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吻娇矜—— by安安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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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她和他的婚礼,今晚,是她和他的新婚之夜。
那份婚姻协议里写得很清楚,他要她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
而她,无法拒绝他合理的请求。
否则便是她撕毁了盟约。
“叩叩。”
短促的敲门声响起。
少女眼睫微颤,粉唇张阖,乖软的声音溢出:“请进。”
门应声而开,风约绰姿的林静怡缓步进来,她穿了身深红色绣花旗袍,腰间并未收得太紧,却依旧勾出她纤细的腰身。
林静怡年轻时是古典舞团的首席,如今虽不再登台,每日里的练习却没有少过,经年累月的功底使得她仪态优雅,气质出尘。
林静怡盈亮的眸看向女儿,眼眶微红,声音清浅沙哑: “眠眠,该梳妆了,再过两个小时,霁淮就要来接你了。”
作者有话说:
谢总:老婆挑的照片每一张都好看!每一张!
谢总要来接亲咯~
林静怡回首望向身后跟着的几个人, 轻点下巴示意他们进来。
领头的女人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妆造大师,名叫徐涵,她做的妆造十次有八次都会出圈引起轰动, 娱乐圈不少女星都求着她为自己做妆造,奈何她本人不缺钱, 愿不愿意出手全凭喜好, 林静怡费了不少心思才请得她出来为女儿化妆。
“徐老师,眠眠今天就麻烦您了。”林静怡温声道。
徐涵见过姜听雨的照片, 那时便已经是惊为天人, 现如今见了真人, 才发觉照片拍不出她十分之三的美貌。
徐涵从业数十年,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 论美貌却都不及眼前这一个。
“徐老师好。”姜听雨慢慢走上前,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绵软轻柔的嗓音如春日里的暖风,只撩得人心浮动。
徐涵回以温和的笑:“姜小姐好, 今天你的妆造就由我负责。”
“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开始吧?”徐涵看了眼时间, 向姜听雨征询意见。
“好。”姜听雨点头。
她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如同洋娃娃一般被妆点打扮。
大约过了一小时, 脸上的妆容完毕, 徐涵让开身体露出镜子,小声提醒女孩去看。
镜子里的美人已经从清水芙蓉变为了精致美艳的海棠,眼尾处晕染了一层薄薄的绯红,清纯中透着一丝妩媚, 勾人而不自知。
换好婚纱, 姜听雨挽着母亲的手下楼, 还未走到楼梯就听见喧闹的声音。
“霁淮来接亲了吧。”林静怡轻笑了声。
姜听雨下意识抓紧了母亲的胳膊, 指节用力到泛白。
楼下男女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热闹不已,依稀能分辨出伴娘阻拦着不让新郎进门的话语声。
林静怡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抚,“紧张了?”
姜听雨轻轻颔首:“嗯。”
“妈妈,我有点怕。”她扯着母亲的胳膊,再不肯往前走半步。
说不上来害怕什么,也许是对未知的婚姻生活恐惧又或许是她还在怕谢霁淮。
林静怡顿住脚步,温和的目光柔柔落在女儿的脸上。那张白瓷一样的小脸画着精致的妆容,脸色泛着一丝苍白。
她搂住女儿,不敢太用力,只虚虚地拥着,声音微哑:“眠眠不怕,今天你虽然离开了家和另一个人组成了新的家庭,但爸爸妈妈永远都是你的后盾,这里也永远都是你的家。”
姜听雨听了母亲的话眼眶微热,泪珠一下就砸了下来,“妈妈……”
一瞬间,她心里那股强烈的想要逃离父母掌控的渴望竟不知怎么消散了大半。
原来真到了分开的时候,不舍还是会压过渴望。
林静怡将喉间的苦涩咽下,故作轻松道:“眠眠乖,不哭了,霁淮还在楼下等你,哭花了妆可不好。”
她牵着女儿慢悠悠往楼下走,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每一步都让她心里更空了一分。
作为母亲,她明白女儿总有一天会离开她的身边,她总是期盼着那一天能晚一点来,让她能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伴在女儿左右。
而现在,有人同她和丈夫一样爱她的女儿,她愿意去相信那个男人是真心对待她的女儿,也愿意亲手把女儿交到他的手上,让他代替他们照顾。
林静怡拭去眼角的泪水,唇角弯了弯,露出笑容。
这是她女儿结婚的日子,她要为她高兴。
新郎已经通过了伴娘团的考验,成功迈入了姜家的门。
姜听雨于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了西装笔挺的男人。
而他,也同样在看她。
四目相对,时间在这一瞬凝滞,周遭的声音恍若被看不见的罩子隔绝在外,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姜听雨被母亲带着走到谢霁淮面前,她没注意听母亲都说了些什么话,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男人紧紧地握在掌心里。
身旁起哄的声音愈发肆无忌惮,甚至还有人戏谑着叫谢霁淮抱她上车。
姜听雨被人群推挤到谢霁淮跟前,整个人几乎被他拥在怀里,鼻息敏锐地捕捉到了男人身上若有似无的沉木香。
她仰起下巴,撞上男人深邃的眼,呼吸滞了一瞬。
蓬松的婚纱前摆被两人紧贴着的身体压住,失了惯性的女孩不得不双手抵在男人紧实的胸膛来稳住自己。
后腰不知何时覆上炙热的手掌,温度透过收得极紧的腰线传至她的肌肤,霎那间,滚烫发热,连瓷白的脸也没有逃过那份热度。
女孩踮起脚尖,下颌搭在男人的肩头,落地窗外照进来的日光恍晕了她的眼睛。
谢霁淮低垂眼眸看她,怀里的女孩羞怯紧张,像极了森林中迷失的小鹿,可怜又无助。
镶嵌了细钻的轻纱华丽闪亮,衬得女孩精致明艳,纯白色的婚纱是他为她亲自挑选的,婚期紧迫,他还是不想委屈了她。
谢霁淮低下头,薄唇贴近女孩耳侧低语:“姜小姐,搂紧我。”
姜听雨没反应过来。
怔愣的瞬间,双脚陡然离地,身体悬空,她被男人拦腰横抱了起来。
姜听雨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颈,小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她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像是擂鼓又像是雷声轰鸣。
周围欢笑声调侃声连绵不绝,弄得姜听雨更是害羞。
她力气小,此刻又被男人抱着,就连挣扎也显得不足轻重。
她轻咬了下唇瓣,小声地说:“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谢霁淮轻笑,磁沉的声音幽幽出口:“不放。”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被他说的理所当然。
姜听雨眼眸掀开,褐色的瞳孔渐渐放大,眸子里因为不知所措而凝了层浅薄的雾气。
他,他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姜听雨挣扎的幅度比起刚才更大了些,但在众多人眼皮子底下,她也不敢太过。
腰上那只属于男人的重不轻不重地揉了下,紧接着,她就听到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乖一点。”
众目睽睽之下的动作并不过分,她却觉得暧昧到不可言喻。
少女纤瘦的身体紧绷,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
她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指尖发烫,跃动的心跳早已失了正常的频率。
姜远岑和姜老爷子又对谢霁淮嘱咐了几声,谢霁淮全都应下,诚意十足,老爷子他们纵有不舍也不得不答应他将他们的掌上明珠接走。
接亲时间是早已定好的,不能继续耽误下去,谢霁淮得了姜家人的允准,抱着姜听雨往玄关处走去,出门的那一刻,藏在人群后的姜聿丞拨开人群上前,拦住了他们。
姜聿丞看了眼谢霁淮怀里的妹妹,抿起的薄唇几乎成了一条直线,良久后,他眼眶发红,声音嘶哑沙砾:“谢霁淮,你若是敢欺负眠眠,我一定弄死你。”
姜听雨猫眼石一样的瞳眸瞬间皱缩。
“哥哥。”
她唤了姜聿丞一声,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她心里都明白的,哥哥是在给她撑腰,从小到大,哥哥一直都在给她撑腰,是她的守护神。
不久前在母亲林静怡面前落泪的女孩再一次红了眼,心里酸酸涩涩,难受得很。
女孩那双氤湿了泪水的眼睛落在谢霁淮的眼里,让他的心也跟着泛起涟漪,抱着女孩的双手收拢得更紧,他淡淡迎上姜聿丞带着浓厚威胁的目光,郑重地回应:“大哥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眠眠。”
姜聿丞死盯着他,一动不动,两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聿丞。”林静怡的声音蓦地响起,她疾步上前,扯了下儿子的衣袖,声音里压抑着破碎的哭腔:“让眠眠走吧。”
姜聿丞捏紧的拳头渐渐松懈,呼吸也趋于平稳,终是让开了路。
谢霁淮朝他微微颔首,而后迈步走出了门,院子外停了几十辆豪车,饶是在豪门云集的京北,这种阵仗也算得上极为浩大了。
进了车,姜听雨侧脸看向车窗外,这座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宅院在一刻变得无比清晰深刻,莹白的手指扣住车窗,指尖用力到泛白,视线渐渐模糊,车子启动行驶,宅院也在视线中缓缓消失。
眼眶里凝着的那滴泪啪地一声砸了下来,在纯白色的婚纱上晕染了一小块水渍。
“擦擦吧。”
随着这一声低沉的声音,印了花纹的纸巾送到了她的眼前。
姜听雨泪水沾湿了的睫毛轻颤,伸手接下了男人递给她的纸巾,“谢谢。”
拭去泪水,她将纸巾捏在手里,攥成了一团。
车子里异常安静,前排的司机并不是姜听雨见过的那个助理,而是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很陌生的面孔,除了上车前恭敬地问候了声,再没有其他言语。
和男人共处一个密闭的空间又叫她没来由地紧张起来,飘忽的眼神无处安放。
谢霁淮瞧她局促的模样,不轻不重地笑了声,直接握住了女孩细白的手,“在我这没那么多规矩,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所以别哭了,眠眠。
后面的这半句他咽在了喉咙里,没说出口。
“我不是舍不得离开家,我是……”姜听雨嗓音有些许哽咽,纤长的睫毛低的快要触到眼睑下方,“我只是从没有和家人分开过,不适应而已。”
谢霁淮揉了揉女孩的手心,慢条斯理道:“不着急,你有很长的时间来适应。”
尾音略微上扬,每一个字都极为正常,从男人口中说出来却缱绻缠绵,带着丝道不明的意味。
姜听雨怯弱地瞟向男人,猝不及防撞入他深邃沉静的眼眸,愣神的片刻,她几乎沦陷了进去。
大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谢家所在的兰亭别院,姜听雨挽着谢霁淮的手进了别墅,谢家的长辈早早的端坐在正堂,等着孙媳进门。
谢霁淮的父母过世多年,姜听雨的这杯茶也只敬了谢老爷子一人,二叔那一家子不过是见了个礼。
谢老爷子对自己看中的这个长孙媳妇不能更满意,给的改口红包里除了一沓厚实的现金外还塞了张卡,由着孙媳花用。
姜听雨倒不是没拿过黑卡,但谢爷爷给的礼未免太重了,敬过茶后,姜听雨想把红包交给谢霁淮,她穿着婚纱走动不方便,就麻烦好友程简依帮她把谢霁淮叫进休息室里。
程简依出去好半天才回来,无奈地告诉姜听雨:“外面客人多,你家那位被缠住了走不开。”
她边说边把手里端着的一小碟点心送到姜听雨面前,“喏,这是谢总叫我给你拿的点心,吃一点吧,垫垫肚子,晚上还要忙很久呢。”
“他、他叫你给我拿的?”姜听雨接过瓷碟,水眸停留在精致的点心上。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她常吃的那家店做出来的点心,只是她没想到谢霁淮竟像是知道她喜好一般,不偏不倚定了这家的点心。
程简依捻了小块的糯米糕一口吞下,甜味蔓延,她满足地眯起眼,“是啊,刻意叮嘱我的,还说等会就过来找你。”
她侧过脸盯着姜听雨,不怀好意地笑:“我看谢总对你挺上心的啊,你们真是协议结婚吗?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姜听雨慌乱地躲过她直勾勾的眼睛,支支吾吾道:“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我们就是协议结婚。”
心脏跳得太快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程简依不依不饶还想追问,门外的敲门声却打断了她。
“请进。”
这场雨来的太及时,将她救出水火,姜听雨如释重负。
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正是她等待的男人。
程简依觑眸看向姜听雨,唇瓣带着呷昵的笑:“你家谢总来咯,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还故意朝姜听雨挤了下眼睛。
姜听雨哪里不知道好友是在打趣她,但当着谢霁淮的面,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咬唇睨了她一眼,好叫她不许瞎说。
程简依耸了耸肩,故作无辜地起身,随意道:“谢总,我先出去忙,你们聊。”
程简依把空间留给他们,临走前没忘记好心地关上门。
少了个人,房间里的气氛静得好像一谭死水,姜听雨眼珠四转,就是不敢看向谢霁淮。
她是在等他,可真等到了,她又打了退堂鼓。
“姜小姐找我什么事?”谢霁淮倚靠着墙,神思似有些疲倦,看向她时眸子里透着懒意。
听到他的询问,姜听雨总算是鼓起勇气,提起裙摆起身,层层叠叠的婚纱限制了她的行动,就连起身也颇为费劲。
谢霁淮大步上前扶了她一把,等她稳定身体后依旧没有松开手。
他的掌心抓着女孩的小臂,指节圈住了女孩纤细的腕骨,许是他的手掌宽大,又或是女孩的手腕太过纤细,拢住的那一圈里仍留有余隙。
她太瘦了,在家里没有好好吃饭吗?
谢霁淮凝眉,脸色也变得严肃。
姜听雨本就怕他,此刻他脸色沉重,浓烈的五官被凛冽的气息裹挟,就更为骇人。
姜听雨没忍住瑟缩了手臂,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红包塞进男人的掌心,“爷爷给的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还给爷爷也好,自己收着也好,随便你决定。”
红包很厚,外面那层纸却微薄,很轻易地就能摸出塞在里面的那张卡。
谢霁淮指尖摩挲着红包,掀眸看向女孩,唇角倏然勾起一抹笑:“既然我来决定……”
他停顿了数秒,而后牵起女孩的手,原封不动地将红包放在她温热的掌心里,“那就交由你保管,当是家庭支出的费用。”
姜听雨微愣,“你的意思是我来管钱?”
她有些不敢相信,管账算是家庭里的大事了,他就这么放心地交给了她?
姜听雨从小到大都没有缺过钱,想要什么父母都会满足,就算父母不肯,哥哥也会偷偷塞给她。她自然是不会昧了他这笔钱,只是意外谢霁淮对她过于信任了。
“有问题?”谢霁淮挑眉看她,凛起的气势极有压迫感。
姜听雨身体一僵,忙不迭攥紧红包,“没、没问题。”
压抑在喉间的拒绝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姜听雨看着手里厚厚的红包,只觉得她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偏偏还没办法甩出去,一时间欲哭无泪。
夜幕四合,谢家的婚车驶入市中心的豪华星级酒店,时间紧迫,婚宴却半点也没有敷衍,完全是按照最高规格来布置的现场。
婚宴厅内,浅蓝与雾白交织融合,抬头便是蓝色的梦幻星空,恍如置身银河。
舞台走道蜿蜒,似是一条溪流,载着姜听雨缓缓走向舞台中心的男人。
新娘身上的婚纱已不是上午接亲时的那一件,换成了更为华丽的手工刺绣婚纱,装点了无数颗细小钻石的婚纱美轮美奂,却不及身着婚纱的少女惹人注目。
她像是误落入银河的精灵,又像是城堡里走出来的公主,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谢霁淮一直都知道她漂亮,可当她穿上这身婚纱走向他,成为他的妻子的这一刻,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任何物。
姜远岑将女儿交到了谢霁淮的掌心里,霎那间感慨万千,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司仪继续流程。
伴娘程简依送上婚戒,司仪也在此刻高喊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舞台下的声浪一声高过一声,姜听雨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炙烤一般,半点由不得她自己。
她取过戒指,为谢霁淮戴上,因为紧张,连手指都在颤抖,好半晌才戴进男人的指尾。
男人的手很漂亮,指节修长,指骨立体,手背皮肤很薄,能十分清晰地看到藏在皮肤底下的青色脉络。
而当这只手牵住她的指尖时,姜听雨的心跳忽然间乱了。
谢霁淮的动作简洁明快,疏忽间就为女孩戴上了婚戒。
小小的婚戒是承诺,也是他套住她的锁。
他牵着她的手看了许久,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加深。
姜听雨想收回手,奈何力气比不上男人,挣脱不掉。
新人交换好戒指,司仪面向来宾,继续道:“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姜听雨跟着父母参加过不少婚礼,自然知道婚礼上都会有这么一道环节,早早地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再说,她和谢霁淮也不是没亲过。
少女怯生生的眸抬望向男人,就好像是在无声地引诱一般。
猎物都送上门来了,谢霁淮自然没有放过她的道理,证领了,婚礼办了,就连婚戒也都交换过了,她再没有反悔的余地。
谢霁淮眼底充斥着毫不克制的占有欲,大掌死死箍住女孩的腰,低头深吻了下去。
第25章 哭哑了嗓子也不会停
谢霁淮的吻并不像是上一次那般浅尝辄止, 而是攻城掠地般地抵入她的唇齿内,肆无忌惮地扫荡。
姜听雨双手扣着男人的肩,纤瘦的身体止不住地悸动, 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小兔子,瑟瑟发抖。
台下忽地响起一阵轰鸣的掌声, 连绵不绝涌入耳朵, 姜听雨的脸红得发烫,就连耳根都被烘热了。
玉白指尖曲起, 姜听雨用力地捏住男人肩上的衣料。唇齿被堵住, 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无助地呜咽,试图唤醒男人的理智。
仅仅只是一个吻而已, 并不难让压抑已久的男人餍足,但他更不想叫旁人看到女孩妩媚含情的模样。
今晚的时间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和她深入地交流。
谢霁淮捧着女孩的下颌, 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女孩,唇角扬起轻佻的笑。接着, 他又啄了下女孩的唇,才大发善心放过了她。
唇上的温度依旧残留, 姜听雨身体半软, 大口地喘气,绯红的脸颊如落日余晖,水眸也蒙上一层雾气,带着无所适从的迷离。
婚宴临近结束, 敬了一圈酒后在休息室里躲懒的姜听雨才出来陪同送客。
她站在谢霁淮身旁, 显得尤为娇小。
两人离得极近, 几乎是肩挨着肩, 男人身上清冽的酒气不住地飘入她的鼻腔,呛鼻的气味引得女孩眉头深锁,小巧精致的脸也变得凝重。
她悄咪咪偷瞄了一眼男人,见他那张俊美冷淡的脸也泛着淡红,心里愈发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有点怕他酒后乱性。
清醒的时候再怎么样他们也能有商有量,但醉鬼是没有办法沟通的。
姜听雨提着裙摆走到两步之遥的母亲身边,小声地请求:“妈妈,谢霁淮好像是醉了,能不能请酒店送点醒酒汤过来。”
林静怡和宾客道了别,闲隙的功夫顺着女儿的视线看向女婿,脸颊是红了一点,但说话做事倒是看不出醉酒的样子。
“有吗?我看他还算清醒。”林静怡浅声道,她嗔了一眼女儿,弯了弯唇,“你啊,也不用这么心疼他。”
“我不是……”
她真的没有在心疼他。
姜听雨有苦难言。
林静怡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待会儿妈妈就嘱咐服务生送点醒酒汤过来,你父兄倒是喝了不少,得醒一醒酒,否则明天早上起来头疼。”
姜听雨抬眸,眼里透着丝担忧,刚要开口询问父兄的状况,身旁便走近了一个男人。
“眠眠,你和妈在聊什么?”男人嗓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姜听雨下意识看向男人,眼里闪过一瞬的慌乱,“没什么。”
林静怡以为女儿是不好意思,索性替她说了话:“眠眠是担心你喝醉了,想给你弄点醒酒汤。”
谢霁淮眼帘微掀,凝向女孩,唇侧勾起一抹笑,伸手揉了揉女孩柔软的发丝,“不用担心,我没有喝多。”
男人的眼神幽暗深邃,像一汪深潭,卷着人陷入在其中,姜听雨被他盯得不舒服,忙偏过了脸。
这下真的是解释不清了,她真的没有在但心他,她只是在但心自己。
林静怡叮嘱服务生送的醒酒汤谢霁淮并没有喝上,谢老爷子撑了一天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谢霁淮不放心,便和姜家人说明了情况,亲自送老爷子回医院。
谢霁淮不在身边,姜听雨反而轻松不少,谢家的司机将她送到了谢霁淮的公寓门前,看她进了门,才放心离开,告知了谢霁淮。
这是她第一次来谢霁淮的住处,而她的包裹倒是比她来的要早的多。
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样的高级公寓,一平就要几十万,而谢霁淮所住的顶楼更是总价值过亿。
她迈入的那一瞬间,客厅里的灯光骤然亮起,吊顶上的水晶灯盈盈生辉,打下一层柔和的暖光,公寓里大约是因为新婚而装点过,四处可见喜庆的布置。
姜听雨换下脚上的高跟鞋,穿进玄关处摆放整齐的粉色棉拖,提着厚重的婚纱裙摆,迈步往里走。
好奇心促使她没忍住四下打量,越看她就越觉得谢霁淮说不定是和她的哥哥找的同一个设计师,装修风格竟然出奇的相似。
掠过客厅,踏入走廊,因为不知道哪一间是卧室,她便一间房一间房看过去,所有的门都被打开后,她惊诧地发觉,这偌大的公寓里,只有一间主卧,根本没有客房。
不管是不是谢霁淮刻意为之,她都只能和他睡一间房。
姜听雨怔愣了半晌,才认命般地走进卧室。
宽阔的卧室设计得极为简约,看不到一点多余的摆设,除了落地窗前的矮几上那一束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
玫瑰花瓣也同样撒在了床榻上,在暖橘色灯光的映衬下,有种说不出的旖旎。
姜听雨脸颊微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她低垂着眼眸没敢继续打量,就怕看到更让她羞赧的东西。
身上的重工婚纱很沉,她想换下来,又不知道自己的衣物被男人放在了哪里,虽说这里是他们的婚房,但没得到男人的允准,她也不好翻找,那样未免太不礼貌。
女孩端坐在床上,瓷白的手指不安地勾弄着轻纱。
没等多久,她就听到门外那声不轻不重的开门声,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整个人陷入紧张忐忑的情绪之中。
属于男性的低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她的心跳也愈发强烈。
房间门被人推开,西装笔挺的男人步履从容走至她面前停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饮过酒而略为慵懒的目光透着淡漠矜傲,周身散发着极强的压迫感。
姜听雨仰着雪白的脖颈迎上男人的视线,惊吓到语不成调:“谢……谢霁淮。”
她就像是一只被狼盯住的小兔子,无路可退,只能又惧又怕地看向男人。
谢霁淮单手扯松领带,俯身逼近:“怕我?”
他身上的酒气散去了不少,味道也不似之前那般呛鼻,脸上的红晕早已退却,与之相对的则是他的五官更为浓烈了几分。
姜听雨瞳孔微颤,咬着贝齿不肯说话。
谢霁淮掌心托着女孩的腰,强势地把人往怀里带,女孩的腰身实在纤细,他一只手搂过还有余留,指节渐渐收紧,男人唇边勾起一抹轻挑的笑:“姜小姐,现在才怕是不是晚了点。”
姜听雨眨了眨眼,眼底又弥漫起一片朦胧的水雾,她的身体已经在男人的掌心覆上来的那一刻僵硬到无法动弹了。
谢霁淮唇角的笑意更深,起了更加恶劣的心思,不紧不慢地逗弄她:“听说姜小姐娇气得很,动不动就哭,不过我这人向来不会怜香惜玉,一会你就是哭哑了嗓子,我也不会停,听懂了吗?”
男人的声音在她耳畔炸开,炸得她脑子晕晕乎乎的,根本反应不过来。
心里那些准备好要和谢霁淮说的话,此刻都化为乌有。
心跳咚咚作响,好似夏夜里的倾盆大雨,硕大雨珠砸在地面上的撞击声。
殷红的唇被女孩咬出齿印,许久后,她颤着声音道:“我、我怕疼,你可不可以轻一点。”
女孩纤长的睫毛好似蝴蝶扇动的翅膀,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谢霁淮很轻地笑了声,没忍住吻了下女孩的额,“我以为你不愿意呢。”
新婚之夜,他不可能不碰她,但他却还未想要在今夜就彻底占有她,至多也就是抱着她亲吻而已。
不过现在,他改了主意。
既然她愿意,他也不想拖下去了。
姜听雨瞳孔放大,满眼的不敢置信,反问:“我可以拒绝的吗?”
“晚了。”
谢霁淮抬起女孩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今晚的第二次接吻,却比第一次来得更为猛烈,酒气混着香水的气味,勾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姜听雨根本承受不住他如此强势的进攻,偏偏她又被男人揽在怀里,逃无可逃。
腰上的那只手缓缓上移,停留在蝴蝶骨中间的隐形拉链上,抹胸设计的婚纱露出了少女大片白皙的皮肤,男人的手也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她的肌肤,引得女孩颤栗。
好不容易从男人的吻中逃离,女孩顾不得缓解,低喘着请求:“等等,能不能洗完澡再……”
后半句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再什么?”谢霁淮噙着笑问她。
姜听雨面红耳赤,指节都被她捏得泛白,声音也是磕磕绊绊:“再、做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