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境—— by今虞

难道，就因为游戏中有个龙王，而吴道子画了一条龙？
这到底是有什么直接关联？
路荆觉得靠自己想不明白，于是，直接问了出来。
简繁懒得解释，沈向澜和杨臻也不是多想和路荆聊这些，唯独秦南，他上前搭住了路荆的肩，开始给路荆解释。
“首先，得先回到最开始我说的那句话。”秦南说。
路荆虚心求问：“哪句？”
“答案可能就在吴道子这个世界，知道吴道子是个特殊之后，就可以将吴道子的身份想得高大上一点，他必然是和其他英雄不同。”
“而龙，对应游戏中的龙王的话，那……画里的龙，和游戏的龙，就可以产生一种联想，游戏里的龙和画里的龙其实是同一条，游戏里就是画中的龙。”
“当然，还有一点，龙王作为boss，那么，在吴道子的画里出现龙，也可以理解成，吴道子就算是这个世界的boss。”
“将上面几点都联想起来的话，加上吴道子是个画师，并且在整个游戏地图中，都还没有出现吴道子，也就可以猜测出，整个游戏地图是吴道子所画。”
路荆：“？”
路荆马马虎虎，勉勉强强，理解了一点。
杨臻等秦南替路荆解释完之后，才朝着简繁开了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如果我们所在的推塔游戏，只是吴道子的一幅画，那么，我们之后被英雄抓住，送入一个个小关卡，这个关卡，到底是在画中，还是在画外？”沈向澜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秦南想了想，开口：“我觉得，应该是在画中。”
“怎么说？”杨臻问。
她也不确定这到底是画里还是画外，秦南会有这个想法，杨臻倒真想听听他的理由。
“虽然这只是一幅画，但是我觉得游戏的设定，还是应该可以用的。”秦南继续说，“吴道子在画里画了英雄，那么这些英雄应该会有技能，这一点，就跟我们出现在游戏中，都获得了技能一样。而我们会被送入关卡，我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本身来自于英雄的技能。”
杨臻敛了敛眉：“有些道理，那么，吴道子存在于游戏之外，我们还是在画中，我们要是想要在画中解决问题，可能性就不是那么大了。”
“连接。”简繁又开了口。
他这一开口，几人又看了过去。
秦南伸手按了按眉心：“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惜字如金。”
虽然有时候，简繁的意思，他大概都能明白，但是涉及推理，他说的字词太简单，有时候，秦南真的无法理解，单纯就是脑细胞没跟上。
“李白将我们送到了吴道子相关的关卡。”简繁补充，“每个英雄将我们送过去的世界，并不是自己，而是其他英雄。”
几人听着简繁的话，陷入了沉思。
“这个世界，应该是从英雄的关卡中一步步往后，最后，吴道子现身。吴道子，不在画中。”简繁继续补充。
简单来说，他们会被英雄抓住，然后被投入到后续的关卡中，而这个英雄与英雄之间的关卡连接是固定的，有可能是像黄毛和穆欣那样，被秦琼抓住，就只能从秦琼开始刷，一路刷到了李白，而简繁他们就是运气比较好了。
直接跳过了前面，进入了李白的关卡。
而李白的关卡，又不是李白相关，而是，吴道子相关。
他们如果通关了眼前这个小关卡，那么，吴道子就会出现。
吴道子不在画中，那么当吴道子出现，就有两种可能。
第一，吴道子来到了画里，第二，简繁几个人脱离了画，来到了吴道子所在的世界。
吴道子作为大boss，离开世界的关键，显然就在吴道子身上了。
“大boss，不会是要打架，消灭大boss吧？”秦南忽然开口。
这一点，倒是蛮有游戏味道的，直接把吴道子当成大boss刷，刷死大boss，就直接通关了？
“不知道。”简繁回。
这一点，简繁还没有太好的思路，但不否决，这也是一种可能。
杨臻叹了口气：“那么，现在问题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
他们推论了那么多，的确是有用的讨论，但是，他们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通关这个关卡。
这个关卡，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而且，别看他们是运气好，直接跳到了这一关卡，这的确让他们走了捷径，省掉了很多时间，但同样也有一点很不幸的问题。
那就是他们对这些关卡，一无所知，压根就没有经验之谈来供他们参考。
所以，他们相当于直接跳过了新手阶段，直接进入了最后的高难度关卡。
是幸运，也是不幸。
“这个地方我们都已经转了那么多遍了，线索的确是没有，或者，我们换个其他的角度想想？”秦南开口。
杨臻立刻发问：“什么角度？”
这是个好问题，其实秦南也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不可怕，他还有一个法子。
秦南眼巴巴地看向了简繁。
简繁：“？”
简繁：“……”

沈向澜几个也都看向了简繁。
沈向澜和杨臻都算是比较有经验，当初也都是靠一己之力挺过来的人了，他们的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当遇到自己暂时解决不了的问题时，那么，他们自然要去求助，他们觉得比他们更厉害的人物。
简繁伸手，按了按眉心。
有一瞬间，他在对自己发问，放弃单打独斗，选择队友，这一步，他到底是走对了，还是走错了。
但这个念头才刚起，视线落在周边的四个人身上，简繁又认命了。
“去外面瞧瞧吧。”简繁说。
既然屋内都转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的话，或许，院子里会有发现。
虽然，院子里乍一看，也没有奇怪的地方，但是，简繁提出的这一点，四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
五人出了竹屋。
一出屋，映入眼帘的就是院子里的那棵桃花树，桃花纷飞。
“啧。”秦南忽然出声，感慨：“这副本应该穆欣和林君若来，我们几个，浪费了。”
四个男人，外加一个毫无少女细胞的女杀手杨臻。
沈向澜也看向了这棵桃树。
“桃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沈向澜忽然说。
路荆一听，立马也跟着接了一句：“竹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沈向澜：“……”
沈向澜忽然什么话都被路荆这一句给堵了回去。
路荆倒不是故意的，他单纯就是顺着沈向澜的思维去想。
既然桃树要有它存在的意义，那竹屋不也得有？竹屋里的摆设，不也得有？
秦南伸手，拍了拍路荆的肩，开口：“有些呢，是有效存在，有些则是无效存在。像竹屋这样的，虽然不能确定它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但是，你也可以去将它当做是画放置的一个地点，它的意义，就是将画这一线索，放进去。”
“还有竹屋里头一些很普通很常规的桌椅设置，这个就是一个很合乎现实逻辑的存在，就蛮理所当然，不会让人引起多少注意。这个也算是无效存在，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装饰这个屋子而已。”
而桃树呢？
那么大的一棵，那么引人注意，而且整得那么浪漫，实在无法让人无视。
简繁忽然抬眸：“现实逻辑。”
“嗯？怎么了？难道那些桌椅有问题？”秦南听简繁这一说，立刻就有些紧张了。
别自己在那边给路荆普及知识，然后转身自个就翻车了吧？
简繁伸手，指向了院子里正在飘飞的花瓣，开口：“花瓣，不合乎逻辑。”
几人立刻都去朝着这纷飞的桃花瞧了过去。
桃花纷飞，很漂亮，但是……
“没风。”路荆忽然出了声。
这一点，他倒是反应过来了。
他们站在这里，根本就感受不到风，甚至，那棵桃树上的花，也没见被风吹动的痕迹，但是，这些花瓣却是在飘。
不是简单地从树上掉落下来，而是在半空中飞舞，这要么就是有风，花瓣被吹的，如果没有风，那么估摸着就是一些特效什么的操作，或者也有其他可能，但是，这就意味着，这必定是虚假。
“这应该能确定，我们还是在画里。”沈向澜说。
很有可能，这桃树也是吴道子所画，他画了一些在飘的花瓣，所以就有了他们眼前的这一幕。
“不止。”简繁说。
沈向澜看向了简繁。
简繁没有再说，而是直接朝着那棵桃树走了过去，其他几人自然立刻跟上。
简繁很快就走到了桃树前，站定。
“你打算怎么做？”秦南问。
简繁摇了摇头。
他的确发现了这棵桃树的不对劲，但是到底要如何做，他此刻也没有什么思绪。
简繁站在桃花树下，先是打量了一会，之后又围着桃树转了几圈。
秦南几人也一并跟着做。
“这桃树，也没什么奇怪的啊。”几圈转下来之后，路荆率先放弃。
沈向澜很快也表了态：“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
这棵桃树很正常。
简繁也得出了这样的认知，所以，他直接转身，转而将视线落在了那些飘落的花瓣上。
他的瞳孔中，映着桃花纷飞，浪漫又仙气飘飘的一幕，但是简繁却毫无察觉，在他眼里，或许是很美，但在他的脑海中，这一切，都已经变成了一些类似于代码的东西，一个个地连串起来，带他走向最后的答案。
简繁忽然伸手，抓住了一片花瓣。
随后，简繁摊开手掌，手心的花瓣很快便就又飞走了。
“这……”秦南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有些无言。
不知道该说，简繁手心飘出花瓣的一幕，美不胜收，还是得说，这花瓣飘得一点都不符合大自然规律。
简繁不语，视线则是跟着这些花瓣飞往的方向，随后低眸，陷入了沉思。
见简繁思考，众人也不敢出声打扰，他们也同样在研究这花瓣的情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秦南反正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而简繁，动了。
他直接上前，去抓花瓣。
一手一把。
秦南有些茫然，但也跟着上前，学着简繁的样子，抓了两手。
他捏紧着拳头，没有松开，因为一旦松开，花瓣就会飞远。
但是，抓着花瓣做什么？
“简繁？”秦南出声。
简繁的视线还盯着这片纷飞的花瓣，一边回秦南的话：“花瓣的数量，是固定的。”
“什么？”秦南懵逼，简繁不会已经牛逼到，能把眼前的花瓣都数清楚了吧？
简繁还在继续说：“落到地上多少花瓣的同时，就会有多少花瓣从桃树下落下，加入进来。”
所以，这里的花瓣数，永远都是一样的。
就好像是……一个简单的花瓣飞舞的动画效果。
数量，飞舞的途径，都完全是一样的，几片花瓣落地，几片又重新开始落下，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动画结束，而直接又开始了动画效果罢了。
而现在，简繁抓住了花瓣，这也就意味着，花瓣的数量，少了。
他刚才也抓过，只不过一下子就松开了，时间停留不够，无法发现异常，而现在，他一直抓住这个花瓣，一个动画过程结束，花瓣的数量，自然会因为简繁的横加干预，而减少。
所以……
“卧槽。”秦南看着眼前的变化，发出了一声惊呼。

赞美的惊叹。
就仿佛平地出现了一阵风，那些花瓣被直接都吹了起来，与此同时，桃树上的花瓣也在飞快的下落，原本，这只是桃花纷飞，而现在……
就像是用花瓣织成了一条粉色的飘带，随风在半空中飞舞。
很漂亮。
就仿佛是仙侠影视作品里的特效。
特效见得多了，并不稀奇，但是真的能够以人眼看见这些，还是令人惊叹，但是惊叹之后，秦南也在紧张，紧张他们接下来即将要面对的一切。
在那条花瓣织成的粉色飘带上，忽然凭空出现了一支笔，而后，那支笔竟随空而动，在笔尖在半空中勾勒的时候，他们身边的，脚下的，所有一切都在变化。
就像是，一笔勾勒，就搅动了这周遭的所有场景。
竹屋，桃树，全部都在离他们远去，而周边的地面，也在疯狂地下陷，除了他们踩着的这块地，还是平平稳稳地停在那。
“这什么情况？”杨臻已经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觉。
没有人回答她，但是，很快，他们就知道答案了。
周边景色变化，不过眨眼间，不到一分钟，他们周遭的一切，已经完全变得不一样。
但是，他们此刻所在的场景，其实也不陌生。
因为……他们又来到了推塔游戏中的水晶中，也是游戏起始，他们被传送到的地方，也可以说是，他们的大本营。
“这是干啥？”秦南看着周围的一切，有些茫然，而且，他瞅了一眼自己的人物属性。
好家伙，好不容易刷到15级，现在已经又变成了初始的1级，连人物技能都没学。
与此同时——
“全军出击。”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秦南茫然了一瞬，随后不敢置信地开口：“不会这才是真正的推塔游戏吧？”
他们一开始进入的，根本就不是真实的推塔游戏世界，因为他们是玩家互相对抗，而现在，应该就只有他们五个玩家进入，那么对面，可能就是他们禁用的五个英雄，不包括吴道子？
简繁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忽然“嗯”了一声。
沈向澜也开了口：“有其他界面了。”
秦南一听，立刻去看自己的面板。
他刚才忙着去看其他东西，倒是忽略了其他的面板内容。
除了人物属性，游戏商场之外，现在，还多了一个数据面板。
这个数据面板上，会显示大家的经济，等级，还有购买的装备，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能看到敌我两方的所有英雄类型。
他们此刻对面的敌方英雄：钟馗、崔珏、李白、秦琼、玄奘。
所以，真的是他们猜想的那样？
推塔游戏，推倒了敌方的水晶，才算赢？然后就能离开这个世界？
秦南将自己的猜测说了。
沈向澜和杨臻也是这样的猜测。
但是，简繁却摇了摇头。
“不对。”简繁说。
秦南问：“不是这样，那现在是做什么？”
简繁忽然转过头，看向秦南，开口：“龙王。”
秦南：“？”
“打败吴道子。”简繁说，他一边说，一边已经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秦南几个自然就立刻跟上。
在往龙坑走的这会，简繁也就顺便将自己的猜测，和秦南几人一块说了。
“我们不能一直按着吴道子给我们划定的规则走，否则，只会永远都陷在游戏的无限循环中。”
“所以，我们不推塔，而是直接直捣黄龙，擒贼先擒王？”秦南立刻就接了简繁的话。
简繁语气平静：“可以这么说。”
“但是，我们这个等级，这点伤害，怎么打得过龙王？”秦南又有些愁。
简繁笑了一声，说：“这只是假象。”
“啊？”路荆茫然。
秦南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而杨臻的速度要比他更快。
“不能按吴道子划定的规则走，自然就是放弃了所有游戏带来的一切，包括我们的人物属性。脱离游戏角色，我们现在，就只是自己。”
他们不是推塔游戏中的任何一个英雄，而是自己。
打败龙王，他们不能靠游戏英雄的技能，因为那样去做，只不过是将自己困在了游戏的这一小小峡谷之中，想要打败真正的吴道子，只能以他们自己的力量。
如果秦维易在这里，他大概就会知道这其中的关键。
吴道子，也就是最终关卡，考验的是认知。
对自己的认知，脱离其他乱七八糟附加在身上的身份属性，而只是简单的自己，做自己，靠自己的能力，去征服这一切。
五人就直接走向了龙坑。
没来之前，他们没发现，而等他们到了之后，便发现，龙坑里，根本就没有龙王，只有一个，放大版的——吴道子。
“你们来了。”吴道子睁开了眼。
他看着秦南五人，随后笑了起来：“孩子们，你们太弱了，等你们足够强大，你们再来找我吧。”
简繁却直接懒得和他搭理，直接出声喊了一声：“路荆，杨臻。”
两人根本不用简繁多说，他这一喊，两人就立刻冲上前去。
人嘛，得对自己有足够的认知。
做自己，靠自己的能力去打败一个大boss，简繁觉得，他不行。
脑力活动，他来，至于这种打架的事，还是交给专门擅长的人比较好。
虽然吴道子很庞大，但是对于路荆和杨臻来说，他们遇到过更多更可怕的存在，连现代武器都能避过的他们，又怎么会惧怕一个只是身体有点庞大的吴道子？
两人一左一右，直接就冲了上去。
吴道子的身体，直接被两人当成了攀岩似得，吴道子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快速地往上爬。
“杨臻和路荆能打过吧？”秦南有些担心。
对于这一点，简繁也不能确定，只能摇了摇头。
这么一来，秦南就更加担心了，然后，他就看到了让自己怀疑人生的一幕。
两人先后，几乎只一秒之差，爬上了吴道子的肩膀，吴道子在那边骂骂咧咧，还声张虚势地威胁，杨臻和路荆压根不搭理他，直接伸出了拳头，拳打脚踢，直接打在了吴道子的脸颊上。
秦南想，吴道子好歹是个大boss，身躯又那么庞大，估计会是一场恶斗。
然而，事实上是……
杨臻和路荆一场猛揍之后，吴道子直接就……倒下了。
倒……下……了？
秦南傻傻地看着这一幕。
因为吴道子倒下，杨臻和路荆也跟着摔了下来，他们落下的身影落在了秦南的眼眸中，最后，化作了一道熟悉的白光。

黄毛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虽然他很想活着，但是人的极限就摆在那，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要结束在这里了。
他用余光扫向身边的同伴。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黄毛有些苦笑。
看来，这一回，真的无法躺平了。
“死亡之境虽然很糟心。”黄毛开了口，声音嘶哑：“但遇到你们，我觉得很高兴，也很庆幸。”
林君若几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黄毛冲着他们笑了笑。
其实，死亡真的降临，也没有那么可怕。
没有死亡之境，他大概也只是和大千世界的普通人一样，过着如出一辙的日子，结婚生子，工作养家，被生活压垮，然后成为碌碌无为的人群中的一员。
他现在虽然死了，但是想到自己这一段时间来的经历，黄毛又觉得，他也算是轰轰烈烈地活了一遭了。
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到现在，都没有正儿八经地谈个恋爱。
可惜，如果有下辈子，那就多谈一场恋爱吧。
就在黄毛这悲天悯人的时候……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的体力在恢复？”秦维易忽然开口。
黄毛：“？”
悲伤的情绪忽然卡壳了一下，然后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
好家伙。
说话前，感觉还是有气无力的，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能苟？
“难道，要直面死亡才能通关？”黄毛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秦维易翻了个白眼：“那这样我们就不会还在土里了。”说完，秦维易补充了一句：“应该是简繁他们，找到关键了。”
这一点，倒是比较有可能的。
黄毛眼睛亮了一下：“所以，我们还是能够躺赢？”
既然能活着，那当然是要活着！
生活那么美好，他怎么能想着去死呢？
身体的状态恢复之后，四个人虽然还被困在土里，但倒是有了心情交谈了。
聊起来，这时间就过得快了。
黄毛几个也不知道简繁他们那边的情况，只知道聊着聊着，突然一道白光闪现……
等他们适应了之后，再睁开眼，黄毛就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换了个。
换的地方，自然是熟悉的死亡之境的白色空间了。
黄毛看了一圈自己，确定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又转头去搜索简繁几个的身影。
“怎么通关的？”黄毛赶紧问。
秦南长话短说：“我们那个游戏地图，其实就是吴道子画出来的，我们去的那个李白的关卡，连接的是吴道子，破关后，我们就被传到了另外的推塔游戏中，把吴道子打败就出来了。”
说到后头，秦南就觉得有些麻木。
还以为吴道子是个大boss，结果……
就这么两下，就倒了，然后他们就这么出来了。
秦南真的觉得格外地意外，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倒是一旁的沈向澜，估计是瞧出了秦南的猜测，补充了一句：“应该是因为简繁发现的及时。吴道子最后的关卡，考验的是自我认知，如果我们按照游戏规则，杀了小兵野怪，涨了经验值，或者用了技能，想要打败吴道子的难度，应该就会加大。”
因为简繁一行人，是直接直奔龙坑。
没学技能，没杀小兵，啥都没干，所以，那个英雄人物的设定，对简繁五个人，毫无用处，这也就意味着，简繁五个人认知很清楚，没有将自己和游戏人物相提并论。
玩家越清醒，吴道子应该就越弱，而简繁几人没有动用过游戏里的任何一个设定，导致吴道子不止弱，连攻击也弱。
秦南听到沈向澜这话，倒是愣了一下，随后也反应了过来。
如果……没有简繁一开始的带头，他们或许会根据游戏规则，去打小兵野怪升级，他们以为是在加强自己的能力，殊不知，也在加强身为龙王的吴道子能力。
击杀小兵的确会增加自己的能力，但是吴道子显然加的会比他们更多，这么一来，他们再去打，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并不是死亡之境的副本简单，而是因为……
他们自带了个挂。
秦南看向简繁，默默地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简繁反应平平。
“还有运气。”杨臻补充了一句。
游戏开局需要五位玩家，这就是一个先决条件，破关吴道子的必须有五个玩家。
秦维易听着这些内容，脑海里过了一遍之后，忽然笑了一声，说：“挂羊头卖狗肉。”
路荆：“？”
路荆茫然地看向秦维易：“小秦，你说什么啊？”
“死亡之境，一个推塔游戏，但是真正考验的，却和推塔游戏，完全没有关联。”秦维易嗤了一声。
简繁看了过去。
“穆欣和黄毛经历的第一关，诱惑后的生死抉择，之后是克服恐惧，还有问心，是否问心无愧，是否做过什么错事，而后，又考验一个不知道是战斗力还是坚持的玩意，而最后的关卡，考验的则是人的自我认知。”
秦维易叹了口气，说：“我记得，以前的死亡之境不是这样的。”
黄毛一听，立刻在旁边疯狂点头。
以前都是什么？
那都是解谜或者闯关之类的，而现在呢？
越来越多攻心的了。
夏泽钦自然也回到了白色空间。
听到这话时，轻轻笑了一声，说：“你现在厌恶攻心，之后，或许会怀念。”
几人都是一顿，随后转头朝着夏泽钦看了过去。
倒是忘了还有个夏泽钦在。
哦对，还有个一直旁观，毫无存在的周婧英……
夏泽钦说完这句话后，便就转身离开了。
而其他人，则是因为他这一句话，开始陷入了深思。
“夏泽钦这是什么意思？”路荆先开了口。
秦南几个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目前可知，夏泽钦和死亡之境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也就意味着，他很大可能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所以，夏泽钦刚才的那句话，很有可能会应征在他们身上。
比攻心还可怕的事……会是什么？
“简繁。”秦南看向了简繁，希望能够获取答案。
简繁摇头。
他也并不是真的无所不知。
但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知道也不能改变，不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他们只需要记住，前面的那条路，越来越难走了。

想到这的时候，简繁看了一眼自己的积分。
这一次的世界，虽然是简繁破解，但是因为是杨臻和路荆打倒了吴道子，所以最后的破关积分，是由他们两个人平分。
但即便如此，因为上上个世界是由简繁所破，所以，他此刻的积分，已经来到了一个又是很可观的状态。
或许，和死亡之境最后的较量，也近在眼前了。
简繁低了眸，什么都没有说。
秦南几个已经讨论了起来。
但实在猜不出来死亡之境会折腾出什么花样了，最后，一群人将目标锁定在了周婧英身上。
“周姐姐，你应该能看到所有人的状态吧？”林君若问。
周婧英点头，又摇头。
“我只能看到部分。”周婧英说。
“你不会看不到夏泽钦吧？”秦南吃惊。
周婧英笑了一声，说：“那倒没有，我只能看到你们在游戏峡谷里的情况，但是你们进入那些什么英雄关卡，我是看不到情况的。夏泽钦的话……我倒是看到了，但是……”
周婧英变得有些一言难尽起来。
“他怎么了？”黄毛追问。
周婧英回：“从你们开始汇合的时候，夏泽钦就……躲在下路的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