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 by麦香芒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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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半天,还是这事。之前你还劝我,不要老盯着过去的事,已经发生了,再愤怒,也没用,现在怎么全忘了?”
“就是烦。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人。”
他是真的烦。
都城早派人来请,让他回去执政。
还说什么闵州叛军集结,恐有动乱。
估摸还是他离都出海,威信渐弱,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
他确实应该回都了。
但何红昭一事,绊住了他的脚步。
这些他一直没跟桑烟说,不想她跟着烦心。
他只想她在他身边活得平安喜乐。
“找不到人,便继续找。只有她还活着,总会露出马脚。我有预感,她很快会现身。”
桑烟觉得自己预感还是很准的。
她多次在危险前,都有这种预感。
贺赢也没提出质疑,只好奇:“为何这么说?”
桑烟分析道:“陆统领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听到何红昭诈尸,立即就去追踪了。城门随之关闭。我不觉得他们会离开。一定有什么地方,我们疏忽了。”
可什么地方疏忽了呢?
“咚咚——”
房门被敲响。
随后是高文亮的声音:“皇上,微臣有事要禀。”
贺赢听了,出声道:“进来。”
高文亮便推门进来了。
他穿着黑色官服,手里拿着卷轴。
“谨遵皇上之命,新绘制了全州地图,请您阅览。”
他微微弓着腰,快走几步,将卷轴呈到了桌案前。
贺赢没说话,打开来,确实是新绘制的全州地图,比之前的细致齐全了很多。
桑烟也看过旧的全州地图,这会听说是新地图,也上前看了,想看看两者有什么区别。
这一看,还真看到些新的东西。
“这是什么地方?”
她指着一片山峦里的石屋矩阵类似的东西。
高文亮见了,便介绍:“回娘娘,这是苍翠山。”
桑烟自然看到了地名,无奈一笑:“我知道这是苍翠山,我是说这些石屋是什么?”
高文亮反应过来,脸上囧了一会,才说:“回娘娘,全州三十多年前,曾遭遇战乱,当时全州三大家族出钱出力出人,誓死迎敌,最终守住了全州。全州百姓为感恩三大家族的烈士,而将他们葬在苍翠山。”
桑烟秒懂:原来这是个烈士陵园。
她喜欢这样热血悲壮的故事,就问了:“都哪三大家族啊?”
在她的印象里,古代这些大家族总是享有特权,是被优先保护的,难得遇见这样正能量的大家族呢。
高文亮见她感兴趣,莫名兴奋起来,颇有点如数家珍的意思:“要说这三大家族,第一就是周氏镖局了。这家世代押镖,能人辈出,忠义悍勇,可惜,几乎都折在那场大战里了。不然,那些个海盗怕也没那么猖獗。第二是程氏船业,这家世代造船,所造的船,航行速度那叫一个快。可惜,现在就剩两个姑娘顶立门楣了。最后一个……”
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了。
桑烟正听得起劲,见他停下,目露不解:“最后一个怎么了?”
“最后一个……最后一个……”
高文亮支支吾吾,余光看向贺赢,有些不敢说了。
贺赢见他这般墨迹,本就烦躁,直接低喝出声:“说!”
高文亮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了:“最后一个是……何家。”
桑烟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支吾不敢言,原来是何家。
自从何家出事,现在都没人敢提“何”这个字!
贺赢已然来了兴趣:“继续说!”
高文亮便继续说了:“何家三十多年前那才叫一个风光。他们经营药材,开设的大小医馆近百家,影响范围远达起州。可惜,战争爆发。何家医药世家,首当其冲,连续两任家主被刺杀身亡。后来,他们全力迎敌,更是伤亡惨重。等战争结束,也就剩何忠文了。严格说来,何忠文不是何家嫡系,乃是何家偏支庶子,由于在医学上很有天分,才入了何老爷子的眼。”
“这么说,真正的何家早陨落在那场战争里了。”
桑烟细细琢磨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凛:“那何家人也葬在这苍翠山?”
高文亮点头:“对。何家祖坟就在这里。”
他的声音刚落下,就见帝后对视一眼,心有灵犀:“何家祖坟!”
何红昭跟父母闹掰后,隐居苍翠山。
苍翠山有何家祖坟。
眼下何红昭消失无踪!
“裴暮阳!”
贺赢大喊一声,同时对高文亮说:“立刻安排兵马,朕要去一次苍翠山!”
“不行!”
桑烟严厉拒绝:“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去!”
贺赢也很坚决:“阿烟,我必须去!”
他知道桑烟担心自己,忙补充:“你放心,我只是出面指挥,绝不动手,也不冒进。”
桑烟听了,还是摇头:“不行。哪有皇帝以身犯险的?你就让陆子劲带人去!这次一定可以!杀鸡焉用牛刀啊!”
贺赢听到最后一句,笑了:“可我这牛刀,真想狠狠宰了那只鸡啊!”
桑烟:“……”
她知道劝不动他,便抱住他的手臂说:“那我跟你一起去!”
贺赢一万个不同意:“不行。你在这里等我。”
桑烟不悦:“你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贺赢顿了顿,一脸凝重道:“这是我的责任。”
桑烟不服:“那保护你,也是我的责任。”
贺赢:“……”
猝不及防的甜言蜜语。
他很喜欢,心里甜的不行,可惜,时机不对。
不然,他真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亲,死命亲!
“咳咳——”
他想的浑身蹿火,忙喝了一口凉茶,压压火,然后放软了声音:“阿烟,你听话,何红昭不可能一人在那里,如果有帮手,你在,我会分心。”
“所以我去只会添乱是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桑烟眼泪汪汪,准备打柔情牌:“我流落普罗国,就给你添了很多乱。如果不是我,你不会中毒、受伤,几度濒死。虽然你嘴上不说,但你心里肯定这么想。”
她故意曲解他的心,还扯上了自己的克夫命:“是,我不能去,我是克夫命,我要去了,把你克着了,我是万死——”
嘴上一热。
贺赢听不下去,直接吻住了她的嘴。
桑烟:“!!!”
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高文亮:“!!!”
这是他能看的?
“好了,阿烟,别生气——”
贺赢揉着她的红唇,眼里还有未褪下的情意,但言语已经很冷硬了:“何红昭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你跟着,我真的会分心,所以,听话,就待在这里等我,我答应你,绝不涉险,好吗?”
桑烟心里这么说,但面上还是叹了口气:“那你小心点。”
她看出他眼里的坚定,知道他心意已决,便也不想多说什么耽误他的时间。
“嗯。”
贺赢郑重点头。
裴暮阳已经进来了,沉默侯在一边。
贺赢看到他,厉声说:“让陆子劲带上人马,我们现在就去苍翠山。”
“是!”
裴暮阳匆匆而去。
高文亮也去整顿府兵。
不到一盏茶时间。
两队人马汇集在州府门口。
一个做商贩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叫卖着胭脂水粉。
他看到州府外的士兵,脸色顿时一变,立刻推着摊车离开了。
他到了一处僻静巷子,从摊位下面拿出一只信鸽,快速写了一行字,放进它脚上的卷筒。
随后摸了摸信鸽的头,将它放飞。
信鸽展翅,很快消失在天际。
距离全州城十里开外。
何家祖坟
韩沉看着脸色苍白、还在捣鼓药草的女人,眼里隐隐透着不耐烦:“还没研究出来?你到底还要多久?”
他已经在这墓室待了好几天,快要憋死了。
主要感觉这里不安全。
贺赢的人早晚会找到这里的。
“急什么?”
何红昭咳嗽了几声,捏起一片药草,放进了嘴里。
像是在品尝。
换来的是更猛烈的咳嗽。
她一咳嗽,便带着血。
韩沉立刻离的远了些,怕她的病会传染。
可要传染,估计也传染了。
该他倒霉,被九爷派来救她,以致现在跟她同住墓室,苟且偷生。
窝囊至极!
“我不该急吗?贺赢的人马上要找来,你还在这里研究草药?”
他性子本就暴躁,如今更是像炮仗,一点就着。
何红昭并没被韩沉的情绪影响,还是神色淡淡的:“这草药是个好东西。”
话声才落,一只白鸽从远处飞来,落在墓碑上。
“有人!”
韩沉神色一凛,握紧手里的长剑,放轻脚步,出去查看。
这一看,就看到了墓碑上的白鸽,眉头随之紧皱。
白鸽看到他,通人性一般朝他飞来,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韩沉快速从卷筒里拿出纸条,脸色一变,匆匆回了墓室:“快走!贺赢带人朝这里来了!”
何红昭听了,眉头微皱,冷淡的脸也绷紧了:“这个贺赢,倒是比我想象中厉害。”
还以为只是个沉迷美色的昏君。
没想到竟然能猜到她在这里。
韩沉见她还有心情夸奖贺赢,更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那叫一个窝火:“行了,他们都来了,你还墨迹什么?真活腻了?”
他催促间,开始收拾两人的东西。
医书、草药、简单的食物。
他早做好了逃亡的准备。
何红昭则慢悠悠把药草磨碎了,倒进小巧的绿色通透的琉璃瓶里。
琉璃瓶里有些液体,跟草药融汇一起后,噼里啪啦绽放着白光。
“这是什么?”
韩沉一半好奇,另一半还是好奇:何红昭医术了得,制毒更是天下一绝。他怎能不好奇这东西的功效?
“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何红昭并没解释,而是将玻璃瓶放进腰间的香囊里。
两人随后走出墓室。
正好看到不远处东北方位的天空窜出一片飞鸟。
那是被什么东西惊飞的。
韩沉屏息静听片刻,拉着何红昭就走:“他们追来了!我们走西南边!”
但他们没走多远,就被先行的人马追上了。
“他们在那里!杀!”
一马当先的陆子劲手拿弓箭,当即就射了过来。
还好韩沉反应及时,抱着红昭躲了过去。
随后也没放下她,而是抱着她上下跳跃、飞跑而去。
陆子劲骑马追来。
眼看着要追上了——
何红昭从香囊里抓一把草药粉末洒了过去。
陆子劲下意识勒住了马缰绳,同时用手捂住了鼻子:“皇上小心!她在放毒!”
贺赢骑在马上,落后陆子劲一步,也看的清楚。
他知道何红昭擅长用毒,也停下来,屏住了呼吸。
这给了何红昭他们逃窜的时机。
“可恶!”
贺赢驾马要追。
陆子劲连忙挡住:“皇上,微臣去追,您务必留下。”
他说着,点了一列兵,追了过去。
贺赢等了一会,还是心焦,就骑马追了上去。
“皇上!”
后面传来了柳御医的声音。
贺赢听到了,回头道:“柳御医怎么来了?”
这话问的没一点意义。
柳御医过来,肯定是提防何红昭用毒。
事实也如此,何红昭用毒拖延了时间。
“娘娘叫我来的。”
柳御医解释:“娘娘怕红昭用毒,让我过来看着。”
贺赢听到是桑烟,心里一暖:还是她细心。
柳御医嗅了两口空气,笑道:“皇上不要怕,普通草药而已。”
“可恨!小人诈我!”
贺赢气得一扬马鞭,就追了过去。
柳御医忙追着喊:“皇上,不可冒进!娘娘说了,不可冒进!”
贺赢想着桑烟,到底还是隔了一段距离。
陆子劲还在追。
并且追上了。
他们把两人围在中间。
“咻!”
刀剑厮杀伴随着暗箭。
韩沉身手了得,所过之处,卷起漫天的枯叶。
纷纷扬扬间,一派肃杀之感。
“韩沉,何红昭,束手就擒吧!”
贺赢稳坐马上,居高临下,目光如电,气势逼人,言语间尽是一代帝王的风姿。
“咳咳咳——”
何红昭被韩沉夹在臂膀间,晃得头晕目眩,想说什么,但咳得说不出话来。
韩沉奋勇杀敌,保护着何红昭,敌我力量悬殊之下,没一会,手臂、腿上都挂了彩。
“咻!”
胸口更是中了一箭。
痛得他面色煞白,倒退两步,额头冷汗直掉。
“祁无涯夺妻之仇,今日,你韩沉……先代他受过吧。”
贺赢手拿黑色弯弓,缓缓挂上了三支箭。
这三箭齐发?
韩沉又惊又颤,暗道不妙:看来这是他埋骨之地了。
七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再次为他们争取了时间。
贺赢连发的三箭射中一个黑衣人,其余两箭都被黑衣人挡下了。
显然,他们是祁无涯留在全州的帮手。
韩沉在帮手的帮助下,抱起何红昭,又是一番刺激的逃亡。
贺赢见了,扬鞭大喊:“给我追!不要让他们两个跑了!谁先抓到何红昭,黄金千两,连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士兵们犹如神助,疯了一般狂奔着追去。
这个女人,妄想谋害他的皇帝!
韩沉抱着何红昭很快跑出了一千多米。
但他跑得再快,架不住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尤其身上多处伤,胸前还中了一箭。
越往前跑越吃力。
而那些追赶的贺国士兵,全是贺赢挑选出来的精英。
叫杀声越来越近。
韩沉的心沉到谷底,忍不住埋怨:“也不知九爷为何非要我来救你,救便救了,如果不是你非要亲眼看何家人死,我们早安全离开了全州。”
他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带她离开全州,放任她去看什么何家人的惨状。
虽然拿到了什么医书。
他回头一看,那包袱不知何时掉了下去。
下意识驻足想回去捡——
“走!”
何红昭低喝:“我已经看完了。现在不值一文。”
韩沉明白她的意思,只也可惜要落入他们手里。
他跟在祁无涯身边太久,像他一样吝啬,好东西必须是自己的!
不能为他们所用,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咳咳咳,再跑快点,九爷、九爷在等我们——”
何红昭想着九爷,破败的容颜绽放着光亮,那是一种挣扎的生命力。
她不想死在这里!
她要活着去见九爷!
韩沉也是这么个想法。
他一听何红昭的话,双腿就来了力量。
死亡总是能激发人的潜能。
越跑前跑,地势越高,风也越大。
这给韩沉带来了更大的阻力。
两人的脸都被风吹得刺痛。
“咳咳咳——”
何红昭听着身后的追杀声,撩去脸上被风吹乱的头发,忽然一问:“韩沉,今天吹的什么风?”
韩沉呼吸粗重,看了眼天空和树叶,没好气地说:“西南风!”
“西南风?咳咳咳——”
何红昭剧烈咳嗽,却在大笑:“哈哈,天不亡我何红昭,韩沉,我们有救了。”
韩沉神色一凛:“怎么说?”
何红昭拍拍他的肩:“放我下来。”
韩沉一知半解放下她。
何红昭双脚落地,看向一棵恰好枯死的树,眼神凛冽,干净四个字,“韩沉,放火!”
韩沉立刻明白她是要放火烧山。
眼下是初秋时节,天气依然炎热,一棵树点着了,随着大风的助燃,很快就会蔓延开来。
是个自救的好主意。
韩沉立刻取出火石,点火。
风很大,点火不易。
何红昭没有耐心,直接从香囊里取出琉璃瓶,往落叶堆上滴了几滴,下一刻,火光窜了几米高。
韩沉震惊失色:“这是?”
何红昭漠然道:“跟你说了是个好东西。不仅助燃,还能化骨。以后九爷杀人,只滴上一滴,连尸体都不用处理。”
韩沉:“……”
他后退两步,看着奔腾的火焰一瞬间烧了十几棵树,并还在快速扩展蔓延。
随后在风势下,如同一只火兽,像贺赢等人扑去。
他已经看到他们远远停下了脚步。
山火是很可怕的。
尤其山下还有很多居民、良田。
贺赢晓得厉害,只能当机立断,让人先灭火。
“回撤!速速回撤!三千米距离,砍树断火!”
“是!”
陆子劲应声后,立刻带着人马,回撤三千米的距离,砍树灭火。
空气里焦灼的味道让人窒息。
一士兵捡起包袱,在下山后,交给了贺赢。
此行是失败的。
但也不是全无收获。
追回何家医书,杀死六个黑衣人,活捉一人。
那人舌下藏毒,本想自尽,也被阻拦了。
陆子劲安排人灭火后,又带人反方向包抄,继续追捕何红昭二人。
贺赢带人先回了州府。
州府门前
桑烟心急如焚,来回转悠,等着贺赢归来。
裴暮阳快要被她转晕了,不得不安抚:“娘娘且宽心,皇上肯定会没事的。柳御医已经过去盯着了。”
桑烟叹气:“这都过去那么久了。”
裴暮阳看了看天色,算了下时间,回道:“娘娘,也就三个多时辰。”
正说着,就看到东北方位火光冲天——
“着火了!那是山火!”
裴暮阳看着山火的方向,紧皱起了眉头。
桑烟更是吓得面色发白:“是苍翠山的方向!”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都很担心贺赢的安全。
桑烟更是说:“走!带人过去!”
“不可!”
裴暮阳想着贺赢的嘱托,面上一片难色:“娘娘且冷静!皇上说了,你只能留在州府,哪里不能去!”
都这时候了,还管这些?
桑烟关心则乱,急得想骂人:“他那里着火了!你知道山火多可怕吗!”
在现代,山火的扑灭方式都很困难,需要砍树设置隔离带,人工清理可燃物、飞机喷洒阻燃物,便是如此,每年死于扑灭山火的消防员不知多少!
更别说这是条件落后的古代了。
全靠人力救火。
危险更大。
“带上人,跟我去帮忙!”
桑烟冷着脸,下了命令。
裴暮阳还在犹豫:“娘娘,皇上带了那么多人,不会有事的。”
“我要亲眼看他无事。”
她讨厌等待。
在江刻身边,她就在等时机逃跑,在祁无涯身边,也是在等时机逃跑,可等来等去,哪有那么多机会?
她真的等太久了。
她冲进府,叫人备马。
但哪有人敢给她马?
她只能四处寻找马厩,别说,还真的叫她找着了。
那马厩里一匹白马,通体雪白,毛发雪亮,难得的还有一种高贵健美的气质。
她走神地想:怪不得称呼人说白马王子!
“咈哧——”
白马呼吸声很重,还不时甩动一下马尾。
桑烟伸手想摸——
裴暮阳忙拦住了:“娘娘,不可!此马性烈,是高大人万马挑一,献给皇上的,因为皇上有伤在身,还没驯化——”
正说着,就见白马探头往桑烟手上蹭,还张嘴咬着她的衣袖。
桑烟愣住了:“它、它好像……挺喜欢我?”
桑烟知道原主是会骑马的,但骑术不怎样,也很少骑马。
而她一个现代人,说实话,都没亲眼见过马。
现在看着高高的马身,有些怵,又有些自我厌恶:她不会骑马,也不敢骑马。穿来这么久,也没想过学骑马。何红昭说她无用,只会躲在男人身后,似乎确实是那样。她太弱了。
但她不会继续弱下去。
就从现在学骑马吧。
她去解马绳,准备找个马场学骑马。
“娘娘,不可!”
裴暮阳看她人没马高,不够马一脚踹的,立刻喊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拉住娘娘!”
随侍在侧的宫女们上前就要拉人——
桑烟温柔一笑:“别紧张!我就是想学下骑马。你也可以给我找个人教我。”
裴暮阳可不敢找人教她。
学骑马免不了肢体接触,以皇上的占有欲,别的男人碰她一下,怕是小命不保。
“娘娘您可饶了我们吧。”
裴暮阳赔笑哄着:“娘娘,奴才已经让人准备马车了。咱们乘马车去吧。您想学骑马,等皇上回来,皇上会亲自教您的。”
桑烟想着贺赢身上的伤,怕是一时半会教不了自己。
裴暮阳看她似乎松动,继续劝:“娘娘,咱们还是先去看皇上吧。你不是担心皇上吗?”
桑烟想着贺赢,彻底冷静下来,点了头:“好吧。”
她去坐马车,奔往苍翠山。
行驶了半个时辰。
她透过马车车帘,看到了浩荡奔来的队伍。
裴暮阳更是一声惊叫:“娘娘,那是皇上!皇上来了。”
桑烟听了,忙下了马车。
入目所及,一袭锦绣皇袍的男人披着晚霞而来,长发飞扬,俊美而高贵。
“新元!”
“阿烟——”
贺赢勒住马缰绳,跳下来:“你怎么来了?”
桑烟一边看他有无受伤,一边解释:“我看苍翠山着火了,心里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离得近了,她看到他脸上有山火的灰烬。
“没事。已经快要扑灭了。”
贺赢安抚过后,冷眸扫向旁边的裴暮阳:“我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
裴暮阳知道私自放娘娘出来,会受罚,忙跪下道:“皇上恕罪。”
他没辩驳是娘娘非要出来,还要学骑马。
在他心里,没办好事,确实是他的问题。
桑烟这时为他说话:“行了。你要罚他就罚我吧。你明知不是他的问题。”
“主子不会犯错。”
贺赢面色威严,并不为桑烟的求情而免责:“回去后,去领二十杖。下不为例。”
“谢皇上。”
裴暮阳知道二十杖已经是很轻的责罚了。
但桑烟不认同,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很自责:“不行!贺赢,你该知道,我不想别人因我受累。”
贺赢依然是严肃的:“阿烟,因你受累,是他的荣幸。”
当什么人都能为她受累的?
多少人想为她受累,都没那个机会。
桑烟知道他的意思,但无法接受:“反正你不能罚他。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这样莽撞了。”
她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便拿着帕子,轻轻擦他脸上的灰尘,撒娇道:“你看你,脸都脏了。是不是很累?我们回去洗漱一下,再泡个澡,解解乏,好不好?”
贺赢见她这般放下身段,也是受用的,同时,机会难得,也提了条件:“你陪我。”
他要她陪他共浴。
桑烟没听出弦外之音,点了头:“好。”
贺赢一听,瞬间开恩:“行吧。饶他这次。”
他扶她上马车。
桑烟摇头,看他骑马而来,早心动了:“我想骑马。”
骑马显然是更快的。
贺赢忍不住逗她:“原来阿烟这么迫不及待。”
桑烟:“?”
什么迫不及待?
怎么感觉两人对话不在一个频道上?
思考间——
贺赢抱起她,将她放到了马鞍上。
随后,他翻身一跃,上了马,就这么面对面相对而坐,一边揽着她,一手拉着缰绳,驾马而去。
黄昏时分,柔光万丈。
他们纵马疾驰,耳边晚风猎猎。
桑烟感觉到他铿锵的心跳,还有他坚硬的胸膛,这种整个人罩在他怀里的感觉很好,让她心神迭荡。
“慢一些。”
她有些怕。
不由得抱紧他。
贺赢喜欢死了她的拥抱,反而骑得更快了。
“新元,慢些。”
“我觉得快些好。”
他低头看她红扑扑的脸,逗她:“阿烟不喜欢我快点吗?”
桑烟:“……”
怎么感觉对话怪怪的?
偏他还问:“阿烟,告诉我什么感觉?喜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凑近她的耳垂,热气熏人面。
桑烟感觉整个人都燃了起来:“能、能有什么感觉?”
顶多有些现代赛车的速度与激情?
贺赢轻咬她的耳垂,又问:“现在呢?什么感觉?”
桑烟:“……”
耳朵要烧掉了。
整个人过电一样麻。
“别闹!”
她知道他现在满脑子坏心思。
贺赢确实满脑子坏心思。
甚至开始提要求:“阿烟,亲亲我。”
桑烟才不亲,让他好好骑马,还转了话题:“怎么起山火了?何红昭放的?抓到她了吗?”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
贺赢一脑子的旖旎心思就这么被她几句话消灭干净了。
他忍不住叹气:“阿烟真会煞风景。”
桑烟气得咬他喉结:“哼,这就开始说我不解风情了?那你去找些解风情的女子好了。”
贺赢给她咬得身心一颤,笑道:“阿烟这是吃醋了?”
他低头吻她的小鼻子:“阿烟最好了。逗你玩的。”
桑烟撇嘴说:“不好玩。”
贺赢宠溺笑道:“那不玩了。我们说正事。”
他把在何家祖坟追击到何红昭跟韩沉的事说了:“可惜被他们逃了。就差一点。何红昭放了火。那女人不仅医术高,也很有脑子。可惜,为他人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