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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 by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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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做出来,还根据不同的弩做出相对尺寸的箭。
试射过无数次,不断发射速度快,而且真的不卡壳,这才连忙赶过来。
“王爷,敢问这些弩是谁设计的?构思如此巧妙精湛,莫不是归隐百年,传说握有万箭齐发连弩的墨家?
老江不但激动还给喘上了,万箭齐发连弩,那是外人编造吹嘘的,可他造出的排弩是真的,而且威力极为震撼。
他不顾年迈的身体,特意赶了几百公里过来,就是目睹设计之人庐山真面目。
“她不在这。”
提到沈宁,萧惟璟心蓦然下沉,不知她那边如何?

第384章 不好王妃发烧了
萧惟璟逐一检验弩射,最终的目光落在连发弩跟排弩上,“现有的箭,能改造出来装在连发弩上吗?”
“可以,只要砍掉箭尾,裁适合尺寸就行。”
萧惟璟拿起连发弩,“能否做大及增加威力,把战车或战马射穿?”
老江考虑一会,“老朽试着造成弩车,到时直接固定在地上,可以远距离发射。”
“先做一批连发弩给弓兵营,弩车也要尽快。”
“老朽必不遗余力,只是……”还是想见见那位同行翘楚。
“不急,如果你在两天之内把弩车造出来,会有机会见到她的。”
老江如同打鸡血般,“老朽拼了这条命便是。”
幸好儿子孙子不拖后腿,可以撸起袖子帮忙。
送走老江,萧惟景问初九,“王妃那边如何?”
初九如实回答,“王妃有吃药预防,到今儿早没有发热出红疹,不过大牛早上咽气了,王妃吩咐连同衣物被褥等全部火化。
另外,之前同一个帐篷的,又发现两个出红疹,其他病人暂时没发现,都是分开隔离的。”
来而不往礼也,萧惟璟眉头紧蹙,“想办法找出蒙军的粮仓跟水源。”
他向来不屑使这些手段,但既然对方没有底线,那别怪他以牙还牙。
初九领命,出了营帐给斥候传信。
连着数日没休息,点上安神香,闻着香皂味闭眼休息。
前世在医院见惯生离死别,可得知大牛死讯时,沈宁心里仍是极不舒服。
他的腿恢复极好,养上两个月就行下地行走,哪怕……感染截肢,她也可以送他假肢,完全有机会回家孝顺父母供养子女。
听说,家里还给他说了亲,未婚妻十里八乡的俊。
因为这场瘟疫,他再也没有了机会。
大牛不过十七八岁,这要搁现代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在宽敞明亮的教室读书。
带走的不止是他的命,还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家庭破碎。
漂亮的未婚妻,还没过门就守寡,坏了名声估计这辈子很难找到好男人。
如果是天灾,沈宁无话可说,可这是人祸啊。
他们养瘟制作生化武器,如果瘟疫失控散播出去,如此密集的军营,十几万将士的性命,甚至传染给普通百姓……
沈宁不敢想,感觉责任重大。
唯一庆幸的,她在兼学古中医时,毕业答辩就是关于古代瘟疫的预防及研究。
课题涉及的瘟疫种类还挺广的,但这次的瘟疫却让她不寒而栗——鼠疫,俗称黑死病。
这是最厉害的瘟疫,曾经差点没把西半球灭绝了。
本来还没眉目,可大牛的死却极不对劲,高烧不退,淋巴结肿大,浑身脓包,四肢发黑。
沈宁如临大敌,不幸中的大幸是现在还没化雪,传播速度减慢很多,而且发现得及时,只要及时扑灭源头切断感染源就行。
弄清病源,她马上对症下药。
可惜没有激素药,否则只要病情不严重的,用药七至十天是可能治愈的。
中药见效慢点,只能配合针灸,提升个人卫生跟饮食,激发病人的免疫力对抗瘟疫。
同时,全军营进行灭鼠扑杀蟑螂跳蚤,还是士兵们那些臭裙子脏衣服,全部都要消毒弄干净!
哪个敢邋遢,拖出去军法处置!
次日,第二个被发现鼠疫的,吐血之后的他趁医工不注意,自戗了。
“老子,生是北境的兵,死是北境的鬼,如有来生还做北境兵!”
军医强忍悲痛,原地将其火烧焚化。
还有另外两个也有发烧,但由于发现及时跟身体素质好,又有喝药跟针灸,而且是分开隔离,症兆并不算很严重。
日子一天一天过。
眨眼已经五六天,军医营人心惶惶,但身为军人懂得克制磨砺,谁也没有滋事生乱。
除了重病帐篷,其他帐篷都没有疑似病例,这让众人不禁松口气。
沈宁下令做好卫生消杀,不能有任何马虎大意。
早上醒来,喉咙疼得厉害,耳边有隐约的哭声。
睁开疲倦的眼皮,沈宁声音沙哑,“怎么了?”
“小姐,你、你发烧了。”竹青哭肿眼睛,心急如焚道:“怎么办呀?”
沈宁摸向额头,果然烫得厉害,鼻子塞得厉害,喉咙似有火在烧,顿时的警惕道:“小青儿,离我远点!”
“不,我要陪着小姐。”
竹青不停擦着眼泪,还扑在她身上哭。
被压到窒息的沈宁,“……”
好吧,现在想分开也没机会了。
沈宁给自己把脉问诊,反复确定几次。
淦,人吓人吓死了,她只是感冒征兆,估计是这几天心力憔悴没休息好,一下子就病倒了。
开好药方,她怕传染给竹青顺带吩咐多煎一碗。
一层石激起千层浪,眼下闻疫色变,得知乔先生发烧,顿时炸锅了。
哪有那么巧,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生病,该不会感染瘟疫害怕生乱,才故意瞒着的?
消息很快传到萧惟璟耳朵,二话不说前往军医生。
韩青给众位将军使眼色,大伙一块扑过来摁住他,“王爷,请冷静。”
大粗麻绳连绑十几条,还把萧惟璟的穴位封住,然后齐齐下跪请罪,“请王爷息怒,还望顾全大局。”
韩诚捎信说得很清楚,王妃只是感染风寒,并没有身体大碍。
大战在即,王爷若硬闯军医营,不幸感染鼠疫的话,北境军将群龙无首。
被五花大绑的萧惟璟暴怒,“解开!”
他们是不是想死!
煞气太重,韩青等人拔腿就跑,“王爷且等等,属下替你进军医营看望王妃。”
替他看望?有种再说一次!
然而,压根没人理他,堂堂北境军主帅被绑成一只蛹。
消息传进来时,沈宁惊讶无比,都说是感冒了,大反派这么幼稚干什么?
他向来沉稳,泰山压顶眉头都不皱,现在却跟孩子似的?
这要是传出去,脸面跟威名还要不要了!
不过呢,说到底还是担心她。
如果他真的无动于衷,那才要心凉了。
说是感冒,其实还是挺担心的。
想想,还是写封信安抚下他的狗脾气。
于是,写了很油很腻的情书,什么想你呀,做梦都想,快要想疯了。
风寒没有大问题,等病好就去看他。
写着写着,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最后不忘问弩射效果如何?要准备应战,不能自乱阵脚。
唉,做军嫂真心不易。
希望,这次交战能减少伤兵。

韩青在军医大营外等候,等信件消毒再拿走。
萧惟璟黑着脸看完,然后提笔回信,“你送过去。”
信使韩青差点噎着,“王爷,王妃真的没事,咱们还要去弓箭营,看他们弩射的训练结果。”
怕挨批,连忙解释道,“王妃交代过,让你安心备战,勿需儿女情长。”
萧惟璟冷眼盯着他,“你在教本王做事?”
韩青低头,“属下不敢。”
最后,还是让初九去送,两人匆匆前往弓箭营验兵。
真别说,王妃永远都出乎常人意料,居然连弩射都会,感情还真是墨家外门弟子。
可惜庞德松不在,要不然看到连发弩不知该多震撼,他可是做梦都想要万箭齐发连弩。
虽然没有万箭,但已经够让人震撼的。
萧惟璟已经控制兵工坊,铁箭有问题的事被压下,辎重营照单全收。
调查继续,几位高官全部关押牢房,老江带领兵工坊的人日夜不停赶工,已经做了两千只手持式连弩,重型连弩也在赶工。
萧惟璟到的时候,弓箭营已经排兵列阵。
短箭上弩,瞄准射击目标,嗖嗖嗖连发十几支,不但命中率高,射程比弓箭更远。
验兵完成,萧惟璟稍作斟酌,“以防万一,弓弩齐备,让士兵加紧练习,同时抽调一批人出来,将辎重营收的那批箭改一半给弩射。”
归营时已经夜幕。
萧惟璟站在帐篷前,无意间抬头看到夜空的星星。
北境的夜空很美,满天繁星璀璨透亮。
隐约觉得,星星在眨眼,像是沈宁那双爱笑的眼睛。
“啊…嚏……”
沈宁揉着通红的鼻子,“谁在想我?”
盘腿,继续修炼,让内力在各大经脉穴道运行,通过大量出汗排毒让感冒快点好。
晚上躺在床上,再一次阅读大反派的露骨情书,忍不住咧嘴笑起傻子。
她在收藏起来,等哪天他睥睨天下时,再把这段黑历史拿出来臊他。
每天不出帐篷,但军医营发生的事,沈宁都一清二楚,根据鼠疫病患的症状及时调查用药跟针灸。
病毒被压抑,随着用药不断减轻。
隔离措施及时,环境更是干净卫生,上下齐心没人懈怠。
萧惟璟率兵出征那两天,几位病人的鼠疫已经痊愈。
为以防万一,沈宁选择继续隔离观察,军医营无条件遵从。
韩诚送早膳过来,多了瓶水仙花。
沈宁哭笑不得,萧惟璟真是……越来越会了。
出征那天,铁骨铮铮,威武的呐喊声传来。
听着声音,沈宁提笔画画,长箭铁马的威武将军,然后把大反派的狗头装上去。
随着将士出征,军医营还没彻底解封,但开始归拢伤兵,腾了几顶帐篷出来。
殊死一战,众人莫不忐忑,希望北境兵能大获全胜。
一分一秒都格外难熬。
下午申请,伤兵开始送营。
伤情不算很重,一个个甚至满面红光,感觉跟打了鸡血似的。
“元帅太厉害了,咱们北境军出动巨型排弩,直接将对方主帅战车轰掉。”
另外的伤兵仿佛不知道疼,对着给他处理伤口的军医喋喋不休,“你们是没看到,弓箭营万弩齐发,瞬间就将蒙敌气势打垮。”
“老子从军十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痛快,可算出了这几年的鸟气。”
“可不是,他们以为咱们的箭出了问题,轻敌就算了,居然还出口狂言,谁知主帅一声令下,轰得他们全军溃败,落荒而逃。”
韩诚听着他们的议论,不觉间红了眼眶。
今天也是他进入军营以来,交战对垒时伤兵最少的一次。
到晚上,总共接收一百多个,伤情都不算特别重,沈宁在旁边看着其他军医救治,见有处理不是很妥当的,会及时委婉提建议。
今天这一战,其他很多将士都抱着必要的决心,没想到会赢得如此痛快。
看着蒙军摧枯拉朽般撤退,北境军真是痛快至极,一口气狂追砍了他们三十里。
军医营最多的声音便是伤病疼痛难忍的哀嚎,今天却是过年般热闹,他们忍痛议论着战场上的事,比拼着谁杀的敌人多。
真是太解气了,哪怕北境军赢多输少,但从没有像今天这般解气。
望着他们忍笑扬起的笑容,纾解这几个月的压力,沈宁突然想到一句话: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如果这一场真如他们形容的这么震撼,敌军应该有段时间不敢来犯。
回到营帐,吃东西沐浴休息,谁知外头响起急切的声音,“乔先生,不好了。”
沈宁掀开帐帘,“怎么了?”
来人面容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下,这不是萧惟璟帐前值岗的么?
心,顿时咯噔下,“怎么了?”
“王爷受伤了。”
沈宁震惊,今天对战大捷,他怎么可能受伤?
“王爷追击敌军受伤,情况非常危险,还是乔先生过去一趟。”
“很严重?”
“流了很多血。”
沈宁顾不得多想,连忙收拾东西,翻身上马往传信兵甩在后面。
化雪天真的冷,特别是到了晚上,风刮在脸上跟刀割似的。
心卡在嗓子眼中,大反派这么多死劫都过来了,该不会在大捷之战来个乌龙吧?
一路上,眼皮跳个不停。
林婉月死了,萧君郡还在,可别是什么阴谋!M..coM
黑夜策马,脑子跟浆糊似的。
到了萧惟璟的帐篷,沈宁拿着包袱冲进去,“萧惟璟!”
数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
韩青等好几位将军,正在跟萧惟璟议论军事,个个意气风发笑容爽朗,“格老子的,今天这场赢得爽啊,把蒙军打得那叫屁滚屁流!
王爷可真是好眼光,娶了王妃这位奇女人,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麾下将领面前,萧惟璟哪怕心里美滋滋,可脸上却装深沉要面子,“还行,沈宁勉强配得上本王。”
勉强配得上大反派的沈宁,“……”
数张咧开的嘴僵住,韩青等人错愕当场,“王、王妃!”
要面子的萧惟璟,“……”
来得这么快?!
这就尴尬了,韩青等人深知沈宁的脾气,王爷怕是有麻烦了。
“哎呦,我肚子疼。”
韩青连忙捂住肚子往外跑,“王爷,人有三急,军事明天再议。”
“哎呦,我胃疼。”
“哎哟,我、我脑袋疼!”
一个个的,找着蹩脚的理由开溜。
萧惟璟倒是脸皮厚,笑意吟吟走过来,拦腰将沈宁抱起来放坐在桌上。
两人目光平视,二话不说的他亲过来……
沈宁一巴掌过去,把他扇歪!

没有很用力,不悦中带着小惩罚。
萧惟璟也配合,轻轻侧了下脸,握住她柔软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有着克制的隐忍,“阿宁,想本王没有?”
“想。”沈宁板着脸,踢了他一下,“想你早点死。”
萧惟璟也不生气,“死在你牡丹花下?”
发现,他愈发厚颜无耻。
沈宁掐他腰肌,咬牙切齿道:“不是说你受伤了吗?伤呢!”
害得她一路疾驰,天黑看不太清,路上还差点摔了跤。
结果?他居然在跟神兽们吹嘘,真是不好惬意。
“何止受伤,简直快要死了。”.CoM
萧惟璟握住她的手,摁在他的胸口不放松,“想你想的,心脏都麻痹了。”
语毕,紧紧抱住她不放,“阿宁,这半个月来你想我没?”
没错,来军营一个月,不过才见了两次。
萧惟璟无法想象,她真要感染瘟疫离自己而去,那将是什么样的光景。
觉得,哪怕权势滔天再诱人,没有她在身边陪着,也黯然失去颜色。
紧紧捂在怀里,深深地呼吸,嗅着她发丝的余香,喃喃道:“阿宁。”
“王爷,可别勉强自己。”
萧惟璟逗弄她,“话赶话而已,在外人面前要给本王面子。”
“现在可没有外人。”
“生气了?”他轻轻捏着她的脸,“今晚给你当牛做马,随你处置可好?”
真的,有点油。
沈宁推开他,“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萧惟璟摊开手,“你自己好好检查。”
来都来了,再回军医营没有意义。
轻轻瞟了眼,拉过他的腰带,开始扒铠甲。
别说,还真是重。
穿身上重达几十斤,还要指挥作战追击敌军,一天下来真的吃不消,但如他而言却是家常便饭。
确定没有外伤,不忘赏他一脚,“骗我很好玩?”
萧惟璟低头吻着她,“想你想疯了,又怕你不来。”
这次瘟疫看出来了,她不但主意正,立场更稳。
但是,却丝毫不顾及他!
这次走运没感染瘟疫,但如果不走运呢?
她要是香消玉殒,他该怎么办?
自小到大,萧惟璟经历的死劫数不胜数,哪怕血战沙场受敌军重重包围,都没有这么惊慌害怕。
那种无力感,让他心有余悸!
萧惟璟心想,他是真的爱沈宁,爱到骨血里,渗进灵魂中。
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慌,“阿宁,别离开我。”
本来心里还有气,但察觉到他身体的战栗,沈宁能感知到他的在乎跟紧张,心里那点气随之消失。
她是孤儿的,打小没有亲情羁绊,后来在医院工作见惯生死,共情能力稍微比别人差点。
可现在,它在慢慢复苏,会对一个人牵肠挂肚,担心他有没有吃好睡好。
“嗯。”沈宁有些动容,“今天这仗打得怎么样?”
“敌人粮仓被烧,前线更是溃败如潮水,加上连续天灾,估计没两三年没法恢复元气。”
萧惟璟目光灼热,“阿宁,这场仗是你打赢的。”
“不必给我扣高幅,即使没有我,你也会赢的。”
“本王确实能赢,但如果没有你设计的弩,这仗会赢得很艰难,而且会死亡大批北境军。”
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阿宁,他们的生命都是你给的。”
沈宁戳他的胸口,“那你命呢?”
“我的命也你的。”
“油嘴滑舌。”
夜色不早,萧惟璟传膳,两人坐着吃。
“这次大捷,要乘胜追击的吗?”
在他回京期间,北境丢了数座池城,到现在还有两座没收回来。
萧惟璟给她夹菜,“且看再说。”
见他不想说,沈宁没有再问。
烛影之下,两人对坐着吃饭,有股说不出的温馨。
梳洗沐浴,彼此用身体慰藉着对方,在寒冷的夜相拥着温暖睡去。
这半个月过得忐忑,放松心情后一觉睡到晌午,听到外头有议事的声音。
“王爷,打仗打的是气势,眼下我军气势如虹,就应该一鼓作势收复失去的城池。”
“万万不可,粮草辎重告急,已经撑不了多久,而且蒙军溃败如斯是他们轻敌,下次两军交战,他必有防范。
再者,想要夺回池城,必须拔营三百多里,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趁机偷袭?”
分成两派,各抒己见,双方越说越烈。
萧惟璟开口,“等蒙军三天,若见不到他们的诚意,到时再做决定也不迟。”
主帅说话,没有敢抗议。
沈宁白天在军医营,晚上回来萧惟璟这边。
士兵继续操练,全营上下进入紧急备战状态,随时候令拔营进攻。
没什么事,韩青等人识趣不来打扰,萧惟璟难得清闲,白天验兵晚上逗女人寻开心。
大反派愈发不务正业,居然给她描眉,甚至掏出串精致的铃铛脚链,“你戴上,晚上肯定很动听。”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沈宁将香皂扔他脸上,“王爷,你不知道这东西用来洗脸沐浴的?”
都被盘包浆了。
“挺好闻的,像你身上的味道。”
晚上失眠时,闻着可以轻松睡着。
沈宁容不得他的特殊爱好,偷偷把香皂扔了。
脚链铃铛没扔,但绝不可能在军营里戴。
第三天,在军医营查房授业,突然有消息传来——蒙军派使来前议和。
众人激动,有说这一仗打的气势,把蒙军给吓软了;嚷嚷着要乘胜追击,把他们打回姥姥家去。
沈宁心想,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的,牵一发动全身,打不打的哪有这么简单。
若是早几年,萧惟璟还是满腔热血的少年将军,必将追击千里收复失地。
可如今的他早已看透一切,所思更加谋略深远。
不仅为自己,更为北境军谋求出路。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蒙军竟然派小孩来议和,嘴没长毛的那种。
“蒙军太过分,简直就是在羞辱我们,居然派黄口小儿过来。”
“打,打得他们片甲不留,光屁股滚回姥姥家去。”
“乔先生,快把我腿上的石膏拆了,看我不打得他们满口打牙!”
是可忍,孰不可忍。
病房里你一句我一句,差点没有炸锅。

第387章 阿宁揍他死了本王担着
沈宁笑着安抚义愤填膺的他们,“你们要相信主帅,安心把伤养好就行。”
“乔先生说得极是,就算我们答应受辱,王爷也绝不可能的。”
“来的黄毛小儿不假,听说是塔木亲王的儿子。连塔王都是王爷的手下败将,还怕他儿子不成?”
众人聊起当年萧惟璟以少胜多,单骑银枪将敌军主帅塔木挑落马,眉眼全是敬佩跟景仰。
沈宁诧异,蹲哒倒是厉害,刚被萧惟璟从建安城扔出去,不过短短时间而已,居然能代表蒙军前来议和,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萧惟璟没回来用膳,说是招待蹲哒。
深夜,带着酒意回来,醉醺醺倒在榻上。
沈宁让人端来温水,解开他的铠甲挂起来,擦洗手下换衣服。
酒气熏天臭死,又往他嘴里塞了两颗排毒益肝丸,可以助酒精挥发分解。
蒙军提出议和,萧惟璟没有急于答应,而是给了两个月的缓冲期。
是和还是打,交由朝廷决定。
北境大捷,但粮草辎重极缺,打闪电战没问题,但长途跋涉夺回城池需要耗费大量物资跟兵力。
士兵不缺热血,但不是光有热血就能打赢的。
身为主帅,萧惟璟要对他们的性命负责,能将蒙军逼到主动议和,北境军无愧于天地家国。
至于怎么谈,能否能过议和把丢失的城池要回来,那就得朝廷跟礼部的本事。
蹲哒代表蒙军签停战协议,双方军队各自退回边境线,后续的议和地点跟内容,则由朝廷来决定。
在北境军营待了三天,蹲哒离开之前提了个无理要求,“我想见姐姐。”
萧惟璟眼情无波,“你很怀念吊咸鱼的滋味?”
不开玩笑,照样扒光他吊起来,让全军上下前来观赏。
蹲哒眼神清澈,“我回了趟王庭,把那幅画带回来了。”
萧惟璟伸手,拿来!
小屁孩不给,坚持要见沈宁,“见不到姐姐,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而且,他非常确定皇兄有病,对神仙姐姐特殊嗜好,如果他知道这世上有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人,皇兄会怎么样做呢?
“你威胁本王?”眼神冷凛。
“你我的约定还在,何来威胁。”蹲哒笑容狂野而纯洁,神情淡定道:“再者,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莫非堂堂北境战神还怕输给我不成?”
他怕?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单独见面不可能,他必须在旁边。
再次见到蹲哒,沈宁哭笑不得,“你怎么来了?”
讲真,她不太喜欢这个孩子,年纪轻轻历尽血腥之事,可无论笑容还是眼神都清澈无比。
这不是纯洁,更像恶魔的笑容。
蹲哒吃着奶酪,托腮望着沈宁,“姐姐怕我?”
怕?不存在,甚至还想让大反派一刀宰了他,省得将来成祸害。
“为什么想见我?”
她长得漂亮不假,但漂亮的女人又不止她一个。
“见到姐姐,心情会变得很好。”
沈宁表示不解。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杀人,一刀刀把他们划得面目全非,可是见到姐姐之后,我的心情就会变得平静,感觉自己没有那么肮脏。”
沈宁美中带艳,并不是那种观世音菩萨的长相,怎么就能净化他的心灵了?
“姐姐,我病了,只有你才能治好我。”
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沈宁,“……”
暗中给萧惟璟眼睛,确定要留着这个变态?
萧惟璟脸色一沉,“面呢?”
蹲哒从衣袖掏出来,给沈宁递过去。
画轴不大,卷纸泛黄,看得出是有年月的老东西。
画卷展开,一幅仕女徐徐出现在沈宁面前。
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着蒙国宫服打扮,一张清纯而美艳的脸……
不是像不像的问题,而是简直如出一辙。
如果非要找出不同,那便是两人的眼神。
心灵是眼睛的窗户,各自经历不同,眼睛折射出的光自是不同。
沈宁活了两世,经历了很多很杂,有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活下当下的乐观豁达。
她身上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人想要忍不住靠近。
但画中少女眼神则复杂很多,感觉愤怒,隐忍及屈辱融杂在一块,却又透着股坚韧,总之不是这个年纪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
“她就是鬼医?”
“她是神仙姐姐。”蹲哒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至于是不是鬼医,只有皇兄才知道。”
“这幅画你应该经常拿出来瞻仰吗?”沈宁不明白他的逻辑,“既然她能让你心情平静,为何非得见我?”
“比起画儿,自是真人能让我心情更好。”
萧惟璟拔刀,想宰了他。
“姐姐,我是不喜欢晋王,但对你绝对没有恶意,打从今儿起你就做我姐姐吧。等我哪天比晋王强悍了,到时你就跟我走!”
小恶魔的话,沈宁一个字都不信,“你可以滚了。”
画得留下,想到他时常对着鬼医的话想七想八,跟他那变态的皇帝有什么区别?
“姐姐,我对你没有歪心思,就是想你做我姐姐,陪我在身边而已。”
萧惟璟拎他的耳朵,“滚,她是本王的女人,从头到脚连根头发丝都是属于本王的,凭什么陪在你身边。”
蹲哒丝毫不惧他的暴力,“晋王,你胜在比我年长几岁,你在我这年纪时还在闵朝皇宫受虐,现在不过占了先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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