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 by麦香芒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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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揪着帕子,软趴趴侧躺在软榻上。
情人眠便是在白天,还在燃着。
缕缕白烟从香炉里飘出来。
离软榻的位置很近。
几乎是直对着她的鼻子飘的。
她现在已经离不开情人眠了。
这会闻着香,半醒半梦的状态,情绪也是极不稳定:“真是可笑!她一个皇后这样跟一个烟花女/交心,这是出于同病相怜吗?”
她呵笑着,狠狠捶了几下脖颈下的软枕,又问:“你怎么知道的?消息可靠吗?”
香影也不知可靠不可靠,但刑策说的信誓旦旦,应该是可靠的。
想着,她点了头,回道:“嗯。自然可靠。是刑侍卫说的。”
桑弱水听了,点了头,闭上眼,像是陷入了梦里。
但一刻钟的样子,她又骤然睁开眼,像是如梦初醒:“他怎么知道的?”
香影:“……”
刑策怎么知道的?
她那时也问了,结果被他一个墙咚,吻住了嘴唇。
他那么用力,跟狼一样,野心勃勃的啃食,咬的她嘴唇都麻了。
一吻之后,她的双腿软的站不住,哪里还知道她要问什么?
现在想来,心还颤着,嘴唇似乎还残存着那股麻痛的感觉。
真是个坏人。
她摸着嘴唇,又开始想那个坏人了。
“嗯?”
桑弱水还在等她回答:“香影?”
香影反应过来,吓了一哆嗦,忙说:“娘娘,奴婢这就去问他。”
桑弱水没有回应。
眼睛一闭,像是又睡去了。
这些天,她总是沉睡,食欲减退,人也变得消瘦苍白。
她有多久没照镜子,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香影快步出了月桑殿。
她去寻找刑策。
刑策在寻找胡嬷嬷。
两人在僻静的冷宫说话。
胡嬷嬷告诉他:“都打听清楚了,那女子叫洛珊,是洛州一青楼的烟花女子,来都城是寻夫的。也不知她走了什么运,半路跟贺国皇帝的车队遇上了。因她遭了山匪打劫,所以皇后出手相助,让她跟随车队来了都城。她寻的那丈夫竟然是礼部尚书崔绍家的嫡公子,那般人家的公子哥怎么会认她一个烟花女子为妻?她被抛弃,皇后知道了,心有不忍,就让她进宫当女医,还让放出宫的前宣贵妃宣娆多加照顾。”
说到这里,她面色严肃了,眼神也变得阴狠:“对一个烟花女子这般上心,很难让人不想到皇后在被掳走后经历了什么。”
刑策听得眼睛一亮:“嬷嬷的意思是?”
胡嬷嬷道:“主子要我们阻拦这场婚礼,这就是个很好的由头。”
刑策拱手一拜:“多谢嬷嬷指教。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要把这消息传到宫外。
到时候自有人推动下去。
一个跟烟花女子来往的皇后,便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理由,也够那些大臣们参她一本了!
更何况她还那么重视对方,还让她进宫为女医,同病相怜下的惺惺相惜是第二个参她的理由。
“你知道便好。”
胡嬷嬷看着天色,已然黄昏了,便准备要走,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问他:“桑妃那边如何了?”
刑策道:“嬷嬷放心。桑妃现在已经离不开情人眠了。”
那可怜可笑的女人哪里知情人眠闻多了,会蛊惑她的心智,甚至操控她的身体?
“想来她定能在帝后大婚前,成为我们的东风。”
“那便好。”
胡嬷嬷轻松一笑,但笑容没一会就散了。
她想着主子千辛万苦找到他们,并派他们替换原主来到贺宫,就为了抢走那个女人,觉得很不值。
“主子想要的女人,在别人怀里太久了。”
她无法理解主子的心情:“你们男人不是都很看重女人的清白吗?那女人都在大贺皇帝身下承欢那么久了,他一点不介意吗?堂堂一国之主,怎的就喜欢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还一副非卿不娶的架势?”
这是戏说主子的事,是大不敬。
刑策哪怕身在贺国都城,还是保持了沉默。
胡嬷嬷见他不说话,觉得无趣,也不再说,转身离去了。
刑策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里回道:男人确实介意女人的清白。但女人,是谁的女人,也是一种身价,一种刺激。大贺皇帝的女人,还是他最爱的漂亮女人,谁不想沾一下呢?
他想着,缓步回了月桑殿。
然后在回月桑殿的路上,撞上了香影。
香影看到他,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质问道:“你去哪里了?”
她找了他很久,也没找到他。
他现在已经在月桑殿当值了,不该擅离职守的。
还离开那么久。
他去哪里了?
不会是勾搭别的宫女了吧?
想到这里,她就妒上心头,凑他身上嗅了一会。
这一嗅,真隐隐闻到了其他女人的脂粉味。
“你去哪里了?你去干什么了?”
她气冲冲问出声。
刑策不好回答,直接抓着她,把她按到了墙上,吻了上去。
对于愚蠢的女人,还是亲吻能让她快点闭嘴。
香影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有些吃不消他的热吻,很快理智就开始四散,但双手推搡着他的胸膛,还在挣扎着保持清醒:“不、不、不要,你、你别想转开话题。刑策,你、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你是不是有、有别的、别的女人……”
“没有。你不要胡思、胡思乱想。我、我只有你。”
他喘着粗气说。
心里则道:哪有女人有她这么好骗?
洛珊渐渐在都城扎下了根。
她有了自己的洛府,紧靠着忠义侯府,周边都是大官之家,治安没什么问题。
就是跟崔家也离得近,一条道走到头,拐个弯,就到了。
所花时间不过一刻钟。
洛珊选址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的,但出于治安考虑,还是这里最安全。
想来崔家人也不会闲着来她这边溜达。
她这么想,却是想岔了。
崔见清得知她进宫做了女医,还得了皇后的赏识,就想着跟她破镜重圆了。
一次,她从宫内下值回来,就在家门口碰到了他。
崔见清生的好,唇红齿白的少年模样,要是桑烟见了,定会觉得他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奶狗,但小奶狗也咬人,还很疼。
他背叛了洛珊,伤透了她的心。
“我的心里是有你的。珊珊,我并不爱那个女人。只是父命难违,才不得不从之。”
他拦在马车前,一身的酒气。
估摸也是面皮薄,不大好意思,就在过来之前喝了酒,想着酒壮怂人胆。
洛珊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皱起了眉头。
她在青楼的时候,看多了男人喝酒耍酒疯,有时候还会打女人。
因此,心里反感的很。
崔见清跟她在一起一年多,滴酒不曾沾过,不想,短短半年,物是人非。
“珊珊——”
崔见清看到洛珊伸手蹭着鼻子,便知她讨厌自己一身的酒味,忙解释了:“我不是想喝酒,而是……离开你之后,我父母一再逼迫我,没办法,我只得借酒消愁。今日来见你,也是觉得惭愧。珊珊,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这是洛珊曾经期待的场面。
她想看到崔见清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认错求原谅。
但真的发生了,她发现她也没那么开心、痛快。
她知道,这是因为她看开了,不爱了。
既然不爱,那就不做纠缠。
“原谅?”
她冷笑:“原谅之后呢?你想干什么?”
崔见清脸色囧红,低声道:“我已经跟父亲说好了,纳你做……贵妾。父亲也同意了。珊珊,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他曾真心喜欢过她。
现在还是有些喜欢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笑容也透着些真诚。
“可崔见清,我现在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洛珊一句话冻结了他的笑容。
崔见清没想到洛珊会拒绝自己。
他以为在他诚心负责后,她会欢欢喜喜应下来。
他可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公子啊!
“珊珊,你刚说什么?”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洛珊见他不敢置信,再次冷笑:“我说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崔少,请回吧。”
她很庆幸自己遇到了皇后,及时醒悟了:可靠的男人太少了。瞧瞧他刚刚那语气,仿佛能纳她进门,是她的福分?殊不知他当初真心求娶,她才愿意嫁给他。她几时给他错觉,让他以为她那么卑微?
“洛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崔见清还是不敢相信洛珊会拒绝自己。
洛珊见此,也不给他留面子,反唇相讥:“崔少,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倒是您,年纪轻轻耳聋了不成?”
她已经明确说了两遍,他似乎一句没听到心里去。
无趣至极。
她也没了耐心,迈步就要走——
崔见清见了,立刻伸手拽住她的手腕,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洛珊,你是不是有人了?”
他男人的占有欲/窜上来,哪怕他先背弃了她,也不许她琵琶别抱。
“够了!”
洛珊再次认识到了他的无耻,满眼都是失望:“崔见清,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她一句话也不想跟他多说,狠狠甩开他的手,就迈步进了府。
崔见清还想追上去——
守门的老门卫上前喊:“哎,站住,你干什么的?再拉扯我们小姐,我可要报官了!”
崔见清一听报官,黑红着脸,停下了脚步。
他堂堂礼部尚书家的公子万不能因为一个烟花女见了官!
他丢不得那个丑!
他没再追上去,却也不甘心这么放手。
隔天早上
他又来了洛府。
正好堵住了要进宫当值的洛珊。
“你听我说——”
他抓住洛珊的手,两眼看着她,恳切道:“珊珊,你想我怎样,你才能原谅我?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
他不甘心这么失去她。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他可以不要你,一旦你不要他,便会重新激起他的征服欲。
洛珊摇头,一脸决绝:“崔见清,我最后说一次,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说完,她甩开他的手,上了马车。
崔见清看着马车远去,两只手紧紧握成了拳。
“洛珊,你欺人太甚!”
他已由怨生恨。
去酒楼喝了一天的酒,还是消不掉那恨意。
等天黑了,估摸着她下值出宫了,又去拦人。
这次拦人就“低调”多了。
他站在高高的屋脊上等候,见马车转入洛府的那条巷子,直接飞过去,落到马车上,一个手刀砍晕了马车夫。
整个过程的动作都很轻。
洛珊坐在马车里,正想着御医院遇到的难题——她被那些男御医们刁难了。他们瞧不起她,给她一个皇帝近女色而不适的怪病,要她想出解决办法。
她这些天都在忙这个事。
哪怕出宫回府了,还在想着如何解决、
因为想的太入神,一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马车夫遭遇袭击,晕厥一旁,现在是崔见清在赶马车。
马车很快经过了洛府。
那守门的老门卫坐在门槛上,打着呵欠,昏昏欲睡。
他没注意到自家小姐的马车一闪而过。
马车还在往前行。
一直行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月色如银。
一地幽冷。
马车里的洛珊隐隐意识到不对劲——怎么还没到?哦,怎么还有股酒味?
她皱起眉,伸手去撩马车帘——
崔见清抢先一步,掀开马车帘,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
洛珊冷了脸,满眼戒备地瞪着他。
崔见清醉醺醺道:“珊珊,我不在这里,该在哪里?嗯?你说,我该在哪里?”
他是为她染上了酒瘾。
现在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珊珊,你是我的。”
他大笑一声,就扑了上去。
洛珊吓得尖叫:“滚开!崔见清,你疯了!”
随后,抬脚就踹他关键处。
“啊!”
这一脚踹了个实在。
崔见清疼得钻心,眼泪都疼得掉出来。
“洛、珊!”
他咬牙切齿,燥火伴随燥火更加猛烈,只想让她哭泣求饶……
洛珊趁机推开他,跳下马车,跑回了洛府。
她手上还有残留的鲜血,洗了好久,还觉得有血腥味。
半夜还做个噩梦。
在梦里,那簪子化作匕首,被她一刀捅进了崔见清的心脏。
“洛珊,你竟要杀我!”
“洛珊,婊子、婊子果真无情!”
他猩红着眼睛,面目狰狞,嘴角流着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不是!”
洛珊惊叫着醒来。
她一头冷汗,眼里怯怯盛着泪水。
房间外传来匆乱的脚步声。
“你们干什么?”
“不能进去!”
“那是我们小姐的闺房!”
是府中小厮慌张的声音。
下一刻,“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
洛珊坐起来,及时抓住床边挂着的披风,披在了身上。
她看过去,就见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走进来,穿着大理寺的官服,配着大刀,手一扬,冷声道:“拿下!”
“住手!”
洛珊拢紧披风,喝道:“这是何意!我犯了什么事?”
其实询问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莫非崔见清出事了?崔家报官了?
事情跟她想的差不多。
崔见清确实出事了,那一簪虽没能要他的命,却是伤了他的嗓子,估计以后很难正常发声了。
堂堂礼部尚书家的嫡公子这么折损在一个烟花女子手里,崔家怎么可能轻易罢休?
“洛氏,因崔家嫡公子崔见清抛弃于你,所以,你怀恨报复,肆意伤人,可知罪?”
大理寺寺正葛令韬冷冰冰说出了洛珊的罪名。
他主要负责审理案件,算是审案官中品级最高的。
洛珊听得讽笑:“我怀恨报复?肆意伤人?真可笑!是他纠缠于我,还对我意图不轨,我才、我才伤了他。”
到底相爱一场,她也没有撕破脸的意思。
偏他不依不饶,还做下那等腌臜事,她才迫不得已伤了他。
她学过医,真想杀他,他焉有命在?
可哪有人追究真相呢?
她一个弱女子,身份又低贱,谁管她说什么?
大理寺走一遭,刑罚一用,什么罪名招不得?
洛珊便这样被带走了。
负责此案的大理寺葛令韬言行逼供,要她承认自己故意行凶。
洛珊不肯,被皮鞭沾水抽了三十鞭子。
直抽得浑身没有一块血肉。
那道道的伤口翻开来,像是野兽张开的嘴。
狰狞可怖。
“我没有。我是……自卫。”
她咬死不松口。
那行刑的狱丞面色不屑地呸她一声:“真是嘴硬!”
随后他举起烧红的烙铁,吹了吹上面的烟,看着她狞笑:“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的烙铁硬!”
他声音落下,烙铁就直奔洛珊露在外面的胸口而去。
那胸口道道血肉翻开,如今再被烙印一下,直接痛得她惨声尖叫:“啊——”
这一声嘶吼几乎能掀开大理寺牢狱的屋顶。
洛珊咬破了舌头,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人气息奄奄,头无力地耷拉着,已然昏厥了过去。
狱丞看到了,皱起眉,回头看一眼旁边正坐着喝茶的大理寺寺正葛令韬,本有些心软,很快又心冷了:“泼水!”
势要屈打成招,要她招供。
大理寺寺正葛令韬已经说了,只要拿到口供,便能升他的职。
他定不能让她失望。
“哗啦——”
一盆冷水泼到了洛珊身上。
洛珊一身残破血衣,被水一泼,几乎算是滴着血水。
她勉强睁开眼,声音微弱却倔强:“我……冤枉……你们……冤杀……于我……”
狱丞听了,脸色一变,小心翼翼地再次看向了葛令韬。
葛令韬是崔见清的姐夫,能谋得大理寺寺正这个职位,也沾了些礼部尚书崔绍的光。
他既然是崔绍的乘龙快婿,自然要维护崔绍的利益。
如今小舅子崔见清被这么个烟花女害成那副样子,他怎么能不为他出口气?
“看我做什么?”
葛令韬吹了吹茶沫,平静道:“无论如何,今晚都要拿到口供。”
“是。”
狱丞谄媚一笑点着头,随后抬起头,看向了墙上一排排的刑具。
为了拿到口供,还得再用酷刑!
桑烟得到洛珊入狱的消息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还是洛府的马夫找到了太监小贵子,当时就是他给洛珊置办的宅子,马夫也认识他,因此,就由他给桑烟传了消息。
在此之前,桑烟不知道洛珊出事。
包括贺赢也不知道。
原因么?
大理寺给压了下来。
其实说压也不算压,一个出身烟花地的御医院女医能有什么分量?
根本无需上奏。
但他们忘了这个女医跟皇后交情不浅。
她能谋得御医院女医的差事便是走了皇后的门路。
这么一来,她的地位就不同了。
桑烟第一时间派小贵子去了大理寺牢狱救人,接着就去御书房找到了贺赢,说了这件事:“我不信洛珊会无缘无故地行凶,定然有内情。”
贺赢看着奏折,对这事兴趣不大,随口点评:“或许因爱生恨,冲动行凶,也未可知。”
桑烟不以为然:“不可能!我看她比谁都冷静。”
她经过前几天的相处,觉得洛珊是个很高傲的人,不会做那种蠢事。
贺赢不想为别人反驳桑烟的话,惹她不高兴,便说:“嗯。你想怎么做?”
桑烟道:“自然是查清真相,还她公道。”
“好。”
贺赢点点头,说着自己的安排:“我让谢遂去查。”
谢遂是个查案高手,不久前,升任督察院左右都御史,同六科尚书,共列七卿之位。
桑烟也听过他的名声,还是觉得他很可靠的,便应道:“好。”
但也表示:“我要出宫去看洛珊。大理寺那种地方,她估计受了很大的罪。”
他会心疼的。
想到这里,他就说了:“让人抬她进宫吧。你去瞧一眼,估计后面也会不放心。就放你眼前,如何?”
他可不想她经常出宫去瞧人。
他现在忙的很,她不在他眼皮下,他放心不下。
桑烟不明内情,却也没拒绝,点头道:“行。我去安排。你让谢遂去查。”
贺赢应道:“好。”
两人分头行动。
一个时辰后
桑烟就在月桑殿的偏殿看到了洛珊。
洛珊伤的很严重。
抬她进来的时候,滴出了一路的血。
当被放到床上,没一会,就浸湿了床单。
御医们早就等在了这里。
看到她这样,都是惊怒交加:“对于一个弱女子这般手段,岂为人哉?”
桑烟几乎是出离愤怒:“禽/兽!”
太过分了!
一个女人会犯多大的罪,要经受这样的严刑?
这是要她的命啊!
“小贵子!”
她厉喝一声,吩咐道:“你去跟皇上传个话,务必追究到底!”
小贵子忙应道:“是。”
他匆匆而去。
“疼……好疼……”
“不要……杀了我吧……杀了我……”
洛珊血淋淋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痛苦地哼着。
桑烟看不下去,转过身,紧紧攥住了拳头。
她有极强的共情能力,看别人受罪,就心里难受。
如果可以,她多想世界和平,人人平等,生活的幸福安康。
“娘娘,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秋枝注意到了桑烟的异常,轻声问出了声。
桑烟摇头:“没。”
她伸手蹭了下鼻子,皱眉说:“血腥味太浓了。”
她闻着这血腥味,总感觉有点犯恶心了。
秋枝道:“那我燃点熏香吧。”
她去开窗通风,随后打开香炉,放了香进去。
没一会,缕缕白烟就飘了出来。
桑烟闻到香味,便感觉好了一些。
御医们还在忙着治理洛珊身上的伤。
为她擦拭伤口,弄出的血水,一盆盆往外端。
半个时辰后
御医们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主要负责的御医走到桑烟面前,躬身一拜,道:“皇后娘娘,洛女医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好在都是外伤,没有伤及内脏,就是可惜了那身皮肤。”
一个妙龄女子留下一身伤疤,以后怕是寻不到良人了。
桑烟是个女子,就很焦心:“用最好的药膏,用最好的药材呢?”
御医摇头:“皇后娘娘,那些伤口,太深了,还有好几处严重的烫灼伤,便是修复,也回不到从前了。”
桑烟听得叹气:“唉。你们尽力吧。”
她为洛珊惋惜。
一直留下来照顾到晚上。
因为御医说,洛珊的外伤很严重,很可能会引起高热。
她也不是不放心别人照顾,就是也没什么事,就留下来盯着点了。
这事让贺赢知道了,他是不乐意的。
一回到清宁殿主殿没见到人,一打听,就来偏殿“抓人”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皱起眉,很不高兴一回来,就没见到人。
桑烟笑问:“怎么了?”
贺赢快步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往外走:“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家?”
偌大的皇宫,他只认为清宁殿是两人的家。
桑烟听他这么说,笑道:“这是清宁殿侧殿,主侧殿的距离,也就百步远,算什么不回家?我就在家里好不好?”
贺赢不认同,小声辩驳:“反正不在主殿,就是不在家。”
桑烟听乐了:“那你的家有点小啊!我还以为皇宫是你的家!”
“不是。”
贺赢牵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阿烟,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他总是猝不及防地说情话。
桑烟心里甜蜜蜜的,连洛珊这事而引起的坏心情都消散了不少。
她停下脚步,笑盈盈望着他:“新元,你怎么这样可爱?”
贺赢听得皱眉:“可以不说可爱这个词吗?”
他觉得一个男人被说可爱,是不太好听的。
“你要是表达喜欢我、爱我,直接说就行。就是说一万遍,我也不会腻。”
“我不这么觉得。”
桑烟忍着笑,对他说:“我觉得可爱的男人很少很少,而你是唯一可爱的男人。”
贺赢:“……”
他承认他喜欢“可爱”这个词汇了。
尤其是配上“唯一”这个词汇。
两个词加在一起,真的是太好听了。
“阿烟,你再说一次。”
他看着她,笑容从眼底流淌着,亮晶晶的迷人。
桑烟踮起脚尖,吻上来。
贺赢以为她会吻他的唇,便低下头,想要配合她的吻。
不想,她一扭头,吻住了他的喉结。
还轻轻咬了下。
带着点坏坏的调皮。
他不由得喉结滚动了一下。
“阿烟——”
他轻轻叫她的名字,接着说:“再咬一下。”
有点麻痒的痛。
全身过电一样。
“阿烟——”
他有些情动,低头想去吻她的唇。
她轻笑着躲开,唇落在他的耳垂上。
这次,并没有咬他,而是呵着热气说:“你最可爱。你唯一可爱。还要听吗?”
贺赢点头:“要听的。”
桑烟便又说了很多次。
直腻歪得裴暮阳都有些受不住了。
天更黑了。
他庆幸天黑,不然定然要看到帝后间放肆的热情。
贺赢已然抱起桑烟,大步朝着主殿走去了。
“都出去!”
“关上殿门!”
“让膳房温着菜,朕一会要用。”
一进殿,他就这么吩咐下去。
贺赢无奈一笑:“阿烟,你也知道我在你身上没有一点自控力的。”
他这是肯定她的魅力呢。
但桑烟觉得自己被套路了,还是很不悦:“所以还怪我咯?”
贺赢哪里敢怪她?
他立刻摇头说:“怪我。怪我。怪我没用。怪我自控力差。”
这话依然没多少诚意。
桑烟自知改变不了贺赢在床上的“恶劣”癖性,也不想跟他计较这事,就转了话题:“你刚看到洛珊了吧?她这次是真的受大罪了。谢遂那边查的如何了?我一定要追究到底,为她做主。”
贺赢对这事兴趣不大,简单说了:“谢遂那边还没给结果。且等等。我们先用膳。”
他为她披上披风,抱她下了床,放到椅子上。
膳桌长长的。
他一声令下,殿门打开,宫人们端着膳食进来。
一道道美食摆上桌。
桑烟本来不饿的,晚上也有意少餐,免得发胖,但经过刚刚的剧烈运动,肚子早大唱空城计了。
“这个。那个。”
她指挥着贺赢给她夹菜,完全是给气到了,才会暴饮暴食。
贺赢自然不会觉得烦,完全沉浸在投喂的乐趣里。
桑烟拿着丝帕,微微遮挡咀嚼的动作。
她在他面前,还是注意形象的。
这导致贺赢少了些乐趣。
他有些怀念她忘记拿丝帕遮挡时,那香滑的软舌在唇齿间流动的春光。
“可以了。我吃好了。”
她摇摇头,不想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