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 by麦香芒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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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用被子将她裹好。
到了夜间。
原本高热的桑烟又开始喊冷,嘴唇都在哆嗦。
贺赢只能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用体温给她取暖。
整个船上返航的喜悦气氛,因为桑烟高热,又陷入了低迷之中。
一大早,裴暮阳就过来伺候。
他看到贺赢脸色时,吓了一跳:“皇上,您的脸色很不好,奴才这就去喊梁御医,让他过来给您诊脉。”
贺赢脸色苍白,气色憔悴,比起床上昏睡的桑烟好不到哪里去。
“不用。”
他摆手,让他不要声张:“朕只是有些疲倦。”
实际上,他胸口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可那又如何?
他的阿烟还昏迷不醒。
在他眼里,她的身体远远比自己的身体重要的多。
她是他的珍宝。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遭受病痛折磨?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体温,虽然还是有些烫,可比起昨日,已经好多了。
桑烟确实还是昏迷不醒。
但外头的声音,她是听得到的。
听到贺赢衣不解带照顾自己,她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生气:他当自己是铁打的么?那么不爱惜自己!
她得尽快好起来。
否则,以他的脾气,怕是要照顾到她彻底好全才肯去休息。
因为贺赢的细心照顾,再加上桑烟自己的意志力,高热了三日,她的病总算大好。
尤其是脑袋,没有之前那么昏沉了。
桑烟彻底清醒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假寐的人。
“新元——”
她动了动嘴唇,发现喉咙干哑的厉害,声音也哑哑的轻,几乎发不出声来。
但贺赢还是立刻就惊醒了。
“阿烟!”
他惊喜地看着心爱的人,激动大笑:“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水、水——”
桑烟挣扎着坐起来,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拆卸重组了一样,酸痛僵硬的很。
这个时代的感冒,还真是折腾人。
明明现代几颗药丸就能解决的事,竟然把她和贺赢两个人都折腾成了这样。
贺赢连忙倒了杯温水过来。
他三日来没有好好休息,眼里布满血丝,这会大手扶住桑烟,喂她喝水。
桑烟喝了水,喉咙总算舒服了点。
“你也太不珍惜自己身体。”
她一缓过劲,就佯装生气地瞪人:“你看看你这邋遢样子!你这几日肯定没有好好休息!你当自己是铁打的么?”
贺赢定定看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忽而笑了出来:“有力气骂我了,看来是好了。”
“你、你——”
桑烟拿他毫无办法。
贺赢还在笑,很温柔的笑:“还喝么?”
桑烟点头,把一杯子水,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还要。”
她的喉咙太疼了,还需要多喝点水,滋润一下。
贺赢听了,就松开她去倒水。
不想,才走两步,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好在用手撑住了桌子,才没有倒下去。
而这一幕,被桑烟看了个正着。
她吓了一跳,顾不得嘶哑涩痛的喉咙,急声大喊:“来人,叫御医!”
这些天桑烟生病,御医梁信一直等候在房间外面。
这会他听到声音,立刻推门进去,看到虚弱无力的贺赢,忙扶他躺到了床上,然后给他诊脉。
“他怎么了?”
桑烟跪坐在旁边,看着贺赢苍白的脸色,眉眼尽是忧虑。
裴暮阳看着生死相许、情谊深厚的帝后二人,心里一阵叹气:这真的是,好了一个,另一个又倒下了。
“微臣得看看皇上的伤口。”
梁信诊完脉,脸色有些不好。
桑烟见此,一颗心沉了下去。
她动手要去解贺赢的外袍——
贺赢抓住她的手,阻拦了:“你出去。”
“不去。”
桑烟看他这样,就知道他不想让她担心。
“你在这里日夜不分地照顾我,我现在出去,我就是那么没良心的人么?”
她没好气地瞪他:“不许动!”
房间里谁都不敢大声喘气。
敢对皇上这么凶,皇上还不生气的,也只有皇后了!
“你啊,看了不准掉眼泪。”
贺赢宠溺一笑,笑里还有丝丝无奈。
他松开手,随她解开衣服。
桑烟刚解开他的衣裳,脸色就变了:那白色中衣的胸口位置,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但还是有血迹往外渗出来。
足可见他的伤势在恶化。
“贺新元!”
桑烟真的生气了,大声训道:“你这些天是不是没给自己换药?你这是把自己身体当儿戏吗?”
贺赢很识相地示弱:“原来出血了,我还真是没注意。”
桑烟:“……”
没注意?
当她傻呢?
“你、你是想气死我!”
她恶狠狠点了下他的额头。
但这个时候,也不是跟他置气的时候。
“快帮皇上看看伤。”
她让开位置,让梁信给贺赢看伤。
那伤口的脓血跟纱布紧紧粘在了一起。
光是分离,都费了一番功夫。
梁信全程小心翼翼,因为太紧张了,自己比贺赢流的汗水还多。
等伤口彻底暴露在眼前。
桑烟眼圈红了,心里又是自责,又是生气。
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自责的是,若不是她,他也不会这样。
“疼吗?”
她看着那深深的腐烂洞口,里面血肉模糊,看得人刺目惊心。
“不疼。”
贺赢白着脸,疼得粗喘,还在扯着善意的谎言。
桑烟心疼坏了:“你这笨蛋!”
“皇上——”
梁信割了点腐肉,嗅了一会,忧心忡忡道:“您这毒伤在恶化,微臣医术不精,怕是无能为力。”
桑烟听得肩膀一抖: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都怪我不好!”
她一拍脑袋,自责不已:“我当时应该提醒你找祁无涯要解药的。”
多好的机会啊!
议和条件应该外加一瓶解药的!
她竟给忘了!
贺赢其实压根没想过问祁无涯要解药。
他们男人间的战争还没结束,他向他要解药,那就是他认输了。
他是绝不会向他认输的!
因此,他一脸风轻云淡地说:“不怪你。你便是提醒了,我也不会问他要解药的。”
桑烟不解:“为什么?”
她之所忘了提醒他要解药,是因为他那时去王宫去的匆忙,一是来不及,二是没想到他会那么顺利,后来议和成功,他们都沉浸在脱险的喜悦中,就给忘记了!
贺赢解释:“祁无涯这人阴险狡诈,我找他要解药,他必然不会给,即便被祁光烈强迫着给了,焉知是不是别的毒药?”
祁无涯这个人,永远不值得信任。
他不会把生的希望寄托在敌人手中。
“那现在怎么办?”
桑烟知道贺赢说的有道理。
可他的伤……
她一脸忧心地看着梁信:“梁御医,真的没有法子吗?”
皇帝龙体抱恙,这对贺国来说,是天大的事情。
他也不敢耽误,当即道:“微臣无能,皇上体内的毒,阴险毒辣,以微臣的能力,只能暂时给皇上刮去伤口的腐肉,至于这毒……要么,找到下毒之人,索取解药,要么……只能找到一个人,或许她能为皇上解毒。”
找到一个人?
贺赢眼神一怔,猛然想起一个人:“你是说,全州神医红昭?”
这个人,他没有见过。
可其名气不小,传言能活死人,肉白骨,一手医术出神入化。
更有传言,说红昭,是个女人!
“是。”
梁信点头,目光露出些许向往:“或许她有办法给皇上解毒。”
他之所以跟随皇帝来全州,就是听说全州有神医红昭。
作为一个医学爱好者,能拜见同行高人,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乐事!
桑烟听到这里,略一思索,转头问裴暮阳:“还有多久能到全州?”
裴暮阳郑重回道:“回皇后娘娘,约莫还有十日,就能抵达全州。”
“加速前进!”
桑烟一脸凝重地吩咐:“皇上毒伤恶化的事情,切不可泄露出去。”
这个船上的人确实都是贺国人,还几乎都是士兵,可为了安全起见,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
裴暮阳领命,忙吩咐下去了。
梁信也去准备清创所需要的东西。
房间里只剩下桑烟和贺赢二人。
桑烟刚刚吩咐人的时候,贺赢只笑看着她,并未插话。
等他们一走,就笑着调侃了:“阿烟越来越有皇后的架势了。”
“你还笑!”
桑烟没好气,想发脾气,眼泪却先落了下来。
“你何必替我解围,都怪我,应当提醒你的。”
她多少猜出贺赢的心思——他怕其他人觉得她没有担起皇后的职责,故意把忘了找解药的事情往自个身上揽。
哼,以为她听不出来么?
贺赢失笑,把她拉入怀里,柔声说:“你误会了,我真不是解围,说的句句也都是真话。再说了,即便你真的忘了提醒那又如何?阿烟,我不会让任何人私议你的不是。”
这句话,换做其他人说,桑烟不会信,但出自贺赢之口,她便坚信无疑。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新元,你真好。”
她就是一个有克夫命的不详女人,但他从来都不嫌弃她。
贺赢听她这么问,就被她问笑了。
他深情看着她,拉着她的手,亲了下她的手背,眼眸燃火,似乎要烧到人心里去。
桑烟感觉心口都给烫了一下。
“我当然好。若不然,为何老天会把你送给我?”
他语气得意的紧。
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桑烟总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他满溢的爱。
这样的他让她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嗯。我也好。所以老天才把你送给我。”
她学他说话,还去亲他的喉结。
馋嘴很久了。
贺赢被她吻得身体一颤,随后,酥麻感从喉结蔓延全身。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如果他能形容,大概是浑身过电的感觉。
“别——”
他躲开她的吻,气息微重:“阿烟,别惹/火。我现在经不得你这样。”
桑烟:“……”
她也没想怎样。
“你自己思想不干净。”
她嗔怪着笑他。
贺赢点头承认:“对,我思想不干净。你一靠近我,我就有些难以自控。”
他正是热血年纪,又分别那么久,真的是怎么稀罕她都不够。
如果不是他身体有伤,不宜纵情寻欢,他一登船,就干完了想干的事。
在她失踪前,他们可是要大婚的。
“好吧。阿烟,再吻一下。”
他还想经历一遍那种灵魂都在发颤的感觉。
有点瘾头了。
他既渴望,又有些紧张。
那是他陌生的领域,等待着他带她去探索。
桑烟见此,忍不住轻笑:“不怕了?”
“怕也想。”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喃:“阿烟,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的语气并不像告白,是沉重而无奈的:“我初次见你,就喜欢你,我知道是命中注定的。”
桑烟觉得他说的玄乎玄乎的。
敢情她这个穿越女,一穿到这里,就必须跟他这个皇帝谈恋爱?
“你再亲亲我啊。”
他有点黏人了。
桑烟逗他:“你没有好好照顾、爱惜自己,我才不亲——”
话音未落,嘴唇就被他霸占了。
她忘了这人是匹狼,不是只羊。
“咳咳——”
梁信站在门外,看着床/上/情浓的两人,咳了两嗓子,打破了他们的亲密。
天,这时候,可不能行那事啊!
“皇上,娘娘——”
梁信见两人分开,忙走进去,一边把相关清创刀具摆出来,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娘娘,皇上如今精血亏损严重,必须清静休养。”
变相地说:你们两人分开点,好好禁/欲一段时间吧!
桑烟的脸瞬间羞红了,气咻咻瞪了贺赢一眼。
贺赢笑着揉揉她的唇,像是意犹未尽,眼神意味深长,还有那种撩人的火。
桑烟不敢多看,忙移开视线,去看梁信忙碌。
梁信从宫女手里接过托盘。
托盘上摆放着一层白布。
白布上摆放着一排寒光森冷的小刀,各种大小的都有,看得人毛骨悚然。
想到贺赢待会要受的苦,她的怒气全变成了心疼。
“你动手轻点。”
“……娘娘,我还没开始呢。”
梁信觉得清创画面残忍又血腥,想了想,还是说了:“娘娘,您还是先回避吧。”
他怕吓到她,也怕她影响到他。
要知道那清创的画面,在之前,有个小太监见了,都吓傻了。
“对,你先出去,在外面走动走动,或者看看海景,就一刻钟,我这边就好了。”
贺赢也不想她在现场,不舍得她再掉一滴眼泪。
她才醒来,身体还没恢复,不能伤心。
但桑烟眼神无比坚定:“不。我要陪着你。”
她坐在他身边,抓着他的手:“等会一定很疼。你受不住,就抓我的手。”
贺赢看她一副谁都劝不动的模样,心里暖暖的,便也没再拒绝,而是紧紧抓住她的手,跟她十指交缠。
“梁御医,动手吧。她想在这里,随她吧。”
“是。”
梁信见贺赢发话,也不再坚持,开始着手为他清创。
饶是桑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梁信真的动起手,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这个时代还没麻药,贺赢就这么硬生生忍着清创的痛苦。
寒光闪闪的刀子猛然刺入他的伤口里。
流出的血不是红色,而是发着黑。
绞割出的肉也是发黑。
此毒果然霸道,内里比外表还严重。
贺赢脸上没一点血色,冷汗如雨而下。
他痛得咬住了手帕。
抓着桑烟的手,不自觉带上了力道。
太痛了。
他因为太痛了,手指用力,几乎抓断了桑烟的手。
桑烟忍住疼,憋着泪,不说话,低头去吻他的喉结……
贺赢因她的吻,注意力飘移,神魂颠倒,也就暂时忘了肉/体的痛苦。
梁信趁着他失神的功夫,快速处理了伤口。
如贺赢所言,也就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接下来,娘娘盯紧了,千万不要让皇上乱动。”
梁信擦了额头的汗,一边收拾道具,一边叮嘱:“尤其要清静休养。不可让血气四处冲撞。”
桑烟听得出他的暗示,红着脸,点了头:“我知道了。”
梁信收拾好东西,一拱手:“那不打扰皇上、娘娘休息,微臣告退。”
“嗯。”
桑烟目送梁信离开。
下一刻,人就被贺赢揽扑过去。
是趴伏他胸膛的姿势。
她吓了一跳:“你在做什么?有没有压到你的伤?”
贺赢摇头,惨白着脸笑:“还疼。再亲亲。”
他把她当止痛药了?
桑烟又气又笑:“别闹。你没听梁御医怎么说?”
贺赢满不在乎:“不过危言耸听罢了。”
“你不听,我听,安分点。”
她撑着身体,离他远一些。
他不依,从她身后,环抱着她,温柔低喃:“你在真好。”
桑烟回头看他:“放手。我去给你倒点水。”
他摇头,吻她的唇:“水在这里。”
桑烟:“……”
到底还是被他闹了很久。
不敢挑拨他的血气,吻了一会,便推开他,躲出了房。
没办法,他现在仗着伤,嗯,恃伤而骄了。
两人晚上分开睡。
白天里也尽量减少独处。
便是独处,也是在开放的船头待着。
桑烟喜欢上了看海。
尤其喜欢的人在身边,这种悠闲静谧的心情让她嘴角时时带着笑。
就像现在。
他们依偎着坐在软榻上,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风徐徐来。
吹去心间烦闷。
让人心境开阔而自由。
就是裴暮阳经常会打破这份宁静:“皇上,娘娘,海上风大,还是回房间吧。”
桑烟每次听了,就会赶贺赢回房间。
至于她?
“我这披风很厚实,一点不冷。”
“我也不冷。”
贺赢一副妇唱夫随的口吻,就是要留在她身边。
桑烟这时候只能妥协,扶着他往房间里去:“别闹。你这伤,吹不得风。”
贺赢歪头靠在她身上,然后假模假样咳嗽两声。
吓得桑烟赶紧摸他额头,怕他发烧。
清创后,她就是这么提心吊胆。
若是发烧,说明伤口感染,会很严重。
“我没事。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
“我让人给你煮润喉茶。”
“好。”
贺赢回了房间,躺到床上。
等桑烟端了润喉茶,还张嘴等她投喂。
桑烟也惯着:“慢点喝。有点烫。”
“嗯。”
贺赢满意一笑,喝着甜甜的茶,心里甜得冒泡泡。
由于他毒伤的原因,船只航行速度加快了。
原本十日才能抵达全州,最后只花了八天。
裴暮阳一下船,就派人去通知全州州官高文亮来接驾。
高文亮知道皇帝出海寻找皇后的事,一直等着消息,这会听了消息,也不敢耽误,立刻带着人去了码头。
码头很热闹。
很多离海近的百姓远远就看到了大量军船。
联想皇上带人出海寻找皇后,也明白是皇帝回来了。
他们全堵在码头,想着一睹圣颜。
高文亮见此,立刻安排人疏散人群。
等人群疏散差不多,才敢上去迎接圣驾。
贺赢不想在百姓面前暴露真容,所以一直在船舱的房间里等着高文亮疏散人群。
现在,人少了,才牵着桑烟的手,出了房间。
“全州州长高文亮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他下跪磕头。
在他身后的士兵也跟着下跪磕头。
那场面也很浩大。
毕竟一国之君,再低调,也有浩荡的排场。
“起来吧。”
贺赢抬了抬手,看到不远处的马车,便拉着桑烟过去了。
早有士兵搬来脚蹬。
贺赢扶着桑烟上去,随后自己才上去。
一行人出发去全州州府。
高文亮骑着马,先一步回府,检查安防、吃食、房间等问题。
确认一遍后,就等候在府门外。
马车缓缓驶来。
他跑上前,恭敬笑道:“皇上,皇后,一路辛苦,快请进去休息。”
这次是贺赢先下的马车。
他下来后,就扶着桑烟下车。
高文亮看着这一幕,暗暗惊叹:皇上这般温柔体贴,在皇后面前,竟然没一点皇帝架子。看来是爱惨对方了啊。怪不得会亲自带人出海寻人。
“不需铺张浪费,一切从简。”
桑烟看着州府里来回忙碌的人,便提醒了一句。
高文亮立刻应声:“是。微臣明白。”
他前面带路,请帝后进了州府最好的客房。
早有婢女端上了热腾腾的丰盛食物。
等他们进来,还端上了供洗手、洗脸的热水。
桑烟跟贺赢都洗了手。
看着满桌食物,却没一点食欲。
贺赢身体不适,胃口不大。
桑烟心里有事,也没胃口。
她哄着贺赢用了点饭菜,自己也吃了几筷子,才跟高文亮说:“我身体不适,听闻你们全州有神医,叫什么红昭的,你且去寻寻,另外,发个告示,遍寻擅长解毒的名医。”
高文亮听前半段,不由得瞥一眼桑烟的肚子,以为她怀孕了。
至于这孩子是谁的?
他都多想了,估计不是皇帝的。
毕竟皇后失踪那么久,又是个柔弱漂亮的女人,定然难保清白。
哎,皇帝也是深情,这般失洁的女人,也爱若珍宝。
但听到后半段,就想到了皇帝的毒伤,估摸皇帝毒伤还没痊愈。
想到皇帝,他就看向皇帝,等候他的指令。
贺赢点了头:“就照皇后说的做。以后皇后让你做什么,尽管去做。”
高文亮听得心脏一抖,竭力维持了冷静:“是。”
他是个头脑灵活的,立刻知道——这皇后,看着柔柔弱弱,还是个有实权的。
以后定要小心伺候。
他想着,躬身告退,出去后,就安排人写了寻擅长解毒名医的告示。
另外,又安排大量人员,去寻找神医红昭的下落。
他是个精干派,手下人办事效率也很高。
全州大街小巷都贴上了告示。
百姓们纷纷围上去看。
有人念着:“重金寻找擅长解毒的名医。你们说,谁中毒了?”
今日才有贵客登临全州,州官便下发了这告示。
百姓也都有脑子,就在心里猜测上了。
包括红昭。
她隐在人群里,坐在木质轮椅里,穿着素白的衣裙,乌发如瀑披散下落,弱不胜衣的娇怜姿态。
但听着百姓议论,再看一眼那墙上的告示,漆黑的眼瞳渐渐变得幽冷、深沉。
“姑娘,您一回来,这边就来寻人了。”
随行的婢女青雾看着告示,垂下眼睑,低声道:“九爷那边的消息来得真及时。”
红昭听了,苍白小脸泛起一丝笑意,纤白的手指顺了几下腿上趴着的雪猴。
雪猴一身毛发如雪,像个半大的孩子。
它被她顺毛顺得舒服,吱吱两声,抬着脑袋,又在她的手掌蹭了蹭。
“他向来心思缜密。”
红昭抿唇一笑,轻挠着雪猴的下巴。
“那可不,不然,他送的阿酒,怎能这么会讨姑娘欢心?”
青雾说的时候,看着她双腿上的雪猴。
被唤作阿酒的雪猴吱吱吱叫个不停,像是在附和。
青雾又朝州府的方向瞧了一眼,忍不住说:“也不知道那位皇后娘娘是怎样的天资绝色,竟让——”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红昭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
“咳咳咳——”
红昭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般。
青雾吓到了,连忙拿出药瓶递给她。
“奴婢说错话了。姑娘莫气。”
“拿走。”
红昭蹙眉,将药瓶推开,声音柔弱却带着股子冷意。
青雾脸色也白了:“姑娘——”
红昭声音不耐:“拿走,咳咳,听不懂么?咳咳咳——”
可惜,她咳嗽的太厉害,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反倒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青雾知道她的脾气,把药瓶收了起来。
红昭咳了好一会儿,才指了指那张告示:“揭下来吧。”
“是。”
青雾把告示揭下来,恭敬递过去。
红昭接过来,又看了她一眼:“入了州府,再说错话——”
那眼神,带着一股令人恐惧的寒意。
青雾吓得打了个哆嗦,忙说:“姑娘放心。奴婢绝不敢再犯。”
现在回来,还是住的原来的房间。
高文亮也只让人郑重收拾了那间房,想着帝后感情深厚,也没另外安排别的房间。
还是梁信提醒了:“皇上血气方刚,娘娘在身边,不利于休养。”
高文亮听明白了,立刻安排人收拾了新的房间。
却不知贺赢正为两人要同住一间房而高兴。
还觉得高文亮是个会办事的。
他跟桑烟分睡十天,也是憋/狠了。
“都这么晚了,就先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他看桑烟蹙着眉,不大高兴,又补充:“我不会乱来的。”
乱来确实不会乱来,但亲亲抱抱不能少。
他可想很久了。
但是,就在这时,高文亮带人进来了:“皇后娘娘,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您去看看,还缺什么,卑职立刻安排人送来。”
他以为自己做对了,还想着讨个好,脸上笑得跟花一样。
“呵,高文亮,你办事,真是让朕放心啊!”
贺赢感觉自己一腔热情瞬间被他泼了个透心凉。
果然,桑烟一听有房间,就笑了:“好,我这就去。”
她正纠结要不要跟贺赢同睡一间房,现在,一点不纠结了。
走的那么叫一个快!
贺赢看得心痛:“阿烟——”
桑烟转眼出了房间,不见了倩影。
贺赢气得把茶杯砸到了高文亮身上:“瞧你干的好事!”
“砰!”
茶杯落在地上,立时四分五裂。
高文亮吓得面色发白,忙下跪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其实他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或许是寻找神医的事?
贺赢也不好因为一间房来说事,也就借着神医的事发挥了:“神医找到了吗?你不去找神医,倒有闲心来操心房间的事!”
还坏了他的好事!
简直罪该万死!
高文亮擦着冷汗说:“皇上恕罪。卑职定加派人手,尽快找到神医。”
贺赢还没消气,骂道:“还不去?滚滚滚,别在这里碍朕的眼!”
“是。卑职告退。”
高文亮战战兢兢退下了。
他退出房间,看一眼头顶的月亮,脸比月光还白。
哎,伴君如伴虎啊!
桑烟睡在了隔壁房间。
一夜无梦。
她起得很早,亲自过来照顾贺赢。
一进房,就把窗子打开,让房间通风。
全州很大,州府面积却不大,高文亮勉强算个清官,起码表面看着是,州府建筑、摆设都很一般,也就贺赢来了,用心收拾了一番,但跟皇宫相比,一半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