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 by麦香芒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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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骏那般人,是她不能肖想的。
不过,她也不需要肖想,一场露水情缘罢了,应也不是难事。
洛珊皱着眉,轻轻叹口气。
裴暮阳一旁瞧着,不解地问:“洛女医,怎的叹气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洛珊笑笑,没有回答。
她的烦心事很简单,就是身体寂寞。
出身烟花地的女人都有这些问题。
以前崔见清在,她也没感觉那么迫切。
但崔见清离开她半年,而后她寻来都城,又有一个月了,这身体是真的寂寞了。
本想着出宫回府,养几个男人,一是没遇到合适的,二是皇帝的伤还离不开她。
真寂寞啊。
以至于她看到楚骏的那一刻,身体就难耐了。
楚骏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他来得急,颇有些累,以致喘息很重,脖颈间青筋明显,有种别样的性感。
洛珊是个熟女,咽了下口水,转开了视线。
“洛女医,裴公公?”
楚骏笑盈盈打了招呼:“这么一大早的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裴暮阳心里急躁,就直接说了:“楚监正,是这样,皇上要亲去北祁救回皇后。”
楚骏一听,笑容就没了,面色也很严肃:“不可!万万不可!皇上那身体,可经不得长途颠簸。”
裴暮阳附和着:“是啊。谁说不是呢?可皇上不听啊。”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洛珊,提醒了:“洛女医,你跟楚监正说说吧。”
洛珊坐在软榻上,纤手撑着额头,一副疲累的模样。
她也确实疲累,本来身体经过大理寺的重刑,还没痊愈,这段时间,又拖着病体为皇帝治疗,实在是吃不消。
最重要的是身体的寂寞也消磨着她的精力。
夜夜躁动难眠,更加影响她的健康。
“楚监正——”
洛珊强打精神,恹恹道:“你曾为皇后观相,察觉了皇后异常。皇上是信任你的。那么,请你去劝皇上,就说……紫微星北去,不吉。”
楚骏不觉得皇上会听自己的:“洛女医似乎把事情想的简单了。皇上强势独断,不会听的。”
洛珊也知皇帝的性格,继续说:“楚监正,你误会了,我说的这个不吉,是对皇后的。”
楚骏似懂非懂:“还请洛女医详细说说。”
洛珊深深瞧他一眼,继续说了:“皇上更在意皇后,你只要言明北祁之行对皇后的利害,皇上自有考量。”
楚骏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就是自己实在不善说谎:“那要怎么晓以利害?我、我不会编。”
他红着脸,很是尴尬。
其实,他也不知道尴尬什么。
可对上洛珊的眼,他总是心慌慌的,脸也烧得烫。
洛珊瞧他绯红的脸,心道:原来还是个纯情的。连说谎都不会。
她的身体更骚/动了。
觉得楚骏可口的很。
可惜,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焉。
“你就这么说,皇上亲去北祁,动静太大,注定引起两国交战。而你夜观天相,发现北祁皇帝兵败自杀,临死前,一杯毒酒带走了皇后。”
“皇上会信吗?”
楚骏觉得洛珊的话太扯了。
换他,他都不信。
洛珊轻笑:“皇上信不信的,我不好说,但我赌皇帝不敢冒险。”
楚骏也相信皇帝不敢拿皇后冒险,但是——
“我既然观天相观出这些,那皇帝定然问我要解决办法。到时,我又要怎么说?”
“那你就说——”
洛珊顿了一会,想出了应对之策:“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楚骏猜出了北祁换人经过,皱眉说:“能成吗?”
洛珊不以为意地说:“那就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了。我们只要皇上暂时留在都城养伤。等他身体好了,随他去哪里。”
楚骏:“……”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好吧。我知道了。”
楚骏简单行了个拱手礼,就去了主殿。
贺赢还在睡觉。
他前半夜没睡好,后半夜倒睡了个香。
大抵知道明天要出发去北祁,身体也知道好好休息补充体力。
楚骏进来的时候,见皇上睡着,就安安静静等着。
这一等,就等得自己也困了。
他这些天睡眠也不好,夜里总想着洛珊身上的冷香。
明明只是草草几面,却怎么也难以忘怀。
明明他之前从不想女人的。
就像现在,想着洛珊就在隔壁,他就打了个盹的时间,还梦到了她。
梦里也没什么不健康的内容。
就是她看自己的眼神。
虽然她竭力忍着,还是看了他好几次。
他能感觉她对他有想法。
这让他心里鼓涨涨的亢奋——没想到她看着清冷高傲,实则也有一颗火热的心。
可恨他们二人分属不同的职位,没什么交集。
“咳咳——”
贺赢一睁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椅子上的人。
他很意外楚骏会来,就咳嗽了两声,引起他的主意。
楚骏睡眠浅,很快就醒了,抬头见皇上瞧着自己,忙下跪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贺赢抬手问:“你怎么来了?”
楚骏在等皇上醒来的时候,就在心里酝酿好了说辞,这会直接说:“微臣夜观天相,有所发现,不敢隐瞒,特来禀告皇上。”
贺赢微微皱眉,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什么发现?可是皇后——”
他满面忧心,手捂着胸口的伤处,坐了起来,
楚骏低头沉默,意在给皇上一些压力,让他有不好的想象,他才会失去判断力。
果然,贺赢见此,急得不行:“你说啊!发现了什么!皇后怎么了?”
楚骏等他焦躁的差不多了,才出声说:“皇上,微臣观测天相,见大贺跟北祁有战事将将发生。”
他没提皇帝要去北祁的事,不然,皇帝敏锐,会发现是裴公公泄露了出去。
那样的话,他说什么,都会大失可信度。
贺赢不知楚骏在想什么,听他说有战事发生,想着自己亲去北祁,可不是要对北祁出兵,确实如他所说,有战事发生。
看来楚骏的观测能力进步很大。
想着,他问:“那你可看出胜负?”
楚骏点头回道:“看出来了。两国交战,都损失惨重。我们大贺,略胜一筹,却也失了皇后。”
“什么意思?”
贺赢面色肃穆,急声问:“怎么会失了皇后?”
他去北祁,就是要救回他的皇后,怎么会失了她?
楚骏说:“北祁之所以大败,是外患内乱交织到了一起。北祁的一个皇子趁乱起兵,围困北祁皇宫,北祁皇帝失势,临死前,要皇后给他陪葬了。”
“不!”
贺赢想想那画面,就黑了脸:“那是朕的皇后!”
怎么能给祁无涯陪葬?
不,那是他的皇后怎么能死在北祁!
不,不,也不是,桑烟怎么能死!
他不会让她死的!
贺赢双手握拳,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问道:“你既然看出来了,可有破解之策?”
见他犹豫,还鼓励道:“说吧。大胆的说。朕自有决断。”
楚骏做出被他鼓励到的样子,缓缓出了声:“微臣以为,战争乃是下下策。”
贺赢很意外他会说出这种话,认真看他好一会,才问:“那什么是上策?”
楚骏说:“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具体说说。”
“皇上可以给荣帅去信,让人潜进北祁,换回皇后。”
“说的简单,哪里去找那么相似的人?”
他也不想看到跟桑烟相似的人。
桑烟是独一无二的,跟她相似,也是一桩罪过。
他容不下的。
“事在人为。”
楚骏语气加重:“总之,救回皇后,需要从长计议。”
贺赢摇头,不予认同:“朕等不了那么久。”
楚骏面色沉重:“等不了,也得等。皇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想想北祁皇帝,他设下李代桃僵之计,也是计划了很久的。您不能拿皇后的安危开玩笑。”
贺赢怎么敢拿桑烟的安危开玩笑?
事关桑烟,他根本无法做到寄希望于他人。
“可朕总得做些什么。”
“对。您确实要做些什么。”
楚骏说到这里,话题一转:“您要好好休养身体。只有健康强壮的身体,才能撑到最后。”
贺赢苦笑着反问:“那皇后呢?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桑烟最怕祁无涯了。
让她留在他身边,她得多痛苦啊!
一想想,他就心如刀割。
“除了这个,你还有其他救回皇后的办法吗?”
他不觉得这个方法多好。
简直在投机取巧。
可他想了很久,确实也没想出比这更好的方法。
楚骏见皇上有松动之意,立刻说:“皇上,相信微臣,皇后是有福之人,定能化险为夷,长命百岁。”
这话才是贺赢想听的。
他现在急需类似的话,聊作心理安慰。
“派人潜去北祁皇宫营救皇后……也可行。不过,朕只能给一个月的期限。半个月后,朕也会要一个进展,如果不能让朕满意,朕还是要亲去北祁的。”
“是。”
楚骏想着拖半个月,也是不错的收获,大不了到时候皇上没休养好身体,就再寻别的办法。
因此,一躬身,无脑夸赞:“皇上英明。”
贺赢:“……”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跟他昨晚的决定大相径庭。
当然,他没想太多,而是让裴暮阳准备纸笔,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去边疆。
荣野就镇守在北祁的家门口。
他展开行动,比他快很多。
尤其他身体情况不容乐观,如果亲去北祁,也是严重拖后腿。
想到自己的身体,身体就开始抗议了。
那胸口的伤隐隐作痛,似有血迹流出来。
裴暮阳见了,忙喊:“快叫洛女医来!”
洛珊来的时候,楚骏还没离开。
她瞧他一眼,点了下头,没说什么,就去给皇帝上药以及包扎伤口。
贺赢忍着疼痛,擦去额头流下的冷汗,问道:“朕这伤,还要多久能好?”
洛珊如实说:“皇上伤在心脉,起码一个月。”
贺赢听得皱眉:“半个月吧。朕只给你半个月时间。如果不好,你就提头来见。”
当皇帝就是这么霸道心狠,不念一点旧情。
洛珊叹气:“皇上,您还可以再强人所难一些。”
楚骏一旁听着,也忍不住为她说话:“皇上,洛女医已经尽力了。她把您从鬼门关拉回来,又日夜照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皇上——”
“闭嘴吧。”
贺赢本就心情郁郁,这会听他唠叨,立时就炸了:“你说这些话,在朕面前替她挟恩求报不成?”
“微臣不敢。”
楚骏得了训斥,忙低头请罪:“皇上息怒。微臣僭越了。”
贺赢见他这么说,心里更烦躁了。
他自失去桑烟,情绪就很不稳定,随时在爆/炸的边缘。
可爆/炸之后,也会有自责跟内疚。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刚刚霸道无理了。
无论是楚骏还是洛珊,都是有功之臣,而面对有功之臣,为君者,绝不能这个态度。
太寒人心!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让朕静静。”
他等洛珊为自己上好药、重新包扎好之后,便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于是,洛珊跟楚骏一同出殿了。
他们并肩而行,步伐一致,竟然很有默契。
眼看出了清宁殿,就要分道扬镳,两人余光扫了对方一眼,又很默契地放慢了脚步。
洛珊觉得楚骏有点意思,便在分道扬镳之前,主动出了声:“谢谢楚监正刚刚为我说话。”
“洛女医客气了。”
楚骏淡然一笑,为皇帝说话:“那个……皇上的话,也不用太往心里去。他其实嘴硬心软,就是太担心皇后,情绪容易失控。”
洛珊点头:“我知道。”
她跟在皇帝身边也有些时日了,知道皇帝是重情之人。
便冲他对皇后的真情,她也不会往心里去。
毕竟皇后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楚骏见她神色从容点着头,便知她心里有谱儿,忍不住夸道:“洛女医真是眼明心慧。”
他夸人的时候,看着她笑,满眼真诚。
洛珊觉得自己被他撩到了——这男人笑起来真是秀色可餐。
她是真的想吃了他啊!
于是,勾唇一笑:“不管如何,我还是承了楚监正的人情,就请容我发挥所长,为楚监正号下脉吧?”
她意在制造肢体接触,拉近两人距离。
楚骏是想拒绝的,一是他正值青年,自觉身体康健,二是男女授受不亲,宫里也有的是男御医。
可他一张口,却是说:“好。谢谢洛女医。”
人更是昏头昏脑跟着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侧殿。
早膳已经摆上了桌。
洛珊瞧见了,觉得如虎添翼,笑着发出了邀约:“楚监正,如果不嫌弃,那就一起用膳吧。”
楚骏对上她的笑,再次昏头昏脑地说:“好啊。”
然后人就坐到了桌前。
早膳偏素淡。
也合他的口味。
他低头吃着,本来是个挺会聊天的人,也变哑巴了。
对面的人是洛珊啊。
清高冷傲如她,原来也会笑。
还是对着他笑,还笑得那么好看。
害他的心砰砰乱跳,耳朵都不时轰鸣。
可惜,还不到时候。
用完膳,洛珊借着诊脉的名义,搭上了楚骏的手腕,感知到他澎湃的脉搏跳动,笑问:“想什么呢?跳得这么快?”
楚骏红着脸,咽下了那两个字,改口说:“没想什么。”
欲盖弥彰。
洛珊觉得楚骏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都在撩她——男人怎么能脸红啊!
简直纯情的要人命!
边疆风霜大。
香影还是拖了桑决的后腿。
她小产的身子一直流血,一张脸面无血色,整个身体仿佛泡在冰水里,已然冻得硬邦邦的。
“冷。好冷~桑二爷,我好冷~”
她骑在马上,哈出白气,眯着眼,本能地往桑决怀里钻。
桑决披着黑色大氅,脖颈间也是柔软的黑色皮毛,衬得他俊颜如玉,肤色如同霜雪一样白。
“香影,你可以停下了。”
他推开香影冷硬的身体,紧紧皱起了眉头。
在赶往边疆棘州的路上,他有好几次想要扔下她,但都被她的哀求打动了。
他看得出来她是个对自己很狠的女人,可她的身体不允许。
再这么下去,她活不了太久。
他总不能带一具尸体去北祁。
“啊!”
香影惊叫一声。
她刚被桑决一推,虚弱的身体几乎坐不住马背,差点就摔了下来。
还好桑决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按回到了马背上。
“二爷,休整一晚吧。就一晚,好吗?求求您。”
她转过头,面色苍白凄楚,说着哀求的话。
桑决勒着马缰绳,看着远远矗立着的丹州城,稍作犹豫,还是应下了:“记住,你只有一晚的时间。”
随后,他抱紧她,双腿一夹马背,狂奔而去。
不久到了丹州。
他进城后,选了家客栈,入住后,让小二去请个大夫过来。
大夫为香影号了脉,说什么小产没产干净,便开了药。
当夜香影嚎得撕心裂肺,又流了很多的血。
她根本爬不起来。
桑决看她这个累赘,再没心软,为她留了些钱财,又给自己添置了些物资,便骑马北上了。
他就赶到了边疆棘州。
棘州军营
他自报家门,见到了荣野。
荣野其实并不欢迎桑家人。
原因也很简单。
为了桑家那位皇后,他带领兄弟们夺到的城池全都还了回去。
在他看来,桑皇后就是个红颜祸水。
可桑家这少年人长得实在好,他忽然就理解了皇上的心情——哎,美色不分男女,同样容易让人色令智昏。
“我需要帮助。”
桑决开门见山,打破沉默。
荣野坐在主帅位上,抬手给桑决赐了座,问道:“什么帮助?”
桑决没说话,扫了眼带他进来的小兵。
皇后失踪乃机密,必须保密。
荣野看出他要秘密会谈,便朝小兵挥了挥手。
等小兵下去了,才道:“说吧。你来这里,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他当桑决是来替皇上传密信的。
桑决摇头,想了一会,组织好语言,低声说:“荣帅,皇后失踪了。”
荣野听得一愣:“什么?皇后失踪了?怎么会?”
那桑皇后不是才跟皇帝大婚了?
他还送了贺礼过去。
怎么就突然失踪了?
桑决忽略他的震惊,继续说:“北祁皇帝也喜欢皇后。他在大婚之日,安排人行刺,并且行刺成功了。随后,趁着皇上昏迷,满宫注意力都在清宁殿,而将皇后替换。如今,假皇后在大贺皇宫蒙蔽众人,真皇后怕是进了北祁皇宫。”
“替换皇后?”
荣野听迷糊了:“怎么可能?那么多人盯着,皇后怎么会被替换?”
一国皇后被替换,皇宫内的禁军是吃白饭的?
自他离宫出征,大贺皇宫两次失了皇后,简直是对皇族尊严的挑衅!
也是对大贺禁军的蔑视!
桑决不知荣野想法,一脸严肃道:“事实就是如此。我追踪而来,准备去北祁皇宫一探究竟。我需要荣帅的帮助。”
荣野听到这里,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他压下那股怪异的感觉,先问了:“你想要什么帮助?”
桑决说:“我需要十个人随我潜进北祁,听我指挥。”
荣野又问:“你准备怎么救回皇后?”
桑决说:“见机行事。”
他还没有具体的章程,需要到北祁境内,摸清底细。
荣野听他这么说,觉得他很不靠谱——什么都没想好,就到他这里要人?
“我没收到皇上的指令。”
他的疑心上来,深深瞧他一眼:“如果皇后能被替换,焉知你不会被替换?”
桑决没想到荣野会怀疑到自己身上,简直要给气笑了:“荣帅,我要是被替换了,来这里做什么?自投罗网吗?”
“也许是为探查我方军情。”
荣野是随口这么一说,但说出来后,反而觉得很有可能。
于是,看桑决的目光,瞬间变得严肃而危险了。
桑决感觉要毁在自己人手里,忙说:“荣帅,你冷静些。我是真正的桑家人,绝没有被替换。”
他说着,拿出桑氏一族的家族令牌,自证清白,同时,肃然道:“荣帅三思,事关皇后,耽搁不得。”
荣野并不想管皇后的事,看着他手中的令牌,也是半信半疑:“人都能造假,焉知令牌不会造假?更何况,我是真没收到皇上的指令。”
他说到这里,为了保护军情,直接下令:“桑少,冒犯了。来人——”
“等下——”
桑决看他要喊人拿下自己,忙伸手阻拦,解释道:“荣帅,皇上没有指令是因为……皇后被替换一事,他应不知情。不过,在我看来,他不知情反而好,传不到北祁皇帝耳里,那我们就有可能趁他放松警惕而救回皇后。”
“皇上不知情?”
荣野抓到关键要素,目光更加怀疑了:“皇上都不知情,你怎的知情?”
桑决无奈道:“阴差阳错,机缘巧合。”
他是追踪刑策、香影时,意外从香影口中得知皇后被替换了。
当时那种情况,他不打算传信给皇帝搬救兵。
如他所言,大贺皇帝不知情,那北祁皇帝的眼线就收不到消息,那么,北祁皇帝自然沾沾自喜、放松警惕,反而是他救人的良机。
可惜,荣野不信,还彻底起了疑:“满嘴漏洞!”
他猛然站起来,伸手指着他,大喝道:“你到底是谁,有何居心!”
桑决握紧手中的剑,压着怒气说:“我要见军师李相夷!”
荣野看他情绪有些激动,便喊人进来,说要先卸了他的剑。
他怕他的目标是李相夷。
那可荣家军的主心骨,比他这个主帅还重要。
桑决大抵知道他的心思,也算爽快,把剑扔给了那小兵。
荣野见此,便也传了军师过来。
李相夷不愧是军师,听桑决说了一遍后,脑子转的很快,立刻想到了打听来的消息:“听说北祁皇帝要立后了。如果这时候皇后被替换,倒真有可能。”
他思考一番后,还是同意了借出几人,供他差遣。
桑决带人离开时,忍不住朝荣野翻白眼:“荣帅,你好歹一军统帅,每月俸禄应该不低,还是多花点钱治治脑子吧!”
荣野:“……”
他这是被鄙视了?
气得他捋着袖子要打人:“你小子!给我站住!”
还好李相夷拉住了他:“荣帅,消消气,消消气,别跟少年人一般见识。”
“谁家少年这般不知规矩!”
荣野还没打消怀疑,压下怒气,问道:“李兄,你怎么就让他走了?万一他是奸细呢?”
李相夷淡定一笑:“不会。我在皇都时,见过桑决几面,确实是这般桀骜不驯的性子。而且,他那张脸,世无其二。”
他不觉得这些是重点,眉头蹙着,换了话题:“眼下重要的是皇上。你没听他说,皇帝遇刺受伤了?”
荣野自然听到了,这下回归正题,也严肃起来:“这北祁狗贼!真想给他灭了!”
竟然又伤了他的皇上!
一次次的,可恨至极!
李相夷微眯着眼,陷入深思的模样:“不会等太久了。皇后被替换一事,以皇上对皇后的真心,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相信不久,我们就能收到皇上的指令。那么,救回皇后,就是我们的重任了。”
荣野点头,也深思起来:“你这么说,桑决那小子还是在帮我们。就是不知桑决那小子能不能救回皇后。他看着就不像靠谱的样子。”
尤其顶着那张脸,一举一动可太醒目了。
李相夷听说过桑决是少年英才,看他人也是个聪明的,就是少年人难免冲动莽撞,也没太大信心。
“且瞧着吧。”
他们现在也只能瞧着。
同时,他说:“阿野,给皇上写信吧。我们需要了解皇都的动态。”
荣野点了头,回到主位,坐下来,开始写信。
桑决很快带人出了军营。
这些人很符合他的要求,都是曾经潜入过北祁的人。
比如杨澈。
他曾带人潜入北祁,散播祁无涯谋弑父杀兄的消息。
现在,他给桑决建议:“桑少,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北祁,最快捷有效的办法就是通过雍州护城河,继而进入北祁境内。只是这天气,你的身体?”
他们是糙汉子,大冬天的赤着膀子风雪里训练都是常事,游过冬天的雍州护城河,也不在话下。
可桑决美得雌雄难辨,身姿也瘦削,看着很孱弱,怕是不行啊!
“无妨。”
桑决同意了他的办法。
他们十一人当夜就跳进了护城河,游了一夜,潜进了北祁雍州城。
当爬上岸,都是冻得瑟瑟发抖。
好在杨澈让他们随身带了酒,一爬上岸,就开始疯狂灌酒。
酒能暖身、驱寒。
他们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随后,拧干水,偷了河岸上几户农家男人的衣服,收拾一番,去了家酒楼,点了些热汤、热饭。
还是为了驱寒。
然后吃饱喝足,去了家成衣店,换上了更为暖和的冬衣。
再随后,十一人分成三队,往北祁的都城而去。
北祁皇宫
桑烟对外面的营救行动一无所知。
她还在烦恼着大婚的事。
照这么下去,似乎只能嫁给了祁无涯了。
祁无涯又来看她了。
他一天能来看她八十次。
桑烟见到他,本就烦躁的心更烦了,见他张嘴要说话,一个没忍住,就开怼了:“祁无涯,你还是先治治脑子,再跟我说话吧!”
祁无涯:“……”
他听多了桑烟的冷言冷语,并没什么感觉,除了脚步一顿,很快恢复自然,还笑着回了句:“烟烟,你现在说话越发有意思了,没点歹毒的智商都听不懂。”
桑烟冷笑:“你也知道自己歹毒啊!”
祁无涯笑着点头:“是啊。歹毒如朕,你还要惹朕,朕该夸你胆大包天,还是该说你有恃无恐?”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好。”
他还是笑着,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到腿上,亲咬着她的耳垂,喃喃着:“朕想说,你胆大包天也好,有恃无恐也好,朕都喜欢。”
桑烟:“……”
她烦得真想一巴掌扇他脸上:“所以我让你去治治脑子,再来跟我说话!”
她知道祁无涯有病,但每次跟他对话,他还是能刷新她的认知——这男人“病”的,她都要同情他了。
祁无涯不知桑烟想什么,专心亲了会她的耳垂,抵着她的额头,喃喃一笑:“治不好了。无药可救。除了你。”
桑烟受不了他的肉麻,转头想避开他的亲昵。
当然,没成功。
他在她躲闪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
桑烟有些恨自己不呕吐了。
许是被逼着亲昵,都快习惯了。
她很怕自己的身体不再排斥祁无涯。
无论她怎么厌恶他,都不得不说他这张脸很具有欺骗性。
就像现代网上流传的那句,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