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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玄学大佬她靠算卦娇养了首辅—— by如绾秋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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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是说我没吃过,岂不是很没面子?】
宁扶蕊一边忍着笑一边不戳穿她:“好吃吗?”
林苑苑咬了一口,奶香与绿豆的冰爽交融在一块,不甜不腻刚刚好。
而且,她瞬间便觉得周遭没那么炎热了。
“尚可。”
说罢,她又轻轻咬了一口。
宁扶蕊来到自己的书院,将招生告示贴在了书院的告示榜上。
她扶着下巴,思考道:“光是这样宣传力度还不够……”
她得找个印刷厂与她合作,印点儿招生小册子分发下去。
这样想着,她领着林苑苑进了门,给她介绍书院里所有的布置。
她指着那一间间宽敞明亮的教室:“这教室可是我们一砖一瓦,三个人,十几个日夜,徒手垒起来的!”
林苑苑定眼瞧了瞧,状若不在意地问起:“周郎君不帮你么?”
宁扶蕊想起那几个倒贴的供应商,心中一阵好笑:“他呀,他忙他的,这是我的事业。”
“不过他也算帮了一点儿,嘿嘿。”
林苑苑见她一双眼闪着自信的光,说出这书院是她的事业时,心神不禁跟着颤动了一下。
她见过的女人有很多。
有一些被高墙大院围困久了的女人,饭后的话题一般都是这个做不好就要挨婆家的骂,那个做不好又要被外人耻笑。
连她家里嬷嬷教她绣花时,也会顺口说一句,这绣花绣好了,到了婆家得了公公婆婆赏识,日子便好过了。
言里言外给自己套上层层枷锁。
还有的便像那脆弱的菟丝花,一定要依附着谁才能过活。
没有一个能像宁扶蕊这般有魄力的。
宁扶蕊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美人,却美得很有力量。
她与周惟卿实在是太合衬不过了,两个人都是那般耀眼的存在,相互陪伴,却又各自成长得很好。
林苑苑心中暗自感叹,忽然知道她与宁扶蕊的差距在哪里了。
“这边这个是操场,下课也能锻炼锻炼学生的身体素质。”
宁扶蕊见她一手拿着的冰糕都快掉地上了,赶紧喊道:“你怎么呆在那了,快过来!”
“这边是学生用的饭堂,这边是……”

第106章 地狱笑话
看完书院,宁扶蕊与林苑苑又马不停蹄地去找了几家印书的书铺,敲定了宣传册的内容,过几天就可以拿到初版了。
大梁印刷书本的技艺已经很精巧了,莫说山水花鸟图,甚至能印多色带注释的书。
宁扶蕊恍然觉得,他们离成功就差一台打印机了。
她站在门口伸伸懒腰,身旁的林苑苑从小到大都没走过这么多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从来没亲自做过这么多事情。”
【后面得想个借口休息休息。】
“咱们这还是道阻路且长啊,林苑苑。”
宁扶蕊见她累,便又带着她去吃了冰粉。
吃完各回各家,她回到熟悉的府邸,忽然又在门口瞧见个扫把星。
她堪堪停住脚步。
只见柒柒站在门口,大腿上拖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祁元白。
“我知错了,你让我与她见一面,我给她磕十个,不,一百个头!”
“柒柒,你别生气了。”
柒柒言简意赅地说:“我们大家都不想见到你,滚吧。”
宁扶蕊立刻打起了十二分防备,悄悄地靠近二人。
柒柒的心里很是愤慨:
【哼,我看这泼皮还要赖到什么时候!】
祁元白一把鼻涕一把泪,心中不断哀嚎:
【青天大老爷开开眼,只要让我见到玉蕊娘子,要我做什么都行!】
宁扶蕊听完这最后一句心声便不再躲藏,义无反顾地出现在二人面前。
她直接开门见山了,指着祁元白问道:“你——什么都能做?”
“阿蕊!”
祁元白胡乱抹着脸,跪着走到宁扶蕊面前,宁扶蕊警惕地退开两步。
他这回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靛蓝长衫,沾了灰,俨然已经变得十分邋遢。
他自己便鼻青脸肿的,鼻子上粘着不仅仅只有鼻涕,还有几道血丝,似乎早先已经被柒柒痛打了一顿。
他给宁扶蕊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一边痛彻心扉给她道歉。
柒柒在远处翻了个白眼:
【这么有空不如多去拜拜地藏王菩萨早点放你那兄弟出来。】
宁扶蕊心里也赞同得不行,连忙点头。
她扬了扬唇,明艳的笑容绽放在她的嘴角,说出来的话却像深冬的冰凌般刺人:
“你若能找人治好当朝四殿下的腿,我便原谅你。”
祁元白睁大了眼睛,似乎觉得宁扶蕊在给他开玩笑。
宁扶蕊抱臂冷哼:“怎么,这点事都不行,还想要我原谅你?”
“我若是真被你杀了,我定要化成千百年的厉鬼天天缠着你,缠着你的妻子,缠着你的儿子,孙子……”
她每说出一个字,祁元白的脸色便愈白一分。
“我只记得当初指点我的那位道君会这种接骨换筋的本事,”祁元白支支吾吾地说着,挠挠头,又接着说,“不过他早便飞升了,哪里还能找得到他啊……”
宁扶蕊面无表情轻呵一声:“说你做了错事外面都在传他的坏话,他听腻了便想飞下来扇你了。”
“啊,好吧,我试试。”
宁扶蕊点点头,她没精力跟这人计较,她要赶紧回去研究教学计划了。
她不愿再重复昨天的窘况,径直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可当她从铜镜中望见自己的模样时,登时呆住了。
白头发又多了一缕,眼角的皱纹也显现出来了,
夜晚的风习习从窗外吹进来,加剧了她心中的凉意。
她望了望窗外,柒柒坐在树下,似乎在记什么东西。
“柒柒。”
少女闻声抬头望来,宁扶蕊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她便了然地走了进来。
“系统,这最后一个阵眼到底——”
久违的电子音自脑内响起:“阵眼未清除完毕,静待结算。”
“那结果是要等周惟卿出来了?”
“……”
行,不说话那她就当默认了。
柒柒拿来一个盒子,里面装了黑大豆与眉黛粉的混合膏状物。
只消用火一加热,变成粘稠稍微流动的膏状物,涂在鬓发上便能使其染黑。
“阿蕊,莫要过于劳累。”
“我知道分寸的。”
柒柒抹头发的动作顿了顿:“若你我都完成了任务,阿蕊便能回家了,我也要回阴司去了。”
宁扶蕊点点头,望着枝头打在白墙上的斜影,笑着打趣道:“你家小姐终于能安葬了。”
“不不不,阿蕊与小姐都是很好的人,柒柒很喜欢,”她凝视着无边际的夜空,继续道,“小姐若是见了阿蕊,肯定也很喜欢。”
“那你到了阴司记得在她面前多说点我的好话。”
说罢,两个人都没忍住,扑地一声笑了出来。
宁扶蕊觉得他们在开一种很冷的地狱笑话。
第二日,扎西托人带了一封信来,歪歪扭扭的字只写了一行:宁家军需要他。
宁扶蕊捏着信纸,心中愈发感慨。
一切事情看起来都走向了正轨。
宁扶蕊知道,她没资格,也不能够留在这里。
这一切事情的走向正是她要离开的迹象。
她出门走访了几家书坊,大梁也有参考书,但是书中的例子太多,而且过于冗杂没有重点,一眼望过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字。
而且她一问价格,居然要一两一本!
书坊的小厮见她一女娘什么都不懂,便好心解释道:
“这可是国子监自己出版注释的,咱家也就拿到这几本,金贵着呢,再多就没有了!”
宁扶蕊匆忙道了谢,又往国子监走去。
国子监果然是全大梁最高学府,森严气派极了,里面大多数学生穿着宽大的蓝边广袖白直裾,一些看起来大点儿的,穿的便是褐边的直裾。

监生之间的行为举止都十分谦和恭顺,却没有多少属于少年人的朝气。
她远远在外头看着,忽然想起绛霄讲过,国子监里的学生每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呆在国子监里,到了月末就归家好好休息几日。
而绛霄往往回到周惟卿家里也不能闲着,不仅要温书,周惟卿还要给她布置额外的课业。
这样压抑的环境,又怎么能为朝堂输送富有活力的血液呢?
“去去去,一个女娘在这里看什么!”
身旁有个穿得像守卫的男人向她挥了挥手,宁扶蕊又只得走开了。
一连几日,她每天早上就出门监工,中午回去吃顿饭又开始拟书院的规章制度。
银钱开始不够了,她便继续出门替人看相。
待她的招生宣传册做好了,她便带着柒柒在几条车马如龙的大路上派发。
发了一会儿还不够,宁扶蕊便走到花街柳巷、三瓦两舍等娱乐之地继续发。
渐渐的,民间传来一些不和谐的评价。
有人称她们这是大逆不道,不分尊卑礼义廉耻,胡闹妄为,有的人甚至还扬言要将这书院给砸了。
宁扶蕊听的好笑。
她义无反顾地坐在自己书院门口,在一片指责声中淡然地沏了壶茶。
绛霄散了学,便也陪着她一起坐在书院门口。
绛霄蹙着小眉毛,悄声向宁扶蕊喊道:“姐姐,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宁扶蕊点点头,慢慢悠悠地啜了口茶。
她抬头望去,有些女孩子明显是有意向的,但碍于多数人的眼光不敢上前来找她。
她朝绛霄略略一笑:“还好今日你来了。”
绛霄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不过,还没等她思考过来,宁扶蕊就一把扯过她的手,高高举着说:
“大家看,这是什么?”
众人被她唬得一愣,纷纷停下口中言语看着二人。
宁扶蕊稍微组织了一下措辞,从她与绛霄在小山村的初遇开始讲。
“那时候,她还在问我,是不是不砍柴,不割禾子,不做针线活就是读书人了……”
“我还跟村里的夫子打了赌,若是她过不了县试,我便从村里开始给他磕头磕到城里。”
“可是后来她做到了,她拿了县试第一,试卷如今还被贴在考场外面的榜上。”
宁扶蕊觉得自己仿佛化身成功学大师,她涛涛不绝地讲着,又间中穿插了自己书院的优点。
“我们的教学目的很简单,不是要你当什么出人头地的大官,而是让就读我们书院的女孩子成为一个独立思考,自尊自信的新女性。”
“如今大梁民风开放,也是所有人努力的结果,而读书使人进步,知识改变命运。”
“我希望让大家知道,女子可以不用囿于深宫大院,可以不用整日侍奉公婆,相夫教子,”她顿了顿,说了结语,“我希望能让大家知道,一切选择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众人一时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粉衣女子,她淡妆素立,笑眼眯眯。
眉眼间神色明媚,唇边的两个浅涡里含着坦荡的笑。
不远处,一道柔丽的女声破空而来:“我支持她。”
林苑苑从对面的马车中下来,整了整衣冠,与她站到了一起。
很多人不认识宁扶蕊,但是都认识林苑苑。
她是人美心善的小才女,经常随着母亲在城外施粥赈济穷人,在汴京城中颇负盛名。
可她一个千娇玉贵的千金来这里做什么?
有人问她:“千金大小姐也要来这里读书么?”
林苑苑手里拿着小扇,摇摇头,对那人从容笑道:“我就是这所书院的夫子。”
众人纷纷惊讶地张大了嘴,竟是他们从未设想过的身份!
宁扶蕊举了举手:“因为人手较为缺乏,我们这次只招80个学生,这边有报名表,想来的找我报名。”
有的女孩儿绞着手指,还在望而却步:
【哎,这书院一看就不便宜,我家里还有几个老人要照顾呢……】
【还是看看就算了,家里穷得要揭不开锅了,就算报了名我也没钱读下去。】
宁扶蕊眼神一转,瞅准大家的痛点乘胜追击:
“只要过了入学考试,一切学费书杂费全免,若是学习成绩优异,还有季度奖学金,家庭补贴等福利哦!”
她开出的条件很是诱人,相当于就读了她们这所书院之后便没了后顾之忧。
一时间,反对之声渐消,许多女孩子眼神中敛着渴望,朝二人走了上来,一下子便把书院前面的路围得水泄不通。
到了傍晚,见周围人渐渐消散,林苑苑放下记录名册的笔,用手肘推了推宁扶蕊。
“你有那么多钱么,这么多个孩子,你一个一个帮那得花多少?”
宁扶蕊挠了挠头:“呃,现在手头确实不太富裕,不过后面等咱们书院闯出了名堂,咱们就印那习题集卖出去,我就不信,我干不过他们——”
林苑苑抿抿嘴,觉得她的办法太慢了。
她从袖中掏出了七八张五千两的银票,给宁扶蕊直接看傻了。
她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父亲派出来盯梢的家丁已经不在了之后,便悄悄同宁扶蕊说:
“这是我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小金库,咱们省点儿花,应该够了。”
宁扶蕊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怎么这么多……”
林苑苑轻哼一声:“我话都放出去了,不好好干我爹会笑我的!”
宁扶蕊一边感叹一边觍着脸打趣道:“您看老奴何时登门道谢比较合适呢?”
林苑苑啧了一声:“你真没个正经。”
暮色渐渐转暗,宁扶蕊送绛霄回了家,二人在书院里整理着今早报名的名册,又一起商量着出考题,一直讨论到深更半夜。
“林苑苑,你做这么多,家里人不反对么?”
林苑苑想起自己父亲今日含泪送别自己的身影,问道:“这是一件好事,他们为何要反对?”
她爹不仅不反对,甚至还想将她娘送过来一起读书。
“好吧,是我狭隘了。”
宁扶蕊拍拍屁股,准备回去睡觉,可她身子一僵,这腰好像折了一般疼。
林苑苑赶紧扶了她一把:“你怎么了?”
宁扶蕊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事,近来有点儿忙,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她身体的内部器官也开始老化,她甚至都能听到内里骨骼松动的声音。

第108章 南柯一梦
一个人撑着回到周惟卿的宅子,她忽然想起来已经很久没去看周惟卿了,便又裹上厚厚的棉衣,准备再去看看周惟卿。
周惟卿依旧安详地睡在他给自己打造的冰棺材里,宁扶蕊凑近看了看。
因为低气温的缘故,他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苍白泛着一点儿青,皮肤下紫色的毛细血管也清晰可见。
盯着看久了,宁扶蕊觉得他愈发唇红齿白,像个脆弱的白雪公主,只要白马王子一亲便能醒过来。
怀揣着莫名的心思,她咽了咽口水,轻轻用自己的嘴唇碰了下他的下唇。
“好冰!”
她捂着嘴巴连忙退开,白雪公主没醒,她先被冻麻了。
因为实在不好意思,她的耳朵尖也泛上一点儿红。
她砸吧砸吧着嘴,像个偷了糖吃的小老鼠,嘟嘟囔囔地走开了。
第二日,有一个穿着道袍的师爷敲了敲门。
他牵着一头黑毛驴,叩著门把上的铜狮子:“谁要治断腿,是你们家吗?”
宁扶蕊还顶着一头杂乱的毛在院子里做早操,猝不及防听见这一句,霎时停下了动作,跑去打开门。
二人眼神一对,八百个心眼来回交锋。
“请问您是?”
老者吹吹胡子,瞪着一双矍铄的眼:“我你都不认识?”
【老夫乃是大名鼎鼎的洞玄真人,元白这小子,也不说清楚便推着我过来了,哼!】
宁扶蕊嘴唇扬起个笑,与他握握手:“哦,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洞玄真人?幸会幸会。”
她观这人面色清润,步履稳健气息绵缓,确实是个道长。
“是祁元白请您来的么?”
老者点点头:“断腿在哪儿,我瞧瞧?”
【这小子,一天不打皮就犯痒,给老夫我捅了那么大一个麻烦,哎,孺子不可教也!】
他打量了一下宁扶蕊,见她太阳穴饱满,是珠圆玉润的大福之相。
应是祁元白说的那个要赔罪的姑娘了。
“呃,不是我,是四殿下,您且等等。”
她从马厩拖来一辆马车,老者啧了一声,觉得她浪费时间,一把扯过她的袖子,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二人疾驰了十几里,一下子便到了王爷府。
“是这个四殿下么?”
宁扶蕊嘴抽了抽,最近生活太安逸闲适,都忘了还有这招了……
“是,谢谢您。”
她敲了两声大门,她以前经常来,府里的人几乎都认识她,很快便将二人接进了会客的偏厅里。
宁扶蕊依旧暗自打量着身旁的老者,他衣衫褴褛,隐隐散发着一股不怎么好的味道……
老者吹吹滚烫的茶汤,瞥了一眼宁扶蕊:“以后莫要擅自窥测老夫的心意。”
宁扶蕊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感知得到,尴尬地打了两下哈哈。
李沅似乎也才刚醒,头上随意束了个头巾便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老者见了他,顿时生了几分兴趣:“女娃,他是你的何人?”
“朋友啊。”
他沉吟了一声,肯定道:“你这朋友挑得不错。”
“阿蕊,这位是?”
“他是……洞……洞……洞玄真人!”
“他可以接骨换筋,帮你治腿,是很厉害的一位道长!”
闻言,李沅屏退了偏厅所有人,摇着轮椅靠近了二人。
“我这一双废腿……真有办法么?”
洞玄真人仔细瞧了一眼:“没废,这骨头好着呢!”
“只是筋坏了,我帮你换两根便好了!”
他说得就好像是补个什么凳腿似的,十分简单易操作。
【祁元白这小子摊上大事了,这一根筋便是三百年修为,一桩祸事把老夫六百年修为给祸没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宁扶蕊在一边听得一脸汗颜,这听心声她根本就控制不住,就像说话一般,她哪里阻止得了别人说话啊。
老者责怪地望了一眼她,扯了扯胡子,又伸手从头上扯出两根银发,两相缠绕,往李沅腿上一拍。
李沅浑身一震,惊得差点没从轮椅上跳起来。
他皱起眉头,一双狭长凤目带着疑惑:“这,这是什么法子……”
宁扶蕊怕他紧张,握住他的袖子,安抚道:“别紧张,他是有点儿本事的,不会害人。”
李沅垂眸望着她的手,稍暗的目光带着一瞬不瞬的刻骨,但似乎又不敢多看,不到半刻便移开了视线。
他装作无意地淡淡笑道:“有娘子在我便安心了。”
“这筋断了跟骨头断了是一个道理,只不过筋的生长速度慢些,需要慢慢引导,急不得。”
宁扶蕊在一旁专心听着,李沅则用余光看她,心中隐隐有个想法萌芽……
“府中备了午膳,二位吃完再走罢。”
老者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还好这厮是那紫微星选中之人,我这修为也能补回来一些。】
经过极为漫长的等待,老者收回了手,缓声道:“慢慢来,老夫已经尽力了。”
几人吃过午膳,宁扶蕊又兴高采烈地跟李沅说了自己开办的书院。
李沅边听边点头,笑道:“若是她听了,也会为宁山长高兴的。”
宁扶蕊脸色一红,顿了一刻,忽然又从他这句话中品出了些端倪:
“长公主身体不好么?”
李沅肯定道:“她这几日精神都不好,嗜睡,不过老人家,都是这样的。”
寒暄了几句过后,老者吵着要走,宁扶蕊没办法,只得跟李沅道别。
除了门口,她见老者又要把自己千里送回家,连忙按住他的肩。
“洞玄真人,您知道,如何延缓变老的节奏么?”
他定定瞧了眼宁扶蕊:“是你的话那没法子。”
宁扶蕊被他一句话噎了回去,老者见她脸色一瞬间便蔫了下去,便带着她又回到了住处。
门口的驴对他们叫了一声,老者似乎很喜欢那头驴,连忙摸了摸它的头。
“女娃,有好酒么?”
宁扶蕊眨了眨眼,想起新年的时候她似乎与扎西埋了一坛桃花酿在树下。
“你等等,我去挖来。”
老者站在一旁,拐杖轻轻戳了戳泥地,若不经意地提起:“这下面怎么还睡着个人哪?”
“呃,他为了救我,去——”
老者抢了她的话头:“哎,惜哉檀郎谢女,终成南柯一梦啊!”
宁扶蕊挖掘的手一顿,顿时便领悟了他的意思。
她扯扯嘴角,低声回道:“梦就梦吧。”
第一次被人这么直接指出了两人的结局,就算宁扶蕊一早就知道,但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失落。

那老者提着宁扶蕊给她的桃花酿,灌满了自己的葫芦。
而后,他哼着小曲儿,骑上小毛驴,悠悠哉哉地隐没在市井之中。
今日天气很好,她掐指一算,周惟卿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
她喊来柒柒,与她合力把周惟卿抬了上地面。
宁扶蕊拍拍手上的尘,望着榻上安睡的某人:“若是他有什么动静你就传信给我,我去书院忙啦!”
可一连几天,宁扶蕊与林苑苑入学考试都办完了,周惟卿却还没醒。
宫里许多人都过来问候他,宁扶蕊与管家轮流说了几个借口打发走了。
可有的人疑心比较重,一定要看到周惟卿才肯走,宁扶蕊又迫不得已在门上开了一个小缝隙给他们看。
“大人不是说在家照顾太傅的么,那太傅呢?”
好在宁扶蕊一早就想好对策,让柒柒坐在自己的房间,易容成了赵旻澜的模样。
她扶着门框,皮笑肉不笑道:
“内院太冷了,侧院采光好些,郎君便让他搬到了侧院。”
往往到了这个时候,侧院便会装模做样地传出两声咳嗽,打消了众人的疑虑。
过了几日,宁扶蕊与林苑苑租了个院子,找了几个能力不错的印刷师父,打算自己做刻版印刷的工作。
因为他们走的路子太过不同,而市面上的教材实在是太不兼容他们这种教学模式了。
她找来了往年的试题集,每日孜孜不倦地在自己房中研究摸索最高效的解题方式。
因为生源不够好,招进来的学生学习能力参差不齐,她这解题方式还不能太深奥。
有的学生的面相不太好,一看就知道与科举无缘。
还好她的科目设置比较灵活。
语数英三科,虽然少了点儿,但这是在大梁,已经够了。
语文不行就学算数,算数再不行就学学洋文,再不济还能跟洋人做点生意,混口饭吃。
总之,她觉得人就不能在科举这棵树上吊死,她设置这个书院的主要目的还是让学生能独立在世上生存。
而每次她上洋文课,林苑苑就会带上另外两个班的学生一起过来听。
她跟在学生后面悄悄记笔记,一副勤学好问的模样。
因为宁扶蕊长得显小,跟学生们有很好的亲和力。
小女孩儿们到了课间就会来找她玩,还给她糖吃:“我们夫子真厉害,别的书院的学生都不会说洋文!”
而她有时候不仅仅要教书,有的学生突然来不了,她还得亲自上门问原因,发现她们被父母绑在家里不让来,她还得充当家庭调解员,好说歹说,再给点儿好处,把学生说回去。
一来二去,这一个月就算过去了,而周惟卿还静静地躺在床上,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不仅如此,赵家人见赵旻澜已经有大半年没回去,自己又找上门来了。
宁扶蕊看着一家人大包小包就要往周惟卿院子里挪,她挡着门口,一脸拒绝地看着她们。
赵词如今身体虚弱不能再依靠,他们便把算盘打在了周惟卿身上。
一个穿着石青花罗长衫,头上带着翡翠抹额的年轻女人站在她面前,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你是?”
【这女子衣着这般轻薄,见了我也没行个礼,那小畜生哪里买来的小妾,这般不懂礼数?】
宁扶蕊咬着后槽牙,唇边绽出一抹客气的笑:“我是周惟卿的朋友。”
女人拢起手放在嘴边,装作十分惊讶的模样,言语里似乎跟周惟卿很亲密:“哎呀,怎么我从来没听惟卿提起过呢?”
【呵,还朋友,这点儿场面话能骗得过我?可能是连妾的名分都没有罢。】
就因为她心里先对周惟卿用了小畜生这词,宁扶蕊对她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您们今日来是……”
女子柔柔一笑,眼角的皱纹忽现,她拢着宁扶蕊的手,亲切地说:“当然是来看看惟卿跟旻澜。”
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宁扶蕊能闻到她头发上抹的发油味。
她稍稍后仰,躲开了这令人不适的味道:“他们今日精神都不太好,可能……”
一个老妇人从车上被人搀下来,用拐杖点了点她扶在门把上的手,低声冷喝道:“让开,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儿。”
宁扶蕊吃痛,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可她却浑然不觉地站在门口,一动未动。
女人一瞬间便甩开了宁扶蕊的手,殷勤地搀扶着老人:“娘,您又何必下来呢!”
她慢慢悠悠道:“也是,我看我夫君与外甥何须经过一个外室都算不得的女子同意?”
说罢,她的眼神就不断向宁扶蕊身上瞟。
言语间虽然没明着说宁扶蕊,可那高傲的奚落之意尽显。
宁扶蕊看他们来都来了,站在外面也不是个办法,便扭头朝院子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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