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一见钟情,女主先婚后爱,年龄差六岁
望舒和港城望家最小的女儿,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小公主,亦是供养在橱窗里,被家族命运所覆盖的精致名媛。
季岑,京市季家太子爷,薄情逐利,心狠手辣,年纪轻轻成就斐然,一手创立的资本帝国被媒体誉为亚洲印钞机。
一南一北,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在奢靡浮沉,无人知晓的夜里,为彼此下了一场又一场雨。
温润雅致的太子爷,紧拥着怀里纯情艳丽的少女,用鼻尖轻蹭她脸颊,痴迷低喃:
“小九,我好中意你。”
季岑自诩清冷自持,却在见到好兄弟弟弟的女朋友时,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爱欲。
费尽心机娶到手后,如珠似宝得宠着,哄祖宗似得供着,不许别人说她一句不是。
情人节那天,有人无意间拍到,一辆银顶连号的迈巴赫停靠沪城街头。
车窗降下,清冷衿贵的季家太子爷怀里抱着一个雪肤花貌的女人,两人纵情拥吻。
照片在网络上疯传,就在网友化身侦探,拼命扒照片里的女主人公是谁时,华盛集团的公关部凌晨转发了一条澄清贴:
季岑:陪太太过情人节。
配图是狗仔拍到的那张拥吻照
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震碎了纽约时代广场的喧闹,为即将落雪的圣诞节添了抹刺眼的红。
季岑站在纳斯达克大屏前方,距离枪击案现场不过五米远。
今天他没有带保镖,没有人能预料到在圣诞节当天会发生扫兴的枪击案。
枪响就像一声命令,大屏上广告开始切换。
像是心有灵犀般,一股神秘的力量帮他摒弃周遭的尖叫和哀嚎,吸引着他抬头。
他向来平静幽深如寒潭的目光越过在空中飞舞的细细雪籽,落在纳斯达克的广告大屏上。
屏幕如同一块漆黑的丝绒幕布,悠扬古老的音乐响起时,一道烫金花体英文点缀其中:
luxury and dissipation(纸醉金迷)
紧接着,一声仿佛能敲入人心中的钟声响起,画面内容开始呈现:
屏幕上的少女,如希腊神话中的女神,油画质感的美人醉卧金笼中。
奶金色海藻般的长卷发发披在纤薄的肩背,牛乳般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五官精雕细琢,潋滟的双眸泛着迷离沉醉的光。
身着华丽的红丝绒长裙,被堆积如山的璀璨宝石环绕,如被金钱滋养供奉的神明少女,彷徨在纸醉金迷里,脸上的神色是餍足后的漠然冰冷,可整个人在下一瞬又被懵懂天真萦绕。
她像是个谜,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整个人如梦似幻,美得像幅奢靡浮沉的中世纪油画。
时长三十秒,循环播放了两次,结尾醒目的logo暗示了,这是一支奢侈品广告。
“Goddess Comes to Earth Trapped in a Cage ,what a cruel creature humans are .”
女神降临人间却被囚于笼中,人是多么残忍的生物啊!
他低沉又温柔的一句喟叹弥漫在寒风落雪的圣诞节夜晚。
“我是不是很漂亮呀?”
先是一阵淡雅的玫瑰香钻入鼻腔,紧接着一道娇嗲,甜得人心尖发麻的声音响在耳畔。
就像他小时候吃过的麦芽糖块一般。
季岑心跳骤然慢了半拍,循声抬眼侧望去。
刚刚被困在笼中的希腊女神和圣诞节晶莹的白雪,恍惚间一同出现在他眼前。
少女和广告中一模一样,肌肤如牛乳般细腻嫩滑,雪白通透,看不见一丝毛孔,巴掌大的鹅蛋脸,线条流畅柔和,五官精致到不可思议。
只不过此刻上面没有餍足后的漠然,反而盈满娇俏的笑意,像是春天里簇簇盛开的娇花,明媚自信,鲜活热烈,漂亮得惹眼。
她穿着黑色小斗篷,软顺的奶金色长卷发被贝雷帽压在娇嫩的脸颊两侧,双腿又细又直,脚踩着一双小羊皮靴,精致如同橱窗里的洋娃娃。
季岑一言不发,只用平静无波的黑眸沉沉地望着她。
今晚的商业晚宴上,他喝了不多,觥筹交错间还掺了两杯白的,酒劲上来,太阳穴发疼,但意识却愈发清醒。
他看到,少女黑白分明,清澈明亮的瞳孔倒映着他的脸。
她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他的影子。
雪飘落在时代广场,一尘不染的洁白混入了污秽与喧闹,一同流进肮脏的下水道。
他眼睫微垂,错开那双璀璨如星辰,仿佛轻而易举就能引得人溺毙其中的眸子,将视线落在她肩膀上。
“嗯,很漂亮。”
他有那么一刻懊恼,自己不会说谎。
因为下一秒,他就看到少女歪着脑袋冲他娇纯一笑,眸中迅速闪过一抹狡黠,而后将身体略微前倾,踮起脚尖,瓷白冰凉的脸蛋轻贴他侧脸。
他呼吸一窒,还未来得及仔细体验,娇软的触感在贴上来的瞬间又迅速离开。
他薄唇微抿,敛目隐去眸中的错乱,只是垂在两侧的手背上暴起几根青筋。
那是个温柔克制的贴面礼。
“你好呀,我叫望舒和。”
她的普通话不太标准,有些生硬,听起来很可爱,一双明媚杏眸灿若星辰,眉眼弯弯,笑得又乖又纯。
他同她对视,双眸坠入璀璨的星河。
“你好,我叫季岑。”
他们又见面了。
血腥味和白人浓重的体味弥漫在混乱喧闹的时代广场,纳斯达克大屏幕上的广告已经开始新的轮换,雪籽不知何时变成了雪花,飘扬纷飞如鹅毛。
落在少女纤长的卷翘的睫毛上,化成水,将鸦睫染得湿亮,像是被泪水浸湿,衬得她分外惹人怜爱。
璀璨的霓虹灯笼着纸醉金迷。
灯光掩映间,他听到她说:
“我知你啦,季太子爷?”
“可以方便带我一程吗,我的司机失联了。”
“opps!”
一声夸张的惊叹骤然插入,将他的回忆打断。
纽约凌晨三点,中央公园云端之上豪宅。
三百平的客厅除了必备的家具外,其余空间没有任何装饰物。
全景落地窗,望出去,波光粼粼的泳池一览无余,属于金钱的纸醉金迷感,混合着璀璨的光影如烟雾般笼在不远处的帝国大厦尖端。
季岑涣散的眸光慢慢聚焦,眼皮轻抬,和刚刚发出惊呼的年轻男人对上目光。
对方挤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调侃:
“季总这是想老婆了?”
季岑移开目光,望向窗外的繁华寂寞。
从回忆中抽离,他蓦地反应过来,这不是时代广场,而是他在曼哈顿的私人住宅。
他和几个生意场上的合伙人以及大学同学正在聚会。
而在被问到和妻子的第一次见面时,他走神了。
他不由得想到那个飘雪的圣诞节,和从纳斯达克大屏广告里走出来的女孩。
“我压十个点,太子爷这是想老婆了。”
两年前,那场神秘奢靡的世纪联姻婚礼震惊了京市和港城两个顶级豪门的圈子,无人不知季太子爷爱望家小公主爱得疯魔。
季岑彻底回神,极淡地勾了勾唇,将握在手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言简意赅道:
“四年前,圣诞节,时代广场。”
他说谎了,实际上他们的见面时间远远早于此。
只不过那次算不上见面,只是他一个的窥探,自从欲望开始在心底生根。
季岑回答完最初的问题,对面沙发上三人中的两个听到以后再次惊呼:
“哇哇哇,一见钟情?”
“等等,四年前,圣诞节的枪击案?英雄救美?”
四年前发生在纽约圣诞节的惨剧被人铭记于心,反社会分子报复社会,开了十五枪,死了十个人。
十个人,不知多少家庭从那刻变得支离破碎。
一见钟情?
季岑深褐色的瞳眸中划过一丝波澜,凝成一道光,落在无名指的婚戒上。
他抿唇不语。
不,他们之间能有现在的结果,是他步步为营,是横刀夺爱。
是,第三者上位。
但他不会用自己的私事来满足别人的好奇心和窥探欲。
他也不玩女人,所以这场聚会在瓶中的酒喝完后就结束。
其余三人失落地耷拉着脑袋,纷纷扬言要去继续找乐子,来抚慰和丰富的灵魂不搭的空虚的肉体,这似乎已经成为这些金融精英世界里某种约定俗成的仪式感。
刚刚完成一项跨国分拆上市,债务重组的大项目,他们迫切需要发泄属于成功的喜悦。
季岑穿着件黑色丝绸衬衣,领口微荡时,露出半截锁骨,衬得整个人衿贵又慵懒,他单手抄在西装裤口袋里,缓步送三人到门口。
刚刚在客厅里,唯一没有出声的人在即将走出门口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驻足扭头,看着周身被颓然围绕的季岑,低笑一声:
“我今天问小妹了,她在瑞士。”
望泽和是土生土长的港城人,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季岑抿着唇沉默。
谈判桌下,他向来沉默寡言,只是黑曜石般的眸子在听到“瑞士”的时候微不可查地闪过一道光。
“我知道她在瑞士。”
她是他的妻子,他当然知道她在瑞士,即使是在三秒之前才知道。
望泽和嗤笑了一声,也不点破。
他揉了揉刚刚枕得有些发麻的手腕,想着还在家里等他的辣妹,不由得心猿意马,没了绕弯的心思,直戳了当道:
“既然结咗婚人要理就管管罗,一个人失魂落魄有咩用?”
是一句粤语,季岑听懂了:
既然结婚了人该管就管管喽,一个人失魂落魄有什么用?
望泽和看着自己妹夫在被问到和妻子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时,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半分在华尔街厮杀时,运筹帷幄,从容自信的气场?
这不是想老婆了还能是什么?
他不由感叹,啧,这爱情果然是不能沾染的东西啊......
“太子爷,拿出点你在资本场上杀伐果断的气势来啊,小妹她很吃那一套的!”
留下一句算不上正经的忠告,望泽和挥了挥手离开。
苏黎世湖畔别墅,凭借其未来派的设计,成为黄金海岸的建筑亮点,深受各国名人,政客和富豪的喜爱。
混凝土组成的长方体和俯瞰湖面的巨大落地窗与水相伴,在室内就可以将天鹅湖美景尽收眼底。
全景落地窗前的云朵沙发上,窝着两个女人,一个黑发,一个金发。
其中黑头发那个女人正仰着头把杯中的红酒饮尽,后将酒杯丢在桌上,略微偏头,看着身旁慵懒迷人如波斯猫的女人问道:
“小九,你知他是怎么死的吗?”
柔和的声音染着丝悲凉。
被喊做“小九”女人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许久。
她小脸上虽然盖着块奶白色的蕾丝刺绣薄纱,模糊了面容,但掩不住她立体精致的五官轮廓。
不知过了多久,薄纱下的红唇翕张,缓缓吐出两个字:
“车祸。”
轻如呢喃,声线娇柔轻甜,像是在蜜罐子里被泡了一遭。
说罢,望舒和抬手扯掉薄纱,将那张经过上帝精雕细琢的脸沐浴在光下,温柔娇媚的波浪长卷发泛着光泽,拥簇着雪肤。
整个人嫩得像只剥了皮的水蜜桃,精致骄矜又漂亮。
在阿姐探究怀疑的目光注视下,她慢吞吞地直起身体,伸了个懒腰。
肢体伸展成一个柔美的弧度,金发荡漾在太阳的柔波下,瓷细柔软的美人,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
“怎么会是车祸?”
刚刚提问的黑发女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可置信地低声呢喃。
望舒和只静静地看着垂首哀伤的阿姐,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看起来似乎格外明净。
怎么就不能是车祸?
她在心里默默反问,每年死于撞车的人不计其数,这种死亡方式十分常见不是吗?
不知过了多久,阿姐像是被定身了一般,依旧维持着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动不动。
她嘟了嘟唇,素手轻抬,揉了揉微微凌乱的奶金色长发后,嘟囔着说刚刚薄纱的质地不好,磨疼了她的脸。
昨天她刚给一个国际顶奢品牌拍了一支30秒的视频广告,这层薄纱就是制作人送给她的道具。
自从十八岁那年拍的那支“纸醉金迷”广告火爆全球后,她备受奢侈品青睐。
每年都会从一堆的邀约中,选出一家答应拍摄,已经持续三年。
望温言满脑子都被另一件事填满,没有心思去第一时间去关心她这个从小千娇万宠的阿妹的抱怨,只道一句:
“你确定?小九,和我用不着绕弯子......”
说罢,她眼眶一红,期待地看着阿妹,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不一样的回答。
可注定要失望了。
柔和的阳洒在女人瓷白的肌肤上,衬得其更欺霜赛雪,像是玉做的美人,从头到脚都精致的不可思议。
望舒和没有再同阿姐对视,而是迎着光望向湖面上正振翅而飞的白天鹅。
片刻后,她余光瞥到不远处的电视画面里正在播报的新闻,弯唇一笑。
时机到了。
她用葱白的指尖轻点了下下巴,偏头挑眉看着阿姐,红唇一张一合道:
“喏,媒体都报道了,是车祸啦!”
望温言顺着阿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不知何时被打开的电视已被调成静音模式,巨大屏幕上的一行新闻标题无比清晰映入她眼中:
惊!望家私生子死于撞车,豪门身家争夺大正式拉开序幕!
顷刻间,她心理防线溃败,柔和清丽的眉眼间被浓浓的伤感淹没。
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望温言已经无心关注。
她双手捂着脸,热泪从指缝流出。
压抑又心碎的哭声响在耳侧,望舒和探身,轻轻抱她了一下,以作安慰。
港城望家的望,被媒体戏称为名门望族的“望”。
望家起家于民国时期,是妥妥的老钱家族,家族企业港信集团市值千亿。
现任家主望承意,也就是望舒和的父亲,一举一动都能对港城乃至全国世界的经济形势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望舒和的母亲,唐嘉欣,是港城房地产大亨唐宪成的小女儿。
婚前是金尊玉贵的娇小姐,婚后是颇有手腕的阔太太和女强人,离婚后也依然风光如初,情人不断。
而刚刚电视的新闻报道中死于车祸中的望家私生子,是她的父亲不知何夕在外沾花惹草留下的籽。
一朝结果,便按奈不住那颗贪婪的心,妄图回归望家争夺财产。
勾引她阿伯的独女望温言,她这个素来多愁善感的阿姐,就是他的一步棋。
阿姐看起来这么伤心,想必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手段应该相当高明喽!
媒体说了是车祸,那还能是别的吗?
当然不能了。
“阿姐,他利用了你,欺骗了你,为何还要为这种人伤心?”
她柔声安慰哭得伤心可怜的阿姐。
望温言泪眼婆娑地看了眼阿妹,哽咽着怒斥:
“那是因为你拥有数不清的爱,不会理解我。”
望舒和被吼得怔忡,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有三个哥哥,两个亲生,一个抱养。
往前推二十年,那时望氏夫妇感情还能说得过去,在接连生下两个儿子后,特别想要一个女孩。
于是找人从南洋那边请来一个神婆,说是按照寻一个生辰八字与她妈妈相合的男孩收养,下一胎准能生一个女儿。
就这样,她的第三个哥哥,望随之出现了。
果不其然,一年后,在整个家族的期盼中,她妈妈生下来了她。
望舒和是整个家族最小的孩子,在外人眼中,她一出生便是众星捧月地养着,千娇万宠地护着。
以往的望温言即使处于极大的情绪波动中,说话依然柔声慢调,温吞的性子注定了她什么事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但像今天,这样带有嫉妒和指责的话语,望舒和也是第一次从望温言嘴里听到。
所以她不由得惊诧,潋滟娇嫩的红唇微张着,一时想不到什么反驳,只能听她继续抱怨:
“你爸爸妈妈貌合神离,可是他们依然爱你。你的哥哥们也同样有能力护着你,就连奶奶,最偏爱的也是你。结婚后,老公也那样宠你爱你。”
初恋身世的揭晓和死亡的接憧而至,让望温言刚刚燃起亮光的人生再次陷入黑暗深渊。
不吐不快,望温言想把内心所有的压抑全部发泄出来。
所以她不顾小妹明眸里的震惊,继续声泪俱下地控诉道:
“我生下来,除了个望家小姐的名头,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没有弟弟妹妹,爸妈联姻没有感情基础,她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被嫌弃不是个男孩,是在保姆的照顾下长大的。
而苏泽西,刚刚死于车祸中的望家私生子,是这么多年,唯一给过她真切爱意的男人。
即使是利用,即使他们本应该是堂姐弟。
和阿姐的争执让望舒和有些郁闷,她决定一个人回酒店静静。
喝了红酒后发现还是没有任何睡意,她烦躁地坐起身,将满头柔顺的奶金色长卷发揉得乱糟糟。
又俯身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药,在手心握了半晌,像是下定决心般,一次性倒了六片出来。
就着瓶子里剩余的红酒,一口吞掉,她望着天花板,正在等药效上来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开始震动。
是一通来自港城的电话,没有备注。
她拿起,接通,低沉喑哑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来:
“大小姐,我违背咗条上嘅规矩,救下咗抵死嘅人,你要点多谢我?”
大小姐,我违背了道上的规矩,救下来该死的人,你要怎么谢我?
药效上来得有些猛,望舒和眼前毫无征兆地开始变得模糊,她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道:
“你话事吖嘛”
你说了算。
话落,那端传来一声轻笑:
“咁大小姐下次结婚换个可以接受我存在人好唔好?”
那大小姐下次结婚换一个能接受我存在人好不好?
望舒和蹙了蹙眉,拢了拢身上的薄被,娇声反驳:
“你唔呢样讲吖嘛,我哋之间又冇咩!”
你不许这样子讲嘛,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
“啧,咁得,我先去做,等你返港城一齐食饭。”
望舒和迷迷糊糊地睡着,开始做梦。
她梦到了和阿姐口中那个宠她爱她的老公,京市季家的太子爷,季岑,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落雪的时代广场,纳斯达克大屏前。
身量在一众白人男性中也很突出的男人,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得体,质地上乘的黑色长款羊绒大衣,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身材曲线。
大衣领口敞开,露出里面那身私人订制的笔挺黑西装,肤白冷眸,内勾外挑的桃花眼,睫毛又浓又长,唇绯红,高挺鼻梁上还有一点痣。
男人眉目舒朗,五官深邃立体,姿态挺拔金贵,单站在那里,卓然的气质就十分拿人。
整日被金发碧眼环绕,东方面孔对于19岁的她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更何况,她今天一早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这个男人,京市炙手可热的权贵世家,季家的太子爷,不过名字她忘记了。
于是她大胆上去同他搭话,意外的是,外表看起来衿贵清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精英模样的男人,在面对她的热情时,居然会手足无措。
唔,看来传闻中的季家太子爷,蛮纯情的嘛!
望家北上开拓市场需要政治资本铺路,季家南下需要当地商业资本开道,两家联姻,势在必行。
于是在望舒和21岁大学毕业那年,两人迅速结婚,婚礼也在同年举行。
这场掺杂着无数利益输送的联姻,足以将其中的真情掩埋。
季岑爱她吗?
她不知道,也不在乎,更不会去感受。
梦境的下半段,场景突然一变。
她站在齐膝的花丛中,四周空旷无边界,只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明暗交界线处。
“季岑?”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是你吗?”
无人应答。
曼哈顿的天际线泛着鱼肚白,为青墨色的天空笼上了一层薄纱。
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仰躺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腹部肌肉形状优美,线条流畅。
他两指按压着微鼓的眉骨,抬手的时候胳膊上肌肉线条很明显,清瘦又具有力量感。
季岑在缓解疲惫的同时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差。
纽约凌晨四点,瑞士那边大概十点。
小九应该已经起床了,现在打过去,应该不会打扰她休息。
手比脑子快,等他反应过来时,视频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瑞士上午十点,苏黎世顶级酒店的豪华套房内。
卧室柔软的大床上,斜身侧躺着一位浑身赤裸的女人,奶金色的长卷发铺满她纤薄的蝴蝶背,巴掌大的小脸埋在雪白的枕头里,呼吸声清浅。
床下,一尘不染的红木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四个个空的红酒瓶,都是罗曼尼·康帝,均价20万,年产量少而精。
床头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桌面上洒了七八粒白色的药片。
奢靡又隐晦的场面在清晨看起来格外暧昧,如果上面再多出一个男人,更会引得人浮想联翩。
嗡嗡嗡——
被挤落在床头地板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就在此时,床上的女人从雪白的被子堆里起身,闭着眼睛,伸着纤细白嫩的胳膊在床边晃荡摸手机。
视频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出乎季岑的意料。
小九的电话有多难打,季岑最是清楚,但这次居然这么快就被接通,所以他嘴角不自觉地荡出几分笑意。
他猜测,他的妻子应该是刚醒,正在找手机时,刚好接到了他的视频电话。
如他所料,那端的望舒和刚醒来,就听到嗡嗡声,俯身捡起手机后,下意识地点击了接通。
季岑看到,手机屏幕先是被奶白色被子侵占,然后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从扬声器中传出,紧接着一道含含糊糊的少女音响起:
“唔,老公......”
刚睡醒,女人声线柔柔,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惹人心醉。
“嗯。”
季岑低低应了一声。
紧接着,屏幕里,一只纤细白嫩的藕臂从被子里露出,奶金色的长发还缠绕在上面,泛着粉的指尖在他眼前晃动。
明明近在咫尺,却因为一层薄薄的屏幕不能拥她入怀。
“小九,衣服。”
声音又低又哑,像是事后清晨的再次悸动。
小妻子没有穿衣服,没有露脸,但雪白的酮体若隐若现在屏幕里,。
季岑眸光闪烁,血液开始升温,耸兀的喉结不停滚动。
一旦沾染上任何关于她的气息,哪怕是隔着屏幕,他的反应都大的吓人,像个变态一样,恨不得即刻拥她入怀。
“啊,好的,我去穿个衣服。”
那端的望舒和拉开手边的衣柜,从里面随手揪出来一件低胸的吊带裙胡乱套在身上。
她骨架长得完美,黄金腰臀比,瘦而不柴,纤秾合度,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是个行走的衣架子。
随便穿都漂亮得惹眼。
季岑安静地等待着。
屏幕几番抖动,角度几换后,令他朝思暮想,想得骨头缝都发疼的人终于出现在屏幕里。
望舒和娇娇地用手捂着嘴巴,秀气地打了个哈欠,一层薄雾登时升腾在潋滟的瞳眸里。
她歪着脑袋懒懒地打了个招呼:
“唔......老公,早上好!”
刚睡醒的女人像只慵懒的波斯猫,娇贵漂亮,怀里抱着只雪白的枕头,下巴搁在上面一点一点,巴掌大的脸被略微凌乱的奶金色长发包裹,不施粉黛,嫩得仿佛能掐出水。
吊带裙的带子悬在伶仃的锁骨处。
季岑脑海里自动将两人温存时的画面过了无数遍。
蚀骨的思念在每一个冷清的深夜像是深渊巨兽一般,几欲将他吞噬。
他拼命压下体内的暴戾和冲动后,又将自己青筋暴起的手臂藏在镜头以外,只露出那张最善于表情管理的脸:
“小九,刚醒吗?”
低沉喑哑,欲盖弥彰,清醒经过性事的人很容易听出来声音里的古怪。
但望舒和处于刚睡醒的迷迷糊糊的状态,只慢吞吞地回着话:
“嗯,刚醒,刚摸到手机,你视频就打过来了。”
说着,女人眼底的惺忪睡意散了几分,被他最熟悉的柔情蜜意渐渐填满,她弯唇一笑,莹润漂亮的粉唇中开始熟练地吐出不要钱的情话:
“老公,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呀?”
他内心立刻警铃大作,脊背瞬间绷紧,身体微微前倾,希望不是他的那样。
“啊,老公,等一下,管家把早餐送上来了,我去开下门。”
还好不是,他揪着的心逐渐舒缓,紧绷的肩膀放松几许。
他交代:
“小九,穿个浴袍再出去。”
看着视频里小妻子身上只穿了一件低胸吊带,他下意识地提醒。
“好。”
那端的望舒和乖乖应下,披了件浴袍后,才让服务生把早餐推进来。
随着镜头的晃动,季岑看到了地上的酒瓶和床头柜上的烟头和醒目的药片。
如同在深海将死之时遭受的窒息感,像是惊涛骇浪一般,汹涌而来,将他包裹其中。
季岑手臂上本就突出的青筋,现在看起来竟有几分骇人。
他知道,瑞士对于妻子来说,是安稳的故乡。
每当她情绪不稳定时,都要去那里住一段时间。
如果他没猜错,这次已经在那里待了将近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