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 by麦香芒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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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了眼前人比江刻疯魔一千倍了!
“不要脸!”
“你要是敢碰我,我、我——”
她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可威胁他的。
“我真克夫的!”
“齐九,你别乱来!”
“你想想你的宏图霸业,万一被我克死了,你多亏啊!”
她急得胡言乱语了。
齐九看着她的狼狈胆怯,笑道:“桑烟,你这么为我考虑,我可真感动啊。便冲这份感动,长夜漫漫,我必让你‘睡’个好觉!”
齐九忙叫人来收拾,并撒上香粉,掩盖味道。
由于他身上也被波及,只得对丫鬟说:“好好看着她。若她有事,你们也别活了。另外,叫个大夫过来给她看看。”
突然这么吐出来,别不是怀了吧?
若是怀孕,那多半是江刻的种。
斩草除根!
这孩子也不能留!
他眼里积聚着狠辣之色,人已经出了桑烟这间房,回了自己的房。
早有人准备了热水。
这番动静也把韩沉弄醒了。
韩沉爬起来,守在洗漱间外,询问:“九爷,您没事吧?”
齐九反问:“我能出什么事?”
韩沉说:“桑氏女狡诈阴狠,万一伤着九爷?”
“她没伤我。”
“那就好。”
“你去盯着她。”
“她有什么好盯的?”
“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
韩沉皱着眉头离开。
齐九洗了个澡,披着白色睡袍出来。
丫鬟们上前为他擦头发、穿衣服。
他问桑烟的情况。
丫鬟说:“还在吐。大夫说是肠胃弱。”
齐九:“……”
怎么偏在那时候吐了!
他那一刻是真想/要了她。
就像韩陌说的,若是想要,取用便是。
她有那么多男人,他还愿意要她,也是她的荣幸。
可惜了。
其实桑烟更多是精神极度紧张下的呕吐。
毕竟她不想把一个女子很重要的东西给他。
他若夺走她的清白之身,定然更加瞧不起贺赢、江刻,而她也会是他炫耀的战利品。
所以哪怕她吐了一会就好了,还是夸大事实,在她们不注意的时候,抠着嗓子,做出病情严重的假象。
齐九来的时候,桑烟还在吐。
屋子里撒了很多香粉,隐隐还能闻到些味道。
他皱着眉,指着形容狼狈的桑烟,问丫鬟:“给她洗澡了吗?”
负责伺候的丫鬟一脸慌张地摇头:“没有。姑娘不让我们碰。”
桑烟确实不让她们碰。
洗澡对于她而言,太危险了。
她恨不得在呕吐物里滚一圈,把自己弄得更脏,那样齐九更不敢靠近她。
“废物!”
齐九喝道:“你们那么多人,还管不了一个女人?”
桑烟弱弱装可怜:“我难受死了,就是不想洗,你看不过去,就不看。”
“我最讨厌别人忤逆我的意思!”
齐九一点不为所动,面色冷厉道:“桑烟,你今天必须洗!你臭死了!你还是不是女人?”
桑烟气道:“我真不想是个女人!做女人有什么好?被你们这样争来抢去,有何意思?”
齐九:“……”
他给怼住了,顿了一会,才说:“你就是怕我动你。你放心,我还没那么迫切去动一个病人。”
桑烟要的就是他这个承诺,只也顾虑:“恕我直言,你也没什么可信度。”
齐九气笑了:“不要得寸进尺。桑烟,我耐心有限。”
桑烟被逼无奈,只能说:“那你出去。”
齐九实在不想跟她多费口舌,就出去了。
等她洗好澡,他又进来,看她香喷喷的可口模样,心情也好了,笑着关心:“现在感觉怎么样?”
桑烟扯谎道:“感觉很不好。还是想吐。”
齐九一听她想吐,就往后退了几步,生怕她吐到自己身上。
桑烟见此,便作势要吐:“呕——”
实则肚子里都吐空了,什么也没吐出来。
但这也把齐九吓够呛:“你、你忍住!”
他给她倒了一杯水:“喝了。压下去。”
桑烟早漱了口,并不想喝水,也怕他往里面加东西,就说:“谢谢。不用。”
齐九怎会不知她这些小心思?
他喝了一口,递过去,音量一抬,便有逼迫的意味:“喝了!”
桑烟:“……”
她不想喝,却也满面屈/辱地喝了。
他看了,笑问:“好喝吗?”
桑烟满眼厌恨:“你无聊!”
齐九哈哈大笑:“对。我确实无聊。你向我求救的时候,没有想过这种下场吗?天下男人一般样,你被他欺凌的惨兮兮的样子,确实格外动人。”
一个毫无反手能力的美人,一个泪眼盈盈看向你的美人,一个可以任你为所欲为的美人……
“想想江刻对你的坏,别总念着那点微不足道的好。他死都借着你的手,想你一辈子忘不了他,这一点,我可比不了。”
他之前提江刻,会愤怒他不识好歹,现在提江刻,则充满了妒忌。
一颗心一瞬间判若两人。
他大难临头,还不自知。
她有所察觉,既反感,又期待——若他爱上她,她必以爱为刃,杀了他!
所以,快一点爱上她吧!
在重遇贺赢之前……
日出东方。
霞光万丈。
贺赢从床上坐起,摸着热胀的脑袋,低声叫着:“来人!来人!”
裴暮阳端着药碗过来,看他醒来,忙说:“皇上可算醒了。半夜发了高烧,可是吓死奴才了。”
贺赢的伤反反复复,一直没有好。
哪怕裴暮阳用心照顾,但主人不好好将养,还是效果不大。
贺赢烧得难受,却也没有管,而是问:“到哪里了?”
他一天能问三百遍这个问题。
裴暮阳早准备了答案:“回皇上,快到普罗国的海域了。陆侍卫长托我传话,普罗国海上势力雄厚,咱们靠近它的海域,可能会引起误会,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建议先派遣一队人去协商。”
贺赢精力不济,不想横生枝节,便点了头:“嗯。同他们协商。此行只为寻人,若他们能帮忙,必重谢。”
“是。”
裴暮阳应下后,递上手中的药碗。
贺赢看了眼黑乎乎的药,皱着眉头,一仰而尽。
裴暮阳给他蜜饯。
他摆摆手,吩咐着:“为朕穿衣。朕出去看看。”
他出海这么久,还没看到海盗的船。
海盗们送来书信,想求财,也该驶向全州同他交易,而不是驶向普罗国。
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却也想不出哪里不对。
“怎么是普罗国?”
她知道普罗国是齐九的地盘,脸色大变——齐九冒充海盗跟贺赢谈合作,若是把他骗进普罗国,简直就是瓮中捉鳖!
齐九淡然一笑:“你不想看看普罗国吗?这里真的很美。”
以前又贫穷又闭塞,被他看中后,借着海盗势力,发展经济,变得繁荣富庶。
还没靠岸,就隐隐听到了笙歌艳舞的声音。
桑烟一脸嫌恶:“卑鄙!”
齐九不以为意:“一切都只是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
“你果然毫无下限。”
“你以为贺赢又能好到哪里?当年平棘一战,他可是坑杀过三万士兵的。你这般说我,无非是政治立场不同。桑烟,这对我不公平。”
“你也在乎公平?”
她呵笑,迈步往外走。
之前她是在封死的窗户处发现异样的。
现在她撞开他,走出去,到了船头,对外面的情景就更一目了然了。
她真的来了普罗国!
普罗国面积不大,就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岛屿,看着也就现代一个H国的大小。
离的再近一点,看到了很多打鱼的船只。
还有一些红纱飘荡的游船,里面传出悦耳动听的丝竹声。
“你要引诱贺赢上岛,借着普罗国的海上势力杀了他?”
桑烟看着缓步走来的齐九,说出了他的意图。
齐九没有否认,甚至反问:“你不觉得他死在这么美的地方,比江刻幸运多了吗?”
桑烟想着江刻,恨意激荡,要靠咬着手背的肉,才能冷静下来。
再忍忍。
或许上了岸,便能寻到机会杀了他。
只要她活着,就有杀他的希望。
齐九看她自虐,皱起眉,走过去,拉下她的手:“行了,别在我面前犯蠢!我不会心疼你!”
桑烟:“……”
谁要他的心疼了!
她翻个白眼,甩开他的手,走到一边,离他远远的。
齐九看她这作态,阴沉着脸,郁闷得想杀人。
普罗国越来越近了。
临近黄昏时,船只终于靠岸。
他们一行人也上了岸。
岸上风光好。
各种商品琳琅满目。
叫卖声不绝。
桑烟一半是好奇,一半是寻找同乡人。
江刻说过,这里是个开放包容的小国。
她也确实看到了很多大贺长相的人,可惜,碍于齐九在,还不能有所行动。
主要是找到心系大贺、愿意为她去大贺传信的人,也不是容易的事。
“你要去哪里?”
桑烟跟在他身后,猜测他在这里的老巢会是什么地方。
一般情况下,野心勃勃的皇子到了别国,都是开酒楼、青楼等培植势力。
事实是她猜对了。
齐九的老巢是一家青楼。
名字叫锦绣园。
外观装饰的十分富贵华丽。
一进去,扑面而来的香粉气。
衣衫单薄的舞女正在跳着辣舞。
她们相貌不见得多精致,主要是身材,一个个丰乳肥臀、体态丰腴,充满了欲感。
其实一路走来,她也发现了,这个小国家有些以胖为美。
“九爷来了!”
老鸨模样的女人匆匆迎上来。
她三十多岁,模样一般,穿着艳丽的红裙,胸前几两肉实在壮观,走路时,扭臀摆腰,胸前乱晃,让人的眼睛不知往哪里放。
“哎哟,九爷这是从哪收的天仙儿,看着真是个娇客啊。”
她打量着桑烟笑,同时还伸手想摸她的脸。
在普罗国,女人都是高挑、丰满、圆润,哪有这样柔弱娇艳的人儿?
太新鲜了!
桑烟立刻躲过去,被老鸨看货物一样的眼神看的心里毛毛的:来了这种地方,感觉像是进了红/灯区,女人天然的弱势,让她特别不安。
“齐九!”
她压下惊慌,强作淡定:“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他一直以礼相待,她都忘了自己是阶下囚的命运了。
齐九也不想提醒她,只笑问:“你不喜欢这里?”
桑烟一脸严肃:“没有女人会喜欢这里。”
这里把女人当商品。
这里女人的地位不能再低了。
她相信每个正经女人都不想呆在这里。
“也不尽然。”
齐九含笑辩驳:“她们在这里,可是快活的很。不信,你可以问问。”
桑烟没兴趣问这种事,强势道:“我不要在这里。”
一句话冷了场。
老鸨活这么多年,没见过敢这么跟齐九说话的人,不由得劝着:“哎,我的姑娘哟,千万不可恃宠而骄啊。”
她把桑烟当成伺候齐九的女人了。
在她眼里,齐九挑剔,对女人缺乏耐心,看着温柔好说话,最是容易翻脸无情了。
打死她没想到齐九会妥协。
要知道他们这些男人一外出,就是几个月,回来后,都是抱着女人疯狂纾/解的。
“好吧。”
齐九深深看她一眼,转过身吩咐:“其他人留下,原地待命。韩沉、韩陌,我们去住客栈。”
老鸨听着齐九的话,留意到了他看桑烟的眼神,暗暗道:这姑娘,晚上是惨了哟。
其实隔壁就是客栈。
桑烟进去后,很快发现一个问题——客栈的墙一点不隔声音。
她在吃饭的时候,甚至能听到隔壁激烈碰/撞的声音。
还伴随着污言秽语。
她根本吃不下饭。
若是换个男客人?
一听到这声音,估计会冲到隔壁的青楼潇洒快活一把。
也怪不得这客栈要开在青楼旁边。
互相引流啊。
想着客栈老板殷勤讨好齐九的模样,她知道,齐九还是个很有天分的商人。
许是见多识广,这般环境下,也能淡定吃饭,面上也很平静,显出非一般的定力。
“你喜欢这里吗?”
齐九迎上她探究的视线,微微一笑。
桑烟笑不出来,冷淡道:“不喜欢,能换地方吗?”
“食色,性也。你真没必要压抑。”
“谁压抑了?”
她皱眉说:“这种事,多人乱来,容易生病。”
齐九眸色认真:“如果你顾虑这个,那没必要。我很健康。”
桑烟:“……”
跟他健康有个毛线关系?
说得好像她健康,她就可以跟他乱来似的。
“你要是缺女人,隔壁随便挑。”
她皱眉敷衍着。
他看着她,目光如有实质,炽热而滚烫:“实话说,遇到你以后,我重新定义了我的审美。”
以前他喜欢女人热辣丰满,现在觉得女人弱质芊芊、泪眼盈盈更有诱惑力。
桑烟听了,啪一下放下筷子,没了胃口。
她很生气,腾得站起来,骂道:“你还是人吗?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杀了江刻!还有脸让我同你好?”
如果他拿江刻威胁她,或许她会妥协。
可他杀了江刻。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刻。
他的鲜血溅在她脸上的痛灼感。
“在狮群的社会规则中,每当新的狮王诞生,为了霸占雌狮,就会杀掉雌狮的孩子。”
他的话中深意是——不论出于怎样的目的,他都会杀掉江刻。
桑烟听得出来,咬牙切齿道:“所以你是畜/生!”
齐九捏着筷子,冷了脸:“你在激怒一个畜/生,这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他认可动物的兽性,也觉得人应该有兽性,所以并不觉得桑烟在辱骂他。
他的生气源于她的拒绝。
桑烟觉得他在威胁自己,但看多了他这样的威胁,并不害怕:“你死心吧。你若敢碰我,只会得到一具尸体。如果你只求一次,你可以试试。”
齐九是个敢于冒险的人。
动不动桑烟,动了之后能不能保证她活下来,就是一次冒险。
但他纠结这些天,还是没展开行动。
动心果然会让人心软。
“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
齐九看向门外:“进来。”
进来的人是韩沉。
他面容严肃,双手一拜,沉声道:“九爷,普罗王派人来请。”
普罗王是齐九扶植的傀儡国王。
多年来,他行事小心翼翼,对齐九恭敬有加,做的相当称职。
齐九也很看重他。
对于他派人来请,也很上心。
“我刚回来,都善向来有分寸,如果没事,不会派人来请。”
他思量间,站起身:“走吧。去王宫一趟。”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桑烟,随后,二话不说,把她拽走了。
“你干什么?”
桑烟烦得很,想甩他的手,没成功。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他牵着她的手,出了客栈。
停着一辆豪华马车,
马车两旁各一队持着兵器的高大卫兵。
估摸有二十人。
这阵仗倒不像是来“请”人的。
桑烟扫一遍,估摸着齐九跟普罗王的关系——如果他们的关系微妙些,未必没有她发挥的空间。
正想着,身体一轻,就被齐九抱上了马车。
她很讨厌跟他有身体接触,一到马车内,就离他远远的。
齐九看着两人分隔的距离,没说什么,垂眸思量着普罗王找他的原因。
天色黑沉。
桑烟撩开车帘,借着暗淡的月光看外面陌生的建筑,不是大贺的木质建筑,更多是石质建筑,这种石质建筑厚重而高大,显出一股刚硬强劲的气派来。
就像那些高大壮硕的卫兵。
充满攻击性。
齐九要借这里杀贺赢。
她一想到这个,就心神不宁。
“都善曾是个乞丐,饿出了点毛病。”
齐九忽然出声,且直呼普罗王的名字,是居高临下的口吻。
“他生的富态,你看到他时,不要太震惊。”
他像是在提醒什么。
桑烟安静听着,没有接话。
齐九皱起眉:“怎么不说话?还在生我的气?”
桑烟冷声讥笑:“你觉得呢?你不由分说把我带来,一点不在乎我的想法,现在何必假惺惺?”
她说话,他不听。
她不说话,他又让她说话。
真可笑。
他当她是面团,任他揉捏?
齐九听笑了:“我假惺惺?桑烟,你可真是个白眼狼。你说不在锦绣园住,我带你去客栈住。我让你跟我好,你不同意,还痛骂我一场,我也没强迫你,此般种种,你还觉得我没在乎你的想法?”
若是他真的不在乎,早把她囚于身下了。
她再硬,还能硬过他去?
女人总要在床上收拾服帖了,才听话吗?
“呵。原来你处处为我着想。你可真伟大。”
桑烟朝他翻了个白眼,嫌恶道:“你杀害一个人,还要他为死前少受了点苦而对你感恩戴德吗?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齐九看着她,神色冷峻而霸气:“我便是道理。”
桑烟反问:“你是道理,那还跟我讲什么道理?”
齐九叹口气,作出无辜的样子:“因为你不跟我说话。”
桑烟:“……”
兜兜转转,他为让她多说几句话。
“你真无聊。”
“对,我是个无聊的人,而你,很有趣。”
“那我真可怜。”
她一点不想让他觉得有趣。
事实上,她也不觉得自己多有趣。
她除了好看些,这是托了原主的福,可以说,并没有什么才华或者说人格魅力。
但贺赢、江刻的存在,让她变得与众不同。
女人偶尔会因男人的身价而自抬身价。
尤其是在这古代。
齐九对她的兴趣,多半源于此。
她很清醒,却也无能为力。
“九爷。到了。”
马车外传来韩沉的声音。
齐九掀开车帘,轻松跳下车,伸手想要抱桑烟下来。
桑烟没让,自己跳了下来。
齐九皱眉:“以后别这样,若是崴了脚,要吃苦的。”
桑烟冷笑:“我宁愿吃苦,也不想你碰我。”
话音才落,手就被牵住了。
她照旧想甩开,还是没成功。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黏人?”
“黏人吗?我不觉得。”
他觉得她的手很软,摸着很舒服。
他暂时不能碰其他的,碰碰手,也算解了心头的痒。
桑烟懒得理他,抬头去看王宫。
这王宫如她所想,金碧辉煌,高大庄严,时不时经过两队巡逻的卫兵。
等下,他们已经进了王宫内。
所以,齐九刚刚是乘马车进的王宫。
看来齐九在普罗国,相当于摄政王的地位。
“九爷——”
疑似太监的中年男人带着好些宫人跑过来,笑容谄媚道:“九爷终于来了,王上正盼着您呢,快请——”
他说的时候,余光看到了桑烟,还注意到了两人相牵的手,眼里有一闪而逝的震惊,却也没说什么。
齐九有女人了?
那岂不是要长居普罗国了?
天,那可不是王上想看到的。
她看得震惊,也想到了齐九之前提醒的话:都善曾是个乞丐,饿出了点毛病。
这哪里是饿出毛病?
这是饿疯了吧!
“王上,你好像又胖了。”
齐九看着对方行动不便、需要四五人抬行的巨大身体,紧紧皱起了眉。
他有预感,都善这么吃下去,不是撑死,就是胖死。
而他还不能让他死。
“我与王上有话说,你们先把东西撤下去吧。”
“是。”
宫人把一桌食物撤了下去。
都善一脸肉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他觉得没吃饱,一眼看不到食物,会让他特别焦虑。
可齐九发了话,他也不敢违抗。
他后悔请他过来了。
但有些事还得跟他商量。
纠结痛苦间,他的目光看向了齐九身边的漂亮女人:“这位是?”
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但对她的身份感兴趣。
齐九从没带女人来过这里。
这是王宫,是议政的地方。
齐九比他还要在乎这些规矩。
他没想到他会说——
“她是我的贵客。暂住这里几天。”
“哦哦。”
都善点着头,吩咐宫人:“快把这位贵客请去凤鸣轩。再请王后相伴。”
宫人立刻应下,朝着桑烟做出了“请”的手势。
桑烟皱起眉,不想离开。
她觉得齐九来这里没好事,很可能是商量怎么解决贺赢。
“你带我来,就是让我暂住这里?”
她想留下来旁听。
齐九却点了头:“你不是不喜欢客栈?这里清静,适合你休息。”
主要在王宫,能更好地看住她。
“用心照顾着。她想要什么,都给她。”
他吩咐宫人,也想谈话内容避开她。
桑烟更加不想走,示弱道:“我想留在你身边。”
这话有点撩人了。
齐九的心咯噔一下,随后愉悦的心情荡漾开来。
他笑问:“你想留在我身边?想通了?”
桑烟:“……”
她才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仿佛是要同他好了一般,忙改口:“不是。我、我害怕。这里好陌生,我想跟你在一起。”
她为了探听消息,也是拼了。
齐九怎能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他笑得更灿烂了:“你可好好记得你说的话。”
他说着,朝宫人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了。
室内留下三人。
齐九把她拽坐到腿上,一边玩着她的发,一边问:“王上传我过来,所为何事?”
都善在喝水。
没得吃,就喝水。
咕咚咕咚一阵后,擦擦嘴,才说:“我收到了大贺皇帝的来信,说是他的皇后遭海盗所掳,还来了普罗国,他们要上岛寻人。”
他说到这里,看向了桑烟,隐隐觉得那人就是她。
“我们跟大贺并无来往,也不确定他门的真实目的,九爷如何看?”
他不敢轻易放人上岛。
万一大贺是借着寻人名义,上岛查看他们的势力,想要一举歼灭他们,抢夺财富,那是要亡国的。
上一代普罗国国王可就是这般亡国丧命的!
齐九听了,唇角勾了笑:他筹谋这么久,就等贺赢自投罗网呢。
因此,他点了头,一脸的大义凛然:“为表两国友好邦交,自然要让他们上岛的。但要他们卸下武器,控制人数,不得超过十人。另外,隆重宴请一番吧。我也想见见这位大贺的皇帝。”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都善放下茶杯,大声招呼人进来。
他喝了好多水,要如厕。
齐九看四人抬他去恭房,还没走几步,床榻骤然破碎。
都善摔了狗吃屎,还摔尿了。
裤子湿漉漉滴着水,特别明显。
换别人,一个国王这般狼狈,肯定要喊打喊杀,但他好脾气,也没生气,只尴尬笑着:“让九爷见笑了。”
齐九笑不出来。
他绷着脸,皱着眉,抿着唇,拉着桑烟就出去了。
但没走远。
等御前太监,也就是之前出来请他们的那人,伺候好皇帝出来,还没说话,就被齐九一脚踹跪了。
这举动突然,把桑烟都吓到了。
“九爷恕罪。九爷饶命。”
那御前太监哀哀叫着,特别可怜。
桑烟捂着胸口,后退两步,谨防自己成了齐九的出气桶。
一直以来,齐九都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从不自己动手。
现在这是怎么了?
齐九心情很糟糕。
他捡了都善,花了好些精力培养他坐上王位,仅仅三年时间,聪明绝顶的翩翩少年郎吃成一头蠢猪,简直是污染他的眼睛。
“我走之前就说了,王上要控制饮食,怎的还吃成这个样子?你们是活腻了,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他气愤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
也气愤自己扶植了一个饭桶!
他向来爱惜人才,痛恨蠢才!
都善的自甘堕落让他失望而愤怒!
尤其桑烟还在场。
这就像你把引以为傲的东西拿到心爱女人面前炫耀,结果,那东西是个登不上台面的废物。
“九爷恕罪。王上、王上饮食真的控制不了。”
御前太监颤巍巍解释:“王上一会不吃东西,就哭,一哭就闹,还有次饿很了,把宫女都咬伤了,我们、我们——”
他们也想给王上禁食,可王上禁食之后如同疯子,他们没办法啊!
他们有难处。
可惜,齐九并不在意他们的难处。
他冷着脸看向韩沉,面色如寒冰:“王上身边人,全部杖毙。”
韩沉:“……”
他向来知道九爷心狠,却没想到因为这点事,就要杖毙那么多人。
“九爷?”
“一群废物,没有活着的价值。”
他杀伐果决,残忍嗜血。
桑烟看到这里,手脚冰凉,心里发颤,同时,还觉得他在杀鸡儆猴——他是这里至高无上的主宰。她必须向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