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境—— by今虞

秦南自然听到了这阵子笑声，心里气得不行。
这群人有没有人性，他死了，居然还笑得这么高兴？太过分了！秦南气愤之后，猛地一愣。
不对啊，他为什么还能听到这些人的笑声？
秦南停止了挣扎，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依旧熟悉的蓝天，以及，他视线微转，看到了不远处站在石头上的十名玩家，此刻都带着笑地看着他。
“还不起来？”夏泽钦看着秦南，出声。
秦南愣了一下，随后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在那片绿色泡泡上，吓得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随后快速地跑到了石头上。
“啥情况？吓死我了。”秦南再次回到简繁身边后，才觉得有一股踏实感。
齐淑萍笑了起来：“应该是因为你在绿色泡泡传到沙滩前，你就已经接触了海水，这个行为让你对绿色泡泡产生了免疫，也就是说，绿色泡泡能吞噬我们，但是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秦南往那一躺，再起来，身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简繁笑着点了点头：“你运气不错。”
秦南显然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好事轮到他的头上。既然他不怕绿色泡泡，那不就意味着他可以随时离开这里了？
他还能带上简繁和穆欣。
等等……
秦南刚刚挂到脸上的笑容，又僵硬了下来。
他看着在场，除了他之外的十名游戏玩家，吞了吞口水：“你们应该不会是想……”
“辛苦你了，小兄弟。”齐淑萍笑道。
秦南：“……”
他的运气一点都不好！
既然绿色泡泡对秦南不会造成伤害，他可以离开这里，同样的，他是不是也能带着其他玩家离开此处？有了秦南这个媒介，他们不接触到绿色泡泡，不就能够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秦南毕竟不是路荆，背一个简繁，再带个穆欣，最多再带上秦维易他们，来回跑个三四趟，勉强能凑合，但十个玩家……
秦南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不用这么麻烦。”简繁猜到了秦南的想法，开口。
秦南立刻看向简繁：“你有什么办法？”
“绿色泡泡目前只在沙子上传播，不止石头，树根之类的，目前也没有影响，你可以去捡一些，拼出一条路。”简繁向秦南解释。
秦南一听，忙点了点头，这可比一个个背出去要轻松多了，而且，对其他人来说，也更安全一点。
毕竟，秦南不是路荆。
这要是突然没力气了，一摔，他倒是没事，他们的命可就得搭在这片绿色泡泡上了。
“你背着钱行一块去。”简繁又做了个补充。
秦南一个人，太慢了，路荆不会离开秦维易身边，黄毛橙毛两个人，此刻可信度存疑，夏泽钦……简繁照样存疑，而他，得保持体力，以免之后出现什么意外。
秦南对此倒是无所谓。
钱行也赶紧应了好。
能够离开这片该死的区域，那就是一件大好事。
既然有了法子，秦南和钱行立刻行动起来。
秦南将钱行背了起来。
还好，钱行不算太重，秦南虽然有些吃力，但还能够撑住。他看着不远处的绿植区域，一咬牙，直接背着钱行冲了出去。
钱行哪里会想到秦南会突然冲出去。
吓得脸色都变白了。
秦南走在绿色泡泡上，是如履平地，而钱行看着这底下绿油油一片，那都是要取他性命的玩意。
好在，秦南还算靠谱。
他一口气冲出了绿色泡泡区域，跑到了草地上，随后就没了力气，直接将钱行往草地上一摔。
钱行痛得喊了一声，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喜悦。
钱行立刻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秦南，你先休息会，我去搬东西。”
秦南半蹲着身，正在不停地喘气，听到钱行的话，朝着他摆了摆手。

“你为什么会知道秦南对绿色泡泡有免疫？”简繁开始向夏泽钦发难。
在欢喜之后，听到简繁的这个问题，其他人都将视线转向了夏泽钦。在不知名生物出现时，他当机立断地扔了炸鸡，似乎早就知道它们是冲着炸鸡来的，而在他们思考秦南到底和绿色泡泡会有什么关联的时候，又是夏泽钦。
夏泽钦到底是什么人？
没了钱行，夏泽钦在这里，这下是真的孤立无援。
不过，他很平静。
夏泽钦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悠闲：“不用知道，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简繁的眉心狠狠地蹙了起来。
就连一旁的齐淑萍，看向夏泽钦时，眼神里也多了些提防。
夏泽钦的意思，十分明显，他根本不在乎秦南的死活，如果他的猜测错误，那么，死的也是秦南，对他来说，毫无影响。
这是能解释得通的，而且，在死亡之境中，像夏泽钦这么做的，也不少。
但简繁还是蹙着眉。
“怎么？和秦南一样，怀疑我是死亡之境的人？”夏泽钦冲着简繁笑。
简繁眉心蹙得更厉害了，他望着夏泽钦，没有开口。
“我要是死亡之境的人，刚才，我就不是拉你，而是把你一块踹下去，秦南能活，你可就不一定了。”夏泽钦嗤笑了一句。
简繁无声地望着夏泽钦。
“没劲。”夏泽钦嗤了一声，随后就随地一坐，开始闭眼假寐，心态悠哉得很。
简繁见此，收回了视线。
但他对夏泽钦的提防，却一丁点都没减少。
他的确怀疑夏泽钦是死亡之境的人，但有时候，夏泽钦的行为又让他搞不明白。
徐甜的出现，就是阻止齐淑萍或是其他玩家，她的心思，是在阻拦玩家上，根本不在意过不过关，但是夏泽钦不是。
夏泽钦每个世界，都可以说是积极的，就连现在，也是他的出手，才让他们找到了离开绿色泡泡区域的机会。
他就像是在实施自己的那句话。
他知道无法离开死亡之境，但也不愿意就这么死去，所以，他在努力通关，但同时，又不吝啬使用积分，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舒坦些。
是这样吗？
如果当初，夏泽钦没有向他下杀手的话，他或许会相信。
简繁和夏泽钦的对话无疾而终，而其他几人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扫过几眼后，甭管心里有什么想法，面上都没有表态。
一时之间，这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和这边的安静不同，秦南和钱行两个人可是忙得风生水起。
钱行负责将附近能用的东西搬过来，秦南则负责将这些东西放到绿色泡泡上。
两人分工合作，速度还算不错。
很快，这条路就搭建完成。
以防万一，秦南先来回走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了，这才走到石头区域这边，朝着几人喊：“行了，走吧。”
几人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都没有动，倒是夏泽钦，在秦南话音落下之后，就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草地那边走去。
夏泽钦一动，其他人才跟着有了动作。
秦南在一旁站着，等到简繁也走上这条小道了，这才跟着一道过去。
他就守着简繁旁边，确保在发生意外时，他能够尽快地护住简繁，不让他出事。至于其他人，那就自求多福了。要是离得近，他就勉强搭把手。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途中并没有发生意外。
等他们脚落在草坪上时，几人才算是真正地松了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钱行见他们过来，赶紧迎了上来。
路荆打量了一下四周，回：“我还记得昨天香蕉树和椰树的地方，我们往那边去，先确保食物，我们再寻找落脚的地方。”说着，路荆又瞧了眼秦南，开口：“这次多亏了秦南，接下来有什么资源，秦南优先。”
“好，我没意见。”秦维易率先表态。
黄毛橙毛也都点了点头，至于其他人，更加不会有意见，唯一一个夏泽钦，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全然不介意这些。
从这边过去，还要一些距离。
路荆走在前头开路，老人小孩女孩子走中间，其他几个男人落在最后断路。
“我也算是走过不少世界了，这么团结的，我还是头一回见。”橙毛笑呵呵地说，似乎对眼前的情况十分满意：“我就说嘛，团结多好，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这世界已经够危险了，我们这群同病相怜的人还不抱团，还一个劲地想着互相伤害，那不是傻吗？”
走在前头的秦维易笑了声，说：“你还看得挺透彻。”
“不透彻不行啊，我们这种渣渣，不得抱你们大佬的大腿？”橙毛笑着打趣。
危险解除，几人也都配合地笑了起来。
在无关紧要的时候，自然是抱团最好，可一旦遇上危险，谁都是利己为上，如此一来，人心涣散，各自为政。
谁都不是傻子，都懂这点，自然而然，也就在平时的时候，会多存一些提防之心，或者，直接就分散行动，直接杜绝了给别人背后插刀的机会。
一行人气氛还算不错。
路荆很快就带着他们来到了椰子树的地方。
路荆瞧了一眼，开口：“现在时间还早，我建议继续往前。带着椰子，会消耗体力，我们再往上，到香蕉树附近吃点香蕉补充体力，之后再往上探索一下，看能不能有可以落脚的地方，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折返回来摘椰子。”
“这个你是行家，我们俩都听你的。”黄毛率先表态。
路荆便就看向了齐淑萍。
简繁他们几个肯定是跟着一道，剩下的，也就是齐淑萍，和夏泽钦、钱行两个了。
夏泽钦……说句心里话，路荆也不想管这号人物。
“我也可以。”齐淑萍回。
路荆等齐淑萍表了态之后，立刻就继续往前走，夏泽钦也不在意，跟在人群后头。
后面的路，秦南几个也没走过，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
那天路荆一个来回也没花多久，可真等他们自己走的时候，才知道这路到底有多长，而且是上坡的路，一开始还好，走到后头，秦南觉得两只脚都在泛酸。
现实里头没做的运动，怕是在死亡之境全都做了个遍。

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香蕉树。
路荆将狙击枪往身后一背，随后干脆利落地就爬上了树，之后用狙击枪往外一捅，香蕉就噼里啪啦地一串串往下掉。
大伙也不讲究，就在树底下捡了吃。
路荆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收了枪，从树上爬了下来。
秦维易等人过来后，将香蕉递了过去，路荆接过，就这么往地上一坐，一边说：“大家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待会再上去看看。”
没人有意见。
秦南是体力消耗得最厉害的。
原本就干了一堆活，又爬了这么久的山，一看到香蕉树，他就直接往地上一坐，不乐意走了，就连香蕉，也都是简繁去捡了给他的。
等路荆开口说这话的时候，秦南已经两根香蕉落肚，这会正在扒第三根。
“也不用再看看了，你先去，如果有落脚的地方，你再喊我们，要是没有，那就算了。这爬山就不是我们该做的事。”秦南说。
橙毛也累得不行，忙表态：“同意。”
路荆笑了声：“行，那我待会先去瞧瞧。”说这话的时候，路荆还在看秦维易。
秦维易没拒绝，拍了拍口袋。
口袋里，装着路荆给他防身的手枪，还有军刀，在场的这些人中，除了路荆，就他防身的东西最多，而且，简繁和秦南都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只要死亡之境不出幺蛾子，目前他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路荆吃了几根香蕉后，觉得差不多了，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
“你不用再休息会吗？”秦维易抬头看向路荆。
“不用，抓紧时间。”路荆回，随后一拿狙击枪，向四周扫了一圈，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的情况，这才快步朝着上头跑了上去。
刚才为了照顾其他人，路荆是一步步，慢慢走上来的，这会他一个人，几步跑上去，立刻就跟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这个体力，羡慕了。”橙毛啧啧啧感慨。
路荆一路往上奔走，没多久，众人就已经瞧不见他的身影。
路荆的速度很快。
他一边往上跑，一边还在四处观察，看是否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这座山不算高，但资源却十分匮乏，除了椰子树和香蕉树之外，等路荆一口气跑到山顶，他都没有其他新的发现了，甚至，还没昨天的那个好运气，活的东西一个都没见。
至于什么适合藏身的地方，可是一个都没。
路荆到了山顶后，这才停了下来，一边喘气休息，一边呸了声。
狗不拉屎的垃圾海岛。
虽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但路荆没有就此离开，他就站在山顶，开始打量四周的情况。站得高，看得远，他可以在这里获得比较好的视角，寻找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地方。
这个岛不大。
最外圈是沙滩，再往里就是一些绿地，中间则是几座相连的山。他们目前所在的这座山，还只是外层比较矮的，再往岛中心去，还有更高的山。
从路荆这个角度看过去，山大多都是绿的，证明有植物生存，但奇怪的是，他没有看到一只鸟。包括他现在所站的地方，格外地安静，听不到一丝鸟叫声。
昨天的动物，似乎是这座山上最后幸存的生物。
路荆此刻有些相信齐淑萍先前的话了。
绿色泡泡食肉。
它们将这座海岛上的动物已经吃得差不多，留下的大概也只是零星一点。
想到绿色泡泡，路荆再次朝着沙滩那瞧了过去。
不止是他们当时所在的区域，而是这座海岛最外层的所有连接着海边的沙子区域，全部都已经被绿色泡泡所占领。
要不是这绿色泡泡的颜色和植物的颜色有所区别，这绿油油的一片，还真不好分辨。
路荆瞧了几眼，准备回去找秦维易几人汇合的时候，余光收回的时候，却猛然一愣。
他再次将视线转了回去。
只见海岛外层的那片绿色快速地朝着海边而去，露出了沙子的颜色来。
这是——绿色泡泡退了？
就如同齐淑萍所说的那样。
路荆愣了一下，随后赶紧打开了系统，看了眼系统时间。
下午一点整。
记住这个时间点后，路荆赶紧寻秦维易一群人去了。
大伙在吃过香蕉之后，虽然没有了饥饿感，休息过后，体力也回来了，但此刻谁也没有乱动，都是坐在地上，像秦南，还直接躺了下去，正闭着眼睛休息。
简繁就坐在他旁边，时不时地观察一下周围，是否有危险发现。
林君若和穆欣凑在一块，正在小声地询问穆欣一些问题。
两人正说着话呢，穆欣就看见路荆从山上跑了回来。
“路荆回来了。”穆欣出声。
这一声，让大伙立刻都打起了精神来，就连秦南也从地上坐了起来，望向路荆此刻朝着他们来的方向。
路荆直接回到了秦维易身边。
“怎么样？”秦维易问。
路荆摇了摇头，说：“没有其他物资，也没什么好的落脚地方。不过，那些绿色泡泡退了，我站在山顶的时候瞧见了，海岛外圈都被绿色泡泡占领了，但是就在刚刚已经全部退掉了。对了，我看了时间，是一点整。”
这也是跟秦维易待久了之后的习惯。
虽然不知道这个时间有没有用处，但以免秦维易问他，路荆索性就先瞧了。显然，这是以往被问多了，答不出来之后积攒出来的经验。
“一点。”齐淑萍琢磨了一下这个时间点。
“你们谁还记得早上绿色泡泡出现的时间？”齐淑萍问。
大伙摇了摇头。
当时都忙着逃命，谁会想到这个看时间的问题？
“七点。”在众人都不知晓答案的时候，简繁突然出了声。
秦南有些震惊地看向简繁：“你帮我拿了羽绒服，完了你居然还记得看了时间？”
简繁对上秦南的视线，似乎有些不解：“嗯？”
秦南一听，立刻沉默地闭上嘴。
打扰了，大佬和普通人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想法也是不同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可以推测出绿色泡泡出现的时间。早上七点出现，下午一点褪去，持续六个小时。昨天是我们第一次出现在海岛，当时的时间已经是一点过，刚好是绿色泡泡褪去后，所以我们没有察觉。”齐淑萍做出了分析。
“那我们只要在这个时间段，避开沙滩就好了？”林君若提问。
简繁摇头：“没有那么简单。”

“孩子，你想到了什么？”齐淑萍看向简繁。
简繁则是看向了秦南，说：“你们还记得一开始你们提到的跑毒吗？”
秦南点头，又问：“绿色泡泡和跑毒有什么关系？”
“我猜测，绿色泡泡，就是你们口中的毒圈。”简繁答。
“哈？”秦南一脸懵逼，在他不远处，还有两个差不多同款表情的橙毛黄毛，就连秦维易脸上也有些诧异，这绿色泡泡和跑毒，哪里一样了？
简繁还在继续说：“我不知道游戏中的毒圈是什么样，但正因为我没有玩过游戏，所以，我的思维是少有没有受游戏影响而束缚住的。”
“这里是荒岛求生，不是吃鸡游戏。你们所说的空投，跑毒，在这个世界，即便出现，但在形式上也未必就是一模一样。”
抛却了游戏的想法，秦维易再去回想了一下他们的情况，他大概明白了简繁的想法。
“在我的理解，跑毒，安全区，和毒圈。”简繁说。
这么说，秦南也明白了。
此跑毒，非彼跑毒。
但是，在中心思想上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必须待在安全区域，一旦进入毒圈范围，就会死亡，被死亡之境抹杀。
绿色泡泡，就是荒岛求生中的毒圈。
游戏中，他们能看到毒圈的区域，往哪里缩小，所以游戏玩家才能跑进安全区域，游戏的本意，应该是缩小范围，否则一个大地图，那么多玩家各自玩各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一块，产生最后的赢家。
而死亡之境不同。
死亡之境的目的，不是要分出胜负，而是——让所有人死。
那么，游戏的毒圈，在这里就不适用了。
死亡之境采取的是一个完全属于它们这个世界独有的毒圈方式，而眼下，他们对这个毒圈的了解，还十分浅薄。
“如果这样的话，那……毒圈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秦南蹙起了眉，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就眼下来说，毒圈只是设定在沙滩那一块，岂不是我们只要不去沙滩就完全安全了？再不济，避开了绿色泡泡出现的时间点，这毒圈就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了。”
秦南可不觉得死亡之境会有这么好心。
“所以，我猜想，每一天的毒圈变化，是传播媒介。”简繁说。
秦南瞧了眼简繁的脑袋，再摸了摸自己的。
同是脑袋，怎么差距就这么大？简繁没有提起这一点时，秦南压根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等简繁说出来这一点之后，秦南又觉得，好有道理。
这一次，毒圈，也就是绿色泡泡，它们是通过沙子传播，所以在碰到石头，包括草之后，就停止了扩展。而正是因为绿色泡泡不止是靠沙子传播，所以，在这些山上，动物才会如此稀少。
“可是，我们有秦南了啊。”林君若不解。
秦维易笑了声：“没有那么简单。秦南就算能帮我们，首先，我们也得先找到一个可以暂时躲避的地方，今天是我们运气好，刚好有那么一块石头的区域，但是，假如下一次的传播媒介是草，那我们这里，你们觉得我们能往哪跑？”
林君若瞧了一眼四周。
几乎都是草，当然，也会有石头，但是却没有之前沙滩上那么大的一块石头区域，这里的石头，能站一个人就不错，那么，到时候肯定会出现几个人争夺一块石头的事情出现。
林君若想了想自己的战斗力，生命堪危。
“何况，秦南能对沙子传播的绿色泡泡免疫，不代表，会对其他也都免疫。”秦维易继续说。
穆欣面色同样沉重：“沙子传播的绿色泡泡，是从海边来的。但海边根本不可能直接传播到草地山这边，所以，传播媒介的改变，那么绿色泡泡出来的地方也就不同，这个绿色泡泡，也极有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算是海边，秦南也未必会免疫，死亡之境，没有那么善心。”简繁补充。
秦南气乐了：“感情我这功能，还是个一次性的？”
“总比没有好。”穆欣被逗笑。
如果没有秦南的这次免疫，他们需要等到这个时候，绿色泡泡退掉才能离开，原本就已经过了一晚上，他们根本撑不到这个时候，他们肯定会用积分兑换食物和水，这么一来，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积分又得消耗一波。
就算他们最后离开了这个世界，但如果在这个世界消耗的积分，远远高于他们得到的通关奖励积分，那对他们来说，就不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比死好一点。
“第一次没有经验，第二次，我们可以想法子避免。”齐淑萍说。
这一点，的确是个好消息。
如果如他们所猜测那样，绿色泡泡一次只在一个媒介里传播，那么，他们在寻找落脚点的时候，就可以寻找有两个媒介的地方。
一旦有一个媒介被绿色泡泡选中，他们可以尽快地逃到另外一个媒介上。
以及食物储备，他们可以在两个媒介上都放一点，这样，即便一份食物被消耗，他们也能有一份能够供他们食用，这么一来，他们最多就是失去了早上这个时间点，只能等着绿色泡泡褪去，但是，于生命上，至少有了保障。
而且，也不用再不停地消耗积分。
“还有其他未知数。”秦南说，他的视线落在了路荆的狙击枪上：“空投出现的东西，总该有它的用处，目前，我们还不知道。”
这一次，他们没有遇上，或者说，因为秦南的误打误撞，让他们并没有在石头区域停留过久的时间，但是下一次，没有了秦南的功能，他们只能等六个小时，等绿色泡泡自行褪去，那么在这个时间点，会不会就有和狙击枪有关的危险出现，而那个时候，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他们连跑的地方，都有限。
“先找落脚点再说。”简繁说，“还没有发生的事，我们过于关注，只是自寻烦恼。”
对此，众人没有意见。
坐在这，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危险的。
至于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事先猜测，能让他们防患于未然，但过犹不及，过度猜测，只会自己吓自己，弄巧成拙。

走之前，他们又带了一些香蕉，和底下的椰子。
考虑到晚饭，加上明天中午的两份午饭，他们这一次，摘的香蕉要比昨天多了很多。
一行人各自负责自己的食物，之后，一群人下了山，往后面的另外一座山走去。
这里的山，情况都差不多，树不少，但是水果树，寥寥无几，倒是找到了一棵不知名的水果树，但因为无法判定是否可食用，大家都直接忽略了它。
先前寻落脚点，考虑的是能否挡风，而现在还要再加一点，需要两种媒介。
这么一来，符合要求的就更少了。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放弃挡风这一点，选择更重要的传递媒介。
在转了一圈之后，大概在四五点的之后，一行人再次回到了海边。
在沙滩和草地的交界处附近，他们准备暂时在这落脚。
有了昨天的经验，这一回，大家算是已经熟门熟路，不用路荆开口，大伙就开始忙碌起来，效率也比昨天高了不少。
穆欣几个铺完草之后，又去海边转了一圈。
海水潮起潮落，但海边还是没有什么可食用的食物。不过，说实话，想到先前绿色泡泡从海水上来，估计真的找到了什么海鲜，大家伙一时半会也不敢吃。
夜色很快降临。
依旧是昨天的前后夜分班，不过，这会大家围在火堆上，除了夏泽钦，谁都没有去休息。
夏泽钦一瞧天色不早，吃了香蕉果腹之后，果断地就兑换了帐篷和羽绒服，丝毫不在意第二次兑换要比第一次多那么点积分。
他将帐篷搭建好后，没有管其他人，直接进了帐篷睡觉。
这个时候，林君若是有些羡慕的。
如果她还跟在夏泽钦身边，这会是不是也能蹭一蹭？
但是很快，林君若就将这个想法丢出了脑海，她是疯了还要和夏泽钦一块，秦南不香吗？简繁不香吗？穆欣不香吗？
林君若默默地挨近了穆欣。
秦南、简繁，还有秦维易和路荆，他们四个人的羽绒服都还在，其他几个，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只能缩在火堆旁，瑟瑟发抖，跟自己的同伴互相挤一挤，取暖。
积分宝贵，第一次用，还舍得，这在同一件东西上花第二次，可就有些心疼。
何况，万一还有空投呢？
大伙这会不睡，就是在等待这一夜的空投。
齐淑萍是最先放弃的。
她直接兑换了一顶帐篷，还有一件羽绒服。
“两个小姑娘，你们要不来和我挤挤吧？”齐淑萍向穆欣和林君若开口。
两人怎么也不会傻到拒绝，立刻点头朝着齐淑萍表示了感谢。
三个人很快就缩进了一个帐篷里，虽然还是有些冷，但挡住了风，又将帐篷搭在了火堆旁，穆欣同林君若已经觉得温暖了许多。
齐淑萍将羽绒服铺开，说：“凑合一下，就盖这一件羽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