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掌控—— by知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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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蔷浑身一颤。
如今想起过往种种,她们怕的就是沈流苏旧账新账一起算。
“沈流苏,对不起。”沈蔷哆哆嗦嗦地道歉,双腿有些打颤,被顶着黑眼圈的梁惠把沈蔷拉到身后。
“流苏,有什么你冲我来吧,她们还是孩子。”梁惠面色憔悴,心知梁氏不会东山再起,如今一无所有,只有两个孩子陪着她荣辱与共。
沈蔷浑身一怔,沈流苏看在眼里,缓缓收回视线。
也许真的只有患难才得以见真情。
沈蔷跟沈茉打小不对付,虽相看两厌,但背地里从未做过什么伤害对方的事儿,而梁惠虽从未把沈蔷视为己出,但对她态度也不差。
说到底,整个沈家只有沈雄没有心。
“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毕竟你的那杯酒是我将计就计喝下的,还有,季风的工作很好,你自己好好珍惜。”沈流苏劳力伤神,状态也没比她们好到哪里去,言尽于此,待看向沈茉还想说什么时,被季司衍过来牵了回去。
季司衍气场太强,沈茉跟沈蔷同时抓住梁惠的手臂,紧张得不行。
季司衍眼神从她们身上掠过一眼,最后抬臂扶着沈流苏肩膀,“肚子不饿?回家了。”
沈流苏瞳孔微缩,有些愣神。
她原来,还有家啊。
第25章 金丝雀也是你
苏城这场雪只下了一天,不日便停了,屋檐上雪水融化,缓慢滴落下来。沈流苏伸手去接,一股凉意从手心蔓延全身。
这段时间季司衍一边处理季风的事儿一边着手跟进案子劳力伤神,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加上他对苏城湿冷的气候不适应,今早起床嗓子发哑,伴着低沉的咳嗽。
医生上门给他开了药,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待看到他喉凸起处难以掩盖的吻痕后,轻咳了一声含蓄地叮嘱,“不知节制也是病因,病好之前不同房为好。”
沈流苏微愣,讷讷地往自己的杰作上看去。
这段时间心力交瘁,哪有心思去做别的事情,季司衍喉结上分明也不是吻痕。
那是咬痕。
虽然是她咬的不假,但也是季司衍耍流氓死活抱着不放开她的结果。
她气急了才抓狂上嘴巴咬。
几个人饶有意味地盯着他们俩人看,季司衍轻笑一声,边咳边回复了句,“知道了。”
待医生走后,谢朝啧了一声,“到底不是在京都,这要是到了四爷的地盘,天王老子来了也没人敢劝他节制。”
季司衍绷着一张脸,视线冷淡地从他脸上掠过,“你该回去了。”
沈流苏只觉得尴尬,偏偏对上岑柠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越发坐不住,“行了,少说点话。”
“好。”季司衍应声,当真没再说二字。
谢朝有烟瘾,但不重,这会儿手痒才从口袋里摸到烟盒,头一偏,视线落在岑柠身上,顿时止住了动作,转而拿过桌上的车钥匙圈套在食指转圈。
“你呢?”谢朝漫不经心地问出声,“小姨父给你半年时间处理这边的事情,你只用三个月就完成了任务,还不走打算留在这里陪你祖母养老?”
季司衍没回他,但明显正在思考。
谢朝没得到答案,见他把目光落在沈流苏身上那一刻便什么都懂了,他起身,冲岑柠招了招手,“小柠檬,过来。”
岑柠嘴角轻抽,但看出他有意要给这俩人制造独处的环境,便只好起身来到他身边,“做什么?”
“哥哥带你兜风去。”谢朝一把揽过她肩头,那双桃花眼轻轻眯起,难掩心情愉悦。
离开时,岑柠低头不语,任凭谢朝怎么撩拨就是笑不出来,心里还在想着去除的问题。
如果沈流苏不去京都,她自然也不会去的。
沈流苏目送他们,直到他们背影消失才淡淡地收回视线。
季司衍吃了药,脸上也并非毫无血色,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虚弱不堪,沈流苏想不通平日里体力嘎嘎好的人怎么生个病就变得像快要一命呜呼的小鸡崽儿。
“是我昨晚咬得太重了?”沈流苏凑过去,抬手轻抚那一抹有些过分严重的咬痕,不得不往这方面想,“季司衍,你有没有感觉血流不畅?”
季司衍点头。
沈流苏双眉一蹙,直接捏着他下巴往上抬了抬,另一只手直接整个包裹住他颈部上下滑动。
“对不起嘛,谁让你抱着我不松手,我当时一生气没想那么多就下口了。”
她手上动作轻柔,上下揉搓的动作逐渐加重,试图把他颈部的血管疏通似的。
季司衍眸色一深,喉结急促滑动两下,最后实在没忍住上手制止了她的动作,“你知道你在撸什么么?”
沈流苏愣了愣,脑子里把刚才的动作过了一遍。
“……”
季司衍轻笑一声,嗓音醇厚,像喝醉了似的诱蛊人心,“苏苏,体谅一下病号,若实在想,等我康复让你玩个够。”
沈流苏骂他,“老不正经。”
但终究他这病是因为操心过度引起的,沈流苏自知有自己的一份责任,所以这两天格外照顾他。
两天后好转,季司衍照常到季风上班,沈流苏夸他一句劳模,他便笑着揉她耳朵,“得赚钱养老婆。”
沈流苏嫌弃一声,“老婆就一个,没这么难养,我看你是想养金丝雀。”
季司衍挑眉轻笑,“老婆是你,金丝雀也是你。”
沈流苏倏然一怔。
这狗男人说情话的时候总是这么动听。
到达季风后,一路上无数双眼睛往沈流苏这里盯着看,她毫不在意,跟着季司衍直达十九楼,正欲跟着进总裁办,被姚秘书一个眼疾手快地给拽住往茶水间围堵。
秘书台上的沈蔷呆呆坐着,没一会儿站起来缓缓走过去躲在一边旁听。
“沈助理,网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么?”姚秘书难以置信地问。
沈流苏干笑了两声,网上的言论她也看了不少,半真半假,大多是说她公正严明,替母报仇,手撕父亲的英勇事迹。
个别标题党还带上了季司衍的名号赚取流量,跟沈流苏一起在热搜上挂了半个月,还每天变幻不同的标题。
杨秘书等急了,更直白地问,“沈家一夜没落,你以后是不是就打算跟着季总发展啊?”
“一夜之间苏城少了三个名媛,想采访一下你什么想法?”一直很少话的李秘书也加入这场八卦论。
沈流苏汗颜笑了两声,“你们别这样,我来苏城不过就俩月,手刃仇人很爽,但要说起落差感,我想你们应该采访沈秘书。”
她目光落在躲在墙后的沈蔷身上。
众人视线往后看去,面面相觑,沈蔷知道自己被发现,顿时离开。
“算了吧,跟大小姐处不来。”姚秘书心里记仇。
“沈蔷对你这么不好,你两句话就能让季总把她开了的,不过看样子你好像并不追究。”杨秘书狐疑,有点感慨沈流苏的大度。
“我也没对她好过。”沈流苏扯出笑容,“况且我没在沈家受过委屈,她骂我我也骂她了,其他与我无关,我不干涉季总行事。”
她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
这是席玉打小教她的。
至于沈蔷和沈茉,看着讨厌,但起码有良心。
而且以后,与她再无关系。
她又何必去干涉她们的人生。
往后,桥归桥,路归路,这苏城沈家的人,怕是也不会再见了。
第26章 不能忘恩负义
季司衍这几日似乎在做工作交接,忙里忙外连吃饭的时间都要电话议事,但就是没少陪着沈流苏。
这大概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沈流苏觉得自己如果自己是个恋爱脑的肯定要溺毙在他这片汪洋大海里。
解决了沈雄的事情,沈流苏闲着没事儿干倒是天天来上班,进进出出没少在沈蔷面前晃悠。
她留心看了一眼秘书台上的玫瑰,看到一张明信片上的署名。
陈玉树。
如今沈家没落了,倒是没想到陈玉树这个人对沈蔷倒是死心塌地。
可没一会儿,那束玫瑰花连同明信片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趁着大家都各自在忙,沈蔷在注意到沈流苏的视线后拿着杯子来到茶水间,肩膀跟沈流苏的碰在一起,依旧一股子大小姐的劲儿,“怎么?很意外?你以为陈玉树真心爱我么?他不过是只爱美色想要包我罢了。”
沈流苏盈盈一笑,“与我何干?”
“你!”沈蔷握着杯子的手冷青色筋骨突起,或许是没想到好的台词,气急了反驳一句,“你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要!”
沈流苏勾唇笑了笑,没再理会她。
不日,季风的新任总裁从京都调任过来,沈流苏无心去听他们的高管机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几位秘书进进出出送文件。
她手里拿着季司衍那一支上万块钱的名贵钢笔,摘了笔帽开始在白纸上画手绘图。
她虽是姑娘,但写字强劲且有穿透力,画手稿也是如此,没一会儿,一朵黑色玫瑰手稿图绘制完成,白纸下的笔记本也沾上的黑色笔墨。
也不知道工作交接了多久,那位新上任的李总一脸恭敬地起身跟季司衍握了个手便出去,办公室里陡然安静,沈流苏左手支撑着下巴,右手正在转那支昂贵钢笔,跟向她走来的季司衍隔空对视。
“无聊了?”季司衍靠近,拿起那张玫瑰花的手稿,跟办公室里的路易十四对照了一番。
虽然是用钢笔画成的,但形态上一眼便能辨认出是什么花种。
“想不到小流苏还有绘画功底。”季司衍打趣,下意识地揉了揉她脑袋,却被沈流苏躲过去。
顿时,他面色不悦。
“什么时候启程回京都?”沈流苏开门见山地问。
季司衍正经回复:“快了。”
快了,但没说哪一天。
她想让沈家身败名裂,季司衍帮她做到了,可是事成之后,这两天她又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终止跟季司衍之间的关系。
以前觉得这件事情很难,她甚至设想过有始无终,可怎么也没想到会遇上季司衍。
他的出现,总能让她力挽狂澜,让她逆境变顺境,就如五年前他陪着她迎接高考一般。
只是后来没能把她上了一本线的消息告诉他,他便无所踪了。
现在该做的做完了,她像是刚毕业找工作的大学生,觉得前路一片迷茫。
后来经过深思熟虑跟岑柠好一番心思的劝导,看在季司衍如此辛苦帮她的份上,她暂时决定先跟着他。
毕竟人不能忘恩负义。
他还需要她这位名义上的老婆帮忙应付季家长辈。
谢朝跟岑柠早早就返回了京都,晚上的时候,沈流苏跟岑柠通视频,看见了误入镜头的一个背影。
沈流苏顿时燃起了八卦雄心,直白问她:“你俩睡了?”
岑柠啧了一声,看那表情一定是在心里腹诽,后又一脸娇羞,“我是那样不矜持的人么?是他死乞白赖地非要顶着大雪在我门外等,这不是怕他被大雪淋死了才放他进来的。”
“你不追他了?现在可是一个大好机会。”沈流苏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料想季司衍快要出来,立即从沙发上站起走回卧室。
跟好姐妹的聊天对话怎么能让狗男人听到呢,当然得提防一些。
岑柠那边咆哮了一声,“不追了,现在是他追我!他追我!我让他先追我俩月,感受一下我之前的心境,让他之前在那装!”
沈流苏只是听着都觉得心里发甜,笑道:“行,你俩怎么玩都行,但是注意了啊宝贝儿,没套别做。”
岑柠脸一红,“哎呀你好烦!等他追上我再说,我可是很注重仪式感的。”
沈流苏一脸姨母笑,“行吧,好好谈,季司衍要出来了,先挂了啊。”
“等会儿!”岑柠一听顿时严肃起来,拧着秀眉质问,“我听谢朝说他快要回京都了,你没跟他闹掰吧?”
“闹掰什么?”沈流苏轻叹,“如你所愿,我跟他一起去。”
岑柠放心了,“那就好。”
挂了电话,沈流苏躺进凉飕飕的被窝里,脸上的笑意开始淡下去。
什么是仪式感呢。
大概就是像谢朝和岑柠这样,从追求开始,然后确定关系之后才牵手,拥抱,接吻,谈一场轰轰烈烈,甜甜蜜蜜的恋爱,一系列地循序渐进。
沈流苏最想做的事情已经完成,如今心里便只抱着往后随缘的态度。
三日后,沈流苏将工牌上交,当听到有同事跟她说再见的时候,当下的心情竟然有些难舍。
跟岑柠大学毕业后她们就谋划了这场复仇计划,一个去京都,一个来了这苏城,季风是她步入的第一个职场,虽然挂着羊头卖猪肉,但毕竟也是份正经工作。
沈流苏进了电梯,依旧是紧张地贴着电梯内壁,直到到达十九楼才敢大喘气,手机铃声响了一阵,她接起来,对方是鲜花供应商,正在询问往后是否还继续往季风送鲜花。
沈流苏深吸了一口气,回应道:“往后不必送了,今天的话,再送两份双色郁金香过来。”
办公室里那两只花瓶的兰花已经三天没换,但生命力顽强不见凋谢,今日的郁金香,就当是她送给季司衍的一份礼物。
也算是在这苏城最后一天的一个留念。
双色郁金香,喜相逢的意思。
次日从闻香居去机场的路上经过季风,沈流苏趴在车窗上留恋地看了一眼,心想跟自己第一份工作说拜拜。
季司衍看着好笑,打趣道:“当初连说带哄才说服你到季风上班,现在你倒是依依不舍了。”
“谁说不是呢,毕竟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奉献给了季风。”沈流苏坐回来,抬眸瞥了一眼他怀里抱着的双色郁金香。
大概是高兴坏了,竟然口出狂言要她把花包好一起带去京都。
沈流苏心里默默感叹这狗男人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昨天还说她的花丑呢,现在直接爱不释手。
“没关系,到了京都之后,季氏欢迎你。”季司衍垂眸,似笑非笑。
“谢谢,不需要。”沈流苏麻利地拒绝。
到了他的地盘,全是他的迷妹,不想被唾沫淹死的沈流苏早就盘算好了在公共场所杜绝跟他站在一起。
反正是隐婚。
她帮他应付季家长辈装装样子就好,对外就没那个义务了。
她暂时不缺钱,现在岑柠又有谢朝养着,卡里的三百万还够她花好长一段时间。
季司衍听了,但笑不语。
第27章 藏好一些
正常人从苏城飞到京都只要四个多小时,而沈流苏从白天睡到晚上。刺痛感袭来那瞬间,沈流苏下意识惊呼了声,才忍着疼支起了半边身子。
“疼了?”季司衍就坐在床头边,音色低沉,屋里的灯只开了一盏氛围灯,有种假日微醺的感觉,将人的轮廓映上一轮暧昧颜色。
沈流苏喉咙一天没进水,有些干涩,屋里暖气开着,她感觉不到冷,甚至薄背上沁出一层细汗,她坐起来,脑子还有些懵,伸手揉了揉被季司衍掐疼了的脸颊,嗔骂一声,“你好烦!干嘛掐脸!”
“不然掐哪儿?腰?耳朵?”季司衍语气凉飕飕,“你什么毛病,飞机睡觉症?”
沈流苏一噎,怒瞪他一眼,随后掀开被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衣服已经被换成了丝绒睡衣,也没惊讶,看了眼季司衍温吞解释道:“恐飞中的其中一种状态罢了。”
“有没有办法不睡?”季司衍好奇。
“不知道,没试过。”沈流苏不太在意,毕竟跟那些晕机的人比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嗯,记住了。”季司衍语气淡淡。
“记住什么?”沈流苏怀疑他不怀好意。
“下次出行直接开私人飞机,我帮你治治这毛病。”季司衍跟在她身后一起下楼,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白玉无瑕的脚腕看,心思一动,觉得那里应该戴一点东西。
沈流苏熟悉绛纱公馆,知道季司衍肯定安排了晚饭,于是下楼后直接往餐厅走,她自然听得懂季司衍话里的恶趣味,只是现在没心思接茬罢了。
手指捏着手机,她噼里啪啦地回复岑柠的一长串消息,晚餐端上后来,季司衍让她专心吃,她便直接给岑柠拨通了语音,一边聊一边吃。
“谢朝说季司衍下午四点就到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我消息?没人把你砸醒么?”岑柠心里挺疑惑,按理说她昏睡症的事儿不应该瞒着季司衍的。
“可能想让我多睡会儿。”沈流苏开的是免提,边吃边看了一眼对面的季司衍。
果然,那人牵唇一笑。
“你明天有安排么?”岑柠压低了声,显然不想跟那边的谁听到。
沈流苏下意识看向季司衍,对方摇头,直接道:“想见她就去见。”
那头的岑柠似乎是听到了季司衍的声,回了一句,“谢了啊,我有点事儿要跟苏苏商量。”
电话挂掉后,沈流苏低头认真吃饭,她饮食方面不挑,给什么吃什么,吃什么都香,以至于对面的季司衍看了滑动喉结吞咽了一声。
沈流苏听见了,嘴上往上一抽,抬起头在他脸上扫了一眼,“看我吃个饭你都能有反应?”
季司衍啧了声,注视她几秒,被气笑了。
她当他是什么。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沈流苏去洗澡洗漱出来,换了那件丝绒睡衣,选了条真丝裙,轻薄舒适,关键是,性感。
嗯,仔细想想,季司衍这老东西因为照顾她的心情迁就她已经半个多月没开荤了,也难怪会看她吃饭时会咽口水。
作为一个合格的京都四爷的女人,她自然是要识趣一点的,早干完早跑路。
绛纱公馆浴室不少,沈流苏吹干的头发的时候,季司衍也正沐浴出来,那一头黑色短发沾着水珠,贴紧他的头皮,这种时候的男人身伤散发的荷尔蒙气息是最吸引女人的,别人能不能招架得住沈流苏不知道,反正她招架不住。
这男人条件优越,哪里都让人喜欢。
所以沈流苏从未觉得是自己被占便宜,而是自己占了他的便宜。
季司衍诶,不是谁都能睡的。
但她能!
还不止一回两回!
还是合法睡!
沈流苏莫名骄傲。
“四爷,吹头么?我帮你呀。”她娇笑一声,按停了吹风机,走过来牵他走了几步,一双手在他肩上游移,将人摁坐在她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季司衍面不改色,使坏似地揽着她细腰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勾着她小腹前的镂空蝴蝶结把玩。
她衣柜里的所有换洗衣物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如今穿在她身上,仿若验收成果一般,他不吝啬对她的喜欢,直言道,“就这样吹。”
沈流苏眼尾勾着笑,接过他递来的吹风机开始营业。
男人头发短,干得也快。
待头发吹干之时,沈流苏前身的蝴蝶结被他勾着手指一点一点挑开,灯光下,她腰部线条明显,光滑细嫩的腰肢在他手里盈盈一握,手感纤细柔软,那是季司衍最喜欢的地方。
沈流苏有些敏感地往后躲了躲,美目一瞪,揉了揉他吹干的头发,之后站起将吹风机放好,当着他的面重新将那蝴蝶结系上。
季司衍眉毛一挑,动作极大地拉过她手臂重新将人圈揽在怀里,沈流苏猝不及防,只得将双手压在他肩膀上。
屋里本就开着暖气,皮肤热度上升,两个人的小心思也早已藏不住。情欲正浓,沈流苏看到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勾唇轻笑,明知故问道:“我漂亮么?”
问话的时候,季司衍已经将人腾空抱起往卧室走去,身后一片绵软的大床热烈迎接她,她被弹起一下,又陷入温柔乡里。
“漂亮。”他咬着她耳朵,语速缓慢,带了钩子一般,让人着迷。
沈流苏侧目,躲开他的亲吻,溢出一声美人音,“既然如此,可得把我藏好一些。”
“嗯?”季司衍跪坐在两侧,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解开睡袍衣带,再俯身下来时,灼热的皮肤烫得沈流苏惊了一下。
“京都是你的地盘,我没背景没靠山,不想陪你招摇过市,之前提的隐婚要求,四爷可还记得?”沈流苏语气轻揉娇媚,跟他调情的时候,她喜欢喊她四爷,听起来多了几分不正经,但足够蛊惑人心。
“好,不公开你,但公开婚讯。”季司衍可没打算跟她在床上谈事儿,长指勾落她的衣裙,在她白如凝玉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别呀!”沈流苏腰肢拱起一道弧度,咬了咬下唇,再之后的声音尽数被季司衍吞没。
那一声别,不知道反抗的是他的动作,还是他所说的那句话。
京都十二月底的气温极低,屋外雪花纷飞,寒风凛冽,屋内阑风伏雨,酣畅淋漓。
第28章 赚钱攒嫁妆
次日天色刚亮,沈流苏软趴趴地从被窝里伸出只手去摸索手机,看了眼时间又重新睡了过去,期间模模糊糊地感觉有人起来,她也下意识惊醒,问:“几点了?”
“七点二十。”季司衍穿好衣服,倾身过来将她两条手臂塞回被子里面,“还早,再睡会儿。”
“你去哪?”沈流苏没睡醒,问话的时候不经过大脑,问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什么要多管闲事。
“要回季氏上班的,忘了?我得养老婆。”季司衍回答,离开时在她额间留下一个吻。
沈流苏没了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
睡前折腾,但不妨碍睡得香。
下楼吃早餐时,沈流苏拿起手机查阅信息,看到了季司衍的两个小时前的的留言。
【季司衍】:记得吃早餐。
-给你配了私人司机,以后想去哪直接吩咐。
-外面冷,多穿一些衣服。
瞧瞧,多体贴一男的。
【沈流苏】:知道了。
-中午休息时间你回来吃饭么?
-我约了岑柠,不在家吃。
季司衍进了公司之后有多忙沈流苏是体会过的,等不到他及时回信也是平常事,她退出,转而拨打了岑柠的电话。
跟岑柠聊天要打很多字,一般双方都方便的情况下,沈流苏都爱跟她打语音。
没有夜生活的女人起得早,但是在岑柠这就跟睡神转世似的,兑点才起。
这要是以后有了夜生活,估计能睡到天黑。
不出所料,那头接电话时还打着哈欠,起床气十足,“才几点啊姐姐,你昨晚不折腾吗?竟然起那么早!”
沈流苏咬了一口面包,配着牛奶一起吞入腹中,不急不慢道:“当我跟你一样?上辈子没睡过觉似的。”
“好了好了我起床了。”岑柠不想听她唠叨,匆忙起身后问她,“要不你现在过来?”
沈流苏:“地址。”
“洋槐路二号,三楼。”岑柠刷着牙含糊不清吐出一句。
这一带是老房子,但位置不偏,岑柠当时来到京都一眼相中不是房子,而是那棵老洋槐树。
房子也不差,从外面看旧是旧了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岑柠又古灵精怪,少女感十足,屋子被布置得很小清新。
沈流苏进门的时候吩咐司机分三趟把后备箱的东西搬上来,低头换鞋的时候被一只猫吓了一跳,她眉头一拧,“你还有闲情逸致养猫?”
岑柠耸肩,“少女也会寂寞的啊,尤其是我这种悬疑写手,晚上没人陪着会做噩梦的。”
沈流苏吐槽,“养猫不是更吓人?你该养个狗看家!”
“狗才吓人好不好!”岑柠知道她怕猫,没两句就跟她拌了起来。
“猫才吓人!这玩意儿叫起来多像小孩儿哭啊,听着瘆人。”沈流苏放下手里的东西,盯着那只猫不让它靠近自己。
“狗才吓人呢,龇牙咧嘴的汪汪叫!”岑柠倒了杯热水过来给她暖手,看了一眼她搬来的一堆东西,没好气地笑出声,“你过年走亲戚呢?”
“心疼你呗。”沈流苏找个位置坐下,抬眼环视一圈,注意到客厅里有空调,便问,“怎么不开暖气?”
“忘了,我没觉得冷。”岑柠走过来拿遥控器调了下温度,然后到门边接过司机送来的东西,问,“没了吧?”
司机恭敬道:“已经搬完了。”
“谢谢。”岑柠关了门,走过来时把那只猫抱起来丢进猫窝里才过来坐下。
沈流苏弯眉,倾身过来抱了她一下,“哎呀委屈我的小柠檬了。”
岑柠笑出声,放松肩膀任由她抱着,故作嗔怨道:“是啊是啊,这不是得赚钱攒姐姐的嫁妆。”
沈流苏微怔,没反应过来,“什么嫁妆?”
“你说呢?”岑柠眨眨眼,勾了勾她下巴,“咱俩是彼此的娘家人,既然作为娘家人,给季家的嫁妆自然要有。”
沙发里很多散放的毛绒玩具,沈流苏挨个拿起堆成一窝,没给岑柠回应,代表她有意躲避这个话题。
就当岑柠以为她不答就此作罢时,她又深吸了一口气,在沙发上随意一躺,闷声道:“我跟季司衍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假的。”
“假你个锤子,红本本都领了,那是受法律保护的,只要一天没离,你就是他季家的人。”岑柠心中为捍卫她的爱情竖起了旗帜,虽然看起来随时会倒。
沈流苏呵呵干笑了两声,“到时候终究是要回归我们原本的生活的。”
“万一人家不想跟你离呢?”岑柠瞧她想要反驳,立即加快语速解释,“我只是做个假设啊,假设季司衍没有喜欢的人,刚好你又十分合适,说不定你们能在一起过一辈子呢,不亏哈。”
沈流苏眯了眯眼,倾身过来抬手抵着她脑门重重一摁,“有这闲心说我,不如说说你把我找来要说的要紧事儿是什么吧。”
岑柠顿时蔫吧了下去,拉低了姿态道:“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每个月两次的检查能不能缩短成一个月一次,每天的药我都按时吃,而且这几年也没发生过其他问题,或许你也可以适当地允许我出去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