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玫瑰—— by不可一世的甜文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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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望舒和下意识地扬声否认,话一出口,两人皆愣住了。
季岑没想到女人会否认的这么干脆彻底,丝丝入扣的喜悦开始在心底蔓延。
而望舒和则是没意识到,季岑在她心里已经这么重要,重要到凡是用来形容他的坏话,她都会下意识地否认。
即使,那些话是出自他之口。
“那是什么?”
是什么?
望舒和将额头抵在男人的肩窝处,一滴热泪在她低头的瞬间,顺着眼角滴落。
她静静地 听着男人继续说道:
“bb,我好像很少对你说我爱你对不对?我们谈恋爱时我总怕你觉得我们年龄不匹配,觉得我工作忙没有时间陪你玩,总害怕你会喜欢上别人。小九,我的不安感不比你少。”
“如果说是因为我不善于表达爱情,所以小九不爱我,那我以后改好不好?”
季岑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心路历程讲给她听。
温润低沉的声入耳,望舒和眼里的泪越积越多,心理的方向在一步步的温柔攻势下逐渐坍塌。
她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
“不是的,因为承认爱一个人,就相当于给了对方可以随时杀死自己的武器。”
说完,她不再压抑内心积存已久的情绪,崩溃地大声哭泣: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知道我忘掉了很重要的东西。”
承认自己在爱情里的懦弱需要巨大的勇气,无意识中,她突破了心底的一层防线,从而使得更多的光能够进来,照亮她漆黑如墨的心。
不逼她往前走一步,憋屈的人是他,但真的听到她说出来了,看到她哭得这么上心,他也跟着心疼得要命。
季岑温柔细致地擦去她脸蛋上的泪珠,双手捧着她的脸,吻她湿亮浓密的睫毛,像是虔诚地信徒一般,低喃道:
“bb,你承认你爱我,只会让你手中那把刀更锋利,它可以用来杀死所有让你伤心难过的人,包括我。”
“至于小九忘掉的,都是很糟糕的存在。”
第58章 所谓安全感
身子被紧紧抱住,力度大的仿佛要把她融进他的身体里,细软的发丝剐蹭在脸颊脸侧,像是被猫咪的胡须扫在脸上一样,酥酥麻麻感丝丝入扣般侵袭全身。
望舒和没有躲避这个拥抱,任由季岑将她越抱越紧。
从前他们也这样拥抱过,比如久别重逢,比如离别。
但没有一次这样,是真正的心贴心。
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把自己内心深处的话讲出来并不困难,承认自己懦弱并不丢人。
“姑姑,姑丈,你们在干嘛呀?”
上楼玩了会乐高,觉得有些无聊,刚偷偷跑下楼就看到姑姑和姑丈身体连在一起。
和谐融洽的氛围被打破。
“我们在抱抱呀!”
望舒和从男人的怀里退出来,跳下中岛台,笑着对小仔说道:
“你怎么下楼了?”
望衍之小朋友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噔噔噔跑到他们身边:
“我想和姑丈一起玩乐高。”
凉掉的虾口感差了些,好在牛排口感不错,望舒和勉强吃了几口,把胃填满。
吃完后,望舒和本来想和艺术馆的策展人敲定一下开展的时间,但季岑非拉着她一起去陪小仔玩乐高。
她无聊地看着一大一小神色认真地拼那辆黑色的跑车。
“姑丈,这个要怎么弄,它拼不到一起了。”
“这两块中间需要用这个连接在一起。”
季岑耐心地带着小朋友的手,把一块块需要搭扣连接的积木拼好。
场面和谐融洽中透着温情。
就在此时,她心中陡然升起一个想法,季岑一定会是一个好的父亲。
小仔在这儿这么多天,马上暑假就要结束了,在这期间,季岑陪他的时间多一些。
其实她多多少少能感受到,小仔没有其他孩子那么自信,季岑给了他最大的耐心,在慈善晚宴上,也把小仔带着身边,碰到人就摸着他的脑袋,让他同对方打招呼。
她看着即将完工的乐高,随口问道:
“你在家里谁陪你玩。”
“我一个人玩。”
小朋友说着,把车的最后一个轮子安装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嘴巴长成O型,惊叹道:
“哇偶,好酷的车车!”
望舒和也跟着夸了几句,但心里却因为那句“一个人”有些不舒服,她拉着小朋友的手,又问:
“没有佣人陪你玩,爸爸呢,他不陪你吗?”
“唔......佣人都很忙,没有时间陪我玩,爸爸也很忙,说他累了,第二天再陪我玩。”
但好像,爸爸的世界里,没有第二天这个概念。
佣人没时间?
望舒和有些生气了,佣人的任务就是陪小孩子,却敢用忙来搪塞。
她揉了把小朋友的脑袋:“佣人有欺负你吗?”
原以为小仔会说有或没有,但没想到小朋友歪着脑袋,疑惑地问:
“姑姑,什么是欺负?”
......
季岑和小妻子对视一眼,把话接过:
“他们都对你说过什么,就把你印象最深刻的话讲给姑姑和姑丈听就好。”
“他们说,因为我是私生子,所以没有门当户对的人愿意嫁给爸爸。”
或许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是欺负,但在说这句话时,情绪明显低落下去,但很快就像是被什么巨大的悲伤侵袭,澄澈明亮的大眼睛起了雾:
“姑姑,姑丈,Cathy是不是要成为我妈妈了?她是不是有爸爸的宝宝了?如果她不喜欢我,我是不是就要被送走了,不能在爸爸身边长大了?”
Cathy?
望舒和恍然大悟,又是觉得好像又是觉得心疼。
本来她想说Cathy那么优秀的女性是看不上你爸爸的,孩子也是通过科技手段获得的,但看着那双泪汪汪的眼睛,还是放软了语气:
“没有呀,怎么会,Cathy和你爸爸没有关系的,Cathy的宝宝也不是你爸爸的,它有自己的爸爸。”
说完,她给季岑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
“嗯,姑姑说的是真的,Cathy去纽约是在忙姑丈公司里的事情,不是和你爸爸在一起。”
末了季岑又补充了一句:
“你爸爸说了,他只会有你一个孩子。”
当年望泽和从家族企业中出走,带着一笔私募基金去华尔街闯荡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那时小仔才两岁不到,不知道这期间的弯弯绕绕。
望舒和把这些话转述给了远在纽约的望泽和听,他没想到小仔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可能,你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是个靠谱的好爸爸。”
所以小仔没有安全感,被人欺负也不敢去找你撑腰,他害怕佣人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望舒和瞥了眼游泳池里的小朋友,把手机镜头转过去:
“看,季岑在陪小仔游泳。”
望泽和本来在抽烟,在看到手机画面里那一大一小和谐的身影时,指尖猛得一抖,猩红的烟灰落在膝盖上。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开始在心中蔓延,他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尽职的爸爸,回港城基本都在家里待着,金钱和陪伴一样都没少。
小仔喜欢乐高,每季新品会在发售当天送到家里,他喜欢骑马,直接从英国空运过来一只纯血宝马,请来教练教。
但现在看着小仔脸上的笑容,他却觉得他这个爸爸当得有点失败。
怪不得小仔那么喜欢季岑。
“怎么不说话,愧疚了?”
望舒和哼哼两声,继续煽风点火:
“愧疚就多陪陪小仔。”
“我天天工作忙,哪有时间把他带在身边。”望泽和说,“他还要上学。”
望舒和撇了撇嘴:
“你和daddy真像。”
周一上午开市之前,港城知名的金融媒体发布一则小道消息——
继卖掉影视部门之后,港信集团将在下周四之前将房地产业务打包出售,用来偿还在本月底即将到期的百亿美债。
在市场低迷,民众神经紧绷之际,大企业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掀起巨大波澜,更何况像港信这种掌握港城经济命脉的家族企业。
消息一出,各路资本信心大跌,纷纷出逃,造成严重的股市震荡,政府一方面立刻出台相关文件来稳定资本市场,另一方面开始找港信的CEO,望清和进行谈判。
监管局的首席直接喊来望清和,强硬地命令停止现在一切行动。
“港信不能再继续分拆出售了,要么整体卖掉,要么直接宣告破产,政府会接手。”
“您似乎没有权利命令一家私有上市公司宣布破产。”
望清和眼球布满红血丝,眼底一片青黑,下巴刚长出来的胡茬还没来得及刮掉,声音低哑,听起来疲惫不堪。
“那我只能告诉你,政府不会再出手救市,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
从今年年初开始,港城各大金融机构因为受到房地产行业下行的影响,在全球资本市场上寸步难行。
排名第四第五的投行在濒临破产之际,政府出于稳定市场的目的,公布将为两者高达千亿的不良资产做出承担。
现在压力来到了投行业务排名第三的港信身上,无论是断臂求生,还是卖身求荣,似乎都填不满公司账面的亏损。
而政府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再出手救市来助长所谓的道德风险,所以港信破产或者出售,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但望清和不甘心,他选择继续拆分出售就是为了逼政府再次出手救市,拿纳税人的钱来为自己投资的错误买单。
“港信所有不良资产估值1200亿,其中80%是民众购买的基金债券,如果港信倒了,港城金融业,银行体系的信心就不复存在了,您不救也得救。”
望泽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不会把公司整体出售,您必须想办法救。”
主席暗骂了一句土匪强盗后愤然离席,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就碰到了自己的手下。
“sir,华盛那边来人了,想和您谈一下关于港信的事情,他们只给了三十分钟。”
态度极其强硬嚣张,首席咬了咬牙,看了眼办公室里失魂落魄的男人,叹了口气:
“走。”
门开,程驰上前和港城金融监管局的主席握手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递上一份文件:
“这是华盛做的一套注资方案,您看一下。”
这套注资方案目前是最优解,由政府背书为港信的不良债务作名誉担保,稳定市场信心,同时华盛作为投资人,以高于目前港信股价的10%对其进行全资收购。
“但我们有要求,”程驰看出主席面部表情的松动,及时补充:
“华盛接手后,港信现有的董事会必须解散,分红工资可以继续领,但是不能参与任何决策,全新的董事会将由我们组建。”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需要和港信那边的人商量。”
“可以,”程驰侧身让出一条路,微微颔首:
“距离三十分钟结束还有15分钟。”
态度礼貌谦恭,不卑不亢,但就是带给人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他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也算是学到了他谈判中如何在无形中压人的技巧。
下半年的Princess大秀定在了十二月份。
Princess是国际知名的奢侈品品牌,也是在纽约上流社会圈层中拥有一席之地,美籍华裔的周家家族产业之一,主打少女的娇奢风。
在此之前,望舒和一共给Princess拍过三支广告,六本杂志封面。
今年的广告短片由周家的小小姐担任女主角,望舒和则负责秀场的总设计工作。
望舒和拿着平板捋了捋手上的工作,九月份艺术馆开业,大秀在十一月份。
十月份暂时没有工作安排,所以她打算十月份飞去纽约,和Princess的品牌方共同商讨关于秀场的设计细节。
然后顺便去瑞士度个短假,十一月份直飞纽约现场督导秀场布置。
完美的安排!
等工作室把行程表排好后,她让助理顺手给季岑发了一份。
季岑收到后,倒是没有说什么,只不过下压的眉眼和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传达了他不悦的信息。
“我只是去玩一个月而已呀,况且也不是现在去嘛,不许不高兴嘛!”
她黏黏糊糊扑进他怀里,同他撒娇:
“你明天不是要去京市出差吗,我帮你收拾行李好不好?”
季岑还是不说话,望舒和只能从他怀里起身,拉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
“走嘛走嘛!”
这是她第一次在出差前提出帮他收拾行李,季岑按下心中的不快,一言不发和她一起去衣帽间收拾行李。
望舒和问他出差都要参加什么活动后,开始耐心地挑选腕表和领带,以及袖口,胸针等配饰。
“白色防尘袋里那件你参加商务晚宴穿,黑色防尘袋里的参加国际经济论坛时候穿,配套的胸针、领带和袖口都在里面。”
望舒和一手拎了一件西装站在季岑面前,歪着头和他对视,声音甜软,像朵羽毛落在心间。
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季岑就是有再大的情绪,也早就烟消云散,他叹了口气,上前隔着衣服把人拥入怀中,低叹着交代:
“在家里好好吃饭,我三天后就回来。”
私人飞机落地京市机场,季岑上车后先吩咐司机先回霄云路八号看爷爷。
他和小九的婚房在柏悦府,老爷子一个人住在霄云路八号,他们偶尔回北京,也是住一晚就走,大多数都住酒店,因此柏悦府被闲置了。
但走到一半,被一个电话给绊住了脚。
几个发小听说他回北京,一早就攒好了局,就等他到,他只能让司机掉头,先去会所。
推开他们常玩的包厢门,看到里面呜呜泱泱坐了一堆女人后,季岑皱眉,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脚步停在门口。
跟在他后面的经理一看这位大人物脸色不对,顿时满头大汗,小心翼翼问有哪里不满意。
正抱着话筒在台上鬼哭狼嚎的赵淮归最先看到季岑,一看太子爷那副嫌弃的模样,冲那群女人挥了挥手,让她们从侧门离开。
爱女人如命的秦思明不满了,话头直指刚坐下来的季岑,看他那副清冷自持的衿贵模样,抱怨道:
“不能因为你们都有了老婆就不许我们这些单身狗带女人出来玩吧?”
秦家的独子思明,赵家的二少爷赵淮归,祁家大少爷祁临川。
当年出了那档子事儿后,赵淮归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知道季岑和祁临川闹掰了,两家已经四五年不来往了。
不过现如今不同了,祁临川结婚了,季岑看着婚姻生活也不错,他和秦思明有意让两人修复关系,所以才撺了今天这个局。
都是一个圈子的,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利益交错的,有的事该放下就放下。
祁临川坐得往里面,那里灯光暗,不细看看不出那还有个人。
借此,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季岑。
他妈的,这么几年不见,他倒是还能继续端着那副人模狗样的架势。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季岑偏头顺着视线看过去,隐约可见角落里坐了个人。
知道对方能把自己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激得祁临川恨不得撕烂他那张脸!
道貌岸然,人面兽心。
赵淮归昨晚玩了一个通宵,今晚有没有女人陪都行。
于是他不顾一旁脸黑成锅底的秦思明,添油加醋道:
“临川无所谓,联姻各玩各的,阿岑和我们可不一样喽,小嫂子知道要吃醋的!”
他冲怀里揽了个穿着清凉的模特的秦思明眨了眨眼,示意他说两句,别让气氛掉地上。
秦思明偏头混不吝地调侃季岑:
“你这是一结婚就把我们这几个兄弟忘得一干二净是不是?”
说完还冲他挤眉弄眼,示意他看包厢东南角坐着的女人。
包厢里灯光太暗,季岑看过去,只看到那个女人的面部轮廓,看不清具体的五官,在准备收回视线时,冷不丁和不知何时坐在光下的祁临川对视。
四目相对,眸光一样深如寒潭,泛着冷光,两人一个坐在包厢的最左,一个坐在最右,无声的交锋让包厢里的温度生生降了好几度。
赵淮归见势不对,怕两人打起来,赶紧打圆场:
“好了好了,这一见面就准备开战啊.....”
季岑身居高位久了,喜怒不形于色,结婚后,整个人的锋芒也敛了几分。
但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一言不发盯着人看时,眼神犹如暗夜里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给人致命的一击。
祁临川也毫不畏惧地同他对视,甚至还一把揽过身边的女人,强怕她抬头,确保季岑看清女人的脸后,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联姻当然能各玩各的,但是抢来的老婆,可得好好宠着,季总,你说对不对?”
“抢”字被刻意加重,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和模特打得火热的秦思明也闻到了火药味,也赶紧劝:
“诶诶诶,川子,都多少年了,过去了啊,爱情不分先来后到,哪有什么抢不抢的!”
当年那事他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川子千娇万宠的小女友在纽约读书时和阿岑在一起了,后来还结婚了。
直到上个月,川子也听着家里的安排联姻了,不知道是赌气还是因为什么。
“先来后到?”
祁临川蹭地一下站起身,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沓微微泛黄的照片,扔在桌子上,失了控一般,咬牙切齿地怒吼:
“什么狗屁地先来后到,季岑,我他妈帮你当兄弟,你他妈在纽约背着我勾引我女朋友和你上床!”
如果说,刚刚赵淮归在看到祁临川身边的女人那张脸时,还有几分看好戏的心态,现在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氛围,赶紧打发了那女人出去。
不明事态的小模特一头雾水,刚迈出步子,手腕却被人猛地一扯,身子再度跌落回沙发里。
她只知道这个包厢来钱快,但没想到里面坐的都是些天天在新闻上报道来报道去的权贵们。
把人扯回去的祁临川继续骂:
“你他妈当时还敢开着门,是等着我去捉你这个奸夫是不是?”
知道了惊天秘密的小模特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注意你的用词,你和小九当时已经分手了。”
“分手?情侣闹个矛盾说句赌气话在你眼里就成了上位的机会。”
祁临川从口袋里抽出一大照片,摔在桌子上,“你他妈是真的不要脸!”
一张照片借着惯性,穿过桌面,滑落至季岑的脚边、
他弯腰捡起,看清内容后低笑一声。
原来这么多年还没放下呢,故作风流惹出一堆花边新闻是为了给谁看?
殊不知,小九早就不记得他了。
通过门缝拍的照片,没拍全床上的场景,也没拍到女人的脸和身体。
只拍到了男人裸着上半身的背影,那时候他在吻小九的脚踝,小九同他玩闹,躲着不让他碰,态度虔诚,姿势暧昧淫糜。
既然祁临川非要揪着这种陈年旧事不放,那他不介意再给他加一把猛料。
他将照片细致妥帖地放进口袋里,理了理走之前小九亲手给他扣好的袖口,往沙发里靠了靠,姿势慵懒肆意,看着祁临川那张怒不可遏的脸,云淡风轻地说道:
“如果你非要这么定义奸夫的话,那那个时候的奸夫可不止我一个,”
这话一出,祁临川脸上的怒意顷刻间变成了不可置信,季岑满意地继续道:
“不过,上位的只有我一个,川子,她既然能被我抢到手,那就证明当时你这个男朋友当得有不足的地方。”
“我问过小九,当时她确实说你们已经分手一周了。”
看着祁临川逐渐灰败的脸色,他淡淡地勾唇,继续刺激:
“我们结婚这么久,小九身边可从未有过其他的男人。”
一通电话暂时止住了这场战争,是祁临川的联姻妻子来电,他前脚出门接电话,后脚季岑的电话就响了。
季岑也拿过手机,起身去了外面走廊。
“我靠,川子也太可怕了吧,这照片怎么还随身带着呢?”
赵淮归看着散落在桌子上的照片,好多张的角都磨损了,颜色都褪了,应该是时常拿在手里摩挲。
关键这照片,嘶——
别说,还真是捉奸在床。
刚刚吃完当年震惊大瓜的秦思明从呆滞中回过神,摇着头喃喃道:
“我靠,里面还有这么一出戏,阿岑还真是小三上位?”
他听得版本可是小嫂子当年和川子分手后,无缝衔接阿岑,但不知道还有小三上位这一说。
稍微知道点内情的赵淮归比秦思明显得淡定一点:
“当时你不知道,想撬川子女朋友的公子哥儿多了,那段时间他防男人跟防贼似的。”
猜忌心一旦起,关系的裂缝就开始出现了,被人插足的机会也来了。
“这我知道。”
毕竟秦思明自己当初也动过这个心思来着,但就是顾及着兄弟情,没表现得太明显。
门在他身后被关上,燥热沉闷的夜风徐徐吹来,季岑握着手机,站在走廊一处灯下。
“季岑,Nancy说,下周的董事会我也要出席。”
女人声线甜柔,微微下沉的语调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季岑可以想象出,小妻子皱巴着小脸,不情不愿的模样。
“嗯,没办法,你现在影视部门的CEO,下一季度的投资决策你也要在场。”
换句话说,下半年在沪城影视基地开拍的剧,都需要她全程盯着。
“那我岂不是要一直待在这里?”
望舒和趴在床上,单手托腮,“你是不是故意的?”
无边夜色浸染万物,季岑按着身后那道影子,笑了笑,淡然承认:
“嗯,想让你多陪陪我,等我休年假,我们再一起去瑞士。”
刚刚还在游移的影子在他话落的瞬间停滞了一瞬,他又继续道:
“小九有想我吗?”
那端的望舒和揪着手里的玩偶,嘟嘟囔囔道:
“坏东西,才不想你呢!”
季岑真的太坏了,用一个正当理由把她锁在沪城动弹不得,关键最恐怖的是,她对季岑已经产生了依赖性,他不在身边根本睡不着。
“药在哪里,你不在,我睡不着。”
季岑眉心微蹙,拧出细小的褶皱:
“我书房左手边的第三个抽屉,密码自己去试。”
“奇怪,不是你的生日吗?”
“再试,不是我的生日。”
“那是我的?”
那边的望舒和握着手机,犹豫着输入自己的生日后,啪嗒一声,锁被打开,她惊呼一声:
“真的是我的生日!”
“嗯,你的生日。”
季岑交代她不要多吃,按时按量吃,注意禁酒后,便结束通话,返回了聚会的房间。
“诶,阿岑,嫂子比你小几岁来着?”
他刚一坐下,秦思明就凑上来贱兮兮地问道,他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
“六岁三个月24天。”
......
秦思明一阵语塞,这倒也不用这么精确。
不过算算年龄,啧,嫂子比他还小四岁呢!
“是不是和自己年龄小的在一块过日子特别有意思?”
这话倒也不是秦思明在这瞎说,他和小嫂子早就见过面,那时候她还是川子女朋友。
特别有趣的一个小姑娘,声音又娇又嗲,讲起普通话特别好玩。
长得呢,骄矜又漂亮,唇红齿白,跟个洋娃娃似的。
当初祁临川刚带着她来北京玩的时候,他们那群大院里的公子哥儿正凑在一块打篮球,浑身臭汗。
球场里突然弥漫一股香味,他们一个个都楞在原地,看直了眼,乖乖,打哪来的小仙女,皮肤白得反光,讲话声音又甜又嗲。
那时候祁临川嘚瑟得不行,跑车一天一换,天天带着小女友出去玩,朋友圈秀恩爱的照片就没断过,不知低调为何物。
他那时候企图悄悄撬墙角,还没等川子发现,他先知道了她的身份,望家那个小公主,瞬间就歇了心思。
够不上,望家也复杂。
后来再见面,她就成了阿岑的老婆。
性格和之前一样,开朗活泼不说,关键特别会撒娇,特别黏阿岑。
联姻哪能找到这样的老婆啊!
他当时就眼红地不行,刚刚知道那些事还后悔当时没掺一脚,万一他也抢赢了呢?
哎,季岑这厮,事业成功也就算了,找老婆,不对抢老婆也这么有本事。
说实话,他们这个小圈子里,没有几个不羡慕季岑的。
按理说,他们这样的家庭,后代基本没有婚姻自由而言,除非靠自己的真本事干出一番事业,倒是有和家里叫板的可能性。
但偏偏含着金汤匙出生,被金尊玉贵地养着的少爷们,很少有人愿意跳脱出舒适圈。
年轻时候会轰轰烈烈,寻求真爱,甚至因为个女人和家里闹翻,但年纪一到,大多数还是会选择子承父业,之后选个门当户对的联姻,稳固家族地位与财富。
季岑就是个例外,打小就沉稳内敛,是个特别有主见的人,没听家里的安排一步步去接替老爷子的位置,而是在大学毕业后留在纽约自己创业。
再后来是恋爱结婚,那场婚礼到场的人哪个不称赞一句季家太子爷深情,望家幺女漂亮,金童玉女,般配极了。
“嗯,挺有意思的,你呢?我听说,你马上也要结婚了?”
季岑偏头问秦思明,对方闻言抬头一笑,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混不吝的模样:
“甭提我了,就你听到的那样儿呗,年纪到了,赶紧联姻生个孩子,也算是给二老找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