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宫重生要逆命—— by月光蓝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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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上谕:阿其那、塞思黑,心怀不轨,乱我国家,大奸大恶,不忠不孝,造背主逆天之大罪,诸王大臣遵依国法,欲将阿其那、塞思黑之妻子正法,理所当然。从来史册中仅反叛篡逆之人则有之,而未叛之先即公然敢与君上抗据,大逆不道,无人臣礼如阿其那、塞思黑者,实自古未闻。但阿其那、塞思黑之大逆不道虽著,而反叛之事迹未彰。其妻子免于正法。塞思黑之妻逐回娘家,严加禁固。阿其那,塞思黑之眷属交于内务府总管,给与住居养瞻。四保既系过继尼雅哈母之人,著仍留伊家。——《上谕内阁》
《清史稿》本纪九·世宗本纪中有一段:十二月庚申,王大臣请将阿其那、塞思黑妻子正法。谕曰:“阿其那、塞思黑虽大逆不道,而反叛事迹未彰,免其缘坐。塞思黑之妻逐回母家禁锢。其馀眷属,交内务府养赡。”
“阿其那”是八阿哥胤禩,“塞思黑”是九阿哥胤禟。
所以按照史料来看,被赶回娘家的人应该是九福晋,嘤嘤嘤……我滴个大艹……是哪个混蛋说的被赶回家的是八福晋!!!站出来,看我不打你!!!
而八福晋应该是和八阿哥九阿哥的其他小妾一起被内务府安排了居所,由内务府颐养天年【当然,日子肯定过得不怎么样,还会被监视】
至于为什么九福晋会被赶回娘家,我想一方面是因为八福晋从小居住在外祖家,父母都没有了,和娘家感情淡薄,娘家不愿意收。另外一方面就是九福晋身份家世足够高。
可以明确三福晋和九福晋是一家人,所以要从董鄂家说起。
三福晋和九福晋的家族是董鄂氏一姓之中地位最高的一支,入旗之前便是董鄂部的部长,入旗的始祖是以开国五大臣之一而闻名的何和礼,是八旗里,“满洲八大家”之一。
何和礼的嫡妻是太//祖的第一女固伦端庄公主,其第四子和硕图承袭了何和礼的爵位,并且娶了礼烈亲王代善的第一女郡主。
这位和硕图便是三福晋的曾祖父,三福晋的阿玛鹏春在康熙朝很受重用,是当时的名将,其嫡妻则是巽亲王满达海的第四女。
所以说,三福晋的额捏是宗女、嫡曾祖母是郡主、高祖母是公主。
而九福晋则是何和礼第五子杜雷的后代,和硕图和杜雷两兄弟二人虽然同父,但是和硕图是何和礼原配所生,而杜雷则是何和礼继娶的郡主所生。
和硕图后来娶礼烈亲王代善第一女郡主为妻,而杜雷则娶了礼烈亲王代善第三女郡主,可以说是亲上亲。
值得一提的是杜雷后面绝嗣了【估计是近亲结婚的原因】,过继了和硕图的儿子瑚什布,所以三福晋和九福晋是亲堂姐妹,不是远堂姐妹。
瑚什布的儿子叫七十,娶宗室巴尔霸第二女为妻。
所以,九福晋和三福晋一样,额捏是宗女、曾祖母是郡主、高祖母是公主。
这身份,雍正怎么处理都不好,所以赶回娘家是最好的选择。
这事必须的查!
这可是关乎她亲闺女前途的事情,谁让现在四阿哥宠爱李庶福晋了,不扒下她来,她亲闺女又如何能上位?
瞧着额捏一脸斗志昂扬,蕙兰抿嘴一笑,按照上辈子的事情来看,这事的可能性,蕙兰至少有五成把握。
上辈子李氏唯一活着成年的儿子弘时被过继给八阿哥胤禩,这事在当时可是引发了热议的,因为当时过继弘时的时候八阿哥的亲儿子庶出的弘旺还活得好好的,八阿哥根本就没有绝嗣,甚至于人家还有三个孙子,没有那个必要过继什么嗣子。
至于给弘历让路之类的说法,以当时的时间点来说,四阿哥才收拾了八爷党,正准备大展宏图,根本就没有考虑继承人的事情。即便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存在,但如果只是这样,宗室里要绝嗣的王爷多着了,比如四爷党成员十七阿哥果郡王胤礼。
过继给谁不好?偏偏要过继给自己的死对头八阿哥胤禩。
若是有,自然是大喜事,指不定李庶福晋就完了,算是为自己报了仇。若是没有,也没什么,左右蕙兰也没多少期待。
毕竟四阿哥是个规矩人,在自己没有成为亲王之前,是没有抬侧福晋的。而四阿哥成为和硕亲王的时间,是在康熙四十八年,还有好几年时间了,自己未必没有机会。
上辈子说起来,四阿哥最初的时候还是挺喜欢她的。后面她流产失宠,又被钮祜禄榴珠等人打压,可凭借着自己的家世,在四阿哥继位后,依然册封她为安嫔,后面在雍正十二年的时候她又和宁嫔武氏一起被册封为妃。
只是……
长生天不开眼,上辈子最后的赢家是钮祜禄榴珠母子。
因此等着乾隆继位后,钮祜禄榴珠立马对她进行了报复,先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她从安妃降位为安贵人,后面更是被她弄进了慈宁宫后殿受尽折磨,最后受不住惨死在慈宁宫后殿。
其实蕙兰都不知道钮祜禄榴珠为什么那么恨她,蕙兰自认应该是自己恨钮祜禄榴珠背叛了自己才对呀!
蕙兰被钮祜禄榴珠折磨死后,钮祜禄榴珠还没有气消,为了不让她葬入皇陵享受后人祭拜死后得以进入乐土,竟然让人偷偷的将她的尸骨一把火烧了挫骨扬灰。另外找了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老宫女冒充她做出一副安太贵人没死的样子,后来更是让人毁掉了她身平的一切记载。
四阿哥是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驾崩,她却是在十一月被降位,这要是不抹去记载,脑子不傻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其中的猫腻之处。至于她的父兄,自然是被乾隆狠狠的打压了,以,“贪污”之名下狱处死抄家。
可谁也没有想到原本应该投胎的她,因为怨气极大慈宁宫后殿又正值阴气聚集之地,因此她并未去投胎反而是以另外一种形态残存了下来。
只可惜当时的钮祜禄榴珠是皇太后,身上有国运护体,蕙兰奈何不了她,于是蕙兰只能在皇宫里乱晃。
看着弘历败家又宠爱包衣宫女,忌惮元后继后,任由人谋害嫡子继妻。蕙兰笑得合不拢嘴,真希望四阿哥现在能活着能看到这一切,也不知道四阿哥这个勤俭节约又重嫡轻庶的人看到这一切会不会气得吐血,被气活了又吐血而亡。
不停的在嘲讽四阿哥,为了皇位他什么都不在意包括自己的儿子,一心一意做戏给康熙皇帝和别人瞧,等他坐上了龙椅最后却只能选择这么一个继承人,最后还不是落得那般下场,还不如五阿哥七阿哥这样的小透明了,甚至于带头黑他的还就是他自己亲手选择的继承人。
她虽然因为一直受困在紫禁城并未害过人,但总有那么些自诩是,“正道”的和尚道士跑来,“为民除害”,寻常的和尚道士她并不怕,可常在岸边走总有一天会湿鞋,有一天她就湿鞋了。
本以为会被卫道士打得灰飞烟灭,可没想到再一睁开眼,她竟回到了康熙四十三年嫁给四阿哥之前的时候。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如今大选已过,圣旨已下,很多事情多想无益,无论她愿不愿意,她也只能进四贝勒府。她若是不进四贝勒府,那就是抗旨不尊,会全家完蛋。
按照上辈子的记忆和四福晋的性子,既然钮祜禄榴珠今天已经进了四贝勒府,那么快则三天,慢则十天,她就会派人来通知自己入府。
毕竟自己入府只是格格身份,并非侧福晋,虽然能带嫁妆,却没有一个婚礼仪式。最多就是四贝勒府开两桌子小宴,请四阿哥的兄弟过来喝一杯,可四福晋在三个月前才夭折了自己的独子,哪有心情操办这些。
四阿哥了,现在才二十多岁,也不是真·冷心冷面之人,嫡长子夭折四阿哥心里也是悲伤着的,可皇上和德妃的心意他却不能拒绝,但要说四阿哥有多高兴,那肯定是不怎么高兴的。
毕竟,她和钮祜禄榴珠的入府,是无时无刻提醒着四阿哥和四福晋他们嫡长子夭折的事情。
说句矫情一些的话,怕在四福晋眼里,她们两人身上带着原罪。
想通这一点,蕙兰就不奇怪,上辈子四福晋竟然会在第一时间出手对付自己两人,明明现在李庶福晋的威胁最大,一般正常人的选择难道不是用新人分李庶福晋的宠,等三人都没什么宠爱了,然后再出手让三人全部完蛋。
作者有话要说: PS:前面自己儿子死了,后脚新人就进府了,我是不信孝敬皇后心里没半点疙瘩,所以严重怀疑熹妃钮祜禄氏入府那么久都不得宠,有孝敬皇后做手脚的原因。
再一次声明,我主宫斗,信奉人性本恶,但我也是有理智的,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是有原因滴,不会强行给某些人降智~
和蕙兰猜想的一样,两天后四福晋就派人过来商量蕙兰进府的事情。
其实说是商量,还不如说是通知,时间定在了五天后,四福晋说是吉日,到时候四贝勒府上的人会来接蕙兰进府。
蕙兰和钮祜禄氏对此都没有什么意见,因为有意见也只能没意见,四福晋定下日子之前,肯定是询问过四阿哥的,必然是四阿哥同意后,四福晋才敢定下来。
四阿哥才是主子,他们这些都是奴才。
哪有奴才做主子的主,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奴才就依言照办。
“你们都下去吧!”钮祜禄氏走进蕙兰的屋子,对着屋子里的奴才吩咐道。
“是,太太。”
等奴才们都退下后,钮祜禄氏才走向蕙兰。
“额捏。”蕙兰看向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拉着蕙兰坐在一旁的榻上,柔声的说道:“想来你也知道了,今天四贝勒府派人过来商量你过府的事情。”
这事她自然知道,只是这话她却不能接。
显然钮祜禄氏也没想过要蕙兰对此发表什么意见,继续说道:“你的嫁妆额捏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梳妆盒下面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千两银票和碎银。以后,每半年我会让人给你送来,进府后千万不要吝啬银两,若是不够,让人来家里传话,即便是南下我也会留下张虎一家。”
“额捏……”蕙兰闻言下意识的落下了眼泪,上辈子都是她不好,轻信旁人,以至于连累了全家。再看看现在额捏为她如此着想,蕙兰真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心里对钮祜禄榴珠的恨意就更深了。
“都要嫁人了,还哭。”钮祜禄氏一脸慈爱看着蕙兰说道,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哭多了,人可是会变丑的,就不招人喜欢了。”
“额捏。”蕙兰忍不住脸红起来。
钮祜禄氏见蕙兰用手绢见脸上的泪珠擦拭干净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很是正色和严肃的看着蕙兰说道:“你进府后记住一件事,前两天你说的事情,不要在去想,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蕙兰满脸疑惑。
看着一脸疑问的女儿,钮祜禄氏叹道:“傻孩子,你都能想到的事情,四贝勒和四福晋难不成还不到?就算李庶福晋得宠,如今生下又有四贝勒唯二的儿子,四贝勒不忍心处罚她。可四福晋了?若是有证据,李庶福晋早就被处罚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来想这些。”
四福晋的阿玛纵然是几年前病逝了,家族没有人能接上班,以至于乌拉那拉氏这几年看着有些在走下坡路,可问题是乌拉那拉氏一族还有几个世袭的佐领之位了,照样人多势大,四福晋嫡长子没了,他们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如今既然李庶福晋没事,要么是这事和李庶福晋无关,要么就是李庶福晋手段非常高,让四贝勒和四福晋都抓不到把柄。
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自己女儿都不能碰。若是前者那是平白无故招惹李庶福晋,若是后者那更是很有可能会招致李庶福晋的报复没命。
蕙兰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
这事的确是她想浅了,现在仔细想想,大阿哥弘晖病逝,最得利的就是李庶福晋,这两个月来怕是人人都盯着李庶福晋,如果李庶福晋真有什么不妥之处,怕是早就被人爆出来了。毕竟李庶福晋之前得宠了近十年,可是非常招人羡慕嫉妒恨的。
想了想蕙兰抬头看向钮祜禄氏,“可是额捏,我之所以会被宫中指给四阿哥,就是因为四福晋的嫡长子没了,我的存在就是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四福晋这件事,如此一来,四福晋肯定会看女儿不顺眼,想要除之而后快。”
钮祜禄氏闻言皱眉,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这的确非常难办,毕竟心病是最难医治的,更何况是丧子之痛。
“额捏,女儿想着只有解开这件事,四福晋去了这心病,女儿在四贝勒府的日子才会好过。”说着,蕙兰看向钮祜禄氏,小声的问道:“额捏,如果真有凶手,您觉得会是谁?”
钮祜禄氏沉思了许久后才开口道:“出了这样的事,四贝勒和四福晋肯定会彻查的,可到现在都没有查出什么来,要么就是这事真是天意弘晖阿哥命当如此,要么就是凶手是四贝勒和四福晋从来没有想过的人,所以才会查不到。”
“额捏的意思是……”蕙兰似懂非懂的问道,她心里隐约猜到了一点,但还是没有摸到脉络。
钮祜禄氏脸色平淡的说道:“四贝勒府上的侍妾苏氏,以前是四福晋的陪嫁丫鬟。”说着看向自己的女儿意味深长的说道:“当年四福晋出嫁,可是陪嫁了四个丫鬟还有四房人,都是陪嫁,可凭什么有些人现在变成了主子,而有些人现在还是奴才了?”
蕙兰闻言一惊,“额捏觉得凶手是四福晋的陪嫁。”
这的确是四贝勒和四福晋都不会去怀疑的人,毕竟这些人起码伺候了四福晋十几年,一直都忠心耿耿,不然也不会成为四福晋的陪嫁。
钮祜禄氏缓缓点头,“如果这事真有一个凶手,除了灯下黑,不然我想不出别的原因,能让四贝勒和四福晋查不出来。能让四贝勒和四福晋灯下黑的人,除了身边的心腹外,就没有别的人了。”
“不会吧!”
“人的野心,是随着时间和环境而变化的,有些人就是贪得无厌。”钮祜禄氏冷笑这说道。
然后又以一种过来人的口气平静的说道:“弘晖阿哥没了,四福晋这些年来也没有一个喜讯传出,日后怕是也不会有喜讯。四福晋为了未来着想,有极大的几率会抱养一个小阿哥养在自己身下。李庶福晋之前一直得宠,四福晋怕不会抱养她的儿子。
那么对于四福晋来说,提拔自己身边可信的奴才,抱养自己奴才生下的儿子,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就算四福晋自己想不到这一点,恐怕也会有‘忠仆’积极为四福晋献策。”
蕙兰闻言,顿时心里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 PS:我没傻缺,四福晋嫡子弘晖死的时候,作为后院唯一有孩子的李氏,当时肯定人人都盯着李氏,但是从后面雍正对李氏的态度来看,不像是李氏所为,至少不是李氏直接动手的,间接说些挑拨离间刺激别人的话那就不知道了。
不要和我说,那是因为当时雍正后院只有李氏有儿子,所以雍正没处罚她。李氏当时一个儿子才刚刚出生一个儿子才五岁,娘家又不给力,顶什么用。就算顾及两个儿子,雍正也可以将其病逝,然后将儿子交给其他小妾抚养。
以男性为天的社会,某些时候女人的命是不值钱的,孝昭死了,皇上直接封她妹贵妃,娘家就收锣罢鼓。更何况是没有根基的李家,而且雍正当时还很年轻,儿子再生就是了。
我左思右想,排除近亲生子导致孩子多病这个原因后。我能想到的,以阴谋论的角度上讲,一定要找个凶手出来,能在一个掌握家务的嫡福晋眼皮子底下,弄死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唯一的办法就是趁他生病后减少药性,让其得不到及时治疗,被病拖死。
而能达成这种手法的,只能是伺候弘晖身边的人,但这不符合常理,因为弘晖要是死了,根据古代的习惯,伺候他的人也会被迫陪葬。
所以我写是四福晋身边的人起了异心,至于为什么会胆大包天的起异心,后面会详细说明,涉及剧情,我就不剧透了。
另外说一下,以前我看清穿文,很多作者都写弘晖是种痘没有熬过去,病逝。
我查了一下,据清宫《阿哥种痘档》记载:清宫中皇子种痘,一般都在年幼时期。二至四岁是种痘的最佳年龄。种痘时间一般选在春秋两季,天气清爽,便于护理。水苗法采用的最多。地点一般在紫禁城内,或者圆明园。
有明确记载的是嘉庆皇帝的种痘记录:乾隆二十八年春,乾隆皇帝的第十五个儿子永琰种痘。嘉庆是乾隆二十五年十月初六出生,种痘的时候就两岁半大。
根据《康熙起居注》康熙十九年十二月记康熙皇帝批奏给事中姚缔虞奏章中说到:“武昌府通判傅为格善为小儿种痘,曩皇太子喜事,令诊视痊愈。今宫中小阿哥等欲种痘,已令往取,”令给事中姚缔虞查调此人是否已到京,一并具奏。从此,清宫中皇子种痘防天花的制度正式确立。
所以弘晖不可能是因为种痘病逝,他出生的时候已经有完善的种痘防天花制度了。
蕙兰想起来了上辈子的某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四福晋讨厌李庶福晋,自然是不愿意抱养她的孩子,当然李庶福晋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儿子交给四福晋抚养。
于是四福晋将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同时也是自己奶娘的女儿抬为了侍妾,后来那位张侍妾幸运的怀上了,可没过多久便小产。当时府上人人自危,就怕四福晋把黑锅扣在自己头上,或者成为四福晋的出气筒。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四福晋之所以抬举张侍妾打着什么主意,大家都猜得出来。
可是后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侍妾小产非但没有得到怜惜,反而是被四福晋厌恶,张家包括奶娘在内都被四福晋送回了乌拉纳喇家。后来蕙兰就再也没有听见张家的消息,而四福晋在那之后也再也没有了提拔身边奴才的举动,反而是苏格格没几年便病逝。
莫不是……
张家利欲熏心真干出这种事情来?
又是陪嫁,又是奶娘的女儿,这种身份,肯定是四福晋心腹中的心腹。
如果她真是起了什么坏心思,要在弘晖阿哥的汤药里做手脚,并不是做不到。
虽然蕙兰并没有亲眼看见,可也听闻过,弘晖阿哥病重的那段时间,四福晋可是天天守在弘晖阿哥身边。四福晋既然守在床边,那其他事情自然是由底下的奴才去办,包括煎药送药。顶着四福晋心腹的头衔,想要在其中做手脚,不要太容易。
弘晖阿哥是缠绵病榻一个多月,然后重病身亡,所以这做手脚也不难,并不需要下毒,只需要将药性冲散变弱,让药效不足,就能让一个身体不怎么强壮的生病中的孩子一命呜呼。
药这种东西,不管是毒药,还是救人的药,都需要达到一定份量才会有效。
第二件事便是十二福晋,她和十二阿哥成亲后,一直迟迟未能怀上,于是便将自己的陪嫁丫鬟开了脸,这姚氏也是争气没过多久就怀上了,生下来了十二阿哥的庶长子,不过这个庶长子当日便夭折。
这让姚氏因此恨上了十二福晋,等十二福晋接连生下两个嫡子后,更是被仇恨迷住了双眼,起了报复心,然后十二福晋所生的两个嫡子接连夭折。
蕙兰咬了一下唇,这种事情并非不可能发生。
“这事,你暂时不要管。”钮祜禄氏皱着眉头对蕙兰说道:“额娘自会在私底下调查此事。你记住进府后无论是得宠还是失宠一定要守规矩,四贝勒是个规矩人,只要你恪守规矩,四福晋就算不喜你,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对你动手。”
蕙兰是参加大选后,皇上亲自下旨指婚的,虽然不是侧福晋上不得皇家玉牒,可也比四贝勒府上的其他小妾尊贵三分,是满洲八旗正儿八经的旗人,不是随便可以打杀的奴才。
而且蕙兰要是前脚才进四贝勒府没几天,后脚人就死了,那就是在打皇上的脸。
虽然皇上是肯定不会因为蕙兰这么一个格格出手处罚四福晋,可想来也会在心里坏了对四福晋的印象,甚至于会连累到四阿哥身上,怀疑他有没有治家的本事。
因此四福晋心里就算再讨厌蕙兰,以她的性子,再怎么样也会等个两三年后才能动手,谁让四福晋不是八福晋了,四福晋可是要名声的,而且,“贤名”在外,可不像八福晋那样不顾自己的名声。
蕙兰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忙点头应下,“女儿知道了。”
事实上,上辈子的四福晋的确是这样行事的,明面上可没出手整治过蕙兰,都是在暗地里做手脚,或者是借刀杀人。在没了弘晖阿哥后,四福晋可是越发看重她那,“贤惠”的名声。
钮祜禄氏又叮嘱了女儿几句,将嫁妆单子交给女儿后,才匆匆离去。
之前是她没有想到那一点,毕竟这个年代权贵富豪家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大选又是大清国策,四贝勒后院也早就了小妾。钮祜禄氏猜到四福晋可能会对女儿不喜,却完全没有想过,因为进府的时间问题,四福晋可能会恨上自己的女儿。
这两者之前可是有很大的区别,前者有缓和的余地,而后者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钮祜禄氏就蕙兰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对此很上心,现在就回屋想办法去了。
送走额捏后,蕙兰在炕上坐下,将嫁妆单子展开,低头细细的看了起来。
时隔多年,蕙兰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嫁妆里有什么东西了,但左右就是那些,珠宝首饰、衣服配饰、绫罗绸缎。
至于普通人家女子嫁妆里最大头的一部分,古董字画陈设以及家具等,这些东西以蕙兰格格的身份在四贝勒府并不实用,还不如一根银簪来得实惠。
蕙兰眸中划过一丝果不其然,额捏给她准备的嫁妆都在规矩里,不会让人挑出什么毛病来。
收好嫁妆单子,蕙兰吐出一口浊气。
哪怕已经重生回来好几天,已经认命,可蕙兰心里依然复杂无比。
对重生这件事的不可思议,对未来的迷茫,以及对四阿哥的又爱又恨。
说起来上辈子四阿哥对她还是很不错的,蕙兰虽然因为小产失宠,后来又被钮祜禄榴珠算计无力复宠。可等四阿哥登基依然初封为嫔,后面晋升为妃,对她阿玛兄弟也是委以重任。
她家落败,那都是四阿哥驾崩后,钮祜禄榴珠的儿子登基为皇之后。
朝着窗外看去,骄阳被窗外的树木遮挡,只有零星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落在地上。微风徐来,荡起阵阵斑驳,照射在树木下的花盆中,花盆里的花草正迎风起舞,一片生机勃勃。
看着这景色,蕙兰心情好了很多,嘴角上扬,红唇勾起,目光深邃。
既然已经没有办法不进四贝勒府,那么她便只能迎头而上。
都已经上了,那么为什么不去做最好的那一个!
钮祜禄榴珠,你给我等着!
这辈子,哪怕拼一个两败俱伤便宜了别人,蕙兰也绝对不会让她笑到最后。
于蕙兰来说,她和四福晋、李庶福晋等人争斗,虽然对方也是敌人,但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一个男人几个女人,怎么可能不争斗。
既然是争斗,那么在自身有条件的情况下,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干掉对手,以免打蛇不死反被咬。
蕙兰也恨她们,但理智上却能理解。
可对于钮祜禄榴珠,她是一定要狠狠的踩死她,因为比起敌人更让人痛恨的便是叛徒。
叛徒死全家!
五天后,蕙兰坐着四贝勒府派过来的一顶粉红色小轿,被抬进了四贝勒府。
“郭格格,到了。”轿外传来了一声略为严肃的女音。
等轿帘外伸进来一只手,蕙兰才搭着这只手,走出轿子。
她面前站在几个奴才,能明显的看得出来,几个奴才里以站在最前面的那位中年妇女模样的嬷嬷为首,蕙兰认识这位,那是嫡福晋身边最看重的白嬷嬷。
“奴才给郭格格请安,郭格格吉祥如意。”几人规矩的行礼道。
“起磕。”蕙兰说道。
随后白嬷嬷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才开口道:“郭格格请随奴才这边走,您的住处在内院的西厢房。”
“有劳白嬷嬷。”蕙兰颔首,然后跟着白嬷嬷朝着西厢房走去,倒也没几步路。
到了地方,白嬷嬷请蕙兰先进去,然后指着早就在一旁等候着的几个奴才说道:“郭格格,按照府上的规矩,您身边会有两个丫鬟两个太监贴身伺候。”
白嬷嬷说完,一旁候着的四人就连忙跪下请安,“奴才杏儿/桃儿/于安/张高见过格格。”
蕙兰扫了一眼四人,缓缓说道:“都起来吧!”
等四人起来后,白嬷嬷才接着说道:“福晋说郭格格今天辛苦了,等明日再去正院请安即可,让您在屋子里好好休息。有什么缺的,只管吩咐底下的奴才便是。奴才还要去向福晋复命,就不多待了。”
蕙兰害羞的说道:“我知道了,有劳嬷嬷提点。”
见蕙兰明白了,白嬷嬷才福身道:“郭格格若是没事,容奴才告退。”
“嬷嬷慢走。”蕙兰上前亲自送走白嬷嬷,当然也不忘往她手里塞个装着银子的荷包。
白嬷嬷是嫡福晋最信任的奴才,蕙兰是肯定收买不过来的,可也不能恶了她,毕竟这世道一贯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送走白嬷嬷,蕙兰进屋坐在炕上,看向分给她的四个奴才缓缓开口道:“你们都是福晋指给我的,想来都是规矩本分之人,我这儿也没什么别的规矩,老实本分即可。”蕙兰突的将声音提高了几度,“可都明白了!”
“奴才明白。”四人连忙磕头道,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众所周知这没规矩的主子可比有规矩的主子难伺候多了,当下又伏身道:“奴才还请主子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