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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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有优点的,只是在从前的她眼里,他一无是处。
幸好,现在不是了。
于是,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拍他的胸膛。
“相信你。”
并且还附送了一个肯定的眼神,眼尾都扬着满意的弧度。
被拍得满意了的人一把抓住拍在他胸膛上的手,嘿嘿的笑,“睡觉睡觉,睡醒了再起来给你好好表现。”
沈华柔就这么被他牵着往拔步床里去,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贺元凌半张脸,但也绝对能看出来他是真的满足。
她的夫君啊,太容易满足了。
从前她也太傻了,就不知道这样轻松的几句话就能让他乖乖老实。
现在这样的日子对贺元凌来说,简直太美好了。
每天都能看到娇娇媳妇儿美美的模样,也不给他摆脸色了。
沈伯昌夫妻俩是中午到了,除了他们夫妻俩只带了十几个小厮并三车行礼,简单得认谁看了也不会觉得这是五品京官家的长子,他自己也是三元及第。
见了面,沈伯昌先带着妻子拜见二叔二婶,之后被二老一边说着好一边扶起来。
沈华柔他们跟着哥哥一起见过大堂哥,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在沈华柔前十几年的记忆里,对这个大堂哥是没有多少印象的的,只知道他年纪轻轻就得了官身意气风发。
她多看了这位被全家都视为希望的大堂哥几眼,端方内敛行止有度,年纪轻轻眼神里便已经有了威严。
坐在他身边的大堂嫂唐氏,听母亲说是长平伯府嫡次女,她就只是坐在那里眉眼含着笑,也能看出来气质出尘,端得嫡女正妻风范。
她这样的出身,在对待他们这些老家亲眷时却温和得体,从未表露出强势轻看。
母亲念她舟车劳顿辛苦,她却说,“我是沈家儿媳,理应回来拜见祖宗。”
沈华柔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无意见到了五姐夫李为仁,只见他神色间好似难掩失落。
他这时候失落什么?他也是第一次见堂哥堂嫂吧?
若说他是对堂嫂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沈华柔是不信的。
陈为仁虽与五姐姐夫妻关系不是十分亲密,但也不是那种喜好美色的人,更何况他也不是那种看起来会对有夫之妇生出非分之想的人。
或许,是她误会了。
沈华柔没有将这个事放在心上,现在她只想如何能从堂哥和堂嫂哪里梳理些有用的信息。
早起她就跟贺元凌叮嘱了,让他跟堂哥谈谈洛京如今的情况,借口都给他找好了。
就说是她想问问洛京现下时新什么,有什么顾忌,她们做生意也好注意。
要是他们能再谈谈风向,就更好了。
在说话这方面,沈华柔是相信他可以的,反正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堂哥他们要在家留十天左右。
下午他们就陪着堂嫂说话,堂哥堂嫂这次回来除了祭祖也给他们带了大伯一家的礼物,细致到每个人都有,包括族中长辈们。
祭祖要在后天,其实一切都是准备好了的,只等到时候开了祠堂举行。
沈华柔他们和沈华锦夫妻都住在沈家,沈华澜和沈华琅两夫妻白天过来晚上回去。
到了祭祖的这天,天不亮就起来了。
沈华柔他们作为出嫁的女儿和女婿是不能进祠堂,但也要跟着跪拜。
一上午就在一系列跪拜祭祀中过去,中午是有族里的长辈和德高望重者留在沈家老宅吃席。
沈华柔虽然跟族里的人也不太熟悉,但好歹是在自己家怎么都比之前在大舅舅家的酒席上来得更自在。
一群妇人聚在一起自然都少不了关于各家的那些话,谁家添了丁,谁家进了人,谁家孩子又如何长进,谁家闺女儿说了哪家……
有些话题沈华柔只是听听,并不打算参与,一般参与的都是问到了她头上来,不得不参与。
族里这边基本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在这些人面前堂嫂也嘴严得很,基本就是闲话家常,大不了就是讲一些洛京城的风土人情,任是谁家的闲话也不多言半句。
祭祖之后堂哥让大哥带着他到县里各处走走看看,说是了解了解家乡的变化,回去了也好与大伯说。
到底是不是,沈华柔也不好多去考究。
贺元凌他们几个也跟着去了,回来他说,“大舅哥说带堂哥去看看家里的产业,堂哥一口就回绝了,说是把祖产交到大舅哥他们手里是一百个放心,产业账本这些根本不看。”
他感叹着询问沈华柔,“你说,大伯一家都在洛京城做官儿了,是不是压根儿就看不上你家这点儿产业?”
看不看得上的沈华柔不知道,家里也未曾与他们透露过这方面的话,但前些年一直都在往大伯那里送银子是肯定的。
只这些年,好似没有之前送的那么多了。
但要说大伯贪污,沈华柔是不相信的,大伯他们再洛京这些年也置了不少的产业,只是用于一家子支用的话肯定是绰绰有余。
上辈子抄家都没从大伯家里抄出账册以外不明来历的财物来,大伯绝对是清廉的。
“大伯做人做事都清廉,从前都不在乎家里这些产业,更何况是现在了。
堂哥也是受大伯的熏陶教养长大,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
贺元凌听她把大伯一家说的这般高洁清廉,好似视金钱如粪土,他心里有一点点的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从大堂哥和堂嫂回来这些天的作风来看,还真是她说的一样。
换了别人家谁不是衣锦还乡?他也就只看过沈家的冷冷清清三辆车就回来了。
知道的是他们低调节俭,不知道的还当是他们被贬回乡了呢。
就是一般的商贾乡绅,出一趟门也不至于这么点的行礼。
这日沈华柔无意见听到三嫂安慰贾姨娘,“姨娘莫要太过伤心伤身,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多疼些五妹妹,让她将身子调养好。
您这再伤神让五妹妹看到了又要难过,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五妹妹。”
又听贾姨娘带着哭腔的话,“为今之计也只能先顾着你妹妹的身子了,锦儿她命苦,嫁到那么远去不说还要受这等罪。
那三个多月的孩儿说没就没了,都该要成型了,怎么能不伤身子。
我就说她精神头看着不怎么好,都是强撑着的呢,身子虚就别回来了,等养好了身子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回来。
赶明儿等你堂哥他们走了,一定要找个好的大夫给你妹妹瞧瞧身子,千万也落下了病根儿才好。”
三嫂又安慰她,“姨娘放宽心吧,大夫我都是打听好的,保证能给五妹妹调理好好的。
以后别说一个孩儿,三五个都是能生养的。
媳妇儿看妹夫对妹妹还上心,不像是夫妻感情淡薄的样子,以后他们还会有孩儿。
这次大堂哥回来,您也看到了,五妹夫便是不看在咱们的面上也是要看在大伯的面上,他不敢苛待妹妹。”
沈华柔没出面,转头往母亲那边去。
这事儿关乎到整个沈家,不只是五姐姐一人的事,沈家的姑娘受了委屈万没有就这么忍着的。
上辈子她是再过几年后才知道的这事儿,后来五姐姐真的落下了病根儿难再有孕。
期间五姐夫收了两房,先有了庶女之后五姐姐才终于得了孩子,是个女孩儿。
这世间如何对女子这般不公平?吃亏受罪的都是女子,最后还要落得个不能生养的名声。
若是丈夫待妻子多一份关怀,世人对女子少半分苛责,世上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凄惨的女子。
五姐姐在家的时候身子一向康健,怎么去了李家才一年就连都三个月了的胎都坐不住?
夫妻间的事她也知道不能随便插手,但关乎到五姐姐的身体她是一定要管的。
她不能让五姐姐再像上辈子那样越来越虚弱,更不能看着她在几年后生孩子丢掉半条命。
沈华柔去的时候堂嫂正好也在,她是想等私下再与母亲说,不成想堂嫂先问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急事。
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跟堂嫂说,即便他们是一家人。
于是沈华柔笑道:“就是急啊,我想着堂嫂来了几天都还没有出门转转,回来一趟怎么都要看看家乡的风情吧。
不然,等回去了有人问起堂嫂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岂不是白回来了一趟。
堂哥就知道自己出去玩,哼,我们也自己去玩儿,不带堂哥他们去。”
沈华柔已经到了唐氏身边,还亲热的挽上她的胳膊撒娇。
常氏见如此也不说女儿没规矩,反而也顺着女儿的话劝侄媳妇去玩儿。
“华柔说的对,再过几日你们又要赶着回去,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让妹妹们带你出去转转。
我们龙泉县定是没有洛京繁华,但盛在民风淳朴风景宜人,去吧去吧。”
于是,沈华柔就带着堂嫂先去找了大嫂,然后就集齐了一家姑嫂姐妹一起出门。
都是女眷自然是乘车出行,说定了先去梨园。
龙泉县就一家梨园,还是前朝就在了的,说起这家梨园来还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据说是前朝有位侯爷特别喜欢听戏,又钟爱园林造诣,年老后选了龙泉县定居,于是便斥巨资修建了如今这个梨园。
后来前朝覆灭,这间梨园也几经转手早已经破败不堪,十年前是位也爱听戏的富商盘了来,再花费大量钱财修葺后才有了现在他们看到的模样。
没想到正巧就在梨园门口遇上了杨慕青和韩斐,“过几日就要离开龙泉县,想着再离开之前再最后来听一次。
别的人都不爱听戏,穆青也不想来,是我非拉着她来陪我。”
“你们定位了吗?正巧了,不如我们就一起吧。”
沈华柔问他们定位了没,其实已经想到了他们不可能会定位,便是没有这个细心。
果然,两人都笑着摇头。
“只是,会不会不方便?”
他们都看到了沈家来两辆马车,怕是人家一家子来听戏,他们再去就打扰了人家的兴致。
于氏比沈华柔先一步出口留人,“都不是外人哪有什么不方便的,一起人多看着才热闹。”
她听丈夫提过这个韩斐,于是便留了心眼,今日正好是遇上了也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如六妹夫说的。
那个杨慕青虽是一身男子打扮,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女子。
倒是这个韩斐,于氏总觉得他看起来有些不寻常。
两人客气谢过之后便一起到了沈家定的厢房,二楼最好的看戏位置。
今日的戏份是讲一位军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沈华柔并不是太爱听这种便时不时精力不集中。
才发现不全心关注戏台上的不止是她一人,头一个发现的就是杨慕青,她是真的不喜这个,并不关乎是哪一处。
沈华柔发现她面前的果盘茶水都去了半,知道她是真的在煎熬。
让阳春出去又点了些茶果点心,她也随手捏了打发时间。
再就是五姐姐和大嫂,他们一个心不在焉,一个若有所思。
五姐姐是为什么她大概能猜到,但大嫂这又是为的什么?
她记得,大嫂是最喜欢看戏的,不论是什么类型的都喜欢。
每次家里有个什么大事或者是年节的时候大嫂都要请了戏班子到家里去唱戏,她和母亲都喜欢,能看到一块儿。
再一次关注到大嫂的时候,正正看到大嫂在看韩斐。
后来又一次发现大嫂还在看韩斐,韩斐是长得清隽疏朗,但比他还俊,还年轻的男子多了去了,也没见大嫂这么一而再的盯着人看。
幸好是大嫂那个位置看人不容易被发现,不然被人发现可就尴尬了。
好巧不巧,她看大嫂就被大嫂发现了,四目相对的一瞬家确实有几分尴尬。
更尴尬的是她发现尴尬的只有她自己,大嫂连眼神都没有慌一下,还坦荡荡对她笑。
沈华柔收回视线,继续捏糕点吃,再喝一口茶水润润嗓子。
韩斐被人这样盯着一而再的看,当然有所察觉。
只是她都没有在意,沈家的这些妇人看他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反而她更奇怪,他们这些妇人怎么会同意他一个男人一起看戏?
莫非,沈家对男女大防都不在乎了吗?
回去后沈华柔也没有机会跟母亲说五姐姐的事,想着五姐姐他们也要等到堂哥他们走了之后再离开,也就先不急。
回到房里见贺元凌已经回来了,还歪在榻上小憩,连她靠近都没有察觉。
这些天跟着跑前跑后的,确实累着他了。
等贺元凌醒后她把在梨园遇到杨慕青他们的事说了,又说韩斐跟谢世峰要走。
贺元凌还懒懒的躺在榻上,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前头就说了,我这没空就不去送他们了,山水再相逢吧。”
顿了顿他又道:“二哥说要送,正好也带了我的心意。”
这些天都是大家在一起用饭,晚饭后于氏拉着沈华柔的手笑眯眯看着她。
看着又不说话,看得沈华柔有些头皮发麻。
“大嫂有话直说就是,可别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怪瘆得慌。”
于氏就不跟她打哑谜了,“嫂子问你,那韩斐是女儿身你可知道?”
这话着实是让沈华柔吃惊,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话来,她都不敢相信韩斐是女子。
明明,半点儿都看不出来。
看她这个反应,于氏也惊了,“你不知她是女子,那你还邀请她跟我们一起看戏?”
沈华柔结结巴巴说道:“他一个年轻男子,我们都是成了婚的妇人。”
就是了,沈华柔总是会恍惚自己的年龄,在她看来像贺元凌他们这些年纪的人都是年轻比她小。
其实,她觉得都已经跟韩斐他们见过几次,也都是一起说话一起吃饭,这次也是这么多人,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这些妇人跟那韩斐比起来,确实是大了许多年岁。
于氏一时也被她堵的没了话,还喃喃着,“那女子看着确实年岁不大。”
说完才想起来年岁大不大不是重点,关键是他们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还有,那人的身份。
“这我哪儿知道?大嫂就别兜弯子了,快说吧。”
沈华柔也直勾勾的看着大嫂,她现在是迫切的想知道韩斐的身份。
“是冀北韩家的姑娘。”
于氏这话一出立马就有好几道惊呼声响起,也有不知道冀北韩家的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便有人问了,“冀北韩家怎么了?”
虽然一听就应该是很厉害的那种,但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厉害在哪里。
沈华柔去看堂嫂,唐氏笑着微微点头。
“就是世代镇守冀北的韩家军。”
这回谁都听懂了,也明白了冀北韩家到底是有多厉害。
今天跟他们一起听戏的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女子,不论是模样身高还是身形。
可她偏偏就是,而且还年轻。
待众人都平复了些心情后,唐氏才又慢条斯理的跟众人说,“韩家世代镇守冀北,不论男女皆习韩家枪,皆上阵杀敌。”
沈华柔也想起来,“没错了,元凌说韩斐一手枪法出神入化,他与韩斐切磋也占不得便宜。”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常氏倒不像小辈们这般不稳重,末了不忘叮嘱大家,“那就是都能对得上了,这事儿到咱们这儿就算了了,出了这个门别在往外说。”
“是,我们都知道。”
感叹归感叹,惊讶归惊讶,但事情轻重他们还是知道的。
知道了韩斐的身份之后沈华柔反倒更放心,韩家世代忠良,可以放心结交。
就是与韩斐相交的谢世峰,就算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也让人放心了。
后来沈华柔才知道大嫂是回去后问了大哥,大哥又找了堂哥,这才能确定。
晚上贺元凌回来说,“大哥也说应该可以放心。”
看他说的云淡风轻,而且一点也不为韩斐的身份惊讶的样子,沈华柔不由都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贺元凌被小媳妇儿用怀疑的眼神盯着,质问,“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是就是呗,有什么好惊讶的,她是男是女,又是谁家的子弟,与我跟她结交有什么关系?”
是贺元凌说这些话时的神色语气太理所当然,让沈华柔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的反应太大?
他说的没错,他们与人结交又不是先看人身份的。
“你说的对,是我着相了。”
这下换来贺元凌惊讶了,他还围着沈华柔转了一圈,看得沈华柔浑身都不自在。
“干什么?”
沈华柔问完就听贺元凌发出啧啧的声响,然后感叹,“没想到啊,竟然也有你反省自身不足的时候,不容易啊并不容易。”
果然,从他嘴里出来的就没好话。
“圣人都还有不足的地方呢,更何况是凡人,该反省就反省,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她如此坦荡,贺元凌也只能讪讪的闭嘴。
到韩斐和谢世峰离开的这天贺元凌果然就没有去送,又过了两日全家一起送沈伯昌夫妻俩出了龙泉县。
贺元凌以为就可以各自散了回去,结果沈华柔跟他说,“你要忙什么自去就是,我还要陪五姐姐玩几天。”
她都不回去了,贺元凌还能自己回去。
他敢回去就肯定会被爹娘拿着大棒子再赶出来,索性他也继续在岳家,反正五姐跟姐夫也住不了多久就该走了。
“你们玩儿你们的,别管我。”
连着十多天都没有正经做过事,铺子里也堆着了账要他去做。
还有庄子上他也要去瞧一眼,想到这里贺元凌嘀咕着抱怨。
“明明就是你的庄子,你跟没事儿人似的,我还跑前跑后的上心。”
沈华柔拿眼睨他,反问,“有什么不一样?”
贺元凌张了张嘴,反驳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要说不一样,岂不是生分,说一样,可他心里还是觉得他媳妇儿的就不是他的。
怎么说都有毛病,算了不说了。
“不与你闲话了,我去母亲那边,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沈华柔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五姐姐身体的事,好不容易等到能说了,她哪还坐得住?
于是,眼看着都要中午了,贺元凌也知道媳妇儿这去了岳母那里肯定是不会回来了,他也不好去岳母那里蹭饭。
“找个能吃饭的地儿吧。”
幸好这话没有别人听去,不然还以为他来岳家连顿饭都吃不上。
哪儿没有他吃饭的地方。
沈华柔找到母亲就把那天无意中听到贾姨娘和三嫂说的话一股脑儿都说了,联想到她自己,便没有控制住情绪。
但常氏不知道,只当她是在为华琅抱不平。
常氏听了也沉了脸色,“我们家好好的孩子,到他们李家才一年就伤了身子,真当我们沈家没人了。”
沈华锦虽说不是她亲生的,但也喊她一声母亲,从小都当正经小姐养的。
别人家的庶女如何她管不着,但他们沈家没有那等苛待庶子庶女的规矩,都是自家的孩子。
常氏转头吩咐身边得用的婆子,“你这就去请了张大夫来,就说是我有些不舒服了。”
这种事也就只能请能信任的大夫看,万一不小心传出去只会让自己孩子不好看。
又让沈华柔去叫贾姨娘母女和三儿媳都过来,沈华柔走的时候她还气不顺。
很快贾姨娘他们就来了,一进门就得了常氏冷言。
“回来这么些天了也不说,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自己身子也不上心,这么远的路还非赶着回来作甚?
什么时候不能回,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写信回来,让你大哥三哥接你去。”
沈华锦虽说来时已经知道了母亲唤他们是为何,可听到母亲这些话她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尤其是贾姨娘,不停的拿帕子拭泪,哭得话都说不出来,她是心疼女儿。
沈华柔和邓氏一人扶了一个到一边坐下,“姨娘和五姐姐都别哭了,哭多了伤神。”
沈华锦哭是感念母亲和家里对她的好,这时候她除了哭也不知道能说什么,现在她说什么都不足以感恩母亲待她的恩情。
她要跪下磕头,刚一动就别沈华柔拉住。
常氏看她这样也不忍心红了眼眶,“别乱动了,好生坐着。”
沈华锦赶紧擦了眼泪平复情绪,“劳母亲妹妹也跟着操心,其实我已经大好了,不碍事的。”
“这还不碍事?还要怎么才算有事?”
常氏话说到一半,沈老爷就带着大儿子进来了。
“你们娘儿几个说什么呢?”
第85章 只是不上心
进来一看个个都神色不好,贾姨娘和五女儿脸上都还挂着泪痕,沈老爷也收了笑容。
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
他倒不是怀疑妻子欺负了他们,这么多年来妻子是什么人他还是知道的。
贾姨娘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妥当,赶紧几下抹干净了眼泪。
她是想要老爷为女儿做主,但有夫人在轮不到她来说。
再一个,她也是怕给老爷夫人惹麻烦,不然她早就哭到夫人这里来求夫人做主了,也不会忍着打算私下给女儿找大夫瞧。
沈华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其实最清楚的还是五姐姐,可五姐姐现在这样怕是又要伤一次心。
还是常氏对他招手,“老爷你先坐下吧。”
沈老爷过去坐下,等着妻子跟他解释。
不止是沈老爷他们,常氏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疼自家女儿是没错,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误会了女婿。
常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也缓了语气询问沈华锦。
“华锦,当着你父亲和我的面,你老实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是那李家欺负了你,不管他是不是有秀才功名在身,你父亲和我首先不能接受。
女婿也在,我们今天便要他拿出个说法态度来。”
常氏的态度在这儿了,正因为她这个态度,什么都不知道的沈老爷和沈伯荣的脸色更沉得难看。
沈老爷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眼神坚定。
“你别怕。”沈伯荣藏在袖子里的手也捏紧了。
他与李为仁有几年同窗之情,当初他跟自己提的时候,自己是看好他的。
结果,妹妹才嫁了他一年就……
看着妹妹哭,沈伯荣恨不得现在就去打李为仁一顿,问问他当初跟自己说会待妹妹好的话是不是都喂了狗?
家人都这般护着她,沈华锦又忍不住要落泪。
好不容易稳了情绪才说,“夫君他没有如何,是我自己不争气没坐住胎。
那日午后有些热,婆母说没胃口不思饭食,我便想着做些爽口的菜,送去的时候恰逢婆母正在午睡,便小等了一会儿。
回来小憩后,便腹痛见了红。
当时就请了大夫来诊治,只是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孩子。
孩子没了婆母和夫君都不好受,婆母更是一度自责到昏过去,躺了好几日才转好。
夫君为了照顾我和婆母更是几日未曾合眼,他心里也不好受得。
这次是我想回来,也不怪他。”
沈华锦并不是帮着夫君说话,她的夫君确实没有苛待过她,没了孩儿他也确实难受。
只是,他也未曾将一颗心放在她身上而已。
对一个人上心与不上心如何看不出来,在家的时候看着哥哥嫂嫂,还有姐姐姐夫们是如何相处的,再对比李为仁又是如何待她的,自然也就明了了。
当初是大哥说是他主动提起,沈华锦便自然而然的以为他至少是有意于自己。
出嫁的时候她也是满怀希望,幻想着成亲后也能像哥哥嫂嫂们一般琴瑟和鸣。
后来在一次一次的冷淡和婆婆不断立的规矩中她也冷了热情,直到她查出有了身孕,他也很高兴,对她和孩子都很上心。
夫君这样的改变让她的心也控制不住又暖起来,他的嘘寒问暖和不经意见流露出来的柔情让沈华锦觉得婆婆立的规矩也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只要他对她和孩子好,她便是累些也无所谓。
孩子没了,能看出来他也难受,可他只淡淡一句以后还会有就罢了。
婆母在伤心自责之余不乏有关怀,可她如何都不能接受婆母说:小产多寻常的事,哪个女人不生孩子不受些苦。
之后她在月子里时说无妨没事,本是不想让他太担心,结果他就真的整夜都不回来看她一眼,却在婆母床前守几个日夜不闭眼。
这些话她又如何能跟爹娘哥哥说,他孝敬母亲是应当应分,他也确实没有苛待过自己,他只是不上心而已。
她就是说了,除了让全家都更担心她,还能有什么改变?
其实她也一直都想不明白,既然是他主动提的亲,他身边也没有别的女子,他为何要如此待她?
曾经她想过问他,最后都忍了下来,不想连最后一点儿脸面也丢了。
在李家的时候,她其实也没有觉得有多难受,反而是回到了家后才猛然涌上千般委屈来。
在座的人,谁都能从她几句话中听出来她在李家是过的什么日子。
两个男人或许没有想太深,只当是被婆母立了规矩,但女人们都清楚,婆家能在媳妇儿怀孕的时候还立规矩,大半的原因都是在男人身上。
若男人在乎看重自己的妻子,婆家人也会看在男人的面上对媳妇儿宽容些。
反之,就是无底线的试探。
几个女人都气愤不已,别人不好说,但常氏是亲家母是平辈的身份她不怕说。
“你还在月子里他就对你不闻不问,只顾着他的母亲,他家里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吗?
一昏还能昏几天几夜,他父亲就连给妻子送口水送碗饭都做不到?