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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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他没有直接去正房,反而先溜到厨房去。
“三爷可是有吩咐?”
“没事,忙你们的,晚饭做得怎么样了?”
背着手在厨房里转,够着脖子往正在冒烟的铁锅里瞧。
别人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玉兰知道。
请他到一个锅边,揭了盖子给他看,好笑的说道。
“夫人吩咐奴婢给您烧的鱼,您问问看香不香?”
“香,还得是你手艺好。”
满意了,贺元凌自然不再在厨房里待,转身就回正房去。
既然是他媳妇儿吩咐的,那就是没生气了,嘿嘿……
回来在院儿门口差点撞上万米,他抱着个簸箕,里面装了写乱七八糟的枝叶。
一脚跨进门,正对上他媳妇儿看过来的视线。
贺元凌认出来了,她修剪的这盆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嫁妆之一。
她宝贝这盆芍药比宝贝他还多,平时就放在外间窗户口上,有次他好心帮忙浇水,没得句谢就算了还落了埋怨。
“今儿怎么舍得搬出来剪了?平日我碰它叶子一下你都要翻脸的,剪这些扔了怎么不心疼?”
贺元凌还想说:你就是看不得我碰,我还比不上你这盆破草。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显得他自降身份去跟一盆破草比较。
沈华柔告诉自己一定要心平气和,明知道他是一张嘴就没半句能听的话,何必为难自己去跟他计较?
于是,她看也不看贺元凌了,继续精修。
但也清楚,若是一直不回话的话他肯定会再说别的,还是要回答。
“今年的花期差不多了,修剪了施肥明年才好再开花。”
“哦,这个我懂,就跟地里收成了烧灰翻土,才能保证明年种下的庄稼长势好。”
种地人都知道,只是没她这个伺候得精细。
她人娇气就算了,养的花儿也娇气得很。
看她一时还完不了,贺元凌自己搬了把椅子出来坐着看她捣鼓。
时不时还要出言指点,“你这个枝其实都留多了,比如这枝,主杆本就不粗壮你还留了几个分枝,到时候都长不好。”
沈华柔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确实如他所说有些多,但她舍不得剪太秃,又怕来年发不出新枝就亏了。
“往前几年我都是这样留的,也开得好好的。”
结果贺元凌从椅子上窜起来,过来一把抢了剪子。
“你听我的绝对没错,我还能忽悠你不成。
让开让开,看三爷给你剪。”
乡下野大的贺元凌倒是知道些,关键是他小时候看多了他小叔修建院儿里的橘子树,那才叫修得秃,结果第二年是不是又长了许多新枝。
想来,都是一样的道理。
被他挤开的沈华柔即便是不太信任他的技术,但也来不及了,他已经三两下就已经剪断好几枝,看的她心都在滴血。
他还大言不惭,“你就把心把放在肚子里,保证没问题。
苦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当我是在剪你的肉。
明年要是开得少了,你打我行不行?”
不管他说什么,现在沈华柔满脑子里都是这盆芍药从前被他折腾死的枯败模样。
要不,还是再赶他出门吧?
实在不行,吵一架呢?
第46章 心安理得
沈华柔眼睁睁看着某人洗了手便掏出之前她那条帕子擦手,擦完了还嗅了嗅又塞回衣襟里。
也不知道他闻到的是她那帕子原本的味道,还是他自己的汗臭味儿。
反正,那帕子她肯定是不要了的,随他怎么用罢。
饭桌上贺元凌才想起来跟她说下个月大舅舅生辰的事,一提沈华柔也记起来,他还备了厚礼。
果然,下一句就听到他说要备厚礼的话。
听婆母说是去年他忘了没去,今年才特意备份厚礼去,是为了弥补去年的过失。
这回沈华柔也没指望他主动跟自己说实话到底是为何才没去,结果他竟自己提了。
“去年因为事耽搁了没去成,今年再不能疏忽。
明儿起我就出门了,尽早把该做的事儿都安排了,咱们得提前去。”
他说的随意,一点儿没觉得在她面前说自己做错的事而不好意思。
沈华柔也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在为去年犯的过错后悔,不然按照他的性子绝对不会真诚的反省。
一想到他准备的贺礼厚重也合舅舅的心,沈华柔便没有在多嘴问,只道记下了。
“该忙你就去忙,正事要紧。”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天天都不在家烦你?”
沈华柔想说是,但面对他认真的眼神,又不忍这么直白。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嫌弃挑剔他的话,还说要自己多担待。
那就,担待着吧。
“不是,这是你的家,是我们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在家都是你的自由。
只是你有正事要去做,该如何安排时间都是你说了算。
方才也是你说要忙完了好去给舅舅祝寿,哪就又怪到我头上?”
自己哪有撵他,平白又给他冤枉。
沈华柔本就生得貌美妩媚,便是发怒嗔他时也是眼角眉梢都含着情,贺元凌哪里怕她瞪?
更何况,她也不是真的怪罪,瞧她现在看自己的语气神色更多是娇嗔。
“是,你没赶我,是我自己有事必须要出门。”
只正经了一句,他又做浪荡子模样挑眉笑。
“那你可在家等我回来?”
“我不在家还能去哪儿?”沈华柔没忍住又觑他一眼。
贺元凌觉得,他媳妇儿现在对他越发随意了,好似都没了刚成亲是的娇羞腼腆,尤其是最近。
“要不,明儿你跟我一起去城里逛?
随你是回家还是上街逛还是听戏,或者找别的乐子去,晚上我们再一块儿回来?”
扪心自问,让他自己在家多几天他都难受,别说是长期关在家里了,外头多新鲜啊。
所以,他是真心提议。
沈华柔真的来了兴致,“会不会太耽误你的时间?”
他自己去的话骑马就行,她若是去还要带着阳春他们,再做马车,在路上就要耽误好长时间。
看她明明是想去,还多余来问他会不会耽误,还不是想自己说不耽误,想什么就不能直接说?
“既然是我提的,自然不会耽误什么。
你又不是天天都去,能耽误多少时候?”
其实,若是她想天天都去的话,贺元凌就不会让她去做那逼仄的马车了,直接带她骑马来得更方便。
到时候两人同骑一匹马,他就搂着她在身前……
这种情况暂时是不可能了,他也心知肚明,先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沈华柔得了他的确切回答后就没有在注意他,心思都在明天要进城的事上了。
又听贺元凌问她,“你自己去会不会觉得无聊,要不我去叫上淑惠和靖瑶陪你一起。
我看你们最近玩得挺好的,他俩也喜欢跟你亲近。”
原来,他也是能看出来从前他们跟自己并不太亲近的啊。
她还以为,他并不曾注意过这些。
但这回沈华柔想自己去,他们一起的话有些事不好办。
“就不麻烦他们了,也有些时候没有上过街,我想随便看看,下午的再回家去坐会儿,晚些时候你来接我吧。”
贺元凌没有多想,她说不要就不要吧。
只是,她带着阳春他们也都是女子,他还是不放心。
“这样吧,我找个人跟着你们,跑腿还是遇事都能用上。”
闻言,沈华柔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他,心里猜测又是他的哪个朋友?
“会不会麻烦别人?其实家里带个人去也是一样的。”
“不是,就贺争的哥哥叫贺顺,那小子身上也有些功夫,跟着你去跑腿再合适不过。”
其实这兄弟俩都是从小跟着贺元凌的,只是后来大哥成亲后那边差个人就让贺顺过去了,现在真好又理由要回来。
按照贺元凌的意思,大哥成日在家也不怎么出门,贺顺跟着他都浪费了。
当然,这些他就不跟沈华柔说了,不然她肯定又要说什么规矩。
沈华柔对他这个安排是很赞同的,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她不觉得跟着人多了麻烦。
“好,你安排就是。”
到了要入睡的时候贺元凌才把在二哥那里一下午的成果拿出来,一脸得意的表示。
“这一下午我可不是白去的,你看看可还能有用?”
沈华柔倒是没有想到他下午竟然真的去了二哥那里,不是去闲逛,还这么仔细的做了记录。
一条一条看下来,可以肯定他是真的用了心。
“都很有用,辛苦你和二哥了。”
看过之后她仔细的收在梳妆台的抽屉里,还说:“明天带着给大哥看看,也看看大哥还有没有什么提议。”
相比起来,她麻烦起自家哥哥就更心安理得。
说起这个她又想起来贺淑明,便趁现在就跟贺元凌提一提。
“对了,上次淑明他们回来的时候陈栋不是说也有要扩家里生意的意思吗,你在外交朋友多认识的人也广,陈栋好歹是你妹夫,你看在淑明的面上也给他牵牵线。”
这人就是要夸的,尤其是要他办事的时候就更得捧一捧。
贺元凌还以为他不要说什么呢,一听是陈栋就有些变了脸色,那日父亲就说了要他有事开口,结果他话都没一句。
他又不是傻,还不是看在妹妹和外甥的面上装没在意。
这会儿他媳妇儿又让他主动去贴人冷屁股,他心里能好受?
再说话语气也冷了几分,更没了跟她说笑的心情。
“他自己要什么不会说?还得我上赶着去献殷勤?”
一听他语气变了沈华柔就知道他这是脾气上来,说不好又要犯德性。
她也只得放软了声儿与他好好说,“你就当是为淑明,你当哥哥的为妹妹多费费心还不该了?
你还是满盈的舅舅呢,你就当时多跑几趟去看看外甥,熟了他才与你亲近。”
想她一个做嫂嫂的还多操这些心,何苦来的?
贺元凌自然是把话都听进了心里,虽然没立马答应但脸色也好了。
想到小外甥招人稀罕的模样,他再看媳妇儿的眼神也不由热起来。
“咱们也抓紧生一个。”
谁要喜欢他了!
守在外面的阳春被玉兰凑在耳边小声问:“这样下去是不是很快就要有小主子了?”
“说不定就有了。”
“你说小主子是长得像夫人多些,还是像三爷多些?”
“夫人和三爷都是顶顶好看的,我觉得小主子肯定会更好。”
“我也觉得是,小主子肯定尽挑着主子们好的地方长。”
“要是小少爷就多像三爷一些,要是小小姐就更像夫人一些。”
“就是就是……”
贺元凌听了又夸这两个丫头不错,会说话。
以后给他们配个好的夫家。
贺元凌早早的起来就跑到飞鹤院去要人,当然不是空着手去的,在自己院儿里挑了个手脚麻利的,一人换一人。
贺顺就在在外院做些杂事,也不是贺元继身边得力的人,弟弟想要回去便给他了。
当然了,主要还是看他最近表现不错,又说是要去给三弟妹用,他才答应得更快。
“你要就带走。”
就这样,贺元凌带着贺顺离了飞鹤院。
“三爷,您有用得着小的的地方您尽管吩咐,小的必定为三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实话,三爷来领他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没睡醒呢。
也不是说在大爷这儿当差不好,但他从前一直跟着三爷,突然就来了大爷这儿确实不习惯,最主要的还是羡慕他兄弟能跟着三爷到处跑。
他做梦都想再回到三爷跟前儿伺候,这梦醒突然实现,属实是来得太突然,他还有点懵。
贺元凌对他的反应还是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是有事要你去办,一会儿夫人要去城里,你就跟着夫人去伺候。
以后你就跟着夫人了,没别的事儿时,你就在外院。”
贺顺从前想着能回来云峰阁做杂役就很满足,没想到三爷领他回来就让他跟着夫人办事,不激动都不可能,三爷没忘了他。
“哎,是,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为三爷为夫人办事。
夫人指东,贺顺绝不往西,但听夫人吩咐。”
又是一番表忠心之后,贺顺颠颠儿的找他兄弟去了。
沈华柔起来就听贺元凌说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收拾妥当吃了饭就便出发。
昨晚就想着要早起,虽然他说不耽误但也想着不能太晚去,结果还是起晚了,都怪他。
临出门,贺元凌还告诉她,“娘那边你就别去了,直接走吧。”
所以,他是已经去跟娘说过了?
“就这么个小事还用得着特地去说一声?你是跟我一起出门,晚上还有回来的,哪用得着那些麻烦?”
她被贺元凌拉着往外走,根本就不给她去春晖院的机会。
不去就不去吧,终究是他硬拖着自己走的。
贺顺兄弟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和马在门口等着,一见着主子出来兄弟俩就赶紧上来行礼。
“小的贺顺见过夫人。”
沈华柔头一次见贺顺,能看出来他们兄弟俩长得真像,人是贺元凌特意找来的人,他兄弟也是一只忠心耿耿跟在贺元凌身边,上辈子更是同贺元凌战死。
这样的人在身边用着,沈华柔是放心的。
“你以后就跟贺争一起在云峰阁做事,这是我身边的两个丫头,阳春和玉兰,往后你有什么都可以找他们。”
沈华柔这么说就是认下了贺顺,也让贺顺提着的心总算是落在实处。
之前一直听他兄弟说夫人人好,对他们这些下人也和善,如今他是真的信夫人是人美心善。
现在有贺顺驾车,贺争就还跟之前一样跟三爷骑马。
三爷是真待他好,别人家的小厮都是跟着马儿跑,他家三爷破费给了他一匹马,不说是他们龙泉县,怕是洛京城里高门的小厮都没他这么幸运吧。
“路上也没别的事儿,你再睡个回笼觉。”
贺元凌又不是不知道心疼自己媳妇儿,睡得晚起得早,她这娇小姐肯定是受不住的。
他也看到了阳春之前还让小丫头在马车里备了厚褥子和毯子,就是为了给她打盹用的。
“嗯。”
沈华柔是真的想再睡个回笼觉,只为一会儿回家去不被看出来精神不佳。
头一次为夫人当差,贺顺把车驾得极稳,到地方后还得了三爷一个赞扬的眼神肯定。
如此,他记下了,在三爷这儿,夫人占首位。
贺元凌让先把马车赶到大道车马行,也是为了让他媳妇儿认个门,以后有事也好来找。
他下了马,走过来在窗户口跟里面的人说话。
“媳妇儿,你看看到地方了。”
帘子别掀开,露出沈华柔白皙粉嫩的侧脸。
顺着贺元凌指的地方,挑了眼皮儿看去,大道车马行几个字映入眼帘。
“进去瞧瞧不?”
想了想,沈华柔还是说不去了。
想也知道里面都是些粗糙汉子,她并不想去看。
媳妇儿说不去贺元凌也不再请,知道她在这种事上向来都是说一不二,不是他再三勉强就能改变的。
“那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晚些时候我去家里接你。”
然后他在怀里摸出个墨色钱袋来,“给你。”
这个钱袋是贺元凌随身带的,他时候给她是什么意思?
沈华柔没接,就这么看着。
“看上什么就买,我知道你比我富裕,但你是我媳妇儿,花我的不是应该。”
虽然承认自己比媳妇儿穷有些丢人,但他脸皮厚不在意。
“确实应该,那我就收着了。”
沈华柔接了钱袋子暗自捏了捏,应该不会有太多,但他这个态度可嘉。
沈华柔欢喜了,她娇娇一笑,贺元凌也欢喜了。
男人这点儿小小的虚荣心,实在好满足。
只希望,他以后也能这么欢喜,大手一挥豪迈大气:媳妇儿花的我的,应该!
心情大好的贺元凌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媳妇儿的脸,笑着嘱咐她,“去吧。”
看着马车走远,直到再看不到后,贺元凌才转身进了铺子。
手指头下意识的搓了搓,好似上头还有他媳妇儿俏脸的细腻触感。
也不知道他丈母娘是怎么养的这女儿,浑身上下就没一处不娇嫩的地方。
贺元凌一路都咧着嘴,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今儿心情极好。
“师哥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我看贺争进来好一会儿了,你在门口做什么呢?”
剪短的三个字,却没有一个发音不彰显着贺元凌的得意情绪。
“嫂子来了?哪儿呢?”听到嫂子来了,郑东生的表现明显是比看着师哥更激动。
四处张望都没有看到嫂子的人,就要跑出去找。
贺元凌一盆冷水兜头给他泼下,“已经走了。”
郑东生顿时觉得透心凉,怨气横生的瞪着师哥。
“怎么就要嫂子走了,也不说请嫂子进来坐坐。”
昨天他走的时候,嫂子身边的那个叫阳春的丫头过来找他要尺寸,说是嫂子吩咐的,好给他做冬衣用。
自他有记忆以来还没有人给他做过衣裳呢,嫂子是第一个。
他是说不用这么麻烦的,他去年的冬衣还能穿,可阳春姑娘说嫂子把他当弟弟看待,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啊,他没有忍住就答应了。
没有遇到师父和师兄之前,他都是孤身一人,现在他又有了把他当家人的嫂子。
贺元凌可还不知道这个事,知道了他定是要跳脚,他都还没得到媳妇儿做的衣裳。
现在,他一巴掌拍开杵在跟前像个怨妇般的师弟。
“没断奶呢?你嫂子来认个门就是了,还进来干什么?
一屋子都是男人,她来看你啊。”
这样一说郑东生也就释怀了,“也是,咱们这儿是不适合嫂子来。”
他都忘了,常家两位嫂嫂和钱珠儿也不是没来过。
这边沈华柔直接让贺顺驾车去济善堂,不管是不是需要调理,看过了才更放心。
“夫人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阳春本是坐在外面,这会儿进来询问主子身体。
他们天天都在主子跟前儿伺候,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主子身体不适。
阳春他们是跟自己最亲近的,真有什么也是瞒不过他们的,事宜沈华柔便跟他说了。
“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去让大夫瞧瞧,看看没事心里好踏实。”
原来是这样,阳春吁出一口气,只要不是身体不适就好。
又想到夫人上次回来与老夫人他们说的话,是有那个意思的。
于是便安慰道:“夫人可是担心子嗣?夫人和三爷身体都康健,才半年而已不着急的。”
“确实不是着急,但看了总能心安些。”
她只是怕身体有亏,再亏了雅雅。
若真有什么,现在调理还来得急。
“夫人定不会有事的,看看也好,夫人都有些时候没有请过诊了。”
沈家常年都是请济善堂的张大夫看诊,他对沈家各人身体状况也都熟悉。
今天也是他们运气好,张大夫没有出诊,虽是有两位患者正在看诊,也等不了多少时候。
张大夫的小徒弟请沈华柔进后面坐着等,“夫人稍等,我师父一会儿就来。”
小徒弟跟着张大夫去过沈家,沈华柔一进来他便认了出来。
“劳烦小哥了,我不着急。”
果真没等多就张大夫就进来了,“许久没见夫人,夫人近来面色看着不错。
还未恭喜夫人大喜,祝你与贺三郎新婚大喜。”
不止是面色看着红润,便是人也看着丰盈了些。
沈华柔起身屈膝福了个礼,“多承张老吉言。”
都坐下后才又道:“近来被杂事缠身,想着也许久未请过脉,索性今日就来麻烦您来了。”
张大夫自然知晓她来不是许久的,当即就取了脉枕让她放手上来。
“夫人近来多于忧思,还是要放宽心才好。
心宽一切都顺了,老夫就不给夫人开药了。”
这是说她别的都没问题,并不需要再调理。
“好,多谢张老。
不知张老最近可有去过家中,家父家母身体如何?”
“夫人放心,沈老爷和夫人都身体康健,便是家中几位少爷夫人也都好。”
沈家是老主顾了,每月都要去一趟,就是几位小少爷小姐也都是他在调理着。
“如此甚好,我也就安心了。”
虽说她能时常回来,但终究是嫁了人,跟从前日日都在家陪着父母不同。
又闲聊了几句,沈华柔便起身告辞,有张大夫送出门。
上马车的时候阳春问,“夫人,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静思书斋。”
就算是回自己家,也没有空着手回去的道理,她打算去挑几支好的笔。
静思书斋正是大嫂家开的书斋,反正都是要买也正好去照顾生意。
黄家世伯别未在铺子里,但管事的却也认出了她,说不收她的银子。
“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不收银子的话下次可不敢再来了。”
时间道理都是如此,别说是姻亲妯娌,便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的相处下去。
最终管事的还是给抹了零头,“您要再不答应,等掌柜的回来我真没法跟掌柜的交代。”
这样一来,书斋不亏本,也算是给了沈华柔人情,皆大欢喜。
再从书斋出来都快要正午了,沈华柔便让贺顺直接回家去。
又是没打个招呼就回来,打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沈华柔让阳春他们去各处送东西,“你们把东西都给各处送去,我先去父亲母亲那边。”
沈家的下人才禀报说六小姐回来了,还没等沈老爷和常氏回神,沈华柔就进来了。
“父亲,母亲,女儿赶着回来讨顿午饭。”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也不说让人来说一声?”
“快来坐下,香桔快去拿副碗筷来。”
回到家来在父母亲身边,沈华柔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贺元凌说怕我在家无趣,便让我跟他一块出门,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回来蹭顿饭,他晚些时候来接我再一同回去。”
老两口互相看了一眼,不由一阵欣慰。
从前女儿直呼贺元凌的名字,现在也直呼贺元凌的名字,但前后表现出来的情绪语气截然不同。
沈老爷沉着脸教训女儿,“越来越不像话了,哪有直呼夫君名字的。”
常氏也说她,“便是元凌太惯着你,关心你你还不领情。
晚些时候他来了我可要说说他。”
沈华柔深知父亲母亲的用意,连连笑着卖乖。
“是,都是我的不对,那下回他再叫我出门,我就不出门了。”
这是认错的态度?
常氏笑骂她,“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二姐四姐都没你回来得勤。”
“母亲这是想二姐四姐了,那我找个时间约他们一起回来?”
沈华柔也许久没有见过他们了,着实想念。
她都跃跃欲试了,母亲没好气的睨她一眼。
“你当他们在家都闲得很,一家子人和事呢,哪能无缘无故就随便走的。”
“二姐四姐许久都未回来了吗?”
沈老爷听了这话不置可否,出嫁的女儿不常回家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尤其是娘家离得远的,如他夫人也多年未回去过。
常氏却又叹气,“你二姐姐身为家中嫡媳长嫂,家中琐事繁多都要她去处理,哪能说走就走的?
便是你四姐姐不用顾及家中琐事,但你四姐夫正是用功读书的时候,他们的孩子也还小,也走不开人的。
当谁都能像你似的,贺家有你婆母嫂嫂们管着,什么都不用你和元凌操心,无趣了想出门便随意出门。”
贺家虽是门第低些,但在这些方面来看都是省心的。
从前担心他们小夫妻不合,现在看来也不用担心了。
一时间沈华柔不知道要如何接话,只道:“那我以后多回来些。”然后便借着吃饭低头掩饰眼中的落寞。
母亲笑着说好,又提醒,“你也别总是由着自己性子来,凡事多为元凌考虑些。
有什么事啊,你们夫妻俩有商有量,互相体谅着来。”
沈华柔笑着应好,心想若是可是的话,她又何尝想与他争吵?
过了一会儿沈老爷想是突然想起来,“再过些日子你大堂哥就要回来了,为父已经去信给你五姐,让他们到时候若有空也回来一趟。”
五姐姐只比她先出嫁半年,还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她也想五姐姐的。
上辈子五姐姐只回来过两次,便是这一次和几年后父亲办整寿才回来的。
“这可太好了,都一年没见过五姐姐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可要多留她些日子。”
像五姐姐这样的情况,来回一次太难,肯定是要多住些日子再回的。
“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回来,贾姨娘都去你五姐姐房里收拾多少遍了,盼着她能回来。”
提起贾姨娘,沈华柔心里是有很多矛盾。
她不能理解母亲为何要做主为父亲纳妾,虽说家里两位姨娘都本分老实,但要是她自己的话,心里是过不去的。
这一点上她觉得贺家就很好,记得即便是到了后来大哥二哥都出人头地,也是没有纳妾的。
婆母说,乡下人没有纳妾的。
话又说回来,贾姨娘其实也可怜的,家里人多日子不好过,听说当时母亲给的聘银高她家便应了。
若是她自己能选择的话,依她不争不抢的性子应该是宁愿嫁到普通人家做正房娘子,而不是给他爹做妾,生了儿女也不能喊她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