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 by麦香芒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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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赢看的欢喜,就伸手过去。
没想到奶娃儿竟真的抓住他的手,挺用力的,还不放手了。
他一脸惊喜:“阿烟,你看,她很喜欢我。”
桑坤不等桑烟说话,就笑着拍起了马屁:“皇上天命之子,气度不凡,便是小孩子,也能感受到的。”
贺赢不算多喜欢他的马屁,冷着声音道:“想是朕抱过她的缘故。这可是朕的小团圆。”
他叫着桑缘的小名,言语间,透露着几分霸占欲。
桑决一旁听到这话,微微皱眉,觉得很不舒服,却也没说什么。
桑坤没注意这些,点点头,笑着附和:“这孩子跟皇上有缘。当初除了产婆,皇上是第一个抱她的。她没准还记着皇上呢。”
那么大点孩子,能记什么?
桑烟听得皱眉,觉得他越说越没谱了。
不过,也懒得说什么。
他拍他的马屁,他们不理会便是。
桑坤见两人着实喜欢孩子,忽然想起一件事,便说:“皇上、皇后若是喜欢这孩子,就留她们母子住几天。眼下皇上也该考虑皇嗣的事了。听说孩子在身边,能招来孩子的。”
桑烟听他这么说,就想到现代重男轻女下的招弟、领弟、求弟、盼弟等等称呼。
她心里不喜,还觉得桑坤在变相催生。
说实话,她还没想过生孩子的事。
贺赢不知桑烟的想法,还真被桑坤勾起了点心思。
他二十六了,年纪确实不小了,还一个皇嗣没有,加之没有宗亲皇室,他真有个好歹,连个皇室继承人都没有。
这么想着,再看逗孩子逗得不亦乐乎的桑烟,心中意动,忍不住说:“阿烟,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
桑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正担心孩子的事呢。
还有些窘迫。
这么多人在场呢!
她当没听见,继续逗孩子。
桑坤正等着这个机会,立刻说:“皇后娘娘想生孩子,也得大婚后了。不知皇上打算何时跟皇后娘娘大婚?”
他这是催婚呢。
不过,正合贺赢的意:“自然越快越好。只大婚一应东西,又要重新准备了。”
“皇上无需忧心。”
桑坤满面大喜,忙说:“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瞒您,成婚的一应事宜,礼部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待皇上发话,择日就能大婚。”
这话惊得桑烟变了脸:这个桑坤,当着户部尚书,手还伸到礼部去了。
她下意识看了眼贺赢,见他像是没听到桑坤的话,正低着头,专心逗弄孩子。
却也开了口:“那桑爱卿择好日期了吗?”
这话问得有陷阱:皇帝一回来,他婚礼准备好,大婚日期择好,接下来通知皇帝成亲是吗?
胆子忒大了。
“臣倒是看好了几个——”
桑坤还没发现陷阱,正欢喜地往里跳。
桑烟看了,忙打断了:“看来皇上这些天不在,桑大人是操碎了心啊!”
她知道桑坤不是个多好的官,多少也知点分寸。
可自从她入宫,看着在贺赢面前毕恭毕敬,这分寸是越发没有了。
必须敲打敲打了!
“桑大人,你辛苦的很啊!”
她看他一眼,目光冷冽。
桑坤收到她冷冽的目光,也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头皮一紧,讪讪一笑:“不辛苦。不辛苦。这怎么能算辛苦?皇后娘娘这话言重了。这是臣的荣幸。臣必为皇上、皇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桑大人既然这么说——”
桑烟笑了:“皇上,全州那边还需要人才,不如让桑大人去那里尽忠?”
她暗示要派他出贺都。
一旦出了贺都,那就是远离权利中心了。
桑坤怎么肯干?
他看着皇上,面色焦急,没一会,急得汗都出来了。
贺赢看出桑烟想敲打桑坤,也很配合:“阿烟的话,我总是听的。”
桑坤一见皇帝这态度,便顾不得了,张口说:“皇上,微臣这老胳膊老腿的,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先等微臣见女儿大婚,再派微臣去全州吧。”
他拖延时间,同时开始煽情:“皇后娘娘是微臣的女儿,这么些年她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遇到皇上您,谁曾想又——”
他顿了顿,抹了抹不存在的泪,伤心道:“总得让微臣看见她顺利大婚了,幸福生活了,微臣才能放心地去全州啊。”
桑烟冷眼看着桑坤,听到这里,心道:他还真是会演戏。看上去就是个为女担忧的慈父形象。
“劳烦桑大人为我担忧了。”
桑烟冷冷淡淡,不算多领情。
桑坤如同演戏上了瘾,继续说:“皇后娘娘别这么说,您是微臣的女儿,俗话说,生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您的幸福,微臣合该操心。”
桑烟:“……”
倒是个会说的。
无怪乎那么会拍马屁。
桑坤见她沉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演上了:“皇后娘娘似乎看着清减了许多,这些天到底是遇到了什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贺赢便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桑爱卿,你多虑了。往事已矣,就不用再提了。往后有朕在,断不会让皇后再遇到一丝危险。”
说这话时,他冷冽的视线在桑坤和桑决身上划过。
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桑烟这会正逗弄桑缘这个奶娃娃,因为分心,没有发现三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桑坤赔笑一声:“是,微臣遵命。”
这时,有宫人进来,陆续摆上了膳食。
该用晚膳了。
贺赢看到了,也不多说,直接下了令:“既然桑爱卿对朕与皇后的大婚如此上心,又和礼部来往密切,那朕与皇后三日后的大婚典礼,就由你和崔绍一手置办。”
“三日?”
桑坤惊了,没想到这么快,比他择好的日期,都早了十几天。
不过,好事,大大的好事。
看来皇帝比他还急呢。
他这女儿的本事,他是再次惊叹了。
桑烟也被贺赢的着急给吓到了:三日?这也太快了!
桑烟想了想,还是劝了:“三天时间,太快了。”
贺赢不以为然:“怎么就快了?你父亲都准备好了。”
桑烟解释:“我们刚回来,还是要以政务为重。你先把手头的事处理好了,再考虑大婚的事。”
怕他不同意,又问桑坤:“你们择了几个吉日,都是什么时候?”
她相信桑坤不敢安排三天后的吉日。
桑坤不是不敢,而是没想到皇上那么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跟礼部商议吉日时,半个月都觉得操之过急,怕惹皇上不悦呢。
现在皇上自己急,那便没什么了。
他立刻说了三个吉日,一个是半个月后,一个是一个月后,还有一个是三个月后。
“都是钦天监选的良辰吉日。请皇后娘娘亲选。”
“下月二十七的那个吧。”
她给了答案,是一个月后的那个吉日。
贺赢皱起眉,有点不满:“我觉得下月初九那个就挺好。”
他是怕极了夜长梦多。
总觉得大婚后,他们名正言顺了,一切就踏实了。
“阿烟,就下月初九那个吧。”
他看她的眼神,带着点恳求。
桑烟明白他的想法,心软了,点了头:“好吧。”
贺赢满意了,立刻笑着下令:“听到没,桑爱卿?大婚之事,就全权交由你了。若是再出什么篓子——”
“皇上放心!”
桑坤一脸自信,笑道:“微臣一定办好。”
贺赢点头:“很好。都坐下用餐吧。”
长长的膳桌上,摆满了美食。
桑烟跟贺赢坐在主位。
左侧是桑坤跟妻子林氏,右侧是桑决跟妻子素兮。
桑弱水则坐在了桑烟、贺赢的对面。
她听着帝后大婚的吉日,一张芙蓉似的俏脸苍白的可怜。
用膳时,更是拿一双楚楚可怜的含情目睨着贺赢。
她是真觉得自己可怜。
皇上竟然这么急着娶桑烟。
到时候帝后大婚,整个大贺百姓都会知道桑烟的名字。
皇后啊!
那是怎样的荣光!
而她呢?
没有人知道她桑弱水。
她不甘心啊!
她哪里就比不上一个克夫命的寡妇了?
桑烟将桑弱水微妙的表情尽收眼底,就等着看她作妖呢。
果不其然。
桑弱水喝着水,忽然故意作出呛水的样子:“咳咳咳——”
她拿着帕子,捂着嘴唇,咳得泪眼盈盈,好不可怜。
也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包括贺赢。
“皇上——”
桑弱水见贺赢看过来,立刻弱声道:“皇上恕罪,臣妾失态了。”
贺赢瞧她一眼,没说什么,就收回了视线。
桑弱水不甘,端起面前的茶杯,站了起来:“臣妾恭喜皇上跟姐姐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是吉祥话儿。
贺赢勉强给了个回应:“嗯。坐下吧。”
桑弱水坐下后,意有所指:“以往帝后大婚,都要封赏后妃。宫里姐妹知道这消息,肯定要高兴坏了。”
她说着,以帕掩唇,借着咳嗽的动作,给父亲桑坤使了个眼色。
她看似是为后妃们说话,实则是为自己谋福利,觉得自己也该提下位份了。
桑坤收到小女儿的暗示,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
帝后大婚,是天下共乐的大事。
桑弱水跟桑烟是亲姊妹,往姊妹共同晋升的事情不下少数,但贺赢对桑弱水的态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怎会费力不讨好?
他之前对小女儿寄予厚望,想她升位,也愿助他一臂之力,但现在大女儿一步登天,她位份升不升的也影响不了什么。
于是,他装瞎作哑,只专心用膳。
桑弱水不死心,甚至看了二哥桑决一眼。
桑决向来对前朝后宫的事不感兴趣,自然不理会。
桑弱水气得又开始咳咳咳,甚至咳得都快抽抽了。
但父子俩默契的很,就是不看她。
主位的桑烟:“……”
她想努力装作没看到,但真的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桑决看出桑烟耐心不多,便在她开口前,先开了口,直接对贺赢说:“皇上,我母亲年迈,需人照料。如今皇后娘娘在宫中伴驾,桑妃娘娘是否能离宫回府?”
“二哥?”
桑弱水失声,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他将她置于何地?
桑烟也很意外桑决居然会这么做。
她相信他是在维护她。
平心而论,她也是想让桑弱水出宫的。
一来,她并没有那么大度,能接受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二来,贺赢的心不在桑弱水身上。
桑弱水年轻貌美,还是清白之身,待在这寂寞深宫,蹉跎一生,完全没有必要。
正想着,就听身边的男人说:“这个提议不错。”
贺赢本就不喜近女色,遇到桑烟后,只想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虽然桑烟不说,但桑弱水留在宫里,又是她的妹妹,对他们而言,也是一根刺。
“阿烟,你以为如何?”
他温柔看向她,寻求她的意见。
桑烟如实表态:“弱水还年轻,放她出宫,以后再择良配,自然是最好——”
“我不出宫!”
桑弱水急声打断桑烟的话,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贺赢,哭道:“弱水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皇上,弱水已经是您的妃子了,哪怕您心里只有姐姐,弱水也心甘情愿待在宫里,侍奉您左右。”
她满腔热忱,期待在贺赢眼里看出一丝感动和怜惜。
可什么都没有。
他皱着眉,不悦地看着她。
好像对她的说辞很不满意,甚至还担忧地看了桑烟一眼。
就那么怕她生气?
桑弱水又是妒忌,又是不甘。
而偏偏坐在上方的女人,脸色沉静,看着她的时候,表情充满悲悯。
“弱水,出宫对你而言不是坏事。”
桑烟好心劝说。
待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边,浪费自己的一生,她属实没有办法理解。
当初她没有爱上贺赢的时候,日日夜夜都想着法子离开。
她倒好,死赖着不走。
以桑家如今的权势、地位,她便是做个千金小姐,想要什么得不到?
“姐姐——”
桑弱水听不进去桑烟的话,言语委屈里带了几分尖利:“妹妹日日夜夜烧香拜佛,祈求上天保佑你和皇上平安回来。可姐姐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容不下妹妹么?”
这话带着点控诉的意味。
立刻就冻僵了膳桌上的氛围。
桑坤见势不好,立刻下跪请罪:“皇上恕罪。娘娘言语不当,是微臣教女无方。”
林氏见他跪了,也吓的跟着跪了。
夫妻俩这动作,让膳桌上的氛围更冷凝了。
没有人说话。
桑烟面无表情地看着桑弱水,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情绪。
她本来还有几分怜悯桑弱水。
现在看来,是她太“圣母”了。
她为人家着想,人家还想着道德绑架她呢!
桑家人惯着桑弱水,他可不惯着。
如果不是看在桑烟的面子上,桑弱水早该被赶出了宫,都没有如此不敬的机会。
天子震怒,桑家人都吓了一跳。
就连一直安静吃饭、充当隐形人的素兮也哆嗦了一下,还难得的看了眼桑决,询问着:要不要下跪请罪?
桑决明白她眼神里的意思,温柔一笑,摇了摇头。
他很自信,有桑烟在,皇帝不会真的对桑家人动气。
桑弱水也有同感——有桑烟在,皇帝便是发怒,怒气也有限。
只毕竟是她本人惹怒了皇帝,还是吓到了,忙跪到地上,心里后悔不已。
唉,怪她,是她气过头了!
“皇上息怒,臣妾是情急心切,才一时失言。臣妾一心倾慕皇上,哪怕皇上心里只有姐姐,臣妾也想留在宫里。望皇上成全。”
她说到这里,咬着下唇,移开视线,神色凄楚地看着桑烟,泪水潸然道:“姐姐,还望您怜惜妹妹!”
说完,就一阵砰砰磕头。
力道还很大。
没一会就磕得额头红肿流血。
林氏作为母亲,看小女儿这样,还是心疼了,忙上前拦住了,护在怀里,看向桑烟,为她求情:“阿烟,不,皇后娘娘,你妹妹性子执拗,还是让我们劝劝。别逼,别,再给她一点时间吧。”
她不敢说桑烟逼的急,及时改了口。
实话说,这是很拙劣的苦肉计。
桑烟看的出来,对于头发散乱、梨花带雨、额头流血、好不可怜的桑弱水,内心深处毫无波动。
她深知桑弱水的脾性,不会被她白莲花的样子所蒙骗。
但桑弱水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尤其林氏也开口求情,不给点面子,好像显得她不近人情?
“起来吧。你不想出宫,那就不出了,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桑烟懒得再看她演戏。
哭得她脑袋都疼了。
桑弱水听她这么说,心里一喜,连忙叩谢。
桑坤也松了口气,在贺赢的示意下,扶着妻子林氏站起来,并坐了回去。
随后,笑嚷着调节氛围:“帝后回宫,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大家快用膳吧。”
膳桌上的氛围本就僵硬。
跟皇帝一起吃饭,都是有压力的。
经过桑弱水这么一闹,哪怕桑坤努力调节氛围,还是各吃各的,都很沉默,没有交流。
桑烟也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些,勉强撑到了用膳结束。
她和林氏、素兮说了会话,见天色不早了,吩咐宫人送了桑家人出宫。
临出门,桑坤似乎还满是不舍,叮嘱桑烟好生照顾皇帝。
桑烟敷衍着应了:“嗯。我知道的。明白。”
好不容易打发了桑家人。
桑烟觉得应酬什么的太劳心了。
她去浴房沐浴,坐在宽大的池子里泡澡。
热气蒸腾着。
热水浸润着肌肤。
她闭上眼,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
泡热水澡真的很解乏。
如果没人闹她就好了。
贺赢宽衣下了池子。
他把白嫩嫩的妙人儿揽入怀里,极尽亲昵。
桑烟觉得他浑身写满了不规矩,不得不说些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然,他们这么贴着,得出事。
“做皇后也太累了。”
她小声嘟囔:“回宫后,就是这么多规矩。还有那么多人要应酬。”
天知道她是真的想做个咸鱼啊!
结果天生劳碌命。
那假模假样的桑坤,白莲花的桑弱水,哪一个是好应对的?
也难怪以前的贺赢是个暴君。
面对这些奇葩,谁能不发疯?
贺赢从后面环抱着她,微眯着眼,一边感受他们肌肤相触的美妙,一边听着她发牢骚。
他还挺乐意听她抱怨什么的,显得他们夫妻同心。
她抱怨一句。
他就安抚一句。
她像是只小猫。
他就给小猫顺毛。
聊来聊去,最后聊到了桑弱水身上。
桑烟感叹道:“没想到桑弱水对你那么上心。”
以前只觉得桑弱水是为了身份和地位,才那么在意贺赢。
今晚听到桑弱水的话,再留意她看贺赢的眼神,她知道,桑弱水对贺赢是确确实实有几分感情的。
“上心?我可不觉得。”
贺赢不以为然,也满不在乎:“等大婚结束,我马上找个由头送她出宫。”
末了,又补充一句:“你若是没意见,明日送她出宫也行。”
他觉得桑弱水不安分。
总在他们面前耍些小聪明。
他没一点兴趣陪她玩。
分神聊她,都觉得浪费时间。
“别了。”
桑烟摇头,坏笑着调侃:“我们大婚后就把桑弱水送出宫去,人是送出去了,只怕第二日,整个大贺就会传,快瞧,快瞧,我们大贺的皇后是个妒妇,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容不下。”
她边说,边挥舞着双手模仿。
贺赢看她这样,觉得很可爱,一个没忍住,就抓住她的纤手,放在嘴边亲亲咬咬,低哼着:“我巴不得你做个妒妇呢。”
桑烟:“……”
就是想看她吃醋,想她多在意他一些。
她明白他的心意,脸上的笑容却淡了几分: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她名声不好,前朝多有意见,他一意孤行,娶她为后,不知寒了多少大臣的心。之后他为救她离开都城、孤身涉险、还拿三座城池换回了她,实在有失一国之君的责任,又不知寒了多少大臣的心。现在再传出她是个妒后,哎,她可真的要靠着一己之力,成了祸水妖后了。
“新元,还是不要跟大臣们对着干。”
她想到大婚要面临的群臣非议,捧着他的脸,认真道:“我不在乎做不做皇后,也不在乎有没有大婚。真的。”
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她猛然扑住他,吻他的喉结。
她像是水里的美女蛇,攀附他、蛊惑他。
贺赢没想到她突然这么热情,很怕渴望已久的新婚夜发生在这种地方,忙往后撤。
可后面就是池壁。
他退无可退。
她趁机圈住他的脖颈,往他耳朵呵着热气:“新元,怕了?嗯?你想往哪里逃?你逃不掉了。我要吃/掉你。”
贺赢:“……”
吃/掉他?
他无奈一笑:眼下这画面是不是反了?他怎么成了被人轻/薄的了?
贺赢委婉拒绝:“水里不方便。”
桑烟想了想,点了头:“是哦。你没什么经验,第一次就这场面确实有点为难你了。”
贺赢:“……”
感觉被小瞧了。
激将法?
他深呼吸一口气,保持冷静:“我不觉得为难。只我们马上就大婚了,不急于一时。”
他还是想着新婚夜再行周公之礼。
他们的第一夜应当在那样美好的、值得纪念的日子。
桑烟大概知晓他的心思,就是对他突然的禁/欲有些不习惯。
“你啊,有些时候就是想的多。”
她觉得泡澡泡得差不多了,便松开他,踩着台阶,上去了。
干净的华丽寝衣就在旁边。
她拿起来,穿上了。
贺赢紧随其后上来。
他的寝衣是一件墨色睡袍。
睡袍的袖子宽大,各绣着一条墨金色飞龙,跟睡袍下摆的墨金色飞龙上下辉映。
当然,睡袍下摆的墨金色飞龙是加大版,绵延了一大片。
这么一来,上下辉映间,气势感就出来了。
又由于主色调是墨色,穿在他身上,低调而华贵。
桑烟瞧着瞧着,就来了色/心,很想上去撕他的衣服。
他是一国之君,也是她的裙下之臣。
她第一次为拥有这个男人而产生难以言喻的虚荣感、自豪感。
“新元——”
“嗯?”
贺赢穿好了睡袍,见她还没穿好,便去帮忙。
他有研究过她衣衫的穿法,当然,还有脱法。
现在一条条系上带子。
再拿来巾帕,轻轻擦她的头发。
她很乖,美目盈盈看着他。
他心口发烫,很想不顾一切吻住她。
他咽下口水,温柔一笑:“怎么不说话?”
桑烟就是不说话,但伸手摸着他硬实的胸膛。
咚咚咚——
她感受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也感受到他野性/勃/勃的生命力。
这是造物主偏爱的男人。
他有俊美的容貌,高贵的出身,强健的体魄,非凡的智慧。
他是属于她的男人。
这个想法一冒头,她的身体就燃了起来。
谁说男色不惑人呢?
她再次抱住他,贴近他,热吻落在他的胸膛。
他的呼吸骤然就变了。
粗重的像是发怒的野兽。
“好吧。阿烟,你赢了。”
他闭上眼,无奈的叹息,声音非常的危险。
“什么?”
她沉醉在男色之中,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他高大健硕,充满力量,抱她像抱一个孩子,甚至行走时健步如飞。
从浴房到寝殿,距离还是有些远的,但他走的太快,她只觉得一个天旋地转,陷入了一场柔软迷醉的梦里。
梦里不知何时下了雨。
绵绵密密的没有尽头。
轰隆轰隆——
雷声阵阵。
桑弱水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雷声吓醒了。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像是一只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冷汗淋漓。
“娘娘?娘娘——”
守夜的香秀听到动静,忙起身,点燃了灯。
殿内很快亮了起来。
“娘娘,可是做噩梦了?别怕,奴婢在呢。”
香秀走过来,轻声安抚着。
桑弱水摇着头,一张俏脸煞白,忽地紧紧抓着香秀的手,满眼都是惊恐:“她想害我!她居然想害我!”
“谁想害娘娘?娘娘说的是谁?”
香秀轻声问着,同时安抚道:“外面下雨了,还打雷了,是不是惊扰了娘娘?”
桑弱水还是摇头,嘴巴大张着,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
脑海里还在闪烁着噩梦里的画面。
她被桑烟赶出皇宫,回到了桑家。
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谁让你事事不如你姐,我们桑家靠不了你。”
父亲冷眼看她,满眼嫌恶。
母亲也摇头叹气:“你现在越来越不懂事,你能不能学学你姐姐?”
二哥桑决更是嗤笑:“就凭你,还敢跟大姐争?真是不自量力!”
就连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二嫂素兮也说:“尼姑庵已经找好了。你不是喜欢烧香拜佛吗?以后就伴着青灯古佛,祝福他们帝后恩爱、天长地久吧。”
她清楚地知道那些都是是梦。
但如果她哪天被桑烟赶出宫呢?
那梦里的画面,就是她以后的日子。
被父母亲人轻慢、被所有人嘲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不可以!
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娘娘,您的脸色很难看,要不要奴婢找太医过来瞧瞧?”
香秀见桑弱水一直没说话,脸色还很糟糕,就适时地表达了关心。
“不必。”
桑弱水渐渐平静。
她抬头看着香秀,冷声吩咐:“明日你出宫,去打听打听桑烟被掳走的事情。一个克夫命的寡妇,又被人掳走,不知被多少人糟/践了,怎么能做皇后?”
香秀听得脸色一变:“娘娘慎言,您这话——”
对皇后大不敬,传出去要杀头的。
香秀觉得桑弱水简直疯魔了。
“本宫慎什么言?这是本宫的月桑殿!”
桑弱水几乎是咆哮出声。
她确实疯魔了,香秀的劝言刺激着她本就紧绷的神经,让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恶劣脾气。
“她都容不下本宫了!你个蠢货!你还要本宫怎么忍?本宫再不为自己谋划,就是个弃妃了!”
所以,不是她对不起桑烟,是她欺人太甚!
香秀被她的话吓着了,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低声劝道:“娘娘别这么想,皇后娘娘是您的亲姐姐,她不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桑弱水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啊!”
香秀没防备,被这么一踹,直接倒在地上,更由于惯性,脸擦着地面,磨出了好多血。
太痛了!
但她不敢呼痛,立刻规矩跪好,哀求着:“奴婢失言,请娘娘恕罪。”
桑弱水俯视着半边脸正流血的可怜女人,像是真宽恕了她,柔柔一笑,抬了抬手:“好了。起来吧。那么紧张干什么?你是本宫的宫女,也是为本宫好,本宫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