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配拥有读心术后—— by伊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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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对峙间,男孩默然起身。
景河拿出多数和她所想差不多的弹幕和作者争辩,听到脚步声才惊觉小叶尘快走到大门附近,想到外面假守门真监督的藏白她慌张地脱口而出。
“等等,你血还没放!”
【哎呀魔尊为留影石的内容够伤心悲痛了景河怎么还咄咄逼人啊,这不坐实乌鸦诬蔑的‘欺骗戏耍’了吗?】
【系统不在女主没必要抓住不放,作者这么写有点为虐而虐了】
【姐妹们这里景河不知道魔尊看了她杀人的影像!要是魔尊不流血藏白会让景河喝他的血!】
【好担心魔尊被刺激得太厉害不等投靠乌鸦就独自报仇找死,到时候不用景河出手外面的魔族就能解决掉他】
【真到那时候景河要怎么保他啊?总不能男主寄然后这本腰斩吧】
景河看到弹幕不由得喊了声叶尘。
男孩驻足,却未回头。
“将军唤喜欢的孩子来便是了,不缺我的这点。”
哪怕再匪夷所思景河听到他这话也认真考虑起作者说的吃醋。
“你和他们不同,我——”
只喝你的血。
在作者的提醒下景河没法说清楚,只得改口:“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叶尘遵命。”
对方终是妥协了。
景河在榻上坐正,凝视他低眸回到毯子上,没有表情地跪坐在玉碗边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
眼看他要用指甲划手腕,景河连忙出声制止。
“有绣花针吗?”
“我只要你的两滴血就够了。”
男孩抬眸望过来,眼神不冷不淡令她琢磨不透。
景河有片刻恍惚,回过神时小叶尘已经从毯子的一端走到了另一端,也就是她的脚边。
“既然将军执意要叶尘的血,不如这样。”
他抬手扯松领口,露出玉瓷般的颈项。
“叶尘今夜随意将军取血,不过等将军尽兴后还请回答叶尘一个疑问。”
弹幕和作者君瞬间爆炸。
混杂在大片“他还是个孩子”中的是“扭曲”和“尖叫”。
景河一片空白的脑中刚响起作者的“钓系?他好会!”,强烈的身体反应逼得她呼吸加粗狼狈后缩。
“手,手指就好。”
“嗯?”
竟没想男孩淡淡扫过她的脸,屈膝爬上美人榻慢慢逼近。
“魔族不是都喜欢咬这里?”
对于近在咫尺的小叶尘景河碰也不是,推开也不是,上半身不停后仰的结果就是支撑不住倒在榻上,本就乱掉的乌发在彻底失去发带的约束后散开成花。
跪在她两腿间的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中浮现些许的戾气。
“将军是多讨厌叶尘,宁愿违背本性也不肯碰我。”
这姿势,这内容?
心乱如麻的景河本想通过训斥他夺回主动权,不料魔族天性严重影响她的发挥。
“你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听到自己发软的声音,她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再睁开时眼底隐约有视死如归的绝望。
“下去。”
男孩不为所动,用手撑在她的耳畔俯下身来。
“您不想要我的血吗?”
景河紧绷的神经临近崩溃,她半张嘴喘气,扭头尽可能地远离凑过来的颈项。
“你还想得到我的回答吗!”
小叶尘等了会儿,意义不明地笑了声。
“老实说,不是很想了。”
他退回到毯子上,咬破手指往碗里滴了几滴血,在衣料上随意蹭了两下伤口,等手指不再往外冒血了拿出项链放在手心,冷声道:
“有魔让我看见当初您杀害我爹娘的画面,说您带我回来是为了戏耍我。可我没怎么信,毕竟您日理万机见我和其他孩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不是很上心的样子。戏耍至少代表您在意,可您都不愿花心思在我身上,谈何戏耍?”
景河勉力坐起来,震惊小叶尘想法的同时情不自禁地被碗里和他手上的血气吸引。
“我会在您这里接受项链的传承,等一切结束后希望您能告知带我回魔宫的真正原因。”
弹幕觉得叶尘疯了。
他不仅没表露出要替父母报仇的仇恨态度,还要当着景河的面接受传承将自己的本体置于任人摆布的无意识状态。
不孝冷血又疯,仿佛恋爱脑上头的早熟男生。
自男孩的眸光跟着项链一同消失,作者君从死角出来跳到景河的身上。
“魔尊到底想干什么?他这年纪哪里懂得恋爱,更何况在他记事后你和他的接触机会只比其他孩子多几次单独见面罢了,就算说是雏鸟情结作怪也有点牵强。怎么会这样呢?他的这些举动动机是什么?”
“他想让我做选择。”
他给她留出那么多时间无非是想看她如何应对,再根据她给出的选择决定自己的做法。
要么问心无愧等他接受传承后严刑逼供他和魔族的来往详情,惩治关押他;
要么心思被戳破恼羞成怒趁他此刻没有防备就地虐杀;
要么现在布局找个替死鬼做他的仇人,仍然做拯救孩子们的英勇将军;
要么……
景河垂眸,犹豫自己是否真的要伤害小叶尘的心。
可不狠心他可能就不去投靠阿秋了。
【妈妈好美啊,难怪能生出这么好看的魔尊】
【不过妈妈把景致要杀他们的理由讲得明明白白,他们没有站队却还是陷入魔界的纷争,魔尊会把仇记在执行杀令的景河头上吗?】
【会的吧,不管景河是受命还是本意但杀害魔尊爸妈已成事实,除非魔尊恋爱脑把错全怪在景致身上,不过他要报仇也就等同于和景河结怨了】
【哇什么恐怖选择题?】
小叶尘接受完尘苓留下的修为,从聚气窜到了吞噬,相当于正常修士的金丹期。
在尘苓的指导下,他学会隐瞒修为的手诀,将修为重新变回聚气。
和娘亲永远分别后,他回到了将军的魔殿。
望着神情冷漠的女人,小叶尘羽睫颤抖。
“我知道爹娘被杀的原因了,还请您回答我的疑问。”
榻上的女人将玉碗搁在边上,声音毫无波澜:“我那时接到命令要处理掉父亲成王路上的隐患,你的爹娘在目标名单上我不可能放过。他们死于党派动荡,我们之间的确存在血海深仇。我把你带回来只是觉得婴孩无辜,你无法否认是我救了你的命,否则你早死于出生那日。”
小叶尘失神地凝视她冷淡的双眼。
为什么,为什么。
“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是要报仇还是沉默,你回去后好好考虑。”
泪水无声落在地面。
小叶尘杵在原地,满脸的泪痕。
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这样对他?
明明有那么多条路,偏偏只给他留下最黑暗的路。
她根本不惧他和异党会用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她,自信自己绝对不会失败。
她生生划出一道巨大的沟壑,站在遥不可及的位置背对他,连眼神都不屑施舍。
无所谓他在得知真相后会不会仇恨,只因这女人压根没想得到他的臣服。
何止是可悲,自己在对方眼里连威胁都算不上,跟地上的蚂蚁并无区别。
景河注视男孩如行尸走肉般地离开魔殿,强撑着和榻上的狐狸互动。
“我完成你的要求了,他会去投靠异党的。”
装死的狐狸瞬间得意起来:“很好,本系统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小动作,看来是本系统多虑了!本系统还要忙着处理其他世界的麻烦,等到叶尘等人的计划开始后再来监督。”
作者君说完台词等了半天没等到景河的回应,心疼地用两人的交流渠道呼唤她。
“被杀了之后我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对吧。”
“没错!为了回去你可要好好努力!”作者君看到弹幕在议论景河此刻的状态不大对劲,连忙圆场,“不过是击溃他对你的憧憬罢了,有什么好难过的。你可是在帮助他啊,和死亡相比这点坎坷算什么。”
景河闻言收敛异样,神色如常地看向狐狸。
得振作才行,为了这个世界作者赌上了太多,她也赌上了全部。
不能在这里迷茫,已经没有退路了!
“如果我办成了天道却不能履行约定。”
“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她莞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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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照顾好自己,增强抵抗力撑过决赛圈(发出嘎声)
随着又一声喷嚏,藏白懵逼地抬头望天,不得不做出决定。
他给人传完音,拿着玉碗坐在自己寝宫的座位上,每过几息打个喷嚏根本停不下来。
听到门口的动静藏白将玉碗甩出手, 打了喷嚏才抓紧时间地吩咐进来的人。
“我不方便亲自送血, 傀儡会跟你同去, 送完抓紧回——啊气,来。”
他说完,身边出现魔气幻化而成长得一模一样的傀儡。
乌发黑眸的少年稳稳接住玉碗,行礼应答。
“叶尘遵命。”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和他的傀儡站在一起仿佛完美融入。
藏白看着叶尘起身后一闪而过的绝美侧颜, 不由得担心自己这临时起意的做法会不会惹出祸来。
自从五年前叶尘心灰意冷地冲出魔殿连招呼都没和他打就失去踪影, 将军和这魔修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僵硬, 往后取血都是让他带着玉碗去叶尘的住处, 盯着他在玉碗放两滴血再带碗回去。
最初藏白以为叶尘惹恼了队长想趁机争取喂血的专属权, 哪知队长坚持只喝叶尘的血, 为了瞒住这事还让他在叶尘通过试炼后把人分到他这边。
不肯见面又留有牵扯,藏白是摸不着头脑了, 只一头雾水地听命行事。
“叶尘。”
藏白忍不住叫住人, 犹豫要不要单独让傀儡送去。
少年蹲在门口, 神情冷淡。
藏白十分纠结。
只有傀儡可能会出差错,叶尘如今已能和魔帅打得半半开, 有他从旁协助此行几乎不会被发觉。这个时间点按照队长的习惯已经歇下了, 叶尘他们只是放个碗应该不会有事。
该死的, 怎么偏偏在这时候不受控制地打喷嚏, 要不是担心打喷嚏会把队长吵醒就不用愁苦这种问题了。
“进入魔殿后保持安静不要说话。”
“遵命。”
傀儡在前面带路,叶尘拿着玉碗在后面跟着。
为了躲避站岗的魔族, 他们走的是偏僻隐秘的路线,中间要用到几个小传送阵,只有藏白知道位置和激活方式。
一炷香后他们到了魔殿正门。
进去关上门后,傀儡用眼神示意叶尘赶紧放血。
叶尘把碗放在屏风前的几桌上,用针戳破手指往碗里滴了几滴血,浓重的血腥气顿时充斥整个大殿。
傀儡关注外面的动静,没注意他滴了多少,察觉到他起身朝自己走来,连忙打开门打算回去。
可他才跨出一只脚便听到屏风被撞倒的动静,回头望去时正面他的少年被长发及腰的昳丽女子扑倒在地。
傀儡当即吓得张开嘴企图解释求饶,还没发出声音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得面红耳赤。
他们的队长坐在他人腿上,双手摁住对方的腰不让动弹,倾身将脑袋凑近少年的肩部,用牙齿撕坏衣裳后獠牙咬在了雪白细腻的肌肤。
一人一魔的发丝紧紧缠绕,比血更红的是女子的眼睛。
傀儡愣了几息,在听到吞咽声后手忙脚乱地蹿出去,关上门后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兴奋过后是满心满眼的嫉妒。
以前叶尘和队长独处也是刚才那般激烈吗?他从没见过队长被魔性动摇的样子,真是便宜那家伙了!
女子咽了五六口血后拔出獠牙,目光微滞地平视前方,抬手试探地往头上摸。触摸到毛绒绒的狼耳,她的双眸露出诧异的神色。
她怎么突然有兽化的迹象?
身下的几声微弱咳嗽重新夺回她的注意力。
看到刺激她的美味血液顺着身体线条流进衣服里,她没有多想地弯身舔去伤口之外的血液。
这个动作持续了许久,直到伤口愈合不再有新的血液流出来。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边上回头观察自己的大尾巴,再次迷惘。
哈,哈。
地上的人慢悠悠地调整成屈膝的坐姿。
他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虚虚捂嘴,雾气从指间漫出。
半晌,他看向莫名玩起尾巴的女人,叹息地开口。
“将军不继续吗?”
按照设定受叶尘血液里夹带的兽花影响本该控制不住魔性的景河手指一僵,故作玩性大发低头接着抓自己的大尾巴。
[没有满足的你再度扑向叶尘,对准他纤细的脖子露出獠牙,直到叶尘失血过多没有力气地往后仰倒在地,你才意犹未尽地放过他……宝你倒是扑啊!]
景河头上的狼族耳朵晃来晃去,抓住尾巴尖的毛不肯动。
[不,不行,正面我做不到……]
不能出现在直播视角里的作者君在角落干着急。
[只有你彻底兽化叶尘才会给同伴信号,你现在只是半兽状态还要喝更多更多含有兽花的血才行!]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景河悄悄偷瞄,撞上眼尾泛红的深邃黑瞳后立即收回视线,脸上的绯色更浓。
[不了不了!我可以自己兽化!]
作者君见弹幕反响热烈,打灭她的想法。
[如果你喝了要求的八成血我就同意了,可你才喝这么点,别说弹幕不信叶尘都不会信。]
景河欲哭无泪。
[我明明喝了这么久,怎么就这么点了?]
[你那叫大口喝吗?你大部分都只是在舔流出来的血!]
[?不是你说的不要浪费吗!]
[我是说过不要浪费流出来的血,可我哪里知道叶尘伤口愈合你就下来了啊,你要是怕看见他的脸就换后背别处咬啊!]
[你又不说我哪里想得到啊!]
景河做着心理准备,打算找角度重新把人扑倒。
可她刚转头,不知何时靠近的少年蹲在她面前,衣衫凌乱大片玉瓷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他与她对视。
薄凉的眸色似有春水流转,拨人心弦。
不由她拒绝,少年在脖颈划出口子,血液喷涌而出。
景河被溅了一脸血,眼眸红得诡异。
魔性再度被激发。
她舔去嘴边温热的血,扯住少年的衣领用嘴堵住飙血的部位。
连咽了十几口,她顺势把人推倒在地。
叶尘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已是进气少出气多。
他看到女人眸光闪烁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脖子,勉力伸手勾住对方的脑袋,将她拉到怀中,轻抚发丝好似安慰。
“我没事……喝吧……”
景河感受到他逐渐下降的体温,默默给他治疗伤口。等不再有新的血液流出,她低眸看向少年血迹斑斑的肩膀,本着不浪费的想法又张开嘴。
没舔几口附在她后背的手紧了紧。
少年低声哈气,虚弱的声音带着懊恼。
“您到底,要怎么折磨我,才肯罢手?”
景河茫然地抬头,发现他耳朵赤红,神情隐忍复杂。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心跳不受控地加速,嗖地变成了小黑狼。
小黑狼无措,小黑狼决定装死。
叶尘抱着黑狼原地修整,等待血液新生期间给外面的阿秋发去传音。
没过多久阿秋和黑皮魔族从窗摸进来,和在意黑狼的黑皮魔族不同,阿秋更担心面色发白狼狈憔悴的叶尘。
“叶尘你还好吗?”
“把女魔头交给我,我用神链把它绑起来。”
黑皮魔族不敢掉以轻心,掏出金环要抱走小黑狼。
叶尘没松手,只淡淡道:“等等。”
黑皮魔族皱眉凝视他,语气不善:“你该不会心软了吧?所有魔族魔修都行动起来了,要是女魔头溜走去救景致你承担得了后果吗?”
阿秋立马看向黑皮魔族:“叶尘的血里不仅有兽花还有使魔族虚弱昏迷的毒,景河今晚是不会醒的,你太紧张了。”
黑皮魔族还想说什么却临时收到上面的传音,冷冷瞥了眼叶尘后走到柱子边倚靠。
阿秋将叶尘从地上扶起来,把解药给他喂下。
“你受罪了,今晚一过下令杀死你爹娘的仇人就会永远消失。新王会履行约定留景河一命,由你来决定她以后的命运。”
叶尘恢复了点精力,闭目嗯了声。
阿秋猜不透他的心思,迟疑地问道:“叶尘你打算怎么处理景河?她的实力深不可测,以防她报复还是用不痛苦的方式解放她这被当做武器没有自我的悲凉一生吧?”
少年抚摸怀里的黑狼。
“解放?”
他暗自轻笑。
那将军的心里不就装不进他了?
黑皮魔族接下最新指示后面色慎重地朝阿秋走过来。
“景致死了,新王说从头到尾没有见到九大魔,他担心景致有后手。”
阿秋的脸上略显喜色:“九大魔是景河的手下,可能只听景河的命令?”
“不知道。”
黑皮魔族拔出了本命武器,刀尖对准黑狼。
“新王命我们就地解决景河。”
阿秋瞥了眼因惊骇费力咳嗽的叶尘,挡在中间焦急劝说。
“你确定新王要杀景河?之前不是答应叶尘让他自行安排吗!”
“只有她死了九大魔才会乱,趁她昏迷动手是最方便的,阿秋你难道要违抗王的命令吗?”
“可是。”
阿秋回头看进入战斗状态的少年,他对他们已然失去信任,随时会出击。
“没准九大魔看形势不对四处逃散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呢?还没弄清楚就动手岂不是和当年景致派景河错杀叶尘爹娘一样了!”
“你想得太天真了!你敢保证九大魔不会卷土重来推王下位么?”黑皮魔族不愿浪费时间,本命武器被魔气包裹展露杀意,“要么景河死,要么你们都死!”
阿秋没想到局势顷刻间这么恶劣,斟酌再三后选择保命。
要是叶尘处于鼎盛状态他们联手还能和魔族有一战的可能,但叶尘眼下连站起来都吃力,更别说厮杀了。
难怪新王派这位跟随他们,原来从最初就没想放过景河。答应叶尘只是哄骗他牺牲自己毒倒景河,要是他们不妥协就全部杀死。
“叶尘,把景河交给他吧。”
阿秋悲痛地低下头。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叶尘一手抱黑狼,一手唤出魔剑撑起身子。
“除非我死。”
黑皮魔族知晓他的态度点点头,凶狠地瞪向阿秋。
阿秋纹丝不动地立了会儿,默默走到一侧,神情灰暗。
黑皮魔族拥有魔帅实力,随便一击就足以毁灭整座魔殿。
叶尘望着气势汹汹的魔气,抱紧黑狼举起手里的剑。
他丧失了求生欲望,万重打击之下只剩下和黑狼同死的心念。
眼见魔气快要触碰到魔剑,一道屏障挡在叶尘面前,瞬间吞噬了黑皮魔族的攻击。
“叶尘你太让我失望了。”
一身白衣的藏白翩翩落地。
他背对着黑皮魔族,骨扇轻点催动传送法阵。
和小黑狼共同消失前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过也好,这样队长总会对你死心了。”
法阵光芒消逝。
殿内的少年无声流泪瘫倒在地,咳嗽间吐出大片黑血,渐渐没有声息。
门口传来冷漠的女声,及时制止了藏白的举动。
藏白站起身,眼神飘忽地回道:“我还没干呢……不不不我什么都没干!”
狼魔女双手环臂, 眼神嫌恶。
“恶心。”
藏白当场石化:“你误会了!等队长醒来可不能告诉她啊!”
“哦?你指的是趁队长沉睡时企图偷摸她的本体?”
“我只是想确认队长有没有不舒服!”
“谁信?变——态——”
“不!是!的!”
拿着文书过来的蛇羽忍无可忍, 严肃地把他们赶出去。
“队长需要静养。”
几魔走后, 屋内恢复宁静。
小黑狼终于不用再装昏,睁开眼睛想要说话。
谁知系统没叫出来倒是先打了个嗝。
尴尬到无地自容的景河:……好像喝太饱了。
随时准备入场的作者君:哈哈哈!
景河郁闷得不行,气急败坏地让作者出来。
于是狐狸凭空出现,龇牙咧嘴地质问床上的黑狼。
“你竟然给本系统藏了一手没死?谁允许你活下来的!”
黑狼漫不经心地摇尾巴:“我的队员要救我,我有什么办法。”
狐狸满脸的不信任:“难道不是你吩咐他们这么做的!”
“有证据吗?”黑狼冷冷注视它, “我的目标是回去, 为什么要破坏剧情。”
狐狸顿时噎住。
的确如此, 所以它才愤怒。
从景河身上找不出问题, 那就没法把错怪她头上了。
“无论如何, 眼下的局面是你造成的, 本系统会向天道请示你的处罚!”
面对狐狸的高高在上,黑狼并无反应。
“能有什么处罚, 顶多回不去罢了。不过回不去的话, 你们最好掂量下能不能将我毁灭, 或者能拿出差不多的补偿条件。”
“你!你!”
狐狸怒火中烧地离开。
然而半炷香后它又灰溜溜地回来。
“我们综合评估了结果,虽然你没死, 但考虑到叶尘将父母之仇认定为景致的罪过, 景致一死他也算是大仇得报。并且他也发现阿秋和篡位者的真实想法, 陷入怀疑自我的痛苦中变成孤苦无依的状态, 现在更是被当做尸体丢弃在尸山。
当然以他的体质是死不掉的。不管叶尘最后选择推翻篡位者做魔尊,还是活在悔恨、对你的内疚中经受漫无边际的心理折磨都是天道愿意接受的结局。天道还是同意送你回原来的世界, 只不过你需要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黑狼无语:“还有任务?”
见她兴致不高狐狸很是着急:“这个任务超级简单,你只需要去尸山把叶尘捡回来,在九大魔的拥护下告诉他你们之间已经两清,然后再随便派个手下送走他。是不是很轻松?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黑狼沉默片刻,冷笑起来。
“天道认为我在叶尘心里的地位这么重要吗?”
狐狸兴奋得发出锐利尖叫。
“岂止是重要,你就是他的执念!对于卑微如蝼蚁的叶尘,最好的惩罚不是欺辱而是漠视!在他明白你们之间连仇恨都不会有的时候,他这一世就彻底毁了!”
这一刻的弹幕彻底炸了。
【这狗屁的天道有病吧?不想着救赎反派走上正道只一个劲地摧毁,就因为人家在原世界逆天飞升让它觉得被挑衅?】
【不知道景河打算什么时候露底牌,但不管选择哪个时机反抗系统和天道,魔尊的感情都不会得到回应,他的好结局可能只有释然】
【突然觉得魔尊好惨啊,前世始终活在克死父母的阴影中,好不容易遇到收留他的同伴还被利用抛弃,孤独坐上王座暗自筹划报复世界还失败了。这世虽然受到的打击比前世好点,但恋爱脑的对象和他天差地别,还是不会给他结果的异世界人】
有弹幕提出困扰许久的疑问:
【老实说我不知道作者开这本同人文的意义何在,是完善魔尊叶尘的过去还是想要给叶尘好结局?从平台没有给任何流量的角度看,我合理怀疑是作者自娱自乐的放飞之作】
笑久了的狐狸面部僵硬,看到弹幕突然歪到讨论她是否失了灵气,它淡然收敛情绪。
在她持之以恒的打太极和迂回战术下,平台对她的期待逐渐下降,如今对这本同人文的要求只剩下有头有尾,有最终战和大众能接受的结局就行。
所谓的灵气来源于笔下角色的觉醒,和她其实没有太大的瓜葛。她自认不是多善良无私、光明磊落的人,更没有了不起值得他人称赞的地方,她不确定浪费出名作完结的流量去帮助虚无的角色实现可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心愿到底值不值得。
要是同人文完结开新作又变成默默无闻的单机状态该怎么办?假如角色心愿落空,无限后悔要是当初借热度开文就好了又该怎么办?
她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些事。
可她还是这样走了过来。
因为她想变得更好,想活成自己会欣赏喜欢的样子。
作者君估摸着未来她多半会可惜这次失去挣大钱的机会,并且想立马变成景河那样的人也不大可能,不过她仍旧愿意迈出第一步。
这段时间里不管是跟在景河身边还是独自去观察小说世界里形形色色努力挣扎的人,她清楚活出自我的第一步有多么困难重要。
并且她能在分析利弊后还勇敢迈出这步就足够自豪了。
原作出名的恩情要偿还,写作的灵气也要慢慢积累。
她要以自己的节奏脚踏实地地努力,让这段时间的感悟落实到未来。
狐狸前脚蹬地,跃跃欲试地注视黑狼。
“既然你已经醒了,现在就去尸山捡叶尘吧。”
铺垫了那么些年,终于要到最终战了!
骷髅和残肢堆积成一块又一块的小山丘,魔鼠穿梭在尸体之间四处觅食。
长期在尸山的生存经验让它们养成了许多习惯:新尸体要等半天才能吃,防止没死透的食物反过来夺走它们的生命;先抢身体内部的肉块,抢不到再吃表面;饲养者来了要躲藏,避免无故被杀等等。
黑狼出现在尸山的瞬间所有的魔鼠都消失无踪。
尸山的气味太重,景河即便熟悉叶尘的气息也翻找了会儿。
等叼出脸上有鞭痕的少年,她仔细检查他的身体,几乎没有一处好肉。
明明那时候他的身体情况连两鞭子都承受不住,打成这样说明他们在人死后还泄愤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