身份更不再是谜,你为何如此笃定我跟萧惟璟一定会死?”
“萧惟璟他负了我,他负了我,就一定要死!”
林婉月渐入疯狂,“他会遭报应的,他会死在我前面……”
“不就是在他身边安插细作,趁他不备取他性命么?”
林婉月一怔。
“很意外么?”沈宁轻笑,“狩猎场那次,不也是你跟萧君郡安排的,还有军饷延迟押运,老是弄些雕虫小技,就算你们不烦,萧惟璟都烦死了。”
林婉月嘲讽,笑她肤浅,“沈宁,你就等着吧。等他死在北境,再来算我俩的账。”
“你策反了谁?”
“很想知道?”林婉月笑容扭曲,“我偏不告诉你。”
沈宁一匕首过去,在她脸上划下一道口子,鲜血随即飙出来。
林婉月非但不觉得痛,甚至笑得狰狞,“沈宁,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哈哈哈,你也爱上他了,不过你很快就会尝到痛失所爱的滋味。
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就像烈火焚身,会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
“林婉月,你真可怜。”
沈宁冷冷盯着他,“我或许是爱他,但绝不会像你这样,为了一个男人发癫发狂,用尽手段去害人。
我最爱的是自己,先做好独立的自己,才会去爱一个人。
你对萧惟璟不是爱,而是附庸,就像一条恶心附骨之蛆,非得要依附男人才能活,真是可悲又可怜。”
“我是蛆?那你又是什么!”
林婉月不服,鲜血染红她的半张脸,显得狰狞扭曲,“你以为他会爱你吗?不,他最爱的权势,不过你有利用价值罢了。
你等着,等他得到一切,你就会扔出去喂狗。
哈哈哈,扔出去喂狗,喂狗!”
“你赢了吗?”沈宁静静看着她,“难道这次,你还指望他再掐死你一次?”
狰狞的笑容戛然而止,林婉月目光幽冷,“沈宁,你该不会以为幼时救了溺水的他,他就会网开一面,成功名就会许你后位?”
救了溺水的大反派?
卧了槽,原来是白莲花冒领功劳!
“你倒是好手段,可惜假的真不了。”
沈宁脑瓜嗡嗡的,这就是萧惟璟掐死白莲花的原因?
“是真不了,可结局你不是看到了么,这就是我下场。沈宁,你的下场也会跟我一样。”
“我跟你不一样,其一我不会依附他而活;其二我不会挟恩,你有今天是自己作出来。”
站在旁观者角度来讲,大反派对白莲花已经够好了,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可惜她的贪婪没有底线。
房间脏臭无比,沈宁不想再跟她废话,“林婉月,把你的阴谋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你确定要我说?”林婉月戏谑,“萧惟璟那么多心腹,我要是随便给你点一个,到时他杀错人的话,会不会恨你一辈子?”
沈宁盯着她,眼神久久对视。
从她的眼神中,逐渐浮露出答案——绝然。
“好,这条路你是选的,别后悔!”
沈宁转身离开,目光深沉无比。
离开城隍破庙,坐着马车肃穆离开。
回到永安坊府邸,沈宁才开口道:“杀了她,喂狗。”
原主什么下场,白莲花就什么下场。
一条狗,慢慢吃。
先是手,后是脚,让她亲眼看着。
如果还不说,沈宁认了!
十一没说话,领命离开。
转身就找到夜枭,不是告密,而是觉得主子越来越狠戾。
变成这样,也不知王爷还是不是喜欢?
不过,没有王爷护着,她如果不把自己变狠,又该如何在京城立足?
想要自由,是需要代价的。
夜枭沉默许久才说话,“杀就杀吧,反正到这一步也没多少用处了。”
林婉月,也是王妃的心结之一,迟早要出气的。
“王妃找林婉月打探情况,似乎认定王爷会遇到危险。”
夜枭揉着太阳穴,“由我们来动手,能审出来最好,审不出来只能加以防范。”
任务完成,十一潇洒离开。
他不怕杀人,只是讨厌杀肮脏的女人,而且每天切一点实在繁琐。
林婉月已经扭曲,沈宁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只能从梦境中寻找线索。
没错,她还在重复做同样的梦。
白茫茫雪,视线模糊不清,沈宁只能集中精力尽量找地标物。
远处白色的浓厚不均,似乎是连绵的山丘……
梦境太短,每次都来不及看清,梦境就会结束。
萧惟璟反复被捅,在梦境跟回忆中进入无限死亡模式,弄得沈宁愈发暴躁。
伙计端着红油火锅上桌,都让她觉得那是大反派身上喷溅出来的血液。
萧惟璟死没死不清楚,但她要被折磨疯了。
长公主搂着她上楼,“放纵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