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境—— by今虞

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懒散地往黄毛身后一站，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兄弟，牌不错啊。”
黄毛嘿嘿地傻笑了一声：“都说我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沈向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路荆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他就乖乖地跟在了秦维易身边，林君若凑到了杨臻身后，而周婧英瞅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沈向澜的旁边，也就是黄毛的身后。
夏泽钦自然不会动，而谢程……
谢程直接就盯着夏泽钦了。

黄毛打麻将还真的有一手。
拿到手的牌不好不坏，可几圈下来，就像模像样了，再碰了一下，便就听牌了。
不止听牌了，运气还不错，杨臻直接打出了黄毛想要的牌。
“诶，杨姐……”黄毛正要高兴地说自己胡了，沈向澜却突然出了声：“黄毛，你是不是少了一张牌？”
“啊？”黄毛傻眼了。
他也不关心杨臻打了什么牌了，赶紧去看自己的。
这一看，牌自然是没有少的。
“没有啊。”黄毛说。
沈向澜面色平静：“哦，是我看错了。”
黄毛：“？”
有毛病？
黄毛不想搭理沈向澜，继续看向了杨臻，还没开口呢，沈向澜又开口了。
“你这牌，也太差了，胡不了啊。”沈向澜就差直接明示了。
黄毛：“？”
他牌怎么就烂了，怎么就不能胡了？他不是已经胡了吗？
等等——
黄毛猛然反应过来，他立刻配合地叹了口气：“是啊，这牌也太差了，杨姐，你怎么尽打我要的牌，你在我上家，我又吃不到，你故意的呢？”
杨臻：“？”
“自己牌差，怪我咯？”杨臻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而坐在黄毛对面的秦南，看着自己手边的那张牌。
嗯……不就是杨臻打出去的那张？
他也明白了什么。
中年男人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
可惜，NPC的设定中，本来就没设置和玩家打麻将，更加不要说，防着玩家们作弊了。
于是，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在围观者们的互通有无在，在几圈之后，黄毛终于胡牌了，而放炮的，自然就是——NPC中年男人。
“胡了。”黄毛乐呵呵地将牌一推，心里可算是吐出了一口气，他总算是能胡了。
中年男人傻了。
而黄毛已经朝着他伸出了手：“给筹码吧。”
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掏出了一颗筹码，交给了黄毛手上，而就在黄毛接过了筹码之后，中年男人得到了和老人一样的待遇。
一团乱码，在滋啦的电子音中，消失了。
简繁扯了下嘴角，果然。
打一次牌，输掉筹码的就立刻被抹杀。
黄毛傻掉了。
虽然心里已经有些猜测，但是他全然没有想到会这么快，那筹码还在他手心，热乎着呢，而给筹码的，居然已经没了？
黄毛直接打了个寒颤。
这……要是刚才沈向澜没有阻止，那杨臻岂不是？
黄毛看向了杨臻。
杨臻一蹙眉：“看啥？”
黄毛默默闭了嘴，没吭声。
“继续？”秦南瞧了一圈，看向简繁，问。
简繁没有回答，而是问：“能起来吗？”
秦南试了试，轻松地站了起来，离开了座位。
看来，一把结束，就没有再固定限制了。
“换人打。”简繁说。
秦南闻言，立刻就往旁边一走，给简繁让了位。
三个字，秦南已经成功get到了简繁的计划。
这是大伙轮着，准备撸秃中年男人了。
虽然旁观没有受到影响，但是，简繁也得防着，到最后突然来了一句一夜都没有参加娱乐活动的玩家被直接抹杀，所以，轮着来，一会参与其中，一会做看客，是最为安全的。
主要是，这里只有一个NPC，没有那么多NPC可以借他们撸。
秦南给简繁让了位，简繁也直接坐了。
黄毛瞧了，也站起来，他看了看沈向澜，又看了看周婧英，问：“你们谁先来？”
“他先来吧。”周婧英果断地将机会让了出来。
沈向澜也没客气。
倒是杨臻那边，有些恋恋不舍。
她这才摸了一把呢。
穆欣瞧出了杨臻的不舍，立刻开口：“要不，杨姐姐你再打会？”
“算了，你们来吧。”杨臻原本不舍，但是见穆欣这么懂事，反而利落地站了起来，让了位。
穆欣先得到了这个机会。
而等到三人落座后，中年男人也终于被刷新了。
他刷新在了门口。
他看着已经坐下的三个玩家，愣了一下，玩家们都那么自觉了吗？
而就在这会，路荆已经直接上前，拽着人就往里走，嘴里还念叨着：“三缺一，赶紧的，就差你了。”
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压根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路荆按在了座位上。
这一坐……
他显然也没办法离开。
第二把麻将，也开始了。
换了人，但是，遇到了一些有些尴尬的情况。
简繁和沈向澜，都不会打，穆欣……也只是个半吊子，这么一对比，中年男人居然是唯一一个真正会打麻将的？
黄毛看着沈向澜打错了两张牌之后，忍不住了。
“你打错了！你应该打这个！”
在沈向澜再次要往外扔牌的时候，黄毛终于开了口。
黄毛都有些懵，沈向澜既然不会打麻将，刚才是怎么及时阻止他的？
当然是因为从黄毛的态度上看出来的。
沈向澜不会特意去解释这一点。
而此刻，他微微顿了顿，果断地选择了听黄毛。
黄毛的确是麻将高手。
沈向澜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因为，在听了黄毛的指挥后，沈向澜！成功胡牌了，放炮的那位，自然不用多说。
沈向澜朝着中年男人伸出了手。
中年男人一脸茫然地再次送出了一个筹码，然后再次上演了一波被抹杀。
等中年男人走了之后，黄毛忍不住了。
“你们有几个是会打麻将的？”黄毛问。
这个问题，好几个人，都沉默了。
黄毛看着这一圈，最后震惊地发现，除了他之外，居然只有秦南是正儿八经会打麻将的，杨臻属于个半吊子，而其他人，压根就不会啊，最多，知道点规则。
比如说，沈向澜，他知道规则，看人打过，但是自己不会。
又比如说，简繁，在看秦南打了一把后，大概有了一点概念。
黄毛：“？”
所以，其实刚才那一圈能赢，全靠他牌技高超？
不然，就算他们能够互通消息，也压根没用啊，他们有什么用？他们又不懂。
这就离谱。
以为一堆大佬，结果全是新手小虾米，最后，难道是要靠他带飞吗？
黄毛麻了。
秦南也震惊了，大家居然……都不会？
杨臻也挺震惊，万万没想到，她一个半吊子，居然还是这群里比较不错的？

行吧，不重要。
沈向澜已经起身，给周婧英让了位，而简繁则是给秦维易让了位，穆欣换成了林君若。
三人就位。
就等着中年男人再次刷新了。
在刷新前，林君若看向了黄毛，开口：“黄……”
林君若还没说呢，黄毛已经很自觉地站到了林君若的身后：“我教你。”
林君若有些惊喜，冲着黄毛扬起了一个笑。
周婧英看了看自己的身后，此刻只剩下了沈向澜。
她仿佛吃到了一波狗粮。
不是，这两位，真因为综艺节目，假戏真做了？
黄毛难道不应该就近原则，教她吗？
算了，是她不配。
周婧英很快就不考虑这些了，中年男人再次刷新，路荆已经是熟门熟路，直接将中年男人一个提拉，就按在了座位上。
中年男人：“？”
发生了什么？
怎么他就坐在麻将桌上了？
不对啊，他为什么要打麻将啊，中年男人的思绪也开始出现了卡顿。
第三把麻将，再次开始。
这一次，结果毫无疑问，在黄毛的带领下，林君若成功拿到了一个筹码，中年男人再次被抹杀。
第四把，玩家继续轮换，这一次，轮到了路荆。
路荆没有先坐下，而是直接守株待兔，来到了NPC刷新的地方，等NPC一刷新，立刻就提着人往麻将桌前一放，自己也往那一坐。
麻将再次开始。
结果，自然是毫无疑问的。
中年男人再次被抹杀。
被抹杀后，再次修复，刷新。
重复了多次之后，十二名玩家中，只剩下了夏泽钦还没有参与。
大伙也没有喊他的意思，倒是夏泽钦，自个站了起来，主动出声：“麻将，我会。”
众人：“？”
总之，夏泽钦坐下了。
他抢先一步坐下了，他们必须要留出一个NPC的位置来，所以，这一轮便就上了两个。
算了，不重要，夏泽钦想要参与那就参与吧，他也翻不了什么天。
于是，麻将继续。
一把又一把，中年男人被抹杀了一次又一次，次数越多，中年男人的动作就越来越缓慢，显然，他和前面的老人一样，接受信息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少次，时间已经跳到了早上六点，中年男人再也坚持不住，出现了和老人一样的情形。
他也同样被回厂了。
又搞死了一个NPC。
“接下来呢？”杨臻问。
说实话，这麻将打得她有些没劲，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进行到下一轮了。
简繁看向了挂在墙上的时钟。
已经六点多了，也就是说，今天是正月初一。
除夕夜已经过去。
这个充满了危险的除夕夜，他们以一个刁钻的卡NPC的法子，有惊无险地过来了，但是，时间还在继续。
原本，简繁是有想过，这个世界，是不是只要撑过这些死亡设定，就能离开，而现在，看来这时间会一直往下走，那么，他们想要离开，就得寻找其他的法子。
“等下个NPC。”简繁说。
他想要看看，正月初一，这个副本还能搞出来个什么玩意。
除夕夜习俗虽多，正月初一也有，但是这后面的春节，几乎就是走亲访友，应该不会再是昨天的那个流程。
众人没有其他什么思路，自然就顺着简繁的意思。
下一个NPC，也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
这一次，出现的NPC，是一位女士，三十左右，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份具体不明。
她打开了休息室的门，看着秦南等人，露出了一个微笑：“我们要祭祀了，请诸位和我们一道。”
几人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
NPC说了，他们便就照做了。
说是祭祀，其实也没那么复杂。
无非是在院子里摆了一张桌，桌子上放满了贡品，香烛已经点上了，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去拜一拜，就算是完成了祭祀，之后的什么烧香烛的事，都不需要他们做。
但是，这拜一拜……
也有点玄乎啊。
这拜了，是不是又会触发什么死亡设定吗？而这死亡设定，又会是什么？
几人都在思考。
女士已经走到了供桌前，恭恭敬敬地跪拜。
等她完成后，立刻退到了一旁，示意秦南他们也跟着做。
几人谁都没有动。
不能莽撞。
简繁的视线，落在了女士的身上。
从前面几种情况来看，NPC受到的待遇和他们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跪拜，并不会触发死亡，但是只是简单地跪拜吗？
简繁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你可以再帮我们示范一下吗？”简繁开口。
女士蹙了眉。
但是，她没有拒绝。
她再次上前，给众人演示了一遍，但就在演示到一半时，简繁忽然捡过附近的石头，偷偷朝着女士砸了过去。
女士被打，下意识地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在下一秒，他们再次看到了前面熟悉的场景。
女士变成了一堆乱码，在滋啦的电子声中，得到了前两位NPC的同样待遇。
秦南看了看女士消失的地方，又转头看向简繁，伸手指了指：“她？”
“嗯。”简繁淡淡地应了声。
秦南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给简繁竖了个大拇指。
所以，祭祀的死亡设定是，跪拜的形式，一定要正规恭敬，但凡有一点出错，就会被直接抹杀。
知道这个情况，那就好处理了。
不对，也不好处理。
大伙都不是专门练习过这个的，哪里会做得格外标准？而且，万一途中出现一些意外，就像是刚才那个女士，被简繁这么外力一干扰，不就直接没了？
NPC能够修复刷新，他们可只有一条命。
所以，跪拜，也并不是最好的处置方式。
那么，就只能再故技重施了。
大伙并没有交谈，但是内心，已经不约而同地认同了这种做法。
当然，也有的人，还在状态之外。
比如说，路荆。
他压根没咋明白，不过，不要紧，他只需要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大佬们带飞就行了。
女士NPC很快就再次刷新。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情况。
“我们该祭祀了。”秦南说。
秦维易接上了话：“你能给我们演示一下吗？”
女士有些迷茫，但还是答应了。
结果，其实也没有什么例外。
在经历了无数次之后，女士NPC也成功被折腾坏了。
当她再一次出现，脸上茫然，并且反应慢半拍的时候，他们的目标，也就达成了。
“祭祀已经结束了，下一个，我们应该做什么？”秦维易对着新刷新出来的NPC说。
女士缓慢地转过头了，再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点了点头，说：“祭祀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应该去吃早饭了。”

都是一大锅一大锅的，有中式早点，也有西式。
有各种粥，稀饭，以及搭配的一些小菜，炒面，馄饨之类的也都有，除此之外，还有西式早点，咖啡，牛奶，面包，三明治等等。
都算是比较常见的早饭类型，倒是有一个。
“这是藕？”
秦南看着那一锅黏黏的东西，有些好奇。
几人的视线也都落在了那锅藕上。
女士顿了许久后，才像是接收到了信息，笑了笑，回答：“是，这是藕。我们这里的习俗，每年的正月初一，会煮些藕吃，意味着将上一年的好运延续到新的一年中，也有好事成双的意思。”
藕，偶，好事成双，倒也能理解。
而藕断丝连，则是将上一年的好运延续下来，那么，问题来了，万一上一年，延续下来的是噩运呢？
啧啧啧，不能想。
女士已经坐了下来，笑着招呼众人：“大家可以自行选择早餐。”
简繁几人先后落座。
女士没有动。
“你不吃吗？”秦南问。
女士带着那个微笑，过了好一会儿，回：“我已经用过了，各位客人请用。”
不会吃个早饭也有死亡设定吧？
秦南在这一圈选择上扫过。
是不是选中哪个就会死亡？
有什么规则吗？
而就在此时，杨臻已经开始动手了。
她直接拿过了桌上的面包。
但她没有立刻吃，而是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下，随后看向女士，问：“面包的味道如何？”
女士的反应依旧是慢半拍，不过，倒是能够回答。
“抱歉，客人，我不是很清楚，我也没有吃过，不过我想，它的味道应该不错。”
杨臻点了点头，将面包放下了，随后又端了一杯咖啡，问：“咖啡呢？”
继续是一阵沉默之后，女士才做了回答：“抱歉，我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并不清楚，不过，这个咖啡是早上新磨制的，应该还不错，客人可以试试。”
好的，杨臻又放下了。
大家已经知道了杨臻的打算。
于是，大伙纷纷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早饭，向女士发出了询问。
“抱歉，我不知道。”
“应该不错。”
“客人可以试试。”
“……”
在一连串的试探完之后，桌上只剩下了那锅莲藕。
“正月初一，吃莲藕？”秦南挑了挑眉，又问：“好吃吗？”
女士在过了一会，再次做出了回答：“还行，喜欢甜的客人可以多放点甜，这个程度，对我来说，刚刚好。”
好的，懂了。
NPC吃的是莲藕。
那么，他们能吃的，也就是莲藕。
再联想NPC一开始说的习俗，也就是说，他们这里的规矩是正月初一吃莲藕，如果你吃了，那么，你就可以活下去，但如果你吃错了，那么就会直接被抹杀。
很好，吃个饭，都有可能一脚踏进死亡坑。
好在，他们依旧是有惊无险地避过了。
简繁先盛了一碗莲藕，大伙没动，等到简繁吃了一口，没有任何反应后，大伙这才赶紧都分了一碗。
当然，也没吃完，只是吃了几口，将这坎度过去了，便就算完事。
女士看着大伙用完了早膳，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站起来，开口：“昨天晚上，辛苦大家守夜了，接下来，大家可以选择房间回去休息。”
秦南挑眉：“这流程是不是不太对？”
女士露出了一些疑惑的神色。
“正月初一，不得扫个墓？”秦南问。
女士：“？”
“我们这里并没有这个习俗。”女士露出了一个笑。
秦南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但是现在被女士否决后，他想了想，又问：“那走亲访友呢？”
“我们正在接待客人。”女士回。
因为接待客人，所以不出门走亲访友？
秦南倒觉得，这其中是有其他的关键，比如说，那些活动，只受限于在这个院子里，需要出去的活动，被全部给否决了。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面上倒是没什么表现。
“这样啊，明白了。”秦南似乎很好地接受了这一切。
秦南没有再开口，大伙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问题。
女士带着他们上了楼。
二楼的区域，就是客房。
女士在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开口：“客人们可以自行选择房间。”
秦南看向了简繁，直接一手搭在了简繁的肩上，开口：“我们俩睡一屋就行。”
黄毛：“？”
“介意加个我吗？”黄毛虚心求问。
虽然这个世界，他们玩得挺开心，但是事实上，这个世界，是死亡设定最多的一个，先不说前面编造的那个过于现实狗血的梦境，想要将他们沉溺其中，而现在呢，吃饺子要死，拿红包要死，放烟花要死，打麻将要死，祭祀也得死，甚至吃个早饭，你可能也得死。
那么，同理推断，睡个觉，可能也要死。
想要避开死亡，黄毛觉得，跟紧简繁，才是保命良方。
不止黄毛这么想，林君若其实也有这个念头。
只是她是女孩子，秦南和简繁毕竟是两个男人，她不好提出来而已。
如果不能和简繁一起的话，又要是女性……
林君若拉住了穆欣的手，开口提议：“杨姐姐，我们一起吧？”
穆欣觉得可行，立刻眼巴巴地看着杨臻。
杨臻倒是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都行。”
三个女孩子抱了团，那作为最后一名女性的周婧英，自然也立刻发出了请求：“我和你们一起，可以吗？”
“行啊，都可以。”杨臻依旧不拒绝。
于是，四个女性成功组成抱团。
秦维易看着这一幕，无奈地笑了一声。
他和路荆肯定是一块了，不过——
“要不，我和路荆也和你们来挤挤？”秦维易也向简繁提出了请求。
简繁：“？”
他并不想让那么多人和他挤一个房间。
沈向澜瞧着这一个个各自抱团的，忽然笑了一声，说：“索性一个屋呗。”
简繁：“？”
而其他人则是目露惊喜，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简繁。
“可以吗？”
众人向简繁发起了请求。

她不是很理解，思维也没接上。
“诶，我们要休息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们了。”秦南立刻笑呵呵地冲着女士说。
女士傻乎乎地“哦”了一声，在原地站了一会，倒是真的就这么直接离开了。
大家目送着女士离开，随后，又一块看向了简繁。
“照前面的情况来看，选房间不会也死吧？”黄毛率先开口。
沈向澜笑了声，说：“你应该问，不选房间，会不会死。”
黄毛：“……”
“咋搞？”路荆是最茫然的一个，他能做的，就是向自己的队友，发起询问。
秦维易面色很平静，态度也很淡然，他回了三个字。
“不知道。”
路荆：“……”
“简繁，你有什么看法？”秦维易看着简繁，发出了询问。
简繁看着眼前的这一排房间，开口：“这应该是，第三步。”
秦南顺着简繁的视线看了过去。
他们此刻在一条走廊上，沿着这条走廊过去，一边是扶栏杆，他们可以从栏杆前看到一楼的情况，另外一边，则是一排房间。
略略一数，刚好十二个房间整。
感情就给他们一人准备一个呢。
而再联想简繁方才的话……
这个世界的，第一步，是用梦境阻碍他们的步伐。
等到他们脱离梦境后，第二步，就是新年规则，一旦违背，选错，就是死亡，而现在，第三步，就在他们的眼前。
选择房间，第三步，会是什么？
“如果和春节主题挂钩的话，春节，你们还能想到什么东西？”秦维易忽然开口。
大伙都认真思考了一下。
“之前秦南提过的扫墓，走亲访友，然后穿新衣？”最先开口的是林君若。
过年就大概这么个流程，现在年味少了，大家都是过年聚一聚，有些还会走亲访友，有些则是酒店直接吃一顿就了事，完了好像保留下来的，大概也就是红包压岁钱了。
嗷，除夕夜年夜饭什么的，倒还是有，但他们之前已经都经历了一遍。
剩下和春节有关的——
“春联？”黄毛也想起了一个词。
秦维易面色很平静，他继续说：“第一步，梦境，和春节相关，春节期间我们会遇到的糟心事，第二步，除夕夜，这个不必多说，现在，必然也是和新年相关，并且，应该是十分典型的一个存在。”
春联，不可能如此简单。
说是其中一点，倒还有可能，但是整个主题，不可能是春联。
“我想到了一个。”秦南忽然开口。
众人都看了过去，等待着秦南的答案。
秦南总是能在大家的思维停滞的时候，提出一个新方向，显然，大家将希望寄托在了秦南身上。
而秦南，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
“年。”秦南说。
秦南没说，大伙没想到，秦南一提，大伙就立刻反应过来了。
关于年的传说，除夕夜，过年。
“传说，以前有一种凶兽，名为夕，每当年末的时候，就会下山来到附近的山村中，村民们为此苦不堪言，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少年。少年赶走了凶兽，所以，便就有了除夕夜一说，除夕。传说版本倒是有好几个，但是基本上相同的是，凶兽是夕，除夕人是年，所以，每年的最后一天，被称为除夕夜，而正月初一，则被称为过年。”秦南说。
这些传说，大伙都知道，就算是杨臻不怎么在国内逗留的，也有些耳闻。
但是，这个传说，和现在的选房间，能有什么相关联呢？
“你继续说。”简繁冲着秦南说。
秦南既然在这个时候提到了年，肯定是已经想到了什么。
秦南点了点头，说：“在传说中，驱赶夕的方法，是放爆竹，贴春联。我们昨天，吃了饺子，包了红包，祭祀守岁都做了，但是，我们没有放爆竹，也没有贴春联。”
“啊？”黄毛有些茫然，问：“放烟花不算吗？”
“不算。”沈向澜替秦南做了回答。
林君若也很疑惑：“为什么啊？”
“几个版本传说不同，其中有一个版本，村民们为了躲避夕，每当除夕夜就会躲进竹林，其他的版本，虽然没有提到竹林，但是也是用竹子扔进火光里造成的爆破声，吓退夕。有一说法，夕怕红色，怕火光，还有爆破声。爆破声，鞭炮之类的有，烟花的话，应该不算。”沈向澜解释。
秦南也接上了话：“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情况不同，参考的标准不同，结果也就不同。但是春节，既然那么有过年气氛，把什么都准备了，为什么……不贴春联？不止没有春联，这个房子里，也没有挂任何红灯笼以及和红有关的东西。”
“所以……夕要来了？但是，昨天才是除夕夜啊。”黄毛觉得费解。
秦南和沈向澜说得都有道理，所以，他们愿意相信这个猜测。
但是，在除夕夜，没有春联，没有爆竹，但是夕并没有出现。
总不至于夕出现，还要更改时间，变成正月初一出现吧？
这的确是个问题。
但是，秦南提出来的这一点，也十分关键。
那么，夕和正月初一，以及前面选房间，中间又到底有哪些关联？
秦南也只想到了这些，再多的关联，并没有答案，所以，他只能看向简繁，希望简繁能给他们答案。
“年。”简繁开了口，说了和秦南一模一样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