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境—— by今虞

一走近，男人的脸落在秦维易的眼中后，秦维易愣了一下。
李乐见秦维易动了，自然也跟了上来。
她也瞧见了男人。
“这不是人？”李乐震惊。
秦维易已经蹲下身去。
他轻轻碰了一下男人的手臂。
杨臻控制着力道，男人虽然被扔了出去，但是身体部位倒是没有被甩出去。
但是即便如此，这些部件也已经岌岌可危。
秦维易这么一碰，这手臂……就直接掉了。
秦维易：“？”
秦维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和神情，来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不过，很快，秦维易就被其他吸引去了心思。
那断掉的手臂上，没有任何血迹。
准确来说，这就不是一个人手。
“是人偶。”秦维易说。
杨臻也已经走了过来。
“奇怪，怎么会是人偶？”杨臻觉得费解。
这人偶还跳舞？
秦维易显然也无法从这得到答案。
“不止他们是人偶，昨天晚上你们厮杀的也都是人偶。”简繁的声音，忽然从三人的身后响起。
简繁和路荆原本是在一楼转悠，寻找沈向澜的痕迹。
忽然听到那阵熟悉的《致爱丽丝》的音乐时，简繁顿了一下，随后就带着路荆朝着客厅过来。
恰好，听到了秦维易和杨臻的对话，便就出了声。
听到简繁的声音，三人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路荆看到秦维易，已经有些激动地跑了上来。
“小秦，你没事吧？”路荆是一脸担心。
秦维易看到路荆，也是微微一顿。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秦维易就有些头疼。
但是面对路荆关心的眼神，秦维易还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着人摇了摇头：“没事。”
秦维易没有多少心情同简繁和路荆叙旧。
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不少。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刚才说，我们昨天撕扯的也是人偶，是怎么回事？”秦维易问。
昨天的情况，他可是亲眼目睹的，怎么可能会是人偶？
简繁点头：“等你们走后，就重新变成了人偶。”
秦维易：“……”
这个还真是他没有想过的。
不过——
“这两个人偶是怎么回事？”秦维易问。
简繁摇了摇头：“这一点，我暂时还没有找到答案。”
但是，这显然也是需要关注的一点。
白天，只要有人推开这个大门，就会有一对男女伴随着《致爱丽丝》起舞，这里头，必然会藏着线索。
可惜，目前还没有太好的思绪。
秦维易倒并不失望，听到简繁的话，倒是笑了声：“所以，你有其他的线索。”
说完，不等简繁回答，秦维易环视了一下，开口：“林君若和秦南呢？”
秦维易是最后一个被投出去的，也算是玩到了游戏结束，自然知道哪些人还活着。
路荆和简繁在这里，但是，秦南和林君若，却似乎不见踪影。
昨天晚上，也没有看到他们。
简繁一时没了声。
倒是路荆开口做了回答：“他们两个被人偶女孩做成人偶了。”
杨臻：“？”
秦维易：“？”
李乐：“？”
“做成了人偶？”杨臻震惊。
秦维易也有些不解：“人偶女孩是？”
简繁简单将自己先前和路荆说的，同秦维易说了一遍。
同秦维易说，就没有必要说那么清楚了。
简繁只需要抛出几个点。
林君若和秦南被做成了人偶，林君若和那个他们嘴里的人偶姑娘很像，基本可以确定，是一个人物。
还有，他和小公主的约定。
秦维易的确听明白了。
知道这些信息后，秦维易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但是，时间有限，秦维易也没有多少时间去调整自己的心情，在听简繁说完后，秦维易一蹙眉后，便就开了口。
“我们并不是一直被控制身体，控制身体，是在一道声音开始时，结束，也是在那一道声音后。”
“狼群和我们，似乎都是听命于那道声音。”秦维易说。
简繁轻轻抬了抬眸：“那道声音，应该就是要杀害人偶女孩的存在。”
“你们那边还有其他线索吗？”简繁问。
秦维易摇了摇头，不过，倒是把高尧死了的消息，同简繁简单说了一下。
并没有什么意外。
既然没有什么线索，简繁也不打算再继续在这里闲聊了。
“帮忙一起找沈向澜吧。”简繁说。
秦维易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寻找沈向澜的途中，大伙依旧可以交流信息。
秦维易虽然没有获得多少线索，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现。
“既然我们是对立方，那么应该就都有输赢的可能，按照狼人杀的游戏规则，我们注定了就是输家，我觉得，应该有打破规则的法子。”秦维易说。
李乐听到这，眉心都跳了一下。
不是，真不至于连这个底都告诉别人吧？
简繁很平静。
“嗯，破解的关键，应该是在那个人偶女孩身上，或者——”
简繁稍作平静后，给出了答案：“林君若。”
“怎么说？”秦维易有些好奇。
“按照游戏规则，你们每晚只能杀掉原来固定的玩家，但是，背后的真正目的，是冲着人偶女孩来的。”
“昨天一晚上，人偶女孩都没有出现，所以，我认为，人偶女孩的死亡，是在游戏规则之外的。”
简繁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秦维易懂了。
“不是要我们去寻找破解规则的法子，而是我们要赢的关键，就是在人偶女孩身上。而林君若……”
“林君若和人偶女孩，本来就是一个人物，所以，只要杀掉她们其中一个，就可以结束。”
“从背景故事而言，人偶姑娘是主人公，她的死亡，就意味着所有一切的结束，我们狼人一方的终极目标达成，所以，狼人赢，你们好人方，应该是守护人偶姑娘，她的死亡，意味着你们失败，所以，你们死亡。”
“而从狼人杀游戏规则而言，林君若一旦死亡，势必就会带走情侣方的另外一人，路荆。周婧英已经死亡，这么一来，按照游戏规则而言，只要我们熬够时间，等黄毛到达时间点，将他杀掉，就可以达到屠边的效果，那个时候，我和杨臻还没有死，所以，狼人还是赢了。”
“啧。”秦维易笑了一声，“没想到，答案居然是这样。”
李乐：“？”

不是，这群人到底怎么回事？
秦维易和杨臻直接告诉对方，他们怎么怎么样，而简繁更牛逼，直接将狼人怎么获胜的方式，都说了出来。
如果简繁不说，他们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答案，很有可能还不知道答案，游戏就结束了。
他就那么有信心，他们狼人方杀不了什么林君若什么人偶姑娘？还是说，他那么有信心，秦维易和杨臻不会背叛他们？
大概是李乐的情绪实在过于外放，引来了秦维易的注意。
秦维易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但最终的答案，在游戏规则中，你也活不下去。”
李乐：“？”
李乐：“……”
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就算他们今天晚上杀掉了林君若，那么林君若和路荆死亡，因为黄毛还没死，所以还是没有达到屠边的效果。
今天晚上，死的是沈向澜，而明天白天，李乐就要死了。
所以，这个局，即便是狼人赢了，大概……好像……可能，也只能活杨臻和秦维易。
这个世界，真的过于悲惨了。
相反，如果是好人方获胜，那么存留的人数，相对来说会多一点，并且还是有多种可能的。
但是最大的可能……估计也就是活狼人杀游戏中，活到最后的四个玩家。
因为，目前来看，好人方，似乎并没有其他法子去消灭狼人。
那么，他们所能做的，就是熬时间，等狼人一个个都被规则杀死。
那个时候，也就只有最开始的四个玩家活了下来。
想要多救一个，都是十分大的难度。
简繁并没有说到自己和小公主的契约，失败会被抹杀。
所以，事实上，如果真的只是靠熬时间的话……
很有可能，最后，简繁也会死亡，林君若和秦南也会作为替身，被杀害，路荆会被连带走。
这个世界的最后结果，很大概率是——团灭。
因为，秦维易四个狼人死亡，可不代表狼群也都死了。
他们还是能够发起攻击。
很有可能，熬过前面这几个晚上，在狼人全部死完的那个晚上，林君若和秦南，就会以作为替身的方式，被狼群所杀。
之后，路荆因为情侣一方，死亡。
简繁，因为和小公主的契约，死亡。
虽然小公主可能还活着，但是林君若亦是小公主，两者身份共通，林君若的死亡，也依旧有可能会被判定简繁的契约失败。
这一次，死亡之境，是真不想看到有任何一个玩家活着走出去。
这么一来，最后活下秦维易和杨臻，似乎都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一个结果了。
李乐能想到的东西，秦维易自然也想到了。
他还要更多想一层。
他虽然不知道简繁的契约失败会死亡，但是却想到了，林君若和秦南可能会死亡，并且带走路荆。
这么一来，似乎能活下来的，就只有简繁了。
这个结果，秦维易显然并不想接受。
而想要破解这一切……
“我们必须找到杀掉我和杨臻的办法。”秦维易说。
李乐：“？”
李乐虽然震惊，但是她已经躺平了。
反正，她也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们到底想怎么样，李乐是一点都起不了感情波动了。
但是，这话对简繁和路荆而言，却是杀伤力巨大。
简繁止了步，沉默下来。
而路荆显然更加不能接受这一点。
“小秦，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杀不杀的。”路荆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秦维易却看得很开：“只有提前将我们杀死，那么，狼人全灭，狼人杀游戏，好人方获胜，游戏结束，才能保全更多的人。”
“你们四个能活下来，如果我们能早点找到，穆欣和黄毛也能活着，你们六个换我们两个的命，值了。”
当然，要是真有能耐的话，在沈向澜死之前就找到答案，那还能再多活个沈向澜。
不过，秦维易觉得，这个难度，是真的有点大了。
毕竟，这都已经快到眼前了。
杨臻也笑了一声：“这个买卖，我觉得不亏。”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秦，你那么聪明，肯定能找到办法的，还有简繁，你们……”
路荆忽然就没了声。
如果有办法，秦维易就不可能会这么说。
如果有办法，简繁就不会保持着沉默。
路荆又不是真的傻到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是他无法接受。
他不需要队友的牺牲来换他的活。
但是，这话，路荆也说不出来。
毕竟，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命。
秦维易和杨臻的牺牲，是可以带来好几个人的命。
排除感情这方面，的确，用两个人的死，去换更多人的活下去，是个最合理不过的选择。
如果……此刻是需要他牺牲，路荆会毫不犹豫。
但是，现在他却作为那个受益者……
路荆微微闭了闭眼，他并不想接受这一点。
“一切还未是定数。”简繁说。
他笑了一声，或许，带了些无奈：“的确，用两个人的死，换更多人的活，是个不错的交换，但是，”
“我们目前也不知道如何杀死你们的法子。”
路荆愣了一下。
秦维易和杨臻也眉眼微沉。
“所以，不要谁为谁牺牲，我们就看最后吧。”
“是谁先抓紧了那条线索。”
简繁看向秦维易和杨臻，继续说：“不要你们牺牲，我们也不会为了你们而去牺牲自己，秦维易，我们各凭本事，如何？”
“你们对林君若下不了手，就去找那个人偶姑娘，找到她，杀了她。如果你们成功了，那么，你们不要带着任何愧疚，继续活下去。”
“如果，我们找到了杀掉你们的方法，我们也不会心慈手软。我们不会因为你们的死而愧疚。”
没有人有义务为对方牺牲。
所以，各凭本事。
大家都不要有心理负担一些。
“而且。”简繁笑了一声。
“活下去的人，要赢过死亡之境，那么，这个人，必然是要我们之中，最强大的那一个，我们就以这次比试，来决定答案。”
“谁是赢家，谁就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去对抗死亡之境。”
“如何？”
秦维易心中一片震动。
许久之后，他笑了起来。
“好。”他看着简繁，眸色认真：“我们各凭本事。赢的那个人，就要带大家活下去。”

她的生，也未必有什么价值。
看着秦维易和简繁达成一致后，便就继续往前走的身影，李乐做了一个深呼吸，开口：“大家里，能多一个我吗？”
简繁和秦维易止步，转头看了过来。
李乐紧了紧手，鼓起勇气，继续说：“我知道，我不是你们的队友搭档，我也没有为你们做出什么，我知道这似乎很不合理，但是，我还是想要请求你们，如果可以，带上我。”
简繁没有出声。
他素来不是爱说话的性子。
这个世界，已经打破了他的太多习惯。
但是面对李乐，简繁显然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
秦维易做出了回答。
“可以。”秦维易说。
“只要你坚定意识，对死亡之境就是一个打击，你就是帮到了我们。”
“如果你无法坚定意识，那么，我们也救不了你。所以，李乐，你的命运，其实一直都只掌握在你的手上。”
李乐闻言，笑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我会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说出这一番话，李乐只觉得整个人都释然了起来。
她大概只是这死亡之境，许多玩家的写照。
她害怕，但是又渴望活着，她因为生命，开始变得自私，想要为了自己活着，而可以选择去牺牲其他人其他事。
但是，她似乎又保留着一点点的底线。
她没有背叛队友，至少，现在没有。
但是，李乐扪心自问，现在没有，那么，以后呢？
在这样的世界里越走越远，李乐的内心也早就和以前不同了。
她虽然没有背叛过队友，但是，从一开始进入死亡之境时候的茫然害怕，到后面可以不动声色地杀人，李乐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变了。
变得不像自己。
变得冷漠冷血。
变得不像是一个人该有的样子。
她所谓坚守的底线，只不过是一退再退，迟早有一日，退无可退。
到了那个时候，李乐，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就算她最后离开了死亡之境，李乐也很难想象，自己要如何接受那样的自己。
这一些，李乐都明白。
但是，她没有办法去慷慨赴死。
她想要活着。
一边为了活着而奋斗，一边根本不敢去深想。
她已经在深渊上，无法回头。
但是这一刻，李乐却都释然了。
对自己释然，对曾经的种种经历释然。
“谢谢。”李乐同他们说。
这句道谢，真心诚意。
秦维易勾了勾嘴角：“客气了。”
虽然，没什么同伴之情，但也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这事，只是一个小插曲。
能够说服一个李乐，如果她坚定意志，给死亡之境再造成一个冲击，对大家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找到沈向澜。
沈向澜……是活不了了。
但是沈向澜身上，背负着林君若和秦南的命，也直接关联到了简繁和小公主之间的契约。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好人方是否会赢。
秦维易不知道简繁的契约会死。
他思考过眼下的情况。
只要找到沈向澜，解除了路荆和林君若之间的情侣关系，那么，林君若死亡，也不会带走路荆，也就无法达到屠边的结果。
平民中会活下路荆，神职中会活下简繁。
最多，会牺牲林君若和秦南，但是，简繁和路荆会活着。
虽然，他答应了简繁，各凭本事，但是，他私心还是更希望简繁和路荆活下去。
而且，找到沈向澜，让沈向澜解开情侣关系，不也就是证明了简繁的能力吗？
所以——
沈向澜，必须要找到。
然而，事实上，沈向澜能否解开林君若和路荆之间的情侣关系，并不意味着好人方的胜利。
秦南也是替身。
所以，很有可能，秦南也是能够被杀害的状态，而简繁……一旦林君若死亡，因为契约关系，简繁也会死亡。
所以，依旧会造成屠边的结果。
狼人还是会有获胜的可能。
当然，秦南如何被杀害，目前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没有试过。
如果按照狼人杀游戏规则，秦南是不能被杀害的。
但是，在游戏规则之外，就好像林君若能够在规则之外被杀害，那么，同样变成人偶的秦南也有可能。
简繁心里还有一个想法。
林君若或是小公主一死，仿佛骑士的预言家秦南，是否也会跟着一块死去。
所以，狼人和好人方到底谁胜利，目前还是个未知数。
结果并不在沈向澜的身上。
但是，他依旧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
找到沈向澜，倒也不算是特别难的事。
将城堡一楼都转悠地差不多的时候，他们终于在一间书房里，找到了沈向澜。
沈向澜似乎还在昏迷中，躺在地板上，人事不知。
秦维易上前推了推人，也没有动静。
杨臻索性去外面接了一盆水，往人脸上一泼，依旧没有动静。
众人：“……”
思来想去，路荆朝着秦维易伸出了手：“小秦，军刀。”
秦维易：“……”
意会到了路荆的意思，秦维易稍稍沉默了一下，但很快，动作实诚地掏出军刀，递给了路荆。
之后的事，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路荆拿着军刀，直接在沈向澜的胳膊上划了一下。
原本一直没有动静的人，硬生生被痛醒了。
沈向澜一睁开眼，就去看自己正在泛痛的手臂。
看到上面正在流血的伤口时，沈向澜更是一脸茫然。
随后，他似乎又察觉到了什么，茫然地抬起头来，之后，视线在简繁等人身上，一一扫过。
等等——
他不是已经出局被抹杀了吗？
“这是什么情况？”沈向澜一脸茫然。
外面已经快天黑了。
简繁简单解释了一句：“现在是进行的真人版狼人杀。”
沈向澜：“？”
“所以，那一次，我没死？”沈向澜问。
简繁“嗯”了一声，又说：“今天你就要死了。”
沈向澜：“？”
啥玩意？
大伙也被简繁这一句话给整懵了。
最后，还是秦维易出声：“沈向澜，我们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沈向澜问。
“解除丘比特设定的情侣关系。”秦维易说。
沈向澜：“？”
“虽然我是丘比特，的确连了情侣，但是，游戏里也没说怎么解除关系啊？”
“不对，这狼人杀游戏，就没有解除关系这一说啊！”

沈向澜一脸茫然。
简繁并不诧异：“是狼人杀，又不是狼人杀。有时候遵守的是狼人杀的规则，但有时候遵守的，却是其他的规则。”
沈向澜：“？”
你在说什么东西？
简繁继续说：“狼人杀的丘比特，的确只能连接情侣，但是，其他背景下的丘比特呢？他是否拥有解开固定情侣的本事？”
“丘比特是爱神，那连的应该是相爱的人，当连上的并非相爱之人，那么，这对情侣，是不是该解除？”
沈向澜一脸茫然，但是看着简繁认真的神色，还是回了一句：“应该解除吧？”
“所以，你来解除。”简繁下了结论。
沈向澜：“？”
可是怎么解除啊？
这也没说啊。
一时之间，书房里陷入了寂静之中。
最后，还是简繁出了声。
“沈向澜，你是丘比特，你能连情侣，那么解除情侣关系，应该也只有你能办到，这件事，只能靠你。”
沈向澜此刻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剧情进行到了哪一步，却突然被一个重任压到了肩上。
沈向澜自然是想要帮忙的。
但是……
他的确是一脸茫然。
而此刻，夜色渐深。
秦维易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开口：“我们得走了。”
这句话，让简繁和路荆都是微微一顿。
但是很快，两人就回了神。
“好。”简繁说。
秦维易笑了笑：“各自努力，珍重。”
“好。”简繁说。
他们，这一次是真正成为了敌人。
但是，敌人，也有不一样的相处法子。
秦维易三人的离开，让屋内陷入了暂时的寂静。
不过很快，三人就重新转回了思绪。
沈向澜在很努力地思考。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除情侣关系。
这压根就不在他的知识范畴之内。
或者……
“有没有什么故事或者传说里，丘比特解开情侣关系的法子可以参考？”沈向澜问。
路荆：“……”
简繁：“……”
这是个好问题。
应该去问秦南。
这真的超过他们的知识范畴了。
就算是简繁，也没法给出答案。
沈向澜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在这方面，沈向澜的信息应该会比简繁和路荆多一点。
好歹，他也是圈子里的人，接触过不少剧本不是？
丘比特解除情侣关系这一点，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剧情可以参考。
但是，到底是怎么解除呢？
沈向澜是真的没有一丁点想法。
“要不，你们把发生的事同我说一下，我看看有没有灵感？”沈向澜开口。
简繁闻言，看了沈向澜一眼后，点了点头。
但是点了头，却依旧一言不发。
沈向澜：“？”
难道要让他自己意会吗？
路荆也在看着简繁。
简繁则是将视线落在了路荆身上。
路荆：“？”
好一会儿，路荆才回过神来。
“啊，是这样的，当时你被杀死之后，我们投死了李乐，之后一个晚上，黄毛被杀，然后我们投死了穆欣，穆欣是猎人，发动技能带走了杨臻，之后……”
路荆从游戏开始，到之后他们来到了这个森林，遇到了那对跳舞的男女，林君若和秦南变成了人偶……路荆将所有来龙去脉，都同沈向澜说了一遍。
沈向澜听着路荆的话，脸色变得越来越古怪。
狼人杀。
桌游版和真人版。
这可真有意思。
他思索了一下，开口问：“你们说进入城堡，看到的那对跳舞的男女……”
沈向澜看向简繁，问：“这个你有想出什么线索吗？”
既然一进入，就能够看到这对跳舞的男女，自然意味着这背后隐藏着什么线索。
但是，这会是什么线索？
主线剧情？
但是跳舞的男女和主线剧情会有什么关联？
仔细思考一下，沈向澜觉得，主线剧情的重点，是在那个人偶女孩小公主的身上。
她应该是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而与小公主接触，同样也可以通过这座城堡的点点滴滴，来发现一些背景故事的蛛丝马迹。
但是……
跳舞的人偶？
这会是什么样的信息？
这背后有什么深意？
城堡一进入，就是男女一块跳舞，是一段双人舞……
沈向澜对这一点，倒是格外地好奇。
简繁自然也想过这一点。
他没有什么思绪，但是此刻，听到沈向澜的话，简繁的思绪忽然清晰了一点。
而这清晰的关联大概是……
不久之前，他们还在谈论作为丘比特如何解除情侣关系，下一秒，就变成了这对男女人偶跳舞的事。
这两者之间似乎毫无关联。
但是，并非找不到共同点。
比如说——都是一男一女。
就是这一点，让简繁的思维猛然清晰起来。
“解除情侣关系的关键点，不在丘比特。”简繁忽然说。
沈向澜已经抬头看了过来，一脸茫然：“？”
一会说是要他解除，一会又关键点不在他？
而且，他们刚才不是还在谈论跳舞的男女，到底是怎么将话题又扯回到情侣上的？
等等——
沈向澜也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解除情侣关系的关键点，就是在那对跳舞的男女身上？”
说完，不等简繁解释，沈向澜已经一拍手，将所有一切都联系上了。
“一般来说，跳开场舞的都是主人家，只有这一对男女跳舞，那么，男人或者女人，总该有一个是主人家。这一回，女人是主人家，也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人偶女孩。”
“一男一女，是情侣，破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能解除人偶女孩和路荆之间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