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作死白月光—— by好弱不禁风的一个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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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卿卿沿着路一直找着,问人害怕引起波动,太子府小,太子活动大多在东面,梦卿卿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
萧泽楷在拜佛,虔诚无比。
梦卿卿知道,萧泽楷是信佛的,原著里还去修行了一段日子,不过最后成为一个反派,就再也没提起过佛法。
“殿下。”
萧泽楷听到声音起身,“你回来了。”
梦卿卿点了点头,现在的萧泽楷太过于乖,让人不忍欺负。
强忍下心头的歉意,梦卿卿随意问道:“你在求什么?”
“求你。”
“求我何事?”
“我求神佛降福,护你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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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卿卿皱眉看着一脸虔诚的萧泽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殿下,你这个样子,先自求多福哈,咱们半斤八两的,之后多交流交流病史。”
萧泽楷面子上挂不住,仍旧笑着,“二姑娘是嫌弃我身子弱?”
“我是害怕,担心殿下,”梦卿卿急忙解释,连忙摆手,作死可以,可伤害这样一个清纯小白花的自尊心她的确心有不忍,而后跪在刚才萧泽楷所跪之处,有模有样的学习起来。
“小女子同愿,殿下安康无忧。”
身后没了声音,梦卿卿站起来,缓缓走到萧泽楷面前。
是的,她要开始作死了,之前实在是搞不清楚为何萧泽楷突然生气,那就把能试的都来一边。
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倘或她是萧泽楷,一定不愿意事事都被其他人抢先做,那不是帮助,而是同情和怜悯,更让人气愤。
再者倘或长时间教一件简单的小事,可那人还故意的偏就怎样都不会,那就更加生气非常了。
梦卿卿思考良久,在萧泽楷的房间里踱步,这是萧泽楷特意设置的佛堂,可除却拜佛之外,还特意放了书桌练字读书。
萧泽楷喜欢练字,诚然,靠他的身子,骑马射箭练不得,除却在这处好好呆着练字读书,再也没有其他的消遣。
“殿下,我能看一张吗?”梦卿卿指着桌子上的萧泽楷的练笔。
那双温柔的眼眸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温声道:“二姑娘随意即可。”
萧泽楷的字迹瘦劲清峻、朴茂工稳,很是符合这个人的。
“殿下的字很是好看,不像是我的,难看非常。”梦卿卿故作难受的摇摇头,痛苦的放下手中纸张。
萧泽楷歪头看他,不知梦卿卿究竟是何意思,梦卿卿直接挑明,“殿下,教我练字吧。”
外头挂起了风,卷着沙粒,窗被吹开,桌子上的纸张四散,飘落在地。
梦卿卿不管其他,紧忙把地上的捡起来,萧泽楷写了许久的,这样浪费不好。
萧泽楷站在那里,看着低头忙碌的梦卿卿。
他的东西从来不会令人重视,他也好,和他有关的诸多事物也罢,不过都是人人都可随意丢弃之物罢了。
这些东西,为何梦卿卿要捡起来。
梦卿卿起身把纸张规整的十分整齐,管了窗,窗户地下是破损的,似乎是老毛病,竟无人来修理,并未有下人过来添灯,关了窗屋中格外的黑。
梦卿卿这才注意到,萧泽楷的身边似乎从来没有过多的下人伺候,下人大多在华老夫人那边伺候,平日里大多是自力更生。
他这个太子,的确太惨了些。
萧泽楷在看梦卿卿,似乎是站在那里想事情,黑暗中似乎见她微微皱眉。
天是真的黑了起来,眼前只能模糊看见黑影,他知她在那里。
黑暗中梦卿卿点了灯,屋子小,瞬间就亮堂起来,再回神,梦卿卿正拿着灯站在萧泽楷面前。
“殿下,教我练字吧,有光了。”
萧泽楷从背后握住梦卿卿的手,梦卿卿的手极小,养的很好,肉乎乎的,抓着很暖。
低头看去,梦卿卿正在对着发愁,眉头皱起,眼神倒是坚毅,似乎要和这些字拼个你死我活。
萧泽楷忍不住偷笑,“二小姐,你不会不识字?”
梦卿卿尴尬笑笑,她也是提起笔的字一瞬间才想到,她的确不会这古代的字,她只会现代字,原本以为毛笔字简单,可拿起笔才明白,自己根本就驾驭不了,可原主那样的名门小姐,怎么可能不会这些。
给自己挖了个坑。
“我当然识得,不想和殿下讨论罢了。”
萧泽楷保持着柔和的笑,“二姑娘这是何意?”
“徒弟不行,就是师父教的不好,”梦卿卿索性耍起了赖皮,“所以师父,你教不好我,我是个聪明的学生,殿下不是聪明的师父。”
萧泽楷被呛住,神色一愣,“二姑娘是在怪我?”
“殿下觉得呢?殿下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梦卿卿摆出无奈脸,“我给殿下机会,继续吧。”
梦卿卿虽说上学时是标准的乖学生,可看过自己老班会因怎样的学生生气,照葫芦画瓢,从现在起,做一个“坏学子”。
梦卿卿索性不使力气,让萧泽楷握住自己的手写,自己则是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把心思放在练字上。
梦卿卿偷偷观察萧泽楷,萧泽楷一开始神情自若,不过之后也的确有些愠怒,眉头轻皱,嘴唇紧闭,抿成一条线,似乎是在努力抑制住翻涌而上的气性。
别忍啊,骂我啊!梦卿卿头疼,萧泽楷是个软柿子,生气对他来说的确是高难度事情。
“不练了。”梦卿卿放了手,不再握笔,“殿下,我们用膳吧。”
萧泽楷一笑,“我不喜放弃,既然做了,就得教好。”
梦卿卿有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肚子是真的饿了,也是真的想要回去休息去了,明日还得查案去。
“字不是一日之功,殿下不可操之过急。”
萧泽楷充耳不闻,梦卿卿不敢推他,毕竟这种身板,推到了躺个十天半个月的,那就惨了。
梦卿卿饥肠辘辘,马上就要吃纸之时,萧泽楷终于放弃了练字,放她休息,带着她出去用膳。
瘫坐在椅子上,梦卿卿真心不愿意起来,刚才是站着练字,腿酸痛非常。
萧泽楷打算推门出去,梦卿卿瞅准时机,直接一把抢过位置,“放着我来!”
既然PlanA不行,就换第二个方法,她今天必然让萧泽楷生大气!
梦卿卿一路都在盯着萧泽楷看,只要是萧泽楷要做的事,她就一定会抢先,只留下一句“放着我来”,用膳之时也不放过,死死盯着萧泽楷,萧泽楷喜欢的菜,她就尽数全部吃了。
可没动静,系统一点动静也没有,萧泽楷没生气,还看着梦卿卿一脸温柔,把菜都放在她面前。
肚子快吃垮了,萧泽楷还没生气!老话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自己现在都自损一千了,敌还没伤八百,还冲你微笑。
“二姑娘可要回去?我去帮着叫人抬你回去。”
面对萧泽楷的好意,她选择拒绝,要是再不动动,就快撑死了。
萧泽楷陪着她走,他住东面,梦卿卿是西边,只能共走一段路。
“二姑娘可是为着大婚才如此焦虑?”
梦卿卿疑惑抬头,才恍然想起,她的确还有一个亲要成。
“倒不是为着那个。”
“二姑娘有话可尽数说了。”
萧泽楷缓缓开口,引导着梦卿卿说出自己想法。
梦卿卿思虑再三,抬手拍了拍萧泽楷的肩膀,岔路在面前,她实在不明白为何萧泽楷今日不生气,是她作错死了吗。
她讨厌这个温柔体贴的萧泽楷,他也是人,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喜怒哀乐多好。
“我在讨厌太子殿下。”
她喃喃自语,这话却顺着风传到了萧泽楷耳中。
梦卿卿起了个早,已经一天了,江穆宁和云胡在征远将军府也应该有所收获了,毕竟大夫人对府中之事烦忧甚久,昨晚一定带他们去了那处庭院。
之前商议过,江穆宁和云胡会找机会偷偷在雅灵茶室互通消息,今日梦卿卿须得前去赴约。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去接那位罗刹,自己既然答允了人家,不去的话,只怕等他过来找她,自己成了他刀下亡魂了。
茶舍和玄度所住之处距离颇近,来回也方便,先去接上玄度为好。
梦卿卿让见微告知华老夫人,自己病重已然找过大夫了,最近都不能见人,为防止耽误大婚还请免她几日学礼,其他的事,让见微见机行事,她下午定然回来。
见微走后,梦卿卿偷偷又拿了不少的钱财,毕竟昨日豪言壮志放出去了,玄度的开销她包了,没钱怎么包。
快步有了许久,梦卿卿才终于到了客栈,估摸着时辰,玄度应该也醒了,自己不如点了东西等他,吃着东西的人不容易发怒。
“我今日是来付楼上那位玄度公子昨日的花费的,再点些其他的吃食。”
掌柜和小二面面相觑,才异口同声道:“二十两银子。”
梦卿卿掏钱的手微微发抖,“二十两?一晚上二十两?!”
掌柜的拼了命的点头,“那位客官点了不少东西,说您掏了钱直接上去就好。”
梦卿卿忍痛把钱给了,迈着沉痛的步伐上楼,玄度倚在楼梯那处等她。
不知怎的,梦卿卿总觉得今日玄度看她的眼神有些怨怼。
得,想生气的没生气,不该生气的生气了。
梦卿卿笑嘻嘻的过去,“大侠醒的好早呀。”
“你也一样。”玄度冷冰冰的开口,眼眸冷漠,十分不屑。
“大侠昨日好心情啊,不知做了何事,二十两银子啊?”
玄度歪头看她,修长的手轻抚着腰间的短刃,“你觉得呢?”
梦卿卿闻了闻,玄度身上似乎有一种奇特的香味,这种味道只有一处有,“大侠,你去百花阁了?!”
百花阁是凉州城最大的青楼,繁华至极,在那里花二十两算是便宜了。
“大侠好……好风范!”梦卿卿半天才说出话来。
玄度身影一愣,随后立刻走进,附身看她。
“我可真是讨厌你啊,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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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卿卿仔细想了许多,从昨日初见到如今,她毕恭毕敬,没做啥不对的事儿,可这玄度这幅模样摆明了是在含沙射影,梦卿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无论如何,还是先去茶社为好,就算是玄度发了狠要杀人,也不会在人那样多的地方动手。
茶社人多眼杂,交换信息极为隐蔽,是最好的去处,梦卿卿给玄度点了杯茶,清热去火,十分适合他,玄度明白她的用意,把茶摆到一边。
梦卿卿思虑良久,深觉也对,玄度神秘,面罩不摘各奔无法喝茶,是她给错了东西,不过看着感觉玄度今日似乎很是不在线,梦卿卿把茶往远处推了推。
小二新端上来了几盘茶点,梦卿卿帮着摆的时候手中被塞入一张纸条,梦卿卿心领神会,小二退去,梦卿卿才偷偷打开看。
是江穆宁和云胡给的。
果不其然,昨日晚上,大夫人就去找了他们,带他们去了那处庭院,江穆宁在纸条上说自己偷偷在墙角处留了一处洞,让他们可以从那里进去。
梦卿卿把纸条藏在怀中,玄度抬头看她,眼神已然明了。
“大侠昨日为何突然去百花阁?”
梦卿卿不是傻子,玄度此人看起来孤僻,百花阁是最为热闹的场所,倘或不是极为要紧的事,定然不会贸然前去。
而现在对于玄度来说最为重要的事,就是太子府的悬赏令。
玄度知道梦卿卿的盘算,淡然道:“与你无关。”
梦卿卿笑笑,“大侠,怎么说我们也算是相识,互通消息对彼此都很好。”
“将军那个儿子死之前,最喜欢去的的地方就是百花阁。”
玄度开口,手指无节奏的在桌子上轻轻拍打。
玄度打听的消息是她没听过的,百花阁鱼龙混杂,打探消息是很不易的,玄度是有些本领的。
“我们走吧,”玄度起身,“去征远将军府。”
江穆宁留的洞极小,却十分隐蔽,能在一夜之间留出来,也一定是废了很大功夫,梦卿卿并不嫌弃。
玄度站在身后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那个洞口。
梦卿卿挪了挪地方,透出讨好的笑容,“大侠,你先来?”
玄度并没有回答,靠在墙边看着梦卿卿,眼眸似有笑意。
时间不容耽误,梦卿卿扒开洞口,直接钻了进去,可奈何自从穿过来后吃的太好,似乎是胖了不少,人卡在了那里。
“大侠!大侠帮帮我呗。”梦卿卿无法,出不去,也进不来,只能让人帮着一把,不然一定会在这里卡一整天的,只希望那位阴晴不定的主儿现在心情好,可以帮你自己一把。
“怎么帮?”
有希望!
梦卿卿紧忙道:“踢我一脚就好。”
“好。”声音消失那一瞬间,梦卿卿感觉一阵疼痛,自己人就进了院子,玄度用了一些力气,着实踢的有些疼,捂住嘴不能叫出来,梦卿卿紧忙探出头去。
“大侠,进来吧。”
外头没了人,正当梦卿卿好奇之时,身后传来动静。
“别看了,走吧。”
她倒是忘了,玄度武功极好,自然是不用钻进来。
江穆宁和云胡在房中等他们,江穆宁同大夫人说自己会在此地守着,不必再害怕,事情了结就会出去,在此期间莫要再进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大夫人被吼住,满口答应,让门外守满了人,不让人进去,也不让她们出来。
这房间极为简略,桌子和床榻破破烂烂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阴森森的很。
征远将军那儿子去世不久,按理来说不会成为这个模样,这里的荒废程度,倒像是几年一般。
“那口井你们可看了?”梦卿卿一直惦记那口井的事。
江穆宁摊手,道:“那口井深不可测,我们昨晚偷偷打开,发现得两人下去才好,我们两人就没下去一直等着你们。”
“你们昨晚住在此处?可真的有什么异常?”梦卿卿反问。
云胡一脸冷静,“的确有,我昨日躺在榻上之时,听见了很大的哭声,还有吱呀的声音,不知是何声音。”
“哭声?”玄度终于开口,“哪里的哭声?”
云胡指了指院中的井,“那里,所以我和江穆宁才打开的井口。”
白日里,那口井看着也竟让人觉得身子发寒,不敢多看。
玄度走到井口,死死的盯着,梦卿卿站在他身边,他的眼眸之中并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似乎下面是什么好东西一样。
“得下去了。”玄度开口,缓缓移开井口的青石板,井口果真深不可测,发出阵阵寒气,梦卿卿顺手捡了石子丢进去,并没有发出水声,里面并没有水。
江穆宁和云胡得留在此处,倘或出了什么事,也好随机应变,玄度和梦卿卿下去。
梦卿卿是个战五渣,云胡把自己贴身的短剑给了她,又给她了不少轻便的暗器保命,梦卿卿觉得很暖心。
这样的云胡,应该不是杀了她的罪魁祸首吧。
江穆宁准备好了绳子,绑住梦卿卿和玄度,玄度会武功,两人渐渐下去,许久才到了井底。
井底果然没有水,似乎是一口新井,地面还有些湿意,似乎不久之前这里还有水。
井底有风,冰凉凉吹过,梦卿卿从怀中拿出火折子来,井底有了光亮,看的更为清晰。
井底空间极小,玄度摸着墙壁,既然有风,就一定有一处墙是假的,这里一定有一处暗门。
“你们怎么样?还好吗?”上面传来江穆宁和云胡关切的询问。
梦卿卿抬头打算回答,腰间却感觉一用力,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脚下突然腾空,失重感突然上涌。
井底藏着一个即为深的洞,刚才玄度触碰到了机关,脚下才会突然腾空,两人都止不住的往下滑。
寒风阵阵吹过,由下而上一种令人胆颤的寒气夹杂着缕缕湿气,格外清凉。
梦卿卿反应过来,玄度现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失重的恐惧感令人窒息,她死死抱住玄度的脖子不撒手。
掉落的速度逐渐加快,可还没有到底,再这样下去,等到了底部,两人也会直接摔死。
玄度的手揽住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拿着剑不断找寻机会,最后终于慢了速度,井底下有一条小河,两人摔在了那里,水减缓了冲击力,除却有些疼痛外,在无其他不妥。
梦卿卿如释重负,死亡刚才与她不过咫尺,腿是彻底软了,如今只能在水中惊魂未定的坐着。
玄度看着这般狼狈的梦卿卿,忽而轻笑两声,顺手把剑从剑鞘中拿出,剑在此处发着耀眼的银光。
梦卿卿被银光晃得回了神,抬头看着满眼戏谑的玄度正举着剑对着他,身后红色的发带随风而动,和乌黑的发丝缠绕着。
“你……你要做什么?”
玄度半蹲下来,似乎是在笑,剑随意搭在梦卿卿的脖子上,现在的梦卿卿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白兔,红着眼睛,却还是强硬的和他对视,极力稳住心态。
这样的梦卿卿似乎很是好玩。
“我就是在想,我刚才若是反应慢了,我们就死了。”
“不会,”梦卿卿知道玄度是在捉弄她,目光中尽是玩味,“爱财之人惜命。”
玄度点点头,“也对,不过你刚才是想要摘下我的面具吧。”
梦卿卿一愣,还是被看出来了,她不是好奇,是因为不得不看他的脸,因为太过于熟悉了,她跟怀疑,面前的玄度不是简单的人物,所以打算偷偷看一看,却不曾想被发现。
“我只是好奇大侠好不好看。”
“重要吗?”
“可能吧,我就是随便看看。”
“我可以让你看,”玄度把剑换了位置放在梦卿卿的眼旁。
“不过得要了你的眼睛。”
梦卿卿闭了眼,玄度却起身,仿佛刚才之事没发生过,经此一事,梦卿卿也算是冷静下来,缓缓站起身来。
这里似乎是一个地下洞穴,十分的大,有诸多暗流,零零散散有光透进来,不算是太黑。
玄度往前走,梦卿卿从身后跟着他,她很喜欢不说话的玄度,好歹看上去人畜无害些,这里可怕的很,梦卿卿打起十二分精神查看四周。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一种香味,是祭祀用的。
梦卿卿死死抓住玄度的衣角,这里十分不对劲,跟着大佬比较好。
一路跟着那气味过去,越往那边去,周边却暗淡无光,仿佛吃人的地狱一般,秘不可测。
“大侠,咱们要不要点个火折子,我这里还有。”
玄度却突然停下来不再动弹,直直的停在那里,似乎在思考什么事。
梦卿卿看出来了,从今日一见,玄度就一直不在状态,似乎是有什么困扰他的要紧事,还纠结着不愿再去想。
似乎是突然想了个明白,玄度伸出手抓住梦卿卿的手腕,玄度手指的温度极低,近乎于无,如同那寒潭般的眼眸,冰冷刺骨。
似乎是试探踌躇许久,说出口的话,也不像刚才一般玩弄口味,带着一丝试探。
“你是不是讨厌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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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卿卿愣住,呆呆的看着玄度,洞中的冷风吹来,倒是把她吹得清醒不少,而后开口道:“大侠何出此言。”
玄度也有一瞬慌神,眼神躲闪,刚要说些什么,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哭声,幽怨哀叹,似乎是种种痛苦加注,哭声断断续续,声响也越来越小。
两人互看一眼,立刻就近找了一处隐蔽的路,声音就在前方,却在马上就要接近之时,突然消失,只剩下山洞之中呼呼的风声及流水的声响。
梦卿卿走在前面,玄度在身后殿后,玄度的脚步极为轻,不注意根本就听不见声响,两人并不熟识,梦卿卿侧耳听着玄度的动静,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自己一个弱女子走不出去。
身后突然没了声响,梦卿卿屏住气,停身回看,身后早就没了人影,孤冷的仿佛一开始只来了她一人。
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玄度可能扔下她跑路了。
梦卿卿干脆坐在地上仔细思考,玄度本来也没有带她的义务,跑或者不跑她都不应该对其埋怨,似乎有缝隙丝丝缕缕的光错杂的打入,那哭声仍旧断断续续,不过听得久了,也就习以为常。
梦卿卿把它当做背景音,刚才来之时是掉落下来的,如今要是想要回去,就得爬出去,不过没有他人帮助的情况之下,这种想法还是早放弃为好,为今之计也只有自己去拼一拼搏一搏,绝路才能活处多。
好在云胡给自己带了不少装备,看着那些透进来的光,梦卿卿粗略的计算这时间。
出门之时华老夫人派人来过,说是晚间一起用膳,自己须得赶着时间回去,不然单单自己偷摸出门这一条,都够罚个几回了。
估摸着时间还早,梦卿卿起身,坐以待毙并不是她的风格,玄度武功高强,必然不会有事,如今也是自己单干的时候了。
有光就会有缝隙,就能出去,或者跟着身边的小溪,摸索着也能找到一处出口。
哭声停止,梦卿卿只觉得不妥,只剩下呼呼的风声,肩膀突然一沉,梦卿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敢问阁下何人?”
问着话,梦卿卿沉住气,怀里是云胡给的暗器,身后的人距离不远,梦卿卿不做停留,紧忙掏出暗器,身后之人反应极快,用力按下她的手腕。
抬眸瞧见的是一熟悉的身影,梦卿卿不顾手上疼痛,惊讶道:"江大人?!你因何会在此处?!"
江穆宁被问住了,不知如何作答,他在井口处迟迟听不见两人的回应,不知为何就已是脑热跟着就下来了,看着井底那样一个大洞,心中竟突然焦急起来,一路寻过来,终于见到那张脸,见到那人安然无恙,心中才得以平静。
手腕被江穆宁死死抓住,梦卿卿努力挣脱开,江穆宁也反应过来,急忙撒开,眼神看向四处,努力表现平静。
“别多想,我并不是担心你。”
“我没这样想,江大人尽可放心,左不过咱们相识不过几日,我倒是没那样的自信。”梦卿卿一脸真诚的阐述这事实。
原主有一个不可被忽视的人设,她的的确确的是白月光,不过是一个撕了之后才被众人记起来的悲惨白月光,在原主活着之时,无人爱她,乃至于无论做什么换回来的都是无尽的厌恶。
原主如此,梦卿卿也在害怕,一切的是还是解释清楚为好。
江穆宁回过神来,嘴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紧锁,眼眸直盯着她,似乎是在审视她又在耍什么花招。
梦卿卿同款疑惑,两人大眼等小眼之时,梦卿卿突然意识到一个可能被自己忽略的情节。
原主和江穆宁不会是认识的关系吧?
还没等梦卿卿辩解,江穆宁似乎是替她找到了借口,叹了口气开口道:“卿卿,别再费心思了。”
这话说得梦卿卿发蒙,又细细思索之后,试探性道:“大人说得对。”
这话不知又触及到了江穆宁的哪根不对劲的弦,江穆宁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是难看,而后又十分复杂,过了半刻才恍然道:“你、你最好说话算数。”
梦卿卿急忙点头表忠心,事情如此,她才有些反应过来,她本来还想不清楚,为何原主去世之后,突然成了江穆宁的白月光,看来两人之间之前是有些渊源在的。
江穆宁顾左右而言他,紧忙转移话题道:“你身边那个护卫呢?”
梦卿卿圆场道:“他去其他地方看看。”
这地下暗流诸多,和地面的干燥不同,这里阴冷潮湿,不时刮过来几阵阴森的风,脚底下被水沾湿,柔弱如梦卿卿已然打了多个寒战。
江穆宁四处看着,这地方忒为诡异,他仔细分辨了,那哭声大概率是风声,不过这里的确有若有若无的香烛气息,似乎是祭祀之类的事务所常用的香烛,这里一定是有人来过,亦或者此时正有人。
梦卿卿跟着冷静下来,虽然不知玄度跑去了哪里,不过跟住男主,总会出去的,男主光环管用的很,或许还能得到其他的线索。
江穆宁带着梦卿卿往前走,既然来了,就须得发现些什么再回去不然就白费力气。
越往深处,周边越为寒冷,路径也变得极窄,水位却变得高起来,已然漫过脚踝,这似乎像是一处廊道,梦卿卿看着四周,才恍然发现这不知似乎像是一处宅子。
刚才经过的是大门,如今走过的是通向屋子的廊道,虽说都是石壁,凹凹凸凸的看着十分丑陋,可若要是仔细看,像是廊道上所雕刻的花纹。
江穆宁也看出了这一点。默默握紧了手中的剑,和梦卿卿对视,交换了一下眼神,互相提高了警惕。
不知为何,梦卿卿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她,十分不舒服。
两人继续走着,终于出了“游廊”,"游廊”尽头却不是房间,是一处庭院,似乎是用以观赏的,乱石格外的多,不过除却乱石之外又有一些其他的灰白色石头,有些与众不同,和此处相对,周围的石洞似乎是房间的门,是都之上有几块突出,作为匾额。
这场景过于怪异,梦卿卿和江穆宁倒是不太敢再轻举妄动,面前细数不下三扇门,也着实不好选择,选择错了也不太好保证。
梦卿卿看着这奇异万分的园子,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儿,那些灰白色的石头很是突兀,模样也是怪异,要不就是细长的,要不就是残缺的扁圆,有的上面会有两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