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的坦白局—— by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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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口子过?日子,无非是柴米油盐,磕磕绊绊,梁晴很少?听他说这?么冷漠的话。
最深刻的一次,也是伤害她最深的,是几年前?,他们分手?的那天。
两人衣衫不整地站在镜子前?,他捧着她的脸,发了狠地说:“你当初既然?给我一口吃的,就该让我走得更远,我凭什么不能享受荣华富贵?”
梁晴哭得一塌糊涂,也伤透了心,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
此时?此刻,梁晴只觉得凉意再度从?心头涌起,就问他:“我对你来说,也是有用的么?”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
“你是我老婆。”
梁晴在乡下玩了两天就回去了,说住不惯。
她如今的火候仍然?不够,曾经以为自己肯定比几年前?淡定,也成?熟,甚至聪明,绝对不会像他们分手?前?的歇斯底里。
现在看来,不一定。
梁晴把黑妞接回家来,它最近太妈宝了,被?爸爸吐槽。于?是梁晴给它制定了一个?改造计划,也承认自己对它的确太放纵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她把改造计划打印出?来,贴在门上。
储臣回家来看见了,还站那认真看一会,说:“还定时?定点跑步、吃饭,怎么感觉像改造人?妞妞能坚持么?”
梁晴在厨房切年糕,她准备给自己也做一份炒年糕,“你当改造人也行。”
储臣不理解,但尊重。
还有四五个?月过?年,梁晴不准备在今年工作了,因此有很多空闲时?间可以拿来改造自己身边的人或者事物。
早上,储臣出?门以后,她也起来了。
她和苏澜约的上午十点,因为她们店里正好十点开门。
电子图册她都认真看了,定制价格不低,但工艺昂贵,她是能接受的,可是梁晴好像没有重要的场合需要穿到旗袍。
苏澜很善解人意地说:“我知道了,你就是喜欢旗袍那种婉约风格,没关系啊,可以做一件日常穿的。过?年亲戚朋友聚会,不是特别不一样么?”
梁晴笑着点点头。
苏澜带她去选面料,根据面料的风格,再确定要做什么样的款式。
苏澜本人比照片里更年轻一些,极具风情,也兼具了亲和力。
梁晴却总是不自觉把她和余红艳放在一起比较。
选完面料,又?开始量体,苏澜亲手?给她测量,为了拉近距离尝试着聊一些话题,她觉得梁晴不是个?有距离感的人。
“小姐姐,你结婚了吗?”
梁晴在心里笑,“结婚半年。”
“你看起来很年轻,结婚很早啊。”苏澜又?看向她的手?,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装饰,“不喜欢戴戒指?”
梁晴猛然?想起来,她和储臣结婚从?来没有讨论婚礼,婚宴,还有婚戒的事,也许是一开始公事公办的状态,太冷漠了。
她之?前?做老师不习惯戴,没有想过?这?件事,于?是跳过?了话题:“老板娘,你结婚了吗?”
苏澜的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来,做生意的人就是会推拉,“你觉得呢?”
梁晴简单直接,说:“我看不出?来,你说吧。”
“没有。”她可能会觉得有些难为情,亦或是不好解释:“我这?个?年龄不结婚的,是不是很少?见?”
梁晴恭维道:“老板娘你长得漂亮,能力又?强,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不知道这?句话是触动了苏澜,还是梁晴说错了,她只是微笑,跟着说了一句:“我没有结婚,也许并不想单身。”
梁晴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男朋友么?还是伴侣?
擅自揣测当然?不礼貌,梁晴打断了自己的想法。
苏澜把尺寸精确地测量完,告诉梁晴,等?胚衣出?来后会请她过?来试穿,再复核尺寸,“时?间上没有问题吧?你如果不方便可以打电话给我们□□。”
梁晴说:“你打我的电话就好了,我会过?来。”
“那就麻烦你了。”
梁晴看见她们工作间里有一个?人形衣架,上次她过?来就看见一件未成?形的白色裙子,这?次的完成?度更高一些,成?品的雏形已?经出?来。
领口前?襟覆盖一层繁复的蕾丝和天然?珍珠盘口,珍珠是紫色的,也是唯一的彩色,点缀着很漂亮贵气。
说到蕾丝,以前?的梁晴会觉得俗气,老气,但这?件完全?不会。
她不由?夸赞,“这?件好漂亮啊。”
店员也表示赞同,说道:“这?件衣服,我们的老师傅已?经耗时?五十几个?小时?,才完成?一小半。”
“很贵吧。”梁晴难免俗气地说。
“当然?啦。”小姑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生怕被?老板娘听见。
实际上苏澜已?经走了出?去,她的手?机响了,摇曳生姿地走到门外接了起来,嗓音也嗲,“储老板呀,你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还真是挺巧。
梁晴拿起沙发上的包包,跟苏澜打了个?手?势告别,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苏澜也以微笑示意,继续跟电话那头聊:“你有没有想我啊?”
梁晴坐进车里,差点笑出?来。
一方面觉得自己这?行为颇上不来台面,一方面又?觉得这?巧合过?于?狗血了。
巧的何止这?个?时?间点,这?个?女人;梧桐路,可不就是他妈妈当初开店的地方吗?
第48章
梁晴心?里很清楚, 男人多是薄情寡义之辈。要说在他心里能占点分量的,无非是三个女人。
他的母亲,妻子, 还有女儿?。
梁晴不觉得自己在储臣心中?有多重?要, 他妈妈过世多年,他对?她?的情感复杂到几乎是又爱又恨, 如果他找了个和他妈很像的女人。
无论是出轨对?象, 还是作为红颜知己,对?梁晴来说都是超出底线的事。
当初和他结婚只是为了组建家庭,她?并没有期待储臣能多爱自己,但他要是这样来恶心?她?,这男人不要也罢。
她?坐在车里等了大概有十分钟,给储臣打?了电话,那边竟然是正在通话中?。
和苏澜打?电话打?了十分钟,还没说完事情呢?
梁晴心?里冷笑, 开车回了家, 刚进门他的电话就打?回来。
“跟一个合作方通话,多聊了两句。”储臣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你找我有事?”
梁晴忽然问?:“聊什么东西?”
储臣就笑了起来:“怎么忽然关心?我的事?”
梁晴说:“你不想说就算了。我的确找你有事,但是等你回家来面谈吧。”
储臣静了一下?,郑重?其事地解释道:“上次我去A省见的那个酒店行业的朋友,韩诚, 之前没跟你提过,刚刚就是跟他通话。今天他过来,晚上我们要一起吃饭。”他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 顿一顿,又接上:“这次饭局没有女性, 全是男的。饭局结束不会再去续摊,也不会找公主作陪。”
“行了么,祖宗。”
要不是他最后加的这句,梁晴差点没听出来他在阴阳她?,不过她?的确对?他的事没兴趣,不必把她?当做查岗的老母鸡,“那祝你晚餐愉快。”
说完,她?快速把电话挂了,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她?今天有些懒不想开火,就给自己做了个酸奶碗,吃完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午觉。
长久以来,梁晴不愿意深入某些问?题的根本,是不想自己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一旦解开过往,人必然被?无数触手拉回那个情绪的沼泽。
那年春天,她?和储臣分手又和好。
梁晴放任自己只关注情清|爱爱,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勉强和好的,并不会让关系的本质发生?变化。
她?不是强势的性格,实?在看不过眼才会说两句话,储臣也不爱搭腔,不想面对?的问?题就逃避,过几天装没事儿?人一样回来,给她?带一些东西哄她?开心?,也开始带她?喝酒。
她?已经毕业,正在等待去北京上学,天天待在家里没事干,就这么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混着,用酒精麻痹自己,喝多了就抱在一起做。
梁晴的酒量不行,一喝就醉,醉了就问?他:“你有没有在我的酒里放不该放的东西?”
储臣反问?她?:“你想放什么东西?”
梁晴眼神迷茫起来,“你的那个店里不是传出有违禁品么,还有警察来查。”
储臣的眼神变得深沉,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也对?。我对?你来说总得和别人不一样些,否则也太伤心?了吧。”
储臣摔门而出。
梁晴知道他酒吧每月流水好几百万,对?她?来说高得吓人,还有人带不干净的东西进去,被?查封好几次,又神奇地开起来了。
她?只是想过安静的生?活,梦想是当个老师,对?他送的奢侈品没兴趣。
储臣和她?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人,他喜欢冒险,不把她?最为看重?的规则放在眼里。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事,只知道他们早就该分道扬镳的。
这一次的决心?下?得悄无声息,甚至没有导|火|索。
她?把他家里自己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了,牙刷和毛巾都丢掉了。
储臣早上回来看见,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满不在乎地问?她?:“你这是又要分手?”
“咱们之后就不要联系了,长时间不见面,就不会复合。”
他咬了咬牙,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堵在门口?抽了根烟不叫她?出去,又回来笑着对?她?说:“既然以后都不见面了,梁晴,打?个分手炮吧。”
梁晴都无语了。
他越来越混账,却?笑得温厚,“好歹这么多年的情义,一下?就分开还挺舍不得。”
梁晴说:“如果我们不谈恋爱,根本就没有什么不能割舍的。”
她?小时候不只给他一口?吃的,也曾经给山区的小朋友写信,分享文具,捐钱,到头来该断的联系还是会断,也不见她?跟别人谈恋爱。
“你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我很后悔。”
储臣走过去把她?抱住进了浴室,他们都没有想回到房间。
很排斥熟悉的场所,一沾床就想长久地拥抱,他们弄得很出格,梁晴大腿的皮肤娇嫩,被?他长出来的胡茬和短发扎得生?疼。
那个地方很疼,似乎肿了。
她?想哭,眼泪瞬间流出来,骂他是畜生?,叫他放开她?。
储臣原本跪在地上,问?她?:“不分开行不行?”
梁晴无声地抗拒,她?绝对?不会再被?劝回来。
他的眼神满是恶意,突然站起来掐住她?的下?巴,拧过她?的肩膀,两人一起站在镜子前,梁晴被?迫看见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脸上也带着精彩的事后表情。
“你看看你现在吃穿用的,住的房子,我变得有钱不好么?你为什么非要不如我的意?”
“那是你的想法。”她?的嘴也挺毒,知道怎么戳人心?窝子:“你小时候缺钱又缺爱,所以自卑阴暗,性格偏执,你不择手段想要成功,变成人上人,可是我不一样,”
“我什么都有,我不稀罕!”
储臣的心?被?她?戳得稀巴烂,眼眶红了,捧着她?的脸的手都在发抖,“你当初既然给我一口?吃的,就该让我走得更远,我凭什么不能享受荣华富贵?”
那天梁晴离开他家,储臣问?她?:“你总担心?我会出事,要是哪天我真不行了,你会回来给我处理后事吧?”
梁晴说:“你放心?,我会的。”
这点情分她?还是有的,只是不再喜欢他了而已。
他们讨论了黑妞的抚养权,他抱回来的他养着。他有些生?气她?的绝情,对?他就算了怎么连闺女都不管。
梁晴说:“我一个人北漂,怎么带狗?”
说的也是,但是她?以后别想再看孩子。
分开以后,他们果真做到了当初自己放下?的狠话,一面都不要见。
梁晴这一觉睡到傍晚,被?黑妞舔醒了,毛孩子喊她?起来陪自己玩。梁晴睁开眼,摸自己的脸,凉凉的。
她?就说吧,有些事根本就不能回忆。
储臣跟韩诚一行吃饭,说到酒店行业这两年受到的巨大冲击,但同时又很看好,这一波重?创过后必然会迎来复苏。
韩诚调侃储臣说他这两年投资保守了很多,要知道这并不是一个高利润行业,和互联网、金融业不能比。
储臣就说自己年龄上来了,没心?思经历大起大落,无非是想着资产保值亦或增值,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在市场饱和的状态下?,这两年关门的都是独立的小品牌,酒店的生?态化尤为重?要。储臣和钱文东出钱,韩诚设计叫人放心?,两人讨论了一下?相关的细节,过程还算顺利。
第二天还有事,早早地散了。
储臣把对?方送到房间,从酒店出来,碰见曹泰也在这吃饭,喝得有些醉,拉着储臣要去再喝一杯。
他对?曹泰仍有三分客气,但也念着老婆还在家里等。
没想到曹泰却?不依不饶地硬拉他,说去放松一下?有没什么的,玩点刺激的有助于身心?健康。
“曹总想玩什么刺激的?”储臣长久不来酒吧,已经有些不喜欢嘈杂场面了。
曹泰叫来两个陪玩的妹子,不知道是酒吧的还是外面来的,穿着火辣,上来就娇滴滴地贴住了,曹泰给了个眼神,“去陪这位大帅哥聊聊天啊。”
妹子前面两个呼之欲出,也就顺势贴上了储臣的手臂,男人虽穿着衬衣,可看得出线条非常好,是个勤于锻炼的。
储臣把手不着痕迹地挪开,又把妹子的肩膀推走,“香水味太浓了,沾我身上来是想我回家跪榴莲吗?”
话是这样开玩笑的口?吻说的,可眼神却?不给人留余地,一眼威吓下?去。
曹泰哈哈大笑,说他这是干什么,不要吓到妹子,“理解你,我要是有储老弟你这么漂亮的老婆,可不得时时刻刻想回家抱着,什么活都干不了。”
储臣的脸彻底冷了,无论曹泰是故意还是喝醉了,他都不高兴梁晴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也不愿别人讨论自己的房中?之事。
曹泰还在想着美事,“你什么时候带弟妹出来,咱们一块儿?吃顿饭,别老把她?放在家里藏着。”
“你喝多了吧?”
曹泰似乎意识到话不能说得太过,又找回一点后,顺势就说起他们合作的事。在岛上的时候,曹泰就跟储臣谈好了,要承接他们下?面的一个工程,储臣说这个好说,叫他走一下?竞标流程就行,毕竟他们什么关系,他还能有钱不带他赚么?
曹泰觉得储臣这个人是讲义气的,也隐隐得意,想在他的地界赚钱,多大的老板都得看他脸色。
等储臣从酒吧出来,就打?电话给钱文东,叫他把曹泰从竞标的公司里踢出去。
钱文东也喝多了,刚到家,他可不像储臣那样精力?无限,正想着睡大觉,“你这是又怎么了?不是告诉我不能得罪他么?”
储臣抽着烟,冷笑道:“我一个月前不能得罪他,不代表现在还要惯着他。”
钱文东谨记他的话,“你不怕他又来给我们找事儿??”
“我有数,你去办吧。”储臣说:“我对?他礼让三分,不是叫他给我蹬鼻子上脸的。”今天是这个曹泰,明?天还有张泰,李泰,他的工程还做不做了?
“他要是来找我,我怎么说理由啊?”钱文东总算长了个心?眼,不能直接把人得罪了。
“查一下?,肯定有资质不符。”
“那好吧。”
储臣站在车旁边慢吞吞把一根烟抽完,正好代驾也来了,他回到家时,梁晴却?已经睡了。餐厅墙上的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是他晚了,她?还就真的不等,因为说过等他到十点半。
真是环环相扣,他在外面对?人不惯着,她?在家里也不惯着他。
他拿了睡衣去洗澡,没开灯,摸着黑上床又去捞她?的腰。
梁晴睡得很熟,身后伸过来一只凉凉的手,不想睁眼也不想理,自动往床沿挪了挪,意思是叫他别碰她?。
她?睡得早,也醒得早。
去浴室刷牙看见脏衣篓里又有他脱下?的衣服,不分深浅颜色就一股脑塞进一个框,她?真想把人从床上拽起来,叫他自己睁大眼睛,看看做的什么事。
她?擦完脸,把脏衣篓拿去小阳台开始洗衣服。
他的衣服上有酒味和烟味,还有一些艳丽的香水味。梁晴很清楚地记得,这不是属于自己的。她?抿了抿唇,准备忍下?这口?气,却?不料又看见白衬衣上的口?红印。
于是,梁晴那他的衬衣和裤子全都丢进垃圾桶。
储臣醒过来已经八点,梁晴带着妞妞跑步回来,正在给它吃早餐,是几片胡萝卜,看得出来妞妞吃得很艰难,假吃的动作频发,但是对?上妈妈的眼神它又只好默默吞下?苦果。
储臣也救不了它。
餐桌上有她?吃过早餐的盘子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却?没有他的份,然后听见梁晴说:“你昨天的衣服裤子,我丢掉了。”
“哦。”他心?说丢就丢了,可能太脏,过了三秒回过味来又问?:“为什么”
梁晴把妞妞的饭碗收起来,“我也正想问?你,你和苏澜是什么关系?”
第49章
储臣早上刚起来脑子本来反应就慢, 被她这样责问,蒙了几秒下意识问道:“你怎么忽然问起她来了?”
他以为苏澜的事在她那就算过去了。
梁晴站在洗菜池前给妞妞洗碗,浅浅淡淡地笑着?, 说?:“我?不?问你不?开心, 我?问了你又不?回答,你想怎么样呢?”
储臣坐在沙发上, 闭着?眼睛揉揉额角, 昨晚喝了很多,他的?头疼到现在,梁晴的?咄咄逼人也令人倍感?压力。
他花了点时间厘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是不?知道梁晴在苏澜那里听到了她说?的?“有没有想我?啊”这种暧昧的?话,“那次饭局叫你来接我?,你看见她抱了我?一下,可?能?……捏了我?的?手,她这人就是这样没分寸, 我?没办法?规范别人, 但是会管好自己。”
他心想自己被摸了还不?乐意呢,找谁说?理去?
“和她之?间有点合作, 等结束了就没联系了。”不?过他倒是不?想多说?自己找苏澜定衣服的?事,那不?是现在该说?的?。“这事儿我?上次就给你解释过了。”
梁晴从厨房里出来,看着?他,嘴角一翘, 又说?:“你的?分寸是包括蹭上别人的?香水还有——在酒吧里和人接吻么?”
储臣瞬间睁大眼,他昨晚清醒得很,怎么可?能?和人亲嘴?
但是看梁晴那捉奸在床的?笃定表情, 竟不?像装的?,他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别人亲嘴了?证据呢?”
梁晴叫他去垃圾桶, 求锤得锤。
储臣不?明所以?地看过去,白色衬衣上分明一个红印子,但是她要是不?说?接吻他也不?会想到是口红,也可?能?是印泥。储臣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形,曹泰叫了两个陪聊的?姑娘来,是可?以?出台的?,聊对眼去外面开房间也不?稀奇。
但是他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因为不?感?兴趣。而且多少年做生意的?经验都告诉他,色字头上一把刀——多少好色的?人死在上面。
他无奈解释,真的?是不?小心蹭到的?,他都可?以?用性命发誓。
梁晴看着?他,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死缠烂打,是或者不?是,判断结果自在她心里,并?不?需要虚无缥缈的?人身赌咒。
梁晴说?:“我?暂且相信你了。”
这语气?,这口吻,也根本不?像是相信他的?样子,储臣有气?没地儿撒,过了半晌又说?:“你放心我?不?会出轨,你不?总是威胁着?要骟我?么?为了我?的?……嗯,蛋,还有你的?幸福,我?也不?会出轨。”
梁晴听他一本正经的?口吻,忽然就笑起来,想一想,又问:“你和那个,苏澜,走得近不?是因为她长得像?”话到了嘴边她才发现并?不?能?坦然说?出,这算是储臣为数不?多的?一个雷点。
如果不?是,真说?出来也太伤人。
“什么?”储臣并?没有往某个方向上想,“她长得像明星?”
梁晴换了个话题,“你妈妈的?忌日快要到了,要我?陪你去看她么?”
他愣了愣,如果梁晴不?提,他也根本不?会想起来。可?是在储臣的?价值体系里,抛弃孩子,放弃自己生命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被祭奠。
余红艳既然不?怜惜小旭小小年纪,就离开了他,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去怀念这个样的?一个人?
储臣很烦躁,忽然站了起来,走到阳台,又折返回来,冷声说?道:“你今天怎么总在触及我?的?底线?”
梁晴莫名:“你还有底线呢?”
“别只说?我?,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也很不?爽。”他的?不?爽从昨晚,曹泰那个傻逼的?揣测开始,“你要求我?做到,是不?是自己也应该以?身作则,梁老?师?”
梁晴这次是被他气?笑了,这人简直离谱,胡乱发脾气?,她最近因为想放松点,都是在家里宅着?的?,根本就没有出去,和哪个男的?走在一起了?
不?会是说?他弟弟吧?
可?是储旭在她的?眼里就只是个小男生,弟弟而已。
她也有点恼,把妞妞的?饭碗一丢,“我?以?身作什么则?”
饭碗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妞妞吓得往阳台跑。储臣瞬间回神,他可?能?是疯了,盯着?她。
梁晴刚刚带黑妞出去玩,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速干衣,短袖短裤,平平无奇的?版型,把她的?身材优点全?都掩盖了,平得跟个初中生似的?。
他动动嘴唇,想起在岛上那天看见她和曹泰站在果园里,粉红色的?挂脖长裙,腰细腿长,翘臀挺胸,不?要太漂亮。
怎么着??出去就得穿得好看,在家给他看就随便糊弄么?
梁晴仍旧瞪大了眼睛看他,“你说?啊。”
他觉得把心里那点儿事说?出来上不?来台面,过于有损形象,扭过头不?看她:“你以?后不?许穿漂亮的?裙子出去!”
梁晴“呵呵”了两声,无理取闹。
“你别气?我?!”
梁晴干脆不?理他了,去给自己榨果蔬汁喝,全?用绿色的?,生菜黄瓜,猕猴桃切了切,一股脑丢进榨汁机里面。
出来一杯绿油油的?汁。
储臣看见绿色更是烦,她倒是喝得很有滋味,忍不?住踢了一脚阳台的?门?框,“破房子,站都站不?开脚。”
梁晴的?视线从杯子上转移到他的?脸上,语调冷冷,“不?喜欢待,你可?以?走。”
储臣几乎没有犹豫地摔门?而出。
走到楼下才发现自己穿着?家居衣、拖鞋,车钥匙也没拿,能?上哪儿去?连早饭都没吃,昨晚到现在,胃也跟着?不?舒服。
有人自己吃了早餐,把狗也喂好了,怎么就不?想想自己那有胃病的?老?公呢?
他去门?口的?鱼汤面店吃了碗面,越想越气?,还给妞妞制定改造计划,看她时间精力多得很呐。他给韩诚发了几条微信,下午在酒店有个行业讲座,三点开始。
韩诚把邀请函发到他手机上来,叫他一定要拨冗前去,讲的?行业讯息无非是他早就知道的?,倒是有几个同行可?以?交流,其实很有价值。
现在才上午十?点。
等脑子回复清醒,他逐渐琢磨出来一些事件的?由来。
小时候父母吵架,父亲打完人,母亲缩在角落里哭着?控诉,这个时候总是会得到一句:“受不?了你可?以?滚啊!”
余红艳没有地方去,就是挨打也只能?受着?。
梁晴婚后只住了两天就从他的?房子搬到这里,他也跟着?过来。无非是等到吵架,她可?以?名正言顺地说?:受不?了你可?以?滚。
如若和她在一起过日子,必然是要遂她的?心愿。
这话足够伤人。
他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自我?防御竟早已兼顾到这个地步。
储臣的?心瞬间冷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会放狠话,可?不?代表他会这样对她说?,永远也不?会。
但同时他又觉得可?笑,只有心脏软弱的?人才会被这种屁话伤害,他无疑是强悍的?,言语不?能?伤他分毫。
否则他一路走到今天,各种口诛笔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心脏不?强大点,早就被淹死了。
回到家时,梁晴正在做自己的?午餐,她准备吃肉酱面,他一开门?就闻到了酸酸的?番茄的?味道,好像是煮熟了,虽然早上吃了面,但这会儿闻到味道,他仍然觉得开胃。
厨房正对着?家里的?大门?,他一开门?进来,就对上梁晴,两人面面相觑。
他淡定地走进去,看了眼台上的?肉末,先开口说?道:“多做点,我?也饿了。”
梁晴:“……”
她也是刚刚炒上蒜末而已,香味“刺啦刺啦”往外冒,意面的?肉酱做起来其实相对简单,一个面搞定午餐,不?要做别的?配菜了。
只需准备好基础材料,加入炒好的?肉末,番茄丁炒出汁,混在一起,再加入耗油,生抽,番茄酱。
煮软的?面条往里一混,梁晴喜欢精致,加入欧芹碎完全?是为了摆盘好看。
她没有丧心病狂到不?给他吃饭的?地步,两人一言不?发地对坐,他还饶有兴趣地开了瓶白葡萄酒,慢悠悠地喝了起来,好像自己是在西餐厅。
梁晴低着?头默默吃面,吃完盘子一推,进了卧室。
桌上还留下她擦嘴的?湿纸巾,电视机的?声音很大,回荡在客厅。
他咬了咬牙,觉得无趣,把餐盘拿到厨房洗干净了,再放进碗柜。
推开房间的?门?,梁晴已经侧身躺在床睡午觉了,窗户开了点缝很凉快,白色的?纱幔缓缓飘荡,一点阳光落在她塌陷的?侧腰上。
他心里一动,也跟着?上床躺下,从背后捞起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揣,又软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