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 by麦香芒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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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能直接拒绝,就只能泼冷水了:“你少跟她胡闹。那种田能是你这细胳膊细腿能干的?
别倒时累伤了身体。
又是他心疼。
以前太文静,像是温顺胆小的家兔,现在活泼了些,又成不安于室的野兔了,总是往外跑。
真是愁死他了。
桑烟不知皇帝的惆怅,觉得自己被小瞧了,语气很不满:“怎么不能干了?我虽然细胳膊细腿,但刨地的力气还是有的。”
更何况她是农村出身,小时候也是干过农活的。
刨点地,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贺赢还是不支持:“嗯。你有。但何必费那力气?宫里有的是人,你让那些侍卫干也成。”
桑烟辩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看他们干,哪有自己动手快乐?”
贺赢:“……”
他见说不通,便也随她去了:“累了可别找我哭。”
桑烟很纳闷:“我什么时候找你哭了?”
贺赢无奈了:“行。你不哭。你厉害。”
他没再提及此事。
但等到黄昏,知道她真的去了冷宫,也不放心,派人去盯着:“干一会,就让她歇一歇。当心累着了。”
裴暮阳应了“是”,派人传话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
贺赢放下奏折,不放心地询问一句:“她们还在忙活?”
裴暮阳说:“皇上,派去的人还没回来。”
贺赢一听,心痒痒的,坐不住了。
他又看了会奏折,到底还是站了起来:“走,去看看。”
冷宫忙的热火朝天。
土地已经刨出来了。
分了两小片。
由一道鹅卵石小路蜿蜒分开。
桑烟正指挥着人铺垫鹅卵石:“嗯。这块也不错。可以用。那边,注意下,要大大小小错落有致。”
说到这里,她看向宣娆,笑得花枝招展:“我跟你说啊,等开花长菜了,我们一边赏花,一边摘菜,双脚踩在这些石头上,还有按摩的作用呢。对身体很好的。”
宣娆一边听着,一边摸着被太阳晒得热热的石头,忽然来了个想法:“桑烟,你说这石头,烧暖了,冬天用来暖手如何?”
桑烟听了,顿时想起可以用鹅卵石做壁炉,哦,还有可以烤肉。
她曾在视频里看过,一大叔捡了很多鹅卵石,洗干净,铺成一层,抹上油,把准备好的猪肉片儿放上去,做石头烤肉,滋滋滋的特别香。
不能想。
“宣娆,我们待会做石头烤肉吃吧?”
“什么?”
“你听我跟你说啊——”
她凑过去,几乎跟宣娆额头抵着额头了,两眼还放着光,滔滔不绝说起来。
贺赢远远看着,可以说,第一次看她这么开心,眉飞色舞的,漂亮又精神。
他也为她这么开心而感觉开心,但渐渐感觉就不对了: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就没这么开心呢?她好像更喜欢跟宣娆在一起。
她不会喜欢女人吧?
贺赢从小在宫中,隐隐知道深宫多寂寞,一些女子会有些磨/镜的癖好……
她愣了一会,才走过去,欠身行礼:“皇上,你怎么来了?”
贺赢看她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那些龌龊的想法消散了些。
她这么单纯,怎么会有那种癖好?
一定是他想多了。
他咳咳了两声,恢复如常:“没什么,就没什么事,来看看你的种田进展。”
裴暮阳站在旁边,心道:没事?昨天抄佛经,今天抄佛经,好容易抄完,奏折没看几个,都堆成山了,还说没什么事?
桑烟不知内情,提起种田,就笑着汇报进展了:“皇上,你来的巧,我们都快忙好了。正说到石头烤肉,皇上,我们晚上一起吃烤肉啊。”
贺赢见她开心,自然随着她:“以后这种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
“谢谢皇上。”
桑烟笑着道了谢,看向下跪的人,示意他让人起来。
贺赢明白她的意思,就抬了抬手:“都起来吧。继续忙你们的。”
桑烟也去忙了。
她把宣娆拉起来,跟她商量烤肉的计划。
说到精彩处,还比划了起来:“就弄一个台子,下面烧炭火,上面放置一块铁板,再铺上一层鹅卵石……”
贺赢也在听,也很上心,当即就让人去叫了几个工匠,按着桑烟的话做了。
人多力量大。
皇权之下,效率更是高。
男人们和泥、搬砖、砌台,干的都是辛苦活。
桑烟就跟宣娆一起挑选鹅卵石、清洗鹅卵石。
贺赢一旁看着,没他什么事,但又不想走。
桑烟清洗了一会,撇头看到他还在,就笑着撺掇了:“皇上也来一起洗吧。很好玩的。这是集体活动的快乐呢。”
贺赢听了,皱眉道:“朕是天子,怎么能做这些事?”
他其实口嫌体正直。
等桑烟说:“天子怎么了?是天子,更要与民同乐。”
他立刻就妥协了。
“你说的有理。”
他捋了袖子,蹲了下来:“朕这是与民同乐。”
一本正经的样子特别搞笑。
桑烟笑了。
宣娆也笑了。
但贺赢看了宣娆一眼,她便收敛笑容,不敢笑了。
至于桑烟?
她自然是被纵容了。
不仅笑的肆意,还把刷子给他,教他做事了:“皇上要这样仔仔细细刷一遍,才能洗干净的。”
贺赢点了头,接了刷子,认真刷洗了。
宣娆看桑烟把皇帝调/教的如此听话,偷偷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喜欢跟不喜欢,差距真是很大了。
还好她已经过了妒忌的年纪。
等刷洗完鹅卵石,就开始准备食材了。
桑烟甩着手上的水渍,去了御膳房。
身后一堆人跟着,场面也是很盛大了。
“宣娆,我来教你哈——”
她先选了一大块上好的猪肉,去掉那层坚硬的皮,切成厚厚的薄片,放进旁边的盆里。
然后,作料像姜,切成丝,像蒜,切成片,像香菜,切成段等,全放到肉上。
最后倒上酱油、料酒、辣椒粉、盐、孜然、芝麻、白糖等,混一起抓匀了,腌制半个时辰。
“很简单的。”
“你看懂了吧?”
“接下来就等烤肉台子搭好了。”
她从秋枝手里接了帕子,擦干净手,大手一挥,让人把东西搬进冷宫。
烤肉台子已经在收尾了。
等腌制的时间到了,烤肉台子也完工了。
桑烟把洗干净的鹅卵石放上去,铺了一层,开始往上面抹上菜籽油。
“烧火吧。”
她一边抹油,一边说:“可以烧火了。”
没一会,火燃起来,烟也飘出来了。
“可以放肉了。”
她拿筷子夹着腌制好的肉片,放到了鹅卵石上。
“见证奇迹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此话一落,肉片就被烤得滋滋冒油了。
那是一种外溢的金灿灿的黄。
香气开始蔓延。
桑烟激动得搓手手。
贺赢看到这里,也来了点食欲,只还惦记着她的安全:“桑烟,你离远些,当心烫着你。”
桑烟摇头一笑:“没事。皇上,马上可以吃了。你别走,让你吃第一口。”
天不知何时黑了。
灯笼挂起来。
她忙活到现在,额头都是汗,脸也脏了,一身漂亮的衣裙也满是脏污,像是困在厨房间的妇人,却依然美得惊人。
贺赢温柔看着,笑着应声:“嗯。朕不走。你当心点。”
第一片肉烤好了。
桑烟立刻夹起肉片,往他嘴边送。
想着烫,还吹了好一会。
但贺赢吃到嘴里,还是觉得烫。
如果不是她喂的,绝对一口吐出来。
“很难吃吗?”
桑烟看他脸色不对,下意识夹了块肉片,准备自己尝一下。
贺赢看到了,忙制止:“别吃,烫。特别烫。”
他的嘴巴估计烫出了泡。
滚热的肉片下了肚,烫得胃也难受。
这罪他受了,可不能再让她受了。
“你等一会再吃。当心烫伤。”
他捂着嘴,扇着风。
桑烟后知后觉自己做错了事,满眼担心:“皇上烫到了?”
她放下筷子,伸手想去碰他,想着他的怪病,又及时收了回来。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看着烤肉,就只想着吃了。”
她不能碰他,只能示意:“你张嘴,我看你烫伤了没有?”
裴暮阳这时端上了茶水。
贺赢赶紧接过来,喝了一口凉茶,才感觉好了些:“没事了。”
他看向她的烤肉,夸奖道:“虽然很烫,但确实很好吃。”
桑烟喜欢听这个,立刻就笑了:“真的吗?我也尝尝。”
宣娆这会已经吃上了,也夸道:“这个肉真的好好吃。人间美味啊。桑烟,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桑烟回答不上来了。
她哪里能想到这个?
都是现代人们的智慧啊!
“哈哈,好吃你多吃点。”
她敷衍一笑,转了话题:“其实还可以拿生菜叶卷着吃。哦,对了,再放上几块蒜。如果你不介意有味道的话。”
宣娆并不那么讲究形象。
一听她说的这个办法,就照做了:“云俏,快去御膳房拿生菜。”
云俏已经馋得流口水了。
她眼巴巴看着烤肉,好想吃,但听到命令,只能咽了口水,跑去拿生菜了。
桑烟这时也吃了一片,确实好吃,焦焦脆脆的香。
好东西自然要分享了。
她拿了盘子,夹了好些肉片,分给一起帮忙的人。
“辛苦各位了。都尝尝。”
她平易近人,没一点架子。
那些人早对烤肉馋得流口水了。
但哪里敢想自己能吃上烤肉?
因此,当被赐食,感动的不行,纷纷下跪谢恩。
“谢谢主子。”
“主子千岁。”
这桑主子果然是后宫活菩萨啊!
必须保佑她千岁千岁千千岁。
宣娆还没吃过瘾。
她早早夹了一小盘,这会特别护食:“我的。云俏还没吃。这些都不够我们俩吃的。”
桑烟:“……”
她倒也没想抢她的。
“早知道多腌制点了。”
她叹气,本想着先做个试验,没想到这么受欢迎。
贺赢说:“你想吃,让人再去腌制,烤肉方法简单,接下来让他们弄,你就坐等他们端到你面前好了。”
桑烟自然可以坐等开吃。
但她的肚子等不了啊!
咕咕——
她尴尬地捂着肚子,可怜兮兮的:“饿了。有点等不及。”
贺赢无奈地摇头,立刻让人去端点心。
在这之前,云俏拿了生菜回来了。
宣娆按着桑烟说的办法,用生菜包裹肉片,再往里放两瓣蒜,然后一转身,塞进了桑烟的嘴里。
桑烟一愣:“你不是?”
不是护食吗?
“让你先想着别人,不想着自己?”
宣娆伸手点了下桑烟的额头,像是邻家大姐姐一样,嗔怪了一句。
她也不是吝啬,不想不赏给那些人。
只是赏赐之前,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啊!
还好她先留了些,不然,全被她赏出去了。
“哈哈,我想着别人,你想着我。”
桑烟嘚瑟一笑,美滋滋嚼着嘴里的肉。
这烤肉搭配生菜、蒜瓣,更好吃了。
美味佳肴果然是饿出来的。
“谢谢你。宣娆。”
物以稀为贵。
宣娆能分给她吃,让她很感动。
她像黏人的猫儿一样,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脑袋也学着猫儿,几乎要埋她胸上去了。
贺赢看她们这样亲密,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很多余?
他看的不顺眼,就清了清嗓子,咳咳咳了几声。
这吸引了宣娆的注意力。
关键宣娆还误会了——皇上也饿了?等她投喂?
虽然不乐意给他吃,但他到底是皇帝,还是不能得罪的!
宣娆拿生菜卷了一片肉,递了过去:“皇上请用。”
贺赢看着递过来的东西,确实有几分食欲,毕竟天很晚了,他也饿了,但想着桑烟更饿,就说:“给她吃吧。”
宣娆:“……”
他心疼桑烟,她也心疼桑烟,凑一起去了。
她果断往桑烟嘴里塞。
但桑烟拦住了,接了东西,往贺赢嘴里塞了。
宣娆:“!!!”
如果她是现代人,就知道她现在被喂狗粮了。
感觉手里的烤肉都不香了呢。
贺赢觉得香!
特别香!
这个烤肉是他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朕其实不饿。”
“尝个新鲜。皇上有没有觉得用生菜包着,比之前好吃一些?”
“嗯。都好吃。”
如果没有蒜瓣就好了。
他讨厌吃一嘴的蒜味,就让裴暮阳倒茶,漱了好几次口。
桑烟被他影响,也跟着喝茶漱口。
宣娆看着两人夫唱妇随,本来想着再投喂桑烟一个的,也改了心意,塞云俏嘴里去了。
“他们不稀罕,咱们吃咱们的。”
她跟云俏吃得满嘴流油。
“见过皇上——”
桑弱水骤然来了。
她朝着贺赢行了个礼,就看向了桑烟:“听说姐姐在烤肉,妹妹也来讨点吃的。”
桑烟看着光秃秃的烤台,尴尬一笑:“你来晚了。我们都吃完了。”
与此同时,宣娆把最后两片肉一起塞进了嘴里。
摆明一片不想给桑弱水留。
桑弱水看得清楚,当即皱了眉:“宣氏,你当心噎死了。”
她已经得知桑烟经常出入冷宫,拿着宣娆当姐妹,虽然心里不是很在意这个姐姐,但这个姐姐对一个外人好,也够糟心的。
她真想问她到底是不是桑家女?
当她是死的?
桑弱水越想,心里怒火越旺。
看宣娆没给自己行礼,就借题发挥了:“宣氏,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冷宫待久了,规矩也忘了?”
宣娆知道桑弱水在挑事,也不辩驳,立刻就下跪行礼了:“见过桑妃娘娘。”
桑弱水见她下跪,心里舒服了些。
然后像是忘了让她起来,转头对皇帝说:“皇上,臣妾也想吃烤肉。”
声音娇滴滴的,姿态又软又媚。
贺赢因为桑烟的存在,向来给她面子,就说:“等会腌制好的肉会送来。还会再烤的。你且等等吧。”
桑弱水听了,立刻甜甜一笑:“谢谢皇上。那臣妾有口福了。”
说着,转过身,打开香秀手中的食盒,取出两盘洗切好的水果,一盘是哈密瓜,一盘是西瓜。
“投桃报李,古之礼也。臣妾想着皇上吃多了油腻,定然想吃些水果,改善下胃口,因此就带了些过来。还望皇上赏脸一尝。”
她笑意温柔,尽显体贴。
贺赢不得不夸奖一句:“你有心了。”
随后捏了块西瓜,递给了桑烟。
桑烟正在拉宣娆起来。
但宣娆不肯,低声说:“桑妃娘娘还没让我起来。”
桑烟不得不看向桑弱水,提醒道:“皇上还在呢。你也注意点。”
桑弱水知道皇帝对她言听计从,也不好当他的面跟她起龃龉,只能压下不悦,笑着说:“姐姐容谅。我一看到你跟皇上,就高兴的什么都忘了。宣氏,不好意思了,刚疏忽了你,快起来吧。”
按着她的想法,换别的地方,必让她跪个地久天长。
宣娆何尝不知她的想法?
偏还只能说:“谢桑妃娘娘。”
她站了起来,看着位置被桑弱水占了去,也只能默默退居一边。
想当年,她当皇贵妃的时候——
昨日之事不可思。
“宣娆这里坐,一起吃。”
桑烟招呼她一起吃水果。
宣娆正想委婉拒绝——
桑弱水出了声:“姐姐,这皇宫里最重规矩,她那身份,怎可入座?”
桑烟听得皱眉:“我与她是朋友,朋友之间,扯什么身份等级?”
桑弱水这次没妥协,留意着皇帝的脸色,轻声说:“姐姐此言差矣。你跟她私下如何相处,我自然不敢说什么,但皇上面前,尊卑有别,不可逾矩。”
说着,看向皇帝,寻求支持:“皇上,您说呢?”
贺赢并不想桑烟跟宣娆深交下去,便点了头:“桑妃说的对,尊卑有别,确实不可逾矩。”
场面瞬间就冷了下来。
桑烟没想到他会为桑弱水说话,又吃醋,又生气:“皇上若是这般注重规矩,我还在庄子上给亡夫守寡呢!”
但他是皇帝,谁敢跟他讲规矩?
只是他喜欢她,不想惹她不开心,便顺着她,改了口:“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会气氛正热闹,桑妃,你莫要煞风景。”
桑弱水:“……”
她得了斥责,心里很不爽,对桑烟也越发不满了。
竟然为了个外人,这样下她的脸!
偏她还只能笑脸相迎:“皇上说的对,是臣妾古板了。”
一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宫女也把腌制好的肉端过来了。
烤肉活动得以继续。
桑弱水也吃到了烤肉。
只是美食也没能治愈她的坏心情。
当带着一身烟火气回到月桑殿,脸色立刻变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她气得一边砸东西,一边说:“拿一个外人来气我!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妹妹?傻子!蠢货!就没见过胳膊这么往外拐的!”
香秀漠然看着,已经懒得说什么了。
桑弱水发了一通火,累出一身汗,坐下来歇了一会,又去写书信了。
她要让母亲进宫好好教教她!
桑烟昨天忙了一场烤肉晚会,睡得比较晚。
猫儿也没把她踩醒。
等她自然醒来时,都日上三竿了。
简单洗漱后
正准备用早膳,就听秋枝说——
“小姐,桑妃娘娘来传话,说是夫人来了,让您尽快去月桑殿一趟。”
原主的母亲来了?
好端端怎么来宫里了?
别是又遇到什么事,来求她吧?
桑烟这么一想,饭菜都不香了。
草草吃了些。
她就去了月桑殿。
一进去,就听到原主母亲的哭声。
“这可怎么办呀?”
“你嫂子还怀着孕呢!”
“那可是咱们桑家的命/根子啊!”
“等你父兄回来,我可怎么跟他们交代?”
“老天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混乱的哭声组织不出有用的信息。
桑烟皱眉进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桑母林氏泪眼红肿,头发散乱,一看到大女儿,就扑了过来,抱着她哭:“阿烟啊,我可怎么办啊?你弟妹、弟妹不见了!”
桑烟:“……”
是失踪的意思吗?
她忙问:“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林氏哭道:“就前天晚上。你弟妹吃过晚饭,说是累了,怀孕的人都这样,我也没想太多,就让她回房睡觉去了。结果,第二天,房间里就没人了。守夜的丫鬟睡太熟了,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人就不见了。”
桑烟听着,一会觉得像是离家出走,一会又像是被贼人掳走?
如果是贼人掳走的话,是谁?
为什么掳走一个孕妇?
寻仇还是报复?
思量间,又听到林氏在哭:“你弟妹胎儿不稳,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事情严重而紧急。
在这落后的时代,孕妇出事,很容易一尸两命!
桑烟也着急起来:“可报了官?”
林氏正要说话,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还好被桑弱水扶住了。
“娘,别哭了,坐下说。”
桑弱水将林氏按坐到了椅子上。
林氏擦着眼泪,哽咽道:“报官了。可一天过去了,什么都没查到呢。”
她哭得头昏脑涨,看着马上要晕过去了。
桑烟忙安抚:“你别急,越急越乱。
眼下林氏寻到宫里来,肯定是想寻求皇帝的帮助。
事情确实紧急。
桑烟赶紧让秋枝去请皇帝。
贺赢来的时候,林氏还是哭晕了,正睡在桑弱水的床上休息。
桑弱水见皇帝来了,也跟着哭哭哭啼啼扮柔弱了:“皇上,求求您,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嫂子啊。”
贺赢点了头,随后看向桑烟,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他已经从秋枝口中得知桑烟弟妹素兮失踪的事了。
桑烟对素兮失踪的事,了解的情况不如桑弱水多,就让她说了:“先别哭了,赶紧跟皇上说说具体情况。”
桑弱水经提醒,便收了眼泪,说了内情:“嫂子是前天晚上失踪的。现在怀孕五个月了。她为人淡漠,沉默寡言,平时也不怎么出门,更不会与人交恶。什么人会对她下手呢?我二哥是极喜欢她的。这次他随父亲去乌州灭蝗,还写信让我多加照拂,如今她失踪了……”
说到这里,又嘤嘤嘤哭了起来。
桑烟看得不耐烦,催问道:“她娘家那边找了吗?会不会她自己回娘家了?”
桑弱水抬起泪眼,表情愣愣的:“姐姐忘了吗?嫂子没娘家的。”
桑烟:“……”
她哪里知道原主弟妹的事?
原主守寡后,郁郁寡欢,记忆浑浑噩噩的,只知道弟弟成亲了,有弟妹这个人。
“怎么没娘家?”
桑烟敏感地觉得问题可能出在原主弟妹身上。
桑弱水解释:“她是二哥四年前从闵州带来的。那时,闵州正处于战乱中,嫂子家里的人都死了,人也惊吓的失忆了,二哥见她可怜,就把她带了回来。”
英雄救美?
还失忆?
桑烟觉得这剧情往狗血的地方发展了。
忍不住猜测:“她会不会恢复记忆了?然后想起了家人?就回家了?”
桑弱水摇头否定:“那也该留下书信啊。二哥深爱她,爹娘也不曾苛待她,如今她还怀了身孕,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就回家呢?”
也许你二哥跟她有血海深仇?
趁她失忆,把她骗到了自己身边?
如今你二哥离家在外,她忽然想起记忆,想起了你二哥的所作所为,遂一走了之?
桑烟压下这些胡思乱想,问道:“桑决当时为何出现在闵州?”
桑弱水听到这个问题,皱眉问:“姐姐连这个也不记得了吗?他当时在外游学,拜了闵州的剑客谈云谏为师,跟随他学习剑术,正巧赶上了那场战乱。”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蹊跷。
但桑烟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哪里不对劲呢?
她暂时想不到。
贺赢这时说:“你先把你嫂子的画像画出来。朕先派暗卫秘密寻找。”
“是。”
桑弱水很快把素兮的画像画了出来。
素兮生的人淡如菊,眉眼一点朱砂,反而更显出一种高冷不可侵的感觉来。
如今落于纸上,眉眼之间,高冷之外,似乎有种哀凉之感?
桑烟看着画像,心道:这个素兮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她撩开车帘,看向驾着马车的人:“谈侠士,能否快一些?”
谈云谏听到声音,停下吹奏,回头看一眼,却是对着她隆起的小腹:“你怀着身孕,不宜奔波。”
素兮像是才想起自己怀着身孕,摸着肚子,失神地低喃:“你说,他会介意吗?”
谈云谏笑着摇头:“不会。”
素兮不解:“谈侠士为何如此笃定?”
谈云谏笑着解惑:“来时,我已经问过他,如果你失身他人,并且怀孕生子,他会介意吗?他说,他爱的是你,不论是怎样的你。”
“是我想岔了。”
素兮落下泪来:“当年他亦不曾介意我是歌姬出身,还为他人妾。”
谈云谏点头,目露赞赏:“郁泊川是君子。君子坦荡开阔,怎会为凡俗礼节所困?”
“不过这孩子——”
素兮闭上眼,有些不忍心。
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了。
谈云谏说:“孩子是无辜的。”
素兮没有回答。
她放下车帘,坐了回去。
马车还在前行。
闵州越来越近了。
素兮归心似箭,忍不住催促谈云谏加速。
谈云谏也想着早点把人送过去,就在夜间赶了路。
月明星稀。
竹林飒飒。
一道黑色身影挡在马车前。
“吁——”
谈云谏勒住马缰绳,打量着对方:少年人一袭黑衣,身材高大劲瘦,面相俊美如玉,但眼神凌厉,隐隐有杀气。
“阁下是?”
他不认识对方。
江湖中几时有这般出众的少年英豪?
“在下江刻。”
江刻自报姓名后,看向马车里的人,道出来意:“我来带桑家二少夫人回去。”
谈云谏早猜出他的来意,拱手一拜,笑道:“原来是江少侠。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失敬失敬。”
江刻并没有寒暄的兴趣,冷冷道:“无需多言。今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把人带回去。”
他语气很硬,也不给人面子。
哪怕他知道谈云谏是名动天下的侠客。
“那也容我几句吧。”
谈云谏还是笑嘻嘻的好脾气,并在江刻不耐烦的眼神中,云淡风轻地笑说:“你既然能找到这里来,应该在江湖上颇有些势力,也应该知道我是为郁泊川而来。素兮本就是郁泊川的妻子。桑决私藏他人、妻,为不义之举。你我同在江湖,应当行侠仗义。”
“我对你奔波千里,送还他人/妻的行为没有一点兴趣。我只知道她是桑家二少夫人,而你强掳她至此。”
说着,他拔出剑,刺了过去。
两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