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境—— by今虞

一时之间，几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开口。
“给我们一人一个吧。”齐淑萍抬头，笑着朝工作人员开了口。
工作人员立刻拿出了八个面具，一一递给了八人，之后就离开了这里，继续给下一桌的客人送面具。
“我们无法离开酒吧，只能留下来参与酒吧派对，面具，是必须的。”齐淑萍向几人解释。
大伙心里其实都有数，但是讲心里话，谁也不想玩这个游戏。在死亡之境已经够憋屈了，现在还要配合着玩这什么吸血鬼的狂欢酒吧派对，这不是欺负人吗？
“这事，或许得怪我。”齐淑萍继续说。
众人的视线落在了齐淑萍的身上。
齐淑萍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应该是我贸然的出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或者，他们可能是想要寻仇。”说到这，齐淑萍叹了口气：“是我疏忽了，暴露了自己。”
秦南明白过来。
王郝俩被齐淑萍除掉了，在危险解除的同时，其他吸血鬼自然也就获得了一个信息。
事情的发展是合乎逻辑的，今天的吸血鬼主题的酒吧派对，也不是无缘无故，这是吸血鬼在意识到了有异类闯入并杀害了他们的同伴之后，做出的对策。
这么一来，这个吸血鬼主题派对，就更加危险了。
“不过是早晚的事。”简繁说：“能够除掉王郝他们，我们得谢谢齐教授您才对。”
他们必然会和吸血鬼对上，不是吸血鬼被他们除掉，就是他们被抹杀，只要他们活下来了，迟早会被其他吸血鬼盯上，而齐淑萍，至少还给他们找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这个世界的吸血鬼，怕银器。
齐淑萍笑了笑，她主动从手里褪下了一只银手镯，拉过简繁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
“齐教授？”简繁有些诧异。
齐淑萍笑：“你是我的晚辈，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这东西，你就留着防身吧。”
简繁愣了一下，并没有拒绝：“谢谢齐教授。”
简繁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他们目前的确急需银器，而他们这群人中，目前只有齐淑萍有两只银手镯。这是目前能够保命，并且对付吸血鬼的东西，简繁自然不会托大拒绝。
齐淑萍将银手镯送出去之后，就拿起了一旁的面具：“我们也早点散开吧，大家各自保重。”
一群人聚在一块，目标太大。
齐淑萍拿了面具离开，徐甜自然跟上，钱行有些迟疑，去瞧了简繁一眼，在看到简繁点头后，这才赶紧拿了面具跟上。
“那我们，也散了？”秦维易也拿起了桌上的面具。
简繁“嗯”了一声。
“那就回见吧。”秦维易站起身，带着路荆离开。
秦南瞧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时间。
八点五十一分。
距离吸血鬼的狂欢主题派对，还有九分钟。
男人宣布主题派对的声音，也传到了包厢这边。
夏泽钦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们也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
林君若忙跟着一道站了起来。
夏泽钦带着林君若离开了包厢，在包厢门打开的那瞬间，林君若看着人来人往的走廊，即便眼前的这些人都是NPC，她也觉得多了一点真实感。
有工作人员经过，见两人手里没有面具，立刻送了两个面具过来。
夏泽钦接过，瞧了一眼，随后分给了林君若一个。
林君若心里有些没底，而夏泽钦已经利落地带上了面具。
时间来到九点整。
酒吧的音响中，传来了一道有些森冷的声音。
“吸血鬼的狂欢，开始了。”话音之后，还有一阵让人说不出怪异的笑声。
咯咯咯咯。
游戏，才真正开始。

秦南带上了面具。
主题派对开始后，就连酒吧音乐也变成了符合主题的音乐，无端加重了一丝紧张感。
舞池里是最先开始热闹起来的。
带着面具的形形色色的人，在舞池里面狂欢，秦南扫了一眼，绝大部分都是一些类似于喵咪、天使等等的面具，吸血鬼的面具并不多。
这或许是一个好消息。
然而就在秦南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舞池中忽然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舞池中，突然有一个带着吸血鬼面具的人，突然抱住身边的女伴，低头咬在了她的脖颈上，这一幕，立刻让周遭的客人开始欢呼起来。
如果这是在现实世界里，秦南大概也会在旁边看着欢呼凑热闹，但是现在，他欢呼不出来。
简繁忽然站了起来，直接朝着舞池里走去。
秦南诧异了一下后，赶紧跟了上去。
穆欣亦是。
在这个全是带着面具的环境下，她必须得和队友待在一块，否则分散了，想要找人恐怕都有些难。
简繁直接冲着舞池热闹的中心去，也就是引起欢呼声的那一处。等走到能够瞧清楚情况之后，简繁就没有再往前。
而秦南同穆欣也跟了上来，站在了他的身旁。
秦南的视线落在了人群中还相拥着那两个人上，也是目前所有人的关注所在。
带着吸血鬼面具的男人终于放开了女伴，秦南看到，在女人的脖子上，疑似被咬过的地方，出现了一点鲜血。
女伴笑着推了他一把，随后两人又随着音乐开始摆动起身体来，周遭的人也很快就被气氛调节，舞池，还是那个群魔乱舞的舞池。
简繁拉了一把秦南，迅速退出了舞池。
三人突然地进入，又匆匆地离开。
等出了舞池之后，秦南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我刚才没看错吧？那脖子上，是血吧？”
如果是现实中的派对，这种只是游戏，自然不会真咬，但他们现在身处的是吸血鬼世界，一想到这一点，秦南心情就有些不太美妙。
“不止。”简繁说。
秦南有些想要让简繁闭嘴，他觉得简繁接下来要说的内容，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面具上，多了一条血线。”简繁说。
秦南这一点倒是没有注意到。
“吸血鬼的狂欢。”穆欣轻嗤了一声。
虽然早就有猜测，但是真正摆在他们面前，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根本不是什么带着吸血鬼面具的普通人，而是面具下面，根本就是吸血鬼。他们借着酒吧派对，让别人以为是做游戏，实际上，他们的确初拥了在场的客人。
脖子上的血，简繁说的面具上的血线，就是被初拥后的表现。
也就是说，那个女伴也变成了吸血鬼。
带着吸血鬼面具，这个好认，但是被初拥后的那些，即便有些特殊的标志，可在酒吧的灯光下，并不能在第一时间内就辨认出来。
何况，都带着面具，还意味着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人的真面目长什么样，一旦摘下了面具，对于他们来说，又是信息清空。
就算人站在他们跟前，他们也认不出是不是吸血鬼。
现在才是游戏起初，吸血鬼有限，被初拥的也少，可是随着游戏往后发展，被初拥的越来越多，也就意味着吸血鬼越来越多，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整个酒吧的所有参与这场派对的，都会变成吸血鬼。
秦南一想到这种可能，就倒吸了一阵凉气。
即便他们再有心避开，可到了最后，所有人都是吸血鬼，就这个酒吧，他们还能跑到哪里去？就算简繁手里有银手镯，可他对付得了一个，两个，能对付得了一群吗？
要不是命就一次，秦南都想要直接放弃了。
“咋办？”秦南完全没了法子，只能看向简繁求救。
简繁此刻也蹙着眉，无非是带着面具，秦南瞧不出来罢了。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所谓的吸血鬼的狂欢，怕就是直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变成了吸血鬼，满场吸血鬼，可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狂欢。
他们必须在周围都是吸血鬼之前，就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对此，简繁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甚至，他们对于这个世界获取的信息，都还有限。
就在三人讨论间，人群中又发起了一阵欢呼，这一次，是从酒吧吧台那边传过来的。
吸血鬼不止一个。
纵然这个信息并不让人意外，但这个消息的出现，对他们来说，越发是雪上加霜。
“监控室。”最后还是简繁做出了决定。
秦南眼睛一亮。
现在是属于客人的狂欢，至少要等这些人都变成了吸血鬼，战场才会蔓延至酒吧的普通员工，而监控室那边，显然就更往后了。
而且，在监控室里，有监控，他们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多的信息，不止能够知晓有几个吸血鬼，初拥了哪些人，或许，还会有其他的意外发现。
三人说干就干。
他们直接离开了酒吧大厅。
狂欢不止在酒吧大厅，包厢那边也包括，何况，客人总需要去洗手间，所以，三人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等出了热闹区域之后，三个人就开始往监控室那边走。
只是走到一半，秦南突然停了下来，开口：“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穆欣问，简繁也停下来，转头看了过来。
秦南有些头疼地说：“监控室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可是我们就这么过去，不是也都被监控拍了下来？”他们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范围内，即便看监控的员工不是吸血鬼，但是按正常人的思维去想，那他们三就是图谋不轨啊。
这员工怕是得报警吧？就算不报警，也会让安保把他们赶出酒吧吧？
简繁僵住了。
显然，他也忽略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简繁略略抬头，视线在头顶扫过，很快就找到了这片区域的监控。
除了监控室，他们还有什么好的去向？
整个酒吧，大概只有包厢和洗手间是没有监控的，所以无论他们去做什么，只要有动作，恐怕都逃不过监控。
简繁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简繁打开了积分商城。
他开始浏览起商场里的东西，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对他们有用的东西。虽然需要花费一些积分，但眼下最要紧的是，他们能成功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简繁寻找道具的时候，穆欣忽然笑了起来。
“我有办法。”穆欣说。
简繁停止了搜索商场，偏头朝着穆欣看了过去。
穆欣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前，随后有些焦急地开口：“我的项链丢了，很贵的，你们赶紧帮我找找。”
说完，穆欣根本不等两人回答，就开始弯着腰在附近寻找起来。
穆欣根本就没有什么项链，而且，就算再怎么珍贵，有比命重要？秦南和简繁很快就明白过来穆欣的办法是什么了。
秦南和简繁对视了一眼，也假意在附近帮忙寻找起来。
很快就有路过的酒吧员工，瞧见三人似乎在寻找东西的模样，立刻迎了上来。
“三位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员工问。
穆欣三个人演了这么久的戏，就等着他们过来呢。等人一问，穆欣立刻就故作焦急地说：“我的项链丢了，很贵的。”说着，穆欣就哭了起来，眼泪哗啦哗啦的，就算是带着面具，都能看到眼泪从面具下面流下来。
秦南瞧得是叹为观止。
这落泪速度和落泪程度，论谁瞧了不得说一声牛逼？
穆欣还在继续。
“我能不能去看一下监控？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我怕，不是丢了，是……”穆欣抽噎了一声，继续说：“是被人偷了。”
员工有些为难：“这……客人，我们帮你一起找找行吗？监控我们是不对外开放的。”
“我丢了东西，为什么不能看？”穆欣立刻又表现出蛮横来：“你知道我那个项链多少钱吗？几十万呢！难道你们和那个偷我项链的小偷是同伙？”
“客人，我们酒吧是正规营业，怎么可能和小偷是同伙？”酒吧员工显得有些无奈。
“那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看？”说着，穆欣又开始哭：“真的很贵的，怎么办啊？你们就让我看一下监控，求求你了。要不，我报警？警察来了是不是就可以看监控了？”
酒吧员工瞧穆欣哭得伤心，也露出些同情来，试探着开口：“那个，客人，我帮你请示一下我们经理。”
穆欣忙点了点头，感谢：“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员工联系了酒吧经理。
经理自然也不同意看监控，可穆欣是什么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在这方面，就算是齐淑萍到了她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
穆欣又是哭，又是闹，眼看着路过的客人也时不时地往这边投来视线，经理无奈，最后点了点头。
员工带着三人去了监控室。
秦南在心里默默地给穆欣点了一个赞。
虽然多浪费了一点时间，但是好歹是成功进入了监控室，并且不需要动用积分，而且也不用再费心思去寻找监控室的开锁密码。
员工并不知道监控室的密码，他带人到了之后，在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里头就有了动静，开了门。
秦南三人跟在酒吧员工后面进了监控室。
监控室里这会有两个人，一个人还坐在监控屏前，另外一个起来给他们开了门。
他领着秦南三个人走到一旁，坐到了电脑面前：“你去过什么地方？我帮你找找。”
“我之前在酒吧大厅，就在卡座坐着，后面在舞池那边转了一圈，之后想去洗手间，在走廊那边就发现我的项链不见了。”穆欣带着哭腔说。
看监控的是个中年大叔，见穆欣这样，安慰道：“小姑娘，你先别急，你要是在酒吧丢的，监控里肯定能拍到。”
穆欣忙道谢：“大叔，谢谢你，太感谢你了。”
一边冲人说着，一边又赶紧给秦南使了个眼色。
监控室是进来了，但接下来他们需要留在这里，以及最好是将这些原来的员工赶出去。对于这点，穆欣可就没法子了。
秦南琢磨了一下眼前的状况。
两个看监控的，和一个酒吧的服务员，三个男人。
让他们全部离开这里肯定是不可能了，难道像电视剧演的，直接将人打晕？可他也没干过这事，要是一次没打晕，让他们把人喊来了，把他们三个人都赶出去了，那还玩什么？
秦南有些发愁。
简繁压根没注意到穆欣和秦南之间的互动，他此刻正在看屏幕上的监控。
穆欣看的是之前的监控回放，而简繁则是转头，背对着穆欣而站，正在看着大屏幕上的实时监控。
监控里，又爆发了几次欢呼，吸血鬼的数量正在逐渐增加。
瞧监控的安保注意到了简繁的视线，笑着打趣了一句：“你们这群人可真会玩，吸血鬼？有点意思啊。”
“嗯，是挺会玩。”简繁语气平静地回。
大概是简繁的语气太冷漠，安保大叔转头瞧了简繁一眼，简繁此刻还带着面具，也瞧不出什么神情来，安保很快就转回了头。
“这里是哪里？”简繁突然指向一个地方，发问。
秦南本来正在琢磨怎么办，听到简繁这话，也转头看了过来。
安保顺着简繁手指的方向瞧了过去。
大屏幕上有好多窗口，都是酒吧的各处角落，但是唯独在一个角落的小窗口上，却是一片黑暗。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安保回。
简繁蹙了蹙眉。
“这里是一直黑着吗？”秦南问。
安保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
“你们都不觉得奇怪？”秦南有些诧异。
“嘿，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好奇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我的工作就是坐着看着监控，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作奸犯科的事，我管他做什么？”安保一脸不在意地回。
秦南笑了声：“叔你可真心宽。不过你们这酒吧也怪奇怪的，既然都是一片黑，干嘛还费力装这个监控？”说着，秦南的视线也在各个画面上飘过。
他转过整个酒吧，自然知晓哪里是哪里，屏幕上显现出来的地方，他全都走过。
“叔，这怎么就一楼的监控，你们二楼没有监控吗？”秦南问。
安保转过头来，有些狐疑地望着秦南：“这里没二楼啊。”

秦南愣住。
“你为什么会说这里有二楼？”安保看向秦南的视线里多了些提防，正在给穆欣看监控的安保和服务员也都朝着秦南看了过来。
秦南尴尬地笑了声：“没有吗？那是我记错了？酒吧去的太多，记混了吧。”
“年纪不大，老年痴呆症得的挺早。”简繁在一旁冷冷地补了一刀。
原本对秦南的话还有些将信将疑，听到简繁这么打趣，三人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闺女，你看，这是你最开始坐在卡座上时候的监控，我给你放大了，你这会脖子上已经没项链了。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的酒吧吗？我给你瞧瞧门口的。”安保大叔指着电脑屏幕，同穆欣说。
穆欣伪装的神色僵了一瞬。
进酒吧的视频？那恐怕是没有了。
“你是不是又在撒谎？”秦南忽然冲着穆欣开口，语气不善：“你是不是又把东西拿去卖了然后去赌了？”
不能让安保瞧酒吧门口的监控，秦南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我没有！”穆欣很快就意会过来：“我也没有赌，你不要污蔑我。”
穆欣坚决不认同秦南给她随便扯的人设。
简繁伸手按了按眉心，随后朝着安保道歉：“抱歉，麻烦你们了，这事可能是家里小孩子又撒谎了。”
安保们对这个发展云里雾里的，不过还是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找到问题就好。”
“嗯，麻烦你们了。”说着，简繁看向穆欣，声音冰冷：“走了，不要在这丢人现眼。”
“我没有。”演戏演到底，穆欣哭着冲简繁喊。
秦南拽了一把穆欣，冷声道：“出去再教训你。”
三个人就这么两个骂，一个哭着喊“没有”，在安保和服务员的注视下，出了监控室，并且一路吵吵闹闹地回到了酒吧大厅
三人再次回到了卡座上。
“不是说要在监控室吗？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等三个人落座后，穆欣一边还假装着哭着，生怕安保在监控里看出什么不对劲来，一边开口询问。
“监控室里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简繁干脆明了。
穆欣有些失望：“那岂不是白演了这一出。”
“也不是。”简繁说。
秦南同穆欣都看了过去。
“你有话能不能直接说？你这样，其实挺欠揍的知道吗？”秦南有些无语地说，简繁每次都这样，说句不是，不一定，然后非得他们开了口，他才慢悠悠地解释。
就不能直接说正事吗？
简繁噎了一下，回：“我尽量。”
“我看过监控，带有吸血鬼面具的一共有五个人。”简繁说。
秦南和穆欣都是愣住。
“就那么一会，那么小的屏幕，你都看到了？”穆欣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南也默默地嘀咕了一句：“你是显微镜成精了吧？”
简繁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看哪里在起哄再注意看基本就能发现。”
“那是你。”秦南面无表情地开口。
穆欣低头咳嗽了一声，默默地带过了这个话题：“也就是说，起始的吸血鬼是五个？照这样的发展速度，现在的场上，会有多少个吸血鬼？”
原本只想结束前面那个话题，可新起的这个话题，穆欣说完后，就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五个变十个，十个变二十个，二十个变四十……越往后面，这个数据就越可怕。她忽然一点和秦南两人打趣的心情都没有了。
秦南的心情也沉了下去。
吸血鬼的人数正在增加，而他们此刻收获的信息，却还是寥寥无几。
这并不是一个好迹象。
“上二楼。”简繁很快就做了决定。
他们必须冒一回险了。
都说富贵险中求，他们现在这是性命险中求了。但仔细想想，二楼，或许是现在最安全的地方。
二楼上的吸血鬼，恐怕都没有酒吧大厅的多。
三人开始朝着二楼走去。
秦维易在酒吧转了一圈之后，最终也做出了这个决定。
“我们去二楼。”秦维易对路荆说。
路荆有些诧异：“二楼？那里不是挺危险的吗？”
秦维易的视线朝着酒吧大厅扫了一眼，说：“你觉得现在这里，安全吗？”
路荆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
两人正准备退出酒吧大厅，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带着舞会面具的客人迎了上来。
是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她站在两人面前，随后朝着路荆伸出了手：“先生，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路荆一愣，立刻望向了秦维易。
秦维易眉心微蹙，毫不犹豫地拒绝：“抱歉，我们还有事，小姐你去邀请其他人吧。”
女人闻言，并没有就此立刻，而是笑了一声：“可如果我说，我只想邀请你们呢？你或者他，二选一，留下一个，陪我跳舞，怎么样？”
路荆皱起了眉：“你这个人没长耳朵吗？没听他说我们有事没空吗？”
女人侧过头，瞧了一眼路荆，随后再次转头看向了秦维易。
“我不喜欢他的语气，让人不喜，既然这样，那就你吧。”说着，女人突然朝秦维易伸出了手。
秦维易立刻心中警铃大作，他快速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女人的手，嘴里一边快速地喊：“路荆！”
路荆立刻意会过来，直接上手拽住了女人的手腕，随后一用力，直接一个过肩摔，将女人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将周围的人都惊住了。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里，而员工也瞧见了这边的情况，开始朝着他们走来。
“走！”秦维易赶紧拽了一把。
路荆明白过来后，直接扛起了秦维易，就往一个方向跑去，他们这一跑，酒吧员工也赶紧追了上来。不止他们，酒吧里有好几个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视线随着路荆两人的跑动而移动。
包括那个被路荆摔了的女人。
女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了动脖子，发出了一阵“咔嚓”的声音。
“啧，给脸不要脸。”女人感慨了一声，随后就朝着秦维易两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秦维易此刻的心情十分差劲。
路荆跑得快，追他们的人很快就被甩在了身后，但秦维易却没有丝毫松口气的感觉。
他被吸血鬼盯上。
这真是一个该死的消息。

秦南率先望了过去。
几人脸上还带着面具，无法看清脸，不过，秦南看了一眼来人奔跑的速度还有体型……
“好像是路荆和秦维易。”秦南说。
简繁止了步，转头看了过来。
“他们两个跑成这样，是遇上麻烦了？”穆欣蹙起了眉。
路荆也看到了他们三个，不过他并没有认出来三人，只是冲着秦维易说：“小秦，有三个人在楼梯口，好像要上楼。”
一边说，路荆一边稍稍放慢了脚步。
万一前面的人也是敌人，那他岂不是带着秦维易送上门去？
秦维易闻言，立刻拍了拍路荆的背：“停下，放我下来。”
路荆一听，立马一个刹车，等站稳后，将秦维易放了下来。
秦维易看向了楼梯口的三人。
五个人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互相对望着。大家都带着面具，无法辨别身份，即便知晓身份，也不能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真的玩家，还是已经被取代的NPC。
相比之下，秦维易可就要比秦南三个人着急多了。
“剧本杀。”秦维易说。
这话一出，秦南三个人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被NPC取代的只会拥有这个世界的记忆，自然不知道他们上个世界经历的是剧本杀，这显然就是秦维易。
“换你们了。”秦维易开口。
他需要表明自己的真实性，但也需要确认对面是友非敌。
秦南很快就给了答复：“太极图。”
秦维易松了口气，随后赶紧快步朝着三个人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回事？”等人走近了之后，秦南询问：“看你们两个刚才那样子，就跟逃命似得。”
秦维易苦笑了一声，说：“可不就是逃命？我被吸血鬼盯上了。”
秦南一顿，随后默默地往旁边走了几步。
秦维易瞥了一眼：“就这几步，你能顶什么用？”
秦南打趣：“这不得态度表现出来吗？”
简繁也看向了秦维易，问：“怎么回事？”
“谁知道，我本来就准备来这里，突然有个女人拦下了我和路荆，非要我们一个陪她跳舞，十有八九是被初拥了的吸血鬼。”秦维易也觉得晦气。
秦南想了想，问：“你积分应该也不低吧？”
如果简繁的猜测成立的话，那么，就秦维易在这个世界受到的针对，秦南觉得，很有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关系。
秦维易没有做隐瞒：“五六千吧，怎么了？”
提到这个话题，穆欣便多了一分郑重：“果然如此。”
秦维易只是五六千分，还不算太高，上个世界或许还不太明显，但是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遇到了只针对他的未成年不准入内，而此刻派对开始，其他人的情况暂时还不清楚，但他们这群人中，也的确就秦维易被盯上了。
这或许可以说是秦维易倒霉，如果没有简繁的提醒在前，穆欣也只会这么想，可现在……这一切都是死亡之境搞出来的。
秦维易瞬间提起了警觉：“什么意思？”
他很快就将视线锁定了简繁：“你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